情深莫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南游子
然而,这却只是白天的莫问情,是给天下人看的莫问情。没有人知道,深夜的东g里,那个阳光下笑得气质端方、纤尘不染的莫大公子,竟是何等的y乱不堪,沈溺於r体的欲望。
“无殇……再快一点……深一点……啊……啊……”
空荡荡的g舍里,水声四起,r体撞击。
“不行……你会受伤的……”
伏在上方的人影努力压著下面的人的动作,一边尽可能放慢自己身下的行为。
“我要……哈……你给我……快……快给我……”
躺在床上的人不住地向上方的人索要著,仿佛饥渴得将要死去一般,又好像神志不清的病人。
“问情……啊……”
健硕的身体一阵卖力的冲刺,随後一个挺身,再一次往肿胀的洞x里喂满了食物。
“不要停下……继续……给我……求你……给我……”
可是身下的人儿却好像还不满足,仿佛只要一停下便会空虚得失去生命似的。
“不行……你流血了……”
身上的男子低声皱眉,将自己混著红白的坚挺从他身体里抽出来。
“不要出来!给我呀……随便什麽都可以……快进来呀……”
雪白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向眼前的人打开,纤长美丽的手指不知羞耻地撑著已经惨不忍睹的小x,而肿胀的小x深处,混著红色和白色的y体正在汩汩地流出。
“问情!”
秦无殇痛叫一声,一把将莫问情搂住,然後一掌向他颈後拍去,怀里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乖顺地伏在他身上。
秦无殇心疼地叹了口气,将他轻轻地放在软榻上,颀长的手指轻轻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然後退回身来,小心地把他小x里的东西清理干净,方回身从床角里拿出一盒已经用了大半的金创药,仔细地涂在又一次绽开了的伤口上。
问情啊问情,你要什麽时候才肯回来呢?
另一边,云清钱庄内,云碧清的房里突然响出一片摔杯碎碗的声音,随即一声怒骂震得整个屋子地动山摇:“滚!你他妈给我滚!”
随著这骂声,便见一个上身半裸的妖媚少年抱著衣服如逃命般跑了出来,门外的小厮丫头见状赶紧涌进去看,却见云碧清一身单衫满脸暴怒地立在一地碎瓷烂瓦之中,两只眼睛还冒著火,x脯气得剧烈地起伏。
“我不懂!为什麽我等了一个月,等来的却是个再没关系?你说!我哪儿做错了!你说啊!”
云碧清猛地拎过来一个小厮的领子,直是硬生生把他拎了起来,那小厮死命地拽著自己的衣领,一面吓得面如土色一面点头求饶。
“清儿。”云老爷闻声赶了过来,一进来见到这番狼狈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
“老爷。”众人赶紧毕恭毕敬地行礼。
“爹……”见了云老爷的云碧清果然也收敛了些,他一松手,只见那小厮直接瘫软在地上如一滩泥一般,旁边的人赶紧把他搀走,又赶过来扫地上的碎片。
“怎麽了?”云老爷的声音透著威严。
“爹,问情他……走了。”云碧清脸上的神情,真不是一个心痛了得。
“是麽?”云老爷脸上也现了些惋惜之情,“真是可惜,本来还以为可以多借他莫府之名一些时日呢。不过既然宝瑞已经完了,便是没有莫家这层关系,我们云清在江南的势力也已经再不是有人能撼动得了,若是你还是觉得不放心,不妨也可以再去林府看看,我听说林秦楠的女儿……”
“爹!”云碧清第一次如此激动地打断他父亲的话。
“清儿!”云老爷的气势毕竟盖过他儿子一筹。不过这一声之後,他却又把声音缓了下来。
“你的心情,我明白,毕竟我也是过来人。我也知道,那莫问情是个让人放不下的,莫说是你,我见了也喜欢。可是,他既然决意要走,你又留不住他,你这麽把自己急得疯子一样,又有什麽用?你若真是个有志气的,便该好好振作起来,作出番事业,到时候想要什麽样的美人没有?他莫问情又算得个什麽?你是个男人,怎麽能为了这麽点事儿就失了方寸?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庄子里一堆事儿等著你安排呢!”云老爷说著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然後示意下人赶紧去拿衣服过来,便转身离开了云碧清的房间。
“连自己心爱的男人都留不住,还算什麽有志气?算什麽男人?”
然而云府的下人们没心思听他们主子的这番自语,只顾著低头帮他穿衣系带,再管不得其他。
☆、廿五回:逃大漠绝境求生
一转眼半年过去,莫问情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差。虽然白天里他那麽努力地在经营著一个中书令大人的形象,可夜晚的纵欲狂欢到底坏了他身体的底子,以至於朝中人都说,新来的中书令大人面色苍白,四体无力,身若无骨,眼若无神,虽是别有一番风流姿容,却总觉得是活不长的样子。於是郎属中每每有人劝他休养身体,莫要c劳,而他却总是清风一笑,眉目如丝,素手执纨扇,仿若不禁风。於是渐渐大家都以为他是故意做出这副柔弱的模样,甚至有人跟著模仿起来,以至於洛阳城中纷纷效仿,竟一时蔚然成风。
然而这一切看在秦无殇眼里,却是疼得心里滴血──更况且,他还是亲身执行那自杀般的仪式的人。可是饶是急成这般,他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所谓夺千军易,救人心难,就算以前他从不曾信过,直至今日却总算是不得不信了。眼看著莫问情这样一天天憔悴下去,秦无殇心里时时刻刻如焚烧啮嗜一般。不过他也已经抱定了决心:若是莫问情选择灭亡,他也会陪著他一起走到人生的终点,绝不会一人独活。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会在人面临死境的时候留出一条小路来,好让他们不至於真的走到绝路。
这一日上朝,老皇帝下诏准了西北边境的老将军樊殴祁告老归乡的上书,随後遍问朝中文臣武将,可有人愿意替老将军镇守西北,保我藩篱国土。
按说西北自古贫苦艰难,便是名满内外的大将军们,也要考量一二再做决定;更何况此时我朝与西北蛮族关系并不好,战火不断不说,若是遇到匈奴犯境,每每还有凶险之虞。也正因为此,镇守西北边境之人必得是一员身兼勇猛与智慧的谋将,而朝中最堪此事之人便只有从前朝起便屯兵张掖的樊殴祁老将军。
然而老将军如今到底已经年满七十,便是身体硬朗,餐饭如常,怕也再不能如当年般沙场驰骋。况且老将军本人已经三次上书请求告老还家,希望在填沟壑之前能得享天伦之乐,儿孙之福,便是朝廷再需要人才,也再不能夺人之请。於是老皇帝便恩准了樊殴祁的请求,并赐白银黄金若干作为对他一生贡献的赏赐;而另一方面,替代的人选便必须马上提到日程上来,否则万一匈奴犯境,西北地区便有如婴儿一般毫无防备,任人宰割。
“无殇愿为朝廷出力,为父皇分忧。”
老皇帝左手下方的太子突然一声爽朗豪迈,打破了持续的寂静,也惊得满朝文武愕然。
“哦?你可真的愿意?西北边陲可不是东南野地,艰苦危险可是百倍不止。”
老皇帝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一方面,若说带兵打仗,除了樊殴祁之外便是他这太子最是天下无双了,若是他镇守西北,自己大可以高枕无忧;而另一方面,虽然三年前剿灭东南苗人的叛乱秦无殇功震朝野,可到底东南苗势力孱弱,算不得什麽,若是能在自己死前让他在西北建功立名,那麽自己死後他这皇位必然坐得稳固,而且说不定这历练能让他更加成长成为一位汉武帝那样的皇帝,那麽自家的天下说不定也可以开创如大汉那般令後世瞻仰的盛世……
“无殇已经想清楚了。大丈夫志在四方,功在沙场,若是困守都城,坐享高阁,终不免贪恋富贵,胆小怯懦。”秦无殇铿锵有力地答道。
然而秦无殇心里真正想的却是:即使西南艰苦,危机四伏,可到底是有了个离开洛阳的机会。若是留在洛阳,莫问情早晚得死;若是可以带著他去一个新环境,或许大漠黄沙,落日长河,可以让他换换心情,也许可以救他一命,免於心死。
於是满朝文武高声颂扬了太子的果敢魄力之後,朝事便散了。待回了东g,秦无殇便命了鹤鸣去收拾一路行李,鹤鸣一听,便明白了大半,半是试探地问道:“可要把莫大人的行李也准备好?”
“自然。记得多带些伤药……我……怕那边弄不到。”秦无殇犹犹豫豫,言语模糊。
鹤鸣虽是不知莫问情床笫间的疯狂,可到底每日见他劳损憔悴,又不时见得他寂寥凭栏的模样,少不得猜到他与自己殿下间的事并不如意。不过她看得出殿下是真心疼他,爱他,舍不得他,所以她猜不到,到底是什麽让莫问情那麽痛苦,又是什麽让殿下忍心去弄伤他?难道这男子间的欢爱就是一定要受伤麽?抑或是,那人的本意就是要让自己受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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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塞北的风光一如既往的广漠平川,万里无人。一刚一柔的两个身影高高地立在小丘上,身後的影子被西斜的暮日拖得好长,好长。
“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想做什麽,便去做吧。”
秦无殇微微俯身说在莫问情的耳旁,莫问情则出神地望著夕阳里几点黑色的雁影,如几粒黑米般,卑微地挣扎在地平线上。
这亘古不变的夕阳。
这永不死亡的远山。
这无喜无忧的野雁。
秦无殇转身离开了莫问情,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坐在石头上,默默地守护著那个孤单的身影。
那个身影就那样茕茕孑立,一动不动。
直到日薄西山。
直到晚风四起。
直到天悬星河。
“问情,回去吧。”
秦无殇终於走过来,一如下午般温柔地在他耳边说。
“无殇。”
“嗯?”
“今晚,我可以自己睡吗?”
“好。”
然後一刚一柔的两个身影在月光下相伴而去,空留了一天的星星,再无人看。
当晚,秦无殇专为莫问情安排了个j致舒适的营帐,安排了他睡下後便转身出了帐外,叫人仔细看守,不得有误。
莫问情见他离去了,便在榻上转了个身,将自己小心塞在角落里,仿若怕侵占了这个世界的空间似的。
然而他却不知,那人在帐外绕了一圈後又绕了回来,无声地命令了一个门口的守卫去休息,然後自己亲自执戟,立在他的帐前。
情深莫问 26-30
☆、廿六回:朴士卒玩笑心暖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西北的将士们渐渐熟悉了新来的守将,也慢慢和他们亲近起来。秦无殇本是个不拘小节的,与部下打成一片自不必说,甚至还亲自与他们去田野间撒鹰走狗,一番好身手自然博得了全军上下的激赏和赞叹;莫问情最初虽是整天闷在帐子里不肯出来,或者就是出来也是一个人在原野上发呆,可慢慢也变得随和起来,手把手地教将军们写字读书不说,还亲自为他们采药治伤,教军队里的大夫一些京城里新研制出的治疗方法。
边地之人不同於京城里的居民,严酷的环境给了他们豪爽直率的x格,也洗净了他们身上的繁文缛节、伦理纲常。他们比天下任何人都更知道所谓的声名斯文都是扯淡,只有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好好地活下去那才是真的。所以即使他们眼见得秦无殇待莫问情格外地好,有些人也猜到他与他的关系不同寻常,可是他们却无一人横加指责或是背後猜忌,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们是好人,单纯地把自己打来的猎物送去给他们吃,跟他们讲自己老家的故事,边地的奇景。
旁人的直率热情自然也间接地影响了莫问情的心情,他渐渐忘了云碧清,忘了莫府的前程,也忘了江南的流言蜚语,忘了朝堂的侧目掩面。他单纯而快乐地跟这些豪爽的汉子们说笑,打闹,看他们起了争执直接大打出手,看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後照常一起喝酒。莫问情渐渐变得爱说爱笑起来,军队里的汉子们见他笑得好看,就更努力地逗他去笑;莫问情有时候笑得厉害了脸上微红,汉子们见了喜欢,就有意说些让他脸红的话。於是──
“莫参军,你就那麽放心你家将军跟他们出去打猎呀?就不怕他们把他怎麽样了?”
莫问情掩口一笑:“我倒想知道,他们能把他怎麽样。”
“莫参军,你怎麽不跟将军一起睡呀?他不会想你麽?”
莫问情脸上泛红:“怪热的,何必挤在一处。”
“我看咱们将军一定是床上的好手,不然怎麽把咱参军服侍得服服帖帖的?”
莫问情刚一路过,赶紧故作未闻般小步逃走,却不知身後的人群早就望著他的背影笑成了一片。
有的时候,大家也会拿话去逗秦无殇,只是这种时候基本莫问情都会在场,然後看著他急得不行却又不好说话地瞪著秦无殇,心中便有无限乐趣。譬如──
“大将军快说说,你是怎麽得到参军这麽好的美人儿的?”一群星星眼。
“这……”秦无殇一边挠著脸颊,一边眼睛向莫问情瞟去。莫问情则脸上红成一片,两只眼睛直s向秦无殇的嘴,仿佛恨不得封住它一般。
“……父皇把他给我的嘛,自然他就是我的人……”秦无殇话说得巧妙而双关,又是调情又是事实。
“请大将军不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莫问情故作威严。
“我说得没错啊,我说你是我的参军,有错麽?我说父皇把你给我,有错麽?”秦无殇故作无辜。
“没错儿没错儿~哪儿能有错儿呢~”一群人赶紧笑得坦然无事,倒显得是莫问情想得太多。
於是莫问情只好忍气坐了下来,一边恨这群男人心思太坏,一边恨自己干嘛忍不住开口。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半年又过去了,从春末两人双双来到张掖,也过去了快一年了。
再说这边地本就苦寒,八月折草,更何况是寒冬腊月,简直是风刀霜剑严相逼,便是最爱玩儿的汉子也再不出去乱跑。可是守在帐中到底无聊,於是军营里例行在年末会有些自娱自乐的活动,譬如赌博,譬如戏弄,譬如饮酒,譬如摔角。而今年,则在这之外又多了一项新乐趣──调戏将军和参军。
“快过年了,咱们大夥儿也得想个好玩儿的事儿,别耽误了这好日子~”副将某人说。
“要我看,最好玩儿的事儿莫过是办喜事儿,想咱到这西北这麽多年,多久没见著娶媳妇了?上次还是三年前棍子他媳妇儿来看他呢!”副参军某人说。
“你这话可倒是说得轻便,要娶媳妇儿也得先有媳妇儿不是?咱这荒山野岭的,方圆百里内除了母狼和母狗再没个母的活物,你还想娶媳妇儿?娶个母猪吧~”一群人闻声哈哈大笑起来。
“娶个母猪也行啊,反正不过是乐呵乐呵,说不定也挺好玩儿的~”副参军某人回嘴道。
“哈哈~那你倒是去娶呀~你要是肯娶,我们就肯给你办~”回话的人也是不依不饶。
“好啦好啦~开玩笑也得差不多一点,娶个母猪你们谁敢闹洞房?要我说,反正不过是个形式,找个清俊的後生扮成女人也不错。”某个来调停的文书样貌的人说。
“那要是这麽著,我看……不如就参军吧~”
一群人立刻响应如雷。
“哦~参军和将军~”
“将军呀~快把参军娶回家吧~”
“莫参军,你就从了将军吧~”
一群人一边起哄一边向两人的营帐拥去,於是俩人就在完全不清楚状况的状况下成了今年除夕的乐子。
“咳……这……不太好吧……”秦无殇顾左右而言他地看著莫问情的脸色。
“那可不行,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兄弟们听了将军的一年了,到年末了将军总得听我们的一次!”文书模样的人故作严肃的道。
“就是就是!”一群山呼海啸。
“问情……怎麽办?”秦无殇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激动。
“算了,反正不过是个乐子,大家开心就好。”莫问情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
“喔!”一群人立刻欢呼著拥了出去,一边大声争吵著彩礼要怎麽办,洞房要怎麽办……
☆、廿七回:痴将军对拜动情
经过了半个月的折腾,全军上下期待已久的“成亲大礼”终於筹备完毕。除夕前日的凌晨,整个军营各处早早地都挂起了大红色的帐子和喜帘,真真是喜气洋洋,如火如荼;那些手巧的小卒们j心剪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囍”字贴在各个角落里,甚至连茅房门前都不错过;大营正中的主将营帐里只见一片红烛红灯红锦帐,红光耀得人眼都睁不开,一群模样俊俏的士卒们穿得新鲜周正,手脚飞快,正忙著到处摆放瓜果梨桃,红烛暖香。
正在众人忙活得差不多之时,一个红袍高冠的英俊後生自後帐方步而出,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他剑眉高挑,唇边笑傲,一身霸气凌云的风流气度,一脸天下无双的英俊洒脱:若说是神兵利器,比不得他眉目柔情;若说是红日高照,比不得他挥洒春风;你当是潘安在世,却没他一身的剑气筋骨;你想个秦皇汉武,却惭愧了他的俊朗样貌。俗话说,人逢喜事j神爽;又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秦无殇本就是个天生的太子气度,举世无双,此番又终於抱得美人归,自然是意气风流非比寻常,只恨不能比比那不肯早朝的唐皇,气气那羽扇纶巾的周郎。众人见了不禁叫好,七手八脚地放下东西就簇拥著他向莫问情的帐子走去,待到门口,一个身材略矮小的小卒笑著打起半个帘子来向里嬉笑道:“新娘子可准备好了?你的郎君来接你啦~”
帐外的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未落,只见帘子微微抬起,一个纤细的身影长裙曳地,襟带连风,牵著红绸的手握得粉白如玉,罩著方帕的头低得含羞带怯。一时间,春风乍起,碧波荡漾;夏莲含露,粉瓣微张;秋雨梧桐,黄花瘦风;冬雪初霁,融融日光:明明只是一瞬间,却把个四季美景都现在心中眼前,直叫人美得喘不过气来,竟只能干瞪眼看著。帐外的一群人自是看得目瞪口呆,竟仿佛一辈子没见过人似的,张著大大的嘴,简直要把口水流出来。
秦无殇虽是与莫问情相处已久,却也著实被他今日这番样子惊得愣在当场。他痴痴地盯著眼前的人,一双眸子久久不曾动过一毫,直到旁边的小卒猛地拉了一阵袖子,他才突然意识到红绸已经在自己面前举了半天,赶紧装腔咳嗽了几声,拉起红绸,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
秦无殇在前面心猿意马地走,莫问情在後面一步一步地跟,将士们荒腔走板地唱著《夫行妇随》,一路热热闹闹地进了中军大帐。
进了大帐,一切早已准备就绪。两人并排著立在大堂中央,只见堂上挂了营中常备的皇帝画像和不知从那儿搜出来的前丞相的画像,中间则摆了不知什麽排位,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天”字。司仪的小兵见他们站好了,便赶忙尖著嗓子高叫道:“一拜天地!”
来不及细想,两人赶紧对著那牌位深深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两人赶紧对著画像又是一拜。
“夫妇对拜!”
两人小心翼翼地转了半个身子,刚想下拜,谁知四目一对,却不禁双双停住了──虽则是玩笑,可若真是这一拜拜了下去,便真是在天地君亲面前结成了夫妇,任怎麽说是玩笑,恐怕也……
“快拜呀!”“快呀!”众将士等著後面的好戏呢。
秦无殇犹犹豫豫地等著莫问情的反应,他知道,莫问情向来做事最是拿得稳轻重,若是他觉得此事不妥,那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做下去。况且,这事还不同於一般的事情,这可关系著两个人的终身大事,也关系著他的心意……
只见莫问情静静地立了一会儿,随後稳稳地向著自己拜了下来。
“好!”附近的将士们见状忍不住一声欢呼。
秦无殇来不及细想,也赶紧拜了下去。
“礼成!”司仪的小卒笑著拍手高喊了一声後,便赶紧凑到两人的身边加入了围观的队伍。
“咳咳,谢谢诸位,谢谢诸位。”秦无殇赶紧拱手向众人致谢,“既然已经礼成,我们便入洞房了,帐外设有宴席,还请各位……”
“等等!”文书模样的人又站出来道,“将军是想逃?没门儿!我们可是还没乐呵够呢!对不对?”
众人立刻呼啸响应。
“你们还要怎样?”秦无殇下意识把莫问情往身後护了护。
文书模样的人看了看那俩人的样子,故作了高深道:“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新娘子嫁了人就是要给夫家干活儿受苦的,所以作为补偿,新郎倌儿就得背著新娘子在村里跑上一圈算作补偿。今儿天冷,我看,就在屋里跑一圈儿吧,怎麽样?”
众人听了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复议说好。
可怜被设计的俩人却是完全不清楚状况,秦无殇当真以为只是背著莫问情跑一圈,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随後便蹲了下来,让莫问情爬到自己背上。
这莫问情本就羞得满面通红,再说要秦无殇背他,更是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自己可是个男人啊!又不是手脚不便的病人,为什麽要被人背著跑?可是看这样子,自己也没有拒绝的可能,便只好磨磨蹭蹭地趴在秦无殇背上,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秦无殇猛一起身,莫问情吓了一跳,赶紧紧搂紧秦无殇的脖子,一刻都不敢放手。
“抱紧了。”秦无殇回头对莫问情说了一句,随即便在营帐里小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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