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造一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澜沧
云天心中陡然警醒,反手一挥,“锵”地凝出一堵真气屏障将那攻击挡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著树林里走出的黑影。
──结果这一瞧,他登时被雷得不清。
原来对方不是别人,竟是他当初在凤翔见过的那名美男使者!
(23鲜币)第十八回. 帝心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
美男使者衣襟大开,身上红潮未退,显然是刚爽过的模样。
云天咳了一声,暗道非礼勿视,默默地回头,“别管我,我只是路过,你继续。”
对方微微一顿,步履极快地闪到他面前,看样子竟也是个轻功高手。他凑近云天的脸轻佻地笑道:“短短几月未见,四皇子竟学了武功?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宁王妃了。”
云天皮笑r不笑地後退半步,“男男授受不亲,自重。”
“咦?这倒奇了,四皇子从前也是个风流人物,没想到嫁人之後竟变得这般规矩,可悲可叹。”美男随意将额发向後撩去,修长的脖颈微微抬起,露出线条利落的下巴。
云天恍然觉得,他这个角度居然和赵海倾有些相似。
对方见他目不斜视,神色正直,忍不住促狭之心顿起,“我记得四皇子有龙阳之癖,怎麽,难道我还不如那块木头?”
“他不是木头,”云天正色纠正,“他只是闷骚。”
美男愣了一阵,忽然哈哈大笑。
“很好……很好……看来你们果然像传闻中那样伉俪情深,太好了,我很欣慰。”
云天一头雾水──什麽传闻?宁王赵海倾的搅基秘史?
“宁王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虽然这和我预料的不太一样,不过倒也十分有趣。”
美男若有所思地撑著下巴打量云天,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
云天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淡淡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先走了。”
对方悠然地点了点头,“嗯……王妃务必吃好玩好。”
云天莫名其妙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总觉得美男使者和他上次见到的很不一样,身上似乎多了种狂狷之气──他真的只是一个使者麽?还是龙腾的哪位高官?他行事怎麽如此随便,竟然在皇g里打野战,真是……奇人也。
赵海倾打发了锺宰相,早就在翘首等著云天回来了,直到那抹熟悉的影子朝自己走来,他才安心地吁了口气,对云天招招手。
宁王旁边的人便是熙王赵华耀,云天见了他登时眼睛一亮,欣喜地说:“上次的事多谢你了!”
“什麽事?”熙王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是小弟送嫂嫂的那张字画?不过是件不登大雅的东西,嫂嫂不用记挂。”
云天心思聪敏,对方这麽一表示,他马上心领神会道:“那张画我喜欢的很,挂在书房正好。”
“嫂嫂喜欢便好。”熙王淡淡一笑,转而和旁人说起话来。
看样子宁王和熙王的来往只是私下进行,在外人面前倒没那麽热络。大约是有所避讳,所以熙王才不提帮云天开店的事,毕竟王爷之间走得太近可不是什麽让人放心的举动。
“皇上驾到──”
但听一声悠长尖细的高吟,正东方的琉璃宝台上走来一位龙冠皇袍的男子。云天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容貌就被赵海倾按著跪了下去,接著便听见周围响起一片“恭迎圣驾,皇上万岁”的声音。
──这就是龙腾的一国之君、赵海倾的老弟?似乎长得还挺帅,可惜瞧不真切……
皇帝扫视一圈,带著笑意道:“诸位爱卿平身。”
云天一听他开口,登时猛地一震,闪电般抬起头来!
风流俊美的相貌,轻佻倜傥的神态──刚刚还被他在小树林里撞破好事的男人,现在竟然穿著龙袍支著下巴坐在高台上笑吟吟地打量著自己!
那一瞬间云天就好像被雷劈了似地,脑中一片混乱,半天想不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众爱卿平身。”
赵轩煜看见云天呆若木**的模样,觉得很满意,怡然自得地用指节敲著宽大的龙椅扶手,“诸位,两日後乃是我龙腾的丰登佳节,这一年赤州干旱、北曲洪涝,虽有两处天灾,但其他属地都算得上风调雨顺……”
云天抽了抽嘴角,小声问赵海倾:“那人……是你弟弟?他不是假扮的皇帝吧?”
赵海倾莞尔道:“千真万确,如假包换,云天怎会这麽问,你见过他?”
“当然见过,之前他假装龙腾的使者来凤翔要求和亲,我没有姐妹,他就硬让我来和,你说你这弟弟安的什麽心……”
赵海倾愣了一瞬,安抚x地拍了拍他,“正因如此,你我才有缘相识,不是麽。”
“这倒……也对。”云天展开笑颜,在宽大的衣袖下握紧他宽厚的手掌,千言万语都在这欣然的对视中。
高台上的赵轩煜看见这一幕,眼神微微一闪,嘴角牵起意味深长的笑。
“……然而天灾还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人祸!”赵轩煜语锋一转,陡然严厉起来,群臣也不由正襟危坐,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赵轩煜那俊脸发起怒来倒是颇有几分威严之气的,连云天也禁不住悚了一下。看来这做皇帝的果然要有两把刷子,这家夥前不久才打过野战,这会儿却已经人模人样地说起大道理来了。
“两月之前,宁王和周大人前去赤州送粮,就发现了这麽一个胆大包天、欺上瞒下的巨贪!”
接著,他将视线缓缓投向宁王这一桌,赵海倾眉心一蹙,心中忽地生出不祥的预感。
只见赵轩煜微微一笑,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而用赞许的语气道:“诸位爱卿有所不知,这次能将原赤州州司贺秉贵押入天牢、为民除去一害,宁王妃功不可没。”
群臣哄然议论起来,齐齐看向宁王和宁王妃。云天一怔,不解地瞥了赵轩煜一眼。
在场的大臣当中有知道此事的,当即站出来将云天和宁王在赤州的经历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云天仔细一瞧,发现那人正是当初陪赵轩煜一起去凤翔的山羊胡子!
他们二人在云天眼中就是个狼狈为奸的组合,因此山羊胡子一现身,云天就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宁王妃不惧艰苦,陪伴王爷长途跋涉,解救赤州子民於水火之中,如此情深意重、智勇双全、大义凛然,臣以为值得嘉奖!”山羊胡子向赵轩煜抱拳,语气恳切得著实有些过分。
云天无语凝噎──他什麽时候跟这山羊交情这麽好了,居然连“大义凛然”都用上了,这怎麽看都是在形容热血漫画的男主角啊?
赵轩煜点头道:“孤正有此意。”
云天还未表态,赵海倾却忽地站了起来,对赵轩煜抱拳道:“陛下无须破费,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何况那贺秉贵罪孽深重,在当地名声极差,换了任何一位御史,都会对其追g究底。”
赵轩煜不言语,脸上却隐隐罩了一层寒霜,似是不满赵海倾当众拒绝他的“好意”。
片刻後,他才悠悠地说:“宁王,孤要奖的是王妃,不是你。”
此言一出,御花园里猛地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地不敢去看这对兄弟,生怕这晦暗的战火烧到自己头上。
赵海倾愣了一瞬,只得悻悻地坐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看著云天。
赵轩煜脸上的戾气忽而又如融雪般消退,和颜悦色地对云天道:“──孤还没说孤要赏些什麽,那些金银财宝之类的俗物,恐怕宁王妃并不稀罕。”
──娘的,谁说不稀罕?老子最稀罕了!
云天心里这麽想,嘴上可不敢这麽说,赵海倾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并不希望自己接受奖赏。爱人和钱摆在一起,云天当然首先站在爱人这一边。
“陛下,那些俗物……我也用不著,倒不如换成银两,分给将士或者贫穷的百姓,我不愁吃不愁穿,赏了也是浪费……”
他原本是委婉地表示拒绝,没想到赵轩煜一听这话,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王妃非朝堂之人,却能心系天下,果然是天降祥瑞於我龙腾!──传孤旨意,赵氏中皇云天有仁德之心,当为天下表率,今日起赐住璇光殿!”
云天愕然当场。
山羊胡子在一旁欣喜地对他说:“王妃,还不叩谢隆恩?”
赵海倾牙关紧咬,眼中涌出难以抑制的怒意,他一把拉住云天的手,顿了顿,最终却轻轻松开了。明明是很轻巧的动作,却透著一种无言的沈重。
面对赵轩煜,他们能做的只有服从,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别担心,”谢完皇帝後,云天故做轻松地小声道,“不就是在g里住一段时间麽,住完我就回家了。”
赵海倾很久没有这麽烦乱过了,他的弟弟天x风流,手段又多,不管赵轩煜是想用云天要挟自己,亦或是对云天有意,对他来说都不啻於一次深重的打击。
“海倾?”云天扯了扯他的脸,“来,给爷笑一个,你看这麽多好酒好菜,不好好吃一顿怎麽行?行了别皱著一张苦瓜脸了,我是他嫂……是他亲哥的人,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赵海倾沈默良久,摇了摇头,道:“我会来接你,云天,一切保重。”
他说完後唰地站了起来,玄色的长袍好似一片浓重的乌云。云天一惊,忙问:“嗳……!你干啥?”
赵海倾没有理会他,却是向赵轩煜做了个揖,沈声道:“微臣今日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赵轩煜挑了挑眉毛,对他的举动似是以外又似是意料之中,不过赵海倾既然不想再待下去,他自然也不会挽留,“既如此,宁王就请回吧。”
赵海倾走後云天登时也没了胃口,原本他们还和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喝酒,没想到赵轩煜一句话,竟然就闹成这个尴尬局面。
这就是皇权的绝对力量,无论他或者赵海倾,此刻都没有能力反抗。
最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不少人前来对他道喜,好像能在皇g暂住一段时间是天大的荣耀一般。云天不会说官场上的客套话,只得一一回应他们敬来的酒,他原本不想喝,可他是宁王的另一半,他不想因为他的缘故让赵海倾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云天机械地仰头、吞咽,也不知喝了多少杯,最後喝到连视线都模糊了,整个天地都在眼前打著转儿,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麽,做了什麽,最终昏昏沈沈地陷入了梦境。
云天醒来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十分奢华的房间里,入目尽是堪称极品的装潢摆设,而最令他惊讶的不是这些,却是不远处站著的一个男人。
“皇嫂醒了?”
赵轩煜穿著闲适的衣裳,好整以暇地环著手臂微微回头,对躺在床上的云天一笑。
“……”云天敲了敲自己的後脑勺,“我现在在哪儿?”
“璇光殿,”赵轩煜走近,神情愉悦,“……床上。”
云天听不出他语气中故意流出的暧昧是玩笑还是认真,只好无视,“皇上,你打算让我住多久?”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赵轩煜十分亲昵地在他身边坐下,俨然视伦理身份为无物,“云天,想不到你竟是这麽一个有趣的人,可惜当初怎麽就把你给了宁王,倒是孤看走眼了。”
云天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是谁说我们天生一对,非要把俩男人凑在一块儿。”
赵轩煜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眉宇间尽是掌控一切的傲然,“天生一对?云天真以为……你与三哥是天生一对麽?典籍里怎麽说怎麽写,还不是只凭孤一句话?”
云天猛地一震:“……那些都是你编造的?!就为了让你哥娶一个男人?”
赵轩煜淡淡一勾嘴角:“看来你并不笨,却不知为何凤翔的人都说你是傻子。”
云天心底登时泛起一阵厌恶,“还有什麽娶了玄星天命就不能再娶他人的话,只是为了让他不留子嗣吧。他是你哥啊,为你做了那麽多事,你怎麽……”
“为了孤?”赵轩煜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耸了耸肩,“他身为大将军,为国出战本就是分内之事,又怎能说是为了孤?”
“……”云天刚喝了一肚子酒,此刻又被他气了一通,真是头疼胃也疼,禁不住狠狠地皱起眉心。
“云天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御医瞧瞧?”赵轩煜见他神情痛苦,立即露出几分焦急之色。
“不用……chu人受不起这种待遇。”云天挣扎著起来想倒杯热水,赵轩煜不等他动手就唤了婢女进来服侍。云天胃里仿佛有什麽东西在翻搅,痛得冷汗直流,g本没力气反抗这帮训练有素的丫头,只得被人半强迫地灌了两杯水。
“既然不能喝,又何苦喝那麽多?”赵轩煜坐在床头很自然起执起云天的手,像欣赏艺术品一般细细地摩挲著──这双手挥拳握剑,算不得十分光滑,但却十分地修长好看,有种风雅的味道。
“你和宁王感情如此深厚,让孤很意外。孤原以为他奉命娶男子为正妻,一定会心有不忿,对你百般刁难,没想到……”
“其实你也没猜错,”云天将手抽了回来,“最初他是挺喜欢整人的,不过日久生情的道理你总该听过吧,你老婆这麽多,难道就没几个真心喜欢的?”
赵轩煜稍稍一愣,随即无所谓地轻哼:“喜欢?……孤不需要喜欢她们,大丈夫志在天下,何必将心思浪费在儿女私情上。”
话不投机半句多,云天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接翻了个身道:“人各有志,在下可没有皇上这麽大的理想抱负,皇上还是多c心c心国事吧,我和宁王之间的种种属於家事,想必皇上不会有心思管。”
赵轩煜欣然地m了m云天的头发,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是否越矩。他垂下头贴著云天的耳朵,低笑道:“那皇嫂便好好休息吧……孤明日再来。”
云天只觉得被他的气息沾染到的地方好似有虫子爬过一般微微发麻,这感觉令他相当不舒服。赵轩煜离开後,云天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这才终於露出不安的神情。
……赵轩煜将他困在皇g,究竟想做什麽?
(18鲜币)第十九回.牢笼
“王妃回来啦!”明书听见脚步声,连忙开门打算去沏点醒酒茶,没想到门外却只站了赵海倾一个人,不见王妃的影子。
宁王向来喜怒不形於色,此刻却难得面色y沈,好似头顶罩著一片黑压压的云。
“王爷吉祥,”明书和慧玉行了一礼,好奇又小心地问,“王妃没有回来麽?”
“暂时不回来了。”赵海倾顿了顿,转头吩咐道,“你们去收拾一些王妃平时用的东西,还有他的衣服,明日一早让闫四送进g去。”
“进g?”慧玉惊喜道,“王妃这些天要住在g里麽?真了不起!”
赵海倾淡淡向她瞥去一眼,明明是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慧玉却猛地一个哆嗦,只觉得浑身都好像坠入冰窖一般,瑟瑟地收了声。
明书见状连忙笑吟吟道:“王爷,我们这就去收拾,夜深了,王爷若要休息,唤我们服侍便好。”
闫四听说了云天被皇上“扣押”的消息也是十分担忧,次日清晨他便乘上马车带著云天的行礼赶去皇g,不料那个太监压g没让他进去,甚至懒得通报一声,闫四一筹莫展,最後掏了一块银锭给他,他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这一去,闫四又等了两个时辰。
皇帝下了朝,批了奏折,用了午膳,这才命人给闫四回了话:王妃在g里一切吃穿用度都遵循皇家标准,以前那些东西不要也罢,王爷就不必挂心了。
闫四愤愤难平地回到王府,跟赵海倾表达了皇帝的意思,赵海倾沈默地点点头,道:“本王早知如此,不用理会,明日继续送。”
与此同时,云天正和赵轩煜坐在风景优美的御花园里。此处植被繁茂,秋菊开得正旺,还有些云天见所未见的奇花异草争妍斗豔。他们面前摆著御品g酿、数十道j致点心,还有一群美貌的妙龄少女翩翩起舞。奏乐之人乃是赵轩煜的某位妃子,模样十分俏丽可人,十指翻飞间也不忘向赵轩煜暗送秋波,只可惜这位皇帝似乎不怎麽在意她,反倒始终笑眯眯地看著云天,为他斟酒夹菜,十分殷勤。
云天被他这堪称诡异的态度搞的不知所云,等到赵轩煜第八次往他嘴边喂东西时,云天终於忍不住道:“皇上,我自己有手,不用劳烦了。”
“皇嫂别客气,都是一家人。”赵轩煜对於云天抗拒的模样仿佛感到十分高兴,那好整以暇的表情就像在逗弄一只动物。
云天简直有翻白眼的冲动了──要是每个小叔子都像你这样,全天下的哥哥岂不是都成了冤大头?
这帮小姑娘顶著日头跳了许久的舞,一个个都有些气喘了,然而赵轩煜不喊停,她们就不敢停,那抚琴的妃子也指尖泛红,香汗涔涔,颇有些凄婉的味道。
云天看不下去,忍不住劝道:“让她们都休息去吧,都折腾这麽久了。”
赵轩煜闻言,视线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忽然变得非常y沈。
“这帮废物可是扫了云天的兴?来人,全都拖下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姑娘们惊恐万状地跪倒一片,不住磕头求饶。兰妃泪眼朦胧地伏在他脚边,用红肿的指尖擦著眼泪,“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
云天一阵嫌恶──赵轩煜这副绝情模样是做给谁看呢?想杀**儆猴警告他不要太放肆?还是想告诉他这g里谁是老大?
早就知道灵坤的父亲是被这家夥处死的,今日亲眼一见,他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冷酷残暴!
“……都是小姑娘,何必吓唬人?”云天尽力隐藏著自己的愤怒,“行了,你们赶紧下去吧,都别跪著了。”
赵轩煜一眯眼睛,轻轻颔首。舞娘们见状连忙磕头谢恩告退,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身後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吞掉一般。
“看来云天在宁王府地位不菲,颇有几分主人的架势。”
云天打哈哈道:“皇上才是g里的主人,我不过是仰仗王爷的威风罢了。”
“哦?仰仗宁王的威风,不知道与仰仗孤的威风相比起来,哪个会更加过瘾?”赵轩煜亲昵地拉住他的手,慢慢凑近他秀致绝伦的脸庞。
少年肤色洁白,羽睫浓密,乌黑的眼珠如同两颗晶润的宝石,那鼻梁挺拔而端正,嘴唇的颜色如初春的花瓣,两端微翘,稍显饱满,润泽得恰到好处,看上去……十分可口。
赵轩煜忽地有些口干舌燥。
他对容貌十分挑剔,後g虽有佳丽无数,但在赵轩煜眼中却各有瑕疵,不是太豔就是太娇,抑或太淡、太静,连他之前最为宠爱的玉妃近日来也有些受冷落,原因就是这个娘们太过聒噪,整日只会说些废话,那甜言蜜语偶尔听一听可以当做调剂,听多了就难免厌烦。
而云天和她们都不同,他的美不亚於女子,却又没有女子身上那股媚气,举手投足都显得很独特,说话也不会拿腔捏调,完全不像是皇室的人,反倒有种令人喜爱的爽快的侠气。
赵轩煜後悔起来──当初为何没有将这个既好看又有趣的人收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如果娶了云天的人换做自己,那他如今是不是也会拥有这麽一份忠贞的爱情?
二人的唇越来越近,云天向後仰了仰,竖起手掌抵住赵轩煜,面上已经隐隐现出愠色。
“……云天怎麽不多吃些,可是想念王爷了?”赵轩煜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强逼,又端正地坐好,仿佛刚才那个企图非礼嫂子的登徒子没有存在过一般。
云天故作愁苦地叹了口气,深沈地摇摇头。
“……”赵轩煜忍俊不禁,情不自禁地用指尖在他脸上轻轻一抚,“你现在还不能见他。”
云天正色道:“那就等能见的时候再见。还有,我是你哥的结婚对象,请不要随意动手动脚,谢谢合作。”
赵轩煜哈哈大笑,连泪花子都泛出来了,“云天,你是第一个这麽和孤说话的人,实在有趣得紧!”
云天无语地看著他如羊癫疯患者一般的德行,“那是因为皇上没去过我的老家,那里各个都是和我一样有趣的人。”
第二天,闫四给g里的宁王妃送去衣物用具,再次被拒绝。
如此一连五天,宁王府每日都往g里送东西,但却没有一件能到达云天手中。而云天对此也毫不知情。
第六天开始,宁王不再试图联络宁王妃。
及至第十天,宁王府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平静得就像是宁王已经忘了自己的王妃。甚至有人传言,宁王近日来夜夜流连花街,还将那烟花之地的女子带回王府寻欢作乐,似乎十分愉快的样子。
这一日天气y沈,闷雷声一阵接著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整个世界都弥漫著一股萧索的气息。
云天在璇光殿前的空地上打完坐,便看见赵轩煜下朝归来,脸上带著与天气格格不入的喜悦。
“在练功麽?”赵轩煜在云天面前站定,伸出手想擦掉他额前的汗珠,却被云天不著痕迹地躲开。
“练完了,打算吃饭,皇上来这里做什麽?”
“自然是看你,”赵轩煜对於他的疏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云天。”
云天兴致寥寥,“怎麽?皇上打算放我回去了?”
赵轩煜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云天可能再也不需要回王府了。”
云天蓦地一愣,“……什麽意思?”
赵轩煜踱了几步,吊足了云天的胃口,这才慢悠悠地道:“宁王将於十日之後迎娶漓州范氏千金,这难道不是可喜可贺之事?”
范千金……?范红依?!
云天愕然地瞪著眼睛,虽然他不愿相信赵轩煜的话,可赵轩煜却也不像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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