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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造一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澜沧
阿芸厉声大叫:“够了!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麽要听你的!”
她的脸色忽然一僵,眼神变得极其怪异。云天虚弱不堪地靠在一块石头上,伸出手去够他的孩子,阿芸却突然尖叫了一声,挥起匕首唰地从他脚腕上划过,瞬时挑断了他的脚筋!
“唔──!”云天的呼叫显得十分无力,他慌不择路地一把拉住脐带,趁阿芸短暂分神时将孩子扯了回来!
叶随风招招狠辣,赵海倾在听到阿芸的尖叫声後心神巨震,转眼间被砍出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他狼狈地躲闪开来,使出全部内力开天辟地般地一斩,将叶随风击得倒飞出去。
“云天!”他大吼一声向云天冲过去,双目赤红的阿芸挥手斩断脐带,从只剩下一口气的云天手中再次夺过孩子,接著在二人绝望的眼神中将孩子向悬崖中猛地一抛──
赵海倾脑中轰然作响,全身的血y都开始逆流,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在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叶随风再次攻来,弯刀带著凌厉的疾风向赵海倾後背斩下。
阿芸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俨然已经神志不清。
同一时刻,原本已是半个死人的云天忽然大叫一声,竟靠一只脚站了起来,紧跟著朝悬崖纵身跃下……
作家的话:
大家请不要觉得被虐到tat……g据跳崖定律,云天一定不会死的
(12鲜币)第三十二回.逢生(上)
云天是被一阵剧痛激醒的。
肚皮仿佛被人生生撕开,他浑身上下使不出半丝力气,就这麽头昏脑胀地忍受著这股剧痛平复。
半晌过後,他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又潮湿又疲乏,难受得恨不得就这麽死过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云天愣了愣,连忙竖起耳朵去听。
说话的是个男子,声音清亮,想来年纪应该不大。
“我知道我这麽做太鲁莽,可是他受了那麽重的伤,还带著个孩子,我总不能放著两条人命不管……”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就是因为他来路不明,你才不能随随便便将人带回来……谷里的规矩你都忘了?他若是被什麽仇家追杀,你担得起全谷一百四十九人的x命?”
“嗨,婆婆您忘啦,现在是一百五十人,前天王嫂才刚生了个大胖小子。”
“喔,年纪大了,这记x就……你不要打岔,老人家说话你得仔细听著,别成日里油嘴滑舌……”
“是是是……待他伤好了我马上送他出谷去,这样您总该安心了吧?”
云天怔然地望著屋顶,门外的谈话声越来越近,他忽然感到一阵害怕,倏地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两个人一前一後地走了进来,那男子仿佛站在他身边瞧了片刻,又揭开被子看了看伤口,而後庆幸道:“还好及时止住了血,我要是再晚上那麽一时半刻,这一大一小的命可就都保不住了……唉,婆婆,他们是父子吧?这当爹的一表人才,娃儿也长得不赖。”
“拼了命也要护在怀里,想来定然是父子了……”
云天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张开眼睛,惶恐不安又充满希冀地问道:“孩子……还活著吗?”
那男子和老妪对视一眼,道:“还活著,你觉得如何,伤口痛不痛?”
“我想看看他……”云天挣扎著想坐起来,那男子连忙扶著他道:“别乱动,你伤的很重,我去把你儿子抱过来。”
直到此刻,云天才终於能好好地看一看自己的骨r。他抱著小小的、失而复得的孩子,几乎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孩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在繈褓里做著美梦,像个软呼呼的小包子。
云天鼻子油然一酸,轻轻拍了拍他,咕哝了几句。
那年轻男子和老妪看见他们父子团圆,也是满脸欣慰。男子笑道:“我叫谢青杨,这儿是我家,你从鬼牙山上掉下来,受了伤,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云天感激地道:“谢谢。”
“你呢,你叫什麽,家中还有何人?我托人递封信去你家可好?”
云天一愣,苦苦思索了良久,只觉得脑中既空白又茫然,自己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他没有半点头绪。
“……不知道。”
谢青杨“哎?”了一声,愕然道:“怎会不知道?你……你不记得自己的事麽?”
云天皱眉摇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婴儿。
这个孩子是他的,没错,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至於别的,他确实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妪叹了口气,道:“怕是掉落山崖时撞了脑袋……既然你忘却前尘,也是你的命数,就姑且先在此处安心养伤吧。”
她走後,谢青杨好奇地扒在云天床前,“你从那麽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摔死,难道有内功护体麽?你身手一定很厉害吧!”
“我也不记得……内功护体?那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东西麽?”
“武侠小说?那是何物?”
“就是一种书,专门讲武林大侠的故事……说起来,你这打扮好像有点奇怪……”
谢青杨在云天正儿八经的眼神中自我怀疑了一番,觉得他穿著并无不妥,於是道:“我们都是这种打扮啊,你不也差不多麽?”
云天习惯x地想耙一把额前的短发,可手里m到的却是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
他愣了一瞬,随即脑中白光一闪,纷纷杂杂的画面如碎片般飘过。
他看到一间白色的房子,许多四四方方稀奇古怪的东西,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建筑,还有满地乱跑的四轮怪物。
最後,他看到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面容模糊,却带给他一种淡淡的温暖感觉,云天恍然回到了和他策马扬鞭、欢声笑语的日子,却又觉得这场面十分虚幻,似乎只是他的妄想。
谢青杨见他神情怔然,连忙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麽来了?”
云天的思绪被他打断,脑中的画面轰然破碎。
他摇摇头,疲惫道:“乱七八糟,说不清楚……”
“哦,别著急,慢慢想,总能想到的。对了,你饿麽?呃……之前你的肚皮被割伤了,现在吃东西,应该没关系吧?”谢青杨担忧地看著他的肚子,一副“食物会不会从这里漏出来”的表情。
云天伤口钝痛,只想昏天黑地的睡一觉,“我不饿,能麻烦你找点吃的给我儿子麽?”
谢青杨连连点头,接过孩子:“这有何难,来,叫我抱抱他。”
云天道了声谢,又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便闻到一阵饭菜香气。
谢青杨正在炖鱼汤,看见云天睁了眼,便道:“哎,刚才帮你换药的时候弄疼你了?”
云天低头看看肚腹,发现药和绷带都换了新的,“谢谢……你在做饭?挺香的嘛。”
“不怕你笑话,我只会做鱼,其他几个菜都是隔壁王嫂炒的。”谢青杨盛了两碗白花花的米饭,云天饥肠辘辘,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谢青杨笑道:“你家臭小子在王嫂那儿吃n呢,她一个媳妇喂俩娃,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云天点头:“自该如此,我过去问候一声吧。”
谢青杨忙道:“莫急,你先吃饭,伤还没好就不要乱动,我去接他。”
片刻後谢青杨就抱著小n娃娃回来了,云天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m了m他毛发稀疏的头顶,露出一个微笑。
“你这孩子也该好好取个正经名字了,再不济,也得有个r名罢,不然咱们怎麽喊他?”
云天想了想,深以为然,“叫什麽好?”
谢青杨挠挠头发:“我可取不了名儿,要麽……找村里的柳阿公,他是咱们这最有学问的人。”
小娃娃睁眼很早,乌溜溜的眸子好奇地打量著云天,嘴里发出小n猫叫唤一般的软糯声音。
云天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他抱紧了使劲的蹭,好在谢青杨见状不妙连忙将小孩抱去床上了,云天这才得以安心吃饭。
他一只脚刚踏到地上,便觉得酸软无力,差点又跌回被褥里。云天惊愕地提起小腿,发现右脚像是死物一样悬在脚踝上。他默了片刻,低声道:“这下好了,变成残疾人啦。”
他一个好好的美男,突然成了个跛子,谢青杨原以为云天要伤心一阵子,可看他的神态却是一派平静。谢青杨意外地问:“你……不难受麽?要是难受的话,千万别忍著。”
云天笑了笑,在他的搀扶下坐到桌前,“能不难受麽?不过我儿子在旁边,我总要注意一下影响。”
谢青杨投去崇拜的目光,道:“你……还真是个心x大度之人啊。”
云天拿起筷子:“好说好说,来,谢兄快吃饭吧。”
(9鲜币)第三十二回.逢生(下)
二人边吃边聊,云天对当地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
这个村子叫飞雁村,在鬼牙山西北边丛林的溪涧谷里,戒备极严,外人向来不得进入。
云天道:“那你们这里都是近亲结婚咯?会不会生出……脑袋不大灵光的小孩?”
谢青杨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虽只是个小村子,却也有百多口人。”
他刚说完这话,隔壁突然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哎呀,相公,你怎麽啦?!”
谢青杨一惊:“是王嫂!我过去看看。”
云天放心不下,也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後。走出屋子,他意外地发现这里景色颇为秀美,山水奇绝,每户人家的布局都完美地与景物融合在一起,丝毫不显得突兀。
王嫂是个微微发福的女人,长得十分白嫩,她此刻正无措地围著一个面色发紫的男人,急的汗如雨下:“青杨来得正好,你快看看我家相公,他刚刚被蛇咬了,我去采了些草药给他敷上,怎麽半点儿也不见好?!”
谢青杨快步上前,看了看王六腿上的药泥,诧异地说:“没错,这草能解蛇毒,怎麽会……”
云天见状,也凑近了一瞧。王嫂看见他的相貌,愣了一瞬,暗道原来青杨捡回来的那人竟然生了这麽一副好皮相,难怪会生出那麽水灵可爱的儿子……
细细查看片刻,云天又捻起一点药泥闻了闻,而後松了口气,道:“大嫂,你用错药了,这种蛇毒只能用金玲草来解,别的草药没用。”
谢青杨讶然道:“金玲草不是毒草麽?连我家的羊都不吃。”
云天摇头道:“你瞧他的伤口,青中泛紫,还有红点,定是红萝斑蛇所咬,金玲草虽是毒草,却能以毒攻毒,不信你大可一试。”
王嫂犹犹豫豫地,不敢轻易相信这个外来人,谢青杨也不太敢冒这个险。云天急了,拍著x脯道:“红萝斑可是剧毒之蛇,你再拖下去他可就玩儿完了,如果金玲草让他有个什麽三长两短,我只管赔条命给他!”
云天这麽一说,谢青杨当即不再踌躇,迅速背了只竹筐往山上跑去。
半个时辰後,王六的蛇毒果然被清掉九成。
王嫂感激涕零地给云天送来几只**鸭,被云天谢绝了。谢青杨这时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愕然地问:“你不是什麽都不记得了麽,怎知道金玲草可以解毒?”
云天对於此事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我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知道,大概我以前是什麽药圣之类的?”
谢青杨大喜过望:“若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咱们村的郎中年事已高,又没收过徒弟,你来到这里定然是天意!”
云天笑了笑:“能帮上忙就好,我还正发愁你们会不会赶我出去。”
谢青杨捡回一个神医的事不胫而走,当天下午便有几个人来求医,俱是些小毛病,云天轻轻松松地就帮他们写了药方,後来经试验他的药方果真有用,飞雁村的人才算是正式接收了他。
时光飞逝,一转眼两年过去。
柳阿公不愧是文化人,在研究了一番天象命理之类的东西以後,给云天的儿子取了个怪了吧唧的名字叫做“劫火”,云天一直没想起自己的本名,便跟著谢青杨姓谢,村里人都叫他谢二哥。
飞雁村虽然戒备外人,但对自己人却是极好,云天腿脚不便,有个木匠便做了一辆推车给他,谢青杨时不时地会推著云天上山采药,倒像是一对好兄弟。
云天断了一只脚,但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加上他j通药理,这魅力就又升了一个档次。村里有几名待嫁闺女,见了他都是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样。谢青杨对此有所耳闻,便劝他道:“我是不晓得你以前的娘子是怎样一个天仙人物,可你如今既然已经不记得往事,何不就在这里安定下来?许家那丫头素来贤惠,不就挺好麽?”
云天沈默良久,下意识地拍了拍熟睡中的劫火,道:“谢兄,若我说我有朝一日会离开,你会怪我忘恩负义麽?”
谢青杨一愣,“你要走?”
云天点头道:“出去看看,也许会找到什麽线索……虽然腿脚不便,不过应该也无大碍……”
谢青杨十分不舍,却又没理由留住他,“别说什麽忘恩负义,你这两年为村里人瞧病,大家都记著你。”
“说到这个,我觉得小狗子这娃够机灵,我说过的药方他听一遍就记清楚了,得好好栽培栽培他,这样我走了以後你们也不至於没大夫看。”
谢青杨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
又是半年过去,春风吹绿了漫山遍野的草木。
云天闲时用一块扁平的小石头做了个挂佩,到了分别时就顺理成章地将它送给谢青杨当做信物。
全村人凑了银子给他父子二人当盘缠,谢青杨一直将他送出山,才闷闷地道:“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你儿子。”
“这是当然,你也早些找媳妇吧,以後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你们。”
谢青杨点点头:“你……今後打算去何处?”
“走到哪算哪,如果遇到合我心意的地方,就安定下来,好好把这臭小子带大。”
谢青杨和他在一起生活两年,早就把他当做亲人看待,“但愿你能找到你的家人。”
茫茫人海,没有线索要找人谈何容易。云天心知肚明,但还是诚恳地道:“多谢你。”
二人在驿站分别,谢青杨将他送上马车,用力喊道:“保重──”
云天一手抱著劫火,另一手朝他挥了挥。
而後就此别过。
(24鲜币)第三十三回.红尘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在任何一个世道,吃喝都是要花钱的。云天和劫火这对孤儿寡父的在江湖上行走了许久,终於有一天,他们的盘缠用光了。
“想赚钱?你会干什麽?”某食肆老板娘剔著指甲问。
云天扳著指头数:“我会干的很多啊,洗衣服打猎做烧饼,还会辨识草药。”
“草药?咱们这个地方的百姓都身强体壮的,还有陆大神医坐镇,谁会买你这小年轻儿的帐。”
“难道我啥都干不成?大姐,你就介绍个活计给我吧,总不能看著我们爷俩饿死街头。”
老板娘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前天东街那几个流氓抢朱家老四的银子,不是你帮他解决的麽?我看你虽然是个跛子,身手倒还不错咧,怎麽样,有没有兴趣去押镖?”
云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我倒是没意见,不过胡镖头肯麽?”
“嗨,只要你身手好,他有什麽不肯的?我认识她夫人,需不需要我帮你去说几句好话?”
云天嘿嘿傻笑,搓著手道:“那再好不过了,谢谢你啊老板娘,就这麽办吧。”
老板娘啐了他一口,“等你挣到钱别忘了回来把我这里赊的账都清算了,咱家小本儿买卖,经不起你天天吃白食。”
“当然当然,我不会忘了你的。”
云天一笑,清俊的相貌自有三分风流,老板娘红了脸,骂了句“老不正经的”,就扭著丰满的腰肢回厨房去了。
劫火如今已有三岁,成天咿咿呀呀的学别人说话,像只鹦鹉,云天很头疼他这个习惯,因为他只懂得学,却不懂得分辨哪些话是好话、哪些话不能随便说。自打那天吃饭的时候劫火对云天说了句“你个老不正经的”,云天就打算好好教教他说话的艺术。
江南风光秀丽,美人如云。一位小姐举著竹骨绢伞,嫋嫋婷婷的自小桥那端而来。云天站在桥头对劫火道:“见到年轻的姐姐,你要夸她青春漂亮,不能像对猪r张的媳妇那样,说人家‘一点都不像三十岁’,懂了麽?”
劫火懵懂地点点头。
那小姐从他们面前经过,劫火脆生生道:“姐姐好漂亮!”
绢伞轻移,露出一张血盆大口。小姐眨著绿豆眼,挑起一双浓眉笑得好不欢喜:“哎呀,好可爱的小弟弟,嘴巴真甜!来,姐姐赏你块糖吃!”
劫火惊恐万状地缩进云天怀里,满脸懊悔之色:“爹爹,我说了谎话,鼻子会不会变长啊?”
云天一把捂住劫火的嘴巴,一瘸一拐地溜之大吉。
父子二人来到镖局前,正好遇到总镖头带著几个镖师走了出来。
杨总镖头一看见云天,咧嘴笑道:“又带儿子出来遛弯儿啊?”
云天说明了来意,杨镖头想了想,道:“是有这麽一回事,不过咱们这一路跋山涉水的,还不能拖沓,你……”
云天飞快地说:“我绝对不耽误组织的行程。”
另一个镖师笑道:“你个跛子,走路都比人家慢,咱们这是去押镖不是去玩儿的。”
“非也非也,你要把镖平平安安地押去目的地,总不能少了打手吧?我虽然脚瘸,不过架还是能打的。”
杨镖头道:“闲话不多说,手底下见真章罢,牛二,你跟他过几招。”
牛二就是先前嘲笑云天是跛子的那个镖师。他脸上挂著显而易见的轻视,率先走进镖局平时供镖师们练武的场地,十分潇洒地从兵器架上抽了一柄长刀。
三年前云天从崖边坠落时,为了护得劫火平安,耗去了大半功力,如今比起原先的三分之一还不如。不过就算只有这三分之一,他要对付牛二也已经足够。在云天的有意放水下,牛二勉勉强强走过了三十招,败下阵来。
这下没人再敢小瞧这跛脚的男人,云天虽走路不便,但靠著一身轻功也足以躲过牛二的所有攻击。杨总镖头欣赏地看著他,朗声笑道:“原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既然有这等身手,以後还请和诸位弟兄互相多关照了。”
云天连声应是。
牛二输的心服口服,一路跟在云天後头,连珠p似地问:“你怎麽称呼?是哪里人?这身功夫是跟哪位高人所学?”
云天还未开口,劫火就从善如流地答:“天地为家,走哪吃哪。”
牛二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家儿子倒是个伶俐的小家夥。”
云天叹了口气:“他说得也没错,实不相瞒,我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以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连这孩子的娘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
牛二想不到他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居然还有这麽令人唏嘘的过去,一时间既同情又佩服,“咳咳……虽说是挺遗憾,不过大丈夫何患无妻,以你的相貌本领,想来再讨个媳妇也不是难事。”
云天笑了笑,没有回话。
牛二又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哦……大概你自己也不……”
云天坦然地点点头:“不记得了,之前在村子里照顾我的那家人姓谢,他们就都叫我谢二哥。”
“那咱们还真是有缘,我是牛二,你是谢二。”
路过的杨镖头:“……两个二货。”
“喂!”
三天之後押镖的队伍就启程了,云天看著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忽而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
劫火兴奋道:“爹爹,我们会遇到坏人麽?”
牛二道:“你就躲在马车里吧,坏人自有你爹爹教训。”
云天腿脚不便,故而单独骑了一匹马,和杨总镖头一个待遇。如此行了三四天,众人来到一个山道上。刚走到一座吊桥中央时,却见那吊桥前後突然悄无声息地涌现出一批人,个个手提大刀,凶神恶煞,来意不言而明。
杨总镖头不动声色,手中已然握了几支淬了毒的梅花镖。
虽说暗器不够光明正大,不过对付贼子,也不需要多麽正经的手段。
“诸位好汉,虽然你们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过钱总没有命来的重要,若是你们肯留下五箱货,我自会放你们平安离开。”
杨镖头冷静地打量一圈,和云天使了个眼色。
云天耸耸肩,拎起一只沈甸甸的木箱,无奈地说:“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啦。”
话音刚落,他抡起手臂猛地一掷,那木箱破空飞去,直将强盗头子砸了个鼻血长流。
“趁现在!”
杨镖头和云天飞身而起,一前一後地冲向两拨山贼,云天挥掌将一个正欲砍断桥索的山贼打飞出去,杨镖头率领众镖师和山贼打得不可开交。牛二见云天这边人力单薄,有意帮他一把,却没想到云天以一敌众,竟是防守得滴水不漏。
不多时战况明了,云天保住了後方阵地,才没让这帮匪徒将吊桥砍断,否则他们都得掉下去。
将山贼头子五花大绑送上马背後,众人再度启程。
劫火对活生生的山贼十分好奇,n声n气地问:“你妈贵姓?”
山贼不明就里,回道:“漓州苏氏……你问这个做什麽!”
“漓州?”云天耳朵一动,沈吟道,“这个地方,好生熟悉啊。”
牛二道:“难不成你从前去过?或者说你就出生在那里?快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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