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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星志(河图小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雲飛
“大人,恕我直言,我觉得大人你的脸皮是否厚了点。难道你就不怕其他人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凑过去,残阳小声地在飞云耳边说道。
“笨!吹牛皮的前提是脸皮要够厚,脸皮不厚,怎么吹牛皮?反正大伙都是待不下去,我才到这里拉人入伙。”飞云并没有压下自己的声量。
听到飞云的话,丘克说话了:“残阳兄弟,你是新来的,大概还不明白牛皮酒吧的宗旨吧!我们的宗旨,就是聚集一群志同道合,喜欢用美酒收买地狱使者的乐天派。早在加入酒吧的时候,我们就约好:如果将来有一天,联邦真的完蛋了,而我们当中又出现一位能够代替撒旦收买人命的家伙,我们就把命卖给他。”
“卖命?”
“不错!飞云他只是履行承诺,来收购我们这些不值钱的小命罢了。”旁边一个瘦削的男子搭口道。
“当然,如果我们想把自己的命买回来,那就用敌人的鲜血付帐好了。”丘克大笑着,下巴上的黑胡子,像小孩子乱舞的扫帚,一扬一扬的。
“那……”残阳始终对这些人如此轻易地把自己的命托付给别人感到不可思议。
残阳在心中暗忖:他们又不是把命输给飞云……
飞云用右手一把勾住了残阳的脖子,道:“我们这群人,从加入开始,就不看好联邦的前途。而且我们大多是被强征入伍的人,对联邦更没有好感。事实上,在这乱世中,对于政客来说,金钱比人命要贵……”没有说下去,飞云明亮的眸子,闪出黯然的痛苦,大概,想起了逝去的战友吧!
奇怪地,残阳突然想知道,这群人把自己卖了多少钱。刚好,他听到一句让他几乎气绝的话。
丘克道:“好了?





飞云星志(河图小说) 第 9 部分
快捷作: 功能 和 功能!奇怪地,残阳突然想知道,这群人把自己卖了多少钱。刚好,他听到一句让他几乎气绝的话。
丘克道:“好了!大家都谈好了吗?那……喝了这杯火山啤之后,我们的命,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好……敬我们的新老大,干杯!”
“好——!”
“干——!”
欢呼雀跃,浩气四荡,众人心中的热气,仿佛通过手臂,传到了手中的火山型杯子上,杯中的岩浆似乎更加炽热了,他们在翻腾滚涌着,如同经过勇气的汤匙搅拌之后,希望的光辉终于突破绝望的尘封,翻涌而出。
电脑类比出来的天空,是灰沉沉的,仿若卡邦尼女皇那颀长黑墨的大手遮盖了整个天空,不许一丝阳光从窗户射入酒吧里。但即便如此,众人心中的阳光,依然照耀着众人欣喜的面容,从他们的眼睛里绽放出生命的光辉。
在这瞬间,残阳知道了,他们的命,只值一杯酒,一杯虚幻的酒,喝下去,什么都没有的酒。但喝了,不等于没喝。因为这酒,不是普通的酒,它是誓言的酒,它是古往今来亿亿万万男子汉许下诺言的不二证人。它,象征着十六位男子汉庄重的誓书,预示着他们将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携手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星空……
第四章 纵火的苍蝇
苍蝇与蚊子、老鼠、蟑螂并称“四害”之一,有着让人憎恶不已的独特气质。
但正如人类适应都市化的生活一样,苍蝇也进入了千家万户,更紧随着人类的脚步,踏上数千光年的征途,来到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快乐地跟愁眉苦脸的人类继续共存着。
事实上,看到自己家里出现苍蝇,任谁都会觉得厌烦,偏偏你又未必能把它赶走。
九月十日埃克罗王国边境惑星森玛宇宙基地
在飞云提出从特卡斯营救盟友的“方舟”计划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苍蝇式的计划。因为计划中不断强调的,就是打了就跑。
“要我们四处乱转,这根本和苍蝇没有区别嘛!凭着我们这两千艘舰,难道不能干点大规模的事,比如偷袭运输队什么的。”说话的人是前联邦少校索特,从自由都市带着三百三十艘军舰赶来投靠飞云的他,此刻正坐在席上对飞云发牢骚。对于他这种用兵刚勇而缺乏弹的人来说,此前要他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的确是无奈又愤懑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反击的机会,却……
“但这计划是否消极了点?”爱娜试图用婉转一点的方式提出意见。
“要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集结两千艘舰,这数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搞不好,就会被人家一次全部吃掉。更何况我们的目标不是歼灭敌人,而是营救盟友。”飞云道。
“可是,弟兄们都忍不住了……”索特力图明白地向飞云宣示他和部下们心中的不忿情绪是如何高涨。
“忍不住也得忍,现在是叫你去救弟兄,不是叫你去跟卡邦尼人拚命!如果真的忍不住,你可以带你的人去攻打卡邦尼首都。”丘克发话了,事实上年纪比较大的他,说话更有份量。大概在人们的心目中,年轻人总是冲动或者比较不可靠吧!
对于丘克的援手,飞云投以感激的目光。
从八月底开始,飞云就藉助埃克罗提供的基地,收容愿意投奔过来的旧联邦军和拿斯特军了。由于事先打了招呼的关系,几个牛皮会会员都极力煽动那些躲到自由都市范围里的相熟部队,跑过来飞云这里。
仅仅十多天,战斗力就增加了三倍。可是问题依然很多,因为舰队的人都是来自其他军区,本身往并不密切。而牛皮会的会员并不全是头,所以内心对飞云不完全信服的人也有不少。
幸好,有丘克这位前联邦上校在这里,替自己震住其他人……
当然根据路加的说法,丘克他那貌似海盗的脸孔,才是他说话充满威势的最大主因。
看到那个被丘克斥责的索特不敢吱声,强尼开始说话:“补给方面,问题也不少。最大的问题在于埃克罗的飞弹型号跟我们的导弹管不匹配。”
“是啊!我战机的机关炮换了埃克罗的炮弹,射出去的时候感觉就像射花生米,太逊了!”路加的答话,引来一场哄笑。
笑声过后,大家马上冷静下来,认识到问题的严重。各国为了防止自己的军火被掳获后马上用来对付自己,在设计时都或多或少地进行了刻意的改造。比方说,拿斯特的导弹就有123毫米这个尺寸。其实,从算术和生产的角度来说,这是噩梦。可是从军事上考虑,这反而是相对合理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飞云道:“这样吧!强尼,你让皮科特连导弹发射架也送过来。”
“但是,我们全舰队要完成改装,最快也要一个半月,那时候……恐怕等不及了。”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中,的确,现在卡邦尼人已经开始侵攻特卡斯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飞云才提出方舟计划。但如果缺少了飞弹的话,那整支舰队的攻击力将会大减。毕竟强力防护罩可以轻易化解光束炮的攻击,但这样对飞弹效果就不好。
飞云再次发话:“不!能装多少算多少!剩下的,装到运输舰上,到时候说不定会派上用场。总之,三天后出发。”
出了会议室,飞云打了个全息视像电话给皮科特。
“飞云,关于飞弹的事,我很抱歉!可无论是改造生产线,还是造一条新的生产线,都不是一个月能够做出来的。”
“哦!你不需要道歉,我从未想过要一步登天。对了,你能给我这东西吗?”飞云一按钮,把强尼事先帮自己准备好的电子邮件发了过去。
皮科特一看,傻了。
好久,才呆呆地问道:“你要这东西……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啊!据闻,公螳螂跟母螳螂配后,假如不想被吃掉,就要用这法子。”
“不过这东西,一战就马上原形毕露了。你肯定你真的要?”皮科特是一个细心的人,然而他不厌其烦的多次询问,却让飞云觉得头疼。
“要!要!要!总之,你们埃克罗的剩余物资全部拿来,让我们挑就好。”
“这样吗?好吧!”
于是,快要过期的飞弹、只会向正前方飞行的宇宙鱼雷、连自动引爆也不会的旧式宇宙机雷、埃克罗战舰专用的大号空炮管……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让森玛宇宙基地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杂货港。
“天!不知陛下怎么想的,竟然找了个捡破烂的家伙回来。”宇宙港司令法希特准将是这样子抱怨的。
可是,皮科特却毫不留情地替飞云回敬他:“如果你在战场上碰到这个捡破烂的,那你要留神点,一不小心,你下半辈子真的要靠捡破烂维生了。”
有皮科特这个埃克罗军事权威替飞云说话,飞云身上的神秘光环似乎又多添了两个。
尽管飞云身上的光环是如此地神秘,但此时的他,依然缺乏一双可以把整个主客观条件扭转过来的手。他能做到的,仅仅是利用现有的资源而已,谈不上创造属于自己的资源,更不要说提高生产力了。
话锋上的优美和赞赏,依然无法掩饰舰队的寒酸。从各地七拼八凑弄出来的一千艘民用商船,就像是彗星的尾巴一样,跟在飞云舰队的后面。
“真像是难民船队!”法希特在公开场合是这样说的。在背地里,他死活不肯改口,依旧将飞云舰队尊称为“捡破烂的”。大概,对于他这位贵族出身的将军来说,无法忍受一个外来的邋遢虫竟然跟他官阶相同吧!
事实上,即便是面对飞云,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九月十三日,飞云舰队出击。
按照埃克罗王国的军队惯例,法希特在飞云出征前问他:“听说你要跟卡邦尼人打仗,那有没有什么遗言要待?”在战争的年代,这句话通常都是出于好意,可是话到法希持的嘴巴里,就充满了诅咒的味道。
飞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即使我见上帝去了,也不会有女孩子为我流泪。遗言这种影响食欲的东西,还是免了吧!不过说起担心……嗯!这的确有件事……”
飞云的愁眉苦脸似乎就是法希特快乐的源泉,尖起他那本已够尖长刻薄的下巴,用尖细的声音道:“没关系!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遗言你可以尽管待,如果我能办到的话,我一定会全力帮忙。”
面对这种字字露骨、句句带刺的问话,飞云显得毫不在乎,因为,他想拜托的是……
“啊!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会嫌弃我们呢?是这样的,大约一个月后,我会多带十来万个捡破烂的家伙回来。麻烦你到时候帮我准备三十万……不!四十万人份量的美酒和肉食,嗯……当然啦!你不能指望那些打仗像老虎的家伙,在吃饭时像小猫咪吧!”
没有言语,法希特用他粗大的鼻孔猛然把大量空气吸入自己的肺部,仿佛只有这样做,才可以把积存在自己心肺中的憎恶稀释掉,散播到空气中。
飞云刻意不去看这位面容扭曲的混帐,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转身就走。他只需用耳朵听着那“咯咯”的猛烈磨牙声,以及那皮鞋蹭在地上的金属响声,就可以想像到他此刻的面容是何等地好看。
不过,在转身离去的时候,飞云感受到从背后射来、如利剑一般的毒辣目光……
真是讨厌的家伙,只会像鼹鼠一样躲在窝里,在地面上的花草树木不畏风雨拚命生长的时候,利用啃食植物的根茎繁衍自己的家族。
不知为何,飞云突然开始讨厌贵族了。对于飞云这种用自己的双手求得生存的人来说,这种单靠所谓的高贵血统取得地位和财富的人形寄生虫,其存在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可以的话,应该把所有贵族都干掉!飞云心中第一次产生出如此偏激的想法。
走着走着,忽然间,一股并不明晰但又有点熟悉的温柔感,让飞云触电式地抬起头。
仿佛是得到了天神的眷佑,不需要特别地寻找,一道轻轻舞动的白倩丽身影突破了飞云的眼幕,闯入到飞云心中。
是爱美兰!幽静的气质、端正的身姿,让飞云轻易地在二楼的人群中认出了这位王子殿下的首席侍女。
没有特别的动作,更没有只言片语,爱美兰就这样仿如矗立在微风之中的幽兰般,平静地凝望着飞云。
诗人和军事家都曾经说过同一句话:“距离,就是障碍!”现在,飞云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一层楼,仅仅是一层楼的距离,就让飞云看不清爱美兰的眼睛,无法解读她美丽眼眸中每一滴感情的细雨。是喜?是怒?是哀?是乐?飞云完全分不清,也无法分清,他能感受到的,只是从爱美兰眼睛里直射出来的温柔,丝丝、缕缕、朦朦、胧胧、浅浅、淡淡的温柔。
这温柔,让爱美兰不需要言语,就使飞云感受到她那真切的心。这温柔,胜过千万句甜腻而无用的情话,胜过亿万句壮阔可比宇宙的山盟海誓。
或许是因恩生爱……
或许是飞云自身魅力所然……
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让爱美兰产生了这样的目光……
但,这是诚心祝福的目光!这是只属于情人的目光!
总之在冥冥中,飞云认定,现在牵连着两人的细线,是感情的细线,是爱的细线。
飞云发现,自己从来没试过只用眼睛就把事情确认得如此肯定,但是他相信,这就是爱!一种理论上只会产生于骑士和公主之间的爱。
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将流浪者比喻为骑士,将侍女比喻为公主。现在,心底的深处,飞云只有一种感觉,一种要以生命守护爱美兰的感觉。
大概,此刻,在飞云的心中,她,就是公主。
奇怪地,并没有约定,也无视身旁的喧嚣,完全不需要理由,两人就这样定神地对望着,仿佛单凭视线就足以让彼此融对方的一切……
可惜地,准备出动的广播声打断了紧绑两人的目光之索:“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现在离出发还有十分钟,请所有人员就位!请所有人员就位!”
飞云失望地收回了灌注于目光中的感情,但此时,爱美兰的嘴巴动了。在喧闹的宇宙港中,她细细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但凭着口型,飞云得以知道她喊的是——保重!
嘴角扬起一个潇洒的笑容,摆摆手,飞云没有回头地走了,他不敢回头。因为他害怕如果自己回头的话,自己再也走不了。无法明了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可是,他就是知道。
步子跑得越来越快,跟爱美兰的距离越来越远,可是那声“保重”,就像是不断重播的带子,不停在自己的耳边回响。
我飞云应该是一个无拘无束、浪迹银河的浪子才对?
为何我会有这种束缚的感觉呢?
天!我不是最讨厌束缚的吗?
我不是最希望从见鬼的联邦中逃出来,不再受任何束缚的吗?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甘愿停下,不想再走的感觉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理智的剑、感情的刀,锵然相击,在飞云心灵的静湖上震荡出浩大的余波,传遍了百脉,撼动了躯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无法理解、无法言喻,夹杂着无比混沌的灵魂呐喊声,仿佛破体而出,直冲上那缥缈的天霄……
在前往军火库号的路程没跑上五十步,飞云碰上了微笑着的皮科特,也听到了同样的一句“保重!”但在飞云内心浮起的,却是另一种感觉。
这瞬间,飞云明白了一切。
“你这家伙……谢谢!”没有停留,飞云跟皮科特擦身而过,远远地抛下这么一句。
“阁下,这……”皮科特的副官罗斯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皮科特扬起手,制止了他。
“罗斯,你知道吗?真正能够让风留恋和回来的,只有风的故乡啊!”
“风的故乡?”
“是的,风的故乡!”
西元二八七九年,被称为流血的第一年,虽然好战之人把数不清的鲜血和生命填入了宇宙的黑渊之中,但嗜血之神对此依然未感到满意。
时间,推入了九月十七日,卡邦尼侵入特卡斯王国的第十三天。在通往特卡斯首都特卡斯星系的必经之路——马里科尔回廊口附近,组成半包围新月阵的特卡斯王国舰队,正对不断涌出的卡邦尼战舰狂吐着咆哮的烈焰。
耀目的光束,急击而至,不停地在卡邦尼人的突击舰上开出一个又一个的破口。然而,这些破口仅仅是破口,并不是足以让毁灭的毒菌感染内脏的致命伤口,所以卡邦尼人依然悍不畏死地继续往前冲。
“不要害怕!全速往前冲!那些只是节目开始前的助兴烟花,没什么好害怕的。”喊话的,是卡邦尼的雷莫夫少将。在惨败给飞云之后,他仍能保持原有的地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用傲人的战绩弥补了先前的过错。
作为攻入特卡斯的急先锋,雷莫夫用他无人能挡的豪勇填补了他过失的空洞。正是他狂猛的急攻速度太快,在特卡斯军撤退前截住了马里科尔回廊口。才让卡邦尼人成功地围歼了九千七百艘特卡斯军舰。
现在,他正不顾一切地指挥着他的分舰队,像蛮牛发疯一样,冲杀进特卡斯的舰队之中。
面对突击的敌人,最正统的做法莫过于从敌人的侧后方制造叉火力点,对敌人的侧翼进行猛攻,通过破坏冲锋舰队前后的连接从而破坏整次突击。事实上,特卡斯军也正打算这样做。
但意外发生了,紧随雷莫夫舰队冲出来的甘比斯舰队,并没有立刻加入冲锋的行列,反而巧妙地集中所有火力,攻击雷莫夫舰队左前方的特卡斯舰队。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集中而迅猛的炮火和飞弹,倾泻于敌军舰阵之后,造成了一个硕大的能量以及残骸空洞——特卡斯舰队断成两截了。而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不但使特卡斯人损失了六百艘军舰,其附带的能量乱流还造成了短暂的通讯失效。
结果变成在雷莫夫舰队右前方的舰队继续向雷莫夫右翼近,而左前方的舰队却下意识地重新向中间靠拢,企图弥补甘比斯舰队造成的空洞。
特卡斯舰队的联动,被成功地破坏了。
趁着特卡斯舰队出现混乱,甘比斯果断地下令朝左前方突击,于是,卡邦尼舰队以一个漂亮的“r”字形,插入到特卡斯的新月阵之中。
如果从天顶的方向望下去,人们就会发现,特卡斯军更像一条被双头叉刺中的泥鳅。
“不要管右翼的敌人!弟兄们给我往前冲!”好像一生下来就是为了浪费生命而存在,此刻雷莫夫显示出超狂勇的一面。完全无视于来自侧翼的狠辣攻击,雷莫夫选择了配合甘比斯舰队,一起攻击特卡斯舰队的左翼。
在付出一千三百艘军舰的惨重代价之后,雷莫夫和甘比斯两支舰队终于像剪刀一样把左翼的特卡斯舰队夹剪在中间。而此时,从雷莫夫右翼射来的炮火也渐渐细弱了。因为,卡邦尼帝国的第三波舰阵已从回廊中突出,压制住右翼的特卡斯舰队。
很快,在三支卡邦尼舰队的夹击下,特卡斯舰队呈现半溃散的势态。
此时,雷莫夫面前的通讯萤幕上,出现了甘比斯的头像。
“雷莫夫,好像结束了。”
“唔,他们只是一条垂死挣扎的泥鳅,没什么大不了。”
“的确,在热锅上跳舞的泥鳅,总有烤死的时候,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特卡斯人都是废物,只会浪费我的时间。不过还好,想到很快就可以用特卡斯的国王玉印在我的御用手纸上盖章,我就觉得痛快无比!”
用国王御印在手纸上盖章?真亏这个混蛋想得出来……唉!我怎么会有这么垃圾的上司?并不敢当面得罪雷莫夫,甘比斯只能苦笑着敷衍他。
突然,一个优先顺序比两人更高的通讯,强行挤入了两人的通讯回路。
而看见那个男子头像后,雷莫夫两人马上敛起所有表情,肃然起敬地行了个军礼。男子的大半张脸被一个银的雕花面具给遮住了,两人仅能看到的,是他长长金的卷发,以及他那双比秃鹰还要锐利的碧绿双瞳。
“下官参见阁下!”
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回礼,金发上将用凌厉的眼神代替了他的说话。不知为何,即便隔着十几万公里,两人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上将眼睛里的惊人杀气。感觉中,好像只要上将的心念一动,就可以让他们的心窝上多一把刀子。
“干掉几个杂碎,你们就很高兴了?”平和声调中的呵斥感,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两人的脊背。
不敢怠慢,两人腰杆一挺,连忙道:“不是!下官不敢!”
“好!”有如审判官的法锤,上将的声音显得毫不含糊。
顿了一顿,上将继续说道:“我们的补给队在进入特卡斯国境后遭到伏击。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物资!”
不假思索地,雷莫夫下意识地大叫道:“不可能!”
的确不可能,因为所有特卡斯正规军已经被他亲手清扫干净了。事实上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如此放心地往特卡斯王国首都猛攻。
“是宇宙海盗吗?但……没有那么大规模吧?我记得护卫队起码有一千艘军舰。”个较为审慎的甘比斯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上将无端地冷笑了一声,冷然道:“如果袭击补给队的是你雷莫夫的老相好呢?”说完后,他饶有兴致地十指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用两秒钟,他等到了,他等到的是:一个暴跳如雷的雷莫夫。
“那个天杀的臭崽子……”
并没有阻止雷莫夫用最最下滥的粗言问候那个叫飞云的小伙子和他的全家,上将以一种看猴戏的眼神看着雷莫夫在狂吼中把口水吐得整个萤幕都是。
而甘比斯则用异样的沉默静对这一切。
好一会儿,雷莫夫终于按捺住他的暴躁,开始向上将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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