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book。hqdoor。▲虹桥▲书吧▲
第6节:绝路(6)
过了一阵,不见豆豆给他打电话过来,心里却又不安起来,怀疑她是不是找上了别的男人,怀疑她跟别的男人上了床是不是也同跟他上床一样大呼小叫。一想这些,心就碎了,精神顷刻坍塌,干什么都提不起信心。他找到他一位最好的诗人朋友马车聊起了这些隐私,马车说:“在红尘滚滚的商品时代,你想寻找纯古典式的爱情简直不可思议。不错,在经济上你是付出了一些,倘若你一文都不付出,她要是不理睬你你有这么痛苦吗?绝对没有。金钱是珍贵的,因为它是你劳动换来的汗水结晶,你付出了它,就珍惜这份感情,付出得越多珍惜的成分就越重。你舍不得付出珍贵的金钱,想得到珍贵的爱情,恐怕有点白日做梦吧?这是一个概念。再一个概念是,你们的本身就不一样,你是中年男人,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你们在年龄上落差这么大,这必然存在着一种不平等,倘若你什么都不付出,是不是太便宜了你?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等着你?如果你要处一个经济利益之外的纯粹意义上的情人,也不是不存在,可能会有的,这起码也得上平等。比如你要找个四十多岁的家庭不幸的试图想找个外遇的长得并不好看的而且收入颇丰的女人作情人,很可能不需要你在经济上付出一点儿,她倒要付出一些,你肯吗?退一步来讲,有固定收入的年轻的但不中你意的女孩要给你当情人,她可以保证不让你承担任何经济上的帮助。你肯吗?你肯定不愿意。所以说这种不平等的爱往往是以物质这个载体来实现的,男人可根据这个载体衡量你对女人爱的程度,女人也可用这个载体来测试男人对她爱与不爱。”
诗人马车毕竟是诗人马车,他的名字就很特别,道出的一大堆宏论更是特别。林家伟听后,仿佛一缕和煦的春风吹进心田,驱走了笼罩在他胸中的y霾。
诗人马车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宣泄的机会,绝不会轻易地放过它,“我看你有必要咨询咨询心理医生,你的病并不轻。你家庭不幸福、爱情死亡了,就应该结束,你又不结束婚姻。搞婚外恋你又患得患失。像你这样的人……”
“够了,够了。”林家伟打断他的话说:“你没有成过家,你当然不知道除了爱情,还有责任。你成天接触的是文学小青年,你当然不知道中年人的苦恼。”
马车说:“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得比你还要早,还要清楚。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去寻找那种苦恼。这叫做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林家伟知道一旦同这个疯子较上劲,他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就只好求饶作罢。
不过,通过与疯子的一席话,他倒是视野开阔了不少。想想人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有主动上门的,甚至默默爱你爱了好久的,只要你点点头,就会一拍即合,然而,你却不愿意。你愿意的,总要付出点什么,这也在常理之中。豆豆如此,那么丁雯呢?丁雯岂不是也如此吗? 马车的逻辑使他对女人的付出找到了一种合理性,于是,他便对豆豆多少给予了谅解。他觉得有这么一位令他心仪的女孩伴随着他的生活,无疑增加了他生活的色彩与生活的质量,这不是用金钱能够买回来的,也不是能够用金钱替代的。
现在,当林家伟站在情人节的街头上,再次想起马车的这些话之后,便毅然决然地走进金店,为豆豆买了一副白金手链。数数口袋的钞票,还有800元,吃饭、开房差不多够了。男人就是这样,当他做愿意做的事,即使付出多少也高兴。倘若他不愿意去做,付出再少他也心痛。
成熟男人林家伟怀揣着一副女式手链昂首走进了西部餐乐园。这里的服务员几乎都认识他,因为他是常客。他被服务员领到了一间名为“情人岛”的小包厢,豆豆早已守候在那里了。豆豆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豆豆长着一张墙角似的脸,一副魔鬼式的身材。这样的女人本身就很洋气,很有一种异国风味,倘若稍一打扮,就会魅力无穷。尤其是那张墙角脸,无论是从正面看,还是从侧面瞅,都能给人一种生动、一种美的享受。也正因为豆豆本身的审美价值和性诱惑力有别于别的女人,才使成熟男人林家伟在爱的沼泽地带里越走越深,以至不能自拔。
※虹※桥※书※吧※。hqdoor。
第7节:绝路(7)
此刻,当林家伟看着秀色可餐的豆豆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深情地等着他时,他的心怦然一动,恨不能关起门来就把那事儿先做了。他凑上去闻了闻玫瑰花,说了声好看,就在豆豆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豆豆笑道:“馋猫,你不怕别人看到?”说着又在林家伟的脸上亲了一口。
林家伟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豆豆说:“没关系,如果来晚了,怕就没有这个包厢了。”
林家伟今天特别满意豆豆的行为,就高兴地拿出了他为豆豆买的礼物,豆豆一看,非常高兴,接过手链问林家伟是多少克?林家伟就把发票单交给她,说就在这上面写着。豆豆让林家伟给她戴在手上,林家伟就殷勤的给戴了上去。顿时豆豆的手腕上熠熠生辉起来,为她平添了几分贵气。
他俩好久没见面,都急着要干那事儿,所以,匆匆吃过饭就近在新龙门宾馆开了间房。林家伟拥着豆豆刚进房间,就急不可耐地关起门亲吻起来。多少天的思念,多少天的埋怨,就在这长吻中化解了。林家伟一边亲着,手就从豆豆的背上渐渐地游弋到腰上,然后又从腰上游弋到饱满的臀上。当他的手再从臀上游弋到腰间时,他感到豆豆的腰与臀之间凹凸得差不多可放下一根丝瓜了。但豆豆却一点儿也不臃肿。他为此想到了丁雯的腰与臀,他觉得豆豆对男人的吸引力应该超过了丁雯。
豆豆终于推开了林家伟,故事装作生气状说,你快要把我捂死了,你想把你的豆豆捂死吗?林家伟说我要把你捂死,捂死了我才放心。说着还要去亲,豆豆却头一偏说,别折腾了,赶快洗澡吧,我也受不了了。等豆豆把水放好,林家伟已经脱了个精光。豆豆说,快去冲一下,别感冒了。林家伟说不,我要帮你脱光了一块儿进去洗。豆豆哧哧地笑着说,你呀,真是小孩儿,我的老小孩儿。
等豆豆脱光,林家伟看豆豆那高耸挺拔的双r,就忍不住朗诵道:“我把你的这张爱嘴,比作一个酒杯,喝不尽的葡萄美酒,常常使我沉醉。我把你的这对茹头,比成两座坟墓,我们俩沉睡墓中,血y儿化成甘露。”
豆豆却哈哈哈地无所顾忌地笑着说:“家伟,你真是太可爱了。你的可爱就在于你有一种诗人的激情与浪漫。”
林家伟就坏笑着说:“这不是我的佳作,是大诗人的。”
丁雯的系列报道刊发后,立刻在市领导圈子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丁雯的报道内容大致如此:金威皮革再生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杨大光抓住机会,与香港威龙公司合资创办了股份有限责任公司。按合同,我方出资1000万,港方投资800万,厂址设在金都,利润按投资分成。但因我方只到位了600万资金,有400万元没有落实,从而影响了港方800万元资金的全部到位。港方言称,他们暂投400万元,待我方1000万元的资金全部到位,他们再将400的剩余资金打过来。如果我方食言,他们只有放弃合同,并将原投资的400万元收回。机遇不是常有的。作为金都的儿子——杨大光先生说,能够为振兴金都经济尽力是他梦寐以求的追求,为了救活他的企业,为了树立金都在港商眼中的形象,他曾奔走呼吁各个银行,希望求得金融部门贷款,然而,各个银行终因他找不到担保单位而无法放贷。他也曾再次向政府伸过手,但是,政府已投资了600万,还有许多企业需要政府的扶持,有许多下岗职工需要政府来解决吃饭问题。政府自有政府的难处,不可能对一个还没有见到任何效益的企业下这么大的赌注。怎么办呢?与港方撕毁合同,退回早已到位的400万资金,这不难做到,廉价出售已到位的价值1000万的机器设备,也不愁还不了400万元的港方投资,然而,它失去的是什么呢?失去的不仅仅是市政府投进去的600万元资金,而且失去了金都在外界的信誉,失去了金都人振兴金都经济的决心与信心,失去了一个前景有望的新企业…… 杨大光,这位被金都的r汁养大的企业家,他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企业就这么坍塌了,他知道一旦坍塌,他将是金都的罪人,政府投进来的600万元资金,在他这里打了个水漂不消说,更重要的是给金都的招商引资带来了负面影响。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谈到伤心处,不由痛心疾首地告诉记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为了应付正常的运转,我不得不把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印刷厂挣来的50万元资金偷偷地垫到了公司,结果让老婆知道后,大吵大闹,弄得j犬不宁。”
▲book。hqdoor。▲虫工▲木桥▲书吧▲
第8节:绝路(8)
的确,金威皮革再生有限责任公司的处境令人担忧,这样一家被专家们看好的企业,刚踩上马蹬就要下马,这不仅仅是杨大光个人的悲剧,也是我们每个金都人值得深思的一个话题。金都还需要不需要引进项目与资金?金都应该以怎样的姿态迎接新世纪的到来? 毋庸置疑,系列报道写得痛快淋漓,激情荡漾。然而,林家伟一眼就看出这不仅仅是丁雯一个人的杰作,其中肯定掺入了总编王一飞的不少心血与汗水,因为那些暗示性的疑问句式是王一飞一贯的文风。如果真是这样,林家伟就觉得这个报道一定有来头,这绝不是靠杨大光花个钱就能买上的文章,这其中恐怕有更为复杂的政治背景。
就在最后一篇报道见报后,先是有几个陌生的电话,责问报社究竟为什么人说话,还有的直接指责报社为骗子大唱赞歌。接着,本报的记者向涛找林家伟反映说,这篇报道与事实有误,思想导向上有问题。
向涛是报社的王牌记者,也是林家伟非常赏识的得力干将,他的文章一如他本人一样,刚正不阿,文风典雅,喜欢针砭时弊,笔力雄厚。这几年,他沉在基层中,写出了不少有分量的深层报道。应该说,在商品化了的时下,像这样固守着文人本色的记者已为数不多了,像这样的记者,你没有理由对他的意见不尊重。
向涛直言不讳地说:“第一,杨大光所谓的与港人合资,纯属一个圈套,一个连环式的圈套。香港人在大陆设圈套,杨大光向政府设圈套,政府的要员又向人民设圈套,他们也许彼此心照不宣,但表面上都假装糊涂地往里钻,因为他们彼此都在他人为自己、或者自己为他人设计的圈套中谋到了私利。而真正受害的是人民群众,是人民群众所创造的财富流入到了这些极少数人的腰包。说得具体一点,市里给杨大光投了600万,港商投了400万,一共1000万都用来购买了机器设备,现在厂房是临时租的。而这些机器设备的真正价值是多少?我怕说出来会吓你一跳,它的真实价格是300万元,这就是说,仅机器设备这一块,就多付了700多万元。港商不仅轻而易举地收回了他们原来投进来的400万,而且肯定又赚了不少。因为这其中还有300万元的差额,这就被杨大光、政府要员、港商分配了。”
林家伟递给向涛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徐徐地吐了一口说:“有这么严重吗?设备也不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即使有水分,也恐怕没有你说的这么大。”
向涛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换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相信。但是,事实往往是残酷无情的。前不久,我看了一篇反贪报道,说河南省某国有企业也是与这家香港的威龙公司合资办厂,其合资形式大致跟金威皮革再生有限责任公司相似,港商抛出去500万,收回去800万,这家国有企业的老板得了300万,美其名曰机器设备的提成款。案发后这家国有企业的老板以及相关的人被绳之以法了,港商却逃之夭夭。这里有一个细节,他们进的是日本wts型,而我们金威进的也是这种型号,我看过报道之后就深入到金威的厂房里查看过了。由此可见,丁雯的这篇报道严重失实。这是其一,其二是……”
林家伟打断他的话说:“这里有一个疑点。即使机器型号一样,只能证明港商设了圈套套去了我方的资金,但你却没有理由断定杨大光以及政府的某些领导也参与到了这个骗局之中。小向呀,这些话只能在我面前说说,没有根据的事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乱说。”
向涛说:“杨大光不是傻子,他不可能白白地让港商把他的600万骗走的,要是真的那样傻,他就没有本事能向政府要来600万元。再者说,金都市的个体户数不胜数,政府拿出600万元堂而皇之地投给杨大光,这除了杨大光找了一个美妙的借?
绝路 第 2 部分
伊艘桓雒烂畹慕杩谥猓训谰兔挥兴较碌慕灰祝空馐且桓龇浅<虻サ牡览怼5比唬饨鼋鍪俏业呐卸希诿挥信迨率嫡嫦嘀埃惴判模也换嵯虺四阒獾娜魏稳寺宜档摹a硗猓胰衔颐恰督鸲既毡a贩噶艘桓鲋旅拇砦螅褪堑枷蛏系拇砦蟆1鸬牟灰担鸵哉泄ぃ谎杭士钫庖幌睿畲蠊饩推チ私?0万元。前不久,还有个别上当受骗的工人上报社来反映杨大光的问题,我接待了他们,看着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真让人寒心。像这样一个骗子,我们的报纸却把他吹捧为金都的骄子,如果金都多一些这样的“骄子”,恐怕金都的名字将会改写为“骗都”了。我想不清楚,我们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替什么人说话?我们的记者良心何在?正义何在?!”
。hqdoor。←虹←桥书←吧←
第9节:绝路(9)
林家伟又点了一支烟,徐徐地吸了一口,笑了一下说:“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发言权,因为我知道得太少了。这篇系列报道是王总同意让丁雯写的,也许,王总有王总的意图。你也不必锋芒太露,结论应放在调查之后嘛。”
林家伟很圆滑地将向涛打发走后,脑子里才开始有些发乱。在这件事上,他的看法基本上接近向涛,只是没有向涛那样偏激。他始终认为这篇报道背后肯定有着丰富的内容,只是他还不完全了解这些内容。就在这时,宣传部陈兆龙部长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金都日报》发这样的系列报道的意思是什么?这个问法实在令林家伟难以回答,就搪塞说,这是王总编的安排,目的就是想为杨大光诉诉苦,求得社会的支持。陈部长说,要不,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吧。林家伟答应了一声好,就匆匆赶去。
林家伟在官场中没有多少根基,他唯一依赖的上司就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陈兆龙。林家伟在市委宣传部任新闻科长的时候,陈兆龙还是副部长,那时,两人关系就走得比较近。到后来,陈兆龙当了部长,就一手把林家伟提到了日报社副总编的位置上。对此,林家伟心存感激,每每年头节下,就提了重礼上陈兆龙家去答谢,一来表达心意,二来想拉紧这根线。他知道,他在官场要想腾达,就必须要依赖于陈兆龙的荫护与提携,如果上头没有人,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枉然。现在,陈兆龙已经进入到了市委常委,巴结、奉承、讨好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林家伟与他的接触就没有过去那样方便了。所以,数量减少了,林家伟就非常在意与陈兆龙接触的质量。林家伟自然明白质量必须要以物质基础作为保障,没有深厚的物质基础,质量也就成了一句空话。这样一来,林家伟就越来越显露出力不从心、捉襟见肘的窘迫,但窘迫归窘迫,一旦有机会,林家伟还是从不放过。
林家伟想骑自行车去上宣传部,下了楼一看老仇的车在,就想图个方便让老仇送送他。老仇人至中年,在报社可谓三朝元老了,他先后为三任领导开过车,也算资深师傅。林家伟每每用车,他大多表现出一种不情愿,因此林家伟也就尽量地很少用车。他知道他毕竟不是一把手,他要是真的成了一把手,量他也不会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他。想想,权力真是个好东西,难怪有时为了争权争利,兄弟残杀,父子残杀的多多。无论是权力场内的,还是权力场外的,面对权力都会笑逐颜开。权力场内的,总想用笑脸引来更多的、更大的权力;权力场外的,想用笑脸迎来生活中的许多实惠。有没有面对权力无动于衷甚至深恶痛绝,有,那肯定是傻子、精神病患者,或者行将就木的权力失落者。林家伟偶尔也想,假若有一天他当了一把手,丁雯、老仇要是回过头来向他讨好卖乖,他怎样对待才好?人,其实是一种最滑稽的动物。林家伟一进部长办公室,马上就接触到了正题。
陈兆龙说:“那篇报道刊发后,你听没听到社会上有什么反映?”
林家伟说:“先是有一些人打电话来,责问我们报社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替什么人说话,随后本报的向涛又直接找我来反映,那篇报道有诸多方面的失实。”
陈兆龙说:“向涛所说的失实主要指那些内容?”
林家伟就简单地把向涛的观点复述了一遍。
陈兆龙连哦了两声,问:“你是怎样的态度?”
林家伟说:“在拟定报道计划之前,我就婉转地向王一飞提出过,杨大光的公司在机器设备问题上有非议。但是王一飞的态度却非常明了,说要在舆论上大力支持杨大光,以便引起政府的重视,否则,让杨大光从马上摔下来,等于政府投入的600万元资金就白白打了水漂。”陈兆龙犹豫了半晌,才说:“原来如此。彭书记看了你们的报道非常恼火,让我过问过问,看来,没有上面的话,王一飞也不至于这么胆大妄为。现在面临着两会召开,这些事都非常敏感,你可要保持清醒头脑哟。”
林家伟说:“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请部长多多指教。”
§虹§桥§书§吧§。hqdoor。
第10节:绝路(10)
陈兆龙笑了一下说:“哪有那么多指教的?你心里明白就对了,市委对报社是有看法的。”说完,话头一转说:“今天是星期几?”林家伟说:“星期五。”陈兆龙说:“晚上有什么活动没有?”
林家伟马上说:“没有啥活动,晚上你要是没有啥事,我们聚一聚吧。”
陈兆龙说:“行,下班我自个儿去。什么地方?”
林家伟说:“还是放到悦宾楼吧,那里环境好些。”
走出市委大门,林家伟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就响响亮亮地放了一声臭p,顿感舒畅无比。他没有打的,想走一走,以便梳理一下刚才从陈兆龙部长那里获知的大量信息。
林家伟首先肯定了市委书记彭之强对报社有看法,对报社有看法其实也就是对总编王一飞有看法。当林家伟肯定了这一点后感到异常的兴奋,他知道,即使王一飞由市长黄心刚做后台,也保不了报社总编的位置了,因为报社是由市委管的,彭之强绝不会用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去主管报社。要是王一飞调离了报社,他能不能顺利地完成过渡呢?当林家伟想到这里时,由不得一阵激动难捱。他点了一支烟,市委书记彭之强与市长黄心刚两个主要领导的对立似乎越来越明显了。过去,他从圈内一些人士口中获悉,两个领导在一些问题上看法不一致,有些分歧,没想到在对待杨大光的问题上,分歧意见这么大。林家伟凭以往的经验认为在两位高层主要领导之间有冲突,将来的结果必定走一个留一个。当然,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讲,肯定希望调走市长,留下书记,如果这样,也许他上一个台阶的希望就在眼前。倘若调走书记,留下市长,他只能原地踏步了。这样一想,心情不免又有些灰暗,就飞出了一口恶痰,那痰正好挂在旁边的干树枝上,悠悠地荡了好久。
随之,他掏出手机,打通了李堂和的手机,让李堂和在悦宾楼安排一顿饭菜。李堂和在那头问来的是什么贵客,林家伟说,就我和陈部长。李堂和就噢了一声说,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李堂和和林家伟既是同乡又是铁哥们,早些年,李堂和在金泉酒厂当推销员的时候,林家伟就帮过他不少忙。到后来,李堂和当了副厂长,又当了厂长,林家伟无论在新闻科,还是在报社,始终在舆论宣传和产品广告方面关注着李堂和,致使他在仕途上走的很顺,厂子的经济效益也很可观。李堂和有时打趣地说,家伟,没有你在舆论上的关照,也许不会有我的今天,厂子也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规模。林家伟也不客气,就说,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以后老哥招待个朋友什么的你提供个方便我就知足了。李堂和说,这没啥问题,悦宾楼是我的,也是你的,以后有朋友尽管带来就是,我不在,你就签个字。李堂和果真也够得上朋友,此后林家伟招待过几次朋友,李堂和不在时,酒店总经理就很客气地说李董事长早已吩咐过了,请林总编签个单就可以了。
下午下了班,林家伟就打的径直来到了悦宾楼,下了车,见李堂和与酒店总经理王菲菲恭候在大厅里。王菲菲与李堂和相好六七年了,李堂和出于对王菲菲的关爱,大前年修建了这座悦宾娱乐中心,投资装修好后让王菲菲全面负责。王菲菲也不失李堂和的厚望,管理得井然有序,不到两年的功夫,已名鹊金都。
李堂和与林家伟握了一下手说:“她已经来了,我们就等你和陈部长。”
林家伟就重重地握了一下李堂和的手,以示理解,并向王菲菲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林家伟知道李堂和所说的“她”指的是市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于虹。于虹家在庆阳老区,两年前,金都市电视台在全省发了一个招考主持人、播音员的广告,在家待业了两年的大专自费生于虹手持着原班主任老师的一封信,只身来到金都找到了市委宣传部长陈兆龙,求陈部长加以照顾。于虹的原班主任是陈兆龙大学的同学,陈兆龙看过信,再看一眼端庄清纯的于虹,就说你先报个名,根据考的情况再定。于虹说,陈部长,我知道您是主考官,您怎么着也得多多关照一下我,以后我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也许,于虹说得十分恳切,陈兆龙有所感动,就鼓励了一番,说你放心考,考完了再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