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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时隔一日,王小姐打着一辆红色出租车来清账,时逢崔姓农民不在家,其妻不解,言称崔姓农民四季务农,从不与城里人打道,怎么能欠城里人的账?小姐只好出示崔姓农民打的欠条,说是某月某日崔姓农民到金都某歌厅来潇洒,王小姐为其坐台,结账时崔姓农民没钱,就打了一张200元的欠条。崔姓农民的妻子叫苦不迭,说家里没钱,改日再付。王小姐说,没钱可用粮食顶。双方达成协议,王小姐讨回了价值200元钱的粮食。
林家伟看完报道后,觉得这种社会新闻虽能增加报纸的可读性,但虚假的成分也显而易见,其一,崔姓农民不带钱去潇洒假如能成立的话,那么潇洒完了不交钱歌厅绝不放他走,歌厅可以让他打电话找熟人送钱来,也可以抵押随身物品,但绝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随便打一张欠条就罢休,因为谁也不认识也无法证明他是什么人,因而也就无法保证他所打的欠条的真实性;其二,崔姓农民既然能上城潇洒,说明他的观念很新,也说明他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不带钱就敢潇洒,说明他有足够的胆量,这样的人,让他打欠条,他能老老实实写上他的地址,他的姓名?其三,王小姐既是风尘女子,也非等闲之辈,对她来讲,时间就是金钱,陪男人喝茶聊天能挣钱,陪男人唱歌跳舞能挣钱,陪男人睡觉更能挣钱,她的钱挣得很轻松。如果让她打的到农村找人讨200元钱,她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如果再让她拉回200元钱的粮食,拉到粮站上卖掉,再除去劳力费、打的费已所剩无几,最使她感到无趣的是她还要浪费一天的时间,这对她来讲是极不划算的。所以,王小姐下乡收粮这一事实也就很难成立。
奇怪的是在下午评报会上,好多人都提议《农民上城潇洒小姐下乡收粮》为甲等稿,理由是这篇社会短新闻引起了读者的浓厚的兴趣和关注,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街谈巷议的热点,为报社增加了声誉。
林家伟觉得一味地推崇这样的稿件,无疑是鼓励写假报道,而真实性却又是新闻的生命,这样岂不起了一种误导作用?再者,胡开林是王一飞提拔起来的,自恃是王一飞的亲信,平时有些目空一切,虽有小聪明,但学业不扎实。林家伟觉得好多人说这篇稿件好,除了仁者见智者见智之外,也免不了有讨好之嫌,倘若对这种不良风气放任自流,很可能会影响大多数人的工作积极性,况且,这也是治治胡开林的一个极好的机会,他不能放过。想到这里,便很委婉地谈了他对这篇报道真实性的质疑,并让大家探讨探讨。
他的话音刚落,方向明发言说:“这篇报道虽有一定的可读性,但细品味,的确有许多经不起推敲的东西。作为一般的读者来讲,也许迎合了他们的猎奇心理,但读后可能会觉得荒唐,这样的事不可思议。在这一点上,我与林总的看法是一致的。”
接着丁雯、向涛等也都谈了他们的看法,都不同程度的否定了这篇报道。
胡开林一直默默不语地抽着烟,末了态度冷淡地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既然你们认为它虚假,就当虚假报道看,如果认为是真实的,就把它当作真实的看,无所谓。”
经胡开林这么一说,会场气氛顿时有些紧张,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好再说什么,怕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林家伟顿时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他怎么处理这一棘手的问题。倘若他就此打住,把话题引向别的事情上,自然是化解矛盾最好的办法,但是,这无疑助长了胡开林一贯的霸气和傲气,以后就别想再镇住他,同时,也使在场的人看扁了他,你林家伟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胆量去碰硬,没有勇气去坚持正义,自己威信将会在报社内大大地降低。如果直面问题不回避矛盾,必然会彻底得罪了胡开林,而在这个特殊阶段得罪报社的任何一个人都对他不利,因为他要坐上总编的位置,必须要经过报社全体人员的民主测评,无记名投票这一关。
有人抽烟,打火机“咔嚓”的一声,仿佛把这充满火药味的空气燃着了。
林家伟想起胡开林的一贯行为,心里的火苗一下窜了起来。那过去的一幕一幕不快像闪电般映回到了他的脑海。最使他的自尊心大受其伤的是去年年终职称考评会上,本来林家伟的考评成绩在王一飞之上。按着金都市职称办的规定,连续三年获优秀者可增长一级工资,而王一飞已连获两年,就差这一年。上级给报社分下的优秀职数只有一名,又不能增加,林家伟本想让给王一飞算了,这样做既能缓和一二把手的关系,也成全了王一飞的一级工资。没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胡开林就抢先讨好王一飞说:“王总连续两年优秀,就差今年,我建议林总发扬一下高风格算了,让给王总,这样王总就可以增长一级工资。”林家伟虽然表面上很高兴地让给了王一飞,但对胡开林产生了一种无法更改的反感,觉得胡开林太目中无人了,太无视他的存在了,这种做法,无异于踩着别人的肩去巴结另一个人,即使做人情也该是我林家伟做,你犯什么急?再加上还有一次,林家伟的一个朋友告诉他说,他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同胡开林喝过一次酒,谈起林家伟时,别人颇多赞誉,胡开林却颇多微词。这位朋友说,你是不是得罪过胡开林?他好像对你蛮有意见。
林家伟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痛打落水狗。”你是人,我就要按人尊重你,你既然是条狗,我就把你当狗对待。
在众目睽睽和胡开林的冷漠抵触下,林家伟别无选择,也无法回避这一矛盾,他只好接着胡开林的话茬说:“什么有所谓无所谓?大家满怀诚意地来评稿,有一点不同意见,你就抱这种态度来对待大家,要是这样,谁还敢评你记者部主任的稿子?”
林家伟不紧不慢、不愠不火的一番话,直说得胡开林的脸一阵发红,一阵发紫。但是,胡开林刚愎自用、争强好胜的性格决定了他从不服软,他历来是有理不让人,无理争三分,报社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个性子,加之他是王一飞的红人,都觉得惹不起,有点惧怕。这样的人,他不可能就轻而易举的让林家伟给制住,反驳是一种必然,林家伟也想到他必然会反驳,所以,他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果然,当林家伟说完后,胡开林就接上了火。胡开林说:“不是有两种意见嘛,一种是认为这篇稿子好,引起了读者广泛关注,为报纸增加了可读性;另一种意见是认为事实不可信。对此,我只能保留我的看法,表示无所谓。我这样说,不知错在何处?难道让我说,这篇稿子没有一点价值,也不具备新闻的真实性,是我胡编乱造的,请大家严肃批评我,请领导给予从重处罚。这样是不是态度就端正了?你们就满意了?”
林家伟一听就明白胡开林是想把这潭水搅混,想必大家也心照不宣地看出了这一点。林家伟想,你要搅混,我非要澄清,就说:“胡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说,谁也没有着让你承认什么或不承认什么,大家只对这篇稿件的真实性提出了一些异疑,我认为不仅仅对你,而是对所有的新闻工作者来讲都要引以为戒,不能为了可读性,不能为了迎合个别读者的胃口,就人为地去假造新闻。”
林家伟话音刚落,胡开林就霍地站起说:“你要认为我胡开林假造新闻,你可以派人去核实,没有什么可怕的。”
林家伟一下来气了,就说:“我的本意并不是非要核实这篇稿件是真是假,为的是以此为契机纠正我们工作中的偏见,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强调,既然你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尊重你的意见,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那个姓崔的农民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我们立即派人去核实。如果,核实出来真有其事,说明我林家伟有眼无珠,这样有眼无珠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当报社的副总编,我主动引咎辞职。倘若没有其事,你要在报社的会议上作出深刻的检查。”
胡开林一时语塞,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显得非常尴尬,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那个姓崔的农民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只吞吞吐吐地说:“谁想核实就核实去,我没有必要提供详细的地址,至少我还要为我的采访对象保密。”
胡开林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显然显出了一种底气不足的慌乱,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于是就有聪明人想给他一个台阶下,便说:“算了,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我们就按林总所要求的那样要引以为戒,一定要以事实说话,报纸不仅要引起读者的关注,更重要的还要使读者信任。”
林家伟这才点了一支烟,悠悠地吸着,觉得这一个交锋实在漂亮,不仅镇住了胡开林,而且,无疑在众人面前也展示了他的能力与水平不同一般。他禁不住一阵窃笑,心想见好就收吧。于是,便非常大度地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内容上。
林家伟的后院起火了。
这种轰轰烈烈的婚外恋迟早要引起家庭矛盾的爆发与激化。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况且,正在虎狼般年龄段的张桂花一连几个月过不上性生活,能不发疯?能不感觉到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人? 事情发生在周五的晚上,林家伟正和豆豆在床上疯狂着,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起初,这种敲门声很温和,接着就粗暴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拳头擂在铁皮防盗门上发出金属般刺耳的轰响。
林家伟被这种刺耳的敲门声一搅和,立刻失去了兴趣,可豆豆还在兴头上,不断地扭着腰身说你快点呀,怎么停下了。林家伟勉强地动了几下,彻底疲软了,就从豆豆的身上滚下来说不行了,搅得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豆豆不高兴地说真没劲。
就在这时,外面的敲门声变成了叫骂声。林家伟一听那个破锣般的声音,顿时头皮一麻,脑子里一片空白,心想完了,这次撞到张桂花的手里了。
张桂花在外头喊:“林家伟,你这个畜生,怎么不敢开门了,害怕了?你也知道养婊子见不得光?”
张桂花一叫骂,豆豆就慌了起来,哆嗦着一边穿衣一边说:“你让你老婆跟踪了,这如何是好?这可怎么办?”
林家伟也一时没了注意,不知怎么是好,但嘴里却说:“别理她,别出声。”
在外面的张桂花看来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摆出了一副血战到底的姿态,又叫骂开来:“林家伟,你这个衣冠禽兽,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听着,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这样骂着,我要让整个楼房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你是怎么的一个货色,让金都的人知道金都日报社的副总编林家伟是怎么一个货色。我辛辛苦苦给你当了20年老婆,为你拉扯孩子,为你做牛做马,你现在有了点出息,就撇开老婆孩子,在外头养婊子,你这种男人还算人吗,你还有点人味儿吗……”
林家伟突然打开了门,张桂花这才收住口,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林家伟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叫骂,如果再叫骂下去,他的精神恐怕就要崩溃了。所以,无论豆豆怎样阻挡他,他还是打开了门。既然问题已揭开了,脸皮儿撕破了,他就没有理由再回避。
张桂花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进门,便像一条发疯的母狗,扑向豆豆就大骂起来:“你这个小婊子,小s货,我叫你勾引别人的男人,我叫你勾引。”一边叫骂着,一边撕扯着打了起来。待林家伟锁起门回到屋中,豆豆的脸上已被张桂花挠了一把,立刻,那白嫩的脸蛋上留下了四个红红的印迹。豆豆受此伤害并不示弱,反扑过去挠张桂花,然而,体单力薄的豆豆哪里是膀粗腰圆的张桂花的对手,眼看豆豆又要吃亏了,林家伟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边拉张桂花,一边愤怒地指责说:“干啥干啥,你这个人真是丧心病狂,关她什么事,你为什么挠她?”
张桂花已气急败坏,扬手给了林家伟一个嘴巴,骂道:“你这个畜生,你还护着这个婊子,我叫你护。”骂着又伸手来挠林家伟的脸。林家伟伸手捏住了张桂花的两个手腕说:“干啥干啥,你是不是得了狂犬病了,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乱抓的,有啥事不能心平气和地谈吗?”张桂花说:“哼,心平气和,谁跟你心平气和地谈?谁跟你这个畜生谈?”就在这个当儿,豆豆趁机扑上来又在张桂花脸上狠狠地挠了一把,张桂花就像杀猪般地尖叫了起来:“来人啦!他们要谋害我。”林家伟呵斥豆豆说:“你凑什么热闹,你还嫌乱得不够?”豆豆一下哭了起来,哽咽着说:“只许她挠我,我就不能还手?”林家伟一看豆豆的脸上已渗出殷殷的血痕,心里十分难受地说:“你能惹这种泼妇?”林家伟话还没说完,张桂花就一口咬在了林家伟的手上,林家伟叫了一声,一把将张桂花推倒在床上,气得骂:“你简直是一条疯狗。”张桂花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说:“我就疯狗,咬的就是个婊子和嫖客。”骂着就一头撞向了林家伟,林家伟趔趄了几步,撞到桌子上,将保温瓶撞到地上,“砰”地一声,玻璃片四溅,水一下溢到了地上。
林家伟站正身子说:“张桂花,闹够了吧,闹够了就给我滚出去!”
张桂花说:“让我滚出去?你们不谋害我了?打呀,怎么不打了?你应该再把我抓住,让你小妈来挠我,挠死正好拔掉了你的眼中钉r中刺。林家伟,今天我才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难怪你看我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一见面就嚷着要离婚,原来你养着一个小婊子,这就是一个共产党员的风范,这就是堂堂党报副总编的所作所为?你不讲党风,不讲道德,你总该讲讲良心?结婚近20年,我给你当牛当马,侍候着你,服侍着你,希望你事业有成,过个好日子。20年啦,20年,一个女人有几个20年,我的青春白白浪费了,现在人老珠黄了,而你,用别人的牺牲换来了今日的辉煌,却不再是昔日的你了,你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就像扔一双破袜子旧衬衣那么简单。林家伟,你好好想过没有,你这样做于心何忍,你真叫人寒心……”张桂花哭诉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就号啕大哭起来。
林家伟说:“够了,够了,张桂花,你的表演真让人恶心,一会儿叫骂,一会儿咬人,一会儿又大哭。四十多岁的老娘了,还矫情什么?”
张桂花泣不成声,用手指着林家伟说:“你,你,你,林家伟,我今天总算把你看透了。是的,我老了,我让你恶心,我没有这个小婊子那样让你开心,但是,有一点,你应该清楚,你不仁我也不义,我既然能用我的生命,我的青春为代价,毁灭了自己,照亮了你,我同样可以用我的生命为代价,毁了你的前程。林家伟你别冷笑,你也别得意忘形,你不信,你不信就走着瞧,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我是个大活人。”
林家伟说:“随便,你张桂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我相信。但是,有一点你也应该明白,我林家伟既没有贪污,又没有受贿,你张桂花的能耐再大,也扳不倒我。退一步讲,即使我有什么把柄握在你手里,把我搞得身败名裂,或者把我整下台,进而把我送进班房里,把我送上断头台,你报了仇、雪了恨,可是,你却成了女儿的千古罪人,女儿将会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你一生,那样,女儿不仅仅失去了生活的援助,更重要的是她的心灵上将留下永远抹不去的伤痕,这样的结果你如果愿意,你就去做吧。”
张桂花说:“女儿,你还有资格提女儿,你还有资格当爸爸?你的所作所为配当一个爸爸吗?林家伟,你别心虚,你别打着女儿的旗号来吓唬我,我张桂花是吃饭长大的,不是靠人吓唬长大的。”
林家伟说:“谢天谢地,我哪敢吓唬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去,你少跟我说,我懒得管也懒得问。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要明白,夫妻到了这个分儿上,彼此已失去了沟通的余地,因为一回到家,见到你,我就浑身发怵,我就感到身上泛j皮疙瘩,所以,还是那句老话,好合好散,离婚吧,你让我解脱出来,让我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存。”
张桂花几乎跳了起来,吼道:“没门,林家伟,你这个王八蛋,我告诉你,你别白日做梦,我就是拖也要把你拖死。”说完摔门而去。
林家伟静静地站立着,一直等张桂花的叫骂声和脚步声彻底从他的耳膜中消失之后,他才顾及到了豆豆。豆豆进了卫生间,好久了,还不出来,隐隐地传来一丝一缕的啜泣声。林家伟寻声赶到卫生间门口,推门却推不开,心里一紧,就说:“豆豆,怎么回事儿,开门。”豆豆没有开门,那啜泣声就猛然变得响亮了。林家伟说:“豆豆,你开门,有话可以好好说。”那哭声一下扯开了,变成了号啕大哭。林家伟就用头抵着卫生间的门,脑子乱成一锅粥,想想因了他,使两个女人彼此互相伤害,心里十分的痛苦与惭愧,就又对着门说:“豆豆,我求求你了,请把门打开。”豆豆说:“你让我冷静一会儿,让我冷静一会儿,好不好!”林家伟就倚在门框边,静静地听着豆豆那一声声的哽咽一声声的抽泣,仿佛像无数个钢针c在了他的心上,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慢慢启开了,林家伟一看豆豆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红红的像两只熟烂的桃子,脸上被张桂花挠下的几道指甲印已泛起了红红的血道,心就像被人揪住一样难受,伸过手来,将豆豆揽在怀里抚摸着说:“豆豆,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你,使你受了伤害,你知道不知道,伤在你的脸上,疼在我的心里,我好难受呀……。”豆豆一听,那抽泣声又一下变得响亮了。
林家伟说:“别哭了,宝贝儿,一听到你的哭声,我就难受得要死。”
豆豆的哭声慢慢地变成了抽泣声。
林家伟说:“你看到了,就她这副德行,我能跟她过下去吗?”
豆豆在他的怀里一抖一抖地在抽搐着。
林家伟说:“这个婚我是离定了。她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也好,这样对她是一种摧残,可以加快我们的离婚速度。”
豆豆说:“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爱我吗?”
林家伟说:“爱,我会永远永远地爱你。”
豆豆说:“我都成这个样子,被她破相了,你还爱我什么?”
林家伟说:“傻丫头,哪里破相了?过几天就会长好的。”
豆豆说:“真的吗?”
林家伟说:“真的,我不骗你,你年轻,皮肤更新快,不会留下疤痕的。”
就在这时,林家伟的传呼响了,他一看是家里的,并且,在后面缀着119。
豆豆夺过传呼机一看,柳眉一竖说:“肯定是那个老刁婆的,别给她回。”刚说完,传呼机又响了,豆豆一按,林家伟凑过去一看,还是那个号。
林家伟说:“肯定是莎莎的,我回一个吧。”
豆豆没有再表态,林家伟就拿出手机拨打了起来。传呼果然是女儿莎莎打的,电话一通,莎莎在那头就哭诉了起来,说她妈喝了敌敌畏,让他赶快回来。林家伟挂了机,脸色陡然一片苍白,语无伦次地说:“这可怎么好,她喝了敌敌畏,我得去送她上医院,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出了事对你对我对莎莎都不好。”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开门而去。豆豆却冲着他的背影说:“送什么送,死了才好。”
林家伟匆匆赶到家里,一进门就见张桂花挺尸般地在床上口泛白沫,?





绝路 第 10 部分
担骸八褪裁此停懒瞬藕谩!薄 ?br /
林家伟匆匆赶到家里,一进门就见张桂花挺尸般地在床上口泛白沫,脸色惨白如纸,便越发显出了豆豆留下的五道指甲印痕的真切。莎莎伏在张桂花的身边一边摇着张桂花,一边“妈妈,妈妈”地哭喊着。林家伟的心碎了,抱起了张桂花就出门打的上医院。此时此刻,他唯的一期盼就是救活张桂花,倘若她有个什么闪失,他的良心将会一辈子感到不安,他将会成为莎莎的千古罪人。
送到医院,经过灌肠洗胃,一番抢救,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张桂花苏醒过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沉重得要死。看着张桂花那张死人般惨白的脸,林家伟仿佛做了一场噩梦,真不敢相信怎么同这样一个人稀里糊涂地过了半辈子,并且还生了一个聪明的女儿。星期一上了班,林家伟的脑子里还混混沌沌地一片,连抽了三支烟,电话铃响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是李堂和打来的。李堂和在电话那头说:“你最近在忙乎啥,好久也不见你的电话了。”
林家伟说:“瞎忙乎,最近你好吗?”
李堂和说:“还凑合,今晚有空吗?好久没有聚过了,今晚聚一聚怎样。”
林家伟说:“还有谁?”
李堂和说:“你看着办?是不是与陈部长联络联络,这对你是关键时刻呀。敲定了给我来个电话,我好做安排。”
林家伟说:“好的,好的。”放下电话,心存感谢,这李堂和还真够哥儿们,为了自己的事可谓用心良苦。就在这时,他脑子里一闪,突然想起要给豆豆请个长假,怎么就忘了哩?这脑子真不好使了。
豆豆的脸上已结了血痂,虽不太厉害,但也很明显,一看就知是别人挠的。女孩们一旦遭了这种厄运,就怕见人。林家伟就宽慰说,你在家好好养伤,别担心班上的事,我给李堂和打个电话为你请个长假。豆豆说,我一照镜子,看到这张破脸,真有点不想活了。林家伟说你别说傻话了,过几天疤痕掉了,就跟过去一样完好无损。不过,你得按时吃药,不要吃刺激性的东西,不要用手指乱抠疤痕。豆豆说好了好了,烦死了。林家伟一听豆豆说烦死了,就十分不悦,心想这姑乃乃也真难侍候,真是轻不得重不得,每顿饭菜都由他备好,还要哄着她吃,他就是对女儿莎莎,也没有这么精心呵护过。恐怕也是前世造的孽,今生来偿还吧。
打通了陈部长的电话,陈部长欣然答应了晚上的聚会。末了又问及报社的工作还正常吗?林家伟说,一切正常,请陈部长不要担心。陈部长又说,老王的事基本有了结果,如果搞好了,给个党内处分,保留工职提前退休。搞不好,还要承担刑事责任。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可要小心谨慎。林家伟说,谢谢陈部长的关照,我一定要注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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