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潘大山吃完两块白切j才答:“也差不多,随市领导下乡,倒霉遇上滑坡,在路上堵了一天,又饿又渴,刚刚进城,路过门口。嘿嘿,真让我混上一餐现成的!”
“谁在这里混吃了?”又有人来,身着警服,全副武装,是盘新华。身后竟还跟着孙副市长,我连忙起身相迎。潘大山没动,边吃边嚷:“我得吃快点,市长、局长大概也是来混吃的。”孙副市长和盘新华大笑,我估计他们的情形跟潘大山差不多。
艳艳说:“我们吃饱了,你们慢吃吧。”我给孙副市长介绍了一下,他和岳母拉了几句家常,对艳艳笑道:“弟妹走啦?不怕我把文老弟灌醉?”艳艳说:“他才高兴呢!能给市长灌醉,不吹上半年才怪,我要和我妈回去看电视了。”她说了声“拜拜”和岳母离开。老吴和方姐也借故走了,剩下李启明一人给我们斟酒添菜。
“文老弟,好福气呀!娶了个通情达理的媳妇。”孙副市长对艳艳称赞不已。盘新华说:“你岳父、岳母从北边来,过得还习惯吧?”我叹道:“他们习惯了,倒是我都不敢回家了。”我把岳父进门就要拆这拆那和他们说,个个都笑。
三人胃口不错,又添了一只白切j,加了两次卤菜。饭后,他们没有马上走的意思,李启明泡上茶来。
“市长还有什么节目?”我隐隐感觉两个大人物不是来混吃的。潘大山说:“你做东呀?我也沾沾光。”
“算了。”孙副市长摇手,“今天大家挺累的,就在这聊天吧!文老弟,最近跟王大老板一起玩吗?”看来又要说王一州。
我瞪潘大山一眼说:“我怕有人说我傍大款,不敢主动高攀。那家伙有新奇的玩意儿,才叫我去见识见识。”潘大山得意地对我笑。
孙副市长又说:“听讲他的那块地建设进展很快,以为你知道随便问问。”盘新华说:“我也听说了,来了不少日本人,泥街那一带变成日本街了。泥街分局三天两头找我要日语翻译,最好是懂日语的干警,说是日本人引起的纠纷越来越多。”潘大山兴奋地叫道:“这下好玩了,鬼子又进村了,明天我赶紧去看热闹。”
“你好像巴不得天下大乱才开心。”我觉得他们话里有话,“不至于杀人放火吧?小日本玩女人是少不了。”
盘新华皱起眉头:“玩女人是一回事,可是把好几个女人弄进医院,喝醉了,闹得四邻不安,有人出来干涉几句,被打个半死。唉!要不是孙市长说缓一缓,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他妈的,这不是鬼子进村是什么?”潘大山大喊大叫,“老文,你帮那狗汉j说话,我让你的早一轩臭名远扬,你信不信?”这疯狗真的敢那么做。
艳照上门(9)
李启明比我急:“潘记者,潘、潘大哥,我们文哥和汉j势、势不两立,他、他爷爷死在鬼子手里呢!”我笑骂道:“一边去,这只疯狗敢咬我,我也咬他,老子造个人咬狗的新闻。”
孙副市长笑了,盘新华却说:“你可要小心,你准备在泥街开分店,店里女孩子不少啊!”我紧张起来,“那、那你们不打算管了吗?”
“管是要管的。”孙副市长收起笑容,“你朋友是个敏感人物,据了解,他岳父在日本还是大财阀,和日本政界的关系千丝万缕。昨天,市里开会讨论此事,一致认为关键在他本人的态度。”停顿一下,看我接着说:“如果不尽快收敛,新账、老账一块算,该抓的抓,该罚的罚,该驱逐的驱逐,甚至收回土地,关闭他的公司也在所不惜,毕竟国格高过一切。”
听明白了,叫我去警告王一州。这小子太过分了,是该警告。他们走时,盘新华落后,对我说:“这回你打算给他出什么主意?”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走远。
8
神情恍惚回到家,岳父三口子居然还在,现在这个家属于他们。艳艳跟她弟弟玩得正欢,岳父和那位韦老师并排而坐,岳母自然已躲进客房去了。
“这么晚才回来。”岳父的脸色不大好,“听说你们市长去你店里啦,怎么不介绍我认识一下?”我换拖鞋,想着该怎么答他。他又说:“我要和你们市长讲讲,为什么剧院里尽是乌烟瘴气的节目?女演员穿的和没穿一样,男演员头发又长得像女人,什么现代舞、摇滚乐,这也叫文艺?话剧,芭蕾、交响乐哪去啦?你们这个城市呀,经济不错,就是太庸俗。”韦老师说:“你才去过几个地方,就乱下结论。”
我喝了杯水说:“这里庸俗的东西确实多点,不过,雅的也有,改天我带你们去音乐厅听交响乐,据说这段时间有个俄罗斯的芭蕾舞团也要来。”我不想和他纠缠,说要洗澡,进房去。艳艳跟后把门关上:“这样不行的,他们老过来,我妈住得不安然,迟早发病。”
我躺到床上应:“她老人家不发病我也要发病了,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翻脸把他们赶走吧?”她枕在我身上,猛地又站起,“不是有什么几日游吗?对!安排他们旅游去,等他们回来,打发他们走,仁至义尽了。”
“好吧!明天我安排一下。”我心里还想着盘新华说的那句话。
9
王一州像是人间蒸发了,把他给我的几个电话号码打遍,还是找不到他。莫非这小子“抗日”抗出鬼来?我反而替他担忧。
给那个叫果子的圆脸女秘书打电话,她高兴得用英语讲了一大通如何等我“品尝”的话,害得我不知怎么开口。等她的热情展示完毕,我问王一州的下落,她良久才说:“王先生回日本了,您有事可以跟我说。”
我马上给盘新华打电话,他沉默了一下,问:“你爷爷真的给日本人杀了?”我有点恼,大声说:“你有话直说好不好?我听得难受。”他大笑,像王一州那种笑法,我不得所以。
把岳父安排去旅游,终于能过上安静的日子。尤其是岳母让我觉得比我妈对我还好,实在与书上说的大大不同。每天回家有可口的饭菜,不必再和艳艳猜单双洗餐具,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连我最烦擦洗的酒杯也一尘不染。
“泥街”附近的“早一轩”分店开张了,我没请孙副市长剪彩,仪式也免去。李启明为了吸引日本人,给这个分店起名叫“樱花”,我觉得俗气又懒得计较。王一州那块地像一夜间冒出个城市,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工作效率。这么一来,带动了“泥街”周边的各行各业,人自然也蜂拥而至。“樱花”分店没几天就红火,也有些日本人光顾,但他们好像个个彬彬有礼,我很纳闷,或许他们是先礼后兵吧?
艳照上门(10)
10
“领导,跟你说点事。”老吴严肃的表情我没见过。这人平时你不问,他从不乱开口,开口多是对你笑。
“启明的事。”他说着,等我把手中的报纸放下,“樱花分店总是晚一天结账,启明从不把钱拿去存,我怕时间长了出问题。”樱花分店由李启明掌管,每天有好几千的营业额,他拿这么多现金放身上干吗?
“是啊!领导。”方姐也坐过来,“启明近来不对头,那边的服务员说,他来得晚走得早,经常在店里睡大觉,炉子坏了也不管,还是今天老吴过去找人修的,他连影子都不见。”
我望他俩,莫非因为我刚刚涨了李启明工资,他们有意见?不大像。方姐接着说:“是不是珠珠那个s货又缠上他了?他前几天找我借一千块钱,让我别跟你说。”有这可能,看来日子太好过了,谁都想找些麻烦。
吃过晚饭,我开车去“樱花”分店,李启明不在。我又去他住处,离他的出租屋不远,一辆摩托车迎面驶来,是他。我停下车,他却没看见我,飞驰而过。我只好调头,快赶上他时我又放慢速度,想看看这小子到底上哪去,这么紧急。
来到一家小宾馆,李启明拐进去,我也找地方把车停下,跟在他后面上二楼,上去后不见了他。看见有个门外站着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我明白了。
转到宾馆里的美容厅,我点了一个嘴角有颗痣的“小姐”,没等她开口,我塞给她一张五十元说:“先带我进赌场玩两把。”她高兴得在我脸上亲一口。
赌场不小,赌具相当丰富,轮盘、开新天地、电玩等等都有。对赌博我说不上好恶,偶尔为之,赌得最大一次是和盘新华去澳门,输了四千港币。像这种地下赌场,也来过几次。
换了两百块筹码,四处寻找李启明。赌场里几十个人,都在留心赌局的变化,没人注意我。李启明和三个人坐在一个小包间里,其中一个发牌。我站在门外看,这小子头也不抬。
“我、我押摩托车,三千行不行?”李启明输急了,说话声音不小。有人说:“他摩托车蛮新的,不过算两千差不多。”
“两千就两千,发牌!”李启明孤注一掷了。我正想进去把他揪出来,有人在我耳边说:“最好马上离开!”
我扭头望说话的人,大吃一惊。是盘新华的“警卫员”张立荣,他跟我说完,若无其事地继续去赌台下注。想了一下,我拿出手机给李启明发了个短信。手机的响声伴着李启明的一声长叹,我知道摩托车成别人的了。
李启明欲哭无泪地看了几下手机,还是走了,路过我身边,居然又没看见。我没走,从赌场出来,坐在大堂里等看热闹。抽了半截烟,接到李启明的电话。我说:“我现在没空,等下再找你。”我没想好该怎么收拾他。
这时,楼梯响声大作,一大群手抱头的人慢慢下来,蹲满大堂,连带我进赌场的那个小姐也在其中。我原以为可以看到警察怎么冲进宾馆,哪想人家早就包围好。他妈的,老子来抓赌,差点反被抓。
“排好队,一个个上车,把庄家铐起来!”张立荣在指挥警察押赌徒们上车,一派领导作风,和我心目中那个低声下气的“警卫员”大不相同。
我接了一支烟坐到车上,等警车先走。张立荣朝我的车走来,我急忙下车。他递给我一个小本子和一把钥匙说:“这是你的吧?”我要说声谢,他已扭头走开。开本子看,是摩托车行驶证,赫然写着我的大名。
艳照上门(11)
李启明可能是输得连坐车钱也没有了,路上碰到他闷头走。
“李经理,坐车吗?”我把车停到他身边。他惊慌地看我,随即满脸堆笑道:“文哥呀!你也来这边兜风。我散步等你的电话。”他进车又说:“樱花店现在晚上也有生意了。有一天晚上,我开门出去乘凉,几个小日本闯进来要喝酒,我见也闲着,就卖给他们,居然卖了好几百。想不到第二天他们又来,而且人越来越多,快变成酒吧了。”他像没发生刚才的事一样。
我压住火说:“别让他们生出什么乱子。”
“不会的!文哥,我有个想法,把隔壁那家杂货店顶下来,照日式酒吧装修,专门赚鬼子的钱,两间店挨着好管理。”他眉飞色舞地说起他的计划。
我不冷不热答道:“装修个酒吧起码要几十万,摊子已经铺得够大了,我一下子上哪找这笔钱?”
“贷款!”他胸有成竹说,“我考虑过,店里流动资金是不能动,但我们大有前途。有个商业银行的信贷科长,那天来吃米粉和我聊,他说我们牌子红,如果再开分店想贷款的话就找他,这是他的名片。”
这小子工作上是没得说的,可是看到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心里更加不爽。
“文、文哥,你、你来这干吗?”李启明惊惶失措地望窗外。我已把车开回开赌场的那家宾馆,停在他的摩托车边。
“下车吧,这不是你的摩托车吗?不对,?
靠山 第 10 部分
“文、文哥,你、你来这干吗?”李启明惊惶失措地望窗外。我已把车开回开赌场的那家宾馆,停在他的摩托车边。
“下车吧,这不是你的摩托车吗?不对,是我的摩托车,麻烦你帮我开回店里去。”我扔给他钥匙,又说:“酒吧的建议很好,不过你没机会去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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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艳艳和岳母一言不发坐在客厅里,电视也不看。我换了鞋,艳艳把我拉进房去,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岳父又要来了。前些天他来电话,说是旅游结束,假期也用完了,直接回上海。我和艳艳高兴得手舞足蹈,岳母始终忧郁的脸也露笑容。我问:“他不是说,上课了吗?”艳艳气恼地说:“是啊!可他今天说他没评上教授,要请病假来。”我哭笑不得,抓起床头响了半天的电话叫道:“不在家!”
“领导,出事了!出事了!”是方姐。我说:“火烧房子还是谁死了?”她说:“差不多,启明刚砍下一个手指,准备割喉呢!”我说:“他砍下脑袋你再叫我。”这小子还想耍小聪明让我感动,我放话筒的声音很响。
房门外传来岳母的声音:“你们不用吵,都是为我,我走了,他也不好意思来烦你们。”艳艳在我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发神经呀!喊这么大声。”
我穿上衣服,出去对岳母说:“妈,我是说店里事的,李启明那家伙发酒疯,砍下了一个手指,我正要去看。”岳母也急了,“那赶紧去,小李平时蛮斯文的,怎会这样?”艳艳也要去,我说:“见了血,别三天吃不下饭。”她犹豫了,不再跟来。
我没有直接去店里,开车到修车店。老曾和阿正、阿胜摆张桌在门外喝茶。老曾说:“大老板这么久不来,今晚突然想起我们了?”我有些时日不跟他们喝酒了,没下车,伸出头说:“借阿胜他们俩用一下。”
“文哥,去打架?”阿胜走到车边问。阿正说:“我去c家伙。”转身回屋。我叫道:“上车,少废话。”老曾问:“要不要我去?”我已开动车,没功夫解释。
在店门外听到李启明的喊叫声,我对阿胜两人说:“你们进去,把李启明拖出来,叫上老吴一起。”阿正下车说:“就这事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艳照上门(12)
不一会,他们一个拿头一个抓脚,把李启明端出来,我叫老吴去拦出租车送医院。李启明挣扎得厉害,大叫救命。出租司机有点怕,不愿载,给阿胜揪住衣服又走不了。
我下车过去,对李启明说:“再闹,老子叫警察了,自残身体也得坐牢。”李启明不敢再出声。我说:“把他的手指也带上,没准能接。”方姐说:“去找了,就是找不到,你说怪不怪。”
“找到了,找到了!”小四川拿漏勺跑出来,漏勺里是一截煮熟的断指,他哭丧脸说:“我一锅卤牛r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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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山这只疯狗,这一次咬上王一州了。写了一篇名为《当心鬼子又进村》的文章,以一名三陪女被日本人打伤住院为线索,从南京大屠杀讲到“慰安妇”索赔,告诫人们不要让历史重演。虽说笔下留情,没点明是王一州的员工所为,但明眼人一目了然。
“我警告你。”艳艳给我端来牛奶,“以后,在家不准抽烟、不准喝酒,听见没有?吃早餐。”她抢过我的报纸,放到一边。
“昨晚小李没事吧?他真的砍下手指了?”岳母也在餐桌旁坐下。我把从汤锅里捞手指的事跟她们说,艳艳叫道:“以后我再也不吃你们的米粉了,这么恶心。”
门铃响,艳艳去开。是李启明,大包小包拎进礼物,亲热地用上海话向岳母问好。岳母怜惜地察看了他裹纱布的手,嘱咐他别碰水,当心发炎不好治。这小子听着听着突然大哭,跪在岳母跟前,说些我听不懂的上海话,定是在求情。
哭声让我烦了,我气恼地揪他后领往门外拖,“滚!王八蛋,一大早来我家哭,咒我死啊?”艳艳拦我说:“干什么呀!等下吵得邻居出来了。”我忿忿坐回去。这小子哭声小些,仍像女人一样抽泣。
“小李挺能干的。”岳母对我说,“你不也常夸他吗?赌博是不好,他刚才和我说,一定改正,我看蛮有诚意,年纪轻轻少一根指头怪可怜的,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妈,你不知道,我给过他机会了。上回为一个女人,人家拿枪上门来顶住我的脑袋,贴点钱我不说,就怕哪天我命也为他搭上。”我对这小子已经失望至极。
“有这事?”艳艳站起来,“你怎么从不跟我讲?”我说:“就是想给这臭小子机会,讲了怕你们瞎c心。”艳艳厉声说:“启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尽给你文哥添乱,万一枪走火还了得?我本想帮你讲几句好话的,你还是走吧!”
李启明又大哭,岳母竟也陪着落泪:“你闯大祸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文哥对你够好的,先回去吧。啊!听话,别哭了,男人不好落泪的。”李启明抹泪鞠躬出去。我拿出一支烟,见艳艳望,又放回去。
“你打算真的不要他了?”艳艳问。我一口把凉了的牛奶喝尽,答道:“没想好。”岳母说:“你别管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女人心软的。”
“长痛不如短痛。”艳艳感慨道,“唉!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一年,好像当他是一家人一样,你说是不是?让他走,真有点舍不得。”
我说:“养条狗也有点感情。”她笑着打我一下说:“你把他当狗养好了。”这也是个办法,有些人,把他当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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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卫红打来电话,说儿子病了。我正在听岳母讲她当民办老师的故事。艳艳没下班,近来我让她自己开车。找了个借口,上儿子家。记不清最近一次去看儿子是几时,进门往房里去,儿子在睡觉,摸他额头不见烫,刘卫红不知哪去了。
艳照上门(13)
“出去买东西了。”在卫生间洗衣服的陈姨露出头。我说:“儿子生病,还有心思买东西?”她大笑:“儿子没病,他娘倒是病了,你管不管?”我想想也发笑,这么久没上她的床,难怪生病。
我躺床上,抽烟胡思乱想。刘卫红回来后,进房第一件事,把儿子抱到陈姨房里去。我尽量控制自己,延长欲望,近来和艳艳太过频繁,有点力不从心。登顶后,累得吸几口奶水才缓过气。刘卫红突然抽泣起来,我叹道:“受不了这种日子了?”她摇头说:“我怕你哪天把我们娘儿俩给忘了。”
沉默良久,我淡淡地说:“忘是不会忘,你要习惯这种日子,你对我要求太高,不如尽快结束,我会定期给儿子赡养费。”我不止一次想下决心,趁有欲无情,做个了断。只是决心这东西不是想下就能下的,难怪小时候老师要我们把决心书贴墙上,时时提醒。
“我不是这意思,就是太想你了,儿子也想你。”刘卫红紧紧抱住我。
我不愿自己在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上伤脑筋。看手机,午饭时间到了,打电话告诉岳母不回家吃饭,闭上眼睛睡觉。
一觉醒来,床上只有我一人。肚子有些饿,穿衣服出房,客厅没见人,餐桌上有饭菜,我坐下就吃。门外传来吵闹声,担心是刘卫红和陈姨,竖耳听,她们正好进门。
“真可怜。”刘卫红说,“对门做香港人二奶的又被打了。”我也碰上过,见惯不怪,安心吃饭说:“少管闲事。”陈姨愤愤不平道:“他妈的,心太狠了,没见过这样打女人的,尽往要害招呼。”我边吃边笑:“照你的意思,打女人还有讲究啦?”
“是啊!”陈姨很认真,“你打过女人吗?”我说:“我从小就给女同学欺负,天生是让女人打的命。”突然想起小云,好久不见这疯丫头了,和艳艳结婚后,她有意疏远我,不但不来串门,我去修车店,她也不甚理睬。
“难怪你注定有两个老婆,”陈姨笑说,“你和对门香港人一样,阿红早就跑了。”
放下碗筷,刘卫红给我泡来一杯茶,这边家虽名不正言不顺,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儿子被吵醒,我忍不住开门去看。
做二奶的女人死死抱住楼梯扶手,香港人大概手打累了,开始换脚。二奶小腹上吃了两脚后,哭声变哑。
“死八婆,打死你!”香港人仍不痛快,揪住女人的头发,飞脚往胯下踢。我看不下去了,上前说:“朋友,差不多就得了,影响别人休息。”
话音刚落,香港人转身挥来一拳,打中我下巴,跟着一脚把我踹跌在地。他脚再起时,我有防备了,左手一捞,抱住他的腿,右膝撞击他下y。这王八蛋穿条内k,嚎叫着瘫下。我一放手,像踢球一样一级一级踢他下楼梯。
“会打死人的。”刘卫红抱住我。我看地下的香港人满头血,也有点怕,气头上只顾解恨下手重了。这时竟来了个警察,我想躲也躲不及。
“公安,救命啊!”香港人拉警察的裤脚。警察挣开他说:“谁在打女人?有人报案说有女人被打,怎么成男人了?哟!还真有个女人被打了。”看见了也是一脸血的二奶。
“我是香港同胞,这个人打我,抓他!公安,抓他去劳改。”香港人跳起来,指着我大喊大叫。警察望我:“你打他了?”
刘卫红站到我身前说:“谁打他呀!他打这女人,我男人来劝,还被他打了。”
艳照上门(14)
“就是他打我的,我老婆作证。”香港人拉起二奶,二奶说:“是、是他打我老公。”
“喂!”刘卫红尖叫起来,“你有没有良心,我老公不帮你,你现有还挨打,有你这种人,挨打活该。”陈姨也加入,大骂二奶狼心狗肺。
警察不耐烦了说:“都别吵!我问邻居。”
早有一大帮邻居看热闹,警察问了几个,转身对香港人和二奶说:“你们跟我走一趟,都说是你们对打,而且经常打,搅得四邻不安。”
“公安!你有没搞错?”香港人指警察鼻子,“我是香港人,我会告你的。”
“香港人又怎么了?”警察白眼看他,“抓的就是你,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要我拷着走?”香港人乖乖地走了,二奶过我身边低头说:“对不起。”
刘卫红拉我进家,笑道:“看不出你斯斯文文,打起架来真凶。”陈姨说:“我们打算去帮你呢!”她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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