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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儿子家楼下,刘卫红和陈姨带儿子在草地上嬉耍,我把车开到他们附近停下,这部车他们不认识,没注意是我,我也不声张。
早上温暖的阳光大概让儿子兴奋,他又是走又是爬,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小脸蛋红彤彤的。这情形,让我脑子十分紊乱,如此可爱的一条生命是为我所赐,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体会成就感。可我又不能像别人一样拿他去炫耀,甚至不能告诉别人他的存在。他一天天长大,我高兴之余更多是害怕。
儿子玩得不想回家,刘卫红把他抱起他大哭。我从车窗伸出头,打声喇叭,他们朝我走来。儿子认出我,做出要我抱的表情,我接过他放在方向盘上,他笑得十分开心,脸上挂着泪珠。
“叫,快叫爹。”刘卫红和陈姨也坐进车里。儿子真的叫了,比前几天清晰了许多。我说:“带他坐车逛逛。”刘卫红接过他,他又哭,车一开他就停,注意力已转到窗外的景色。
“又买车了,那辆高尔夫不是好好的吗?”刘卫红问。我还没答,陈姨说:“这车比那部好,宽多了,要好几万吧?”
“几万你只能看看。”刘卫红挺识货的,“这是日本车,少说也要二三十万。”
“我的妈呀!能买房了,小乖乖,你老爹发财了,叫他把这车留给你,好不好?”儿子在他母亲腿上跳。
我听得好笑,这倒也是个问题,要好好想想,得让他母子多一点安全感。我把车开得很慢,想让儿子看得清楚些。
两头家(4)
“文革,文革。”有人叫我。后视镜里,一个穿法院制服的女人骑单车靠边,是高仕明的老婆周玉。我停下车,心跳到嗓子眼。
周玉来到车边下车,疑惑地望助手座上的刘卫红母子,要命的是儿子正在朝我不停地“爹、爹”乱叫。刘卫红笑道:“老文,你看这小子等不急叫起他老子了,火车可能也快到了吧?”我开门下车说:“来得及,讲两句话就走。”
“这小孩好可爱。”周玉还在望我儿子。我问道:“你在这干吗?”她说:“你不知道呀?我在这个区法院上班,我还想问你在这干吗呢!”我笑道:“送朋友的家属去接他。老高最近忙点什么?有好玩的别忘了我啊。”她说:“还不是瞎忙,写些没人看的书,你有什么好玩的别忘了我们才能是真的。走吧!人家接人心切,有空叫艳艳去玩。”
道完别,我把车开得飞快,谁都不说话,只有儿子咯咯笑。
4
王一州终于露面了,接到他电话我去他公司。这几天,潘大山这只疯狗又在报上骂他,还引来不少报刊的响应。盘新华和我说,有个高中生,肚子给日本人弄大,自杀未遂。我





靠山 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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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请到王总办公室坐一会,他开完会就来。”王一州的秘书果子向我鞠躬,我冷眼看她,恼怒她不帮我传话,用鼻子哼一声进办公室。
挑出一瓶我认为最好的法国酒打开,端杯斜躺在舒适的沙发上看电视,这里居然能看到很多国外的卫星电视。走马灯换了几十个台,主要看一些洋人报道中国的频道。
无论话题涉及政治、经济或其他,且不管有理没理,或出发点是善意还是恶意。问题在于,关于中国的背景画面,大多千篇一律。往往美丽的山水和漂亮的高楼大厦一闪而过。然后,尽力展现贫瘠的小山村、破旧的城市街道、污染严重的环境,再配上衣服褴褛的儿童、一脸傻笑的老人。不听声音,我怎么看也认不出,这是我生活的地方。越看越感觉,这些节目是帕蒂的男朋友马歇尔做的。读书时,首次看此类电视,曾经热血,恨不得马上毕业,去拯救受苦受难的国家。如今,只想笑。我总算理解西方人了,就好像富人喜欢施舍一样,他们是为了保持那份人上人的心态,居高临下俯视一切。人人过上好日子,如何显得出他们的优越?
“你的祖国被如此丑化,你有什么可说的?”王一州在我出神时进来。我点上一支烟笑说:“他们如果美化,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了,吃饱撑着才去计较这些。”
“我在美国。”王一州停顿了一下,给自己倒酒,“几乎天天听到有人叫嚣,向台湾提供先进武器、帮助台湾独立、保卫台湾。看来,中国不改姓,美国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美国佬都患上了‘恐红症’。”
“‘恐红症’?”我站起拿酒瓶,“我看是‘恐中症’准确一点。俄国不是不红了吗?照样没好果子吃,只不过换个理由打压罢了。地球只有一个,能够一人独霸,别人是红是黑都别想……喂!怎么扯一边去了?听着,有人要我警告你,你公司的鬼子,以为又回到三七年的南京,你再不管,他要抗日了!”
我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故意措词严厉。
“他乃乃的,居然乱成这个鸟样?”王一州十分震惊,坐到办公桌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进来好几批人。日语听不懂,继续看电视,画面上是台湾领导人道貌岸然的嘴脸,滔滔不绝地,不知道说点什么。王一州和他的人讲话像吵架,盖过了电视的声音。
两头家(5)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呀!”王一州问完话,疑惑地看我,“有两件事可能大一点,一件是跟小姐玩虐待,小姐进了医院,我的人也受伤,可那是交易。警察拘留了我的人十六个小时,罚了款。另一件,就是你说的中学生怀孕,那女孩是有人介绍给他们的,中学生脱下校服哪分得出谁是谁?这帮兔崽子谁不找女人,据说很多人上过,现在是谁弄大的肚子也不知道。喂!你说说,这算什么鸟事?又没去qg。”
“这是你的问题,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我是传话筒,与我无关,我完成任务了。”我也发觉事情复杂,不愿趟浑水,尤其盘新华警告过我。
王一州说:“喂!你不信我的话?好,我叫高胖子来,有些事是他去处理的。”高仕明是他公司的法律顾问。他打完电话,把我已打开的门关上,往杯里倒酒,放我手上,“就当个旁观者,你不是支持我抗日吗?”
高仕明来得很快,边用手绢擦拭他脸上的两团肥r边说:“王一州喜新厌旧,回来就和你这家伙泡在一起,把我这个老兄弟也忘了。”我笑道:“你别吃醋,你爱上他就明说,我不会跟你抢,就怕周玉不愿意。”
“你们俩少他妈废话了,有正事要谈。”王一州是真的急了,无心开玩笑,和高仕明介绍事情的原由。
“要挟!绝对是要挟!”高仕明镜片后的小眼睛转来转去,“你惹恼人家了,那些全是j毛蒜皮的破事儿,如果事态严重,政府早就给你颜色看,还会等你表态?你自己想想,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
王一州把雪茄衔在口中,沉思了一下,突然拍我的肩说:“是不是那件事你跟他们说了?”
“哪件事?”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上回嫖娼被抓,“我还没那么无聊,再说,你不看看人家是谁?想知道也不必问我。”
高仕明问是什么事?王一州也不见外,和他说了。
“你们也玩得太疯狂了。”高仕明笑得流泪,“这事不大不小,不过再加上眼前发生这些,传媒够炒一碟了,也能搞个轰轰烈烈,把你公司名字搞臭。问题是,你在鬼子公司的地位是否牢固?”
王一州点燃雪茄,浓浓吐出烟雾:“这趟回日本,去美国,目的是要把投资重心放到国内,好不容易骗得鬼子岳父同意。鬼子虽然变态却死爱面子,传媒把这事闹得轰轰烈烈起来,我的处境当真不妙啊!”
孙副市长和盘新华这手够毒的,一击就中要害。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跟王一州过不去?为钱?好像没那么简单,恨日本人?也没来由,不必以此解恨。莫非又是“狗”在作怪?有这种可能,把王一州之流当狗使呼,确实不错。
“老文,老文!睡着了。”王一州推我,“你说得对,传媒我能用,当官的用起来比我更加方便。唉!只有走老路了,你去跟他们说,予取予求,我尽力而为。我直接找他们不好了,我看他们也这么想。”真的成一条狗了,我看来又给主人叼回一只猎物,而且是活生生的。
高仕明说:“这件事其实简单得很,老文你不用找王一州,直接答应他们就可以了,省得大伙干着急。”我听这话很不顺耳。
“来,干一杯!”王一州又恢复他傲慢的神态,“不怪老文,搞政治的人喜欢拐弯抹角,先玩弄你一下,让你见识他的厉害再给你笑脸。”
从王一州公司出来,高仕明要我送。我说:“王一州这么小气?车也不配一部给你。”
两头家(6)
“他不过是我的一个普通客户,我凭什么要他配车?”高仕明像在跟谁赌气。我不再说话,看路开车。
沉默了一阵子,高仕明冷冷地说:“这事你捞到不少好处吧?但愿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我诧异地望他:“你竟然这样想?搞清楚,是我叫王一州跟他们作对的。”
“墙头草是左右逢源的啊!”高仕明不停冷笑。我气恼地拍了一掌方向盘,“什么叫墙头草?你不是教授吗?你教我怎么才不做墙头草?”他说:“前几天,罗征去我家,你记得罗征吧?就是向东的那个手下,我以前的学生。”我说:“你想说什么就说,我没老到连罗征也记不住。”
“就怕你已经敌友不分了。”高仕明叹道,“唉!路向东可能万万没想到,他自以为知已的人,竟然跟害他的元凶称兄道弟。”
“你讲话要有根据,这不是开玩笑,罗征到底说了什么?”我有点心虚。他说:“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说也罢。”随我怎么追问他再也不开口。
5
艳艳上班去了,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也不想起。给高仕明冷嘲热讽一番后,烦到极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早一轩”懒得去看,整天在家和艳艳逗乐,或者听岳母讲过去的事情。要不就去儿子家教儿子讲话,偶尔也给刘卫红“治治病”。盘新华和王一州不论有什么新奇好玩的节目,我一概不动心,毫不犹豫拒绝,有时电话也不接。
腰躺累了,走到窗边抽烟。在家唯一的不好,是抽烟喝酒像做贼一样。
一则电视新闻引起我的注意:“泥街”的拆迁户与开发商发生冲突,两辆汽车被毁,十几人受伤。电视画面上,防暴警察手执盾牌列队,如临大敌。我记得徐老头是拆迁户的联络人,为了收集签名还累出病来,不知道是否参与这起事件?不过,无论如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老头一定睡不着了。
在公园找来找去,不但徐老头不见影,连平时来锻炼的老人都很少,只好上“泥街”去。
徐老头家门外有一辆警车,我觉得蹊跷,还是进去。家里人不少,好几个是穿警察制服的,徐老头给围在中间。
“你找谁?”一个穿白衬衫的人问我。我指徐老头说:“找他。”
“你是什么人?找他干什么?”白衬衫的语气极不友好。我恼了,反问道:“你又是谁?凭什么问我?”
“凭什么?凭我是警察。”白衬衫拿一个小本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很快收起。我说:“我没看清,如今什么都有假,尤其是证件。”
“咦!”白衬衫冷笑道:“嘴挺硬的,好!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警察。听好啦,现在我怀疑你聚众闹事,危害他人生命财产,跟我们走一趟。”他回头对其他人说:“别理老头了,反正他跑不到哪儿去,年轻的才是肇事头目。”
“他不是泥街的人,”徐老头过来帮我讲话,“你们搞错了,他来找我下棋的。”白衬衫说:“他不是你着什么急?他是来通知你跑路的吧?走!”
徐老头的老伴挡在我身前说:“你们不能随便抓人,还讲不讲理呀?”我笑道:“阿姨,你别管,没事的,他们靠我交的税养命,不敢把我怎么样。”
“对!我们会好好侍候他的。”白衬衫一语双关。我要去拿车,白衬衫说:“不错嘛,还是个有车族,我坐你的车。”
来到一个看不清名的公安分局,被带进审讯室,白衬衫马上搜我的身,连皮带也扯下。我说:“要不要我脱内k给你看?”他揪住我的衣领:“你狂,等下叫你知道厉害。”把我反手铐在一根铁柱子上走了。
两头家(7)
过了大约一小时,我数脉搏知道的,还是没人搭理我。又过了两小时,我开始有点怕了。刚才不怕,是因为想到除老头会去我家报讯,艳艳一个电话,盘新华马上亲自来请我出去。现在,我担心等到盘新华知道,我可能已奄奄一息。
约莫快到晚饭时间,终于有人来了,不是白衬衫,来人打开手拷,又把我的物品归还我说:“你可以走了。”我莫名其妙站了一下才走,糊里糊涂进去,又糊里糊涂出来。
回家路上,琢磨着如何跟艳艳解释。
岳父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他们终于来了。让我惊奇的是,艳艳不知道我被警察抓。
“你上哪去了?打你手机,一下午不通。”艳艳不擅装假,谁把我给弄出来的?徐老头自身难保,也没这么大能耐。
我正要回艳艳的话,岳父说:“女人就爱管男人每分钟在干什么?人家小文老是在家里,那像什么话?”他帮我讲好话,不一定是好事。
艳艳去接电话,回头小声说:“是盘哥,你接吗?”这段时间,我常不接电话,这个可要接。
“你搞什么鬼,谁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居然问我是谁,我报了名又断,再打又关机,以为你手机给偷了呢。”盘新华的话把我也搞糊涂了。脑子转好久才转过弯,我大笑起来。一定是警察查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见到盘新华名字很奇怪,拨了一次试真假。否则,我现在还被铐在那里。
“笑什么?”盘新华说,“在家里待不住了吧?星期天去滑水怎么样?”我擦了一把笑出的眼泪说:“可能没空,我岳父来了,改天吧!”
挂掉电话我还想笑,徐老头这时来电话了。
“你出来了?唉,我忘记你家的地址,你店里的人又不肯跟我说你家的电话,我跑到现在,刚刚碰见小李,你出来就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可怜的老头,一定走了不少冤枉路,我交待李启明给他打的。
艳艳和她弟弟在玩耍,我也不打扰。被铐了大半天有些累,和岳父、韦老师打个招呼,进房睡觉。
一觉醒来,静悄悄的,岳父一家已走,只剩岳母一人坐沙发上发呆。
“醒啦,吃饭吧,我留有菜给你。”岳母去张罗饭菜。一天没吃东西,饿得心慌慌,把岳母留的饭菜吃个精光才问:“艳艳呢?”
“出去了,说是有什么事。”岳母在厨房清洗岳父一家用过的餐具。我注意到她双眼红红的,像才哭过。
“妈,”我忿忿地说,“你老这么躲他们不行的,他们可能巴不得。你就大大方方过你的日子,看他们能怎么样?”岳母说:“我怕别人笑话,你和艳艳抬不起头。”我说:“你不要为我们想,你老这样郁闷,我们才不开心。”
想抽烟又不敢,从冰箱里拿苹果啃。艳艳进门了,踢掉脚上的鞋喊:“我怕了这三个活宝,看来这次他们打算住到暑假,叫我给他们租房。我受不了了,你快点想办法。”确实是个难题,我啃着苹果,也没什么主意。
“你在外面鬼点子这么多,回家怎么成木头木脑?我不管,我把他们交给你了。”艳艳简直横蛮无理。我还没答,她又说,“明天我带学生去度假村见习,我带妈一起去。”
“喂!”我叫道:“你就这样扔下我呀?”她摸我的头,笑说:“你可以去看我呀!两小时的路,反正有车,我也舍不得你,你不是说,惹不起就躲吗?”我说:“你不怕我急了,把你爸痛打一顿?”她说:“就怕你打不过他。”
两头家(8)
岳母从厨房里出来说:“他不是说,你们举行婚礼,他就走吗?你们把婚礼办了,看他还有什么说。”
“妈,”艳艳拉长着音调说,“你不知道,我们不打算办婚礼的,这里一办,文革家那边也得办,上次回他家,说是请亲戚朋友吃餐便饭,你说有多少人?一百多个!真要办婚礼,起码要请好几百人,我怕了。再说,我爸说什么我们都照办,以后怎么得了?”
“好了,你们安心去吧!玩开心点,保证你们回来他们走了。”我突然想出了一个赶走岳父的主意。岳母关切地说:“你们可千万别吵翻了。”我说:“不会的,妈,再怎么样,他也是我岳父。”艳艳问:“你想出什么鬼生意了?”我说:“天机不可泄露!”
6
岳父住在上回李启明订的宾馆里,送走艳艳,我去看望他们。在一楼餐厅订了一个桌,点了菜才上去。大概没事,他们起床很迟,按了好久门铃门才开。
韦老师给我倒茶,卫生间里传来岳父洪亮的歌声。小弟坐上我的腿,玩我的手机。
“他很喜欢你。”韦老师坐下跟我说话,“回上海,天天念着大哥哥。昨晚,要和你玩,我们说你睡了,他还不干。”
“昨晚实在累。”我解释说,“一倒下就睡着了,真不好意思。今天特意过来和你们一块吃餐饭,我已经在楼下订桌了。”韦老师说:“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吗,退掉吧,回家里随便吃点行了。”我说:“你上次来,我还没有请过你,艳艳她们不在家,正好有机会。”她仍推辞,“我给你们做也可以的,正宗上海本帮菜可能你没吃过。”
“听小文的,去吧!早餐中饭一块吃。”岳父穿戴整齐,他可不客气。出门时,我故意走最后,帮他们关门,但没上锁。
我知道岳父爱吃海鲜,叫服务小姐把活蹦乱跳的海鲜拿来先看再做。小弟高兴得不得了,每一样都要摸一把。
菜一个个上桌,韦老师说:“太奢侈了,我们平时两菜一汤吃不完呢!减几个吧?”岳父吃得正兴,“你不常来,人家小文特意让你品尝品尝,又不是餐餐这样吃,是吧?小文。”我说:“是,是,有好多菜我也是第一次吃。”小弟弟挨我坐,不时问这问那,我要啤酒陪他们,自己没吃几块。
吃了一会,我借口去洗手间,以最快速度回到他们房里,小心翼翼在行李中寻找感兴趣的东西,没看中什么又原样放好,心里开始紧张。床头柜上的一支派克金笔引起我注意,上面刻有岳父的名字,像是个奖品。犹豫一下放进口袋,观察房里没异状,又迅速回餐厅。
吃过饭,小弟问:“大哥哥,明天我还想吃大虾子,好不好?”我说:“好的,明天我们换个地方,虾子比这里的更大。”我把一些钱交给岳父让他们自己去玩,岳父毫不推辞。
第二天我又去,小弟见我进门奔来,“大哥哥,我会给姐姐打电话了。”拉我到电话边,念念有词拨通艳艳的手机,跟艳艳说个没完,讲了很久才把话筒给我。
“你的y谋诡计成功没有?办不到就不要来看我了。”艳艳一开口就问这事。我笑道:“搞不好我明天就能去了。”
岳父问:“今天带我们上哪儿?”
“别去太高档的地方了,昨天那餐比上我一个月工资了。”韦老师也打扮好,从房里出来。
我正要说话,门铃响了。岳父说:“洗衣工送衣服来了。”他去开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门外。
两头家(9)
“哇!老板,你今天好帅呵!年轻十岁了。今晚还要不要我,给你打折。”女人搂住岳父的脖子,岳父慌忙挣开:“你、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女人说:“昨晚还说包我呢!一下床就不认人了。啊!你老婆在,那我走了,对了,你的笔掉我床上。”女人往岳父手中塞笔,转身就走。
韦老师从呆若木j的岳父手中抢过笔,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狠狠摔在地上,大步进卧房,拎出行李箱,抓住小弟的手走出门。小弟知道是什么回事了,挣扎说:“我不回去,我要跟大哥哥玩。”脸上吃了一记清脆的耳光,我也被镇住了,她拖着哭喊的小弟越走越快。
“小文,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一定是认错人了。”岳父措手不急,半晌才说出话。我说:“是、是、是,一定认错人了。”他说:“你去把那女人找出来,问清楚。”我说:“是、是、是,一定问清楚。”他又拦住我,“算了,先跟我去追她们再说。”他也去拿行李。
追下楼,好说歹说,韦老师才肯上我的车,她坐在我旁边。我不敢再说话,坐后面的岳父也不敢说。小弟含泪说:“大哥哥,我还想吃大虾子。”说完小嘴又扁。我对他十分愧疚,“你、你等着大哥哥,我一定去上海看你,带你去吃大虾子,啊!男子汉不哭。”我倒有点想哭,连累小孩子受罪,我有些后悔,有儿子后,我变得心太软。
7
离开机场,高兴不起来,在公园和徐老头下了两盘棋后,不回家也不去“早一轩”,直接开车去艳艳所在的度假村。
“耍赖皮,任务没完成就来了,我不管你的喔!”艳艳叫道。我说:“往你爸上海家里打个电话,兴许他们才进门。”她真打了,只讲了几句扔掉手机搂住我脖子,亲得我一脸口红。
狂风暴雨过后,两人不愿动,躺床上说话。
“妈这两天心情好多了。”艳艳说,“她今天叫我去给她买画具,说她要开始画画了。我看她挺喜欢郊外的。”她以前讲过岳母年轻时很有绘画天赋,可惜当知青耽误了。我说:“那你们多住一段时间。”她说:“我在这里也没多少事了,过两天和她去参加旅游团,就怕你独守空房,这坏东西受不了。”她抚摸我命根子,我说:“已经被你折磨得有气无力了,正好休养生息,等你回来雄风再起。”她笑着扑到我身上。
8
李启明请来的酒保真不赖,我喜欢坐在吧台里看调酒,当然是边看边尝。艳艳来电说,她和岳母出发去旅行了,我在这里坐了三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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