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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走了一小时,艳艳和陶洁有些走不动了,王一州也不像开始健步如飞。孔志军说:“休息一下吧!我也有点累了。”大家同意,各自找地方坐下。
王一州坐到我旁边说:“你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你们下乡,顶多是坐在乡里瞎指挥。”我说:“你懂什么?下乡要蹲点的,搞计划生育,各个村都得跑。”艳艳说:“你在家那会儿,大学才毕业,下乡来干吗?”我说:“还不是县里抓来起哄的。” 。。
捐款危机(13)
孔志军坐近说:“文老师,你来搞计生,回去跟我们聊天,讲了一个故事,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这么长时间了,哪还记得以前的事?”王一州来了兴趣:“孔乡长说说看,我也想知道我们老文,搞计生有什么妙招。”孔志军笑道:“也不算什么故事,他说,他去做一个男青年的工作,那青年比他年纪还小点,却有了三个孩子,他问是怎么回事?青年说,你们在城里,晚上有电视、电影还有舞会,不会闷。我们一样玩的都没有,晚上只好回家玩了。他说,回家玩好啊!不去参加喝酒、赌博。青年说,好什么好,就因为回家玩得太多,你们才来搞计生的。”大家愣了一下,大笑不止。
艳艳弄明白什么意思后说:“难怪人家不要你当老师,尽跟学生说这种不正经。”孔志军帮我辩解道:“其实文老师说出了超生的一个原因,农村青年的文娱活动实在太少。那时,我听他讲完后,不懂什么意思,问他回家玩得多,为什么会引起计划生育?他老是不答。文老师教我们很正经的,他从不在我们面前讲粗口话,不像别的老师。”
王一州止住笑说:“老文,如果在美国,我资助你去竞选,十年前的学生也对你五体投地,你不当官太可惜了。”
我说:“你算了吧!真是那样,我不成你的狗才怪。”忍不住想起千里外的那位副市长,他是不会成为别人的狗的,只有别人做他的狗,王一州把这次的事往电视报刊上一炒,势必引来对向东的关注,我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继续上路,心里有事,话也不愿多说,不知不觉间到了。村头早就聚集了一大群村民,敲锣打鼓,放响鞭炮,把我们迎进村里,全村像过节一样。王一州摆出大领导的架势,给向东小学揭牌剪彩。孔志军不厌其烦地向我介绍捐款的使用和监督,我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老有大祸临头的预感。
天黑时,一行人回到县里宾馆,成了瘟j,陶洁饭也不吃回房睡觉。
吃过饭,我把孔志军叫进我房里。我说:“我有个难题。今天不小心,看到你家的情况,我想帮你,又怕你不接受,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他不自在地笑笑:“文老师,你们能来已帮我大忙了,我家里只是些小事,不要紧的。”
我说:“不要紧?你要么是逞英雄,要么是个不孝子。我没见过父亲生病说不要紧的。”他低头很小声地说:“我不是那意思,唉!我、我总不能伸手向你要钱啊!”
“怎么不能?”艳艳c话了,“他是你的老师,学生有困难,老师哪有不管的道理,况且他有能力管,你把他当老师,就收下这些钱,打借条也行。”
回来路上,我把想法和艳艳说过,她把一只装钱的信封塞给孔志军。
孔志军想推,我说:“行了,我知道你有顾虑,其实不用怕,我又不在家,就算你哪天当了县长我也没什么事为难你,不必担心拿我的手软被我利用,再说,我这是借你,不是给你,要你还的。”
孔志军捧钱呆站一会,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好吧!不过我、我借一万够了,不用这么多。”从钱里点出一万来,又写了一张借条。
送他出门时,我说:“衷心希望你能当县长,将来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能给我两公婆安排个老师当。”
11
和母亲告别是件烦人的事,她和艳艳、岳母讲了好久,上车前悄声对我说:“我要去看孙子。”这句话,坐在飞机上还在耳边。
捐款危机(14)
飞机降落了,出通道就碰上盘新华,不想见的人往往最容易见到。
我说:“有劳盘局长亲自来迎接我们。”盘新华也意外,“别自作多情,我不是来接你的,接王总和艳艳差不多。艳艳,和老文衣锦还乡一定好玩吧?”艳艳说:“好玩个鬼!穷山恶水的,又挨走路爬山,累都累死了。早知道我在家睡觉还好。”王一州言不由衷地和他寒暄了几句。
在外面不觉累,进家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被陆小兵拳头击中的下巴,也隐隐作痛。李启明在向艳艳汇报“早一轩”近期的生意,我成了多余的人,打了几个哈欠,伸懒腰进屋上床。
梦的内容不错,只是一点记不住。洗澡出房不见艳艳和岳母,到车库看,艳艳的车也不见。我想去看儿子,几天不见像隔了很久。上了高尔夫车,刚点火,接到艳艳的电话。
“你哪儿都不许去,我有一件大事要说。”艳艳的声音十分兴奋,我遵命上楼。
艳艳没进门就嚷嚷:“你猜猜是什么大事?”我故意逗她说:“你弟弟来了是不是?”她“呸”了一声:“我才不要他来呢!这算什么大事,让你再猜三遍,不许胡扯。”我说:“你们钟校长把他的位置让你了?”她说:“想都别想,要他命也不让,让我也不想干,还有两次。”
我想了想,懒洋洋地说:“不会是我快当爹了吧?”她一怔:“哇!你真是天才儿童。”手舞足蹈起来。
“快要做妈妈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岳母笑着拿菜篮出门。
“怎么样?我行吧!前天在你家有些想吐,你妈说没准是有了,让她说中啦。她要知道,肯定比我还高兴。我给她打电话。”艳艳跳过来搂住我脖子。
我说:“生儿育女,哪个女人不会?傻瓜!别高兴太早,往后有你苦头吃。”
艳艳和母亲通电话,说了半小时才罢休。我心里又高兴又害怕,那边已经有一个,又要多一个,今后有苦头吃的是我。我问:“几个月了?”艳艳说:“两个月,喂!你说要男孩、女孩?”我笑道:“又不是去超市买东西,想要有什么用?我家三代单传,我当然不希望断在我手上。”
艳艳静下来,皱眉说:“真麻烦!如果是生女儿,你妈一定不高兴,能生两个就好了。”她偎进我怀里。我摸摸她的头说:“那咱们偷渡出去,生他几十个,去创一个生育吉尼斯纪录好不好?”她轻打我一下:“我是母猪呀!”我说:“那也是最美的母猪。”
干脆不出门,和艳艳一起憧憬未来的孩子,从小学、中学、大学到结婚,我们都为他或她安排好了。最后,艳艳突然说:“万一生出个丑八怪怎办?”她忧心忡忡。我说:“那我首先得弄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扑了过来扳倒我……
我们一直闹到半夜,仍不忘做那件“回家玩”的事。艳艳说要抓紧时间,再过几个月得等上一年,我装出紧迫的样子,十分努力。
第二天,在“早一轩”看过一会报纸,和方姐、老吴打个招呼,看儿子去。
刘卫红听说母亲知道孙子了,高兴得不行,我告诉她艳艳怀孕的事,她又面露忧色。
“和你商量件事。”刘卫红说,“我前夫同意把女儿还我了,你、你记得这事吗?”我点头:“早该解决了,可怜的孩子。”她盯着我说:“可是,他、他想要两万块,你看……”我毫不犹豫地说:“给他。”她像艳艳一样偎到我身上,边流泪边说:“我真没用,就会花你的钱,我……”我控制住情绪,脱离她的依偎,点上一根烟:“钱你不用担心,我说过,除了钱,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她哭得很伤心。
开销越来越大了,和王一州借的钱所剩无几,我又开始为钱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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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来了(1)
1
向东小学的电视专题报导,在我们回来两星期后播出的,标题是《记住他的名字》。艳艳认真地从头看到尾。“怎么回事呀!我们的镜头一个也没有,尽是王一州的狗头。”
我暗自好笑,不敢跟她讲,那是我故意叫杨主持把我们的镜头删除。
报导过后,又一次引来媒体对向东的关注,而且铺天盖地,不时有人跑到向东老家去,采访了因丧子而变痴的向东母亲,呼吁给予向东应该得到的名誉,连国家级的一些媒体也转载了报导。
艳艳成了真正的孕妇,虽然小腹只是微鼓,可她每天的唠叨像八十岁的老太太。好在有个温顺的岳母给她发火,我不知道学校里那些犯错误的学生怎么忍受她?我是快疯了。
“你怎么搞的,老是把脚压我肚子上,孩子快让你压扁了!”艳艳一早起来,开始她的唠叨进行曲。
我说:“没有啊!我离你三尺远。”她大声说,“你总是赖皮,离我三尺远昨晚又趴我身上干吗?不害臊。我问你,昨天叫你顺路帮我买套内衣裤,你买成谁的了?尺寸那么小,叫我怎么穿?想勒死我呀!是不是买送别人的?你说!”
我说:“是的,我不小心搞混了,老婆太多,一下记不清谁是谁,原来大老婆的多大一点,小老婆……啊!”耳朵被揪,竟然和以前小云揪的力度不相上下。
外面门铃响,艳艳放手说:“开门去,什么事都要我妈做,她又不是你家的丫环。”我套上睡衣出去。
岳母把门打开,是李启明,连老吴、方姐也来了。
“好像已经是北京时间九点,你们不是来跟我说要罢工吧?”我看墙上的钟。
李启明垂头丧气说:“不用罢工,我们几个分店都被查封了!”老吴时时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方姐叹气说:“不知道招惹了谁,一伙人进来四处搜,说找到什么鸦片壳,哪有的事呀!香料全是我去买的,除非是四川这小子……”
“你别乱猜。”李启明打断道,“明摆着坑我们的,厨房里尽是他们的人,我想进去也不给,别说是罂粟壳,就是说我们放白粉也行。”
我双手在身上找烟,老吴给我一支,帮我点燃,艳艳的禁烟令,忘到九霄云外。
“文哥,”李启明又说,“他们说要追究刑事责任呢!这里有个通知,你、你看怎么办?”
这时,艳艳穿戴整齐出来,“好哇!又出乱子了,我早说过别做酒吧,你们就不听,还给一帮坏女人在那做窝!”她拿过李启明手上的通知,看完又嚷:“这怎么得了,你们干出这种事来。我说呢!生意会这么好?原来是这样,看你怎么收场?”我想应她几句,话到嘴边生生忍住。
岳母说:“有事慢慢商量,艳艳,别再气小文了,他心里够乱的。”
“他乱?”艳艳还是振振有词,“他怕什么?他有市长、局长撑腰,就怕人家不买账,你就到监狱去做你的麦当劳梦吧!”我气得直喘粗气,进房里一脚踢上门。
2
深秋的公园里,寒意袭人,路人踩碎落叶的声音,让我很难集中精力对付徐老头的车马连环将,硬撑了几步,不情愿地投子认输。
徐老头连赢四盘了,笑得口水滴到棋盘上。我摆棋的速度很快,催他也快点。重新开局,走几步又陷入困境,我点上烟,徐老头反来催我快点了,我想放弃。
“对掉车吧!留着也没用。”身后传来个声音,很耳熟。我也不愿想,依言而行,还真走出条路子,回头去看说话的人,竟然是罗征!向东死后我很少见他,见了也是只言片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报复来了(2)
“看不出你是个高手,”我递烟给他,“向东这家伙是从不下象棋的。”
罗征笑着蹲到我身边,“旁观者清嘛!”我却一把推乱棋子,“不下啦!不下啦!手气不顺,有人指点又不过瘾。”
“心不顺才对!”徐老头赢家心情爽,也不恼,笑嘻嘻收拾棋子,拿起他的木剑、茶缸,哼着小调朝公园大门走。
“你这个大忙人,也有时间来公园?”我掏火机给罗征点燃烟。他吸了两口说:“我特意来看你的。”
我笑道;“是不是想帮我走走后门?”他说:“你要找人说情用不着我,你的朋友乱抓一个出来,也比我管用。”我说:“别说我的朋友啦!那哪是朋友?那是老虎,我是与虎交友被虎咬。唉!这不废话吗,我不被老虎咬,你老人家会来看我?一定是高胖子和你说了什么。”他不置可否地笑笑:“见你稳坐钓鱼台,以为我表错情了呢!”
“他妈的!”我脏话破口而出,“你想看我上吊呀!也行!等下我去看看哪有减价的绳子卖,给你来个实况自杀。”我和他交往少,因为他说话做事吞吞吐吐,让人难受。
“自杀就不必了。”罗征笑脸挺不错,“不过,我是来听你发牢s的。”
我揣摩他的来意,无非是想听我对盘新华他们的牢s。我说:“你也太别有用心了,你也不想想,我如果知道点什么秘密,人家也会投鼠忌器,整我破产也得和我商量商量。”
他望我不说话,我也不说,接上一支烟,把吸得很短的烟头扔向不远处的垃圾箱,没扔进,幸亏戴章的大妈不在附近。
“你可能连牢s也不想发了,是不是?”罗征似笑非笑,歪着脖子。我躲避他灼灼的目光,孙副市长的春宫照就放在怀中,我特别买了一台激光打印机,挑了两张特别清晰的打印出来。要不要给罗征呢?今早我想过,拿去寄给孙副市长,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可这一招是否厉害?我也吃不准。其实,我有很多更好的办法让他知道厉害,最简单莫过是在网上发布。然而,我从未想过走到那一步。这才是困扰我的地方,也是今天下棋输给徐老头的真正原因。
“我走了。”他说走就走,瘦小的身形不一会消失在公园林荫道。
我仰身躺下,石头做的长椅很凉,几片落叶飘到我身上。天快黑了,打开关了一天的手机,一开就响。
“你上哪儿去了?”艳艳的声音几时也变得可恶难听,如果再加上一点粗口话,跟骂街没两样。“找你一天了!居然关机,你到底想干什么?好!你不用回来啦,我和我妈搬走!”
我连滚带爬出了公园,好在车流高峰过了,顺利回到家里的小区外。在一个邮箱旁停下车,吸了一支烟,还是没有勇气把怀里的信封投进去。
3
艳艳大发雷霆,我赔笑到她心满意足。她说:“盘哥来过电话,他去帮你说情了,你先别凶!我没求过他,是他自己去找人的,他说人家也不告我们,罚款两万,停业一个月。”
他妈的,这样也好,要是刚才把那封信投进去,谁的日子也过不安宁了。唉!得过且过吧!
吃饱饭,不敢再出门,陪艳艳和岳母看起香港的连续剧,母女俩被故事情节骗得泪汪汪,我更坐立不安,正好高仕明和老曾来了。
“你们也爱看这个电视剧呀!”周玉兴奋地坐到艳艳身边,“我担心来这里漏掉一集呢!”小马也正中下怀,坐了过去。
岳母要帮我们倒茶,我说:“妈,你看你的,我们到书房去。”瞥了一眼看得入迷的艳艳,我偷偷从酒柜拎一瓶酒三只杯。
报复来了(3)
“跟王一州跑去轰轰烈烈也不叫上我!”高仕明摆弄书房里的小电视。
我倒酒说:“你少卖乖!上回让你将了一军,才出这事,你有热闹看了,害老子受罪,都是你这死胖子种下的祸根。”他哈哈大笑:“我怕你误入歧途,帮你悬崖勒马,站到人民一边来。你一点就通,看来没有坏透。”
“洋玩意就是喝不惯,凑合吧!”老曾抿了一口酒,皱起眉,“喂!早一轩还有没有救?既然得罪当官的,干脆别做了。我们那边生意虽说不是太好,你过日子还行的。”
高仕明把电视弄好,喝着酒说:“当老师去!你那口英语不教人可惜,艳艳她们学校不是要人吗?王一州公司的子弟都去那里,料想那校长肯定拿你当座上宾。”
“出点好主意行不行?”我把玩着酒杯,“先是叫我给汉j当狗腿,现在又唆使我去给鬼子子弟当老师,我他妈怎么老跟坏人混一块?”
“你烦不烦呀?”高仕明换了个频道,“张口闭口的汉j,你……哟!是向东的事。”他盯着电视,我们也看过去,一条简短的新闻,说是追认向东为烈士。
“你们闹的有结果了。”高仕明端起杯,“来!干一杯,起码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我心里怪怪的,这就是我的目的吗?好像我没有什么目的。
4
“文哥,文哥……”李启明急急火火跑进办公室。我放下报纸,“谁又出事了?”“早一轩”过几天就能重新开业,员工们大都回来上班,我也照旧来看报。
“不是的。”李启明手中拿着一张请柬,“我们有对手了!斜对面开了一家和我们一模一样的店,请你去参加开业仪式。”
我又拿起报纸,“管他呢!有对手才好玩,我们是老字号,谁怕谁呀?”李启明搔头说:“有点不对头,我们有分店的地方都有他们的分店,像是跟我们对着干。”
我从他手中夺过请柬,心头一震,居然是劳剑在搞鬼!这就难怪了,掏出烟,李启明给我点上,说:“文哥,这家伙是个劲敌,以前当过足球明星哩!有号召力。”
我没好气说:“你怕的话,投奔他去好了!”
劳剑的早餐店取名“又一春”,开业仪式搞得比我那时过之而无不及,省市都有领导出席,当然少不了那位孙副市长,盘新华倒是没露面。潘大山还写了一篇文章,叫什么《绿荫场下又一春》。这只疯狗,当初咬劳剑他也积极,现在又向劳剑摇尾巴,赤ll的唯利是图。
我没去,让李启明买个花篮送去。也许是嫉妒加眼红,连续几天,“早一轩”也懒得去看,以免碰上“又一春”火爆的生意让我受不了。
“早一轩”在冷冷清清中恢复营业,生意也冷冷清清。我安慰大家说,等别人腻了“又一春”,我们的生意就会好转。可一个多月下来,没有一点好转的迹像,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
5
艳艳的肚子明显翘起,她坚持要去上课,我不再让她自己开车。
早上起床,艳艳例行公事地唠叨着“早一轩”,服侍她上了车,她仍是没完没了,一路上讲个不停。我耐性子听,只觉得这条路很漫长。好不容易到达学校,打算马上去找徐老头下棋,在公园门外接到李启明的电话。
“不好啦!文哥,好多员工跑到又一春去了,小四川也跑了!”
我骂骂咧咧地掉转车头,真他妈是兵败如山倒。
李启明和方姐、老吴没精打采地坐在店里,客人一个没有,我进去他们也不说话,直愣愣看我。我从冰箱拿了罐可乐,站到窗前,欣赏对面“又一春”热闹的场面。
报复来了(4)
方姐站起来说:“领导,没办法啦,一天亏好几千,老吴,你算过没有?这两个月总共亏了多少?”
“二十七万四千九百一十四。”老吴机械地报数。
“我的妈呀!”方姐惊叫。李启明摇头说:“完了,昨天银行打电话来催款,我算着准备这个月能还一半,这下全完了。”
老吴递给我烟说:“把分店停了吧!这样可以少亏点。”李启明又说:“酒吧也、也不行了,对面开了家‘太郎’,日本人全上那儿去了,连小姐也走了。”
我在想我该说点什么,却看见一辆宝马车在门外停下。劳剑趾高气扬走进门,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不留心以为来的是王一州呢!
“文老板让我好找,等几天才见你的车在。”劳剑等随从给他拉椅子坐下,摘下墨镜哈气。我隐约猜到他的来意,笑道:“不好意思,劳总有什么指教,来个电话我去拜访才对,启明快倒茶,愣着干什么?”
劳剑点上烟,接过茶说:“老熟人了,我也不拐弯抹角,直说吧!你这几个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给我还有用处,你看怎么样?”想起当初我转让这个酒家时,对那老板也是这么说。现在轮到别人对我说了,不禁想笑。
“怎么?不愿意?我们走!”劳剑站起。我忙说:“开个价吧。”他又坐下,得意地笑道:“这才对头,我不相信文老板有每天亏上?





靠山 第 14 部分
“怎么?不愿意?我们走!”劳剑站起。我忙说:“开个价吧。”他又坐下,得意地笑道:“这才对头,我不相信文老板有每天亏上万的耐性。喂!你们把价钱和文老板说说。”随他来的人有一个说道:“早一轩所有的店面原样不动,我们出二十万。”
“二十万!”李启明瞪大眼喊道,“单单是酒吧装修就花了四十万,还有四个分店呢!二十万你们买酒吧差不多,亏你们说得出口。”方姐也道:“这不是趁人之危吗?领导,不卖!”她的成语用得十分贴切。
劳剑翘起二郎腿擦拭他的墨镜,眼作他望。老吴说:“劳总,再加点吧?这个价太低了。”劳剑把墨镜重新戴上:“好吧!看在熟人的份上,再加五万。”李启明说:“加五万还是太少了,起码四十万差不多。”
“是啊!”方姐说,“四十万我嫌少呢!让你们大占便宜了。”
劳剑望我,我吸烟不语。他说:“看来文老板是打算硬撑下去啦,不谈了!我也忙,告辞。”他走到门边,我大声说:“成交。”
“这才像条汉子。”劳剑鼓掌大笑,“赢得起输得起嘛!我就知道文老板是识事务者。看!我把钱都带来了,合同也准备好了,你只需签个名,不用再理这个烂摊子。”他的人把一个箱子放桌子上打开,又递给我合同。
李启明哀求道:“不能卖呀!文哥,我求求你,要卖我们另外找人,也不止这个价。二十五万怎么去还贷款呀!”我看合同不理他,方姐要说话,老吴拉住她说:“还不去点钱,领导等着签字呢。”方姐流着泪把钱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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