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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笑百媚生

    哪知木婉蓉神色一冷,望向广元子道:“不!他们不是我的父母!”

    广元子对此嗤之以鼻,反问道:“莫非你有证据不成!”

    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荆叶忽然说道:“既然玉虚掌教和觉寂师太两位知道木姑娘的身世,何不说出来还自己一个清白,也叫别人少了猜忌,木姑娘了了心愿”。

    一听荆叶这么说,梁雪波也跟着应道:“是呀,都到如今这个份上了,师伯师叔你们还犹豫什么”

    玉虚子和觉寂两人好似商量过一般,在这一刻竟是一齐抿唇不语,面对木婉蓉的质问,一言不发。

    广元子“嘿嘿”冷笑两声,喝道:“铁证如山,你们还想矢口否认吗玉虚子,你以为你辞了掌门之位就能消了罪孽吗今日我便要替蜀山清理门户,叫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去九泉之下相信相爱!”

    他本来就握剑在手,这时候一冷场,竟是说动手就动手,仗剑便向着玉虚子杀去,身子迅疾无比,直接闪过了李嘉远,这一剑端的狠辣,加之玉虚子和觉寂均已身负重伤,完全无法躲避。

    按理来说,即便木婉蓉是玉虚子和觉寂所生,那也只触犯蜀山山规祖训,断不至于死罪,而广元子一剑扫去,完全是杀气凌云,杀意坚定,眼见着他这快到极致的一剑,就要横切玉虚子和觉寂两人,场间众人脸色陡然大变,却是阻拦不及。

    便在那重剑削铁如泥横切之际,一道墨色剑锋陡然天降,“铛”一声脆响竟是挡住了广元子的雷霆一击,将广元子手中重剑震飞出去。

    与此同时,站在玉虚子身前不远的李嘉远忽然纵声大喝:“剑下留人!我知道蓉儿父母是谁!”

    再看时荆叶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觉寂身旁,替他们挡下了广元子的重剑,冷目望着广元子,沉声道:“广元子真人何必着急,即便他们有罪,也不致死,且听李嘉远说!”

    广元子冷冷瞥了一眼荆叶,喝道:“是你!你即是他们眼中的妖孽,我当年曾放你一马,为何拦我”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荆叶却知当年他连杀蜀山弟子杨旭、木远,之后又杀黄玉道人,广元子奉命彻查此事,终于查在了荆叶头上,只是他不仅没揭发荆叶,还帮荆叶遮掩。

    荆叶不以为意道:“广元子真人还是先听李嘉远说完的好”

    广元子冷哼一声,转而看向李嘉远道:“你最好讲清楚,不然即便你今日时蜀山暂代掌教,也要问一问我手下的剑答不答应”

    广元子好似和玉虚子、觉寂有深仇大恨,说话语气凶态毕露,只见李嘉远微微一瞥木婉蓉,恰好木婉蓉梨花带雨也向着他望来,他心里忽的一疼,硬着头皮道:“如果我猜的不差,蓉儿应该是就是六十年前那一对蛇妖夫妇所生”。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好似道破了惊天秘辛,就连荆叶也是一阵诧异,若木婉蓉是那蛇妖夫妇所生,岂不是说木婉蓉也是妖魔!

    周围道门弟子面面相觑,却听玉虚子断喝道:“一派胡言!”

    不光玉虚子脸色大变,广元子也身子猛地一颤,惊叫道:“这……这绝不可能!不会的……”

    广元子难得和玉虚子立场一致,惊错否认,木婉蓉一失神喃喃道:“这么说,我……我真的是妖孽所生……”

    木婉蓉下意识的默认了李嘉远的说法,李嘉远继续道:“师傅你当日对我讲过梅荣婉儿的故事,说那梅荣婉儿这一对夫妇遇到师傅他们下山历练的道门弟子,正邪不两立,道门弟子高风亮节便要斩妖除魔,那梅荣为保护妻子逃走,一个人独挡道门众人,便叫婉儿先行逃走,杨不语师祖便令师傅和觉寂师叔去追婉儿,梅荣为杨不语师祖斩杀,婉儿却落在师傅和觉寂师叔手中,当时他二人除魔心切,师傅一剑刺了出去,哪知婉儿不曾闪躲,反跪倒在地,指着自己腹胎求饶,觉寂师叔方才发现那婉儿已怀有身孕多时,亟待临产,不得已他们带着奄奄一息的婉儿找到一处农家,为她接生,那婴儿出生后,婉儿便已离世。师傅说他们将那婴儿安置在了那一处农家,现在看来,却是被觉寂师叔带上了山,成了蜀山弟子。而他们之所以给你起名叫木婉蓉,大概是从了师傅上山前齐国皇族的木姓,又从你父母名字中各取一同音字出来,叫了木婉蓉”。

    李嘉远一下子道破真相,觉寂道姑黯然失神,玉虚子仰天一声长叹,唯有广元子失神的站在原地,一刹那“当啷”一声手中重剑落地,却是眼眸中渗出热泪向着木婉蓉望去。

    木婉蓉猛地就呆住了,惶恐的叫道:“我果然是妖孽所生,果然是……”

    她喃喃说着一时间接受不了,她体质特殊,眼眸能散出青光,看穿一切迷障,而花儿在彗星峰遇到的三个怪人,其中之一的那个‘哑巴’老头,说她在月圆时分,会浑身暴躁,且有嗜血之念,便转手送了她一道草木剑法,正是妖族所修剑法,玉虚子又假以神秘人身份传她妖族所修的樊笼封仙剑,她自己又不同于其他弟子,数十年破不了四境,结丹灵冕与他人大相径庭,除了未曾暴露本体,一切妖族所拥有的特质她都具有。

    她说了半晌,觉寂忽然上前道:“蓉儿,你别伤心,虽然你父母都已经走了,但还有师傅在,只要师傅在,便没有人敢欺负你”。

    哪知木婉蓉一下子推开了觉寂伸出的手,向后连退三步,大喝道:“不!我即是妖!你们害了我的父母,便是我的仇人!你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李嘉远见他神态癫狂,赶忙说道:“蓉儿,你不必伤心,起因子师祖常对我说,世上哪有绝对的妖魔,只不过由着人心蛊惑罢了,你看荆叶,他不是很好吗,做自己该做之事,又有谁会将他当做邪魔歪道”。

    “不!李师兄你早早就说过,正邪有别,人妖殊途,妖魔根本与你们就不是一道,李师兄,你也在笑话我对不对,你们都在笑话我对不对”木婉蓉伸手指向众人,纵声大喊。

    周围人都惊呆了,却见玉虚子忽然冷的冷目望向广元子,徐徐道:“我本想将此消息等时机成熟,偷偷告诉你,可你今日作为,当真叫我寒心,事已至此,无论你是广元子师兄,还是那蛇妖梅荣,你难道还不愿意与她相认吗”

    这一句话再次劈若惊雷炸开,便连觉寂也是一惊,望着广元子惊呼:“这怎么可能”

    听得玉虚子一席话,木婉蓉也全身一颤,猛地回过身向着广元子望来,广元子惊讶之间,手足无措,呆呆望着木婉蓉,讶异道:“蓉儿,她真是我的女儿”

    玉虚子冷哼一声,道:“这么说你是那蛇妖梅荣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在后山杀与六十年前那件事有关的长老,杨不语却未被你的蛇毒毒死,他临死前便告诉我你是藏在蜀山的奸细,很可能就是当年的蛇妖,只是杨不语投靠了燕子楼,犯了我的忌讳,加之这些年来你作为皓月峰执掌兢兢业业,我纵心生疑惑,也先杀了杨不语”。

    广元子神情激动望着木婉蓉,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蓉儿……”

    木婉蓉呆呆的望着他手足无措,一脸的不可思议,却听广元子道:“蓉儿,我就是你的父亲啊!我就是梅荣啊,当年我被杨不语斩去肉身,临危之际我以蛇部夺舍之法,抢了广元子的身体,我半道逃脱,再寻你们母女已经无果,后来玉虚子归来说他们已经杀了你们,我心生恨意,便潜入了蜀山,发誓要为你们母女报仇,你可知这些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你们母女,后来我终于有了机会抢入后山,杀了杨不语和陆丰,只可惜还有几个老家伙早已经死了,而玉虚子和觉寂我不急着杀他们,便想要有一日叫他二人身败名裂,心甘情愿死在我的剑下,可恨我有眼无珠,却不知你就是我的骨肉!”

    广元子说着眼眸中热泪滚滚,走到木婉蓉身前,也不理会发呆的木婉蓉,将她牢牢抱入怀中,两人眼泪交替,却温热无比。




第六十二章 寒江独钓
    广元子和木婉蓉这一对父女相拥而泣,人间自有真情在,周围人看着虽然各有心思,却也为他们这一对相见恨晚的父女之情所动。

    荆叶将脑袋歪在一边,不理会二人,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双亡的父母,以及双双死去的月神和魔狼,他这一生却再也不会有这样温暖的机hui了。

    场上人人几乎都在这一刻沉默下来,过了半天,玉虚子忽然到了荆叶身边,一拍他的肩膀道:“荆叶,嘉远已经给我说了这一路的事情,你于蜀山有恩,我却对你无情,今日我却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请你受玉虚子一礼”。

    玉虚子说话间便对着荆叶躬身抱拳作礼,荆叶何曾受过这般待遇,面前这位可是堂堂蜀山掌教,而自己素来都是这些人眼中的魔头,反差太大,一下子他却是有些心神慌乱,赶忙去扶起玉虚子。

    玉虚子刚刚说完,李嘉远跟着道:“荆叶,你若想回到蜀山,我可以答应你,既往不咎,而且紫竹峰将来,可以由你执掌,若是你愿yi,做蜀山掌门也是无妨”。

    此言一出,段红药和吕晨自是惊喜异常,然周围人人惊愕,毕竟荆叶身份特殊,如今又是七星妖魔的头领,说是大魔头也不为过,答应他回蜀山已是勉强,岂能叫他做蜀山掌教!

    荆叶闻言一笑,随即摇了摇头:“我已被师傅逐出蜀山,就不回去了!蜀山于我有养育之恩,做一些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者说做魔头还好,去了蜀山条条框框,我大不自在,倒是你今日成了新一任掌教,理当恭贺,愿你能将一身浩然正气发扬光大”。

    段红药和吕晨一时诧异,荆叶竟然拒绝了,小胖文浩更是透着哭腔道:“四师兄,你不管我了吗”

    荆叶笑道:“怎么不管,将来要你做我七星妖魔的大总管!”

    小胖顿时高兴起来,喊道:“那可好,我有日子没练算盘了,可要好好复习一番”。

    几人说笑间,广元子终于和木婉蓉回过神来,一转眼目光便和玉虚子撞在一处,广元子直接道:“玉虚子,当年杨不语斩我肉身,我夺广元子造化,你和觉寂害死婉儿,却又救了我的女儿,我向lái恩怨分明,这些年在你们蜀山也不曾谋财害命,倒是任劳任怨做了几十年皓月峰执掌,就此咱们谁也不欠谁的,前尘旧事一笔勾销,可好”

    玉虚子释然一笑道:“我已不是蜀山掌教,你还要我作何”

    广元子也是一笑泯恩仇,他又转而望向荆叶,说道:“荆叶,若不是你今日阻拦,我险些铸成大错,我虽曾放你一马,那却是小恩小惠,亏你今日相助,叫我父女相认,此乃大恩,南源妖域我父前些年撒手绝世,再无留恋,你若不弃,便将我和蓉儿收到你妖魔帐下效力,我甘愿为你犬马,任凭差遣”。

    广元子说道此处,觉寂忽然叫道:“等一等,蓉儿她可不可以继续留在蜀山”

    木婉蓉见觉寂依依不舍,忽然哭出声来跑上前去,抱住觉寂,大呼“师傅”,广元子道:“觉寂……师妹,容我在叫你一声师妹,你心性善良,玉虚子虽然猥琐了些,但也不坏,趁他辞去掌门之位,你们二人也该结为眷属,了去这一桩心愿。至于蓉儿,你也知道蜀山规矩森严,正邪有别,总是你愿yi,也不见得人人都能容下蓉儿,他便由我带走,不过如是此番侥幸能逃出去,我一定叫她多来看你”。

    觉寂脸色一红,抱着木婉蓉轻声道:“谢谢师兄”。

    转而又对木婉蓉道:“蓉儿,你以后不在师傅身边,可要听你父亲的话,不可在由着性子任意妄为”。

    “蓉儿知道”,木婉蓉点头应答,余光却向着李嘉远瞥去,她不禁心中一凉,李嘉远做了蜀山掌教,此生我与他只怕再也没有交集了。

    李嘉远心中何尝不是如此想法,不过他经过起因子教导之后,心性反倒豁达了许多,望着木婉蓉道:“以后师妹若是有时间,不妨多来大日峰与我切磋剑法”。

    情意绵绵听得荆叶大不舒服,他心里尚有急事,便打断道:“诸位,实不相瞒,荆叶忝为七星狼王,我这个魔头却还要与莫土妖魔纠缠,此地尤其隐蔽,相信你们大可以逃过一劫,至于离别之言,你们还有大把时间好好嘱咐,荆叶便先行一步,若是莫土大战事了,我自会派人传信告知”。

    说完这话,荆叶便对千水袖和苏步青交待一翻,留下羽灵鸽一只,叫他二人照顾众人,若是出了变故,便以羽灵鸽传书。

    李嘉远还要跟着荆叶一同出去,不过荆叶心知他这一走,恐怕会让木婉蓉心生芥蒂,再者他自己心里对于木婉蓉这一刻或也难以割舍,便拒绝了。

    荆叶叫了门口玩耍的祁烈一同离开,耽搁了很长时间,也不知莫土战事如何了,干姜的大计落实的如何,这老滑头可别先行死了。

    这时候,脸色煞白,受伤不轻的赶紧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底下的鹰无敌急的大骂:“干姜,这他娘的还要逃多久,你倒是舒服,老子可累得够呛”。

    干姜虽然受伤,心里可不服气,转手就给鹰无敌一巴掌,骂道:“要不是老子替你挡了三箭,你这鸟人早被烤的毛都不剩了,你叫个屁!为了你我自个儿还挨了一箭,现在伤口都疼,你赶紧跑!”

    自从和高星阁、晏无几等人相处久了,温文尔雅的干姜也常爆粗口,要是遇到急事更是非常合群的张口就来。

    鹰无敌左右一瞥,身后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想他两万多羽部将士,这一路逃来,被夜策冷的飞天军团穷追猛打,死伤无数,到现在也就神仙二百多精锐中的精锐了。

    鹰无敌心里大叫心疼,简直就想直接将干姜从背上抛下去送给夜策冷做大礼,不过夜策冷这娘们也真是,不知道干姜这厮占了人家多少便宜,愣是从天亮时一直追到了下午,还他娘的不知要追多久。

    而一路逃来,两侧的山脉里依稀可见围拢而来的大部妖魔,为了一个干姜,夜策冷这一回不知投入了多少兵力!

    也就在这时候,干姜忽然一声大叫:“鹰无敌,停下,情况有变!”

    他这一喊,一直闷着脑袋逃跑的鹰无敌猛地收住翅膀,抬头向前看去,立马就傻眼了,正前方的山腰上妖魔大旗鼓舞,遮天蔽日,那黑压压如同浪潮一般的妖魔看上去不知有多少。

    鹰无敌当机立断,调转方向再跑,这一跑便心如死灰,彻底绝望了!

    无论他向着哪个方向逃,崇山峻岭间都有大队的妖魔出现,黑压压站满了山头,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像是层层箍起的铁桶,密不透风!

    他们这一回死定了!

    鹰无敌绝望到了极点!

    谁知这时候他背上突然传来干姜的笑声:“鹰无敌,该休息了,夜策冷的铁桶阵已成,咱们终于不用跑了”。

    鹰无敌咧嘴道:“那可不,就差拿刀抹咱们的脖子了”。

    干姜道:“走,落下去,你看下面大江是莫水吗,那里地势开阔,我们就等夜策冷来杀好了”。

    “干姜!你记着,我鹰无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鹰无敌悲号了一声,一头栽了下去,身后二百余羽部将士一齐向着莫水江畔落下。

    干姜随着鹰无敌落下,余下二百余羽部精锐尽皆累的要死,方才他们两万多妖魔一齐逃走,整整飞了五六个时辰,且一路遭遇夜策冷手下妖魔大部的围追堵截,且战且逃之下,死伤尤其惨重,除却乱七八糟恶战中突围的鸟兽,现如今羽部便只有二百余妖魔。

    只是羽部精锐大都是跟随荆叶自逐鹿战场征战逃出的妖魔,久经沙场,他们对于死亡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恐惧,而今到了这一步田地,只等最后一战,况且还有大名鼎鼎的荣城侯陪着,首领鹰无敌也在,死则死矣。

    在这个铁与血交织的时代,一旦人们对于死亡已经没有了恐惧,他们欣然赴死,那么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忧虑的呢。

    二百余妖魔就这般落在了莫水江畔,然hou他们遵照荣城侯的命令,或撒网捕鱼,或举竿垂钓,也有的架起了篝火,以鼎器煮水,有妖魔拿出了身上最后的存货,那是一坛坛贴着封泥的老酒。

    北流十三水,莫水算是其中最dà的支流,莫水自莫土而出,穿过荆国,到了燕国青州方才汇入澜沧江,正因莫水源远流长,莫土之中的鱼儿味道也最是鲜美,昔日东土安定之时,莫土边界的流民捕捉其中的莲子鱼卖与神都六国的商贩,这些商贩又将莲子鱼转手高价卖给六国的皇亲贵胄,几乎神都六国皇庭中每年的特供之一都是莫水中的莲子鱼。

    在干姜的大笑声中,一条肥嫩的莲子鱼上钩,鹰无敌白了一眼干姜,自鱼线下扯过莲子鱼,骂骂咧咧道:“老子这回是真要死了,回过头想想,活了百八十年,也就这几年最是快活,死了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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