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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那妳学画学了多久?」
课业到才艺,这学长的问题好跳跃?我皱了皱眉头,还是回答:六年。
「水彩吗……应该可以。」他自言自语的说,语意根本连贯不起来。我原本不想理他,准备继续画画,对方忽然眼珠一转,将千斤重的目光打在我身上,害得我顿时头皮发麻。
是怎样?!
我无意识绷紧神经。
那视线像是拍卖会的主持人估算着眼前的商品值多少钱,能让什麽等级的买家入手,害我差一点大叫反人口贩卖。
亏我还想夸他麦克笔很厉害,结果是个怪胎。我忍不住下了评语。
他摇了摇手,视线早就在不知何时被收了回去,彷佛自己刚刚什麽都没问的说,「没事,画妳的画吧。」
…………
天啊,我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便衣少年进来後,三楼的小教室多了一个人。奇怪的是,即使对方只是坐在我对面画画,我依旧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大气场?
不过,我还是时不时会关注对方绘画的进度,冒着被周遭气场削弱精神力的风险。没办法,对於想要追求画力上升的我来说,麦克笔的技巧实在太诱人,好想偷师个几招。
终於,当对方开始使用神奇的水染技巧,我脱口而出——「你画的的麦克笔好厉害……」
……呃,糟糕,还是不小心说出来了。
「谢谢抬举。」他不轻不重的说。
我心底只有一个感想:这学长虽然个性有点怪,谈吐其实挺文雅的。希望第一志愿的每个人都这样,至少讲话不要太粗俗。本人不爽班上男生的粗口好久了。
不过,我的观察也只有一下下,还是要日久见人心。
我继续端详着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对方的长像实在是极品,稀有的可以,那专注的面孔像一尊优美到让人屏息的雕像……
等等等,要看画而不是看人吧!我用力眨眨眼,连忙叫自己赶快回神。
唉,沉迷於好看的事物是人的本能,这不能怪我。
不过,就算外表道貌岸然,定论还是不能下得太早。这个学长里面的内容物还有待商榷,对方感觉是一个有点捉摸不定的人。
然後,正当我翻开脑中的记事本(其实里面写不下太多东西,因为我有颗金鱼脑),暗自对他记下这笔差评时,他无预警地夸了我一句。
「论水彩的话,妳的技巧也相当娴熟。」
听这个语气,大概不是客套话,而是真的这麽认为。他的目光下探着,缓慢地打量着我未完成的作品。
「唔,谢谢。」我小声说,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眼神,低头看着水彩笔在纸上滑下雾蓝色的一笔,接着被抽离画纸,泡进被染成淡青色的水里。
那是礼貌上的回答。
毕竟,当自己的作品和别人的摆在一起时……有时候,画技实力不是你说了算,而是由旁人来评估的。
很不幸,只见成果不见过程,旁人的眼光经常是残酷的。我不喜欢这一点,更不喜欢那种自己作品不被青睐的感觉。
糟糕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所长,欣赏就好,不必相互比较。」
这句话蓦然打进我心中的一片混浊。他的双眸出现在我的视野,明明颜色偏淡,那眼神却格外地深邃,竟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魄力,让人感觉能吸进周遭所有的事物。
他好像……
似乎,也把我的负面情绪看进了眼底。
不过,我不晓得他是否有看出,其实我以往是真的有类似的经验,为嫉妒心吃足了苦头,感触很大。
那是一段令我不太愿意回想的过往。
……不对,我不该继续这样下去,扯远了。话又说回来,这家伙讲话挺有格调的啊?明明看起来颇具内涵,为什麽一开始要找我麻烦?
看我不顺眼?
这个疑问一直保留到了画画课结束,最终,在我下课离开画室後,完美的化身成一个悬案,随着往後的时间渐渐隐没,被丢进我心中的资源回收场。
尔後,当我终於有所惊觉地捡起来察看,一切早已物换星移,陆续经历好多好多事情了。





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画室(4)
在我平凡无奇的生活圈中,那位少年其实令我相当印象深刻。不过,我的画画课是每个礼拜一次,这代表我一个星期後才会再度见到他。
对考生而言,过着天天和考卷打仗的日子,时间其实流动的相当缓慢。当我又见到那张面孔,明明相隔一个礼拜,我却哀伤的感觉自己又变老了许多。(毋庸置疑,肯定是因为压力使人加速老化。)
抬头望着彩霞染满天空的傍晚,我一如往常的在五点半,第八节辅导课结束後到附近店家吃完晚餐,徒步向画室三楼前进。
刚经过第八节理化考卷的洗礼,我真是除了苦不堪言之外,没有其他形容词足以描述。更糟的是,这次的我除了疲惫的脑袋,还多了个巨无霸大累赘,就是我的身体。
——相信很多女性同胞都有生理期的困扰,而我,又属於虚弱的寒性体质,实在很煎熬。痛得很不舒服不说,还会伴随一些奇奇怪怪的症状。
我常哀怨身体为什麽要用如此激烈的方式跟我沟通,和平点不好吗?我自认自己性格很好相处啊!
现在的情况是,叶禹熙踩着乌龟步伐走到画室一楼,瞥见老师背对着门口,正在拿手机拍照,有点惊讶。通常他这个时间点都会在二楼忙。
「禹熙哈罗。」老师转头过来和我打招呼,然後又转回去低头按了按手机。我想他应该是在为学生的作品拍照,老师一向有这个习惯。
我凑上去瞧了瞧,赫然发现是一幅麦克笔画,笔触还有某种既视感。
麦克笔技巧精湛的稀有生物……
「上个星期那位学长的?」我如此猜测。
老师点点头,接着手指碰触萤幕,又按下了一次快门,「他画得不错,也是学了很久的学生,我一直都有在跟他借作品拍照。」
我环顾桌面,看见四周还散了几张,有些还是未完成的线稿……「可是有的还没画完啊。」我疑惑地说。
老师勾起一抹笑容。这一刻,真是我少数感觉到对方其实是个专业人士的时候。「妳知道,作画的过程也是很宝贵的。」
……好吧,他说服我了。
「妳要欣赏几张吗?」
这提议好诱人,我对美色(艺术上的也算)一向抱持高度兴趣。但我还是摇了摇头,隐约感觉身体有些负荷不住,最好赶快上楼休息。
老师似乎视察觉我的疲色,没有多做坚持,「那就不勉强妳了。」
我感激的扛起书包上楼。
脚下踩着冰凉的大理石阶梯,我反射性的扶住扶手,一阵头晕脑胀使我站不稳身子。困难的眨了眨眼,我低下头,考虑起要不要发动形象崩毁程式,真的用「爬」的上楼梯……
…………
结果,麦克笔学长一望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有碍观瞻,妨害风化」的景象。
——你别紧张,我穿的是运动服,没有制裙春光外泄的风险,不会让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
终於前进到最後一阶了,我庆幸着,张嘴吁了口气。接着手一撑,脚一蹬,用不雅的姿势匍匐着结束这回合。
看到对方脸部退化成空白的表情,我翻了个白眼,没诚意的在心里说了声抱歉——本人一旦处在这种非常时期,形象什麽的就通通闪边,生理期的女人最大!
转念一想,我最糜烂的样子已经被他看光光了,这次根本是小菜一碟。
下腹又传来一阵不适,我咬咬牙,决定把所有认识的男生都咒过一遍,只不过头脑混沌的让我皱起眉,呻吟出声,实际上想不起几个。
我的脑袋好像一团被放在果汁机里的豆腐,越搅越烂……糟糕……
「喂,妳怎麽搞的?」对方的声音距离我好远好远,远到像是一阵回音扩散在彼岸。
我艰难的起身,却霎时感到不妙。
眼睛一片昏黑,像有层深褐色染料覆盖整个视野,耳畔嗡嗡作响。
处在失明的进行式中,我越来越看不见,全身的关节不知何时失去移动的力气,摇摇欲坠,像是无行为能力人——
天啊,怎麽连这种时候都能想到公民!学校的教育真是——
『叶禹熙!』
那吼声无预警地猛然炸开,却又在一瞬间之中离我而去。
我眼一昏,全身一垮,整个人像断线的布娃娃,没能抓好声音的尾巴。

如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真的没力气了,全身也失去知觉。唯一看的见的是学长冲了过来,千钧一发的没让我惨摔在地。
我确实知道自己被扶住了,但却完全感觉不到。
像飘在云层上,有一种奇妙的浮力感觉。
我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模糊之中学长似乎一边向老师呼救,一边使力把我弄上沙发,但其实我完全没感觉。理所当然的,没有少女漫画情节中任何怦然心动的感觉,因为我全身皮肤已经失去感官作用。
更糟的是,我连移动半吋都使不上力。
唯一与外界的联系,就是那昏暗到勉强能看出一滴点东西的视野。
好晕,实在好晕……
在一阵半抱半扛下,四肢无力的我终於安然地躺在沙发上,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意识不甚清楚,只隐约听见麦克笔学长又呼唤了我几次,我又该死的动不了。在做不出半点回应的情况下,只好死命眨眼让他知道我还活着。
现在我的模样大概就是半死不活,苟延残喘,快要成为植物人了(或是更糟的东西,例如尸体)。事实上我也感觉自己非常不妙,随时都有可能断气,此刻,我唯一的想法是:
希望他有注意到我的卖命眨眼,不要直接帮我通报殡仪馆。
「是发烧吗?」他蹙着眉,修长的手指进入我光线微弱的视野,覆上我的额头,「感觉也不像……」
渐渐的能感受到对方手指的温度,我心绪安定下来。知觉逐间回流,一点一滴的扩散着,身体稍微能动了。
视野也愈发清晰,我甚至能看见一道淡淡的流光在学长剔透的眼中滑过。
这真是一个很不合时宜的想法,不过他的眼睛很好看,颜色甚至有点淡。浅色的虹膜非但不突兀,更使其成为一双勾人心魂的眸子。
「学长……」
我挪动嘴部,有气无力地开口,想告诉他我没有发烧。手心的温热感愈发明显,虽然对方算是陌生人,这个举动还是让人很安心。
对我这个社交能力渣而言,让不熟的学长关照其实有点羞耻,平常的我就连班上熟一点的男生都不敢指望他们关照我。但非常时刻管不了那麽多了。
也只能把脸皮装的厚一点。




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画室(5)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怎麽回事?」
老师显然是听到学长的呼叫便急忙赶了上来,喘着气问。
「她昏倒了。」麦克笔学长瞄了我一眼,微微起身。
「我生理期来。」我抢先开口,终於恢复说话的气力,但其实有点尴尬。在
场两位都是男性。
平时脱线归脱线,紧急时刻还是完全不马虎的老师很快就进入状况,露出理解的表情,「是贫血吗?」
我回答不知道,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又使我晕了半晌,细声发出痛苦的单音。
「别动,妳先休息。」
学长立刻发现我的小动作,又按住我的额头。
可恶,心好细。
「禹熙要先回家吗?」老师关心地问。
我盯着水晶吊灯,想办法聚拢涣散的眼神,让自己的脑袋慢慢恢复运作,「我妈今天去陪我弟听讲座,现在没办法来接。」
思路通了,我如此回答。
「妳父亲呢?」麦克笔学长接着问。
「出差,不在家。」
现场同时沉默了。
「还是妳要待在这里,等到下课家长来接?」片刻,老师偏了偏头,「今天不用算学费没关系。」
虽然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说「老师,你真是我的大恩人!」,但是……
「可以吗?可是我怕造成老师的困扰。」
即使我脸皮厚如字典,敢让根本不算熟的学长目睹自己狗爬式上楼,我还算是有基本尊师重道观念的。
我非常清楚,留一个病患在这里,等於害老师不能全神贯注地在楼下上课。
「必要的话,我可以顾她。老师你下去忙。」麦克笔学长发出体贴的好宝宝宣言。
……等等,他说什麽?就算我看起来再怎麽娇弱,让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的看顾,也太……
「那就麻烦你了。有状况直接打电话到楼下。」老师略带歉意的苦笑,「没办法,之後找时间再请你喝杯饮料。」
……我要说的是,太没自尊了。
麦克笔学长不怀好意的露出笑容,「请我星巴克是不是?当然好啊。」
……我错了,其实他跟体贴两个字完全扯不上边。看见老师含泪咬手帕的可怜模样,我还是缴学费的好。
最终的结果,关於本病患的处置,现场两个人都遗忘我的发言权,这件事居然就这麽拍板定案了,呜呼哀哉。
待教室只剩我们两个,我松了一口气,继续虚软的瘫在沙发上,忍着腹部隐隐痛楚,三不五时更换姿势。
其实刚才老师在,我不敢把身体状况表现得太清楚。天知道他会不会看我真的废到极致,直接送我去医院挂急诊……
「妳还是少逞强的好。」麦克笔学长站在洗手槽旁,淡淡地发话。
这家伙,居然一眼看破我的状况!真令人莫名地不爽。
不过接下来这句话却让我完全无法继续赌气。
「我泡了热花草茶,拿去吧。」
他缓步走向我,手中拿着一个紫色茶杯。
还能有比这个更贴心的举动吗?我我低声说了谢谢,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向他,不太想承认自己对这个人默默升起了好感。
没等他亲自送到我手中,我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勉强站稳脚跟。刚趋步向前,我怎麽都没想到,事情就在这一刻又发生了。
昏白色弥漫整个视觉,迅雷不及掩耳,我一瞬间又几乎软倒了下去——
这次我能动,胡乱的挥动双手想寻找支撑物,但什麽都没碰到。双手扑了空,晕眩感太过强烈,我几乎觉得我膝盖着地的下一个瞬间,碰地的就会是我的脸——
惨!
伴随着一个重重的震荡感,我摔到了一个人的肩膀上。
知觉没被切断,这次我可以清楚感觉到对方固定住了我的身体。整片视野依旧像被水染过,模糊至极。我的双手挂在他肩膀後,晕到无力的头自然垂下,看起来或许蛮惊悚。
叶禹熙妳也太废,每次都要别人收拾善後……我没种的在心中骂自己,说实在的要对方扛我这个重物,我自己也很过意不去。
学长替我调整了一下瘫着的姿势,随後两只手分别环住我的腰和腿。从起身的动作可以判断对方刚才应该是单膝跪下。我真的不想再描述下去了,因为我现在穿着夏季运动服短裤,学长为了移动我势必得抱紧我裸露的腿和护住我的腰。
呜啊这太可怕了,顿时好恨为什麽这次就有知觉了,两处都算敏感带,掌心和手指什麽的感受的好清楚……
我只能说我真的强烈地感受到对方是个异性。
我竟分不清楚那种像咖啡杯一样团团转的感觉,是出自我的头脑还是我的少女心……
冷静,冷静!现在有馀力还想着这种事情,就是辜负人家对妳的好意!
明明,是几步路就能抵达的沙发,我却感觉心跳加速了好久好久。
我终於被卸货,也在此时看见学长原本手端着的花草茶被放在地上——可能这就是这次他手脚没那麽快的原因,不过有救到我真的万分感激。
现在视觉已经没什麽大碍了,我缓下心绪,和学长简单说了声我没事,对方就身子一弯,直接往我手中塞了花草茶。
「喝一点,妳需要保暖。」他神色凝重,严肃的有点恐怖,看上去是认为我现在状况很糟。
事实上现在要我照镜子我也不敢,搞不好会看到一个双眼迷蒙丶脸色发白的女鬼,自己再被吓晕一次。
我小心的接过他的茶杯。
他竟没有收回手,悬在我胸前等我啜了一口,像是在确认我的手不会无力到让茶杯摔落。
这实在让人蛮难为情的。
但,防止自己的头再度晕眩,我没抬眼看他。
虽然被呵护并非我的自主意愿,但喝了几口,我着实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倚着柔软的沙发,双颊温度涌上,不自觉地露出小确幸的笑容。
此时的我,只顾着沉浸在这种暖和的窝心感中。
然而,之後回想起这个瞬间,才发现升温的不只有身体。
还有心。




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画室(6)
我想,不管我情况再怎麽糟,我是不会想被送去医院的。
事实上,被送去医院是最糟的状况,等於对画画老师创下一笔超大人情债,超越我的负荷限度,那已经不是学费塞一塞能解决的了。对了,说到人情——我似乎也欠下某人,传说中第一个最难还的人情……
我捧着温热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正色道,「学长,谢谢你及时扶住我,没让我直接脑震荡。」
毕竟该道谢的我还是会道谢,这点我不会忘。
「没什麽。」他相当客气的说。老实说,我刚才的道谢完全发自内心——本人体重没轻到哪里去,加上最近压力大又吃了不少,还迟迟不敢站上家里的体重机咧。可怜的学长。
「话说回来,我其实很好奇,我遇到妳的时候妳总是在做很奇葩的事。」
大概是嫌这种气氛太客套,他转个话题,说起今天看我上楼梯的事。
……我想不出能反驳什麽,只好装死装到底。总不能跟他说我其实本性便是如此放荡不羁吧……
噢,我真想要挽回好像不存在的形象。
好在见我没回话,对方也不继续追根究柢,「妳还有什麽需要吗?」
我摇摇头。
「那我下楼一趟。有事call我。」
他居然就这样快速抄给我手机号码,潇洒下楼去了。
不晓得是哪种类型的花草茶,据学长之言是画画老师提供的,很好喝。有某种迷人的香气。
再加上麦克笔学长亲手冲泡……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甜味化开。是怎麽了?我苦笑问自己,大概因为平常太少与异性相处的缘故。
对於这方面,我一向秉持少女心就让它过去就好,不曾期望过「那种事」降临在我身上。
况且,身为考生的我,也没馀力去烦恼那些……
快考试了,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是不明智的。
我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昏倒的馀悸又浮了上来。
说到底,突然发生这种事,而且还是两次,不害怕是骗人的。那种完全动不了,随时都有可能进太平间的感觉,真是太惊悚了。
现在才想起来,在第一次醒来的瞬间,我眼眶似乎有些温热?当时理应没有知觉才对。
从小,我的身体就不算强壮,甚至可以说有点孱弱。我必须花比一般人长的时间照顾身体和运动,却达不到一般人的健康水平。其实四肢无缺,身体健全的我已经没什麽好抱怨了,但有时候还是免不住一些颓废的想法涌上心头。
或许我真的累了,泪腺才会没来由的运作。鼻酸伴随着腹部微疼,天哪,真是个糟糕的组合。
就这样放空着什麽都不想,给自己片刻歇缓的时间。我盯着天花板,视野有些模糊地晃动,才想起要伸手擦乾眼泪。
几乎是在同时,我瞥间麦克笔学长前脚踏进画室。
「撑得下去吗?要不要叫救护车?」他半开玩笑的说,现在我的面容已恢复神清气爽,半秒前的泪痕都被我抹光光。这可是我引以为傲,堪称秒速undo的哭容回复技能。
救护车?
听说叫救护车是免费的,省钱好帮手,不过会很慢才来喔,等它开到画室搞不好我们都下课,我也已经痛到上西天了……
如果是平常的我听到这句话,大概会直接这样吐槽回去。可是我今天有种整个人都很虚弱的感觉。
「你去哪了?」把说话的气力减到最小,我的问题非常简短。
结果,慢了一拍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种闺怨感,我顿时脸颊一阵热。
「买东西。」他拆开手中的袋子,里头是一个……暖暖包?
「给妳。」他说,把那个24hr的暖暖包放进我的手心,「我买了几个,一个妳现在拆,剩下的带回家用。」
语气和平常无异,内容却多了几分关心。我被弄得不知道要怎麽用平常拌嘴的方式回答他。
……这太犯规了啦。
我的意思是,如果把这家伙放到我们学校去,再把他现在的行为公开,一定会引来一堆迷妹誓死追随他。
我下定决心坐起身,认真的对他宣布,「学长,这人情太贵重,我收不下。」
下一秒,我很不争气的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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