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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修仙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灵
常芸翻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黑马扬天嘶鸣,朝着云水乡疾步狂奔。
地上,一人一马。
天上,一月一鸟。
一鸟一马,相伴同行。
三日后,常芸终于抵达了巫学院里。她将脸上面具摘下,仔细叠好放置在包里,往寝室方向走去。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研习体术的巫童们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神色疲惫地往寝室走去。常芸顺着人流,走向自己的寝室所在。
也不知道沐儿怎么样了?
余沐儿的性子到底是天真了些。她有些担心,自己这离开了半月,沐儿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刚走到寝室门口,常芸就皱起了眉头。
原本空空荡荡的门口,此时竟挤满了巫童,不光是有这个寝室的,甚至连其他寝室的都摩肩接踵地围聚在一起,神色间有好奇有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的看戏意味。
“咦,是常芸!”有人认出了常芸,小声地惊呼道。
“她省亲回来了?”
“这下可糟了……”
巫童脸上神色戏剧地变化,不约而同地为常芸让出一条道来。
常芸生出不祥的预感,脸色沉得可怕,咬牙,快步地走了进去。
在寝室里面,明明是该众巫童歇息的时间,此时却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两人。
在一个角落,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而在她的脚下,余沐儿正低低的啜泣着。
常芸根本不需要看见那少女的正脸,就一眼认出那人是谁。
苏琉璃。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苏琉璃从容依的书房里一瘸一拐地冲出来,怒发冲冠,双目因为羞愤和狂怒而变得通红一片。
是,她是被废了一条腿,可是没了腿,她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家里人不安慰她就算了,居然还用最恶毒的话来骂她,什么扫把星、窝囊废,甚至还说她是家族的耻辱,似乎将家道中落的残酷事实全部怪罪到了她的头上!
她争辩,抗争,一心要回到巫学院里做她的巫女,可是竟被关了禁闭!她好不容易跑了出来,瘸着腿跑到院长的房里求情,可是结果呢,却被一句“伤残之人无法研习体术”给打发了?
巨大的耻辱将她团团围住,她登时就感觉到熊熊的怒火在她心头燃烧。可她不敢发作,她只能谄媚地笑着退了出来,然后,去找那个贱人算账。
她的腿,一定是被余沐儿那个小蹄子所伤!
一定是她!
她思来想去,当时的场景里,唯一能害她的,就是站在她旁边、跟她一起进行考核的余沐儿!
呵,难怪自己抱着腿哀嚎的时候,她还假惺惺地过来问她是否安好,原来关心是假,做贼心虚才是真。
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贱人!
平时装得柔柔弱弱的样子,原来有这么狠毒的心肠,这么龌龊肮脏!
咬牙挪到了寝室里,她一把抓过能抓到的所有东西,疯狂地向余沐儿砸去。
什么体术,什么巫女,她通通都不要了!
她现在只想毁了这个贱人,让她血债血偿!
第六十八章如此识相
木盆、扫帚,还有其他种种杂物,卷着风,直直地往余沐儿的身上而去。
余沐儿看书看得有些入迷了,所以当那些东西砸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时间躲闪。
“啪!”
她被狠狠地砸倒。
周围的巫童们见状,立马抱团往外逃去。
她们可不想被这倒霉事给殃及。
余沐儿的脑袋被砸得生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没想到苏琉璃像只瘸腿鹌鹑一样地奔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一双眼睛因为狂怒而泛红。
“你这个贱人!”她恶狠狠地骂着,手上用力,拽得余沐儿的长发全部从发带里散落出来,“你害我当不了巫女,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要你拿命来偿!”
说着,她一巴掌就招呼了下来。
余沐儿此时也已经完全清醒了,小脸上煞白一片,她不明白,为什么苏琉璃还会出现在巫学院里,还口口声声地说是自己把她还害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因为苏琉璃的一巴掌已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轰。”
余沐儿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
“苏琉璃……”她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声音抖得厉害,“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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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苏琉璃冷笑一声,一只手抓着余沐儿的头发,一手将自己的襦裙掀开,露出一条白嫩嫩的腿来,“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余沐儿心中一惊,抬眼看去在那条光滑白嫩的腿中央,竟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窟窿!
赫然,就是膝盖的位置!
不……余沐儿张张嘴,想说这不是她做的,可脑里突然闪过一道冷光,让她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见余沐儿哑口无言,苏琉璃的怒火更加汹涌。
她就知道一定是她没错!
“我不过是用石头砸你脚踝,你居然就废我一条腿!我今天不将这仇报了,我就不姓苏!”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余沐儿的身子猛地僵硬。她突然回想起那个沉默的傍晚,那道没有回过头来的背影。
“苏琉璃……是芸儿姐姐所伤吗?”
那个时候,她这样问道。
“如果沐儿……非要对别人仁慈的话,也不是不可。因为,还有我在。”
心脏突然紧,从未有过的绞痛袭来,甚至比身上的疼痛还有甚之!余沐儿突然笑开来,脸上甚至带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如果,你废我一条腿,便能让你的仇恨消散,从此再不纠缠,那我从你。”
说完,她闭上眼睛,再也一动不动。
苏琉璃桀桀冷笑,脸上因为恨意而扭曲,仿佛是地狱而来的厉鬼。
“既然你如此识相,那我”
她抓起旁边桌上立着的一盏烛台,对准余沐儿的右腿膝盖,狠狠地砸了下去!
“住手!”
突然,一道有些清淡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一根长箭破风而来,射中苏琉璃手中的烛台,打得歪到了一旁。
苏琉璃眼中闪过一次错愕,抬眼看去,却见到一个娉婷的清秀女子站在远方,而在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做工上乘的长弓。
她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那双眸子,更是一片沉寂。
是吴莜。
苏琉璃笑了一下。
若是在以前,她定会在这个巫灵甲等面前塑造自己的完美形象,从而攀上关系,好在日后捞得一些好处。
可是现在……她早已一无所有,连体术都无法修行,那做这些伪装还有什么意义?
不管是谁,来一个她砍一个,来两个她害一双!
不过……她看着吴莜手中的那把长弓,心中权衡片刻,便在脸上露出了淡然的微笑:“我和沐儿妹妹在切磋体术,劳烦莜姐姐挂心了。”
说着,她将余沐儿扶了起来,面露关切。只有被袖子遮住的手暗暗用力,掐得余沐儿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沐儿,你们是在切磋体术吗?”吴莜没理会苏琉璃,反而是问向余沐儿。
余沐儿心中一颤,她竟然知晓自己的名字?
嗫嚅半晌,她苦笑:“是的。”
此事,因她而起……就让她来为当初不该有的同情来负责,也为了让苏琉璃从此不再纠缠她和常芸。
闻言,吴莜顿时皱起了眉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苏琉璃是发了疯在撒泼,可余沐儿居然还认可了她的一派胡言?师出无名,此时她若是继续管下去,便是有些说不通了。
可是……她看向余沐儿那肿起老高的脸颊,还有乱糟糟的头发,心中仍是不忍。
“莜姐姐,”见吴莜没有离去,余沐儿凄凉一笑,“我和琉璃只是有些旧事要解决,不劳烦姐姐关心了。”说完,她就去拉扯苏琉璃的胳膊,示意出门再谈。
苏琉璃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吴莜张张嘴,还欲再说些什么,就听见一声冷笑,从门口传来。
“呵……”
这声笑,冷极,如寒冰千尺,冻彻心扉。
“旧事是要解决,可这解决旧事的人,不是你,是我。”
常芸走入,面色阴鸷。
怎么是她?苏琉璃睁大了眼睛,有一瞬的失神。不过,她转念一想,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管是常芸还是谁,她都不惧!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挑起眉毛,发问。
常芸没理会,而是将视线落在余沐儿身上,在看清她脸上的五指印痕,还有被一撮被拽落在地的断发之后,她的眸子就像在热油里滚过一般,灼热,燎原。
“沐儿,你先走。”
“什么?姓常的,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苏琉璃大叫。
“吴莜,还有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仿佛,是发号命令一般的坚决。
“芸儿姐姐……”余沐儿急得要哭了。
她如何能够想到,她盼了这么多天的相见,竟是眼下这般情形?
吴莜深深地看了常芸一眼,微叹一口气,走来攫住余沐儿的胳膊:“走吧。”她轻声说道。
“常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琉璃怒喝。
“我什么意思?”常芸笑起来,“废你腿的是我,你还没听清楚吗?”
“什么?!”苏琉璃瞪圆了双眼。
“而我,马上,就要废你的另一条腿!”
第六十九章巫族世家
苏琉璃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泄了力气,吴莜趁机手上用力,将频频挣扎的余沐儿拖出了寝室。
在寝室门口,众巫童见着吴莜和余沐儿走了出来,都默契地让开了一条道。
吴莜惯常淡然的脸上,难得的带了一丝冷意。
“滚。”
只这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字,便让这些巫童们感到有沉沉重力压在心头,哪里还顾得上看热闹,纷纷散去。
偌大的寝室里,此刻,只余下两人。
苏琉璃死死地盯住常芸。
这个从北村来的黄毛丫头,一次次地在她面前胡作非为,一次次地羞辱她,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村鄙丫头,而她才是真正的巫族世家。
而现在,她居然还毫无悔意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说废了自己下半生的人就是她?
“真的是你废了我的腿?”苏琉璃从牙缝里挤出,面色青灰一片。
常芸冷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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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怎么,你不信?”
她当初可不只是想废她膝盖而已,而是想要将她的右腿一下子砸断!
“你……你这个贱人!”滔天的怒火燃烧了她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苏琉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朝常芸扑了过来。
“我要撕毁你这贱人的脸!”
寒光一闪,她的手上赫然多出了一把银剪。
这银剪锃光发亮,锋利异常,更有隐隐的灵力波动。处在盛怒癫狂之中的苏琉璃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力气,身形快得惊人,哪还有半点跛脚的样子?
常芸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苏琉璃的动作。
得益于绝佳的视力,她能游刃有余地躲开苏琉璃的攻击,但同时她也发现,苏琉璃攻击的目标都是她的脖子、心脏、腹部,显然,是起了杀心。
常芸不禁冷笑一声。
本来只想让她受一点教训,两腿尽废就足够,没想到,她却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既然要找死,她不介意送送她。
想到这里,正巧苏琉璃比之前力道更要狠冽的一击袭来,常芸皱起眉头,堪堪躲过,却见到苏琉璃突然狞笑一声,另一只手上便出现了一只匕首,直直朝常芸的胸口扎来!
苏琉璃并不愚蠢,她的计划是先用银剪开路,步步紧逼,常芸虽然身姿灵巧,但长久以往必会出现破绽。只要这破绽一出现,她便会使出匕首,左右两厢夹击。
只要这贱人不会飞,她就绝不会失手!
她从一开始就看这个穷酸的贱人不顺眼。
这一次,她是为这个巫女的世界,清除登不上台面的冒牌货!
可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是,常芸早已突破了体术三级!
脚下轻点,常芸凌空而起,硬是从苏琉璃的双重攻击里脱身而出。她面露轻蔑,手腕翻转,一颗浑圆的白玉珠子在一片红光里突的升起,在昏暗的寝室里,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光。
“你……你……”苏琉璃瞪圆了双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不,这不可能,这才区区几月,这个巫灵丙等的贱人,怎么可能就突破了三级?
这绝不可能!
巨大的挫败像鞭子一样抽在她的身上,让她差点就握不住手上的银剪。哦,是了,她还有银剪,这可是她从家里祠堂偷来的,是自带灵力可以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神器,她又怎么会怕这个贱人?
她高举着银剪,作势要念出口诀。
可是,还没等她念出第二个字,常芸手上的白玉珠子已如一道闪电,狠狠地劈在她的胸口!
“哇……”
像是有千斤的巨锤砸来,苏琉璃弓起身子,吐出一大滩鲜血。
“你……”她跪倒在地,脖子像被人抓住似的,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痛!
好痛啊!
像是要死了一样的痛……
她蜷起身子,眼前一片模糊。
在这模糊之境中,她突然看见了在一尺之外的地上,那把原来还闪着微光的银剪,此时却和她一样,了无生息。
她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起来,越笑,血咳得越多,可她就是不停,到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
“你知道吗,常芸,这银剪……这银剪……”
血越流越多,和泪水混在一起。
她想说,她的祖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裁缝,凭借着一手做巫服的好技艺才得了赏识,从而受到提携,从最普通的平民变成了巫族世家。
可这把被世世代代供奉起来的灵剪,却被她从祠堂里偷了出来,目的,不是和她的先辈一样是为了织就锦绣河山,却是为了杀人……
呵、呵呵……
她深深地低下头颅。
她活了十四年,第一次不想争,不想抢。
她,想放弃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抓起地上的银剪,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血“噗噗”地冒出来,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闭上眼睛,像个婴孩一样睡去。
……
常芸从半空中悠然落地,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一片血污之中躺着的苏琉璃。上前探了探鼻息,确认没气之后,她从地上捡起那枚珠子,在苏琉璃身上擦了擦,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走出寝室,之前看热闹的巫童全都没了,只见着一高一矮两个少女。
一个是惨白着脸的余沐儿,一个是一脸严峻的吴莜。
常芸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余沐儿身上。
她在等。
她想知道,这个一直对她巧笑温言的少女,在看到刚刚那暴虐的一幕之后,对她将会是如何心情。
余沐儿微微别过头。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惧意、后悔,还有挣扎,重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摇摇欲坠的她更惹人怜。
一抹黯然从眼底划过,她突然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地看向常芸。
那眼里,是下定决心的信任和坚决。
“谢谢。”
只两个字,就让常芸的心一下子软了几分。
她伸出手,重重地扣在余沐儿的头上揉了揉:“等会我给你上药。”
“好。”余沐儿淡淡地笑了起来。
常芸将视线落在吴莜身上。
“多谢。”她颔首。
吴莜摇头:“这事你要怎么处理?”
她可不认为,这在巫学院里突然死了人,会是那么容易就糊弄过去的一件事。
常芸回过头,看向趴在血泊之中的苏琉璃。
轻声笑了一下,她闷声答道:“那我只能去求情试试了。”
第七十章跟你无关
“哗……哗哗……”
扫帚在地上划过。
季升漫不经心地在院子里扫着地,一边控制不住自己地朝书房方向瞄去。
这宅子是几月前他特意在双川县寻来的,地处偏僻,内里布置却是上乘,用来给公子消遣度日是最好不过了。
而现在……
他再次看向书房。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二爷面色不虞地进得书房,到现在也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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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他要是二爷,也肯定会不高兴。明明是在河子乡帮那里的地方巫判院处理棘手的案子,结果居然被秦炎给叫到了双川县。
尤其还是被……自家公子一边口述、一边叫他写就的那封信里的激烈言辞给叫来的。
书房里。
秦子尘冷着脸看着一脸讪笑的秦炎,终于是忍不住地喝道:“我大老远地跑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风流韵事的!”
什么哪家小娘子温柔可人,哪家寡妇门槛踏破,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
想想自己一脸愧疚地对河子乡的老院长道歉的场景,他就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
秦炎见秦子尘动气,搓着手,呵呵笑道:“我这不是跟你唠家常嘛……”
“有屁快放!”
秦炎吃了一惊:“二哥,这要是被老爷子听见了,我可救不了你啊。”
秦子尘气极,抬腿边走。秦炎哀嚎一声,猛地扑上来劝阻,就差抱住秦子尘的大腿了。
“二哥……”秦炎眨眨眼,是满腹的委屈,“我这事情不是有些棘手嘛,所以才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哦?”秦子尘扬起眉毛,“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秦炎见秦子尘面色有些缓和,连忙端过椅子,让秦子尘安安稳稳地坐好。轻咳两声,他低声说道:“二哥,你还记得我十岁那年,老爷子给我判了‘无法开眼’的事情吗?”
秦子尘微微一愣,没想到秦炎居然提起了这件事来。
他还清楚地记得,秦炎十岁那年,也就是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家里终于对秦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照理来说,秦家男丁都会在五岁之前开眼,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见之境。可他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弟弟却迟迟没有开眼,一直熬到十岁,终于被家里的老爷子无奈地判了“死刑”。
“说你不行就是不行。”
那个时候,老爷子是这样下的结论。
“呜,我不要,我不要!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十岁的男孩在地上打起滚来,鼻涕眼泪糊了满地。
再后来,秦炎自己却也慢慢地放弃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终有一天可以开眼的男孩,长成了翩翩少年,流连脂粉之息,游历山水之间,总是无所谓地明朗笑着,再也没有提过“开眼”的事情。
可现在……
他古怪地看了秦炎一眼:“记得,怎么了?”
秦炎苦着脸:“二哥,你告诉我,开眼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秦子尘的脸色越发严峻了。他沉吟片刻,低声道来:“若简单来说,便是本体突然幻为无形,以旁观者的姿态看见、听见、触见全新之景,而这景,通常带有强烈的预示。”
秦炎默默听着,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是了,如二哥所说,他那日所见,定是开眼无疑了……浑浑噩噩地活了十七年,他竟然在双川县这穷乡僻野,开眼了。
可是……
“那会看到他人的人生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人生?”秦子尘一愣,旋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说,你之前是怎么上课听讲的,断人生是巫女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相关?”
“哦……”
秦炎点头。
只有习断的巫女才可以预见他人的人生才对。

他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绝美女子的容颜……
他那天看到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
出乎常芸意料的是,容依并未多加为难她。
照理来说,巫学院里出了人命,而常芸又是直接利害人,定不会如此容易地逃脱责罚。但容依只是在了解到当日之事之后,命几个老妇将现场打扫干净,同时,也派人去通知了苏家人。
“什么,这个孽畜居然偷了银剪来巫学院杀人?”
几个苏家掌事的,听闻这件事震怒,一边点头哈腰地对容依致歉,一边随便指了几个人到巫学院来领尸。
苏琉璃蜷在一起的尸体,被草席草草地裹了抬走。而那把插在她心口的那把银剪,被小心翼翼地取下,用上好的丝绸轻轻擦拭,放进红木匣子里,一起带走。
常芸听闻这些,面色寻常,手上不停,用她在巫学院外买来的药膏细细地擦在余沐儿红肿的脸上。
巫童们惊惧地看着这边,没人敢来靠近这边。
余沐儿看在眼里,心中一片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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