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雪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太婆
从此后,消停了,因为脚又被栓住了。
……
羊十六招集他的支持者在田间地头开会,当时十六要选族长,买了不少支持者,后来不选族长了,但因为支持羊十六的人都和罪夫睡过,自然站到大椿的对立面,羊十六是带头去玩.男人的领导,自然还是他们的头儿。
众支持者听十六说,大椿要让罪夫入族籍,还要让罪夫当话事人?回想当日对罪夫的所做所为,都吓得不说话。
羊十六道:“你们说,我做错了吗?有。虽然案子消了,官府不追究他。但我们不能放过他,因为正义自在人心,而我们都是正义的人。”
有人提出:“听说罪夫逃跑了好几次,不如我们联手把他放了,他出了羊村,就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十六道:“万万不可,若他传出去说我们聚.众.淫.乱,说我们轮.流.睡.过他,以后还有哪个女子敢嫁过来,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还说亲呢,还有你这几个,婆娘还过门呢。”
众人面面相觑。
“所以,罪夫绝不能走出羊村,就是死,也得死在羊村里。”
又商量了一阵。
有人问:“他若留下,万一将来当了话事人,我们都没好日子过,十六最惨,上次族长还说要逐出族籍自谋生路呢。虽然族长不说这话了,但万一秋后算帐呢?”又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罪夫杀了。”
“杀了?你舍得?杀了他你上哪儿去玩.男人?去咸阳城?我听阿爹说过,咸阳城里的男馆是销.金窝,里边的小倌个个只认钱不认人。你很有钱吗?真是钱多了烧得慌。”
那怎么办呀,赶走也不行,留下有后患,杀了也舍不得,可,就算不杀,咱们也不能碰呀,谁都知道他是族长的人。
十六的双眼滴溜直转:“谁说不能碰,大椿哥这么忙,哪能天天守着,这几日,我想了很多,都道法不制众,不如我们多拖些人下水。”
众人惊道:“那怎么行,族长派多奴盯着小院,多奴是族长的人……”
十六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上次我命奴隶去辱骂罪夫,多奴也骂了,不但如此,多奴还朝罪夫撒尿呢。若要清算,多奴第一个遭秧。”
众人:“……”
……
大椿每晚都去小院里坐坐,聊些日常琐碎事,例如谁谁两家吵架,他是如何劝的,例如谁家看风水,谁家添新丁。
罪夫大多只听不说话,实在需要回答时,只回哦!是吧!嗯!好!知道了!
大椿也知自从给他栓上链子,雪弟对他更加冷淡,道:“雪弟,我知道你恼我给你戴上铁链,可,既便这样,我从未后悔过,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要将你锁在这里,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罪夫看了他一眼,冷淡道:“习惯了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替黑暗辩护,你,真可怜。”
大椿记得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上次大椿要依仗羊丙巩固族长位,而替羊丙当说客。
那晚也如今晚一样的月色。
大椿坚信自已做错,叹了口气,走了。
罪夫回屋,炕上坐了一阵,正要宽衣睡觉,忽听院子里传来响动。
难道是贼?
只有贼人才会走得这样小心翼翼,他身无长物,无可偷,那贼来,要他的命?
罪夫这屋里,板凳都没有,要么坐坑,要么坐门槛,他凭声音的靠近,打算用织布机上的纺垂做武器。
屋外,突然传来多奴的声音,问他睡了没有?
罪夫放下心,开门,多奴站在屋前。
“有何事?”罪夫问。
多奴一步进了屋,突然跪下道:“奴,奴错了,自从三爷回来后,奴就整日坐立难安,上次十六爷命奴骂你,奴不敢不从,奴,奴还





雪崩 分卷阅读33
,还朝你撒尿,呜呜……呜呜……”
罪夫不语。
多奴吸了吸鼻子又道:“奴是三爷家的人,三爷要奴生便生,要奴死便死,奴决不多说一句,奴除了对三爷孝顺,还效忠于秦王,奴没念过书,也不识字,大道理还是懂的,忠孝难两全,俩者起冲突时,只能大义灭亲。”
罪夫挑眉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多奴想了半天,也表达不明白,转头朝外面道:“我也说不清楚,你们进来吧。”
羊十六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多奴还跪着,不敢动。
十六踢了多奴一脚:“不争气的东西。”再对罪夫道:“明人不做暗事,今我来找你,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人你认识?”
旁边一人,自然是认识的,睡罪夫的积极分子。
“他的婆娘的三表姨娘的二舅的四姑的婆婆的五叔公的亲哥哥,是苟村的话事人。”十六继续道:“苟村上下都隐瞒了那副人骨只是个奴隶,而我羊十六知道你的底细。”
罪夫:“……”
“你偷了官府的马,就是偷了我大秦国的马,偷我大秦国的马,就是偷了秦王陛下的马。”
罪夫:“……”
“没有秦王陛下就没有我大秦国,没有大秦国就没有我,秦王待我们的恩德超越父母高堂,而你,居然偷走秦王陛下的马,而大椿哥,居然被你迷惑一起欺骗秦王陛下。”
罪夫:“……”
“多奴虽是奴隶,但也是我大秦子民,所以多奴大义灭亲,首先,要忠于秦王,之后,才能忠大椿哥。”
罪夫挑眉问:“所以呢?”
“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会来轮流.睡.你,多奴也不会告诉大椿哥,如果你透露了,我们会全部说是你食髓之味暗中勾.引,多奴也会指证是你寂.寞难.耐,派他通传信息。失宠于大椿哥以后会怎样,你是聪明人,应该会很清楚。”
罪夫:“……”
“多奴。”
“在。”
“今日你做得很好,做为奖励,我准你今晚睡.他,当然你也可以选,让他睡.你。”
多奴犹豫了一下道:“奴,奴不喜男风,但,奴听说男人哪什么集聚了天地华,很是补身体。奴平日也吃过什么好的,奴,想吃。”
十六哈哈笑道:“饿死你个投胎的,慢点吃,多吃点,他若敢反抗,你就大声呼,说他引诱你,闹到大椿哥那里才好看。”
说毕带人走出屋:“今晚你先用,我回去统计一下人数,明晚再来。”
……
黑暗中,四周异常安静,只能听到多奴的嘴巴和大舌头发出吧唧吧唧的舔.吸之声。
罪夫想到多奴那日教他舔碗,还替他舔碗,那肥唇厚舌上下翻动的样子,从心底涌出巨烈的恶心。
……
大椿的征粮工作遇到麻烦。
照例,族长要把每户征交的数量统计出来,每家应纳的谷类,豆类分别写在竹板上,每家确认签字画押,再照数量搬运到官府称重,官员按照核对每只竹板的姓名和数量既可。
若是往年,村民有异议,但今年,减产粮少,再纳这么多粮,遨不过冬天。
各小乡首领带队起事,去县令府闹过,秦王下旨减征三成,但是减三成也拿不出来,也不是拿不出来,是囗粮拿出来了要饿死人。
其实羊村因为耕地好,是远近闻名的富村,家家都有余粮,但余粮究竟有多少?这是每家每户的最高机密。都喊着穷啊苦啊,却关上门来吃好的。
几个叔伯支持大椿的工作,都签了字。
族人不为所动,不签。
大椿动之以情,晓之以礼还是不签。
丁叔劝得囗干舌燥,族人还是那句话,除非再减两成,否则不签,我若签了冬天吃什么,事关我一家老小性命,决不签,总之要签没门,要命有一条。
其他族人也是互相观望,他家都不签,凭啥我要签,我若签了,就吃亏了。
工作进行不下去了,大椿第一次召集开家法。
每家男丁都到祠堂来。
大椿道:“各位叔伯兄弟,自我任族长以来,以振兴夏后羊氏为已任,深感责任重大。今年闹灾,成减半,我了解大家的心情。我带头起事,与邻近村落联合起来,去砸了县令府,丙叔也被腰斩,秦王下令减三成征粮。现在大家还说要再减两成,不但县令不准,秦王也不会同意,到时候怪罪下来,会祸及全族。”
有人道:“那再带个头呗,再带我们去闹一次呗,这次再闹大一点。”
大椿耐心劝阻:“哪个君王会一二再,再而三地改诏令?秦王己经为我们减征三成,若还是拒不交纳,会祸及全族。”
有人大呼:“不是不交,而是交了吃什么,漫漫长冬熬不过去会死人的。”
大椿报拳敬天道:“我夏后羊氏深得祖先教诲,仁孝礼仪,勤劳节俭,当务之急要用余粮渡过寒冬。”
立既就炸开锅了,纷纷道:“我家没有余粮,你家有吗?”
开家法没有结果,散了。
大椿直接去了小院找雪弟,气呼呼地将近日来的事讲给他听,不吐不快嘛。
罪夫听完,难得又问了些细节。
大椿又讲到刚才开家法的事,祠堂里吵成一锅粥了。
罪夫道:“贪婪,不知足,你为他们带头起事,换命争取来的,他们不珍惜,居然还说再去闹,自私至极。”
大椿平时说的话,罪夫都只听不说,但今晚好似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那要换成雪弟你是族长,如何处理此事?”
罪夫道:“多带几个人,不签字就强印指纹,不交粮就抢。”
大椿惊道:“那怎么行,我是族长,族人都是我亲人,这样用强的与贼人有何区别?”
“本就无区别,你待他们如亲人,他们不知感恩反害你,要这种亲人何用?”
大椿听他如此决诀的口气,奇道:“你以前不是这样啊,雪弟,你变了,你现在说的这些,全是法家的作派。”
罪夫冷漠道:“那是以前年幼无知,现在我觉得,商殃君真乃第一奇人,《商君书》乃第一好书。驭民有五术,五者不灵,皆杀之。什么性本善,全是屁话。人性本恶,必须以严律酷法约束,不服从者,杀。”
大椿听得全身发寒,他自懂事起,就讨厌法家,后来进学堂看了杂书,尤其是了解儒家后,更顷向儒家。
当然亲近儒家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必竟在这法家至上的大秦国,想结识一个相同看法的人太难了。
他无数次感激上天让他遇到雪弟,最大的原因是俩人都厌烦法家,都亲近儒家。
雪弟曾说《商君书》是集法家丑陋之大成者第一邪书,第一恶书。
今日雪弟却说此书




雪崩 分卷阅读34
为第一好书,其语调与言论与大众学者过尤不及,让大椿很是反感。
“那……雪弟若是族长,对带头不签字的族人,会如何处理?”
罪夫道:“只问三遍,再不签,直接送官,吃几次牢饭,做几次苦力,定会签。”
大椿问:“可,那是你朋友,同窗,同宗同源,血脉相连。”
“那又如何?”
大椿:“不知雪弟怎么看待我两个月前带头起事为民请命减赋税的事?若是换作雪弟你,该如何?”
“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大椿闻之心肝被针刺般疼痛:“……”
自以为英雄的壮举,得不到爱人的承认与肯定,反被爱人讥讽为作茧自缚,咎由自取,是件很沮丧的事。
大椿从不后悔带头起事,起事前他并无十足把握能甩锅给丙叔,至少他事前做好了被腰斩的准备。大秦百姓在高压强权的统治下,贫困而疾苦,他夏后羊氏已属富裕士族之范畴,众族人也过得苦哈哈的。他自任族长来,是真正尽心尽力想让族人过得好,才有了为民请命带头起事的壮举。
大椿永远也忘不了,那夜他带人走了一整晚,迎着第一抹太阳走到县令府敲门,那时那刻,是他自认为过去二十三年来,此生最荣誉的时刻。
而这样的壮举,却被雪弟全盘否定。
犹如一盆凉水,将大椿泼醒。
因价值观相似而靠近的人,正在因价值观相反而疏远。
罪夫突然反问他:“我也问你一件事,若你只是个三级小官,却发现九级大官私扣军粮,还往军粮里渗砂砾,你会怎么办?”
大椿一怔,认真想了想道:“若上奏,这个大官定要被斩,还会祸及他的家人。他只是一时贪念及早改过最好,他的家人是无辜的。我会私下与他说道说道,让他以后别再这样了。”
罪夫噗笑一声,冷道:“无知,幼稚,我看到你,就像看到当时的我,可悲,可叹。”
大椿:“……”
这次谈话是数月以来俩人说话最多的一次,但大椿一点也不愿回想这晚所谈的内容。
他明确的知道,与雪弟不再是同路人了,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还想与雪弟相伴,也许该放雪弟走。
大椿好几日都没再去那小院,偶尔路过,还是习惯看一眼,当看到雪弟坐在屋里织布的身影,觉得一阵阵心塞。
他几次都想着,要不,我去替他把脚链解开,他要跑就跑吧,可,又觉得不甘心。
有一日,祖屋里其余叔伯都在外办事,只有大椿和丁叔一起吃饭。
羊丁替大椿添了一筷子肉菜,大椿道谢后用筷子夹起,居然是块淡而不入味的鸡肋。
嚼了许久,也咽不下去。
大椿突然想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句话,如茅塞顿开,深感雪弟现在与他,就是这样的关系。
羊丁见他发呆,就问他为何烦恼?
大椿道:“丁叔,我想,放他走。”
羊丁没有问这个他是谁,呵呵笑了笑道:“大椿娴侄能说出此话,想必是经过了一番思量。”说毕放下筷子:“其实你和阿丙为了他的争斗,我都晓得。”
大椿:“……”
“莫这样看我,我不像阿丙,我不喜男风,也对男风毫无兴趣,以前只是看破不说破。今日娴侄可愿听听我这局外人说几句话?”
大椿也放了筷子,请丁叔直言。
“娴侄可知为何征粮困难?”羊丁道:“因为十六那帮人担心因罪夫之事,你找他们秋后算帐。所以那帮人先下手为强,让你族长之位坐下下去。”
大椿尾毛一挑,就要发飚。
羊丁道:“莫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你不再迷恋罪夫,我有办法处理这件事,但有个前提,不能放罪夫走,他暂时,必须得留下。”
大椿不解问:“丁叔说的有办法是什么办法?”
羊丁笑道:“自然是局外人的办法,我只有个初步想法,细节还须与你众叔伯商量。但我敢保证,此法若要实行,定会不施加任何压力,由罪夫点头后才行。”
大椿继续追问:“初步想法是什么?透露一点吧。他的脾气我知道,要想不施加压力就点头,办不到吧!”
羊丁道:“娴侄虽然已经放下了他,但还在局内。若娴侄同意我们几个老家伙用这局外之法,须约法两条。第一,娴侄放权,让我们在对待处理罪夫的事情上能做主,听到什么言语都不要管。同时娴侄放心,我们几个人都不喜男风,不但不会碰他,还会对他保持距离。”
大椿想了想,点头应了。
“第二,以一月为限,娴侄不能进入那小院一步,以前功尽弃。偶尔路过,也不看不问不语。”
大椿很犹豫,要他不看不问不语,太折磨人了。
“此法不但能瓦解十六的势力,顺利征粮,还能打消十六那些人的顾虑,但这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最终目的。”羊丁看了他一眼:“你与十六再怎么斗,其实我们可以只坐壁上观。但是……”
羊丁摸着山羊胡子,语重心长道:“我们只担心家族风气被十六带歪了,这才是影响深远的大事,若不及时将风气纠正回来,何谈振兴我族?”
大椿终于打消顾虑,放权给叔伯们去处理吧。
他看着窗外沉思,也许他和雪弟须要时间分开一下,至少他须要冷静思考一下这段关系,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当晚,几个叔伯回来后,聚在羊丁的房间开会,一直商量到很晚。
第二日,以羊丁为首的叔伯们,提着果干,糕饼,棉被一起找到羊十六,送温暖来了。
十六见长辈们齐集登门,自是以礼相侍。
叔伯们依次坐下,问了些十六近日的生活状况,米够不够吃?家什物件要添置吗?御寒的衣物备了吗?又问到棉被暖不暖?婆娘娴惠吗?
十六恭敬地一一回答,又感谢叔伯们挂念,日子过得很幸福。
羊丁话风一转,道:“十六侄,我与你阿爹生死之交,看着你长大,把你当亲儿子。今日来你这里还有另一件事,罪夫的管理权,大椿已经交给我们了,以后你和你的人,就别再打他的主意了。还有,从今日起,你的人晚上不要再去那院子了。”
十六奇道:“啊?丁叔还管这事呀……”
羊丁轻咳两声道:“我们几个不喜男风,不跟你玩争风吃醋那套。这事就支会你一声,以后罪夫归我们管,大椿说了,罪夫的事他也不管了。你再骄.奢.淫.逸,也得尊重我们,不得跟我们造次。”
十六看着叔伯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留他这里的果干,糕饼,棉被……这什么套路?蒙圈了?
姜还是老的辣,叔伯们对十六来了个软中带硬,一翻敲打后,十六还真立刻唤来人吩




雪崩 分卷阅读35
咐,即停止玩.男人,至少暂时不要再去了。
十六也不晓得叔伯们要用什么套路,十六是个胆子大的,敢当场顶撞阿爹,敢怼新族长大椿,但他不敢得罪这一群叔伯长辈,毕竟叔伯长辈在族里威望高,关系网根深地固,十六可不想得罪全族所有重量级人物,除非真想被逐出族籍。
第11节挂牌营业
叔伯们也没闲着,安排了几个男奴,来到罪夫的小院,先修葺房屋。
罪夫无法在屋子里织布,只得坐到院子里的长椅上,叔伯们留下两个指挥的,其余人等都自持身份坐在院外喝茶。
男奴里有木匠,有泥瓦匠,又将那歪斜的柴房也修好了。
换了几个女奴,进来扫洒,又带来红布和灯笼布置,路过有看热闹的族人,都好奇的打量,这是要办喜事吗?
罪夫不知何意,他在猜想也许这间院子要腾给一对新人居住,估计修整好了就要将他赶到另一处屋子了。
休整和清洁工作进行到傍晚,叔伯们唤来罪夫,一并进了翻修一新的屋子。
叔伯们对罪夫始终以礼相待,也无意指染。
罪夫知道这些叔伯是羊村里除了族长以下权利最高的人,这些叔伯说话虽不比族长权威,但还是很份量的。
几人将罪夫召来,一并坐到桌边详谈。
羊丁翻开一本帐,对罪夫道:“原本我们该改口换你雪夫了,但我们也晓得苟村那一奴一驴的尸骨,所以我们还是唤你罪夫吧。”
罪夫知道这是要与他谈话的开场白,就应了。
羊丁又道:“大椿娴侄已经将你的归属权过给我们几个老家伙了,我们几个昨日也去十六那里打过招呼了,以后十六的人,晚上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罪夫轻轻点头,的确,昨晚十六的人没有来,他得了一晚清静。
羊丁指着帐本第一页给他看:“罪夫请看,这上面是自从你到羊村后,所有花销,你曾经替大椿去田间劳动,也是有回报的,包括你打猎回来后分给大家的肉食,我这里都一笔一笔的记着的。”
帐本的确记录得很细制,从第一笔罪夫给了羊老太爷十五金做留宿薪酬开始算,每次下田劳作都算了工钱,此后罪夫被族人发现身份,宵禁期间被软禁在此,每天织布的工作量也登记得很详细,每日织了多少布,换回了多少工钱也登记在册。
羊丁道:“请问罪夫对这些帐目是否有异,如果有异,可以提出来,今日我们几个就是来与你对帐的。”
一个大伯道:“罪夫也是勤劳的人,来我村并未吃白食,不但如此,还创造了很多入,从帐上看,比我村那些壮丁好多了。”
罪夫看着翻开帐目,惊讶于叔伯们的明,也感叹,自己一举一动除了受村民的监视,也没有逃过叔伯们的眼晴,因为哪怕小到他用了一只洗脸布,帐本上都有记录。
羊丁又道:“我们来给你算帐,也是有原因的,你数次偷跑,我们都知你去意已决。十六那小子怎么欺负你的,我们也都晓得。但我们毕竟不是族长,也不好出现阻止。今日来,就是跟你结清楚帐目再让你离开。”
罪夫的眼光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喜悦。
另一个大叔拿出一封手抄官文。
羊丁指着桌上的这封官文道:“这是官府发的通缉令,想必大椿也拿给你看过。你看上面写着凡举报,赏金五十,带路,赏金一百,协助抓获,赏金二百。我羊村若要将你交给官府,这笔赏金定是能拿到的,可我们没有,我夏后羊氏族人很仗义。但你不能因为我们仗义相助,就让我们吃亏。所以这笔赏金,只能暂记在你的帐上。”
罪夫:“……”
羊丁翻到帐本最后一页:“你瞧,原本我们可以领到三百五十金,但这笔钱我们没去官府领,因为我们没有将你交给官府。现在既然要放你走,肯定要把这笔钱补偿给我们的,这笔欠款你认吗?”
1...910111213...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