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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太婆
羊丙每晚固定时间摸去小院,大椿知道羊丙的习惯,他回了房,坐了一阵,又出发从后边绕到那屋后。
大椿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怪异的行为,他觉得可以说服自己的是,他很在意雪弟,他想知道雪弟是否会受羊丙欺负。
隔着打开的窗户,能听到羊丙一边呼喝,一边使劲的声音。
雪弟一边喘气一边骂:“老货,你还要做多久……我受不了了……”
羊丙道:“知道我猛虎的外号怎么得的吗?不是我杀人如猛虎,而在床坑上如猛虎。”
雪弟又一阵高呼:“疼疼疼……哎哟……”
羊丙很得意的样子:“叔各种姿势都会,叔最喜欢替小倌点大蜡烛……”
雪弟骂道:“变态……不要脸的老货……”
羊丙一阵凶猛地用力,能听到接下来雪弟一连串的急呼声。
“叔是不是很勇猛!?叔是不是猛虎!?说……”
雪弟急促道:“是猛虎,停下,停下,勇猛无比,快停下,停下,我受不了了。”
羊丙淬道:“欠拾……”
大椿一直听完,在炕上俩人都哆嗦时,自己也开始打哆嗦。
……
羊村的几位住祖屋的叔伯嘴角开始起泡,每位族人都很焦虑,毒日头已经整整晒了四十天,毫无下雨的迹象。麦茬地已经开始出现龟裂,天字号地尚且如此,其余耕地可想而知。
由于解严令,羊村壮丁没有再相约去狩猎,白日里最大的休闲就是坐在树荫下喝茶下棋,妇人们坐在屋里扫洒。
大椿每天都要去三村交际相邻处的神庙,只为求雨。
前往神庙求雨的不止大椿,邻近村落的村长族长都每天齐聚于此,一跪就是大半天。
村长和族长也要凭口令出入,每村每天的口令都不相同,若走错了村落,答不上来者,会受鞭笞刑。
大椿去神庙求雨,能与村长族长们互通消息。
靠老天爷赏饭吃的田耕士族,除了讫求上苍,没有别的办法。
大椿骑着骡子,头戴斗笠,独自出行,往返神庙需三个时辰左右,再跪求大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消耗在这上面。
他总是用过朝食,就出发,出发路过雪弟的屋子,看两眼,看到雪弟坐在织布机前,才放心离开。回村时,天已擦黑,路过雪弟的屋子,看到雪弟还是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织布,才放心的回祖屋修整用晚食。
那晚大椿将食空的大碗递给小奴,正要吩咐几句关于明日的菜食,羊丙走到柴房门囗轻咳了一声,小奴机灵,知道是家主在暗示他退下,叩了头就溜了。
羊丙走到大椿身边,左右看了四下无人,靠近道:“娴侄啊,我知道你每日去求雨很忙,有件事,我考虑再三还是准备先知会你一声……”
大椿问他何事?
“想让娴侄替我代句话,昨夜之事,让他主动给我道个歉,小吵小闹使个小性子无妨,他居然先动手打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待我烦了,我就把他带去咸阳城,卖到男馆。”
大椿:“……”
天黑后,没有任何愉乐活动,罪夫只能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大椿再次踏入这个院子,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听闻你将他打了,我过来看看,你为何要打他?为何总跟他过不去?”
罪夫依旧抬头望天,不看大椿一眼。
大椿放柔语气:“雪弟,你去给他道个歉好不好?他说了,只要你主动认错,他计往不究,若不然,就要将你装到货物里运到咸阳城卖给男馆。”
罪夫神色如常,毫不在乎道:“好呀!”
“雪弟,你不要义气用事,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都能过,为什么你不行?我一直以为雪弟是性情中人,能伸能缩,竟是我看走眼了。”
罪夫默了默,起身拍衣裳道:“走罢……”
大椿:“……”
“不是说让我亲自去道歉吗?我跟你去,走罢……”
大椿:“……”
院外传来笑声,羊丙心情不错的走进来,显然己将俩人的话听了去。
羊丙走到院里,金刀大马的坐在木条椅上,笑咪咪地看着罪夫。
罪夫深呼吸一口,道:“是我错了,不该打你。”
大椿:“……”
羊丙:“老夫第一次见人这般认错。”
罪夫再深呼吸一口气,跪下道:“是我错了,不该打你。”
羊丙既不扶他,也不唤他起身,冷着脸道:“你记住,花无百日红,老夫也不会永远宠你,乘现在老夫还不嫌弃你,要时刻感思戴德卑躬屈膝,只有这样,老夫才会多稀罕你一阵子。”
罪夫道:“知道了。”
羊丙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扬长而去。
大椿心疼得要碎了,弯腰扶他起身。
罪夫突然说:“每次……他为逼我就范……无所不用其极……我现在像条狗……我觉得……我现在像条狗……”
大椿听他说到后面话音不对,双手摸他的脸颊,竟是泪水。
这泪水似滚油,烫到大椿的心里。
罪夫吸了一下鼻子,手背快速将泪擦干,他抬头望天,坚起三指,起誓。
“我,在此起誓,从此以后,只流血,不流泪,若违誓言,尤如此椅。”言毕手刀一劈,长椅上的木板应声折断。
大椿:“……”
罪夫站起来拍拍双膝,继续坐到门槛上看月亮。
大椿:“……”
生活还在继续,连续六十天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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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更悲伤的消息传来。
今年征粮,照往年一样。
祖屋里炸开了锅,叔伯们气得拍桌子大骂,粗话都骂出来了。
这哪里是征粮,这是要命啊。
夏粮成减半,六十天不下雨,秋粮能否抢种上不不知道,若再过几日还不下雨,秋粮只能绝。
减半的夏粮要支撑到明年,己经所剩无己,哪里还交得出余粮?还照去年的量征,全都得饿死。
大椿说:“我想起事。”
羊丙眼皮急跳,忙问:“你……起什么事?”
大椿:“苛政猛于虎!今年闹蝗虫,附近十县八乡都受了灭,我们羊村成减少一半算好的,有的乡镇减产七成,里长,亭长,县令都是晓得的,却官官相护,瞒而不报。秦王根本不知我们受了灾,还要按丰年征粮,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丁叔急问:“那你想怎么闹?造反?”
大椿:“我想写鸡毛信,集结附近村落的汉子,一起去闹,要粮没有,要命有一条,若要按丰年征粮,就把农具全部甩给县令,大家都不种地了,看他如何种地,看他明年如何征粮。”
羊丙:“……”
大椿提笔就写:苛政猛于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灾年按丰年征粮……
字写在布条上,卷好,塞进细竹筒里,竹筒上粘了三根灰鸡毛,鸡毛末端涂了一抹鸡血。
就这样,大椿去神庙求雨时,带上写好的鸡毛信,与各村头目一起跪地求雨时,将信传递了出去。
各小乡首领傍晚回家,召来民众传阅此信。
农耕士族和自然村落纷纷响应,都想起事,只缺一声号令,此时看到鸡毛信中内容更是信心满满,定要讨个说法,要粮有,要命有一条。
待再次去神庙求雨时,各村长族长碰了头,都大椿递了个准话,以夏后羊氏为首,只待摔杯为号,一起出发。
罪夫虽整日坐在屋里织布,其活动范围不出小院,也能查觉有些不一样,羊村壮丁手握农俱从他的小院跟前跑上跑下,眉目间难掩激.情。
羊丙命两个壮汉用扁担合力挑起祖宅最重的一块下马石,据说此石未经雕琢,天生就长得像下马石,石中有孔,也可用做栓马石,几十年前就放在祖宅外了。
现在,又放进了罪夫的院子。
挑石的壮汉放下大石就走了,丙叔掏出一根拇指组细,三丈长的铁链,一头栓在石孔中,一头栓在罪夫的脚腕上。
罪夫奇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不会出这院子,难道你怕我逃走?”
羊丙欣赏了一会:“知道我为啥几天没来找你吗?大椿在筹备一件大事,而我,在等他去办那件大事。”又靠过来悄悄道:“今晚天黑后,附近十里八乡所有男丁都会出发,明早天亮,抵达县令府,大椿要起事,召集大家对抗征粮。”
罪夫脸色一变:“……”
“我担心今夜你乘乱逃走。你也晓得,秦律是如何处制暴民的,带头者,腰斩,跟从者,鞭笞。大椿太冲动,此去必定有去无回。从此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没人在身边觑视,到时候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罪夫:“……”
当晚,众人在祠堂拜过祖先神牌,再向神鸟娘子敬酒,仰头一口喝干,砸杯,既出发。
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件农俱,钉钯,担篇,梨头等不一例举,星夜赶路,就着月色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县令府方向走。
邻近村落的路囗也涌出大量人群,每条路出来的人,渐渐集结为成群结队。
若问心中是否害怕,初时是有的,但渐人多起来,就不怕了,反而壮胆。
地上干枯的植物被踩踏成渣,神庙前的莆团也被踩烂,麦茬田里干裂龟纹的土,被踩成土渣子。
他们甚少说话,都知减少动静为好。
天时,地利,人和,实时造英雄。
早晨第一阳光升起,大椿觉得这一刻,是他这一生中,最英雄的时刻。
众人赶到县令府,惊醒了熟睡中的县官大人。
县令府里面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严防死守,不敢开门。
众人用农俱砸开了县令府的大门,又抢了县令府存放的食粮,还放火烧了县令府的牲畜棚,跑出来的驴,骡,马,也被抢了。
大椿作为带头人,递交了请愿书。
县令吓得只有当场承诺,征粮减少三成,谈判不成功,大椿和各村长族长联合要求减六成。
谈不拢,男丁就不回去。
傍晚,县令首肯减五成,不能再少了,再少他这个县令做不成了。
众人见县令修改了征粮告示,又在告示上盖了县官大印,这才散开各自回家。
大椿和各村乡首领毫无悬念,被留在县令府。
一来谈判结果要上奏秦王,须等侯秦宫传回的消息,必竟征粮数量减半,这等大事,必须秦王同意。
二来就算等到秦王开恩,县令也要交出带头人和组织者接受秦律处罚,否则各地纷纷效仿,会动摇国本。
大椿和各村长族长都被分开关押,以防窜供。
鸡毛信出自大椿的手笔,带头人无疑会被严加审训。
大椿在县牢中除了哭鼻子就是跪地求饶。
亭长代县令大人初审,心道这带头人太怂了吧。
大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述:“丙叔让我写鸡毛信,说闹大一点,最好此信上达天听,让秦王看见。若秦王召见,一定要状告亭长恶行。又说亭长大人妻子娘家是马家村的,还说亭长大人三天两头来我羊村搜刮东西,就是在打我们天字号地的主意,呜呜……”
亭长:“……”
大椿边哭边抽,怂包至极的模样。
亭长问他:“你才是族长,为何要听那个什么丙叔的?”
“我都说了不想当这族长的,叔伯不准我推迟,硬要拥我当族长。阿爹刚过世,我就要去神庙求雨,每天早出晚归求了这么久,还是不下雨。羊村发生的大小事都是丙叔做主,他是话事人。”
亭长:“……”
县令听了亭长的汇报,就问这个羊大椿和话事人各自的性情智谋如何?
亭长回:“新族长羊大椿年青,是个二世祖,左手废了,未服兵役,有龙阳之好,养了个家奴做男嬖,还替那家奴的儿子脱了奴籍。”又道:“那话事人,军中战功极高,享岁奉,二十年前眼瞎退役回羊村,一直想取代族长。”
县令道:“一个平庸之辈胜在听话,一个智谋过人败在野心太大,就写话事人的供词吧!明年征粮要顺利,得留下听话的,否则再出今年这种事,我们就完了。”
亭长问:“那以什么名目去羊村把那话事人带回来呢?”
县令:“巧立名目不是你的强项吗?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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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日,秦宫传来碟报,称:秦王仁慈,乃古今最伟大的王,此次地方官员隐瞒灾情,自当罚酒三杯,征粮减半不准许,只能减三成,拒不从者处死。按秦律,带头闹事者,腰斩,各乡首领,鞭笞八十,以敬孝尤。
县令率人跪地谢恩,齐声高呼秦王威武仁德孝慈感天动地,我大秦国运昌盛万年不衰。
被关押的各村长和族长听闻此消息,均大哭,受八十鞭笞换来减征三成,还是不够啊,到了冬天要饿死人的,百姓易子而食啊!
县令承诺,秦王乃千古圣主,自是不忍看见良民饿死,开仓发放救急粮的先例也是有的,必竟要是你们都饿死了,来年的田地谁种?军队粮草何来?
秦王下令减征粮三成的消息传遍四县八乡,同时传来的是,羊大椿为罪首,己认罪伏诛,各小乡头领八十鞭后由驴车分别拉回原籍。
第9节全族无首
羊村上下痛哭,都赞大椿英雄风范。
羊丙问有秩:“我娴侄是怎么死的?”
有秩道:“腰斩。”想了想又问:“你们要不要尸?若要,带五十金。”
羊村众人皆惊,这么大一笔钱谁出?族长管钥匙,虽然出发前大椿将钥匙交给叔伯们保管,但族长没了,也人有资格去开帐箱。
羊丙想了想,他是话事人,只有大椿下葬了,他才能做族长,否则有人会说他急不可耐,这五十金先自己出钱垫上,当了族长再将这笔取出来。
就说:“不能让大椿曝尸荒野,这钱我出,大家不要忘了我的好就行了。”
羊丙回屋取了钱,想了想,交给儿子一把钥匙,吩咐这是罪夫脚链上锁的钥匙,盯紧罪夫,莫让他跑了。
其实是他这几日迷上了将罪夫锁上链子欢.好,昨夜走时忘了开锁而已。
十六恭敬接过钥匙,亲自送阿爹到村口。见阿爹走远,立既吩咐小奴,不准给罪夫送饭,再去搜罪夫的屋子,一切吃食都走,包括果皮都不要留下。
小奴一惊,十六是主家的儿子,自然也是他主家,可,这会饿死人的。
十六道:“先饿他几顿,待阿爹回来,你再给他吃食。”
小奴知道十六私开家法是为了纠查罪夫,俩人有仇,现在肯定是要抓住时间整治,就应了。
羊丙带着一个家奴和两个族人去领大椿的尸体,一路上都在孕良情绪,离族长之路这么近了,满心欢喜,可,侍会见到残肢必须得痛哭失声才行。
两个族人将是他这场悲情痛哭的见证人。
驴车停下,有轶先伸手问他要了尸,就让他先下去,借口自己胆小,怕看。
羊丙见后面的驴车还未到,就缓步往前走,心道待会族人下了车我再哭,得浪表情。
前方一堆血肉模糊的人。
羊丙装做悲伤伸手去摸尸.体。
尸.体血装下,伸出短剑,瞬间刺进他的下腹部。
突遇此变,羊丙暴发当年外号猛虎的身姿,与尸体大打出手。
尸.体也是位退役秦兵,勇猛善战,几招内制服羊丙。
羊丙被几个公吏压到地上,他看到有秩,大呼:“你骗我!”
有秩皮笑肉不笑:“我没骗你,的确是尸,不过是你的尸。”
羊丙看到行刑人提着切刀往他走来,高呼:“为什么?老夫立过军功,当年老夫上沙场时还没有你,凭什么杀我,若非我等保护大秦,你等哪来的太平日子。”
有秩听这咋呼声,皱眉:“哩嗦,真烦人,动作快点,早点工还要回家吃饭呢。”
行刑人对准丙叔腰部,一刀切下,工。
羊丙已不能言语,腰斩死得慢。
有序道:“羊丙带头起事抗拒征粮,判,腰斩。还不谢恩?秦王仁慈,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得,你族三成征粮,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纵使被腰斩,也是很幸福的。”
羊丙手指沾血,在地上写了三个字,椿害我。
后气绝而亡。
族人的驴车到了,车上三人见话事人巳被腰斩,不知发生何事,以为自已也要被斩,吓得跪地求饶。
有序道:“尸吧!地上的血洗刷干净了再走。”说完转身回去复命。
大椿和小乡首领们知道羊丙被斩,就问何时能领了鞭刑回去。
县令道:“你们砸烂了我府上大门,烧了我家牲畜棚,抢粮还把粮仓挤塌了,这就想走?不可能。你们几个给我照原样修好,白天做工,晚上住监狱,什么时候活做完了再领鞭刑,才能回去。”
众人道那得修到什么时候啊?他们都是村官,这么长时间不回去,村民又重选了新人怎么办?再说,还有很多决断的事等着他们呢。
县令想了想,以一个月为限,我派人挨村通知,一个月内禁止选新村官。
羊十六到阿爹的尸.体,吓死了。
随去的族人和奴隶都不知道话事人为何被杀,也没到大椿的尸体,因为五十金只能为一个人尸,就了羊丙回来。
有秩随后道访,吩咐道:秦王征三成粮,乃等要心怀感恩与敬意,限众人沐浴斋戒一个月,此一个月内,不准选新族长。
按秦律,死刑犯不得厚葬不能立碑,不能入家谱和祠堂,不做头七和大丧。
羊十六寻了口薄棺,早早葬了父亲,阿爹对他非打既骂,本就父子关系淡漠,新坟前叩了几个头就完事了。
羊丙的妻子,一个妇道人家,无法管教十六,任由儿子搜刮完老父的存款。
十六与几个要好的族人坐在树下数钱:“瞧瞧,我阿爹这个守财奴,食岁奉还要整日织布,存这么多钱干嘛?我娶妻他也舍不得花钱,害我娶个丑婆娘,气死我了。”
闲汉们恭维了几句,问:“十六,现在大椿和你爹都死了,又不让选新族长,人管我们了,好无聊哦。”
十六也很无聊,想法找乐子,突然想到:“哎!你们玩过男人有?”
都摇头。
“我也玩过,咱们去玩.男人。”
“宵禁,解严,去哪里玩?”
“干嘛去哪么远,羊村就有一个,我爹和大椿哥都玩过,别以为我不知道,尤其是我阿爹,天天晚上摸黑去,夜夜做新郎。”
众人好奇,谁呀?
“罪夫。”
啊!?
“啊个屁呀,现在就去。”
“现在是白天呀。”
“就是要白天,我们都玩过,互相观摩学习。”
“啊?!我做那事你在旁边看,我害羞。”
“羞你妹,甭跟我装纯情,你婆娘晚上被你搞得,叫声像猪一样。”
“我婆娘是女的,搞男的,能一样吗?”
“所以叫你们白天去,在旁边多学多问嘛,对了,再去问问你那




雪崩 分卷阅读29
几个好兄弟,可以叫上一起来。”
十六为首,带领众兄弟去学习怎么玩.男人。
罪夫已经饿了两天,除了喝井水,什么也吃,突听院外一阵嘻哈打闹声,一群年青男子走进来。
十六看到他,喜道:“喂,罪夫,我阿爹死了,腰斩,昨日刚理了。大椿哥也是腰斩,但我们没钱替他尸。艾,我来有正事找你。”
罪夫有气无力地问他何事?
十六抬手笑着指了一圈人:“我们都没玩过男人,好奇,就过来玩你。”
罪夫脸色一变:“……”
十六当众脱衣:“要么你教我,要么我自己来,可我也不会整这个,你们多学着点,待会照我做的一个一个来。”
罪夫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十六不害臊。”
“男人之间最深厚的交情是什么?一起杠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咱们一起嫖.男.倌,刺激吧?”
说毕就去抓罪夫,想要来硬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罪夫微弱道:“别……别这样硬来,我教你。”
这日下午,罪夫的小院门外挤满了人,妇人见了啐一口就跑,男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墙上爬着人,屋顶上也坐着人,有人翻过围墙靠在柴房门边看,有人抓着瓜子,边吐瓜子皮边看。
围观的吃瓜吃果群众都很稀奇,这玩意儿没见过,哇,原来是这样玩.男人的。
罪夫在小院的空地上,应付完一个,下一个又来,他尽力指导,只为让学的人动作轻一些,以避更重的伤害。
黄昏,围观的男人们陆续被自家婆娘喊回去吃饭,直到天色黑尽,最后一个男人提裤子走人。
罪夫爬到井边想打水冲洗,小奴伸出脑袋打量他,又跑进来帮他打水,见罪夫无力擦身,小奴又取来布替他擦洗。
看着小奴端来的菜饭,罪夫摇头,不吃。
小奴问:“你饿了两天了。”
罪夫看了他一眼:“不敢吃,痛。”
小奴轻声道:“我去帮你说说吧,告诉十六爷别玩得太狠了,玩坏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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