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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太婆
当晚,雪夫决定开诚布公与椿哥谈一谈。
雪夫先说出心里疑问,第一点,当日他在院子里砍柴,并未听见悲鸣,只听到老太爷房里传来有物体落地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下,任何响动都能查觉,为何他没听到神鸟悲鸣,而老太爷听到了?
大椿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因为他也没听到悲鸣,这鸟只会吃,从未叫唤过一声。
雪夫又说出第二点疑问,他去老太爷屋里查看过,床边帐幔旁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物件挂在麻线下,垂直于地面,物件下面是一个很薄的土陶碗,这个土陶碗为何要放在那物件下面,是有什么玄机吗?
经雪弟这么一说,大椿也想起,为了这物件他还问过阿爹,挂的什么东西,阿爹让他不要多问,便不再说话。
“雪弟,你觉得阿爹屋里那些古怪是什么?”
雪夫道:“恕我直言,曾经到军师帐中替都统大人传过话,看到军师帐里有件稀奇物,铜龙口含黑珠,黑珠下有铜盆,但凡地震前,黑珠都会自动掉落到铜盆里,发现清脆声。后来听军师说那黑珠是一种神奇的铁器,能预知地震。”
大椿想了一阵,好像,难道,不会吧:“雪弟的意思是,阿爹房里挂的那黑物件就是这种神奇的铁器?”
“我并未摸过那颗黑珠,也不知老太爷房里挂的和军师帐里的黑珠是否一样。”
“难道?阿爹所说的神鸟悲鸣,其实就是这个预警地震?我们听到的碎物声,是那挂件掉下来,砸碎了土陶碗的声响,阿爹听到,知道既将地震,就告诉大家是神鸟预警。”
“谁知道呢。”
大椿取下发簪,递给雪夫看:“雪弟,你瞧这东西。”
雪夫早已瞧出大椿戴的发簪无论造型与色泽都与众不同,一直没有问过,毕竟这东西是大椿的私人物品,此刻大椿主动将簪取下让雪夫看。
大椿说这簪是由曾祖父的一把黑铁短刀打造的,当年曾祖父靠这把短刀立了不少功,此短刀在军中有极大的盛名。
据曾祖父说这只短刀是从天外飞石里炼制的,因为炼出的黑铁极少,无法造大刀,只能打造短刀防身,这只短刀数次救曾祖父为危难,很是神奇。
曾祖父解甲归田后,觉得此短刀太过显眼,为避其峰芒,将其打造了一只男簪和另一个物件传于后人,两个物件都只传族长。
阿爹把男簪传于大椿,危机时刻可拔簪救急,另一个物件阿爹自己留下,大椿也没见过是什么物件,但他知道阿爹屋里挂的物件与他的发簪材质是一样的。
如此说来阿爹将这物件给挂在床帐旁了。
雪夫研究了发簪,倒是件宝物,触摸起来很粗糙,触感很好,又找来大木桩试簪,并未用太大力气,一刺竟全部进去,是削铁如泥的神器。
“那日我刺瞎黑熊双目,就是靠这个。”
大椿见雪弟爱不释手的样子,道:“我还未好好谢你,若非雪弟出手相救,我已被黑瞎子咬死,常言道大恩不言谢,雪弟这些日子对我的恩情,我真无以为报,不盼与雪弟同月同日生,只盼与雪弟同月同日死,但我活着一天,定要护雪弟周全。”
雪夫看了大椿一眼,淡淡道:“我才不想跟你一起死,我的命长着呢。”
大椿赶紧辩道:“说错了,只许我比雪弟先死,若雪弟比我先死,我绝不独活,我要与雪弟同年同月同日死。”
雪夫瞪目呸他一声:“死个屁,死啊死的,你是要死啊?还是要死啊?”
大椿也知刚才的话不吉利,赶紧笑开了:“雪弟,你如此喜欢此簪,我把它送给你吧。”
雪夫吓得赶紧将簪甩给大椿,急道:“不要不要,我从不夺人所好,这是你族长传承信物,你好,这东西防身比短刀还强,莫被人偷了去。”
大椿也知依雪弟的脾气,无缘无故送这般贵送的礼,肯定是不会要的,就笑呵呵的插到头发上了。
第3节外姓人
羊太爷为了加把火让大椿娶上媳妇,竟叫人照神鸟的样子做一只泥像,把泥像给摆到堂屋前面,还给挂了一抹红布头。
村民给送来供品的时候,就不用进去亲见神鸟了,送到泥像边就行了,以往村民来送些供品都要进大椿的屋子,还可逗一下神鸟。
如此一来,泥像神鸟更加神秘,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了。
村里有外出劳作者,家遇大事,婚嫁娶亲都要来给神鸟泥像送点谷物,成了有求必应了。
枝头上第一只嫩芽出来时,雪已化尽。
老太爷在用饭的时候,无意间询问雪夫,现在山路好走,不知雪夫何时离开?
大椿也在场,听闻此话,脸都吓白了。
雪夫没什么表情地回太爷话:“再过些时日。”
羊太爷就不说话了。
又过了两日,十四带来话,媳妇娘家远亲那边回信了,不但回信了,还送来一盒栗米,盒上粘了一片红纸。
那家农户的回话,倒是很识大体。说神鸟乃天上仙人,自家女儿不敢高攀,哪有与仙人共侍一夫君的道理,只盼神鸟保佑我大秦国五谷丰登,国运昌隆。
羊太爷的表情像吃了屎似的,自己给自己加戏,表演得太过了,反而吓走了侍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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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夫弊着笑,若是不知内情,定觉女方家的话很有道理,可他是知情的,眼看着羊太爷为了大椿娶亲操碎了心,眼看着演砸了神鸟的戏,又要装做不知道,要笑出内伤了。
大椿倒是无所谓,娶不娶妻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只伤心雪弟说再过些时日就要回去了,此一别还能再见吗?
终日的不安和焦虑,直到事情出现了转机,大椿刚被拒婚,雪夫就向羊太爷提出,想长留的打算,想在本村开芽建宅,落地生根。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雪夫来此游玩时送给老太爷十五金当做酬金,在此游玩期间参与劳作,分得食物也属常事,但要在此村落地生根,就是另外的话了。
夏后羊氏住居在此八十余年,怎会容下外姓人?
雪弟想长留此处并未与大椿商量过,但既然雪弟提出了,大椿是拼了命也要留下雪弟的。
羊太爷不便直接拒绝,只有招集族人开会,居住在祖屋里的叔伯都来了。
大椿将神鸟的供品米粮给炒制熟了,端给叔伯们做开会时下酒之零食用,这般无事献殷勤的作派,叔伯们自是看懂了大椿是站在哪边的。
每一位叔伯都是村里有身份里的,往小了说,每位都是自家一家之主,往大了说,每位都是族里得高望众的长辈。
叔伯们大都是有军功在身的,既便无军功的,也有儿子正在军队里挣军功,谁都不怕谁,谁的话都重要。
众人都有一个疑问,雪夫若长留在这里,家人如何安排。
雪夫拿出一封简短的家书,上书道,妻阴氏患病去逝,弟已成年,想代替长兄从军,弟很渴望立军功,阿爹也在军中,阿娘有弟媳妇照顾。
短短家书交代了雪夫的家人情况。
雪夫还有个小两岁的弟弟,秦军征兵,两丁抽一,雪夫已经从军三年,现闲赋回家待命,小弟想代兄出征立军功,这也是布衣百姓家常有的状况,兄弟轮流出征。
雪夫的父亲还在军中未退役,家里只有母亲和小弟的娘子作伴,侍奉母亲本就是儿媳妇的事,若非病危,外出男儿不会轻易回家。
叔伯们了解了雪夫的情况,才相继回屋讨论此事,自然是要避开外人的。
都是大嗓门,争论起来各不相让。
反对派认为外姓人不可留,咱夏后羊氏虽是落魄士族,曾经也是豪门大家,又不是山野之人,留客多住些时日是可以的,但要长住,不行。
赞成派认为留有留的好处,士族落魄了,各家自立门户,单门独户的男丁外流的机率大,留外姓人定居是时间问题,既然迟早要走这一步,晚留不如早留,先下手为强,将外流壮丁归纳于本村很好。
羊老太爷始终不发一言。
再继续争论的结果,既然要留,须给个期限,不能留个莽夫给我夏后羊氏闯货,须得考验一下是否合格才行。
如何考验又是一个问题,羊丙道:“雪夫与黑夫有袍泽之情,又与大椿合力杀熊,勇者,自是不用再考武艺了,余下的考验,当然是智谋。”
众叔伯们坐一圈上首,招来雪夫站在堂下,很有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羊丙念题:“听闻雪夫也出身士家门阀,请问雪夫,对大秦改制士家有何见解?”
大椿暗惊,这道题目出得很大啊,不管怎么答,都不可能如人意,因为每人都有每人自己的想法。
雪夫想了想:“商鞅君主张以强攻强,例如夏后羊氏和我白氏就属强民之典范,士家被削弱,将其化整为零,分别单立门户,就弱化了。强民多,我秦国弱,弱民多,我秦国强。”
羊丙心里暗惊,未料这孩子才二十来岁,竟有这般见解。
众叔伯大多怀念家族惜日荣光,想当年夏后羊氏乃一等一的大家族,现今全都分了户,被拆分数十户,农田,金银都随之分为几十份,表面看,每户分了不少,至少比贱民家底殷实数倍不止,但实则无法抱团,消耗巨大,外强中干。
夏后羊氏要想回到往日繁荣,不缺男丁,只缺一个足智多谋的族长。
作为未来族长的羊大椿,勇者无惧有之,深谋远虑不够,若留下雪夫做为大椿的师爷,遇大事从旁提点,族人的未来,需要这样的良材。
叔伯们各再回屋关门交流一番,竟意见出奇相同,除了两人中立,其余都赞成留下雪夫。
羊丙正色道:“雪夫若是女子就好了,直接嫁给大椿,从夫姓。”
大椿又脸红了,丙叔怎当众提起这件事,但,若雪弟当真嫁给他,其实也挺好的,从夫姓就是自家人了。
丁叔出来宣布结果,族人同意与雪夫定个君子条约,雪夫在此暂住一年。
就以一年时间为限,一年后,咱们就签字立契让雪夫永驻本村。
虽有推托之意,也给了缓冲时间。
既然是长住,羊丙直言不能一直住在大椿屋里了,大椿的屋里有神鸟娘子,雪夫在一起同吃同住,同进同出传出去终究不好听。
长住第一年,也不用盖新房,在村里寻间空屋给雪夫住吧!
一年之期到了,签约立契后,雪夫再开户建屋,搭盖新房也不迟。
羊老太爷这才满意点头。
此事办得好,既满足了大椿的要求留下了雪夫,又满足了羊老太爷的要求,让大椿和雪夫不要住一起,离远一点的好。
事定下来,问题又来了,雪夫住哪里好呢?
不待众人说话,大椿主动说:“可以住我长兄黑夫的屋子。”
众人:“……”
黑夫战死,黑夫的妻子去年难产死了,房屋空置,那两间屋子是十年前盖的,也不算太阵旧,现在放置在那儿,任由村民堆柴火,若是雪夫不嫌弃,倒是可以将这屋子整理出来供住一年。
雪夫当然不嫌弃,只道甚好,甚好。
黑夫的屋子离祖屋近,大椿提义住这里,也是为了方便去找雪夫,他这点心思也瞒不了人。
羊老太爷拍板,住黑夫的屋子可以,但得付出一定的劳动获取,现在大椿左手不能用力,屋里的重活,雪夫需承担,以换取住居此屋的条件。
雪夫应了。
晚上,大椿一点也不敢动雪夫,两人睡在炕上各自想着心事。
大椿知道雪弟不怕,也不信这神鸟。但他怕对雪弟行为不检冲撞了神鸟,万一豁害了雪弟,他有点担心。
他又不敢告诉雪弟自己对神鸟有顾忌,干脆什么也不说,只盼明日一早就去把黑夫的屋子拾出来,让雪弟早点搬过去,这样他就有地方跟雪弟续陆胡闹了。
雪夫心想,终于留下了,虽然只有一年,但能得一年的平静安逸也是好的,致于这段时间,为何椿哥对他冷淡了,晚上不怎么说话了,忍住手痛也不要他帮忙解腰带了,这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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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没想过要计较什么,他本是个性子冷漠的人,淡了就淡了吧!
羊大椿唤了两个族兄,包揽了族兄的饭食,三人只用一天时间,就将黑夫的屋子打理干净,被褥是几年前的,大椿担心雪弟嫌气,就偷偷将自已的新被褥抱来铺上,这套新被褥是老太爷为了儿子娶媳妇新添的。
既然大椿认定了雪弟,这套新被褥正适合。
当晚,大椿烧暖了炕,带着雪夫,牵着那匹红枣马,算是正式迁居了。
大椿借囗这屋久不住人缺阳气,硬要赖着与雪弟同挤一坑,共用新被褥。
俩人躺床上,大椿闻着新鲜阳光的气息,心情极度抗奋。
雪夫不温不火的样子让大椿有点生气,有种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感觉,好像做了这么多,也换不回雪弟的一个温言暖语。
大椿实在憋不住了,被窝下面抱住雪弟。
雪夫被偷袭,身体第一反映是翻身将偷袭者制服。
大椿左手无力,被雪弟骑在后腰上,左手掌刚好被压在肚皮下,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雪夫知道压痛了椿哥的手,又赶紧坐下来。
“椿哥,你没事吧?干嘛突然偷袭我?”
“什么偷袭?我在抱你,我喜欢你,雪弟,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大椿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鼓做气,将心底话全说出来。
“雪弟,我生病了,病得不想娶妻,只想日日夜夜都跟你在一起,怎么办?”
此话一出,四周气氛凝固了似,半晌雪夫问:“椿哥,你了解我吗?”
大椿又无法回答了。
雪夫认真道:“我知你尚未娶妻,长夜寂寞难耐。我在军营三年,这种事也见过。男子与男子相互慰藉的不少,但有个条件,必须双方心甘情愿,绝不勉强。”
大椿听了红着脸辩解:“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对你是认真的。”
雪夫一怔,看了大椿良久,才缓缓道:“椿哥,拙荆阴氏没有死,那封家书是我左手写的,只为了留下来。若椿哥因此要我离开,我便离去。”
阴氏还活着,家书是伪造的,这些话尤如当头冷水泼来。
大椿奇道:“雪弟,我只在乎你,但,你为何要编故事留下?”
“你想知道?”
点头。
雪夫叹道:“商鞅治国之术有二,一是毁商,粮食不能买卖。二是驭民有五,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五者若不灵,杀之。”
大椿张大了嘴,惊讶极了。
“《商君书》曰,以善良的人治理奸民,必天下大乱;用奸民来治至良民,良民只能忍气吞声,这样天下秩序井然,秦国必强大。秦国治下只有壹民,既耕战之民,全民皆兵也。此书集法家丑恶之大成……”雪夫认真道:“椿哥还要听吗?”
大椿机械地点头。
“我叔伯父亲,都从军,且都无自己的见解,明明杀人如麻冷血透顶,还自以为居功至伟。我与他们意见相左,吵起来又互不相让,所以我不想回家。而你夏后羊氏族,与世无争,尤如世外桃园,非常吸引我,我不想离开。这就是原因。”
大椿从不知原来雪弟是这般想法的,他知雪弟很固执。
“那你对丙叔答的话?”
“哦,我信囗胡说的,那些话是我阿爹说过的,不代表我的观点。”
大椿:“……”
搬家的这一晚,俩人几乎没有睡。
大椿很认真的告诉他:“雪弟,我待你真心,并非长夜寂寞难耐便想与你相互慰藉,我欲与弟相知,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生平唯盼与弟执手,与弟偕老。”
俩人之间又安静了。
雪夫道:“我都十分讨厌自己,能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见大椿不懈,雪夫又道:“椿哥,我视你如兄,你视我如弟,这样不好吗?我没你想的那样美好,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
大椿疑道:“从军杀人是应该的,这样就不美好了?就因为这样,雪弟就自我厌恶了?”
俩人躺在炕上,都无心睡意。
“椿哥,你说是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
“你是要听我的心里话?我阿爹教导,人性本恶。但我觉得,人性本善。不过这话只敢告诉雪弟,若是阿爹知道了,定是要骂我的。”
雪夫道:“我也是,不但我的族人,还有大秦国都尊崇法家,法家荀曰人性本恶,目好色,耳好听,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还曰从尧舜到庶民百姓没有什么差别,而人世间最值得荣耀的就是掌握政治权利。秦王尊崇法家治国,商鞅君的改制才能成功。而我,认为儒家提倡的人性本善,才是治国之道。”
黑暗里,大椿也看不清雪弟的容貌,只觉雪弟的见解的确超凡,大椿曾经在书院与夫子顶嘴,雄辩儒家,把夫子气得七窍生烟,大喝无知小儿,信口雌黄。为了此事,羊老太爷和族里长辈特意给大椿开了几堂私课,专给大椿讲法家,那时大椿年幼,自是辩不过长辈的七嘴八舌,便口头承认法家更甚,其实这些年,一直在偷偷看儒家的书籍。没曾想,雪弟竟是与他执一派相同的观点。
俩人的话题就开始聊起儒家与法家的区别,当然这话只敢放在夜间床榻上说一下,若是平日里,讨论儒家会范众怒。
法家认为婴儿生下来就要吃要喝,不给就哭,这就是极端自私的恶,当然这种恶只是本性使然,并无恶的行为,如果不强加管束,任其长大,定会变成坏人,恶人,于是严厉的教化和律法是极其重要的。
儒家认为婴儿生下来尤如白纸一张,性情是相近的,善良是最重要的品质,没有了善良,这个社会就会变得黯淡无光,毫无人性。
俩人各自谈想法和观念。
俩人有相似的身家背景,很多话题和对事物的态度竟是如此相似。
自这晚之后,大椿觉得开始真正了解雪弟了,他觉得与雪弟之间有一种灵魂相融洽的感觉,很多喜悦之事,厌恶之事,俩人观念竟是如此一致,这种感觉是除了知已和伴侣以外更深层次的交融。
春耕开始了,每年春耕都要到祠堂祭杞祖宗,学堂就设在祠堂里,那座祠堂年久失修,三间大厅和两间夏屋沟里落叶积垢,绿苔绣织,瓦松草长得足有二尺高。
羊老太爷想出面把主祠堂彻底翻修一新,各项事务也在进行中。
祭祖后,就是春耕的劳作安排。
大椿左掌未恢复,依照阿爹的意思,只能待在祖屋的织布机上做织布的工作。
雪夫与村里壮丁是肯定要参与春耕生产的,雪夫没有耕地,耕种的是大椿家三兄弟的丁地。
大椿家三兄弟虽然都已分户,各自立了门户,但耕种劳作上,还是采用统一模式,村里壮丁统一春种,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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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羊氏全村所有耕牛,一齐上阵,一时间田野里全是忙碌的身影。
雪夫毕竟是外姓人,与本村子里一起长大的男丁有些格格不入。
本村男丁都是一起长大的,割草砍柴、浮水、掏雀蛋时建立的友谊,从学堂里建立的友谊,这些是雪夫所没有的,但为了尽快融入村子,雪夫也是多学多做,不懂就问。
大椿就担心雪夫与人相处有矛盾,在织布机上也是坐不住的,刚织了五尺布就要喝水,又织了五尺就要去拉屎,再织五尺又说手掌疼要回屋休息一下。
叔伯们都聚集在祖屋的织布机上,叔伯们年纪大,四五十岁下地耕田已有些吃力,于是都分配到织布机前。
大椿放下手里的活就跑出去看一眼,站在山顶祖宅外的空地上,抬目远挑,看到山下良田里劳作的身影,辩认出谁是雪弟,看到雪弟插的秧苗整齐平直,虽然两人无法交流,但寻了借口出来看一眼也是好的。
晌午,妇人们开始往田间地头送餐食,叔伯们久坐织布机前,此刻才伸懒腰出了祖宅看几眼。
羊丙虽然只有一只眼晴,但眼神挺好,一眼就认出雪夫那比芝麻还小的身影,羊丙给几个隔房兄弟指:“你们瞧,雪夫能文能武,还是插秧苗的好手,井字横平竖直,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还真没这本事。”
各叔伯都道雪夫干农活是能手,的确是我大秦好男儿,拿刀能打仗,打猎能杀黑瞎子,放下刀干农活也很麻利。
大椿听了心里更美滋滋的,觉得雪弟太给他长脸了,他家的耕地交到雪弟手上,定是极放心的。
羊老太爷观察了几日,还是不表态。
羊丙和羊丁与老太爷交情最好,俩人端着土碗坐在院子里吃饭食的空隙,偶尔也要跟老太爷说几句雪夫的好话。
“我说老大哥,你别不知足,大椿有神鸟娘子就够了,要我说雪夫直接做你干儿子算了,家里多个男丁,大椿多个弟弟有什么不好,没姑娘愿意嫁大椿我看也没什么,神鸟娘子的供奉也饿不死大椿对吧。”
羊老太爷轻哼一声:“哪合着我们家大椿就不娶亲了?不娶亲谁给他生儿子,到时候我双腿一蹬先走了,哪有脸见我阿爹。雪夫是不错,可他生不了儿子。你俩个打什么主意我晓得,若是我准许大椿和雪夫塔伙过日子,将来族长交给谁?你俩人都有男孙,将来当族长就没阻碍了对吧。”
羊丁道:“哎,我说老大哥,我俩一片好心,你别血口喷人啊。”
羊丙又说:“老大哥,大椿的婚事你可强求不来的,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指不定哪天咱们这些老东西都没了,未来咱羊村还要靠这些后生,想这么远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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