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皇帝揣兜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说午后
姜重锦走了没一会儿,宝如便请来了戏班子。
姜府清风揽月楼附近,有早已搭好的戏台子,姜灼华携一众婢女,在戏台子对面的水榭中落座,隔着池塘,对面便是戏台,桂荣递来戏本,姜灼华选了几出戏,桂荣告知了戏班的人,对面便徐徐唱了起来。
渐近中午,日头高升,悬在头顶上,天也随着燥热了起来。
姜灼华身上渗出一层细汗,便喊了桂荣去厨房取酒酿冰碗,不多时,桂荣将冰碗取来,姜灼华接过,边吃边抱怨道:“这都入秋了,为何天还是这么热?”
桂荣笑道:“热不了多久了,过些日子下场雨,就热不起来了,小姐要是觉得燥的慌,改日不如去上香,山里怎么也要比京城里凉爽。”
姜灼华点点头应下:“成,那就挑一天去吧。”说着,舀了一勺冰碗酒酿放进嘴里。
正在这时,姜灼华身后响起一名男子浑雅的声音:“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日吧。”
姜灼华闻言回头,便见叶适面含笑意,朝她走了过来。叶适走到她身边,自觉地坐在她身旁的软垫上,朝她温柔的一笑:“明日吧,我陪你一起去。”
他本在沧澜阁,看着快到中午了,就去耀华堂找姜灼华一起吃饭,谁知到了发现人不在,问了问院里的下人,才知她在后花园看戏,这才找了过来。
姜灼华正欲拒绝,却见叶适微微蹙眉:“我算了日子,你月信刚过,不是前后都会很难受吗,怎么还吃凉的?我帮你吃了吧,你忍忍别吃了。”
说着,叶适便从她手里将冰碗取下,又前倾身子,从她另一只手里取下勺子,宛如亲密夫妻一般,毫不客气地用她用过的勺子舀了酒酿冰碗来吃,边吃还边抱怨:“这个这么凉,你真是不怕难受吗?”
姜灼华手尚保持着托冰碗的姿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消暑的冰碗,被叶适一口口吃光。
她放下手理了理肩上的披帛,嘴角抽搐两下:“你要是想吃,大可让婢女给你端碗新的,怎么吃我吃剩下的?不膈应吗?”
叶适闻言笑笑,将剩下的最后一点吃完,空碗放回桌子上,转头看向姜灼华,嘴角含着揶揄的笑意:“亲都亲过,和你同吃一碗又如何?”
姜灼华:“……”
一众婢女闻言,自觉后退了几步,站远了些。
叶适看着姜灼华无言以对的神情,心下有些酸涩的同时,又不得不强撑着笑意,当初明明是她先撩/拨自己的,现如今又对他避之不及。
不得不承认,她当初喜欢的只是自己的皮相,而不是自己这个人,叶适苦涩的笑笑,哪又如何,诚所至金石为开,努力让她喜欢自己就是。
念及此,叶适冲她笑笑道:“明日什么时候出门?我去耀华堂找你。”
姜灼华将目光移到池塘对面的戏台上,笑着道:“方才桂荣就是那么一提,我虽也想去,但是没决定什么时候去。”
叶适忙道:“我这些日子在府里呆着也闷得慌,就明日去好不好?就当陪我。”
姜灼华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自己去啊。”
叶适微微低眉,决定将厚脸皮进行到底:“身边有只报时鸟,时时催着我,我烦得紧,如果不说是你吩咐一起,我出不去的。”
其实良翰虽然负责提醒他,但是事事还是以他命令为主,为了让姜灼华同意,他只好让良翰背个黑锅了。
叶适怕她拒绝,又道:“反正我以后,每日都会找你吃饭,你何时去,我都会知道,到时候陪你就是。”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她何时去,他都会跟着一起?
姜灼华闻言无奈,抬眼看看叶适,那张俊脸上满是坚定。她忽地想起,叶适一直食不过三,事事不得自在,也是可怜。
左右甩不掉,明日就明日吧,反正叶适这张脸,看着也不讨厌。而且,也没必要贱兮兮地去做些什么,非让对方不再喜欢自己,更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说清,弄得跟欲拒还迎一样,反而更拉扯不清。
喜不喜欢一个人,是他自己的事,要不要回应则是姜灼华的事,反正该说的说了,该表明的态度也表明了,她就不信有人能一直热脸贴冷屁股,还长久以往的贴下去。
念及此,姜灼华道:“那就明日吧,吃完早饭就出发。”
叶适见总算磨得她同意,唇边不由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他舔舔唇,对姜灼华说道:“都晌午了,先停了戏,去吃饭吧。”
姜灼华没有拒绝,毕竟台上唱戏的人,也不能叫人家下午饿着肚子唱。
姜灼华点点头,对桂荣道:“先去叫把戏停了,让厨房给他们安排午饭。”
桂荣领命而去,姜灼华从坐上起来,往耀华堂方向走去,叶适紧着跟上,姜灼华看了看他,正欲说话,却被叶适打断,但听他理直气壮道:“你答应过我,以后一日三餐都要和我一起。”
姜灼华没再言语,任由他陪着,一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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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耀华堂。
吃饭时,叶适一改往常各吃各得的和谐,不断地问她想吃什么,然后也不叫桂荣布菜,而是他自己一筷子一筷子地夹进姜灼华面前的食碟里。
姜灼华看看乐此不疲给她夹菜的叶适,心中渐渐明白过来,他是想以细微不至的关怀感动她。
真是不死心,行,爱关怀关怀吧,受着也无所谓,就不信在自己始终不回应的情况下,他还能乐此不疲的坚持下去,人的热情就那么多,总有用完的时候。
吃过饭,姜灼华不着急去看戏,想先午睡一会儿,饶是到卧室就十几步路的功夫,叶适还是亲自将她送到了卧房门口,还细心的帮她掀起了珠帘,一直看着她走进去,他方才回了沧澜阁。
姜灼华脱了外裙在榻上躺下,看着屏风外叶适离去的高大身影,心下不由叹慨。
这般无微不至的贴心,她曾在宋照和身上期盼过,在穆连成身上期盼过,可最后,他们都没给她,只是安心的享受着她的付出。
人有时候就是如此,越是想得到一样东西,就越是得不到,等不想要的时候,那样东西却会轻而易举的出现在眼前。
能看出来叶适现在真的挺喜欢她,只可惜他是未来皇帝,若只是个普通人,留在身边其实也挺好的。这般想着,姜灼华沉沉睡去。
下午姜灼华睡起来,接着去后花园看戏,到了傍晚,叶适过来水榭接她,陪她回了耀华堂吃饭,自是如晌午一般的关怀备至,只可惜姜灼华没什么动容。
第二日一早,姜灼华起来后就让宝如去备马车,和叶适一起吃完饭,一同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却见姜重锦守在府门口,正翘首以盼,将驻华走过去,笑笑道:“重锦,你在看什么呢?”
姜重锦这才注意到姜灼华和叶适,忙笑笑道:“阿姐,我在等苏小姐,她一会儿就来了。你们要出去吗?”
姜灼华点点头:“我们去游山,那你等着吧,我们先走了。”
奈何姜灼华尚未来及上马车,便见路口转角处驶来一辆马车,上有苏府字样,想来是姜重锦的小姐妹。
姜灼华停下了脚步,得,既然碰上了就见见吧,也看看妹妹交了个怎样的朋友。
不多时,马车在姜府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一名身穿水绿色对襟襦裙、头戴帷帽的少女,姜灼华示意叶适先上马车避开,方让姜重锦和桂荣上前迎接。
苏小姐见门口除了姜重锦,还站着一位衣着华贵,容貌极尽美艳的贵女,心下便知是那位传言中的京城第一美人,与丈夫退婚,后又养男宠的姜重锦的姐姐。
苏小姐先和姜重锦打了招呼,然后取下帷帽交给随行婢女,上前给姜灼华见礼:“姜大小姐,我是苏御史的三女儿,大小姐可唤我妙菱。”
苏妙菱说话得体,眼神里波光清明,看起来倒是个和姜重锦一个性子的女孩子,姜灼华给苏妙菱回了礼,笑道:“头回来姜府,若有怠慢还请多多包涵,你和重锦好好玩儿,千万别见外,我有些事,就先走了。”
说罢,又叮嘱姜重锦不要怠慢客人,姜重锦应下,目送姜灼华离开后,领着苏妙菱一起,进了姜府。
苏妙菱没想到一来就见着了姜灼华,其实她今日来姜府,都没敢给家里人说实话,毕竟姜大小姐在京城里名声不大好,只敢说是交好的姐妹家糊弄了过去。
本以为姜灼华会是个宛如狐狸一般的女子,但是今日见到,除了样貌确实与传闻半分不差,性子倒是看着很和善。
念及此,苏妙菱扶了扶胸口,松了口气,低声对姜重锦道:“我还以为你阿姐有三头六臂呢,今日瞧着倒不像传闻中那般。”
姜重锦得意地一挑下巴:“我阿姐可好了,旁人不喜欢她,都是因为不了解她。”
苏妙菱一路跟着姜重锦进了林染院,她俩今日是约好要一起雕泥人,所以一到林染院,坐着喝茶休息了一会儿,便一同去书房研究雕泥人的书册。
进了姜重锦书房,苏妙菱无意间瞥到了姜重锦书桌上,姜重锦写下来的那些姜灼华教她的经验。
苏妙菱不由好奇道:“重锦,你桌上密密麻麻写的这是什么啊?是抄得什么散文吗?”
姜重锦从书架上取下雕泥人用的书册,走过来和苏妙菱并肩站定,说道:“不是,是我阿姐教我的经验,我怕我忘记了,就写下来了,对了,你也可以看的。”
苏妙菱咬唇笑笑,坐下便看起了那些纸张,本以为是一些女孩子需要注意的事情,谁知看了一会儿,苏妙菱越看越惊讶,看了几页后,她咬着唇,踟蹰半晌,向姜重锦问道:“重锦,你阿姐教你的这些,可以让我抄一份带回去吗?”
姜重锦得意地一笑,大方的说道:“你抄啊,不要紧的。”
见她同意,苏妙菱忙研墨提笔,原原本本抄了一份。
叶适和姜灼华坐了将近一个时辰马车,方才到山脚下,叶适率先下车,在车下站定,曲起手臂抬起来,准备给姜灼华扶着下车。
姜灼华从马车内出来,见此情形,看看被他赶推到一边儿的桂荣,只得扶了他的手臂下车,然后没再多搭理,自顾自地走上了山路。
叶适看看她的背影,微有些失落的低下眉眼。
就在他低眉的一瞬间,却见姜灼华身后的衣裙上,竟然染了一小片血迹,他不由愕然,忙上前堵着姜灼华身后,小声儿说道:“你裙上有血迹,怎么回事?”
姜灼华闻言,不由怔住。她的月信,从来都是提起几日,而且每次来,都是毫无任何征兆,并无旁的女子那般腹痛难受,只在量最大的那两天微有些腰酸罢了。许是刚出生的时候身子太弱,后来补多了,身体底子反而比旁人好了。
姜灼华忙停下脚步,冷声道:“月信。”说着,忙往回走。
叶适不由愣了,自从她上次说月信不方便之后,他就记住了姜灼华月信的时间,按他算的,不是刚完吗?
念及此,叶适忙追上前,颇为不解地在她耳畔低声问道:“你一个月月信来几回啊?”
第46章
姜灼华闻言,嘴角不由抽搐两下,舔了下嘴唇,干笑着解释道:“之前……那什么,我当时被你身份吓着了,顺口找的借口。”
叶适:“……”
说着,姜灼华上了马车,叶适站在马车下愣了好半天,居然是骗他的,可惜了他不仅当真还惦记了那么久。
他心里默默难过了会儿,便也跟着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撩开车帘的一瞬间,不由愣住,正见姜灼华已解开腰封,衣襟敞开朝两侧滑落,好大一片的旖旎风光。
叶适手尚未放下帘子,高大身影堵在车门处,他不由半口微张,一时间,更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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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华万分痛苦地翻了个白眼,蹙眉道:“你跟进来干什么啊?”
叶适垂下目光,结结巴巴道:“我、我以为你要回府……”
姜灼华复又暂且将衣襟裹回身上,一时间欲哭无泪,万分无奈的解释道:“殿下!哪个小姐出门车里不带备用的衣服?不带备用的……棉垫?从这儿回京城单程将近一个时辰,都到这儿了,回府做什么?”
饶是想用一腔贴心感化她,也不用做个跟屁虫粘人吧?真是……服了!
叶适讨了个没趣,低低撂下一句:“我去外面等你,给你守门。”说着,叶适退出马车,放下车帘,坐在了车夫坐的位置上。
他背靠着马车门框,一条腿耷拉在马车外,脚尖轻触地面,一只手臂松垮垮地搭在另一条腿曲起的膝盖上。
眼前便是高矮起伏的山峦,山顶上的树木已微有些泛黄,层层过渡,直至山脚下依旧一片绿油油,色丰富,看起来甚是壮观。
但是,再美的山景,哪有方才车内所见的风景壮观秀丽?衣衫敞开,婀娜多姿,再层峦起伏的山巅,不及她层峦起伏的身姿。
叶适眼在山中,心在车内,再加上耳畔姜灼华换衣服时,响动的布料摩擦声,更是让他想入非非,一时间,满脑子都在回忆当初那晚短暂的缠绵交融。
叶适轻叹一声,心头万分后悔,那么重要的金蟒玉佩,当初进她卧室前,怎么不藏起来?若是藏起来,她不就早已是自己的人了吗?亏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没经验,惹了她不喜。
“哎……”叶适望着山景,不由一声轻叹。
就在叶适胡思乱想的空档,姜灼华已经换好衣服,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谁知叶适坐在门口,姜灼华一个不留神,膝盖就撞上了叶适后背,上身失去重心,险些朝前摔倒下去,幸好反应及时,一把扣住了门框。
叶适后背被姜灼华膝盖顶得生疼,一时惊觉,忙起身给她让路。
怎知,姜灼华刚扶着门框站稳,尚未来得及直起身子,叶适猛然起身,转身的瞬间,肩头好巧不巧地撞到了姜灼华侧脸的颧骨上。
“嘶……”姜灼华疼地捂脸,眉心蹙成一团,看着叶适急道:“你!”
叶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愣愣地看着姜灼华:“我……”
姜灼华居然被他伤到了脸,颧骨疼到炸裂,又不好意思呲牙咧嘴地去揉,一时只觉万分窘迫,顾不得乱七八糟的尊卑,一把推开叶适,没好气道:“走开!”
说罢,姜灼华看了桂荣一眼,桂荣忙上前扶她下马车,姜灼华扶着桂荣的手下车,面上满是愤懑之色,边时不时地揉一下颧骨,边以比往常闲庭信步快很多的步伐走上了山道。
叶适被姜灼华推得后退了一小步,他尚站在马车上,看着姜灼华越走越远的背影,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想好好讨她喜欢,怎么会越描越黑,从前他也没这么手忙脚乱过?怎么一到她跟前,就总显得这么笨拙?
不行,他得想法子挽救!
念及此,叶适坚定地抿抿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跳下马车朝姜灼华追了上去。
姜灼华听得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叶适,脚下不由又加快了几步,饶是她走得再快,也快不过个儿高腿长的叶适,不一会儿就被他追了上来。
叶适侧着身子走在她身边,忙可怜兮兮地解释道:“刚才、刚才我给你守门来着。”
“用不着你守。”姜灼华没好气的回道。
叶适忙又笑笑,岔开话题,温柔得关怀道:“那你来了月信,难不难受?”
“不难受!”
叶适被呛了一句,眨巴眨巴眼睛,又紧着找别的话:“你之前不是说前后都会很难受吗?”
“假的!”
叶适又道:“要是走不动跟我说,我背你。”
“不用!”
叶适仍是不死心,强行关怀:“你千万不要忍着,难受就说。”毕竟流血啊。
啊啊啊啊……姜灼华实在受不来了,一字一顿地撂下三个字:“不!难!受!”
然而,接下来,叶适就难受不难受的问题上,缠着姜灼华问了好几个来回,桂荣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抿唇憋笑,肩膀一颤一颤地,哈哈哈哈哈,柳乐师这是巴不得希望小姐说声难受,好让他有用武之地吗?哈哈哈哈哈。
就这般游了一趟山,姜灼华全程被叶适纠缠不休,烦得姜灼华起了进相国寺一剪子落发得清静的念头。
傍晚回到府里,姜灼华以不想吃饭为由,想早早打发叶适滚蛋,谁知换来叶适三句话:
“不吃饭怎么行?”
“我怕我走了你任性不吃饭。”
“我看着你吃完再走。”
姜灼华深吸一口气,努力按下了想去跳两回井的冲动,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了看那个,沉浸在想要拯救她的圣人角色中无法自拔的叶适,万分疲累地揉了揉眼睛,好半晌,方才去了半条命般有气无力的吐出三个字:“传饭吧。”
这样可怕的日子,统共过了三天,就在姜灼华认真地开始思考,一刀捅了叶适究竟能有几成把握的时候,叶适那边,忽然出了一些事情。
这日晌午,叶适如往常一般来耀华堂找她吃饭,依旧“自甘堕落”的顶替桂荣接替了给她布菜的任务。
谁知,饭才吃了一半,元嘉忽然神色郑重的来了耀华堂,他见姜灼华在旁边,跟姜灼华行个礼:“得罪了。”
然后便腹热肠荒地俯身到叶适耳边,低语了几句。
叶适听罢,眸中一亮,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转而看向元嘉:“当真?”
元嘉坚定地点头:“当真!”
叶适忽就展颜一笑,放下筷子,两手扶膝笑道:“哈哈,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
叶适低眉想了会儿,抬头对姜灼华温柔得说道:“你自己先吃,这几天我可能暂不能来陪你,等我解决完手里的事,就来找你。”
姜灼华巴不得呢:“赶紧去吧,大事要紧。”最好别回来了。
叶适临走前,留给她一个你等我的眼神,吓得姜灼华一个哆嗦。
等他们俩人走后,姜灼华忽就觉得整个世界一片清明,就连阳光都跟着灿烂了不少,她舒畅地吁了一口气,转头对桂荣道:“桂荣,再命厨房给我加几个菜。”
桂荣领命下去,桂荣前脚刚走,后脚宝如便走了进来,奉上一张拜帖:“小姐,章廷尉丞夫人给您递了拜帖,说是明日登门拜访。”
姜灼华闻言,满脑子搜罗了下关于章廷尉丞夫人的记忆,她拧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最后确定,前后两辈子,她都不认识这么个人。
念及此,姜灼华不解地问道:“章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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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夫人?谁啊?”
宝如亦是不解,想了半晌,说道:“似乎是苏御史家的大小姐,嫁了章廷尉丞。”
苏妙菱的大姐?她来干什么?莫不是找姜重锦,拜帖递错了人?
念及此,姜灼华将那拜帖打开,只见上面,写得确确实实是拜会姜大小姐,不是姜重锦。
姜灼华就更不解了,难不成……是苏大小姐不喜自己妹妹跟姜家女子交好,特来说教的?还是姜重锦不懂事,哪里得罪了苏妙菱,她姐姐特意前来调节的?
姜灼华忙对宝如道:“你去林染院,把重锦叫过来。”
宝如领命下去,不多时,姜重锦便来了耀华堂,走过来在她身边坐定:“阿姐,你找我什么事?”
姜灼华单刀直入:“今日苏妙菱的大姐姐给我递了拜帖,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人家了?”
姜重锦一脸茫然,手指缠着鬓边垂髫:“没有啊,我们玩儿的很好啊,那天她来也很开心,我们还约了月底再见呢。”
姜灼华更是不解:“那她姐姐来干什么?”
姜重锦嘟着嘴摇摇头:“不知道。等她明日来,问问就清楚了。明天我过来陪阿姐,之前听妙菱说过,她大姐从前未嫁时,就像大家长一样,颇有做派,和她并不是很能说得来。”
姜灼华听完,漫不经心道:“这样啊……那就等明日,等章夫人来了再说吧。你午饭吃了吗?陪阿姐再吃点儿。”
姜重锦忙点头应下,抱怨道:“好啊,我陪阿姐吃。阿姐最近都和那个乐师一起吃饭,都不叫我来了……”
姜灼华无奈地伸手,越过桌子摸摸姜重锦额“这几日来陪我吧,柳乐师最近有事,来不了。”
之前叶适身份暴露前,他们四人都是一起吃饭的,叶适身份暴露后,姜灼华就不叫姜重锦和姜灼风过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相处多了,总容易出无法预计的岔子,到时候伤着自家人可就不好了。
叶适回到沧澜阁,足下带风地走进书房,撩起衣摆在椅子上坐下,面上神色意气奋发,忙跟元嘉问道:“细说。”
元嘉行个礼,回禀道:“回殿下,咱们埋在文宣王府的眼线,昨晚递出的消息,文宣王麾下党羽,安阳郡守,前些日子在自己辖地,挖到一个古墓,从古墓里出土九尊九龙金鼎,大小划一,一共九个。安阳郡守将这九个九龙鼎,全部悄悄献进了文宣王府。”
叶适闻言轻嗤一笑,呵,九龙鼎,这可是天子的象征,文宣王竟然私自下,足可见野心不小。
这时,元嘉接着道:“殿下,傅叔叫我传话给您。他说,如今您已年近弱冠,他能教得都教完了,在京城各要处该安插的人,皆已安排妥当。现在,该是您独当一面的时候,他叫您从此事接手,从今往后,傅叔将不再行教导之责,唯殿下之命是从。”
叶适闻言,心头微微动容,其实,从前他也担忧过,傅叔会不会因肩负对他教导之责,而心生将他做傀儡之心,到那时,他怕是就得和傅叔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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