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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个皇帝揣兜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说午后
念及此,程佩玖点了头,转而对姜重锦道:“嫂嫂陪你好不好?你阿姐这么大了,自己回去不会有事的。”
姜重锦只好应下,叮嘱姜灼华小心,姜灼华点头笑笑,扶着桂荣的手,转身离去。
魏少君看了看姜灼华离去的背影,转身对姜重锦和程佩玖行个礼,道:“告辞。”
说罢,朝着姜灼华追过去。
姜灼华隐约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便知是魏少君,多年同床共枕,她怎会辨不清魏少君的脚步声?
正当这时,魏少君已经追上了姜灼华:“姑娘留步。”
说着,魏少君走上前,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左边,行礼道:“姑娘既不愿说家府何处,在下自是不会强求,但是念及姑娘伤势,还请姑娘允许在下送姑娘一程,只到山下便可,还望姑娘不要拒绝,否则在下心中难安。”
眼前的魏少君,面上尚有一些稚气,眉宇舒朗,藏着一份傲气,全无当日和离时的疲惫与沧桑。
姜灼华不由一声轻叹,过去魏少君就和她说过,第一次见她就被她所惊艳,满心里都在想,若是能有个像她这般貌美的夫人,日日看着该多幸福。
这一世,她虽未嫁人,但养男宠的名声也早已在外,即便和魏少君在一起,他的娘亲依旧不会喜欢她,饶是现在她有法子兴许能处理好这些关系,但是却有心无力,折腾不动了。
所以,姜灼华并没打算再与他有任何来往。
往事已矣,今时今日,又是新的开始,就让他送一程吧,当做是最后的告别。
从前回忆过很多次魏少君最初时的模样,不成想,现在借着重生的机会,还能再看一回,也挺好的。毕竟前世,和他初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确实美好。
念及此,姜灼华笑道:“好,那就劳烦公子了。”
说着,一同往山下走去,魏少君一直跟她保持着得体的距离,丝毫未有逾矩。
魏少君将弓跨在肩上,身子微侧,朝向姜灼华那一面,对她笑着道:“实不相瞒,在京城这么些年,竟从未见过姑娘。”
姜灼华笑笑道:“京城这么大,又何止我?公子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
魏少君微一扬眉,看向姜灼华,道:“可京城也很小,那么多人没有见过,却偏偏见到了姑娘,想来……这便是缘分。”
若是没有缘分,为何自己的陷阱,偏偏套住了她。如此这般想着,魏少君唇角挂上个笑意。
姜灼华闻言失笑,是啊,好歹曾是夫妻,确实是有些缘分的吧,只是这缘分比较浅罢了,不足以相伴一生。
念及此,姜灼华笑笑,又道:“若是相遇便是缘分,那缘分倒也分好坏了。有的人相遇后,后来便是拔刀相向,有的人则是相互拖累、分道扬镳,这样的缘分,宁可不要。”
魏少君听她言语中,颇有些悲观,忙笑着道:“姑娘何必这般悲观?有的人相遇后,却是相安一生的朋友,彼此扶持帮助。若是担忧未来不好,而拒绝相遇相识的缘分,岂不是也失去了拥有一个挚友的机会?”
姜灼华不由笑着摇头,哎,这个时候的魏少君啊,当真是心有傲气,什么事都是只往好处想,觉得自己有能耐敌得过世俗的一切,后来还不是被现实打趴下了?
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话间,已到了山脚下,姜府的两辆马车等在山下。
姜灼华在马车前站定,对魏少君道:“多谢公子相送。告辞了。”说着便要转身。
“姑娘请慢。”魏少君将她拦下。
“怎么?还有事?”姜灼华不解的回眸问道。
魏少君冲她抿唇一笑,而后转身跑进了路边林子,不多时,魏少君再度出来,手里多了一束采好的野花。
他走到姜灼华面前,双手握着花茎递给姜灼华:“小姐既然不让在下送礼去府上,只好借山神的宝物送与小姐,聊表歉意。”
姜灼华低眉看看魏少君手里的花,眸色有些寥落,默了半晌,她伸手接过,再度抬头时,神色客气疏离,笑着道:“多谢。”
说罢,扶着桂荣的手,转身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魏少君消失在视线中。
马车轻轻一震,带着沉闷的车轮声向前驶去,魏少君站在原地,目送姜灼华的马车走远。
本以为马车上会有府门的字样,谁知没有见到,但每个府的马车,都有不同,想来留心打听一番,还是能问出来的。
念及此,魏少君默默记下了姜灼华马车的规制和模样。
姜灼华坐在马车里,看着手中的紫色小野花出神。
她尚记得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和魏少君提出的和离。
是在她第一次有身孕之后,她和魏少君都很高兴,那段时间,魏少君面上的疲惫少了许多,笑容也多了不少。
但是身孕尚不满三月,他娘亲将安胎药换成了落胎药,孩子就这么没了。
也是那时,姜灼华才意识到,他娘亲有多讨厌她。不是那种为了儿子同意你们在一起,但还是因为讨厌你就给你脸色看的心态。
而是打心眼里,就是想让他们彻彻底底的分开,这个念头强烈到她容不下自己的亲孙儿,或者说,她怕姜灼华生下孩子,就会绑死在魏少君身上。
孩子没了,魏少君休沐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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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夜没合眼,姜灼华明显感觉他一下子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中年。
那些时日,他贴身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但是两人相对无言,谁都知道矛盾的不可调和,她痛,他心里也痛。
思绪到此,姜灼华眸中酝上一层水汽,盈满眼眶,悲从中来,一滴晶莹的泪水,冲破她的眼眶“嗒啦”滚落,顺着脸颊滑下。
若是后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
若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从来不会变,该多好?
姜灼华唇边漫过一丝苦笑,她抬起眼,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将那一束野花丢出了窗外,再无留恋。
本是成束的野花,随着扔出窗外的瞬间随风散开,零零散散的落在夏日干燥的土地上,车轮滚滚而过,将几朵碾进了土里,再无鲜明。
姜灼华回到府中,进了耀华堂。
叶适见她回来,唇边漫上一个笑意,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起身相迎。
姜灼华笑笑,走过去在贵妃榻上坐下,叶适倒了茶水,端过来递给她,在她身边坐下,询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以为怎么也得到晚饭的时候,你才能回来呢。”
姜灼华接过茶杯握在手里,随口道:“今日在山上滑了一跤,胳膊似乎擦破了皮,就先回来了。”
叶适闻言蹙眉,握住她的手腕,便将衣袖拉起来检查:“哪一只手?”
姜灼华抽回手,将左臂抬起来给他:“这一只。”
叶适撩开她的袖子看看,不由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擦破些皮。”
说着他起身进了卧室,将药箱拿了出来,取了药酒出来,对她道:“可能有点儿疼,我尽量轻,你忍忍。”
说着帮她用药酒擦拭伤口,丝丝钻心的疼从胳膊上传来。
姜灼华只微微蹙眉,并未喊疼,而是一直侧头看着叶适。
前些日子无所顾忌的和他玩闹,委实过了一段时间很快乐的日子。现如今叶适待她这么好,以后也会如此吗?
姜灼华脑海里,忽地出现姚诗卉,他未来会是皇帝,阻碍不止是像魏少君的母亲那么简单。
即便他一心想和她在一起,大臣们也会劝他选妃。
仅仅魏少君母亲一个人,就让魏少君和她,后来疲惫成那个模样,更何况是叶适身边会有那么多的障碍?
关乎国家利益的联姻,关乎皇家子嗣开枝散叶,这些压力,是叶适和她抗得住的吗?一旦扛不住,岂非又是一对怨偶?
心头纷繁杂乱的思绪流转到此,忽地,姜灼华心头一阵震颤,是不是日后,如魏少君那般疲惫的神态,也会出现在叶适的脸上?仅是想象,就让姜灼华只觉一阵强烈的窒息,心下闷得难受。
姜灼华半晌没有声音,叶适便有些不敢上药了,抬头对姜灼华说道:“你要是疼就喊出来,这样我便知道该如何掌握力度……”
话未说完,叶适不由一愣,姜灼华的脸色为何有些发白?
他忙将蘸了药酒的棉布放回去,身子往前挪了挪,关怀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是不是还伤到了哪里?”
叶适担忧地看着姜灼华,姜灼华抿唇一笑,摇头道:“没有,许是外面天气太热吧。”
叶适蹙眉:“莫非是中暑了?我叫厨房给你熬碗绿豆汤来。”
说着,叶适转头示意婢女去准备。
等绿豆汤端上来,叶适从婢女手里的托盘里端过绿豆汤。
姜灼华神思尚游离在在外,本能的伸手去从叶适手里接,谁知叶适胳膊一摆,躲开了她的手,姜灼华不由微楞。
叶适见她神色不解,面上露出个略显得意的笑意,而后舀了一勺绿豆汤,往她唇边送去,并笑着道:“我喂你。”
姜灼华笑笑,凑上前喝下,叶适面含笑意,一勺一勺地喂她喝完了一整碗绿豆汤。
喝罢后,叶适将碗放去一旁,姜灼华站起身,揽住叶适的腰,将他拉到在贵妃榻上,而后枕着他的肩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休息。
叶适见状,忽而一笑,对她道:“等我下。”
“嗯?”姜灼华不解地睁开眼。
叶适笑笑,起身去书桌边拿了名册过来,复又挨着姜灼华,在窄窄的贵妃榻上躺下,将姜灼华揽进怀里,手绕过她,把名册在姜灼华脑后打开,对她道:“好了,你睡吧。”
姜灼华失笑,靠在他的怀里闭起了眼睛。
她承认,这些时日,她动摇了。叶适对她的真心和好,她都看在眼里,生出嫁他也不错的想法,但是魏少君的再次出现,惊醒了她。横在她和叶适之间的障碍也清晰的在眼前显露。
她再次陷入了犹豫,嫁还是不嫁?
叶适身体传来的温热将她团团包裹,此时此刻的叶适,就在当下,真实又可靠。
哎……姜灼华心内一声长叹,之前和他亲近,撩.拨他,无非是自己心里渐渐倾向于嫁他,但是现在,却再度心生退缩,明日起,还是暂和他保持距离。
现在的姜灼华,不是不信叶适,是不信自己,假如真到了他夺位后,她发现嫁不得该怎么办?现在对他的好,到那时无疑伤人的利器。
现在她和叶适的关系,是一段感情最美好的时候,若是能延续下去也就罢了,若是不能,还不如就停在这一刻,省的日后拔刀相向时,连现在的美好都变成恨不得撕裂的过往。
想着,姜灼华搂着叶适的手复又紧了些,再亲近一次,最后一次,明日开始保持距离。
叶适不知她的想法,觉察到她搂紧自己,唇角不由绽开一个笑意,眼里洋溢着温柔如水的波光。
她现在这样,是不是眷恋喜欢自己的表现?如此这般看来,她答应嫁自己的可能性,会很大,这可真是金城所致金石为开。
姜灼华就这般在叶适怀里窝了一下午,傍晚时分,元嘉从外面回来,面上带着喜色。
上了楼,元嘉激动的喊道:“殿……”
叶适忙冲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元嘉见状,止了声。叶适伸手指一指地面,示意元嘉去楼下说,元嘉点点头,复又下了楼。
叶适小心的将姜灼华的手取下来,而后轻手轻脚的起来,下楼去找元嘉。
叶适刚一下楼,元嘉面含激动之色,忙喜滋滋的说道:“殿下,成了!太中大夫昨日已入狱,谏议大夫归麾下。”
叶适闻言,展颜一笑,望着门外那一处四方的天,徐徐道:“还有一个月,就是中秋了。”
说罢,叶适对元嘉道:“这一个月你老实在耀华堂呆着,别去林染院,我会随时传召你。”
元嘉拱手行礼,朗声应下:“是!”
只要殿下夺位成功,便可娶二小姐,只一月不见,那又如何?
说罢,叶适上了楼,他放缓了脚步,走到姜灼华身边,目光落在贵妃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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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熟睡的姜灼华面上,脸上笑意坚定,眸中溢散出所向披靡的力量。
第81章
余下的时日,叶适便开始部署夺位当日的安排,姜灼华借口天热乏力,慢慢与他疏远了距离。
叶适隐隐觉出不对,奈何太忙,又兼之前姜灼华和他的关系亲近,让他没有多想,一心忙着夺位计划。
忙碌起来,时间便会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转眼,离中秋只余五日。
越是临近中秋,叶适的神经就越发的紧绷,耀华堂里的气氛,也一日比一日凝重。
这一日上午,姜灼华和叶适一起吃完早饭后,叶适急着去找元嘉和良翰,而姜灼华,则拾了下,准备出门前往康定翁主府。
昨日康定翁主递了帖子,要他们兄妹一家人去府中做客。
姜灼风夫妇和姜重锦已等在府门处,待姜灼华出来,四人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刚驶出街角,便见魏少君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看望着姜灼华乘坐的那辆马车,面上隐有得意之色。
果然是姜家大小姐。
他按照那日所见的马车规制,打听了好些时候,蹲了好几户人家,这才叫他找到了姜灼华。
打听她身份的过程中,魏少君也听闻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旁人都说她养男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但是魏少君打听了一番,她只买过一个男宠,哪有买男宠只买一个的?兴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和误会。
那日见到她,她行止高贵典雅,完全不像是那般急色之人,总之,外界的那些传闻,他不信,须得是自己亲眼见过、亲自了解过的,他才会相信。
想着,魏少君唇边漾出一个笑意,复又看了一眼姜府,方才转身离去。
姜灼华一行人坐在马车里凰了许久,马车方才在康定翁主府门口停下。
下了马车,便见康定翁主已等在府门处。
姜灼华率先笑着迎向前,行礼后亲昵地拉过康定翁主的手,笑道:“倒是奇怪,今日小姥姥居然亲自来府门口迎我们。”
几人先后与康定翁主见了礼,康定翁主携了姜灼华的手,引一行人进府,边笑道:“你嫂嫂头回来我这儿,我可不得亲自出来接?”
程佩玖闻言,忙惶恐道:“翁主言重了,怎么好意思让翁主亲自接我。”
姜灼风笑笑,对康定翁主道:“小姥姥,您就别吓唬佩玖了,您身份高贵,谁敢让您出来接?”
康定翁主闻言失笑,对程佩玖道:“随你夫君唤我一声小姥姥吧,在外头我是翁主,在你们跟前就是亲戚,这么见外做什么?府里备了酒宴,你们好好陪我玩儿一日,下午咱们去游山,顺道陪我去静罗庵瞧一位故人。”
姜灼华不由好奇道:“小姥姥有什么故人在静罗庵?”
康定翁主捏捏她的手,温柔笑言,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今日康定翁主府的酒宴,铺张异常,水果皆是荔枝、越王头等从极南之地运来的,依旧新鲜,可见运送花的财力人力极大。
菜品食材皆采用珍贵之物,饶是平常的东西,也由厨子雕成极美的模样,格外美,厅中有歌舞伎奏乐演舞,琵琶声格外清脆悦耳。
姜灼华凝眸看了片刻,而后不由惊疑道:“小姥姥,那舞姬手中的琵琶,可是名器瑶姬?”
康定翁主笑笑道:“正是瑶姬琵琶。”
饶是见惯了这些金玉之物,姜灼华依旧愣了,摇头笑赞:“小姥姥就是小姥姥,瑶姬琵琶若是落在旁人手里,怕是得当做宝贝供起来,到您这儿,真成了乐器。”
康定翁主到了一眼瑶姬琵琶,笑道:“再好的乐器,也得物尽其用,方能彰显出它的珍贵之处,若是摆在那里,听不到它奏的乐曲,跟木头墩子有什么两样?”
姜灼风在一旁咂嘴叹气,富贵了多少代攒下来的底子就是硬气,今日这场宴,怕是普通百姓家,好几辈子的花销。
姜灼华不由看了看盛装打扮的康定翁主,说来奇怪,翁主府的宴会,她参加过不少,今日这般盛宴,却是从未见过的。
念及此,姜灼华不由担忧道:“小姥姥今日这是怎么了?”
康定翁主从她眸中看到担忧,伸手拍拍她的手,说道:“别担心,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就是觉得日子闷得慌,又恰好灼风成亲不久,就想着借这个机会热闹热闹。”
听她这般说,姜灼华心下稍安,说来也是,自当年白二爷被斩后,康定翁主就将孩子们送出了京城,独自一人留在此处,虽日日声色犬马,日子却难掩寂寞。
念及此,姜灼华没再多想,几人一会儿玩儿行酒令,一会儿击鼓传花,热热闹闹的陪康定翁主玩儿了好几个时辰,待晌午日头最毒的那会儿过去,一行人方出了门,坐上马车,往城外静罗庵去了。
静罗庵不似相国寺香火鼎盛,坐落在偏僻之处,鲜少有人前往。
几人坐马车到了山头上,便见远处绿荫环绕的山谷里,坐落着一座青瓦寺院,高大浓郁的树木,将静罗庵团团包裹,只可见屋顶显露在外,在阵阵鸟鸣中,倍显清净安宁。
好在山路宽阔平坦,不由步行,马车稳稳下行,驶进了山谷里。
约莫又过了两刻钟的功夫,马车方才在静罗庵门口停下。
刚下马车,便有一股浓郁的檀香气息钻入鼻息,静罗庵山门静静的敞开着,时不时可见几位比丘尼在山门内走过,叫人看一眼,都觉万分清净。
姜灼华陪在康定翁主身边,提起裙摆,一同走上了进山门的台阶。
进了山门,几人请了香,先入大雄宝殿礼佛,又添了香油钱,从大雄宝殿出来后,康定翁主拦下一位比丘尼,询问道:“请问法师,宫里那位贵人,现于何处?”
比丘尼合十行礼,指了路,道:“她在北面有单独的寮房,并不与我们同住,在万佛楼后。”
康定翁主道了谢,一行人跟着她往万佛楼后而去。
绕过万佛楼,便见一处僻静的小院,里面有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子,看起来不到四十的年纪,身着僧衣,正坐在院中石椅上抄写经书。
姜灼华不由好奇道:“小姥姥,这位是?”
康定翁主冲她抿唇一笑,说道:“这位是过去的刘皇后,去年太子犯事,废了后位,在此处修行。”
姜灼华心下不由一惊,说来太子的事,还是叶适动的手脚。
念及此,姜灼华不由多看了几眼,但见废后刘氏,静坐在桌前,眉宇间一片淡然,却又藏着丝丝寥落。
姜灼华复又向康定翁主问道:“小姥姥,您跟她有交情?”
康定翁主摇摇头:“没有交情。但是当年,二爷本是被判凌迟,刘氏曾说情,方改判的斩首,若是没有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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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二爷怕是受尽苦楚,不能走得干脆利落。”
说罢,康定翁主走上前去。
刘氏听见脚步声,抬起了头,看着他们几人,眸中颇有些不解和茫然,她在此修行这么久,从未有人来看过她,且眼前这几人,都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刘氏放下笔,开口问道:“不知几位是否来错了地方?”
康定翁主笑着上前,行了个礼,道:“康定翁主,见过刘居士。”
刘氏这才恍然,但不知康定翁主为何前来,只好笑着起身回礼,而后又看向姜灼华等人,一一相互见了礼,方让了他们在椅子上坐下。
康定翁主将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推到刘氏面前,说道:“当年二爷的事,一直欠刘居士一声谢,今日特来补上。”
刘氏回忆了半晌,才算是明白过来,不由失笑,被废这么久以来,她看尽了世态炎凉,不成想,当日一句话,康定翁主居然记到此时。
念及此,刘氏眸中颇有些感慨和渺远,看着桌上的礼物,苦笑着道:“翁主当真是有心了,今时今日,这般境遇,居然还能来瞧瞧我。”
康定翁主抿唇轻笑,回道:“若是您还是皇后,这声谢,我是万万不敢说的。”
刘氏闻言低眉深笑,而后感慨道:“幸好当年一念善,今日还能换来翁主前来小坐。我出不得这院落,已经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
康定翁主淡然道:“若是日后还有机会,便再来探望居士,陪您说说话,刘居士常伴青灯古佛,与您谈话,想来能学到不少。”
刘氏失笑,扫一眼这小院,眯着眼叹道:“许是人这一辈子的福气是有限的,过去身为皇后,享尽荣华,今日落得这般境地,想来也是天道轮回。”
姜灼华看着刘氏,心头忽觉一阵悲凉,她曾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一朝失势,便是落得如此境地吗?
康定翁主听刘氏这般感叹,不由劝慰道:“皇家便是如此。居士身处深宫多年,想来看的比我明白。”
刘氏失笑,叹道:“是啊,皇家便是如此。我与陛下成亲时,他还是恭王,年少夫妻,那时何等恩爱?但是他登基后,我们之间便渐渐变了。他纳得第一个妃,是番邦公主,利益联姻,我无话可说。有了第一个,就又有第二个,第三个,后来越来越多……”
说到这儿,刘氏轻笑一声,接着道:“我来了静罗庵后,日日无事,闲的时候多了不少,才开始慢慢反思,我和陛下,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刚开始,我恨啊,恨他无情,恨他废我之时那般急切。可是我后来想明白了,我自己,也早就不是当年王府那个一心爱着丈夫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他的后妃那么多,儿女那么多,我也得为孩子做打算,为自己做打算。生怕有朝一日坐上皇位的不是我的儿子,我连个容身之处也没有。我一步步的算计着他,正如他算计着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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