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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个皇帝揣兜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说午后
叶适听此问道:“《西游》?好看吗?”
姜灼华道:“当然好看啊,我这儿有好多话本子,你可以慢慢看。咱们先去吃饭吧,吃过饭你再回来补个觉,瞧你那眼睛……”
说到此,姜灼华起身凑到也是跟前,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低声揶揄道:“可心疼死我了。”
叶适闻言,身子一颤,宛如闪电穿身而过,神色更加的不自在,唯可见喉结上下浮动。
姜灼华看着他这幅模样,眼风从他面上划过,抿唇留给他一个媚笑,转身出了卧室。
叶适踟蹰了一会儿,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叶适望着姜灼华婀娜的背影,若是不提方才她故意撩/拨自己的那句,心里确实对她生了些赞许。
忽就觉得,之前觉得她品味堪忧,大概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她说只敬佩那个敢于向世俗宣战的哪吒,而她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再跟世俗作对?
从不像别的小姐那般含蓄的笑,在院里种满人人都斥之为俗的牡丹,尤其是敢在这个讲究女人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大环境里明晃晃的养男宠。
姜小姐,委实是个奇女子!
想到此,叶适唇角不自主的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刚走出去在窗边围桌坐下,姜灼华就见姜重锦带着两个婢女,拎着四个食盒进了耀华堂,她前脚刚进门,后脚姜灼风也踩着点儿来了。
姜灼华见此,唇角笑意温软,她的耀华堂,前世从没这么热闹过。
几人正一起吃着早饭,忽见宝如带着一张帖子匆匆走了进来。
宝如将帖子双手呈给姜灼风:“少主,二房家的夫人,带客来访。”
第27章
姜灼华冷嗤一声:“婶子总是这样。旁人都是提前一天递拜帖,她可好,每次人都在门口了才递。若是我们正好外出了,她上哪儿找人去?”
姜灼风笑笑,随手将那做样子的拜帖扔在桌上:“所以她才赶早来啊……”
话到此处,姜灼风忽地想起什么,忙对姜灼华道:“我想起来了,会不会是那个……那个人……”
他差点儿开口问出来,忽地想到姜重锦和妹子的男宠在,这才把话说模糊了。
姜灼华闻言,恍然惊觉,对啊,险些忘了。
当初她跟宋照和和离后,她的婶子林氏,给她介绍了第二任丈夫穆连成。
她这个婶子,十足十是个坑起婆家人来不眨眼的,嫁给她二叔这么多年,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时时刻刻不忘惦记帮衬娘家。
女人嘛,惦记娘家正常,毕竟是生养长大的地方,可帮着娘家坑婆家,这事儿可就办得不地道了。
当初,姜灼华刚跟宋照和和离,宋照和又把她名声弄成那个样儿,她委实低迷了好一阵子。
就是在姜灼华最低迷的时候,林氏带着她姐姐的儿子穆连成,来到了姜府。
这个穆连成呢,比她大十岁,说是发妻早亡,而姜灼华在外人眼里又是个被休妻的,林氏的意思是呢,两个人都成过一次亲,凑一块过正好。
但是那时候的姜灼华心里正不痛快着,委实不想这么快再嫁,哥哥也是有点儿看不上穆连成的身份,是个县令手底下打杂的主薄。
所以第一次见面后,就打发走了。但是这个穆连成呢,在此后的日子里,时不时的就让人给她送些小玩意儿,里面不乏夹着一些安慰人的小花笺,刚开始看没啥感觉,可是看久了,心里慢慢也就挺感动,觉得这个男人在她身上花了心思。
而且那时候,拜宋照和所赐,满京城里都对她指指点点,但穆连成表示,自己不在乎她的过去,只要两个人以后过的开心就好。
所以,姜灼华没出息的动心了,和这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成了亲。
穆连成变成妹夫,作为哥哥的姜灼风,自是不愿意宝贝妹妹跟着他受苦,所以就通过太子的关系,在九卿手底下给穆连成找了个属官的差事,铜印黑绶,俸禄





买个皇帝揣兜里 分卷阅读27
六百石,相当不错。
成亲后,姜灼华在美梦中徜徉了八个月。八个月后的上元节,那天穆连成在宫内轮值,所以姜灼华就带着桂荣一起去逛灯会。
灯会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姜灼华在一盏灯前停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灯上的谜语。
忽见对面人群中,一个妇人领着个六七岁的小儿直奔她来。
姜灼华以为她们有事相求,当那对母子走到面前,含了笑意正欲发问,不成想,一个冷冰冰的耳光脆生生地甩在了姜灼华脸上。
到如今,她已经忘记了那天那妇人具体说了什么,但是灯会上驻足投来目光的人群她却记得很清,他们的目光,从最初的疑惑,变作嘲笑与指指点点,以及那天,她百口莫辩下只想寻死的念头。
那妇人便是穆连成口中“亡故”的发妻,那小儿便是他们的儿子。
之后,自然是和离,穆连成只言为美色所惑,一时不持。和离后,穆连成搭上与太子作对的文宣王,保住了哥哥给他活动来的官位,然后接了妻儿回府,一家团聚,成了个浪子回头的好男人。
而姜灼华,污点上落污点,继犯“淫”被休后,又添了个勾引有妇之夫的名声,自此京城人说起她,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初和穆连成在一起时,姜灼华曾想过有朝一日老了后,彼此的模样,那时她还总跟穆连成说:你比我大十岁,肯定老得比我快,可得好好将养自身,莫早早丢下我一个人。
谁成想,幻想中的余生慢慢,不过是匆匆而逝的八个月。她满心里疑惑,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过,怎么就一步步落到了这般田地?
她更想不明白,绝大多数人,成亲后再吵再闹,最后也都安安稳稳的过完了一辈子,怎么就她成了那少数人?一次接一次的遇人不淑?
姜灼华可能是生来就不会恨,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与穆连成和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反省自己,反省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没做对,导致招来的尽是这种人?
后来去相国寺,她问大和尚,为什么遇人不淑的总是她?大和尚跟她说,因果跨越轮回,今生的果,可能是昨天种下的,也可能是前世种下的。就好比花园里一颗刚发芽的种子,这颗种子,可能是昨天飞到花园里的,也可能是春天来临前,就早已到了这里。
姜灼华回去后细细思量,自己这辈子没有对不起过宋照和与穆连成,成亲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尽心尽力扮演着妻子的角色,那可能便是前世曾对不起过他们,如今来讨债了吧。
如此这般想着,她方才慢慢从自我怀疑中走出来,渐渐忘了心中的惑。
现在回过头想想,当初大和尚的那句话,等于是给了她一条出路,一条放过自己,放过对方恶行的出路。
姜灼华尚沉浸在往事中,叶适坐在一旁,在她的眸中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悲凉。
叶适心头微惑,没心没肺的姜小姐,怎会流露出这般悲凉的神色?
姜灼华夹了菜放进嘴里,咽下后方才对宝如道:“请进来吧。”
经年未见,见见故人也好。
当年,成亲八个月时,正是她对穆连成的感情如火如荼的时候,真相骤然乍现,逼得她不得不将自己心中的感情生生剥离,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被硬生生的抽走。
而剥离这份难舍的人,却是她自己。恨不愿,他不值,爱不得,他不值。她甚至从头至尾没有落一滴泪,因为他不值。唯一能做的就是逼自己忘,终是逼得自己心肠冷硬,心中无恨无爱唯剩空洞。
姜灼风道:“算了,直接打发了。”
姜灼华摇摇头:“我想见见。”
那时的穆连成,在她眼里成熟稳重,有着别样的魅力,爱他之深,远胜宋照和,和离后再未见过。
短短八个月的相处,再加上姜灼华刻意逼自己忘记,他的相貌早就模糊不堪,忽地,姜灼华就很想再看看,那个给了她所有希望,却又亲手毁掉的人,究竟是有着一副怎样道貌岸然的面孔?
第28章
不多时,在宝如的指引下,林氏带着穆连成来到了耀华堂。
林氏一进屋,便含了笑:“哟,吃饭呢?”
姜灼华没作声,目光落在了林氏身后,那身着深衣的成熟男子身上。
看清他五官的那一刹那,姜灼华忽就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姜灼风冷飕飕的说道:“嗯,吃饭呢。婶子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林氏忙拉了穆连成近前:“这我外甥,刚到京城,没什么朋友,寻思着引你们见见,你们年纪差不多,打打交道。”
姜灼风冷笑一下:“您这外甥,瞧着快三十了吧,我还年轻,担不起年纪相仿这一句。”
林氏闻言,颇有些尴尬,眼睛乱瞟,正巧落在姜重锦身上,眸中微惊:“哟,二小姐也在啊。”姜灼风兄妹俩,不是不和这个庶妹打交道吗?
姜重锦站起身,乖巧的行了个礼:“给婶子请安。”
礼未行完,姜灼华便伸手拉了姜重锦坐下,压住她的胳膊不许她再起来,转头对桂荣道:“桂荣,给二位看座。”
穆连成走到椅子跟前,行了个礼:“多谢少主、大小姐、二小姐。”说罢,这才坐下。
这时,林氏跟姜灼华道:“你和宋公子的事,我都听说了。不成想那宋公子人五人六的,居然干出那等事,可真是委屈你了。”
“呵……”姜灼华笑笑,懒得听她假慈悲,直接说道:“婶子是长辈,有话大可直说。”
林氏看了看身旁的穆连成,说道:“嗨,婶子也是惦记你的事儿。京城里的公子哥们,都是些纨绔,怕是寻不到好的。连成是婶子知根知底的外甥,今儿带来给你看看。”
姜灼华抿唇一笑,对穆连成道:“穆公子瞧着年纪不小了。还没成亲吗?”
穆连成施了一礼,语气里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在下这些年心在圣贤书,未曾考虑私事,待惊觉时已耽误了年纪,小姐见笑。”
“呵……”姜灼华失笑,前世穆连成来时,她刚结束了一段亲事,他便说发妻早亡,这一世自己尚未出阁,他便说自己未娶,哎,人呢。
姜灼风闻言,笑着讽刺道:“哟,有穆公子这般醉心圣贤书的人,圣贤若泉下有知,死也瞑目!”
穆连成闻言亦笑,摆摆手做惭愧状:“少主说笑了。”
姜灼华敛了敛衣袖,看向穆连成:“穆公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穆连成颇为温和:“小姐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若是你娶了一房妻室,成亲后才发现,这个女人早已成过一次亲,且家中丈夫既未和离,亦未休妻,你当如何?”
此话一出,穆连成




买个皇帝揣兜里 分卷阅读28
和林氏的神色变得颇为怪异,穆连成干咳一下,答道:“若是真遇此事,在下便会默默退出,选择不再打扰!”
姜灼华意味深长道:“你还真是大度啊……”他这答案,恐怕是希望被他欺骗的人,就像他说得这么做吧。
念及此,姜灼华故意吓唬道:“我就做不到那么大度,换做是我,定会将那骗我之人,扒皮抽筋,再将此人行止编个故事,送去给茶馆说书人,日日讲给众人,叫天下人都看看,此人是有多无耻。”
虽然事情真的发生后,她什么也没做,但这并不妨碍她嘴上逞英雄。
姜灼风接过话:“对啊,若是叫我知道有人如此骗我妹妹,我定会在朝堂上下活动,令其举步维艰,受尽排挤。”
前世,姜灼风还真是这么干的,饶是后来穆连成搭上了文宣王保住了官位,但姜灼风确实给了他不少琐碎的折磨。
穆连成的脸色愈发难看,曲起食指骨节搓了搓鼻头,遮掩神色。
林氏虽觉姜灼华这问题问的敏锐,但她料想二人不可能知道穆连成的底子,便笑着打圆场:“嗨,说这么沉重做什么?你们都是一辈人,又都是亲戚,以后相互照应着就是。”
姜灼华站起身,走到叶适身后,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做出很是亲密的样子,对林氏道:“婶子不是消息闭塞的人,怎不知这段时间我们府里来了什么人?怕是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觉得我行为不检,婶子怎么还敢将自家外甥往我府里送?”
“哦!我懂了……”姜灼华做出了然状:“莫不是穆公子家境贫寒,娶不起妻室,也想来府上给我做个男宠吧?那我到是很乐意。”
叶适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姜灼华,见她笑意盈盈,心头不由堵得慌。刚还赞许她的反骨神,这会儿就有些不大喜欢,明明是个未出阁的小姐,要样貌有样貌,要出身有出身,何至于非要将自己弄成一个色中饿鬼?
“呵呵呵……”林氏兀自笑了起来,强行圆场:“这是什么话?婶子不过寻思着,你姑娘家家的,总不能一直跟低三下四的男人呆在一起,就想着给你说门亲事。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叶适抬头看向林氏,微微蹙眉:低三下四?说谁?
说着,林氏拉着穆连成行了个礼便先行离开。
出了姜府,林氏叹口气,对穆连成道:“姜灼风这条路,怕是搭不上了。若不得举荐,你何时才能出头,想让你在京城谋职,怎就这般难?”
穆连成胸有成竹道:“姨母莫急,姜小姐年纪尚小,我自有法子让她对我死心塌地。”
方才瞧着姜小姐,虽然性格野了点儿,但也就是十六的小少女,到底心里还是会憧憬男女之爱,这样的单纯小姑娘,略施小计便可。
林氏看看他,对他说道:“芸娘那边你可糊弄好,别叫她察觉。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知道了,怕会坏你事。若真和姜小姐成了,实在不行就休了芸娘。”
穆连成摇摇头:“芸娘未犯七出,且晟哥儿尚小,不可没有娘亲。为了孩子,我也不能休她。我想给晟哥儿好的生活,若叫他没了娘亲,他还如何过得高兴?”
林氏点点头:“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
耀华堂里,林氏和穆连成走后,姜灼华就放开了叶适,回到位置上坐下,脸色沉的厉害。
一时间,四人皆陷入了沉默,姜灼风手撑着桌沿,似乎再跟什么人赌着气,姜灼华则一直看着窗外移栽牡丹的张师傅几人发呆,姜重锦不明所以的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看看姐姐。
叶适看着发呆的姜灼华,心头疑惑,她怎么没了方才要多个男宠时的笑意盈盈?
沉默了一阵,姜灼风率先说了话:“我得去军营了,穆连成和林氏若是再来,别再见了。”
姜灼华点点头:“嗯,你去吧。”
说罢,姜灼风起身下了楼。姜重锦伸手握住姜灼华的手腕:“阿姐,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姜灼华恢复了笑容,伸手摸了摸姜重锦的鬓“忽地想起一些事来,你先回林染院吧,午饭时再过来。要是闷得慌,找几个小厮陪着,去相国寺走一走。”
姜重锦点点头应下,行了个礼,便先回了自己住处。
姜灼华又转而对叶适道:“你去补个觉吧,我想自己呆会儿。”
叶适见她心情不渝,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似乎觉得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不知姜灼华心事何来,亦不知如何安慰。踟蹰半晌,他问出了心中疑惑:“在下不解,姜小姐容貌出众,出身高贵,自可选聘高官之主,为何养男宠?”
姜灼华一直看着窗外,听得此话,并未回目光,她也想有个好姻缘,可惜命不好。
但姜灼华从不是个刨开伤口给人看的人,于是她随口糊弄道:“不想相夫教子伺候人,想别人伺候我,这个理由行吗?”
她语气中的玩世不恭,令叶适心生退避,他只好起身行个礼,便自去卧室补觉。
姜灼华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腰背酸痛,方才回过神来,索性去眠一眠,睡一觉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念及此,姜灼华起身走进了卧室,刚进卧室,便见外间榻上,叶适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正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让他的睡颜更显迷人。
姜灼华唇角勾起一个笑,看了看他塌边矮柜上自己放下的那一摞子春/宫图,见最上头的那本没有动,便知他还没有看。
想想前世自己那些悲催的经历,这个男人就显得格外安全,毕竟是自己养的嘛。
念及此,姜灼华走到他的塌边,脱了鞋,掀开他身上的毯子,挨着他躺了下来。
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姜灼华甚觉舒适,神色渐渐舒缓了下来,靠着叶适闭目小憩。
第29章
不知过了多久,叶适在梦中梦到,他来到了山野一处敞亮的山坡上。
山坡向南,明媚的阳光倾泻而下,湛蓝的天空上,小雀叽叽喳喳的成群掠过。踩在脚下的,是一种不知名的小花开成的花海,花香卷着清风阵阵袭来,沁入心脾,宛如甘露般清甜。
寻着那股花香,他渐渐从梦中醒来,眼前的花海被现实中的房梁所取代。
他立刻就觉出不对来,梦都醒了,为何香气尚在?他猛然转头,便见姜灼华挨着他正睡得清甜。
他的心骤然紧缩,传递到周身上下,四肢瞬间发麻。
从小到大,叶适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照顾他衣食起居的一直都是黎公公,他从未跟女人这般亲近过,梦里那花香,便是她身上的气息。
他也从未做过这般惬意的梦,往日的梦里,基本都是幼年离宫那晚,通天的火光与慌乱,亦或是梦到傅叔又在他被子里放了蛇,不




买个皇帝揣兜里 分卷阅读29
是惊吓便是逃亡。
他望着姜灼华,一时出了神。女子脸庞的轮廓柔和,侧卧时身姿曼妙,若说他从前的一直呆在满是青灰色的石窟里,那眼前的人,就是石窟里忽然开出的一朵粉嫩花蕾,是冰冷有序的生活中化出一丝温柔。
她往日醒着时,上挑的凤眼尽显媚气,可她睡着了,那微微上挑的眼缝,却好似含着笑意,竟瞧出些清纯的滋味儿来。
许是知道自己是男宠,迟早会和她走到那一步,又许是心底里贪恋她身上令他心安的香气,他忽就鬼使神差的伸手,很想摸摸她的脸颊。
叶适修长的手指停在她的脸颊上方,他唇边展开一个温柔的笑意,轻轻地捏了一下姜灼华的脸颊。
姜灼华本就没有睡着,饶是叶适动作再轻,还是惊动了她。姜灼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子温柔的笑意,以及那只尚未来及回的手。
那温柔的笑意只存在了一瞬,与姜灼华四目相对的刹那,叶适眸中一惊,他万没想到她居然醒了,笑意转瞬即逝,随即便是爬上脖颈和脸颊的大片红晕。
这回换姜灼华笑了,小男宠这么可爱的吗?他也真是有趣,知道自己是男宠,竟然一没寻死觅活,二没自暴自弃。一般男子,若这般被人买回来,无疑会觉尊严扫地,即便不自寻短见,怕是也不会给姜灼华好脸色。
但是眼前的人,居然还会趁自己不知时,偷摸她的脸。
看来,是时候让他做个名副其实的男宠了,就挑这几日吧。
叶适看见姜灼华唇角揶揄的笑意,翻过身子躺平,躲开她的目光,忍不住暗骂,明知她对自己心怀不轨,他还主动去摸人家的脸,看来离最后一步不远了,自作孽啊。
俩人就这般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却都洞穿了彼此的心思。
姜灼华睡在外侧,率先坐起了身,她坐在塌边,背对着叶适,伸手扶了扶有些歪斜的金簪,随口问道:“睡饱了吗?”
叶适“嗯”一了声:“睡饱了。”
姜灼华唤了桂荣进来,去了里间重新更衣梳头。叶适起来喝了点水,坐在窗下看起了书。
姜灼华挑了件色三绕曲换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桂荣上前给她绾发。
这时,姜灼华说道:“等下你吩咐下去,给柳公子做几身衣服,夜里穿得袍子也做几件,料子要好些的。颜色别太花哨,素色系,或者玄色系都行。”
毕竟那样一个宛如谪仙的小公子,花花绿绿的与他气质不符。
桂荣神色古怪的应下,给姜灼华梳完头发,便悄么声儿的退下去办事儿了。
中午吃过饭,姜灼华留下姜重锦,又拉了几个比较得脸的婢女,拽着叶适在院里玩儿了一下午投壶。
晚上姜灼风回来,一起吃了晚饭,散了散步,便沐浴休息了。
叶适躺在外间的榻上,他上午睡多了,这会儿了无睡意。将还剩下的封神全部看完,他依旧没有睡意,于是又随手从塌边的矮柜上拿起一本之前姜灼华给他放下的书。
他拿着手里看了看书名,嘀咕道:“《窦娥冤》……”
然后翻开看了起来。这话本子很短,约摸不到一个时辰,他就看完了,看完后,依旧睡意缺缺,于是又顺手拿起了一本。
他看了看书名《御花宝鉴》,以为是和其他话本子一样的故事,便翻开看了起来。
刚开始看着还好,说是有个富家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却有个癖好,便是搜罗美人。但是再好看的美人,时间一久,便也索然无味。
有一日,这公子听人讲了个书生与女鬼的故事,忽就生了猎奇的心,便半夜三更,独自去了城外后山的废弃破庙,指望着能遇见个貌美女鬼。
小厮们对他几番劝阻,说是故事不可信,但那富家公子也是闲的无事,便非要去试试。
头三天,破庙外除了鬼哭狼嚎,什么也没遇见,就在这富家公子兴致戚戚的第四晚,果然叫他等来了一个貌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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