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阡曜
司鹤垂着眼帘,显得颇有些失望。他生的好看,司府也会养人,从小司鹤便养尊处优,白白净净的,可又不是平常纨绔的胭脂气,也许是随了外公,眉眼里又有种英气。
陆钰见过很多男子,要说肤色白皙的,要不就是清秀柔弱的酸秀才;要说眉眼有英气,要不就是野蛮粗犷的男儿汉,可司鹤不一样,他是两种的结合。
该怎么形容呢?陆钰摇摇头,虽然男儿不能用好看来形容,可除了好看他又找不到别的词了。
“司鹤,不是你的错,是我一时兴起才来的。”陆钰顿时有些愧疚又有些欣喜,这罗家村他也不想呆了,就想回了秣城和司鹤一起吃顿饭。
“四殿下的一时兴起似乎太过于隆重,”司鹤低着头,嘲讽道,“无辜百姓就这么被当做了四殿下的玩物吗?临秀县离秣城不过半天的行程,陛下仁心德厚,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四殿下该如何交代。”
季妄怀同俞江九清躲在树丛里,见司鹤一过去,侍卫统统让了道,显然颇为尊敬,而司鹤只是说了几句,陆钰便退了手下的人,好像就准备这么打道回府了。
“这司公子说了些什么啊?”九清脑子属于比较简单的,“这承国四皇子真听司公子的话。”
季妄怀眯了眯眼,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微妙,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了,”陆钰深吸一口气,把火都撒在侍卫身上,“司公子说的你们还没听见么?拿点银子给村民当做赔罪,回宫”
村民都缩在一旁不敢做声,但燕大姐一眼便认出这司鹤是昨晚留宿她家的那位公子,她心有感激,正欲答谢,却见司鹤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她便慌慌忙忙地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候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对了,司鹤。”陆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道,“你说你来探过口风,这罗家村真的有神医吗?”
“这自是没有的,”司鹤皱了皱眉,显然颇为不悦,“术师如此罕见,怎么会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呢,何苦四殿下如此兴师动众却空手而回,传出去怕是要遭人笑话的。”
陆钰笑眯眯地称是,心里只当做是司鹤为了他考虑,却没想到被陆钰心里感激的司鹤,全身心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陆钰笑起来就这么假惺惺,季妄怀笑起来就这么让人舒畅呢?
“司鹤,走吧。”陆钰向司鹤发出邀请,后者却直接拒绝了,“不必了四殿下,司鹤有自己的马,况且今日四殿下长途劳累,不如回去好好休息,来日有空,司鹤定登门拜访,好好聚聚。”
……
等陆钰浩浩荡荡地离开后,司鹤又眺望了一下,确定了陆钰已经离开,才一溜烟地跑进小树丛,九清已经被虫子咬了一身包,俞江也饿的头昏眼花,好在季妄怀和小露水还一脸神。
“哎,可饿死我了”司鹤擦了擦额头,感叹道:“走吧,咱们吃个饭呗。”
虽然他和季妄怀一点都不熟,可是为啥他觉得和这三人待着要舒服地多呢。
第17章一路顺风
从罗家村回启国,还是得经过秣城。
司鹤带着这一行人去沉香坊吃了顿饭,又叫湘娘带着小露水去梳洗一番,换了套小厮的干净衣服,顿时顺眼多了。
“对嘛,这才是个小孩儿该有的样子,”司鹤笑眯眯地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来,坐这儿。”
小露水倒是很喜欢司鹤,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是术师的缘故,小露水对季妄怀一行人还抱有一丝警惕,但对于司鹤却是放心不少。
司鹤小时候就喜欢跟着他们那一群纨绔子弟到处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术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他说起话来好玩儿又不显得粗俗,常常是桌上调节气氛的一把好手。
九清本来就比俞江和季妄怀小,一听司鹤聊起承国的风土人情,又忍不住地好奇,转眼间就已经和司鹤称兄道弟起来。
“鹤兄,那仁伯侯到底有没有娶那个卿尘姑娘啊?”九清一脸好奇地问着八卦,仿佛早就成了承国的一员,“这不娶的话,岂不是太不人道了吧。”
“哎,仁伯侯可是侯爷,怎么能娶风尘女子呢,不合规矩的。”司鹤摆摆手,喝了一杯茶,继续同九清闲聊着。
俞江试探性地看了季妄怀一眼,见季妄怀没有反应,于是他也不多话,默默低头吃起饭来。
季妄怀没怎么吃饭,只是一直在饮酒,表面上在看着窗外出神,实则在暗中听着司鹤同九清的闲谈,他从中渐渐知道了些许皇室传闻,但是真是假,他只信三分。
“哎,你们怎么不说话?”司鹤撞了撞九清,朝季妄怀他们抬抬下巴,“他俩怎么不说话?”
“估计是和你不太熟,”九清一副我很明白的表情,“我们殿下和不熟的人,一般不说话的。”
“哎,我好歹也算半个你们太子的救命恩人吧。”司鹤干笑道:“咱们也算认识了,要不这样,咱们这杯酒下去,之前的不愉快统统一笔勾销。”
他以后还要靠季妄怀给他找条后路,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保持一种不太熟的状态吧,虽然现在是不熟,可没准儿以后就慢慢熟悉了呢。
季妄怀先是一愣,见司鹤态度真诚,旁边的九清又眼巴巴地望着他俩,他心里本来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司鹤,只能轻咳一声,举起酒杯,同司鹤轻轻一碰。
“司公子,之前的事,对不住了。”季妄怀仰头一杯饮尽,司鹤直直地盯着季妄怀白皙的脖颈,见他喉结上下滚动,觉得心跳有些稍微的……快。
“哎呀,就叫我司鹤吧,”司鹤觉得自己脸肯定有些红,估计是酒喝多了,心里想些啥,一骨碌地全都说出来了,根本没经过大脑。“要是你觉得尴尬,我也叫你季妄怀怎么样?”
俞江:…………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错,但是又觉得好像哪里没对。
司鹤笑眯眯地望着季妄怀,他笑起来很讨喜,纵横风月场所多年,知道什么样的小姑娘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虽然他不喜欢女子,季妄怀也不是姑娘,但情场之上,道理都是通用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个理。
陆钰那种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人,就喜欢自己疏离清远的样子,要是他司鹤腆着脸往陆钰面前凑,反而会被他看不起。
但季妄怀和陆钰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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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这几日的相处,司鹤心里把季妄怀的性子摸得有些差不多了,对于这种遗世独立,就差没羽化登仙的人,就该腆着脸死命往上凑,像块粘牙的姜糖,扒都扒不下来,时间一长,对方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了。
季妄怀是个人,就肯定会有善良的一面,司鹤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的诸多狐朋狗友里,有人就是靠着他这招儿追到那些清冷才女的。他又不用追求季妄怀,只是想和季妄怀当朋友,可不就容易多了。
果不其然,季妄怀被他逗笑,无奈说:“你生的这张好脸,就是来招惹桃花的。”他夹了一筷子青笋,吃的温文尔雅,“只是我们启国没有什么年龄相当的公主郡主,就算有也没有能够配上你这张脸的。”
这还是头一次季妄怀同他说这么长一段话,听的他有些眩晕。
“没事儿啊,我觉得你这张脸挺合我胃口,”司鹤哈哈一笑,举起酒杯,“我开玩笑的,四殿下多多包涵,莫生气。”
季妄怀知道这些纨绔公子说起话来经常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儿,当真了反而是给两人找不愉快,他低头浅喝了一口煲汤,说:“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
这句话像是给了司鹤一道死金牌,于是接下来,九清俞江小露水就见证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话唠,他们几乎充当了两个时辰的人肉背景,默默看着这司鹤和季妄怀高谈阔论起来,从轻功剑术聊到奇人异事,再从棋艺茶道聊到行兵布阵。
司鹤属于啥都懂一些,但啥都不太通,与季妄怀聊天,才能慢慢弥补他某些知识领域的空白。
季妄怀也许久没有遇见一个这么合得来的聊天对象,虽然司鹤有些方面同他见解不一致,但也算是另辟蹊径,他仔细一琢磨,觉得有蛮有道理。
“公……公子……”俞江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打断了两人,“这天色不太早了……咱们还得回去呢……”
季妄怀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窗外落日西沉,已近傍晚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季妄怀一行人带着小露水就准备骑马离开,这路程好歹也要几天,晚了指不定生出什么变故。
“好啊,那有空再聚”司鹤笑眯眯挥手,似是想起什么一般,他跑到季妄怀马下,仰头望着他,认真道:“二殿下,不要忘记与我的约定。”
季妄怀一怔,低头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有些好笑,他宽慰道:“我自是信守承诺之人,答应你的事便不会忘记。”
“如此我就放心了。”司鹤朝着四人鞠了一躬,“那就此别过,一路平安。”
……
日子又过了好些天,回了司府,在瑶台婆婆的指导下,司鹤渐渐掌握了武功的入门要诀,而后竟然能熟练地同司雁比起武来,虽然还是差了一截,但他已经很满意了。
“司鹤,真不赖。”司雁擦了擦汗,很是赞叹,“没想到你认真起来也能干大事儿。”
“这是自然,”司鹤嘿嘿一笑,即便汗流浃背,依然觉得心头畅快,终于了却一桩心事。
回了屋,刚坐下没多久,只听窗外传来轻叩声,他心生疑惑,连忙走到窗口,只见一道黑影掠过,一卷纸条扔在他窗下的桌案上,他纳闷地捡起打开,竟是一张信纸。
原来是季妄怀的信。
是了,季妄怀是别国皇子,行事自是小心,难怪只能偷偷地托人递给他。
信上季妄怀没写什么,只是说太子的恶疾小露水正在医治,想要完全康复也得半个月之久,至于小露水,他会安顿好一切,让司鹤不必太担心,日后若有空,欢迎司鹤去启国做客。
简简单单的一封信,司鹤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好像季妄怀确实没有提到其他的事,未太生分了吧,大家都是朋友,完完全全可以聊些近况嘛。
司鹤觉得季妄怀还是太腼腆,于是他决定自己写封回信,讲一讲自己最近的事,来拉近一下他们俩之间的好友关系。
这朋友情谊可不能因为路途遥远就给变淡了啊。
司鹤如是想着,正吩咐了婢女磨墨,就听外面一道尖利的嗓门道:
“宫里的长福公公来了”
第18章秋猎开始
九月正是狩猎的好时机,春夏万物生发,不易杀生,冬日寒冬萧瑟,也不适合,只有秋日天高气爽,猎物膘肥肉多。
长福公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下周的皇宫秋猎一事。
承国一年一次的秋猎,去的都是皇室后裔,公主郡主,王孙侯伯。更有个别家世显赫的贵门子女,借由此次秋猎,期盼能攀上皇帝青眼,留点好印象,为日后平步青云做点打算。
司鹤本是不想参与这种活动的,他虽然武功有了长进,但同这些皇子皇女一起打猎,一点儿都不尽兴,既要处处让着皇子太子,有了猎物不能打,只能捡些漏子,还要时不时保护他们安全。
这简直太累了。
但司雁就没想过这么多,能去秋猎,就代表他一身武艺有了用处,能替皇上效劳,对于单纯的司雁来说,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他们的爹司平川是从一品,担刑部尚书,在朝中颇有点人脉,他的胞妹,是如今宫里的玉贵妃,更别说司夫人的爹,还是镇北大将军。
这司家也算是名门望族,所以宫里的这种场合,也常常留有他们家的位置。
“娘,下周的秋猎您要去吗?”见长福公公一走,司雁连忙问道,“这秋猎可好玩了,又热闹,您肯定喜欢。”
“娘去秋猎还不如在府里待着陪爹,爹风寒这么严重。”司鹤给自己倒了一壶茶,喝了一大口,“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喜欢安静的地方。”
司夫人眼含笑意看着她两个儿子吵吵闹闹,心里颇有些感慨,这司鹤自从上次落了水,如今心性倒是成长不少,同司雁比起来,明明是年龄最小的,却更像一位兄长。
……
酒足饭饱之后,司鹤回了房间开始给季妄怀写回信。
先是讲了一遍今日的公公来府里送了秋猎的名帖,又想起上次同司雁比试的事,以及瑶台婆婆和君沅已经告辞去了云霄山庄,芝麻大点儿的事儿都能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大张,这才发现坏了,写多了。
这时间就快到了,他连忙在留名的下面画了一个猪头,然后打了个箭头准备写上季妄怀的名字,就听窗外有人轻轻扣窗,“司公子?”
“哎嘘”司鹤也顾不上写名字了,抓了信纸就跑过去,“你咋这么准时呢,我才刚刚写完。”
“噢,在下怕公子久等。二殿下吩咐过,日后有信件往来,交给在下便是了。”来人相貌普通,一身粗布打扮,就算司家人发现也顶多以为是个下人,不会过多注意。
“唔,你等等!”司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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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事儿似的,转身跑回内室,不多会儿捧了只鸽子出来,“你也挺辛苦的,干脆你把这鸽子带回去,下次它就找得到路了,可别给我炖了。”
他如今画艺也有所进步,曾经画出来的花鸟鱼兽最多只能保存五个时辰,可如今居然能够保存五天,只是会需要更多的血,不过好在他年轻气盛,少了一点血没什么大不了。
是夜,万籁寂静,别屋的烛灯已经熄灭,只有司鹤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脑中如走马观花一般回忆了这十多年来的一切,他想起陆钰曾经的甜言蜜语,也想起自己曾经的心高气傲,世事恍如梦幻,有些人不过是他虚妄年华里的一个过客,不必留恋,也不必回忆。
不知怎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季妄怀的脸来,有他仰头饮酒时白皙的脖颈,也有他轻蔑一笑时睥睨的神态,特别是第一次见他时,季妄怀披着一件大氅,领边的毛领衬得他寒意逼人,像是一只高贵的银狐。
唉,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尝试过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了吧。
司鹤在心里唾弃自己,你就是一看见长得好看的就移不开眼,想入非非,你喜欢别人,别人是你能喜欢的么!靠山是你能喜欢的么!
思至此,司鹤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美人和保命之间,还是保命要紧。
……
多亏了小露水,启国太子病情才能接连好转。
不过小露水说过不想暴露身份,季妄怀只能找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让小露水扮成小厮,混进宫去,对外宣称只是找到了老神医,丝毫不提术师之事。为了瞒着太医和文王,在救治期间,太子寝宫也要清宫,只留小露水和那老人以及季妄怀。
“小露水,这大概要多久才能治好?”季妄怀皱着眉头,见小露水在手指上割了一刀,滴血进药汤里,太子虽然还是昏迷,不过气色好了许多,毒斑也消失了。
药汤是做给外人看的,只有小露水的血才是真的药引。
“大概……”小露水歪着头想了想,“大概还有两天吧,我看见他身体里面,血液都是黑色的,可脏了,这可比王大婶的猪崽儿和罗爷爷他们难救多了。”
“没事,辛苦你了。”季妄怀长舒一口气,“能救好就行,能救好就行。”
“你也有病,”小露水看了一眼季妄怀,他摇摇头,“不过你的身体我看不清楚,雾蒙蒙的,每次我想看你的四肢百骸,都觉得眼睛疼,好像你不准我看一样。”
季妄怀听不懂小露水在说些什么,他只是笑了笑,“我哪里有本事不准术师看我的五脏六腑,没关系,你能救太子就行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还有两年,我的病就好了。”
小露水张了张嘴想开口,又咽了回去,他低下头,总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学艺不,果然以后还是要多练练呐。
季妄怀每日都得去兵部帮忙,这本是太子的职务,但如今太子养伤,只能他暂时替太子处理。
“二殿下,司公子的信到了。”季妄怀刚刚回府,九清就举着一叠信跑过来,“这是他们刚刚送来的,还有一只小鸽子,说是司公子吩咐的,日后要传信,就用这只鸽子就行。”
“他写了什么?”季妄怀失笑,这厚厚一叠,莫不是还加了什么银票吧。
然而打开一看,果然是他猜错了。
一个人能话唠到什么程度?首推司鹤无误。
虽然季妄怀心里有些诧异,但连他都没在意自己居然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就连九清都好奇问道:“殿下,这司公子写了些什么啊?许久都没见您笑过了。”
“有吗?”季妄怀如此问道,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无法掩饰的,“没什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将信纸交由九清,“好放在我的书册里吧。”
“哎,殿下,”九清一遍叠着信,一边好奇问道:“这个猪头是什么意思呀?”
“他不是自己打了个箭头指向他的名字吗?”季妄怀略一思索,“估计在说他自己吧。”
而被称为猪头的司鹤,正结结实实地打了两个大喷嚏。
“鹤儿,怎么了,受风寒了吗?”司夫人担忧地问道,“不如今日的秋猎就不去了吧。”
“没事儿,就是鼻子不舒服。”司鹤嘿嘿一笑,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箭袖劲装,料子是玉贵妃赏赐的云缎,描了暗纹,华贵无比,衬得他风度翩翩,俊秀出尘。
“鹤儿,走吧,”司雁从内室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个穿着红衣骑装的司鹭。
“今日鹭姐也要去吗?”司鹤问道,司鹭若是要去,那铁定是为了见太子的,他前些日子听他爹说,景帝有意将司鹭赐婚给太子,不过是正妃还是侧妃,就不清楚了。
“是,这也是你姑姑的意思。”司夫人叹了口气,还好玉贵妃和皇后娘娘交情不错,不然……“鹭儿平日里身体柔弱,你们可得保护好长姐的安危。”
“母亲放心。”
……
皇家狩猎场在西郊外,司鹤他们要同皇上他们一同在此逗留两三天。
司鹤三人一人一匹马,司鹭走的慢,司鹤和司雁便一人骑一边护着她,刚走进猎场,之见前方拥簇的一行人,声势浩大,生怕谁不知道是皇子出巡。
“那就是太子吧,”司鹤眯了眯眼,他是有些时间没见过太子了,没想到太子已经长成这样了,谈吐不凡,只是稍微有些秀气。或许是感觉到了司鹤的目光,太子回过头来,同司鹤打了一个对视,但很快又被司鹤旁边的司鹭吸去了注意力。
见太子傻乎乎地笑着像个二愣子,司鹤心底暗暗鄙视了一番,但又替他姐松了一口气,这太子看上去,似乎还算是真心喜欢他姐,至少他眼睛不会说谎。
“司鹤?”
光听到这声音,司鹤根本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叫他名字。
能把他的名字用这种惊喜又亲密的语调叫出来的,还能有谁?
唉,最不想见到的人又来了。
第19章惊魂遇险
好巧不巧,正在这时,有人扑哧扑哧地跑了过来,“司鹤,走呗,我们等你半天了,你还在这儿干嘛?”说话的是一个穿墨蓝色锦袍的公子哥,算是司鹤狐朋狗友中的一员,礼部尚书的侄子简近山。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然有一小群人聚在一起,见司鹤望了过来,朝他挥了挥手。
这群人要不就是有个朝中当官的爹,要不就是祖上世袭了爵位,反正平日里游手好闲,只爱花天酒地,美女姬妾。
但他们也讲义气,关键时刻不含糊,只是他们讲义气的方式有些特别哪个兄弟有难,他们能出钱就一定不会出力,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买不来的,就算有,那也是因为你钱不够多。
司鹤算的上是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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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团体的顶梁柱,出谋划策全靠他,筹钱集资靠大家。
他还记得上一世他被关在牢狱里,这群人轮班花钱买通狱卒,只为了给他送点吃的,他还感动了好半天。
“司鹤,刚刚叫你怎么没听见?”陆钰这时也刚好过来,除了司鹤,其他人全都恭敬行了个礼,司鹤只得不情愿地行了个礼,“见过四殿下。”
“不必多礼。”陆钰骑在马上,笑着说道,“你们这儿还挺热闹。”表面上陆钰永远都是这一副得体的微笑,但看得多了,也觉得疲惫了。
司鹤不答话,简近山也不敢出声,见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司雁虽然摸不准发生了啥事儿,但他有自己的圈子,于是便行了礼就退下了,司鹭作为女眷也不得同男子过多接触,也福身行礼退下找她的小姐妹们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陆钰,司鹤以及简近山了。
“哎,简兄,你刚刚说抓到了什么要给四殿下看看的?”司鹤笑着望向简近山,暗地里却朝简近山挤眉弄眼,暗示快点把这皇子弄走,他好脱身。
后者不愧是他曾经酒场上的得力帮手,见状连忙道:“四殿下,咱们刚刚逮了一只花斑大蛇,您要去看看吗?”
陆钰的笑容僵在嘴角,他怕蛇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司鹤就是其中一个。不过看司鹤浑然不知的模样,想必早就忘了吧。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司鹤白嫩的耳垂上掠过,心里有些失落,连带着对只有一面之交的简近山都觉得烦,“算了算了你们去,本皇子要去给父皇请安了。”
见陆钰带着他的侍从离开,司鹤这才松了一口气,骑着马同简近山悠悠地朝他的小团体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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