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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阡曜
司鹤知道陆钰喝多了,也没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他见众人都喝的醉醺醺,眼神迷离,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离开了。
“那四殿下你们好好享受着,司鹤还有私事要处理,恕不能奉陪了。”语罢,他朝这群姑娘们笑道:“姑娘们可得‘好生伺候’啊。”
湘娘早已把司鹤交代的话给几位姑娘说了,这些女子也是聪明人,顿时懂了司鹤的言外之意,各个掩嘴笑着,“司公子就放心吧。”
……
等司鹤到了司府,已经是傍晚了,没有陆钰在身旁老盯着自己,司鹤只觉得一身轻松,脑子一片清明。
刚跨入司府的门,秋福就迎了上来,阴阳怪气道,“三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夫人可担心死了,老爷已经在书房等您了,让您待会儿直接过去。”
司鹤本来已经走了几步,像想起什么事儿一般,又停住脚步别过头来,居高临下地问道:“你是秋福?”
“呃……确实是秋福……”秋福有些疑惑地问道,“三少爷……三少爷有什么事儿吗?”
司鹤的眼睛眯了起来,秋福是管家的侄子,府里的管家年纪已经大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年年底就会因病去世,而这个秋福就会顺理成章地接替老管家的位置。
这个秋福平日里就喜欢依仗老管家侄子的身份在府里作威作福,也不干活总是扔给其他小工,好吃懒做,却生的一副好嘴,讨的司鹤父母欢心。
从他重新睁开眼到现在,几乎都在忙着乱七八糟的事儿,差点把这秋福忘了,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府里留不得。
“没事。”司鹤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秋福只能依稀听到司鹤的最后一句话。
“秋福,你好日子过了这么久,该到头了。”
……
穿过长廊,正遇见司鹭,司鹤平日里和这位长姐没说过什么话,本想就此擦肩而过,却没想到司鹭拉住他,司鹤有些不解地回头,司鹭这才慌张地松开手,别扭地说道:“爹今日回来在家里大发雷霆,你待会儿最好乖乖认错,别顶嘴。”
“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何时有过顶嘴。”司鹤虽然不解司鹭为何如此反应,心里还是暖暖的,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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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放心吧,就算爹打我,还有娘护着我呢。”
司鹭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却没想到司鹤又道:“前些日子听四殿下说,太子殿下好像对姐姐颇有些欣赏呢,今年就要开始选太子妃了,时间可真快啊,以后要是想见到姐姐,可就难了。”
司鹭脚步一顿,慌张道:“你胡说些什么。”
“没什么,”司鹤回过头来,眼神明亮且温和,“只是想告诉姐姐,以后也要这样多和太子殿下说上几句话,殿下才能懂得姐姐的一番心意。”
……
司鹤小心翼翼地推开书房的门,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灯,他四下张望,见他爹正背对着他在翻阅柜上的书卷。
“爹,”司鹤清了清喉咙:“我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啊,”他爹叹了口气,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但司鹤知道,他爹是生气了,这时候说啥都不管用,最好装傻。
“是是是,”谄媚狗腿,低头认错。
“不住外面,不去找乐子了?”他爹捋了捋胡子,语气平静。
“是是是。”如小鸡啄木,目光呆滞。
“四殿下府里的饭菜可口,下人照顾悉心?”
“是是是。”司鹤话音刚落,见他爹眉头一皱,自知失言,连忙道:“不不不,没有自家好吃。”
“跟随四殿下,当四殿下的跟班,当的舒服?”他爹轻笑一声,司鹤只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绝无此意。”司鹤连忙跪倒在地,正色道,“孩儿知道旁人定会以为孩儿成了四殿下的党羽,但其实并非如此,前几日孩儿给二哥飞鸽传书,交代了当今局势,孩儿告诉二哥不想成为任何皇子的同党。这些日子在四殿下府里,只是因为正感染了风寒,又临近六殿下生辰,四殿下才说小聚一番。”
“但如今四殿下这意思,怕是要硬拉你站队了。”他爹叹了口气,“你给司雁写的纸条,我已经看了,如你所说,如今司府进退两难。”
“太子欲有意拉拢司雁,四殿下又同你交好……”
“我并未同四殿下交好,”司鹤望着他爹,一字一顿道:“从未交好。”
“那日后……”
“日后我定会护司府周全,父亲放心。”
“好吧……”
眼看着他爹这一关就快要过了,司鹤缓缓起身,心里松了口气,晚上终于能睡个踏实觉了。只听有人在他身后厉声道。
“司鹤你还敢回来!”
“师父息怒,”司鹤连看都不用看,就又已跪倒在地,“徒儿知错。”
“哪里错了,你没错啊。”瑶台婆婆怒极反笑,哈哈笑道:“你说说看,你何错之有?要是你说的和我心里想的一样,我就不罚你。”
此时他爹已经退了出去,在瑶台婆婆这等高人面前,他爹都要敬上三分,司鹤自知回天乏术,只得乖乖认错。
“不该练功偷懒,不该不打声招呼就走掉,不该逛青楼,不该不理解婆婆的良苦用心。”
“还有吗?”瑶台婆婆笑眯眯地问道。
“没有了……”司鹤挠了挠后脑勺,这回总该差不多了吧,他认错态度这么好,总得有些缓和的余地吧。
“还有一点没说全,该罚。”瑶台婆婆转眼眉眼一瞪,高声道:“君沅”
原来还有个君沅……
“骗阿沅,罚”君沅扒着门框,可怜巴巴道。
司鹤:“……”
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小傻子。
第13章一同出发
瑶台婆婆的惩罚很简单,老老实实地在院子里扎马步,三个时辰休息一次。
司鹤其实能够撑住,只是担心被众人围观丢了脸面,不过还好下人们被司夫人吆喝走了,留出独院给他自己练功,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盛夏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空中都飘荡着浮躁的气息。司鹤腿已经开始打颤,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他正差一点就要跪倒在地,却听身后有人说道:“被罚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他能肯定这不是陆钰。
那是……
他一转头,只见身后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位戴着厚重斗篷的人,兜帽遮住了眉眼,阴影之下只露出一双薄薄的嘴唇。
司鹤心下一惊,不由地站直了身子:“你是……启国二皇子?你来这儿干啥?”
“你怎么认出来的?”季妄怀放下了兜帽,挑眉道:“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
“很简单啊,”司鹤坦然道:“因为你的头发,还有你的嘴型,以及我听过你的声音,总不会忘。”
“厉害。”季妄怀言简意赅地说道,算是夸奖。
“哈哈哈,”司鹤不由地笑了起来,打趣道:“其实是因为这大夏天,还穿着厚袍子裹成蝉蛹的也就只有你了。”
他虽然只遇见过季妄怀三次,但直觉告诉他,季妄怀和陆钰不一样。
两人虽同为皇子,但季妄怀明显比陆钰更显得平易近人,从他和他那俩属下说话的方式就能够看得出。
季妄怀没啥架子,总是以“我”自称,不像陆钰,走哪儿都要摆一摆他那皇子的身份。
“原来如此,”季妄怀面容依旧平静,显然对于司鹤的笑话丝毫不感兴趣,司鹤自然讨的没趣,连一句俏皮话也说不出来:“喂,我还要练功,你别打扰我,有什么事儿等我练完再说。”
他可不想又被瑶台婆婆逮住,加罚一天,这就可真够他受的了。
“轻功?”季妄怀皱眉打量了他一番,认真地说:“你这岁数也大了,练轻功要从小练,你现在才开始学,太难。”
“这有何难,”司鹤满不在乎道:“我命长的很,不过是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时间罢了。”
季妄怀还想说几句,但见司鹤一副认真的模样,便不好意思再打击他了。
“那你练,等你练完我有事问你。”
语罢,他便靠在树旁看司鹤练功。
司鹤没学过什么功夫,肢体同他们相比,要僵硬许多,但司鹤还是一声不吭地默默忍耐着,季妄怀能看出来,司鹤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与司鹤只有过几次见面之缘,皇宫一次,山洞一次,所以他没怎么和司鹤单独相处过,连一盏茶的时间也没有,自然对司鹤也不太了解。
司鹤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官家子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要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许就是作的一手好画了。
“你这身子不适合练功。”看了半晌,季妄怀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身体太过单薄,吃不消。”
“很多事你没有尝试怎么知道不适合,”司鹤本来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一听季妄怀这话,乐了:“就像你明明知道我告诉你神医这事儿,很有可能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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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还是愿意为了太子一试;人人都说我这身子不适合练功,可我还是刻苦坚持着,想再试一次,这道理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只有愿意不愿意。”
语罢,司鹤朝季妄怀嘿嘿一笑,显然对于练功这事,乐在其中。
季妄怀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眸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
等司鹤练完功,舒舒服服地甩了甩腿又扭了扭脖子,仰天大笑三声,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个季妄怀。
他有些窘迫地回头,季妄怀靠着树站着,正拢了锦袍,面无表情。
“二皇子,要不要去屋里坐坐?”司鹤也是好意,想着季妄怀好歹也是启国皇子,就让别人在外边儿等着也不好。
“不用。”季妄怀显然有些奇怪司鹤的殷勤,他起先以为他们之前二话不说就把司鹤绑到阁楼,司鹤会记恨他们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儿压根就像啥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那……那你要说什么?”司鹤偷偷地咽了口唾沫,他的把柄还在季妄怀手上,要是季妄怀把这事儿公布于众,他可就成案板上的鱼肉了。
“临秀县有神医的事是谁告诉你的。”季妄怀盯着他,一双眼眸深不可测。
“呃……”司鹤开始没话找话,“那啥,咱们还是进屋里说吧,这外边儿太热了,我都快透不过气儿了……”
“九清去调查过了,说是前段时间刚好有一队人马在那里询问过这件事。”季妄怀似笑非笑地问道,“是你的人么?”
“我哪有什么人……”司鹤苦笑道:“我就瞎听到的,怎么,消息不准?”
“准,”季妄怀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毫无关联的事:“你随意泄露你们四殿下的机密,你想得到什么?”
“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司鹤认真道,“我不是陆钰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我想帮谁,看我心情。”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两人同时不说话,只听得见蝉鸣声声。
许久,季妄怀才道:“那好,那你同我们一起去临秀县。”
“……”司鹤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为什么……要我去……”
“我和九清俞江对承国不熟悉。”季妄怀认真地说,就连求人的模样也是下达命令的语气,“你熟悉,你和我们一起。”
“为什么啊!”司鹤抗议道:“你那个手下不是去过了吗!你们跟着他就行了!”
“你不去也可以。”季妄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足尖轻点墙壁,翻身一跃,单借一段树枝助力,站在树梢之上的季妄怀墨发纷飞,他转身轻勾嘴角:“你该不想你是术师的身份被你们四殿下知道吧。”
“你……”
司鹤想追上去,谁知季妄怀早已脚踏清云,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还有这种人?”司鹤气的牙痒,又无可奈何。
他起先还觉得季妄怀比陆钰好,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
司鹤在瑶台婆婆那里请了假,瞎掰了一个理由,又给司夫人说了一堆好话,这才跑到金玉客栈去找季妄怀。
离约好的时辰还差一炷香的功夫,季妄怀已经拾完毕端坐在屋里品茶等待了,俞江在一旁写着密条准备飞鸽传书给皇宫交代近期的情况,九清无所事事地在屋里转来转去,还是不死心地跑到季妄怀身边坐下,纳闷地问道:“二殿下,咱们为什么要叫那个司公子和咱们一路啊,这才认识多少天,二殿下你怎么就相信他了?”
“不是因为相信他才带着他,”季妄怀喝了一口茶,缓缓道,“而是因为不相信他才带着他。”
“临秀县有神医的事,是陆钰告诉他的。”季妄怀皱眉道:“陆钰诡计多端,颇有城府,此事他一定想的同我们一样。”
“那……”九清挠挠脑袋,“那和司公子有什么关系啊?”
“你真蠢,”俞江正在桌上写字,此事头也不抬地回道道:“陆钰和司鹤交好一事秣城人尽皆知,虽说这司鹤说谁也不帮可是保不准他是骗咱们的呢,要是到时候遇见陆钰或者中途生了什么变故,司鹤在咱们手上,咱们也有条后路。”
“你们……”九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事你俩都知道,为啥就我不知道?”
季妄怀见他如此,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三人正合计着,却听有人重重地敲着门,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位司公子到了。
季妄怀起身开门,果然是司鹤。
“既然人都到齐了,”季妄怀不去在意司鹤面上的怨恨,自顾自地走出门去。
“那就走吧”
第14章村里奇遇
临秀县在郊外,沿着出城的路骑马还要走上几个时辰。季妄怀三人一心想找到神医替太子治病,自然心急如焚,远远地就把司鹤甩在了后面。
“喂你们倒是等等我啊”司鹤这几日一直在府里休息着,昨日刚刚受了罚,腿还提不上劲儿,一软就差点栽下马去。
“司少爷,你不会骑马啊?”九清见司鹤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后边儿,好心地调转马头走过来,“也是,你们平日里都是坐马车的吧?”
九清这话听上去明显就是一句玩笑话,他纯粹只是打趣而已,万万没想到居然能踩了司鹤的尾巴。
司鹤哼了一声,抓紧缰绳,双腿猛的一夹马肚,白马受惊便像箭一般窜了出去,只留下九清愣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
季妄怀本来同俞江并肩走在前面,但身后两人说的话却是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起先他还以为司鹤会和九清吵起来,没想到司鹤一声不吭地骑马冲到了最前面。
“看那司公子的架势,还有些不服输的劲头。”余江感叹道,“不过看他脸色苍白,怕是有些撑不住了。”
逞能的后果就是司鹤胃里一阵翻山倒海,额头也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既想吐又觉得使不上力。
他根本没注意马儿已经偏离了正常的大道,沿着山路飞驰而下。
季妄怀见司鹤骑得飞快,以为他只是赌气,便不想管他,让他自己吃吃苦头,没想到一晃神,司鹤就快跑到山崖边上了,他这才微微蹙眉。
不顾俞江的惊呼,季妄怀猛然拉紧缰绳,扭转马头,直直朝着司鹤飞奔过去。
而此时,司鹤也才回过神来,然而无论他如何拉动缰绳,马匹也不听使唤,他瞬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一道黑影而过,季妄怀的马匹已经追了上来,在离司鹤还有一段距离之时,他一掌拍在马鞍上,腾空跃起,足尖轻点,借力飞身而上。
司鹤只觉有风掠过耳畔,待他回过神来,季妄怀已经一把抓起他扔了下去,自己翻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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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背。而这短短的功夫,马儿已经快要跑至悬崖边上,季妄怀咬牙大力勒住缰绳,白马前蹄腾空,硬生生地被季妄怀给拉了回来。
刚刚季妄怀抓起司鹤的那一刻,拧紧了司鹤后背的肌肉和衣服,疼的司鹤冷汗都落了下来,但疼痛感一过,劫后逢生的惊喜便充斥着司鹤的胸腔。
“谢……谢谢啊,”司鹤站在旁边,看着季妄怀骑着他之前的那匹白马,慢慢地走过来。
“不用,”季妄怀面无表情地翻身下马,把马匹让给司鹤,又牵着自己的马悠悠地朝司鹤走过来,缓缓道:“你既然是术师,还学什么武功,单就这一项,你们皇上就可保你一世平安。”
“这世上,我谁都不相信,我这条小命还是攥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妥。”司鹤朝季妄怀坦然一笑,转身笨拙地骑上马。
他上马姿势不像季妄怀他们一般潇洒,有些僵硬也有些可笑,但司鹤眼眸里却是不服输的执拗。
季妄怀也没多言语,一声不吭地骑马走在司鹤身后,他看着司鹤的背影,隐隐约约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司鹤”这是季妄怀第一次叫司鹤的名字,他斟酌半晌,还是问道:“如今术师为尊,多少人梦寐以求,为何你……”
“你是问为何我不愿意呆在宫里,享尽一生容华富贵?”司鹤并不回头,只是笑了笑说:“要是呆在宫里,这一辈子也就在这半仞高的墙里过了,与宫里的肃穆相比,还是这宫外的天空看着舒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愿意给季妄怀讲出内心所想,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也没有回的余地了,要是季妄怀把这事儿讲了出去,他最多就是被皇帝请进宫里,皇帝是舍不得杀他的。
既然命都不会丢,那还有什么值得他恐惧的事情呢。
……
四人走走停停,还真是多亏了司鹤,直到夜幕西山他们才到达临秀县的罗家村。四人刚到村口,只见一个小孩儿嗖地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有人来啦有人来啦”
刚刚还一派灯火辉煌的罗家村,霎时一片死寂,连烛灯都被熄灭,黑压压地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司鹤有些纳闷:“他们……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不想让外人找进来。”季妄怀沉默半晌道,“也许是有人快我们一步,走露了风声,他们才会如此戒备。”
司鹤心中一惊:“难道是陆钰?可是他没跟我说啊!”
“刚刚还有人说谁也不相信,”季妄怀叹了口气,轻声道:“不过我还好,别人说的每一句话,我只信他三分。”
季妄怀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九清俞江都一头雾水,只有司鹤听懂了,他沉默片刻,自顾自地走到了最前面。
村里没人在外边儿,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连只野狗都瞧不见。九清俞江背着行李牵着马走在后面,季妄怀手按在剑上,随时准备拔剑而向。
司鹤倒是没考虑这么多,他率先走到一户人家面前,透过窗户纸往里面望了望,依稀看到几个人影闪过。
“叩叩叩”司鹤试探着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声音,他便又轻轻敲了敲:“请问有人吗?”
屋内传来一声犬吠,很快有个男子低声吼道:“别叫”,屋内又陷入一片死寂。
司鹤碰了壁,便无奈地朝季妄怀他们摇摇头,四人又往前继续走着,一户农家小院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就这家吧,”季妄怀停住了脚步,眯了眯眼说:“这家只有妇女和小孩儿,交谈应该容易些。”
“二殿下来过?”九清傻乎乎地问道,“这和其他人家有什么区别吗?二殿下是怎么看出来的?”
俞江也不明白,他疑惑地望向季妄怀,一旁的九清见平日里总爱对他说教的俞江也是一头雾水,心里暗自窃喜,总算有俞江也不知道的事了。
“这户农家用来耕地的农具都靠在角落里生了锈,说明平日里不怎么使用。就算用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司鹤清了清喉咙,替季妄怀解释说:“院中的石桌上放着几个竹编筲箕,院里种满了桑树,说明这户人家主要是栽桑养蚕,院内竹竿上挂着几件小孩儿的布卦,说明家里有孩子。”
“要靠女人养活一家子,男人在不在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在家也不是什么成得了事儿的人。”
说完,司鹤同季妄怀对视一眼,季妄怀欣赏地笑了笑,“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司鹤第一次见季妄怀笑,他还以为这人生来就只会虎着脸,一副生人勿近,近者则死的样子。
听了司鹤的解释,九清心头一亮,连忙跑到这户农家之前,一边敲门一边叫道:“喂有人吗有人么”
“行了别敲了,”季妄怀轻声喝住他,“让司鹤去敲门,他比你有女人缘。”
司鹤一脸懵逼:“???”
九清给司鹤让了路,司鹤便走到门口,一只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里的动静,一边轻轻敲门,笑着说:“哎,大姐,可以行个方便吗?就一会儿,您开开门,我们说一句话就走!”
许久,屋里也没动静,九清瘪瘪嘴说:“得了吧,这村里就没人会给咱们开门,今晚上咱们只能睡树林了。”
“哎,话别这么说,都怪你把别人吓着了。”司鹤笑了笑,故意大声道:“咱们又不是什么侍卫士兵,就是一个路过的,罗家村的人们都心肠好,不会不管我们的。”
足足过了半刻,门才缓缓打开,只露了一个小缝,一个女人在门后露出半张脸,警惕问道:“你们要说什么?”
“大姐,我们是打这儿路过的,要回秣城,这时辰不早了,想来村里寄宿一晚,不知为什么村里黑灯瞎火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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