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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阡曜
他本就是痴迷绘画之人,有这等奇妙的事,当然不会错过。
“阿沅,你去前面帮我看看,如果见着婆婆的身影或者听到婆婆的声音,立马来告诉我,知道了吗?”司鹤摸了摸阿沅的头,笑的不怀好意。
“知道……不、不行!练功!”阿沅很听婆婆的话,在督促司鹤练功这个事上,丝毫不马虎。
“哎呀你这小孩儿。”司鹤很是头疼,脑中突然灵光乍现,他突然佯装惊讶地指向阿沅身后的树林,“一只鹿!阿沅快看”
“哪儿呢!哪儿呢!”阿沅惊喜地回头,“鹿鹿”然而入目皆是一片墨绿色的茂林,别说是鹿,连只飞鸟的踪迹都没见着。
“骗人”阿沅瘪了瘪嘴,转过身来,却发现身侧已经空空如也,“诶,人呢……”
……
司鹤敢发誓,这是他十多年来跑的最快的一次了。
为了甩开君沅小尾巴,他尽挑了些偏僻荒凉的小道跑,观月山虽人迹罕至,岔路极多,然而他却不怕。
空气中已经飘来泥土的腥臭味,隐隐约约有雨滴滴落到他的鼻尖,他心底暗叫一声不好,果不其然,只是短短的几步路,瓢泼大雨已经铺天盖地地倾涌而下。
司鹤连忙护着头,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东窜西逃,他记忆里这一带有个山洞,此时看来,只能在里面先避避雨了。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像是倒豆子一般,砸地司鹤脸疼,他不由地加快了往山洞跑去的步伐,这渺渺天地间,他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
“呼累死了”司鹤总算跑进了洞里,扶着山石大口喘着气。他头发湿漉漉地像一摊水草挂在头上,还淌着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领里,濡湿的衣服黏着皮肤,浑身都不舒服。
这山洞很深,洞里没有火把,黑黢黢的。司鹤胆儿小,不敢往深了走,只敢坐在山洞入口处,把衣服脱下来,一个人默默拧干。
画卷和笔墨想必都湿了,也没办法画出什么可以点火的东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等雨小点再去找婆婆请罪。
司鹤百无聊赖地四处瞧瞧,突然被石壁上的几株小花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几朵很小的花,估计也就拇指大。
然而在昏暗的山洞里却发出浅蓝色的荧光,他凑近了些看,只见这花的花瓣都是向下垂着的像是一只只娇嫩的小灯笼。
他越看越喜欢,不由的伸手将花摘了下来,正欲看个仔细,只觉手腕一疼,像被针扎了一般,司鹤连忙翻转手腕一瞧,一只色斑斓的小虫从他手上扑腾着飞开了,只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个暗红色的小点。
司鹤只当是寻常的蚊虫,并未当回事,然而时间越久,越觉得心悸,眼底也开始发黑,脑袋晕沉沉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酸软起来。
不好
然而已经晚了,他只觉得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随后的一切,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
见司鹤已经倒下,季妄怀他们才从山洞深处走了出来。
“这人是谁啊?”九清皱了皱眉,“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们刚刚之所以在深处没有出声,只是不想牵扯什么麻烦,不过好像这儿外面就他一个人,如今还昏死过去,危机也就解除了。
“我也觉得眼熟,总觉得有过一面之缘。”俞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季妄怀走到司鹤面前,蹲下身,把他湿漉漉的乱发拨开,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发青,突然笑了,“我们当然见过。”
“岂止见过,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找他的。”
“二皇子是说”九清和俞江低呼道,“这是司家的……”
“对,司家的小公子司鹤。”季妄怀轻轻地拍拍司鹤的脸,见他并未醒来,于是便放心了,“刚刚或许是被什么毒虫叮咬了吧,我摸他脉象正常,估计只是晕了过去,俞江你等会儿给他看看,等回了都城,再把他叫醒比较好。”
“是。”俞江不可置信地问道,“那他……?”
难不成要把这位小公子绑了回去?
“直接绑了带回去。”
果然没错。
第9章阴差阳错
怕司鹤半途醒来,季妄怀便给司鹤嘴里塞了一枚药丸,让他多睡几个时辰,省的他们麻烦。
“不错,生得一副好皮囊,听说你整天拈花惹草,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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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点代价吧。”季妄怀伸出拇指缓缓地摩挲着司鹤的嘴唇,喃喃自语道,“希望你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纷杂起来。
“……公主,这下着雨呢,咱还是先等等看吧。”远远地,传来一行人的声音,季妄怀皱了皱眉,打了一个手势,俞江便扶着司鹤往后退了几步。
“哎!公主!这儿有个山洞!”出声的似乎是个丫鬟,季妄怀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然而好巧不巧,俞江肩上的司鹤重重地咳嗽起来,然而眼睛却还是紧紧闭着,想必应该是受了风寒。
“二皇子,咱们这怎么办?”九清凑到季妄怀面前,着急道:“我看那个司鹤怕是要醒了,这要是被发现……”
“俞江”季妄怀压低了声音,又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司鹤,缓缓说道:“把他放到前面,我们去暗处躲起来。”
而他们刚移到暗处的石头后面,就有一行人大步跑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少年”,虽头戴草笠,穿着与布衣百姓无异,可妆容拙劣,明眼人倒是一眼就瞧了出来是个女孩。
季妄怀躲在暗处,心底揣摩着这位少女的身份。
既然是公主,这承国仅有的两个公主就是朝安公主和朝歌公主。
朝安公主是皇后所出,秀丽文静,性子柔弱,他是见过的。
那如此说来,这位少女,便是朝歌小公主了。
“元汐,今日本公主偷偷出宫的事,不许让父皇知道,四哥也不行!”少女狠狠道,虽也是个孩子,可偏偏要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来。
“公主放心,元汐明白的。”小丫鬟抿嘴一笑,也是个小男童的模样,但眼底还是浮现除了担忧之色,“这时辰不早了,奴婢给元音说的是三个时辰回去,这要是晚了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呀。”
“行了别说了。”少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柳眉倒竖呵斥道:“还不是怪你,让你别带这兔子出宫,现在倒好,为了追这只兔子,咱们跑进这深山野林,又遇上雷雨天,怎么出去?”
“奴婢知错了,”小丫鬟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只是奴婢见小兔子在宫里一直郁郁寡欢,什么也不吃,才想着带出来或许会好些。”
“别哭了,自己回去领板子。”朝歌厉声道,却听有个下人惊呼道:“公主,这有个人”
果然被发现了。
季妄怀同九清俞江相视一眼,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什么?”朝歌跑过去定睛一瞧,倏而惊喜道,“这不是司鹤吗!居然是司鹤哥哥!”
她曾有幸被母妃带去参加国宴,国宴上司鹤以一席丹青震惊四座。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久居深宫,能见到宫外男子的机会可谓寥寥,恍然间正撞进一双深邃眼眸,等她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双颊绯红,心跳如鼓擂。
“那公主,这可怎么办。”元汐担忧道,“司鹤公子似乎受了风寒,咱们是把他放在这儿还是……”
“当然是带回宫去!”朝歌脸颊通红,尽是欣喜之色:“每次去四哥府里玩耍,都未曾遇见司鹤哥哥,今日怕是上天眷顾,才得以见他一面。”
“可是公主,咱们要是带他回宫,要是被外人发现……”有个下人凑过来悄悄问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说的也是。”朝歌气的跺了跺脚,不甘心地咬牙道:“那……那只有交给四哥了。”
洞外雨声渐渐小了起来,云幕被撕开一道裂口,天光乍破,阳光倾泻而下,倒是天晴了。
司鹤仍昏昏沉睡,便被朝歌公主的下人扶着,一行人渐渐走远了。季妄怀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撑着石壁,重重的擂了一拳。
绝好的机会,就这么被浪了。
“哎,居然半路杀出来一个公主。”九清瘪瘪嘴,“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二皇子,属下觉得有些蹊跷。”俞江思索半晌,疑惑问道,“既然司鹤是擅长医术之人,怎会如此轻易中毒昏迷,就连我们给他喂药,他都不曾发觉呢。”
俞江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季妄怀。
他刚刚一腔心思都在想如何抓司鹤回去,这点小细节他竟未注意到。
季妄怀望向山洞外的眼神暗了暗。
既然是术师,想必比常人对这毒药类更为敏感,但从刚刚的情形来看,司鹤也与常人无异。
难道司鹤并非擅长医术……
“也对,术师怎么会如此好寻呢。”季妄怀惘然地叹了口气,心底顿时茫然无措起来。太子的病情加重,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如今,他们去哪里找寻擅长医术的术师呢。
难不成,真要空手而回?
“二皇子先别急,既然司鹤身为天定之人,也许还会认得其他的术师。”九清挠挠头,“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再去承国皇宫偷点药出来。”
“胡说。”季妄怀皱眉道,“别到时候被承国抓住,白白落了笑话。”
他一急,就剧烈咳起嗽来,九清俞江见状,连忙塞给他一枚丹药,季妄怀空口服下,这才稍微好转起来。
“还好,二皇子的病,及冠之后就能痊愈了。”俞江话虽如此,但脸上仍浮现出担忧之色,“二皇子,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季妄怀拢了拢外袍,领口一簇兔毛领衬得整个人脸色白皙,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内寒气还是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
十年前的一场大病,让他同季妄言染上不同的恶疾。文王震怒,曾下令严查此事,却毫无任何进展,最后只得草草处理了几名太监了场子。
在他八岁那年,有个云游四方的游医被文王请入宫中,查看过他们兄弟二人的病状,耗三天三夜,却只能找到医治二皇子季妄怀的方法,至于太子殿下的病,游医也也不得不摇头叹气,并不知病因何处。
季妄怀体内寒气重,三伏天都要穿一身厚袍子,相对而言,太子季妄言就要比他严重得多。
虽然说不出具体名堂,可太子隔三差五总会陷入昏迷之中,皮肤浮现出大小不一的紫斑,嘴唇发青,显然是中毒之状,然而过不了几日又会自动痊愈,只是脸色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要是我能代替大哥受苦……”季妄怀垂下眼帘,还未说完,就被俞江打断。
“二皇子万万不可这样说!”俞江连忙道:“万事皆有定数,您与太子都是上天垂青之人,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季妄怀负手而立,可那一声叹息实在太过微弱,风一吹,就升腾成为洞外寂寥的云烟。
……
司鹤睡得迷迷糊糊,就瞧见一个人影在他面前晃动,他心下一惊,条件反射性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睡意醒了一大半。
绣着金丝的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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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层层叠叠,珊瑚玉盏、琉璃插屏,珍珠玛瑙摆件随处可见。
家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司鹤,你醒了。”陆钰本来正坐在一侧看书,见他醒来,欣喜不已,“朝歌将你送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四皇子?”司鹤懵懵的,是了,这是陆钰的寝宫,可这跟朝歌公主有什么关系?
“今日朝歌偷溜出宫,在观月山的一个山洞里救了你,你当时昏迷不醒,不知是何原因,只能扶了你送回我这里。”陆钰坐在床边,笑着同他解释道。
观月山……对了,他记得他是去避雨,进了一个山洞,然后被一只虫子叮了一下,后面的事儿他就不记得了。
原来如此。
“司鹤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司鹤翻身正欲下床,被陆钰按住了肩膀,“午时大雨倾盆,你回来时浑身湿透,估计还有些风寒,太医马上就到了,你先躺会儿。”
“我……”司鹤还欲推辞,谁知陆钰已经弓身探了上来,轻轻地以嘴抵住了司鹤的额头。
陆钰嘴唇很干燥也很柔软,像是一枚羊脂玉石,然而司鹤几乎是想也没想地一把就将他推开,陆钰估计也没料到司鹤反应这么厉害,一不留神,后背猛然撞上柜子,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司鹤见状,终还是有些良心不忍,于是朝陆钰伸出手,示意拉他一把。
“抱歉四皇子,我不太喜欢与人亲近。”
陆钰本来想发火,然而一见到司鹤软下语气朝他说话,心情便好了起来,“没事,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人知道,当他的嘴唇抵上司鹤的额头时,他内心有多么激动,多麽狂喜。
就当是一个吻好了。
脑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让陆钰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想法。
他以后是要称王的。
到时候,他喜欢谁,喜欢吻谁,又有什么对错呢。
司鹤见陆钰陷入沉思,不知他又在计划着什么,只觉得心生重负。
为什么每次都要遇见陆钰,次次想要避开的人,阴差阳错却总能遇见。
难道命运不可避?
一室两人,各怀心事。
***
不好意思大家,消失了半年才出现,实在很对不起,这篇文会恢复更新,有个问题要说明一下,就是现在还没有决定谁是攻受,所以不要太急着站队,文章有些地方可能有些白话文,也请不要深究,这不是一篇纯古风文。
朝代不存在的,都是架空的,里面的官宦,制度,金钱,还有礼节都是我瞎编的啊哈哈哈,希望大家不要多深究啦再说一次~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0章自成一派
陆钰果然请了太医院的医师为司鹤诊断,不过还好,只是受了风寒。
“沈太医,借一步说话。”
陆钰把沈太医拉到一旁,有些着急地问道:“果真无其他大碍?”
“四殿下多虑了,司公子确实只是受了风寒,不过……”沈太医摸了摸胡须,显得有些纳闷,“不过公子口有异香,我闻着有些像是金眠丹,可刚刚问过司公子,他却说并未服过任何丹药。”
“金眠丹?”陆钰也是有些疑惑不解。
这种药物他当然颇为熟悉。
这是富贵人家用来镇定安眠的丹药,有助服药者进入短暂的沉睡。和麻醉散不同的是,金眠丹仅有安抚助眠的功效,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这才成为皇亲国戚府中常备的宠儿。
难道……这是朝歌做的?
朝歌公主是他的亲妹妹,他岂会不知这丫头心里所想。平日里找着借口总是想往他府上跑,就连在宫里遇见也总是打听司鹤的下落。
他知道,之前司鹤在国宴上可谓是大出风头,别说是区区一个朝歌,就连父皇也对司鹤青眼相看。司鹤这还仅仅只是崭露头角,要是日后羽翼渐丰,待他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身边的莺莺燕燕只会越来越多,那到时候,又有谁能够陪在自己的身旁呢。
时值盛夏,陆钰只觉得心中燥热难当,心中一团怒火越来越盛,已有喷薄之兆。
他不知道此刻在恨谁,只是觉得每一件事都不能遂他意。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
司鹤在屋中等了半晌,都没见着人影,只有几个奴婢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他心里有些不安,正欲跨门出去,却撞上从屋外进来的陆钰。
“四殿下,”司鹤见陆钰同沈太医在屋外说了许久的话,以为是自己被那毒虫叮咬,染了什么疾病,“沈太医可是说我这昏睡有什么疾症?”
陆钰刚想安抚他几句,转而心下一明,叹了口气道,“起先我以为你只是受了风寒,没想到沈太医说你似有中毒之兆,要多观察些日子。”
“这……”司鹤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自己被那小虫叮咬的地方,红肿已经消失,只留了一个小红点。自己身体倒没有什么异样,唯一不同的是,头有些晕沉沉的,身体也有些寒意。
“不如你在府上住上一两天,后日是六弟的生辰,早早地就说了在惠喜楼摆个宴席,咱们兄弟几个简单庆祝庆祝,请了些戏班子好好热闹一番。”
陆钰这一番话说的利索,司鹤连话都插不上,好不容易见陆钰止住了话头,他连忙道:“四殿下,此事不妥。”
陆钰已经在宫外有了府邸,离皇宫不远,也在秣城,按照司鹤脑海里的记忆,明年封王之年,就是他娶亲的日子了。
陆钰好歹也是四皇子,自己住他府里,非亲非故,总会被嘴碎的人认为有些攀高的嫌疑,并且龙生九子,党羽之争不可避,他可不想早早站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陆钰笑了笑说:“司鹤你是不是担心你爹和你娘不同意?你就放心吧,刚刚我已经派人去司府说明了此事,司夫人已经同意了。”
司鹤没想到陆钰动作如此之快,他还未说话,又听陆钰不经意地笑道:“六弟素来喜好丹青,司鹤你若是能够指点他一二,日后也定是有好处的。”
“四殿下是想让我……”司鹤皱眉,陆钰的意图已经如此明显,他是想靠他来笼络人心。
“司鹤,你是我的陪读,也是我的挚友。”陆钰故意把挚友两个字咬的重,他伸出双手搭上司鹤的肩膀,“日后我若……”
“四殿下的心思司鹤明白了。”司鹤恭敬地朝他鞠了一躬,打断了他的话:“隔墙有耳,四殿下谨言慎行。”
……
陆钰给司鹤腾了一间厢房,又派了两个婢女给他拾屋子供他使唤。窗外月色渐深,司鹤屏退了婢女,独自借着一抹烛光思考着如今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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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曾经的记忆,随着现在时间的增长,已经开始有了消逝的迹象,他甚至已经有些记不清在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自己在做些什么。
但唯有一点,他仍明白记得,在这一年,陆钰将会发现自己的异术。
还是在这间府里,在墙角边的树下。
如果时间能回转,那么是不是说,这件事自己是可以阻止的?
……
“掌柜,两间上房。”俞江摸出几枚碎银搁在桌上,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怎么一条街都是张灯结,最中间的楼上还挂着五灯笼?”
“小兄弟是外地来的吧?”掌柜是个胖光头,瞧着也算和善,“后日是六皇子的生辰宴席,就定在咱们这条街中间的惠喜楼,包了一天的场子,花了大手笔呢。”
“六皇子?”季妄怀在脑海里想了一遍,没太大印象,“如此说来,其他皇子也会到场?”
“这可就不知道了。”掌柜呵呵一笑,了钱,拉长了声音吩咐道:“两间上房”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九清俞江便早早地躺下睡熟了。季妄怀的房间在他俩隔壁,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便披上外袍,下楼向小二要了一壶酒,自己靠在窗边喝起了闷酒。
他长发披在身后,只是在发尾松松地扎了一个小束,季妄怀肤色本就白皙,由于身中寒毒,身形也并不强壮,要是被俞江看见,又会说他身体不好让他戒酒了。
昨日宫里有消息传来,说是最近太子的病渐渐趋于稳定。父皇母后都放下心来,只有他觉得此时还不可高兴太早,太子的病情稳定对他们寻药当然有所益处,这也算是给他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但是寻医问药之事,并不能有所懈怠。
季妄怀曾让文王问过宫里的术师大人,可否有见过通医术的异术者,然而决名子只说,曾经入宫之前,在承国游玩时,遇见过一名小孩能使死鸟重生,但当时适逢傍晚,也许看花了眼也是有可能。
这便是他为何要来承国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原因,便是他曾经以为司鹤就是这位术师。
如今三所宫中,各有一名术师大人,福佑一方。
承国术师御万兽,所以其余两国想与此交战都有所忌惮。
启国术师通花草,以至于启国成年年丰足,粮库充裕。
而临渊术师,则是星官观天,寻找术师踪迹,用以平衡三国势力。
三国术师,虽各有所长,手能遮天,然而却连一位医者都难以寻到。这偌大天地,要什么时候才能寻到想要找的人……
司鹤在房里待了一会儿,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翻箱倒柜地找出之前被雨水打湿的湘娘给他缝制的画袋。
婢女已经把纸给他晒干,虽然浸了水有些皱巴巴,但好歹还能用。司鹤连忙拿出笔沾了沾墨汁,在纸上一挥而就,不过片刻,一只白鸽跃然于纸上。他张望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人影,这才咬破手指,沾了血涂抹在画上,以手抚上,霎时,白鸽便从画中扑扇着翅膀飞出,在他身边盘旋。司鹤不敢多耽误,又裁下一截纸条,言简意赅地写上几句话,便裹成小卷,绑在白鸽的腿上。
他如今画的任何事物,存在的时间都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丝毫耽误不得。
“去司府吧,去找我哥。”
……
司雁练了功,正准备躺下休息,只见一只鸽子在窗外扑扇翅膀,他心下好奇,便捉了进来,见腿上绑了一个小裹,司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取下到灯下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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