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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阡曜
陆钰看的呆了,等司鹤画完之后,他才兴奋道:“平日里没见你画过,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司鹤眼皮子都不想抬,他懒洋洋道:“四殿下,这个只是碰巧,我从未习过书画……”
“不如你教我吧。”陆钰打断他,兴趣盎然道,“既然你是我的陪读,你干脆教教我,明日的国宴,我就拿你的画献上去!”
“司鹤的才能还不足以担此大任……”
“我都说了你教我,你墨迹什么!你画的这么好,难道还怕我偷你的技艺?”
“啪”一支羊毫笔被掰成两段,司鹤笑眯眯道:“四殿下又在同我开玩笑了。”
这果然还是曾经的陆钰,自私又无理取闹,只是那笑容太耀眼,让人忽略了他骨子里的任性。
“我……”陆钰还想说道几句,司鹤却起身朝他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四殿下,天色不早了,今日家母还吩咐了家事要处理,司鹤先行一步了。”
“司鹤!”这时,陆钰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咬牙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躲着我,你是对我有意见、讨厌我吗!父皇每次赏我的好东西,我哪次没有分给你!你还这样给我脸色看,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赏你鞭棍伺候!”
司鹤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当然知道陆钰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因为他是陆钰唯一的“朋友”。
是的,唯一愿意同他一起玩耍的朋友。
“四殿下多虑了。”司鹤轻轻地挣脱开陆钰拉着他衣袖的手,转身,对上陆钰气急败坏的面容。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四殿下。”司鹤望向他,一字一顿道,“只是,我不想和四殿下过于亲近。”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拂起司鹤耳边的鬓发,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你是怕有人加害你吗?”陆钰心里先是一喜,接着又是浓浓的后悔,“都是太子势力太大,你有这样的害怕也是应该的……”
司鹤压根没去想陆钰在碎碎叨叨什么,他只是朝陆钰又行了个礼,“四殿下,告辞。”
而在他的身后,陆钰一双眼渐渐地,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
***
翌日,承国国宴。
内殿里金碧辉煌,鎏金酒盏灿然生辉,入目皆是琳琅摆件,宫女身着金丝薄烟翠绿纱穿梭其间,正位高坐着景帝陆焱,不怒自威。
在座的都是王孙富贵之人,司鹤他爹坐在居于丞相之下的位置,司鹤同司雁一样,都是皇子陪读,也算得攀上了皇家的关系,才勉强有资格一同赴宴。
太子之下,是各个公主皇子,都是气派端庄的模样,不愧是皇室之人。
他还记得曾经也是国宴,陆钰为他请了名帖,然而他头一日喝的酩酊大醉,无奈之下,只能被侍女扶去陆钰的寝宫休息,错过了赴宴的日子。
……
司鹤举起酒盏,假意喝酒,暗暗地打量在座的每一人。
临渊赴宴的是真仪公主尚如笙。和承国、启国不同的是,临渊并没有男子才能继承皇位的规矩,如果不出意外,临渊下一任的国君,将会是这位女孩。
许是感受到了司鹤的目光,尚如笙举起酒盏,微微一笑。尚如笙也就才豆蔻之年,可是比起承国的公主们,显然略胜一筹。
司鹤一眼扫过启国,正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眸。那名少年还是穿着那件玄色衣袍,额头绑了一道黑色嵌金丝抹额,比起上日花园相见,今日的他显然要沉默不少。
“那名穿着玄色衣袍的是启国太子吗?”司鹤皱眉问向一旁的陆钰。
陆钰因为司鹤第一次主动同他说话,显得高兴不少,“那是启国二皇子季妄怀,他旁边的才是太子。”
“季妄怀……”司鹤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有些印象。
要不是陆钰提醒了他,他都没注意季妄怀身旁还有名蓝衣男子,不过太子季清言往季妄怀身侧一站,立马就被比了下去,倒不是说风范怎样,而是同季妄怀比起来,少了一份稳重,多的是孩童的无忧无虑。
如今三国鼎立之势,东临渊,北启国。
传闻启国王君身体抱恙,临渊国主前不久也刚刚病愈,司鹤记得,还有三年时间,承国景王也将身负恶疾。
时日少年英雄,只能看今朝了。
“司鹤,术师大人在看你呢。”身旁陆钰的一番话,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司鹤猛的抬眼,正瞧见景王身侧的男人,广袖高冠,一言不发地望向他,神情高深莫测。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承国的术师广柏。
术师是天定之人,身怀绝技,也是国之秘宝。司鹤从来没有那么近地见过皇家里的术师,除了国宴,能见到术师大人的机会寥寥无几。
原来术师大人是这样的……
“术师大人真的很厉害。”陆钰感叹道,“父皇都要对他敬重有加。”
在广柏打量他的同时,司鹤也同样在打量广柏。承国术师广柏能御百兽,想必那也是恢弘的大场面,只是不知道要是打起仗来,启国和临渊的术师又有何本领。
不过术师若是被君王发现,那一辈子也要在这深宫中度过了啊……
“术师大人在看什么?”景帝笑着问道。
广柏摇摇头,又将目光了回来,他总觉得这孩子有些许奇怪,许是术师之间的直觉,但那丝感觉实在太过于微弱,是他多虑了么。
“那孩子,不简单。”
景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了笑着聊天的陆钰,他目光暗了暗。
……
觥筹交错间,只听有人爽朗一笑:“听说贵国皇子皇女才貌双全,真仪不远万里前来赴宴,只想来看看,是怎么个双全法。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输者罚酒怎样?”
众人窃窃私语,脸上都是毫不避讳的不屑,在他们眼里,女子是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的,然而司鹤却心底暗自赞叹,临渊的公主果真如传闻中一般,爽朗大气。
“既然真仪公主开口,那皇儿,谁愿同公主比试比试?”景帝虽然是笑着的,可是那笑容也是浅淡的。临渊果然还是未开化的国度,连女子都敢当皇帝,难怪这么不知廉耻,大放厥词。
司鹤见对面季妄怀同身侧的太子耳语了一番,启国太子起身,朝景帝拱手笑道:“启国也想来同承国皇子比试一番。”
这才好玩了!
司鹤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小,心里正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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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却感觉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
“父皇”陆钰又换上了外人面前和煦的笑容,“儿臣昨日风寒,身体抱恙,司鹤愿代儿臣同启国皇子一试。”
司鹤:“……”
他正欲推辞,只听高位上的术师大人开了口,那声音温润醇厚:“那就开始吧。”
司鹤:“……”
这可真是一点挽救的余地都没了。
第4章丹青妙笔
司鹤只得苦笑着起身,暗想一会儿自己该怎样输掉比赛才不会让承国过于难堪。
“等等”突然,身侧有人出声道:“家弟年幼,司雁愿代家弟向启国皇子讨教。”
司雁起身,恭敬地朝着景帝行了礼,在对上司鹤诧异的目光后,轻哼一声,很快别过头去。
这只是整场宴席的一个小插曲。
司鹤也把这一切当做是他哥不想让他爹过于难堪,才出此下策为自己解围,心里却不可置否的生出一丝感激来。
司雁擅长的是剑法。
说来也怪,司鹤样样都通,样样都知晓,然而就这剑法,他是全然不会的。无论曾经跟着他哥练习多少次,依旧拿不稳那把剑。
司雁接过太子的佩剑,深吸一口气,只见他身形舞动,剑穗灵动飘逸,剑尖凝练成一道寒光,连贯洒脱如铁马金戈之势,凛冽风起,又如怒浪淘沙一般,激烈迅猛。。
众人拍手称好之际,只见临渊皇女尚如笙猛然持剑迎上,司雁心底一沉,连忙挥剑相抵,“公主您”“你这剑法不错,敢问师从何人?”尚如笙显然对此颇有兴趣,双剑相撞之时居然还有空同司雁闲聊。
奏乐的琴师拨弹间,琴音渐渐急促,司雁的剑势也随之而变,剑气陡然暴涨如虹,带着破云贯日的气势倾泻而出,相比于司雁的凛冽,尚如笙的剑法就柔和许多,如流水一般,却能包容万象,以柔化刚。
随着琴音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俩人也稳住身形,然而好巧不巧,尚如笙的剑端正抵着司雁的腰腹。
“我输了。”尚如笙轻声道,与此同时,她系在腰间的玉坠闻声而落。
全场哗然。
观之司鹤他爹,已是满目红光,笑意在眼底蔓延开来。
司雁回到坐席的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对方可是临渊皇女,保不准就是明日的临渊国主,他刚刚的一招一式既要避开公主的要害,又不能让公主赢了自己。
可苦了他。
他正想吩咐司鹤安稳点儿,别又闯了祸让自己替他背锅,却见司鹤已经大步走至大殿中央。
坏事了,他心里咯噔一下。
与此同时,他也瞧见对座的他爹,佯装镇定地伸出袖口擦了擦脑门。
……
“司鹤才艺拙劣,比不得二哥的剑法,唯有画技还算拿得出手,望启国太子赐教。”司鹤白衣胜雪,银色丝线勾勒了一簇簇的青竹,狭长眼眸仿佛氤氲出一片阳春桃花,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风流无拘。
虽说司雁刚刚替他一次,可他见术师大人的神色,好像颇为不满,似乎要得他上场才甘心。
启国太子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这可比不得,我画技不行的……”
“我同你比。”季妄怀将酒盏轻轻一搁,起身迎上了司鹤的目光。他眼底毫无波澜,似乎司鹤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
司鹤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好家伙,居然这么狂妄?
“不如这样”启国太子季清言连忙出来打圆场,他是清楚他这个弟弟的,要比就一定不能输,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弟弟,除了刀剑琴棋,画技还真是……拿不出手。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哟……
“不如妄怀你弹琴,司公子作画,你们二人合作一次如何?”季清言诚恳道,“下一场我再同太子请教一番,这场就全当做为今日大承国宴助兴了。”
司鹤想了想,只见对面他爹同他点点头,他便只能作罢,“那就依太子所想吧。”
启国太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景帝坐在高位上,闻言,轻声笑道,于是台下众人,也跟着附和笑了起来,顿时,大殿里一派祥和。
***
司鹤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了蒲团旁,早有宫女将纸铺好,安静地候在一旁磨墨。
季妄怀也已准备就绪,十七岁的少年,眉目如画,额间一道玉石抹额,更衬得英姿非凡,他侧目向司鹤投来一瞥,两人目光交汇之时,如同多年好友的默契一般
琴音初响。
司鹤的画技,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
只记得年少的时候,他常常在大姐司鹭的诗集旁,画些蚱蜢、蜘蛛类的昆虫,栩栩如生的小家伙,总是要把大姐吓得哭上好几日,而且司鹤要当挨上了他爹的板子,才算罢休。
过些年,长大了,开始画雪狼白虎的猛兽,无一例外的凶横,毛色似乎浸了油光,在昏暗的房内,那双眼总是透着淬了毒液的阴狠,
司鹤将衣袖轻轻挽起,笔尖蘸了墨汁,便开始洒脱地作起画来。
他渐渐地开始坠入一种忘我的境地。
季妄怀的琴音深得他心,如同狂风与急雨相遇一般的酣畅淋漓,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奔腾而来,比司雁的剑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场景了,像是知己,像是挚友。
司雁的剑法是不能同他的作画相合二为一的,
但是季妄怀可以。
哎,怎么能从这人的身上感受到这么多呢。
……
陆钰也像是看的呆了,同他一起的,还有司雁,司鹤他爹,以及太子和其余的王公贵族。
这司家的老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司鹤啊……”陆钰的脸色开始变得泛红起来,他恨不得告诉全座的人,这是他的陪读,是他的司鹤!
正在抚琴的季妄怀还没有司鹤这般入神,只是他也有一瞬间的迟疑,他起先以为,司鹤理应同那些公子哥儿一样,只懂得花天酒地,摸着些技艺皮毛便不知天高地厚。
因为司鹤在他的印象里,还只是那个走起路来吊儿郎当的官家少爷啊。
***
随着司鹤的渐入佳境,景帝身旁的术师广柏也在这一刻猛然醒悟过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景帝的衣袖:“他”
然而在对上景帝询问的神情时,他身体僵了下,又恢复了常态,“没事……”
这孩子,不能交给他。
……
司鹤越画越舒坦,像是久久憋在心里的烦闷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什么陆钰,什么成亲,什么纠葛。
他已经全然忘了,在这一刻,只有季妄怀的琴声与他为伴。
他甚至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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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在意周遭人惊喜又诧异的神色,今日一宴,在他们心里司鹤已经渐渐同那个顽劣的小子脱离开来。
他顾不上了。
还有什么比此时更畅快的事呢!
人生如此,
“拿酒来”
第5章焉知非福
待到季妄怀最后一阶琴音的落下,司鹤刚好将画卷里一对白鹤的双目点上。
近处清澈见底的碧湖旁是一对展翅欲飞的仙鹤,在仙鹤之后是岑峦叠嶂的苍松翠柏,远处云烟袅袅,红日正当冉冉升起。
“愿陛下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司鹤恭敬地朝景帝行了个礼。
景帝显然兴致不错,满目红光道:“司家老三画技非凡,深得朕心,赏”
司鹤又恭敬地回了一个礼,慢慢退到一旁。
季妄怀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向了启国太子身边。
今日之事,焉知非福。
众人都在窃窃私语,司鹤瞧见他爹眉头皱了皱,眼里全是疑惑的神色。
“司鹤,你手怎么受伤了。”司雁离他最近,很快便瞧见他的左手鲜血淋漓,“是不是刚才碎片割着了?”
“没事。”经司雁一提醒,司鹤这才发现自己手破了个口子,鲜血正泊泊地从伤口里冒出来,恐怕是刚刚画的太过于尽兴,被摔在地上的酒壶碎片给割了一道。
身旁连忙有宫女递上棉纱,司鹤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却还是有几滴鲜血滴在了画卷上,但若是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司公子,把画卷交给老奴吧。”景帝身前的福公公笑眯眯地朝他伸出手。
“有劳公公了。”司雁正准备把画卷递过去的刹那,不知为何,竟觉得手被人生生地一撞,画卷脱手掉落在远处。
司鹤歉意地朝福公公笑了笑,快步走过去,弯腰捡起卷轴。
……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季妄怀看在眼里。
他真真切切地看见,在司鹤将画卷递给那位公公的时候,画卷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挣脱开来。
而就在司鹤捡起它的瞬间,那画卷里面明明是有什么东西跃跃欲出,却被司鹤生生地压了回去。
那会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与季妄怀同时看见的,还有广柏。
他眯了眯眼,心底已证实了之前的猜测。
……
***
距上次国宴已经过去了一年,司鹤闲来无事,总喜欢去月湖旁的沉香坊玩。
沉香坊临湖而建,背后通向秣城的观月山。
观月山密林深深,岔路极多。寻常人家的猎户最多只敢在外面转悠,绝不敢往深了走,一是怕遇见野兽毒蛇,二是怕要是在观月山迷了路,明早都不一定能走出来。
“司公子又来了啊。”沉香坊的坊主是名女子,人称“月山湘娘”。靡颜腻理,艳丽至极,曾是秣城有名的头牌。
“是啊。”司鹤朝她笑了笑,摇出折扇晃晃悠悠地踱步进了沉香坊,“还是原来那间”
“明白。”湘娘捂嘴一笑,施施然行礼让出了路,“阿沅早早地在房里等着了。”
……
穿过艳丽的回廊,才能进到最里端的天字一号房。
湘娘从月湖引进活水,再在距水底几寸高的地方支起棱柱搭上地板,喂了些鱼苗,透过地板的缝隙可以看见灵动的身影。
司鹤常年包下这件屋,时不时地来逛逛,反正家中无趣,不如外面来的来的快活。
他后脚刚步入房内,门就悄无声息地掩上了。
于屋内正中央,坐着一名十多岁的少年,正在擦拭佩剑。见司鹤走了进来,连忙起身。
“鹤哥哥”
“阿沅,住的还习惯吗?”司鹤揉揉他的头,“你别担心,过几日我就派人把你送回临渊。”
阿沅是他在观月山里捡到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会在树林里。
平日里阿沅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司鹤只当他脑子不灵光,便交给湘娘照顾了几日。
直到某次坊里一位姑娘穿了临渊的服饰跳舞,被阿沅瞧见,他一边叫着奶奶一边手舞足蹈,司鹤这才想到,阿沅应该是临渊人。
“鹤哥哥今天画画!”阿沅显然很有兴趣的样子。
“走吧。”司鹤将画卷好,拍拍阿沅的头,“今天你想玩什么?”
湘娘给他做了一条带子,可以插进一条画卷和几支笔,他便把带子背在背上,这才和阿沅走向后门。
天字房的后门通向观月山,平日里极少有人进出,他刚好落得安闲。
沿着密密的丛林往里走着,天色渐渐地被枝繁叶茂的树林所遮蔽,只能透过斑驳的树影寻觅天色的痕迹。
司鹤每次走在这种隐秘的树丛中,总能得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
“鹤哥哥,这儿”阿沅站在一块宽大的石头上又蹦又跳,“来这儿画画”
“你看你选的什么位置,这么小的石头,画卷都打不开。”司鹤话虽这样说着,却还是走到了阿沅选的那块石头旁。
用衣袖轻轻地掸走石台上的灰尘残叶,司鹤才曲腿坐下。
“阿沅,你想看什么?”司鹤垂着眼眸展开画卷,顺手打开了瓷瓶里他提前配制好的黑墨。
他穿着青鹤箭袖,腰间围攒珠腰带,看上去利落不少。
“要飞的”阿沅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可以骑得要那么大”
“你可以骑的?”司鹤摇摇头,笑道,“你个小傻子,我要是给你画个这么大的给你玩,我早就死了。”
语罢,也仅仅是一炷香的功夫,一只红隼便跃于纸上。
“哇”阿沅正想夺过,好好地看个究竟,被司鹤止住了。
“等等。”司鹤举起画卷,先是看了半晌,猛然将左手的拇指伸到嘴边,一口咬下,顿时一道寸长的口子溢出了鲜血,趁着这时,司鹤赶忙滴了两三滴在画卷上,慢慢地伸出手掌覆盖在画卷上,他能感觉到手心正在缓缓变热。
随着画卷猛然抖动,只见一副钩爪慢慢地从画卷里浮上来,伴随着阿沅的惊呼,刹那间,一双锋利的羽翼便慢慢地画卷里展翅开来。
……
启国,太子府。
季妄怀同太子正在院内下棋,远远地便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国君驾到”
接着便是浩浩荡荡的仪仗声,季妄怀猛然一个拂袖,桌上的棋子便散落在地,棋桌上一片狼藉。
“哎呀呀,我刚刚就快赢了!”季清言懊恼不已,“早知道就早点落棋了!”
“大哥你自己拾拾,我就先走了”季妄怀抛下这句话,便一个跃起,脚尖轻点石凳借力,从后墙翻了出去。
“是是是”季清言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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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不上拾棋桌,便连忙跑出小院迎接文王,“儿臣参见父皇!”
“好好好”文王笑着,捋了捋胡须,问道:“太子在忙什么?”
“呃……”季清言挠挠头,“在……在复原棋谱……”
“一个人?”文王的眼中透过一丝狡黠,“昨日才关了妄怀三日禁足,今日他没来找你吧?”
“当然没有,二弟想来这时应该还在房里抄着书吧。”季清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缓了缓。
“但愿如此,他啊”文王摇摇头,显然看穿了季清言的谎话。他伸手一挥,下人便识趣地退下,等到婢女的脚步声走远,他才叹口气,眼神也没有了刚刚的光,“清言,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季清言手一抖,茶水差点泼了他一身,他苦笑道,“儿臣自是知道的,不过术师大人本就少之又少,这通医术的术师,那更是不可求之。儿臣趁着还能多活些日子,定早早地将一身本领教于妄怀。”
“他哪里还需要……”文王自知失言,连忙道,“早些日子临渊的观星大人不是说承国还有四五名术师么,慢慢寻着,总会找到的。况且,就算承国没有,启国、临渊也会遇见的,就算没有术师,这江湖浩大,总会寻得妙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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