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你成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陌然
我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想给他打电话,摸了摸兜才发现没有带手机。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经意回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样直直撞入我的眼底。
他在同一瞬间也看到了我。
四目交接的一刹那,有片刻的恍神,仿佛又回到了初见他那时一般。
他一身黑色的运动衣,样貌和身材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又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成熟,清隽的眉目也不复冷漠,而是挂着温润的笑,像阳光透过薄雾款款而来。
他走到我身边,揉了揉我的脑袋,“怎么出来了,等急了?”
我下意识用手覆上头顶,然后向前平移了下,刚好到他喉结的位置。
他将另一只手上的矿泉水递给我,“没有买到你最喜欢的柠檬水,这个行么?”
原来他是去买水了,我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接过水瓶,“没事。”
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清清凉凉,带着若有似无的甜,第一次发现其实矿泉水还蛮好喝的。
忍不住又吃吃笑了起来,他淡笑看着我,“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眨眨眼,“没什么呀。”然后合上盖子,拉过他的手,仰起头看他,“小叔,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他似乎愣了愣,但很快将我的手握紧,然后笑了,“好。”
出了马场大门,对面就是一条小吃街,我眼睛亮了起来,让小叔停车,然后跑下车饶有兴趣地扫荡了一圈摊档。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常常在校门口吃这些东西,已经好久没吃过了,很是怀念。
心满意足地买了好多,回到车上,小叔见我两只手都快拿不下的样子,笑我,“小馋猫。”
我嘴里咬着羊肉串,听到他的话,将一串鱼丸递到他嘴边,我知道他向来不吃这种街边的东西,果然看到他略带嫌弃地皱了皱眉。
我嘻嘻笑着,“小叔,给个面子,吃一口吧。”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张口咬了一个。
我问他:“好吃吗?”
他的表情不像是觉得好吃的样子,不过却说,“还行。”
我回手,也尝了一个,心中感叹,果然垃圾食品就是好吃。
他看我吃得津津有味,提醒道:“别吃这么多,一会儿到了饭店再好好吃。”
我含糊应着,又吃了几口鸡蛋仔,才将剩下的都装到一个塑料袋里,放在一旁。
这附近的饭店倒也不少,挑挑拣拣半天,最后在一家火锅店前停下。
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这个时间客人都换下了好几拨,正好有空余的包厢。
包厢里装潢很新,大理石餐桌光滑地反着光,上面放着几蝶切好的橙子,我捻起一片放进嘴里,酸酸甜甜很开胃。
冬天和火锅一向是绝配,先前在马场的燥热早已挥发干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的白泡让人食欲大增。
我吃火锅只喜欢涮肉,青菜一向是不沾的,但对于小叔夹进我碗里的蔬菜却是来者不拒。
吃到八分饱的时候,靠在椅背悠闲地吸果汁,小叔用勺子挖着虾滑放进锅里,很快飘上来,然后又都盛到了我的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我不禁低头看了看,外套已经脱掉,奶白色的毛衣松松地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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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肌肤。
我突然问了句:“你是不是嫌我胸小?”
他刚放了一块牛肉在嘴里,闻言咳了几声,“什么?”
我小声嘟囔着,“是你说我瘦的……”
他略无奈又宠溺的笑,抬手在我脑壳上轻轻敲了一下,“这小脑袋瓜里天天想的都是什么?”
没能听到答案,多少有些失望,低下头,拿起筷子,开始专注于碗里的食物。
吃过饭,刚回到车上便泛起了困,我半眯着眼,说着,“我们回家吧,明天再来。”
他迟疑了下,不确定地问,“来吃火锅?”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来骑马啦。”
他似乎有些惊讶,“你喜欢?”
我点点头,“还蛮好玩的。”又想起什么,皱了皱眉头,“要买马裤和马靴才行,今天在马背上时间长了腿那里磨得有点疼。”
“好,一会儿我让人按你的尺码送一套到家里。”
我靠在他肩膀上,眼睛已经闭起来,“那我们明天来比谁骑得快。”
他笑了笑,指腹掠过我的眼皮,“好,都依你。”
骑马这项运动像是一个开关,激发了我身体里的某些潜能,我进步飞速,越来越驾轻就熟。
也因此,让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豁然开朗了起来,在马背上飞驰的感觉就像变成飞鸟一般自在,明明很累,身心却又觉得很轻松。
我每天仍旧会做噩梦,但每次醒来,小叔都一定会在我身边,偶尔尚在梦里挣扎时就会被他叫醒。
我仿佛已经开始慢慢接受并习惯了,不再执着于自己会不会摆脱,因为对梦魇的畏惧已经越来越淡,几乎已经不存在了。
早上从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目光穿过落地窗看着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意识迷蒙地眨了几下眼,才轻轻惊呼,“呀,下雪了。”
流星(2)
这是今年冬天的初雪,似乎是下了一夜,现在已经停了。
雪,似乎一向为世人所偏爱,大概是身处凡世,多多少少总会沾染污秽,因此对纯洁干净的东西尤为向往。
我也不能俗,如此纯白总能使我的身心感到安静祥和。
光着脚跳下床,从窗口望去,屋顶和树枝都包裹着蓬松的软雪,地上的雪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脚印。
身上单薄的丝质睡裙一暴露在空气中,即使有暖气,依然逐渐冷却。
三步并两步地跳上床,钻进被子里,抱住小叔的腰,在温暖的体温里蹭啊蹭,提议道:“我们今天不去骑马了,去滑雪好不好?”
他伸手搂过我,轻声说好。
滑雪场建在半山腰上,午饭后我们从家里出发,途经一段高速,又行驶了近一个小时蜿蜒向上的山路,方才到达。
我在更衣室换好滑雪服,出来看到小叔还站在原地,衣服也没有换,于是问:“你不滑吗?”
他笑了笑,说:“我不会。”
我拖长尾音“啊”了一声,有些得意,“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东西啊?”
他挑了下眉,“你还真以为我无所不能啊。”
我点点头,“一分钟之前确实这样觉得。”
他轻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蛋,“好了,你去滑吧。”
我努努嘴,“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多没意思啊,不如你也试试看吧,很容易的。”
“没事。”他指了下手上的平板电脑,“我还有几封邮件要看,你乖,自己去玩。”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上班了。
“小叔,我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正好有时间就处理一下。你怎么老是胡思乱想,嗯?”
我摸摸鼻子,“哦”了一声,“那我去滑了。”
“嗯,去吧,小心一点。”
滑雪场的人不多也不少,是那种不会觉得太空旷又不用担心会撞到人的密度。
我脚下踩着滑板滑下几个斜坡,因为好长时间没有练习的关系,中途摔倒了几次,才慢慢地找回以前滑雪时的感觉。
前方有一个斜坡十分陡峭,差不多呈60°,大多数人用的是双板,手持滑雪杖往下滑,仍有许多在中途摔倒,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踩的是单板,没有滑雪杖来维持平衡。上前稍微观察了一下,调整好姿势,就这样直接滑了下去。
身体在滑下的途中有些重心不稳,只能勉力维持着,我忍不住惊呼起来,在快冲下去的时候突然歪了一下,整个人侧摔到了雪地里。
倒也并不算很疼,我趴在那里几秒后慢慢坐了起来,呼吸着冰冰凉凉清爽的空气,心情竟感到非常愉悦和放松。
饶有兴趣地用手摸了摸地面上铺着的人工雪,触感要比真雪略微硬一些,色泽却更加洁白。
我又滑了一会儿,有些累了,原路返回,远远看见小叔坐在长椅上看着平板电脑,身旁有几个女生在跟他搭讪,表情羞怯,眼中的爱慕掩盖不住。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将滑板竖在手中,快步走了过去。
小叔抬头看见了我,转过头跟离他最近的女生说了一句什么,那个女生一脸失望的表情,然后跟其他同伴恋恋不舍地走了。
我抿抿唇,坐到小叔身边,问:“刚才那几个女生跟你说什么了?”
他将电脑关机,“没注意听。”
“啊?”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愣了愣又问道:“那你刚才跟她们说的什么?”
他转头看我,“我跟她们说,我女朋友过来了。”
我不禁吃吃笑了起来,“你这样会伤人家女孩子的心的。”
“无所谓。”他抬手轻抚着我的发,“怎么不滑了,累了?”
“有一点。”我靠在他肩膀上,又说,“本来想歇一会儿再滑的,现在看来我还是坐这里好了,省得又有女生来搭讪。”
他低笑一声,“这都能吃醋?”
我抬抬下巴,“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的?”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还是我的错了。”
我轻哼一声,“可不是。”
他略无奈地笑了笑,没再开口。
前方是一望无垠的洁白雪地,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凋零垂败的树木稀稀寥寥在其中伫立。
我缓慢地眨了下眼,“小叔,你知道吗,小的时候一到冬天,爸爸就会带我来滑雪,他滑雪很好的,溜冰也很厉害,还会给我堆雪人……”
我似自言自语般轻轻说着,他就一直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很奇怪,回忆起以前的事,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难过了,有的只是淡淡的怀念。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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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地问:“小叔,你小时候都玩些什么呀?”
他想了想,然后说:“没有。”
“没有?”我回想着男孩子爱玩的东西,“陀螺,悠悠球,遥控汽车都没玩过?”
“没有。”
“那变形金刚,手枪呢?”
“没有。”
“游乐场总去过吧?”
他摇头,“没有。”
我惊讶极了,下意识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最后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心疼,我虽然知道他很小就出国读书了,但却现在才发现,他的童年,似乎并不快乐。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我摊开掌心去接,小小的白色晶体,在我手心很快融化。
冬天天黑得早,现在才下午五点,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都虚化为模糊的剪影。
我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看着他,“小叔,我们去吃饭吧,吃了饭就回家。”
他点头,“好。”
这里的饭菜实在不怎么好吃,我皱着眉头往嘴里扒拉着,边嚼边后悔不如在家里下泡面。
勉强填饱肚子之后就放下了筷子,刚出餐厅大门,冷风就直直灌进脖子里,冻得我紧了紧衣领。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雪仍在飘着,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有些艰难地把车开下了山,雪势已经很大了,我心里涌上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上了高速路没多久,便堵车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仍没有能走的样子,车内暖风开得很足,我有些昏昏欲睡,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盹儿。
朦胧中脸颊被温热的手掌覆住,然后轻轻地移到了宽阔的肩膀上。
小叔低声问我:“困了吗?”
我神志不清地应了一声。
他长臂揽过我的肩,轻轻说了句:“睡吧。”
听完这两个字后,便彻底陷入了沉睡。
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很久,眼皮慢慢睁开时,大脑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
车子依旧在原地未动,雪依然纷纷扬扬地下着,前方长长车海一眼望不到头。
小叔低眸看我,“这么快就醒了?要再睡一会儿吗?”
我揉了揉眼睛,抬手看了下手表,原来才过去了四十分钟。
“不用了。”担心会把他的肩膀压麻,我赶紧坐直身子,“我现在可神了,一点都不累。”
他似乎笑了声,“嗯,不累就好。”
我有些怔地盯着他在方向盘上百无聊赖敲打着的修长手指,然后又不禁往上看去。
他最近似乎清瘦很多,车内昏暗的灯光隐约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五官和下颌的棱角很明显。
心里闷闷地疼起来,我不由得动了动唇,“小叔……你累吗?”
每天要照顾情绪化的我,要承受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要应变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还要面对未来可预见的重重坎坷和荆棘……这样的你,会累吗?
他沉吟半晌,然后说:“看情况。”
我屏息,“什么……情况?”
他侧头看我了我一会儿,缓缓微笑,“如果载的人是你,便不会累。”
我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眼眶倏地就红了,声音有些哑,“小叔……”
他曲起食指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低低说了句,“傻瓜。”
我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前方的车流突然开始蠕动了起来。
他缓慢地启动车子,“可以走了。”
我望向前方,雪比之前小了许多,车灯的光将它渲染成了暖黄色,悠悠扬扬地缓慢飘落。
“嗯。”我轻声呢喃,“可以走了。”
流星(3)
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一夜,到早餐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微弱的浅色光束从玻璃窗透过,被餐盘和碗碟切割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在餐桌上投下斑斑驳驳的阴影。
我欣喜地叹慰一声,“终于出太阳了。”
小叔会错意,“今天想去哪玩?”
我悠闲地喝着柳橙汁,“不去哪啊,在家休息。”
“嗯?”他稍侧过头打量我,“那你看到天晴这么高兴,昨天不还喜欢下雪来着?”
“因为气象台说今天晚上有流星呀。”我托着腮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小叔,今天晚上我们去天台看流星好不好?”
他想也没想就说:“不好。”
我呆呆地愣了几秒,“为什么?”
“晚上风这么大,冻着了怎么办,在屋里看。”
“隔着窗户看有什么意思啊?”
他一边切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说:“乖,听话。”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来,嘴巴嘟得老高。
眼角不经意瞥过餐桌上放着的一盘草莓,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抬起头看他,试探着说:“小叔,求你了。”
他啜了一口茶,立场坚定地摇了摇头以示否决。
我站起身走了两步,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肩,很自然就坐在他腿上。
咽了口唾沫,慢慢凑近,在他唇上磨蹭着,“那这样呢?”
他低眸凝视着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再接再厉,伸出舌头慢慢地吮着他的薄唇。
努力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放弃时,他突然掌着我的腰按进他的胸膛,准捕捉到我的唇,反客为主地狠狠吮吸起来,舌头不容分说伸进我的口腔,让我咽下他的唾液。
我被他吻得气息不稳,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双眼迷蒙地望着他。
他额抵着我的,唇与我的相互轻轻磨挲着,也有些轻微的喘息,嗓音低哑,“小东西,真拿你没办法……”
我嘴角瞬间扬起,狡黠地笑了笑,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还是小叔最好了。”
吃过饭,两个人在客厅里下棋。
无论是围棋、象棋还是跳棋,小叔竟然全都输给了我。
虽然赢的感觉的确非常之好,但还是不有些心虚。
于是在已经赢了七场象棋八场跳棋,又赢了第九次围棋之后,我认真地对他说:“小叔,你别让我了。”
他一脸平静,“我没有让你。”
我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啊?”
他边将白色玛瑙棋子回棋盒中边淡淡说了句,“我是故意输给你。”
“……”这两者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下午的时候,有公司的人来家里送了一些必须手签的文件,之后他在书房处理公务,我闲来无事,去暖棚溜达了一圈,趁着浇了浇水。
大多数的草莓苗已经结果,探着小小的脑袋在绿叶间露出,青白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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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尚未成熟。
回到屋内,经过流理台,看到上面摆放的咖啡壶,微微怔了下,然后便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已经好久没有泡过咖啡了,久到我都有些忘记它的味道了。
不过好在,手法还尚未生疏,没多久就冲好了一壶。
倒进咖啡杯后,自己先尝了一小口。
微皱了下眉,味道似乎对,又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走到小叔书房门口,他靠在沙发椅上正翻看着文件,神情专注。
我径直走进去,像以前常常做的那样,将咖啡放到他的桌上。
他顿了下,眸底掠过复杂难懂的情绪,但最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好久没喝过了。”
我看着他喝了一口,有些忐忑地问:“和以前味道一样吗?”
他启唇刚要回答,我不知怎么头脑一热,鬼使神差地就俯下身含住了他的唇。
他明显愣了下,随即伸手将我拽进他怀里,一只手按住我的腰向他贴近,另一只手托着我的后脑。
我伸出舌头在他口腔里细细品尝过每一个角落,又意犹未尽地舔了几下他的唇瓣,方才离开。
这次味道终于对了。
就像一个好久没得到糖的孩子终于如愿以偿吃到了最爱的糖果,忍不住傻呼呼笑了起来,他垂眸看着我,柔声问:“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我脑袋有些晕,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好好吃啊……”
他眸中有暗光流动,突然低头封住我的唇,重重地吮吸着,舌头不断地搅拌着我的唾液,然后全数咽下去。
两人的唇舌互相纠缠着,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待到终于停止时,我趴在他怀里像金鱼一样用嘴巴急促地喘着气,脸颊滚烫,仰头迷离地看着他。
他薄唇微勾,微倾身含住我的耳垂,轻轻舔吮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哑声道:“还是你比较好吃……”
夜晚,两个人并排坐在刚铺了一层软垫的天台上。
我浑身上下裹着厚厚的羊绒毛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
今晚夜空异常清朗,按理说应该很适合观察流星。可是已经等了三个小时,连个飞虫都没见到。
我揉了揉眼睛,偏过头,好奇地问:“小叔,你有要对流星许的愿望吗?”
传说,一颗星坠落,便有一份灵魂补上,而灵魂升天的时候,会将你的愿望带给天使。
在许多年前,我曾经见到过一次流星,但还未来得及许愿,就已经转瞬即逝。
他下巴微扬,眼神深邃地注视着前方,浅淡的月光撒在他清冷的侧脸上,俊美得令人窒息。
“你许的愿能成真。”
“嗯?”我怔愣地动了动唇,脑子缓慢转了几圈,才明白过来,他的愿望是,希望我的愿望能够成真。
我不禁心潮翻涌,把头缓缓靠在他肩上,“小叔……我的愿望是,希望我们永远不分开。”
他摸了下我的脑袋,轻轻笑了,“这个简单。”
“嗯……”我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眼睛慢慢地有些睁不开了,“小叔,一会儿流星来了记得叫我,我好困,先睡一会儿。”
“困了就别等了,我抱你去床上睡?”
“不要……”我哼唧着,“还没许愿呢,就在这里等着……”
我抱着他的胳膊,睡意渐浓,“一会儿……一会儿要是叫不醒我你就帮我许……”
他终是妥协,声音轻柔,“好,你睡吧,我帮你许。”
得到他的许诺,我安心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没多久的时间,就沉沉睡去。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额上一个冰凉的吻。
以及,轻如薄烟般,在这寂寂冷夜中,被风吹皱了的,不甚分明的三个字。
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的三个字。
因为太过模糊,以至于我不能肯定究竟是真的存在,亦或者只是我的幻觉……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柔软的床上。
天已经大亮,冬日温暖的阳光撒了满室。
我从他胸膛中抬起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低眸凝视着我,目光柔和。
那一瞬间我恍然觉得,每天早上在他怀里醒来,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吧。
我冲他笑了笑,“早。”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早。”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小叔,昨天晚上看到流星了吗?许愿了吗?”
他磨挲着我的发,“嗯,许过了。”
“太好了,我……”我倏而停顿,慢慢回忆了下,不确定地问,“小叔,我……我昨天是不是没有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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