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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有孽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边淮
杨逢疏的动作顿了顿,过了片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放下了手消停了,目光转而攻向白荣,意外的凶恶。
“嗯?”琴音断了,白荣好似被人从仙境拉回来了一般,转过头时还有些迷茫。不过却不显蠢态,多年不见他依旧很美,是那种足以惊羡世间所有女子的美,可却又一点都不显阴柔。
“啊,”白荣缓缓起身,朝着周清远笑了笑,“清定君来了啊,不小心弹得入迷了,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周清远对于他的惺惺作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予理会,将白荣所留的那封信摊开了来,对准了他。
“文儒尊,你这是什么意思?下战书?”周清远说。
“清定君,你这笑,笑得杀气侧漏啊。”白荣打趣道,负手跳上巨石,转过身对着二人。“当然不是。只是想要同你做个交易,你看如何?”
“呵呵。”周清远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磨叽了,君子直指向白荣,杀气顿时翻腾。“抢了人之后还想同我谈交易,想得倒是挺美!”
周清远何不知道,这交易无论是什么对他来说有弊无利,不过是以自己的换自己的,半点讨不到好。
杨逢疏闻声而动,又再度拿起了疏狂,随时准备提剑飞上。
“……”白荣愣了愣,好像没有想到周清远会这么回答。
顿了顿,他道:“且慢。……既然清定君如此爽快,那我便直说了。我只要方任盛身上的锁情,给我我就放人,如何?”
周清远与杨逢疏几乎是同时转头,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一时间点了点头。白荣的实力不容小觑,光是他们攻上的这几秒内,白荣就完全有时间了解了杨夫人。所以不能赌。
“……好。”周清远点了点头,向杨逢疏伸出了手,目光却警惕地停留在白荣身上。杨逢疏将锁情放在了周清远手上后,他低头看着这条铁链又握了握,随后抬起头看向白荣,“要我给,可以。但是,你要给我一定的筹码。若是你食言,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聪明。”白荣闻言笑了几声,旋即从袖中取出一把泛着血红色光泽的弯刀,朝周清远丢了过去。
“我的佩刀,狱泽。”他说。
周清远接住狱泽,目光审视过剑身,随即将它握好。原著中有描述过狱泽,而在他手上的,正是真品。‘此刀乃盘古期时业火所炼制,刀身泛着一片血红,仿若地狱的光泽。握时,竟会感受到森森寒意,让人畏惧。’周清远现在所感受到的,正是这种森森寒意。
周清远将狱泽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却迟迟没有动作,顿了顿,抬眸望向了白荣。
“我想知道……”周清远说,“黄佑英,是怎么死的?”
白荣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问这茬,笑了笑才道:“这件事的详细,也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了。”
周清远咬了咬牙:“追杀他们二人的是你,救他们的老人是你,派人杀了黄佑英的也是你。白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周清远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直勾勾地盯着白荣,那一双写着愤怒的双眸,有一瞬间竟然让白荣感受到了畏惧。
这个念头,让白荣笑得更开心了。他道:“没想到清定君居然查的如此彻底。不过他们二人相残,我也没有想到呀。人本就如此,稍加诱导就溃不成军了。”
“你……”周清远咬了咬牙,片刻之后,将锁情丢给了白荣。“罢了。你要如何我不管,可若是扰了我们师徒二人的清净,休怪我不客气。”
周清远早些时候就有了些猜测了,尤其是在看到二人组合之后的回忆,就让他更加确信了猜想。
恶情的原理就在于动摇人的心绪,趁机扰人神,黄佑英如何死的他不知道,可他知道,方任盛的神绝对崩溃了,尤其是在断臂之后。
方任盛从前为了赶上黄佑英的脚步,为了能与他比肩,就发了疯一般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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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各种比试,每日每夜的修炼,尽管他本人更想要清闲的日子。方任盛不聪明,也没有天资,可他勤奋,勤能补拙,这是没有错的。只是这么久终于努力到了现在,却断了臂,所有努力化作泡沫,换作任何人都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至于为什么要挡,周清远想,那就只有一个字,就是爱。将黄佑英的性命优先与自己,将他的性命放在首位的爱。
方任盛或许是因为神崩溃,又或许是因为不想回忆,所以没有了黄佑英死掉了的那段记忆。而那日,周清远在天命当中所见的,或许不是现实,而是方任盛的心魔。当然,也有可能是黄佑英的心魔。
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这段孽缘终于是了断了,而黄佑英是怎么死的,也就只有他们当事人才知道了。
周清远深吸一口气,睁开了双眼注视着白荣。
“兑现承诺吧,文儒尊。”
白荣接到锁情过后,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抬眸扫了两人一眼。这时,他才给了杨逢疏一个正眼。
只见他握紧锁情,铁链瞬间捅入了手掌心中,血溅了出来。同时他的嘴角上扬,扬起了一个绝美的笑容,而锁情,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周清远的心中突然间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杨逢疏也是如此,几乎是铁链飞向天空的同时,立刻提剑而上。
只见锁情在天空飞舞,一根铁链上不断涌出新的铁链,盘旋在空中,仿佛巨龙。只消片刻,一只又一只的巨龙向下撞来,势如夺天!
一根又一根的铁链捅入了杨夫人的身体当中!血当场溅出,如同血雨飞花。
肢体顿时被炸起,飞上半空,又骤然落下。
周清远脑内霎时变得空白,一时间失忆了一般,想不起这是在哪,我是谁,他是谁,那又是谁。手脚僵硬着,不知道怎么动作,更可恶的是……内心当中,还有一丝隐隐的庆幸。
庆幸什么?你在庆幸什么?周清远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这样的懦弱无能!五年前是这样,今天你还是这样!
自从他穿越而来之后,因果报应也接踵而至。
他来了,清定君便死了;本该死去的冯云歌被他救活了,杨逢疏便被废了灵根,性命岌岌可危,整个魏氏的子弟也因为计划失败而陪葬;他救了本该魂飞魄散的魏千华,魏如兰便死了。
上天就是这样,有因必有果。
可是本该死去的杨夫人呢?
现在又会轮到谁替她遭受因果轮回?周清远自己?还是杨逢疏?
人就是这样自私,又是如此自大。
杨夫人被杀死掉的那一刻,周清远的心中登时升起了庆幸。
啊,终于死掉了。
人就是这样,自私又自大,在利益面前毫不顾忌他人自顾自就下了决定,甚至是决定了他人的性命。今后,周清远,注定要为这一刻的感情而赎罪。
为了,他本来能够救下,却犹豫着不去救的那个人。
只见得一名少年郎踩上巨石,红了双目,手中攥着一把剑,面目狰狞,丝毫不畏惧身遭盘绕着的重重铁链,朝着负手而立的仇人笨去。他怒吼着,既震撼又悲凉:“阿娘啊啊啊!!!!!!”
“逢疏!”周清远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智,见状立刻提剑飞了上去,杨逢疏注定不敌白荣,若是这一交锋,杨逢疏必死无疑!
白荣负手而立,眉眼弯弯,在一片血色当中只有他一身素白,纤尘不染,仙风道骨。他是笑着的,可语气却是冷到了骨子里:“不自量力。”
时间仿佛静止。一名少年郎跃起,手中攥着一把剑,面对着一人,下一秒仿佛是要用剑将那人贯穿了似得。而那人,负手而立,笑得款款温柔,手中攥着铁链,铁链如巨龙一般盘旋在空中,包围了少年,仿佛伺机而动,随时要将少年吞噬了一般。
而现在,正是这个“机”!
只见所有的铁链顷刻间都有了动作,要将杨逢疏吞噬一般涌向了他!
周清远登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有这样的情绪还是第一次。
要用禁制吗?不,已经来不及了,念决保不下逢疏,符没时间了,更别说是阵法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能做些什么?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啊!来了这里这么久我到底学了什么啊!
周清远攥着剑的右手猛然挥出,白绫围绕在身侧,不消两秒,周清远的身上顿时出现了耀眼的白光!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畏畏缩缩不敢前进吗!
炙热,只感觉到了炙热。身体仿佛正在脱离掌控权,一切都好像都在脱轨,一条铺着地狱业火的道路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向后就是万丈深渊。无路可走,你只能上。这时,周清远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声清定君的低语:“走下去,周清远,走完它!不要畏惧,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你!”
往前走就是业火,周清远却毅然决然地踩了下去。脚底冰凉,可脚却是滚烫的,仿佛要被熔化。
我往前走是地狱,往后走是深渊,我已经无路可退,没有谁能帮助我,没有谁能够叫醒我,我只能往前走。
“啊啊啊!”周清远猛地吼出了声,白光登时以音速冲向了杨逢疏,如蚕丝一般包裹住他。
就在这时,锁情落下,与白光相撞,白光骤然之间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拼命地抵抗着铁链的攻势。
周清远方才动用了神识,耗损了生命力和修为才堪堪造出了一个护盾,险些吐出血来。剑插在地上,身形摇摇欲坠,可目光却盯着杨逢疏始终没有离开。
只见随着最后一根铁链的捅入,白光炸裂,也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将杨逢疏炸了出去。
杨逢疏炸出去的方向,正是悬崖。
“杨逢疏!!!”周清远想都没想,边吼着边调动了全身的灵力飞向了他,向着杨逢疏伸出手去。
我往前走是地狱,往后走是深渊,我已经无路可退,没有谁能帮助我,没有谁能够叫醒我,我只能往前走。
逢疏……我已经,师父已经,不会再迷茫,不会再胆怯了。
再也不会!
周清远的顿时调动了全数的灵力,要榨干自己一般飞向杨逢疏。
碰到了!就要碰到了!
白绫缠上树干,君子插在了崖壁上,一路向下划。
周清远张开手,白色的灵气以惊人的数量从手上涌出,从身上涌出。
上天啊,我再也不会懦弱无能,再也不会犹豫着不敢上前了。
谁叫我,不信命啊!
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只能拼命挣扎,谁叫我不信命。
周清远拼命挣扎着,就算是耗尽了全身上下的灵力,哪怕是耗尽神识,也依旧伸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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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依旧不肯放弃杨逢疏。
“逢……疏。”
抓到了。
周清远抓紧了杨逢疏的手,紧咬着唇,抬起头望向天空忍耐着,说的话都几乎是从嘴里挤出来般:“害怕……吗?”
周清远勉强笑着,眼神向下看去,看着杨逢疏。
在杨逢疏眼里的,他看不懂。
“师父在,徒儿不怕。”他说。
“师父,你弃了我吧。”
杨逢疏从来都是这样的懂事。
“师父,你的灵力已经耗尽了,再继续耗损神识,我俩都会死的。师父,弃了徒儿吧。”
不愿给别人添任何的麻烦,把别人的性命先于己身,总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总是怕一不小心做错了事就会被丢弃。
“师父,求求您,不要在管我了……”
总是委曲求全,总是轻视自己。
杨逢疏说着说着,眼角竟然泛着泪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独独……不想害了您啊…………”
逢疏……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风很大,杨逢疏的话却很清晰,清晰地响在了周清远的耳里,印在了周清远的脑子里。今天的风很大,也很萧瑟。太阳已经没有那么大了,天色也开始暗了,冰城,也要下起小雪了。
你知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周清远仰起头,不让杨逢疏看到他脸上的脆弱。
师父正是因为遇见了你,才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才有了去拼命的力量。
周清远扬起嘴角笑着说道:“为师不是让你狂些,傲些吗?为师不是让你不必太懂事吗?这些,你怎么不好好记着呢?你不是最听为师的话吗……?那好,杨逢疏,你听好了,你不要死,你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所以啊,不要再自卑了。狂一些吧,杨逢疏。傲一些吧,杨逢疏。任性一点吧,杨逢疏。笑吧,哭吧,大胆的笑吧,大胆的哭吧,大胆的宣泄自己的情感吧,怎么样都可以,怎么样师父都接受,师父都不会怪你。所以,不要放弃呀,我唯一的亲人啊。
“师父…我……”杨逢疏听着愣住了,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然而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一把匕首便落了下来。
“!!!”咔吱一声,将杨逢疏的手掌整个切断。
一切来的太突然,周清远还没反应过来,杨逢疏便从坠了下去。
笔直的,坠落。
“逢……”
周清远突然抬起了头,爆发出了野兽濒死前的怒吼:“逢疏啊啊啊啊啊!!!!”
没有眼泪。不能哭,不想哭,也不要哭。只是愤怒,悲伤,绝望,还有刻骨铭心的痛楚。
他猛然转向悬崖,恶狠狠地瞪着白荣,张开了血盆大口,仿佛是要将他吞噬一般:“白荣啊啊啊啊!!!”
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咒骂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杨逢疏回来,无论做什么,说什么,现在人都已经回不来了。
……恨啊。好恨,恨自己恨别人恨苍天恨命运恨整个世界。
突然间,身形颤动,心口感觉到了一阵闷,森森恨意涌进了全身。
只见白荣出现在了悬崖边上,俯瞰着他,笑道:“你已经中了狱泽上的剧毒‘恶情’,上来吧,你将为我所用。”
“!!!”周清远猛然看向腰间的那把弯刀,心中愕然。没想到白荣,竟然如此歹毒!
看着白荣的笑脸,周清远低头,紧咬着牙,脑子飞快转动。
绝对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忽然之间,周清远灵光一现。方任盛之后应该是一代魔修望安君,白荣留他在雨城应该是有相关的考虑,可是方任盛却在这个时间段被消灭了,所以为了白荣他为了自己的某个计划,就必须寻找新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就是周清远。
周清远猛地抬起头,强压住内心中想要服从的欲望,勉强扬起了一个冷笑,道:“痴心妄想!”
周清远说完,竟是动用所剩无几的灵力毁了灵台,捏碎了金丹,自毁掉了前程。一时间气力尽失,也坠了下去。
我往前走是地狱,往后走是深渊,我已经无路可退,没有谁能帮助我,没有谁能够叫醒我,我只能往前走。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风声在耳畔呼啸,眼前的事物渐渐朦胧,躯体撞破了一根又一根的树枝、树干,已经感受不到痛楚了,只是一味的往下坠去。
……也不知道,杨逢疏坠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啊,要死了。
就在落地之际,一把剑突然飞了过来,接住了他。周清远猛然回身,可是却很疲惫,几乎张不开眼睛。
只是看见,在他身后,接住了他的是一把剑。
是……疏狂。
君子和淑女都已经遗失,就算还在也用不上了。周清远迷迷糊糊之间,看到在一个坑里,有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尸体。
是杨逢疏。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树林之中,发出了一声又一声震人心魂的号哭。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现在不是去顾及其他的时候,既然杨逢疏死前给他留了一线生机,他就得活下去。
疏狂被插在土地当中,周清远扶着它缓缓跪了起来。周清远就这么,紧紧攥着疏狂,一步一步的,几乎是跪着的,一路爬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会考加油!会考应援。第一卷最终章提前发布~!相应的,明天没有更新啦!(你
大家会考加油!!绝对全a!
第24章断桥难渡何为成长
登上山时一路云雾缥缈,顶峰朦胧的宫阙的影子,周围环绕着的花草树,使人如临仙境。
仙境愈深入愈清晰,云雾逐渐散去,脚踏上平地,视野忽然开阔,一股接一股的清香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视野之内,花草树木环绕着的是一座神工天巧的宫殿。向上看去,牌匾上提着三字:云梦斋。
云梦斋,清定君早年拜入游世仙人门下学艺的地方。所在东海一处仙山,其山名瀛洲,有着诸多传闻,闻名于世,却鲜少有人能够寻到此山。
周清远只身翻过几赌墙,铭记在灵魂深处的亲切感与扑面而来的微风驱散了心中不少的阴郁。周清远凭着记忆一路来到了原身的故居,清秋阁。
推开门,信步走了进去,阁内整洁如初,并无意想中的尘网,似乎不久前才有人来打扫过。
周清远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本书,在床上坐了下静静地翻阅。
床板很硬实,铺在上面的床单一点都不柔软,但很暖和。清秋阁的采光很好,满鼻都充斥了阳光的味道。
周清远花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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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才看到了一座人家,幸得家中好人的相助。这家人是一家三口,青年男子和青年女子,带着一个小的。得了相助,周清远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神加上身体的超负荷疲惫便涌上了心头,令他昏迷了过去。
被这一人家照顾了几天之后,周清远恢复了一些,便道谢告别了。到了最近的冰城,没了灵力,他只得去寻求附近修士的帮助,给他的两位师兄寄了灵信过去。
当天,冯云歌、白定二人便相继赶到。师兄弟三人相聚之后,并未多说,三人返回悬崖下将杨逢疏的尸体安葬之后,周清远便要求重回师门。
说是要另谋生路。
“我已自废前程,本想就此了断,却不想意外活了下来。大师兄,二师兄,我不想苟活于世,带我回家吧,回师门,师父一定会有办法。”
游世仙人之所以会叫游世仙人,那是因为她热衷于满世界跑,云游四方。说实话,回师门待上几百年也不一定会等到她回来。
不过整个云梦斋书籍最多,从古至今的藏书应有尽有。有人人皆知的,也有不为人知的,不需要用到灵力的也不少。
譬如,药修。
又譬如……魔修。
凡人可修仙自也可以修魔,两者不过一念之差却是天差地别。一个往上,一个往下。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修仙之人以天地灵气为食,法力涌泉是为灵力,修魔之人则相反,以天地怨气为食,汲取欲望,作为法力涌泉,名为怨力。
修魔之人,可蚀人心智亦可号令百鬼。
而药修,在于这两者之外。既不用灵气也不用怨气,只要有药材,有丹炉,会炼制足矣。
“唉……”
周清远合上书籍,揉了揉额,面上愁云满布。
“该如何是好呢。”
跺了跺脚,完了愈发烦躁,在房内来回踱步之后又觉得无趣,周清远抓了抓头发,寻着屋旁的小河流一路向下,来到了河畔前。
无论是魔修还是药修,要入门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更别说是要修炼。每一个阶层的提升,都要机缘,一切都只是一念之间。机缘到了,只花一天都能飞升,机缘未到,至死修为都不能更进一层。
关于这方面的书云梦斋固然多,但都是书本知识,实际操作却很难。就算是修魔,也不可心浮气躁。
魔分两种,一种是真魔,一种是魔仆。前者便是修魔者前进的方向,后者例如方任盛,被欲望所催动堕了魔,被欲望所驱使,最终沦为魔仆,才失了神智。修魔不易,一不小心便会堕魔沦为魔仆。
可周清远心中,始终平静不下来。
那日的光景仿佛就在眼前。
无论是他的坠崖,还是杨逢疏的坠崖。
都难以忘怀。
“清远。”一道清冷的男声伴随着脚踩树叶的声音响起,周清远回头看去,是冯云歌。
那张看了就想让人上交钱包的、冷漠的脸。
“我就知道你在这。”他跳了下来,踩在了一颗石子上,站在了周清远身旁,低头看他。站的笔直。
“大师兄。”周清远叫了他一声,眯眼笑了笑,“不必顾虑我,飞吧,我无所谓。跳下来,脚会疼的。”
冯云歌没有答话。而是跟着他蹲了下来,周清远见状吃了一惊,百年难得一见啊。
冯云歌盯着湖面,湖面清澈见底,能够看到里面游动的鱼儿。冯云歌不时朝周清远这边瞄来,顿了顿,终于是找到了话说:“天气真好。”
“……”周清远看了一眼天空,是挺好。可大师兄你确定不是来搭讪的直男同学吗?
周清远道:“挺好。怎么,大师兄有什么话要说?想说就说吧。”
冯云歌干脆不偷瞄了,直接转过头看着他,拧眉说道:“你变了很多。”
周清远愣了愣,现在一点搪塞隐瞒的心情都没有了。“……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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