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欧石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空无双
菲利普王储所见永远都是千篇一律的贵族小姐,必然是厌烦的,否则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王储初恋就不会是一个流浪的艺术家了,难得有奥萝拉这么个年纪小的女孩,而且还好玩,当然本能得就入了眼。没别的意思,至少暂时没别的意思,毕竟奥萝拉今年才十六!以王储这般阅历与眼界的人,再禽兽也不该对着十六岁的孩子起异心。
所以当时饭桌上希瑞尔与温蒂的一应一和,其实某种意义也算得上是种误导。
“她总要学着去面对。”希瑞尔淡淡道,“以后这种情况还会有很多。”
温蒂眨了眨眼,忽然觉得有些惊悚:“您的意思……”
“倾世的玫瑰要盛开在有足够灯光与赞叹的地方。该教的我已经教了,她该选择一种最好的方式面对这个世界。”
凯恩只有她这一位继承人,这庞大的家族都压在她身上的。她还未长成的美貌是最天然的筹码,但她得学会如何利用这个筹码。
*
戴着宽大的遮阳帽与墨镜,坐在波罗斯岛海滨喝着冷饮的奥萝拉,还没从这短短几天匪夷所思的遭遇中缓过神来。
她穿着简款的牛仔裙,趿拉着缀有鲜花的草鞋,帽子上还插着朵盛开的天堂鸟,这鲜嫩热情的妆扮反倒叫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更加小了点。大概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于缤纷五,已经彻底换装甚至连头发眼瞳都顺便换了个色的王储,指着她肆无忌惮得笑起来。
居然还笑,还笑这么开心……面无表情的奥萝拉,死死咬着牙关都想把手头的杯子倒翻狠狠扣在他脑门上。努力回忆这档次事是怎么进行到这里的……
一开始是答应邀约……不过这邀约奇怪了点,并非温蒂夫人所料想的喝咖啡或是共进午餐什么的,而是一张皇家马德里vs毕尔巴鄂竞技的足球赛门票。
奥萝拉去了……然后灾难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奥萝拉怎么都想不通,全场十万球迷,那摄像头到底是怎么从芸芸众生中发现到菲利普王储的!天知道当她从转播的大屏幕中看到自己的脸时,真恨不得拿刀子砍死身边那个没自觉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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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为皇马进球欢呼的家伙。
她已经不想回忆当时是怎么从伯纳乌的围堵中艰辛逃脱出来的,但她清楚得知道,自己惨了。
“我可以回家么?”这特么是在玩儿她啊!
“不。如果可以的话,您还能陪我一起吃个晚餐么?”
好像正常了些?不!她都恨不得今天没出来啊菲利普这混蛋简直就是专门派送仇恨的!
你要出来玩你特么也伪装得像那么一点样子啊!!被认出来还越挫越勇个什么劲马上回家啊谁让你没事还跑街上的!
走到哪都有甩不掉的记者!她碍于王储身份还不能直接抛下他!奥萝拉相信这货对她根本没一点爱慕之情,而分明的捉弄!!暴躁了!!!
原先对于瓦沙号那不靠谱的报道,虽然奥萝拉的身份是瞒不住,但在当事人完全没有掺和的情况下,谁都知道那仿佛连续剧般的进展都是捏造博人一笑的!可她这回居然把自己活生生安到了绯闻中心!
现在就算说了自己跟王储没关系,也不会有人信了吧!
去他的王储!奥萝拉内心无比绝望。她觉得自己被王储彻底玩了一道。甚至可以预想到自己无数次登上报纸头条的惨痛经历……可是这货究竟想干什么?
“不,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想要疯狂一下。”
“那为什么拉上我!!”奥萝拉表示愤怒。
“……因为你很有趣。”
有趣你妹啊啊啊啊!
“看到你就想起我还小的时候(是你的中二期吧混蛋!),忍不住就想做点疯狂的事(滚开别扯上我!!),而且你这副外表淡定淑女内心使劲咆哮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我谢谢您呐!),忍不住就想欺负一下(变态!!)。”
“别这样宝宝,既然玩了就再玩个大的吧。”
卧槽还有大的……等等,你在叫谁?!
膝盖全是箭的奥萝拉稀里糊涂就来到了波罗斯岛,附赠超级麻烦王储一只。在整个国内乱成一团的局势下,拍拍屁股跑到爱琴海沿岸来这样真的好么?
想着想着奥萝拉就无力得趴在了桌上。
“开心点啊宝宝,一会儿就能等到爱琴海风味的海鲜大餐了!”
可不可以弄死他?
*
奥萝拉被迫游玩了近一个礼拜,回来时看上去真有些痛定思痛。
不得不说,王储看人的眼光其实很不错。奥萝拉并非那种只知道娇滴滴只知道攀比的贵族小姐,又或者野蛮霸道的新时代女权主义者,她聪慧、内敛,拥有作为上流社会女性该有的一切美好品性,但骨子里又有张扬与自由的因子,是个真正会用大脑思考的人物。
王储拉了这么个玩伴肆意玩了一场,不管民间怎么热闹得乱捏造真相有心人一看就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所以他其实也是在用自己的态度发出了一种讯号,凯恩家的小姐是为他所庇佑的。所以对于后来奥萝拉动的一点手脚,他其实有些乐见其成。
主要是奥萝拉觉得,这形势对她未必就是百害无一利,她确实需要吸引注意,而有什么比站在王储身边更能得到关注呢?更何况这个男人并不介意奥萝拉仗着他的势,走向整个上层社会的舞台。
“您让我觉得我们其实是在做一场交易,殿下。”分别的时候,奥萝拉这样道。单纯这样看,她觉得此行还是可取的。王储曾经在她心目中高大上的形象还能被挽回那么点。
“所以您不介意我对记者说,我与我的小女朋友度过了一场很美好的约会?”王储笑眯眯道。
……还是叫他去死吧。
再次踏上西班牙的领土,王储瞬间又靠谱起来。面对所有的记者,他只是用一句话就抹杀了所有的讨论与非议。他说:“我的妹妹如此可爱,是不是?”
不管怎么说,他都咬准了一个“可爱的妹妹”,人们被迫直视奥萝拉今年刚满16岁的年纪时,到底是想得到另一个当事人的一句准话。
故事的又一个高.潮就轰动在一张共进晚餐的照片上。
夏莱科菲同样被报纸上的各种信息狠狠打击道,却又没法联系到奥萝拉本人,听说她一时间并未回艾萨克,而是下榻在马德里一家酒店,马上就赶到了。
与很荣幸得到一次晚餐邀请同时的是,人们的关注点放在了他与奥萝拉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妈蛋!终于可以歇两天了!~
把夏莱玩坏掉,希瑞尔跟进汉莫克事件完毕,然后两人就该转战美国了,那里有炮灰二号~!不要嫌进展慢啊……三号的时候才轮到希瑞尔的感情戏……
第55章背后的心思
比起少男少女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连点悬念都没有的恋情,当然还是一对年龄身份相差略大的恋人更符合时下人猎奇的审美。
可是只要想到故事的另一边,是那位老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储殿下,那么大凡有类似戏弄的苗头一出,人们恍惚中就动摇不定的接受度立刻岌岌可危而且在这回,如此地动山摇的爆料最后又归于微风细雨的不了了之,人们敏感的神经在激烈的臆测之后疲惫到索然无味,然后忽然觉得,青梅竹马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么!
两情相悦爱情童话什么的,想想还有点小激动的,更何况,男主角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啊!再仔细思量,科菲家那位年少有成洁身自好的小公子牵扯到的是王储的绯闻对象……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绯闻没多大可能成立,也觉得颇有兴致啊!
而在王储回到马德里面对记者时,淡定嘲讽脸的“只是可爱妹妹”狗血答复还尚未平息,来自于新主角身边的意外就再次引爆了话题!
倒并不是夏莱与奥萝拉又有了什么出格的幺蛾子,而是趁着人家在餐厅包厢用餐时,竟然有疯狂的记者装扮成侍应生混进去!而且还正好阴差阳错被识破了!这位狗胆包天的记者甚至拒不交出相机,公然在人酒店乃至大街上展开夺命狂逃!
……事情果断有些闹大。
故事已经变成了事故,完全侵扰到当事人的正常生活了。这就不妙了。
要说起来,其实绝大部分读者或者记者在这事件里,都还是很理智的。记者找材料编者卖看点,甚至大多数都是臆测编造性的观点,不过仗着王室的噱头太大了点,而读者就喜欢看这个。这些读者又多为八点档家庭主妇与不明世事的少女人们兴致勃勃追捧的很大缘由,也恰恰是由于知道它是假的。
就像人们并不会因为热情又崇尚自由的王储,偶尔脑子秀逗戏弄戏弄全西班牙人民从而引发的壮举一样,人们大多也抱着善意的态度对待这个能叫王储都喜爱的女孩子。
毕竟,一个才十六岁的漂亮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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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从未有任何不良舆论,家世出身也是顶尖的,看到的第一眼本能得就会占好印象。就算有不明事理的群众,因为她是牵扯着菲利普殿下出现的而带着偏见,都会在之后以此为话题的喜大普奔报纸版面连载中,找到狗血涟涟与幸灾乐祸的快感,除了那些坚定的卫道士,几乎是很少有人还会对此表示反感。
王储后来的回答也只是证实这点罢了。然而或许是因为这类事件极少出现,又关系到王室的下任主人,明知道是假的,人们还一本正经宛然将它当成是真的一样。老话总是讲,如果假话说多了,也就成了真话……奥萝拉显然就即将陷入这样的困境,若是帽子被戴实了,那之后无论她牵扯到什么,媒体总会记得将这冷饭拿出去炒一炒,简直内伤。
奥萝拉身后的团队为此加班加点操作得都快累得吐血了,幸好有个好使的冤大头自动送上门夏莱科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的就是奥萝拉与夏莱。这一对初初被写上报纸新闻的时候,差不多是人就信了。人们虽然还在拿奥萝拉与王储打趣,但是心里已经认可了这里的才是正主。
没想到就有了这么一出!或者说,这还只是其中一例,能引得科菲家的少爷那般勃然大怒,显然已经积怨有些深了。记者虽被称为无冕之王,甚至狗仔还接受人家的骂语拿疯狗自称而赞赞自喜,但是显然有些可以碰有些不能碰。基本的媒体是不敢拿王室开玩笑的,但正因为对象是菲利普殿下,所以闹上一闹也没关系,但闹得太过扯上了别人,那就千万不能忘人家科菲家族是什么来头。
拜此所赐,浮躁而骚乱的新闻市场被迫降了点温。
*
这事故对于奥萝拉来说果断是个天赐良机。
其实之前她已经有些骑虎难下的。虽然确实利用王储在媒体面前刷新了知名度,但也恐就此打上王储的烙印,这对她以后的计划与行事非常不利,偏偏她更不好跳出来洗脱王储的烙印正如当时她只能乖乖跟着王储装作不在意他的胡闹与他一起疯玩一样,这份尊敬的策略在她还未成长之前都不能丢掉。
而与夏莱的绯闻也确实转移了好一部分注意力。原本这样下去也没问题,但不妥当之处就在于这一步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大。夏莱喜欢她!男女之情的喜欢!这样就不能将计策当做是互惠互利的交易实行,她利用对方而对方不确定的态度,怎么说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救的意外。更何况,奥萝拉到底做不到铁石心肠。
最先开始,为达成目的利用别人时,她甚至就有那么点小小的愧疚不安,在经过那么短短几天却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事故后,心中的软弱面倒是被狠狠锻造了一下,再回过头面对夏莱殷殷期盼的眼神时,倒不是心软,而是骑虎难下。
奥萝拉已经有自己的团队。算筹计谋是没问题的,衷心什么日久天长自现,在希瑞尔把她丢出去叫她独当一面、而且表现出确切态度在这方面不会予以任何支持的境地中,大部分她都要靠自己。根据团队经过严密演练定下的计划,她得在短期内建立起比较正面的名声!
正因为没有时间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往前走,所以她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虽然这种浮夸名声带来的后遗症严重,但操作妥当还是能扳回一程的。然后一个王储是阴差阳错,一个夏莱就有些心谋划了。
奥萝拉无可否认自己在刻意演戏,甚至再早之前,在成年礼的舞会大厅看到这个少年眼中比喜悦与欣赏更深的类似于爱慕的隐意时就已经有抓住它的念头。
可感情是她唯一不愿触碰的东西。
哪怕外表是将要盛放的火焰玫瑰,也不能阻挡那颗心始终冷静理智。
每一回见到夏莱,在直面那确实没有作假的纯善无暇的情感时,她心中真的就是在想这个问题……难道爱情真的会叫人冲昏头脑?
这老同学在外面的风评相当好啊,这样的年纪就算有家族的荫庇,但能闯下那样的名头都足以说明他的潜力!这个一见她就小心翼翼各种迁就牵到哪就乖乖走到哪的家伙,真的不是换了个人?
种种事例错综复杂,使得奥萝拉对待夏莱隐秘的心情,既有欺骗、冷硬,又有同情、善意,甚至还有极不明显的不屑,高对低的视角占足心理优势,所以到后来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笑话的时候……奥萝拉开始了彻底蜕变的第一步。
*
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同样也有人在对夏莱的行为表达强烈的疑惑。
“能让我肯定对面那个真的是我亲爱的表哥么?”对着电话说得咬牙切齿的少年,强忍着几乎要活活捏爆手机的怒气。
线路那端停顿了片刻,然后带着些微笑意的声音缓缓道:“是的,我想。”
“f**k!”直接破口大骂,“你最近脑子秀逗了?!夏莱你总是说我荒唐,可你看看自己,你还像你自己么!姨妈都说她最近被你搞得有些神经衰竭了,趁着这边还没有把你叫回来,快拾拾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在阿诺等得有些暴躁的时候,听到一个淡淡的语气词:“嗯哼?”
于是他彻底暴躁了:“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啊混蛋!不是一向都讨厌麻烦么!自己的名字跟被订起来翻来覆去说很有意思么?!”
不得不说狗仔也是有原则的当然语气说原则,还不是说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像是扯到王储绝不会错扯到王室,开扒夏莱绝不会干涉他的家族一样。类似科菲家族这种,地位尊崇又手握实权,除非犯了反人民反人类被全国家全世界声讨的重罪,否则没人会想不开骚扰人家。这回科菲家族当然没有被牵扯,明面上的。
可那难得不叫人省心的表哥,这次回答得一点悬念都没有:“有意思。”
“夏莱卡德拉科菲!!!”阿诺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人家跟王储玩得好好的,你去凑什么热闹!别说你真爱人家爱得死去活来?!我就不信她没在利用你!早不凑过来晚不凑过来,偏趁着这时候跟你黏糊,明显就是想借你摆脱跟王储的绯闻你脑袋被门夹了么连这都看不到!!”
过了很久,才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一点的。”
“什、什么?”
“大概,是有那么点不开心。”那声音依旧如以前一样,连戏弄他这个表弟时都是一贯的慢条斯理与胸有成足,“确实姿态是放低了点,可是她需要我。”
这么短暂的时间当然不可能产生热烈到矢志不渝的爱情,可我当真有一点遗憾的啊。夏莱轻笑道:“如果你曾想珍藏的花朵有一天忽然消失不见,然后在你所不知晓的视野里绽放出如斯的光华,你无意中又找回她,却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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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也许不会是属于你的,这样的心情你能理解么?”
所以小心翼翼守着却不敢触碰,所以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心中咀嚼……他供认不讳:“很早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当然那时候她跟现在完全不像,但有些人就是你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是她的。你放心我没疯,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阿诺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悻悻然又骂了个:“f**k。”
“别说脏话!”夏莱教训道,然后笑了笑,“所以我想我会变得愚蠢一些,再愚蠢一点,在她还需要的时候。”
“哪怕是利用?”
“哪怕是利用。”
阿诺面无表情说了句话,然后把手机合上狠狠往地上砸:“……你赢了。”
*
不依不挠的记者事件以报社赔礼道歉作为结束,特权阶级的办事总是以效率作为最基本的准则。面对这样的局势,热闹到底是减退了,王储殿下很明智得保持失踪状态,没有为即将袭灭的炉火增添一点新温。
整个上流社会已经基本没人不知道奥萝拉的名头了,虽然过程有些出乎意料,但这一步应该算施行得比较成功。按照团队制定的计划,接下来就得保持一般高调的作风,混一点实事了。
继承凯恩是简单,难的是彻底掌控住家族。她作为一个女人,在没有强硬的手段前,广阔的交际是一条比较有用的路子。
路走得顺风顺意,那就难生出点小得意。于是在某日奥萝拉返回艾萨克的时候,听说公爵阁下在书房等她。
连忙急匆匆上楼到书房,希瑞尔坐着没动,奈登把原本放在他案前的一份记录递给她。
第56章
第一滴血
奥萝拉走过大草坪直奔宅邸正门的时候,见着右侧围栏里正在侍弄花草的温蒂夫人。香气很淡,碧翠欲滴的繁密枝叶间,串串米粒般大小的黄花泛出娇嫩细的色泽,看上去非常清新。
“早安,夫人。”奥萝拉顿了顿停下脚步,颇为谦恭得打了个招呼。
温蒂夫人仔细检查着花穗,这些米兰是她种下的,也是她自己在料理,听到声音才转头看了眼,没有任何惊讶的模样,显然是早就知道她要回来或许还知道她因为什么被叫回来。
“早安。”她站起身笑笑,也回以一句。一身深蓝色长裙,没有饰物,简单却大气,她的美貌沉积着岁月,却能驾驭任何颜色,任时光也不忍带走她如活水般的温柔与明媚。
最早的时候,奥萝拉确实是讨厌她的,或许是源于同性之间本能的排斥。而且这个女人对于希瑞尔毫不掩饰的爱慕,也同样叫奥萝拉看不顺眼。倒不是说情敌般的仇视,也不是说对公爵阁下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被这个男人注视得久了,难就有一种想永远站在他视野中的妄想,身边陡然加入一个人,还是曾单方面予他情感上纠葛的,就算还什么都没做,都让人有一种被抢夺走东西的愤岔。
可慢慢得,却不得不为温蒂夫人的人格魅力所敬佩、敬仰。这个浑身是故事的女人,像是谜般带着神秘色,一举一动都没法叫人产生亵渎之感。那份永恒不变的爱慕之心叫她一直如少女般浪漫自由,但这就仿佛世界上所有最动人的情感一样,温柔得很,温柔到甚至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威胁。
奥萝拉告别温蒂夫人,匆匆跑上楼,站在希瑞尔的书房门前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才控制住心跳缓缓扣了下虚掩的门。
出乎意料,不是奈登来给她来开门,而是一声淡淡的熟悉的:“进来。”
奥萝拉很顺从得推门进去,没有见到管家的人影。屋里很亮堂,上午的安静又热烈的阳光透过没有拉上帘子的大落地窗洒了一地,连颜色略显深沉严谨的英式家具都压不住那股暖意,唯一有些突兀的,是阳光与阴影交界的地方搁着一把椅子,椅座上倒扣一本看了大本的书,显然是才放下没多久奥萝拉偷偷瞄了个书名,然后汗颜得发现那竟是马克思与恩格斯合写的《神圣家族》而希瑞尔就侧对着她,站在书桌边上,在移到手边的笔记本电脑上按下了几个键。
在忙?奥萝拉的第一反应是要不要回避一下,身体已经比思想快了一步,慢吞吞但还是坚定得踱到他身边,轻声细语:“早安,阁下。”
希瑞尔应了声,视线挪开,顺手就把电脑推回了书桌正中间。桌上东西很少,这边只有个细长的水晶瓶,里面放着捧玫瑰,除了一朵黑色玫瑰是蜡制的假花,其余都是花园里新盛开的花卉。对面是两堆硬皮书,看上去都是有些年头的,以及一叠厚厚的信纸,镇纸的是一个插着羽毛笔的黑墨水瓶,非常老式的书写装备。
“坐。”希瑞尔指着对面靠墙的一把椅子。
奥萝拉颇有些战战兢兢得去坐了。
这时奈登推门进来,手上还带着个放着茶具的托盘,奥萝拉才知道方才他去了哪里。
接过管家先生递的茶,奥萝拉的心提得越高了,然后就见着奈登绕到书桌后面,在书架前的柜子上抽出一个文件夹袋子,递给了自己。
奥萝拉连忙放下茶,再次站起来接过。略带迟疑得望了望正注视她的希瑞尔,心头一凛,抿着唇拆开了资料袋。
*
温蒂曾经问过希瑞尔,您究竟想看到一个怎样的奥萝拉?
如果成年礼的宴会之前,她还会以“您的女孩”这种略带调侃式的口吻来评价这个不是学生的学生,那么这些时候一幕幕措手不及的画面慢慢看过来,倒也转变了原先以为的观点。公爵阁下不是在以一个长辈式的身份与态度看待奥萝拉,他把她当成了一个必须解决的命题。
温蒂以自己的阅历与经验,敏锐得发现到这一点,他教导她,培养她,看护她,却不愿意介入她的生命或许连奥萝拉本人都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当时希瑞尔只是这样说。但是温蒂已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所期望她到达的模样。她认识他这么久,自然也知道公爵是何种性格,然后明白,或许从一开始,他已经给奥萝拉定好了未来的塑模,无论奥萝拉选择什么道路,最后也只会达到他所想她成就的模样。这是个固执到极点却从来不承认自己固执的男人,或许是连这种固执的情绪都太淡,才叫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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