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欧石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空无双
这种情绪日积月累,表现出来的,就是极端得烦躁,控制不住的暴虐因子。没看基金组织内部那位数不多的高质量女职员,原本还因为顶头上司盖文足以叫人燃起热情的颜容跟能力,而对他报以很多好感与憧憬,现在都是有多远跑多远。连直属的秘书都不愿跟他待在一个屋子里,可见最近他的行径有多天怒人怨。
奥萝拉现在还真不甘心放弃这么好用的一个劳力,于是抱着堵不如疏的目的,打算叫人散散心,不然一不小心思想走入误区整个人变态了怎么办。
就这个意图来说,执行得还算有点成效。盖文确实平静了很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连眼底的阴郁看上去都少了很多。奥萝拉丝毫不打算改变作风,该讽刺还是讽刺,该说笑仍旧说笑,距离是一定有意控制的,至于想到此行会不会起什么负面影响,比如说某人更加死心塌地难缠什么的,比如说某人痛定思痛一怒之下起身走人什么的,她压根不准备去考虑。有舍必有得么,得不偿失也认了。
可她完全没想到一个转身,盖文就跟人闹起来了。
作为一个关心下属的好上司……不还是直接弄死他吧!
奥萝拉在发觉地上那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人,正是方才拍卖会主办方隆重推荐提供了好一部分拍卖品的知名艺术家时,顾不上表达震惊,眼角的余光观察到没人注意这边,完全是条件反射的一个手势,不知从哪算出来的保镖一个弯腰提起人就往更隐蔽的角落走。
保镖的打扮当然是人模狗样的,专门选了两个外表比较出众的,换上正式的礼服也减退了几分军人式严谨彪悍的作风,硬是作为客人而进来的。这种地方带上保镖无可厚非,总会遇到各种没法自己解决的事故,但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表现太高调不好,所以适当的伪装很有必要。但奥萝拉着实没想到,本是为以防万一的,居然真派上了用场。
奥萝拉还没扭头看盖文神色,就见到他身边那个双手捂着唇的陌生少女抬头打量了她一眼,没等奥萝拉看清她的模样,已经拎起裙子匆匆往保镖走的方向追去。
……于是奥萝拉看了看另外一个保镖,任他带着盖文一起也跟着赶过去。
“没大碍,休息一会就好。”检查完伤势的保镖站起身,“不过踢得确实有点狠。”
“奥斯维德?”陌生的少女两手按在裙子前,偏着脸弯下腰看着地上的人。表情冷淡而平静,若硬要说关心也是有的,只是就像是对某个摔倒在地的陌生人礼节性的关心一般,看不出多少热情。
“我没事……”脸色苍白的艺术家站都站不起来,努力想要维持点风度,但是额角簌簌滑落的冷汗叫他看上去格外狼狈。
“先缓一缓,”少女道,“需要把医生叫来么?”
艺术家艰难得摇了摇头。
“莉莲!”一直保持沉默的盖文忽然叫道。他的眼神相当复杂。
“这是我的婚约者。”少女抬起头淡淡道。
“什么?!”震惊已经不足以概括此刻盖文脸上的表情,紧接着那表情又飞快扭曲起来,简直是怒不可遏,“就这只软趴趴的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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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在低吼:“我决不允许……狄伦到底在想什么!”
奥萝拉带着俩保镖悄悄后退了几步,把空间让给他们,八卦的双眼亮得出奇。
“你的意见有用?”名为莉莲的少女反问道。
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声音一如往前的温柔无波。连奥萝拉都不得不感慨,真是个完美的贵族式少女,举止间就能看出极高的教养,纯净又理智,美丽又柔缓,简直像是从旧时宫廷走出来的一样。
盖文的脸颊抽搐了下,他一直在像看鬼一样盯着这个少女。
“莉莲!”盖文生气道。
“哥哥说叫我不要跟你说话。”少女平静道,“见到要当做不认识。”
“别听他的”
“我确实都要不认识你了。”少女道,“如果不是你突然冲上来的话。”
“……”
“至少应该与奥斯维德道个歉?”
“做梦!”
“哦。”
盖文看上去快被她的态度逼疯了。
身材有些瘦弱但长相非常文雅的艺术家,像是已经克服了腹部那一脚的痛苦,艰难直起身来。少女把手递给他,他表情有些惊喜得挽住。笑起来很干净,眼神充满爱意。
“放开她!”盖文真的要疯掉了,快要扑上去分开这俩的动作在少女凉凉的一瞥中生生忍住。
“我的婚约者,奥斯维德如果不出意外,我的丈夫。”莉莲挽着他的手臂,静静凝视着面前的人,声音冷淡,“奥斯维德,来见过我不成器的二哥。”
……脑中的狗血三角恋瞬间破碎,奥萝拉为这个其实不能算神展开的神展开震惊了。
在回程的时候,盖文还是被这打击搞得一蹶不振。
奥萝拉半点没同情这货。这就是离家出走多年不肯回家的人的悲哀。
一个短程的游船航班,从旧金山到西雅图,提供的勉强算是个社交舞台,主办方同样是这次基金会。
“莉莲小时候不是这样的……”盖文仍旧在痛苦中。
在这货记忆里,妹妹还是那个长相萌爆可爱活泼弹钢琴专爱李斯特的小萝莉,他打小看不惯狄伦不满于他的教养,一跟兄长作对身上就会受难,挨的棒揍数不胜数,家中所有管事侍从只会看从狄伦的眼色,唯有这么个妹妹会趴在窗台上递一束太阳花给他,奶声奶气得说哥哥不痛我把阳光给你带进来……
阴暗的童年唯一一束阳光,就变成这么个阴阳怪气的模样?
简直绝望。
奥萝拉很想嘲笑一番,但想想,没什么不好啊。没准这货满心神沉浸在自己离开家没有参与妹妹的教养中结果被兄长教成了这么个模样的悔恨中,走不出来,这边的心思就放下了呢。
……虽然奥萝拉真的觉得,那位名为莉莲的哈伯特小姐确实堪称淑女典范,要真被盖文这厮影响了,那才是毁人生呢。
怀着某种不足为人道的幸灾乐祸,奥萝拉抛弃房间里继续惨痛的某人,打算去甲板上转悠转悠。
半小时后她恨不得剁掉自己的脚。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留言9……有一个全问号的不算啊,因为那是留言时抽出来的空白评。我还以为一定会过10,然后我双更,然后就可以放出暗营的呢,所以上章那么说了,不怪我的啊。
lin童鞋的红包~么么哒~
第80章暗影开场
偏舷上对峙的两个人是奥萝拉绝对不想看到的存在。
特别是,其中一个,那头夜色中都极显眼的银发。
天气很干燥,海上的风却带着大洋特有的阴凉潮湿,船体朦胧的暗光散薄在空气中,为那银色的发打上淡淡的金辉的光晕。这个男人的大半张脸都隐没于阴影只有那高大挺拔的身姿映出一个大理石雕像般生硬的直线,可转动的照明灯自顶头将极具穿透性的白炽光刺入夜海,那光在他的面庞上流动,于光明与黑暗之间旋转着交替,叫他的表情展露无遗。
可以说,抹去了这一刻,奥萝拉想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象到,哪日能从克里斯蒂安圣兰顿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灰败,颓淡,愤怒,甚至是静默无声的死寂。
奥萝拉偷偷将这表情替换到当年狩猎女神号所遇的人脸上,叉叉掉记忆中那充满了满满恶意的锐利,不得不说,好奇之余,倒真有种“天道好轮回”的欣慰与幸灾乐祸。
什么情况?圣兰顿家族高高在上的继承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他的对面,同样沉默着的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
轮椅该是特制的,银色的扶手上有很多按钮,看上去智能程度很高,外观美观轻便。这天该是临近夏季的燥热,海上虽有些凉爽,气温是摆在那里的。可坐在里面的女子穿得不少,腿上还裹着厚厚的绒毯,浅金色的发掩住大半的脸庞,从发间露出的皮肤可以窥到一种略带病态的苍白与羸弱,看得出来,身体很不好。
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甲板上的欢腾声音与气氛隐隐传来,可是这偏僻一角像是被遗忘般,沉留在无形却稍许剑拔弩张的对峙中。或许是圣兰顿满门心思都浸透在轮椅的女子上,这样敏锐的人竟没发现不远处无意走到此地但在觉察到两人存在的那刻就以蹩脚的的躲藏姿态迅速隐没到舱体边转折阴影中的奥萝拉。
反倒是轮椅上的女子,在伸出捂在绒毯下的手,拢起被海风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的动作间隙,往这里瞄过一眼。极淡极淡的一眼,没有多少焦距,仿佛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偏向,但落在奥萝拉眼中,却是连胆战心惊都不足概括的颤动。
在她的头微微偏转的那一刻奥萝拉也看到了她的模样。
与或会显得轻浮的淡金色长发相配的,是一双爱琴海蓝的眼瞳。纯粹,镇静,毫无烟尘。正是这样一双眼,冲淡了细长的眉眼,那过分致魅惑的五官。
冷淡得近乎冷漠,而且奥萝拉觉得,那种冷不是基于原本的气质,却像是炽烈的火炎燃烧到极致之后终归于沉暗的死灰。
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任何生气。这种死寂很容易直击观者心胸,有一瞬间,奥萝拉甚至以为,就算她转头就从这船舷跳下海去自杀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惊讶。但马上奥萝拉就想喊卧槽了。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她不自觉将头探出躲藏点,然后她正对上那双眼睛只有那么刹那几乎都不能把握的眼神交汇,却足以叫她看明白那双瞳眸中一闪而逝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已经把装样技能点到顶级的奥萝拉立马认出来,卧槽,这女人是在演戏!
演戏演到把圣兰顿都给骗了?
奥萝拉飞快得缩回头,顺手把裙摆也给悄无声息拖起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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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步小心翼翼朝来处挪去。不管这两个要说些什么,她都不敢听了,连心里刚冒出头那点八卦都给飞快摁灭。
混入甲板上狂欢的人群得以安全逃脱之后,奥萝拉还有些后怕。冷静下来再回想一下,眼皮便是狠狠跳了跳。她陡然觉察到刚才那个女人叫自己胆战心惊的原因了……好像自己。
那轮椅上的女人,有点像她。
不是说外表像,也不是气质像,而是表现出来的那种感官,焰火燃到极致后近乎凝固岩浆般的艳丽,冰层伫立于深海即使被碰撞都不会损没丝毫的沉静与骄傲两人若是并肩,很轻易就能辨认出彼此,因为她们没有任何共通之处,而若是远离了视野,就会发现,其实这两张毫无相似的脸给人的印象却没多少差别。
奥萝拉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她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就感觉到心慌。
在这夜深到整艘游轮都开始沉睡的时候,与圣兰顿的交锋再次告一段落的女子坐在床沿上,背靠着床板以维持平衡,手中的电话已经拨出了一个号码。
双腿毫无知觉,见过的所有医生都说它已经废了,哪怕细胞修复能再站起来的几率都不大,但实际她内心并无多少忧虑。那位阁下拥有世界都顶尖的研究所,只要她不死,她知道他们总会帮她解决掉所有的问题。就像当初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在病床上蓦然睁开眼觉察到自己没死之际,她就知道,自己此生都不用再担惊受怕。
她相信那个人的承诺甚至更甚自己的性命。
“阁下,我见到您的小女孩了。”她对电话那头这么说。
过了一会儿,微微一笑:“一眼看到,便认出来了……她很好。”那么天真又骄傲的模样,无法掩饰的干净,美好到叫人连眼泪都没法流下来。
嫉妒,或许有,但不明显。能为这位阁下护得这般紧实,安排得那样周详,甚至是自己,接受这任务甚至赌上命所做的其实全是为了她,所以难会是有些不甘的。可正是因为再没有更清晰得认识到其中一切的来源,于是连不甘都会觉得无力。
“不,并不会觉得伤心。伤心太奢侈了,我只会选择将心炼成一块石头呢,阁下。”
她很清楚以心换心的力量。要让对方相信你的真诚的前提,那便要以纯粹的真诚相待。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而她能将主顾所交代的任务进行到这样的地步,从来不是凭着演戏的虚情假意就能做到的她让自己爱上了圣兰顿。克里斯蒂安贾斯亭圣兰顿。
因为这爱真实而浓烈,所以她比想象中更容易得影响到了这个男人。也因为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而来,所以从没有奢望过得到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从她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起,她就知道,自己留不下来,而只要自己没死,那位阁下就能给予自己庇护,他的报酬足够叫她后半生无忧。所以她从没奢望过得到圣兰顿的真心。
倾尽全力得付出,永远镇静与算计着的痴迷,并且清晰得认识到,他没有也不会爱上她,有了这种理智,洞悉局中的一切动向以致随心应变就不是难题。
而在方才那一眼见到凯恩家的女孩时,她就知道,自己的任务该迈入终局了,她终于将要从这场小心翼翼控制的对局中脱身。
“我明白您的意思……是的阁下,我知道该怎么做。”她轻轻笑起来,神情很平静,并无什么不舍,“请,不要向我道歉,阁下。您给予我的,已经是最大的恩赐。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不是吗?”
从进入英雀廷的那日起,她就知道,除了自己,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哪怕是自己深爱的。于是,即便真得到圣兰顿的爱也不会动摇她的意志更何况,她其实并没有深入他的心胸。
挂下电话的时候,她想起她今日所见的那个少女。
正主。她努力伪装着想要稍微像一点的正主。
那是无法抗拒的烈焰,是即使知道会粉身碎骨依然诱使着飞蛾不顾一切扑上去的光明,自灵魂与骨血都发散着无穷的生气,无所雕饰,不曾伪装,光是站着不动,就如同冰层中怒放的蔷薇,用极端的矛盾铸造着永恒。
她忽然有些期待着圣兰顿陷入爱火的模样了。是的,她从见到少女的第一眼就坚信着,自己所恋慕的人会爱上那个少女。
她在他心里烙记下痕迹,却是为了叫另一个女人更好得掌握他的命脉。
*
希瑞尔恐怕并没有想到,他曾经作保险而未雨绸缪的暗举,会对一个人产生多大的影响。
来自父亲挚友家族里伊拉多的小姐叫圣兰顿狼狈了好一阵子,在他这个位置,基本没有多少情况值得他用自己的婚姻去换取什么了,但偏偏是父亲的人情,叫他连拒绝都有些为难。在这样的烦躁中,他遇见了一个女子。
或许是由于先前的铺垫太过于负面,才叫这场初遇看上去更美好得无以复加。来自对方的情感太过纯粹炽烈,叫人连抗拒都有些迟疑。而当你相信一个人深爱于你甚至愿意为你付出生命时,哪怕你不曾喜欢上这个人,也会因她而动摇。
或许圣兰顿曾遇到过很多个女人,却从没有哪个叫他觉得如此无力。
“如您所想的,我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影子。于是,只要他再触摸到情感,他便再也无法回避我的存在。”但我来得太早,刺痛他得太深,所以他是无法爱上我的,他的胸膛仅能予我留存的,也就是这么一个影子而已。
希瑞尔放下这边的通讯,转头就给尤利西斯挂信息。
“我给你挖掘到一个智者的苗子,过后有能力说服人家就带走,没法说服我就放她隐居。”
他确实没想到,自英雀廷那种地方带走的一个女人竟有这样的水平。
心思缜密极端冷静是不用提了,布局能力出众是根本没得说的。面对的是圣兰顿那样敏锐聪明的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艰涩她独自在意大利,希瑞尔这边能给予的支持除了些情报就基本没有,也就是说,一直是她自己在根据事态变幻不停选择入手点切入口,应变能力与窥探谋划能力绝对的优秀。智者的潜力妥妥的。
尤利西斯一直缺智力领域的领导者。如果能吸她自然好,如果没法说服人家,那也没办法,希瑞尔都觉得凭着她现在的处境还能保持绝对的理智已经是种奇迹了,她要真铁了心完成合约便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安度余生,也是情有可原。
再怎么说,这里的事先放放,希瑞尔终于可以把目光投向整片欧洲大陆。
暗营真正开场了。
*
灰鹞最近很不好。佣兵这职业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行当,雇主卸磨杀驴杀人灭口的次数也不是一回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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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回不是死里逃生?
但他现在的感觉,甚至觉得就此死了也比保守秘密来得好。
他不是怕公爵阁下或者阁下的敌人对自己不利,他怕他保守不了秘密。公爵对自己与妹妹都有大恩,当时老板交予他任务时,他二话不说就跟随来了英格兰,未尝没有报恩的意思在。所以只要想到有可能因为某些未知情况会背叛阁下,他就觉得难受。
原本,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去了解是最好的选择,偏偏整条线索以及线索背后的真相都是他亲自在调查,搜集信息的时候怎么可能不阅览,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悲剧了。
“当时参与调查的人员都完好,并没出任何意外,除了其中一位因婚姻调出特别行动部门一位工伤离职外,其余仍在原有岗位上。”银月公爵及其夫人意外逝世的事件,英情局怎么可能不建立档案并参与事件的调查,而灰鹞所要做的,就是基于当时的这桩case,“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所以这里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些人当时或许是调查出了某些东西,但肯定被有心人蒙蔽或者误导过,以至于他们不知道手头的资料有何等重量。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就是幕后主使放过他们的极大部分原因。”
灰鹞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没有在安全科的档案处发现当时的记录,查到秘情科,才找到档案文件的名字,但是我对照您给我的资料,发现细节处有出入,不难想象那里的记录已经被掉包过了。”
他抿了抿唇:“接下去的详细调查我已经整理成册,您可以看看……结果还没锁定,但我已经列出最可疑的……名单,您可以看看。”
公爵略过所有的描述,将文件直接翻到最后,在那几个名字前扫了一眼灰鹞无法描述他此刻的表情,淡淡的像是嘲讽,又像是释然。
“这些家族……”
“继续查。”俊美如神一样的人把视线抬起来,连灰鹞都很克制才面前忍住打寒颤的冲动,“尤其是赫克里多姆亚与博朗曼。”
听清这两个名字的时候,灰鹞已经面无血色。
“一个是女王的鹰犬,一个是王室的亲家,很有意思,是不是。”眼前的男人把文件合上,看上去还是那么从容淡然,“民众永远是最好欺骗的群体,真正相信王室只是国家华美虚荣的妆点,没一点实权?笑话。”
讲着这些各国高层心照不宣却不为民众所知的秘密时,他的语气随意自然得跟聊聊天气没什么两样:“王室在议会掌握的权利比你想象得还要多的多。因为总有那么几个家族是为王室所控制的,他们是陛下最忠实的仆人,唯一的秘密,大概是在你继承王位前,你都不知道王座之下的,究竟是哪几个家族我们伟大的女王,显然比她温和无为的父亲更要善于利用资源。”
赫克里多姆亚就是这样的家族……至于博朗曼,灰鹞很清楚,现任英国的王储妃就姓博朗曼。凯瑟琳博朗曼。
那么幕后黑手是女王?
“当然不是她。”公爵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她花这样大手笔想要瞒天过海得究竟是在替谁掩饰!”
到底是谁!谁有这么大的分量能叫女王都为之场!外祖父一直不曾对他诉说的秘密又是什么?为什么老伯爵会觉得隐瞒他比叫他知道更好!
方向线索清晰了,但也可以说又模糊了。但谁都知道,接下来要调查的,不是很容易就调查得清楚的。灰鹞稍许松了口气,因为有其余事出现,他在这里的调查可以稍微缓一缓。
暗营预选开场,灰鹞以及众位同僚跟着雇主一起观看。
“您从一开始便知道欧洲预赛选拔的主场会在英国?”越跟这位阁下接触,灰鹞越觉得不可思议。心态一降再降,至少现在面对着他时,说的话做的事再小心翼翼不过。
“猜的。”话是这么说,而实际上就算是猜测,希瑞尔敢据此作为,就代表当时猜中的几率也极高。作为一个可以从智商上碾压大部分人的存在,他在与道格拉斯交谈中所获取的信息,比道格拉斯本人所能想象的还要多得多。相较于这些,其实希瑞尔对尤利西斯透露的内容还是有所保留的。
灰鹞并不是个好奇心太强烈的人。做他这一行的,都知道好奇心过重绝对是个致命点。佣兵是最好用的工具,但工具一旦有了自己的心思,对主雇双方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所以他很清楚话题就该在这里断掉,他只需要按照雇主的吩咐做事,非必要之时不开口,可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问了出来:“怎么猜?”
稍许放肆的缘由,大概是由于已经肯定了这位阁下并不会因为这放肆而恼怒。灰鹞在这里待了这么些时间,才知道为什么组织的兄弟都把调来他身边做保镖当成是度假,这主雇间的气氛实在太和谐了,不类其他任务,倒像是朋友一样的相处。公爵阁下近乎是纵容般得宽谅着身边的人,有什么疑问多半不会吝啬回答,相反,他真正守口如瓶的,别说叫他们觉察了,就算是老板亲自上门,或许都不可能撬开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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