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欧石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空无双
希瑞尔抽过维拉那一本,开始翻。
刚出生的维拉躺在婴儿床上,戴着几乎包头的睡帽,粉嫩得脸颊嘟着,挥舞着四肢望着镜头,似乎想抓住什么。他会心得微微一笑,继续翻,大部分是单人的,也有双人的,希瑞尔知道维拉十几岁有一年,便是拉着他一起拍的,翻过几页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那是相当难得的一张全家福。
女王,亲王,王储,长公主,还有两位王子,艾伦与……威廉,尤莱亚远未出生,当的的四殿下威廉都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希瑞尔盯着女王身侧的那个女子。
“她可真美?”康拉德伸脖子瞅了一眼。
深栗色的微卷长发,与女王同出一辙的祖母绿眼睛,温莎王室的女人似乎都有着相同的眸色,而这位公主的美总带着一股柔弱,那是种朦胧而破碎的美。
希瑞尔抬眸看了他一眼,往后又翻了一页。令人作呕。
翻了几页,发现所有的兴致都败光了,停顿了一下,合上相册。又吻吻怀中咯咯笑着的小王子,将他抱起来伸手把他又递回给康拉德,说道:“可以让我与维拉单独谈谈么?”
康拉德与维拉都愣了愣,前者马上笑起来:“好的,一会儿一起用餐?”
希瑞尔点点头,看他抱着宝贝儿子出门,花厅里只剩下他与坐在椅子上的维拉妮卡。维拉托着下巴斜睨他:“怎么说?”
希瑞尔坐在那里,黑发白衬衣,冰蓝色的眼瞳在阳光下冷凝出宝石般流转的光,看起来清贵又俊美到简直炫目。维拉看他的视线就越发温柔,这孩子当年是她亲手领着走进王庭的,那时她也还年幼,可她一见他就觉得心中软和得不行,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问一个问题。”希瑞尔说道,“你别恼。”
恼什么啊,就一个问题,你要我的命也得给你啊。维拉笑眯眯:“你说。”
希瑞尔望着她,很长时间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究竟要怎么开口。连苦恼的样子都很可爱呢。然后他问:“当年你为什么选择了斯蒂夫怀特。”
维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有几分不可思议得盯着希瑞尔,他的眼神很认真也很沉默,即使正对着她的眼睛也没有任何躲闪。维拉冷静得放下支着下巴的手,在回答这个问题前,先反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当年就算叫家人蒙羞叫她维拉妮卡成为欧罗巴王室的耻辱,她的小孩依然什么都不问得站在她这边,他支持她相恋,支持她离婚,只要是她的选择,他都会接受。可为什么多年以后,才想到要问这个问题?
“遇到一点麻烦。”希瑞尔想了想,还是伸出手轻轻握住维拉妮卡手,低下头抵在手背上,带着如朝圣般的挚诚,“我已经不敢相信……很多人,可在此之上,我却不敢不信你。”
所以他想知道,维拉妮卡对他有多少真意……她知不知道……当年的那一桩事。
毕竟,要真思量起来,维拉叛逆那会儿其实跟父母出世的时间有几分重合,维拉跟女王从来不是一条心,这也是女王不怎么喜欢这位大女儿的很大程度原因,他是不是可以以为……可以以为,她从未变过?
维拉看着他,转动手腕反握住他的手。
“我告诉你其实并不是多么美好的故事。”维拉轻轻道,“我对不起他,因为我从头到尾对他的爱对他的至死不渝都是伪装的,我不爱他,我甚至只想借着他逃脱温莎那个囚牢。”
“发生了什么?”希瑞尔问。
“女王……想将我嫁入博朗曼。”
希瑞尔的手微微一颤,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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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置信得睁大眼。
“是艾伦偷偷藏在女王会客厅的椅子后面想要恶作剧,正巧听到一些交易内容,是的,交易,他听不懂很多东西,但他听到了,女王想将她的姐姐嫁入博朗曼,他偷偷跟我说了。”维拉妮卡平静道,“就是一场交易,无论是当初想决定我的婚姻,亦或是后来给查理德定下凯瑟琳,在她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不同的是,作为当事人,我拼命想挣脱,而查理德真正爱上了凯瑟琳。”
“我当然不愿意,正巧那日见到采访王室的《伦敦日报》记者,我看到斯蒂夫怀特迷了路在我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忽然就想到了一个方法……后来,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些。”
维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名声败坏了,女王与博朗曼像是根本没有之前的约定一样,迅速定下并公布了查理德与凯瑟琳的婚约。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交换也被许可,但我已经不想再参与属于那个王室的一切。”所以她多年“苦恋”终于得愿以偿却在结婚后才二年就火速离婚,她近乎逃跑一般离开温莎,甚至后来远嫁比利时。
维拉的政治眼光很敏锐,她看出博朗曼跟女王交易的不平衡。
“如果是我嫁,博朗曼是主导,得到一位公主能更高得提高家族的声望与地位,却不损伤他们的政治力量,有利而无一弊。可最后是查理德娶,意味着博朗曼彻底绑上了王室的船,这十分不利于博朗曼维持在下院的势力与地位。明明在这事上是我所代表的王室理亏,为什么最后吃了大亏的仍旧是博朗曼?”维拉冷笑道,“这里面的猫腻,想想就很恐怖对不对?”
“我从未后悔过那时所做的一切。”维拉伸手,轻轻摸了摸希瑞尔柔软的头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际遇,可有时候人就算努力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只能先学着放弃……所以那年我告诉你,我护不住你了。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你要你开口问。”
希瑞尔点点头,他站起身,张开手臂拥抱她:“祝你幸福。”
“会的。”维拉妮卡笑起来,“康拉德就是我底气。”
“我……知道了一些事,以为我整个年少时光都是一场笑话,可是只要你是真实的,我便能原谅我的无知曾犯下的一切错误,可我不会宽解他们。”他说,“伤害虽然不曾为我所感知,可它还是存在过的,并且因着漫长时间持续到我发现的这一刻。所有伤害过我与我亲人之人,我都会叫他们付出代价。”
希瑞尔摊开维拉的右掌,把一个硌手的东西放进她的手心,还未等她看清什么又把她的手指合拢,包在自己的两手之中,俯身轻轻一吻,挚诚如朝圣。
“再见,维拉。”他直起腰,转身离去。
维拉妮卡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缓缓摊开右手,一个戒指安静得躺在手心上。是皇冠模样的戒指。铂金底座,连绵心形的钻面,定心与底座相连的托上,是大块的鸽血红宝石。
女王喜欢祖母绿,可她长着祖母绿的双眼,却偏爱艳到极致的红宝石。
试了试,正好能戴到拇指上。
拇指的戒指,代表权力。
骄傲的长公主看着看着忽然就落下泪来。
她看着那个小孩长大,明白他的安静沉默背后一切举动所代表的含义。这是承诺,对于一件只有彼此知晓的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隐秘相望的承诺。
他要去做什么?维拉从来不知道,这一刻她心中的恐惧竟会超越了喜悦。
她那样得爱着他啊!
*
希瑞尔离开比利时就直奔洛桑。他到底是没在别宫中留饭。
瑞士是个很有趣的国家。它富有而美丽,全境以高原和山地为主,有“欧洲花园”“欧洲屋脊”的美称。它武装中立的历史相当悠久,自十九世纪前叶后从未卷入过国际战争,但它同时也参与国际事务,因此许多国际性组织的总部都设在瑞士。
洛桑位于日内瓦湖畔北部沿岸的中部,它是一座山城,层层叠叠的美丽房屋,沿着湖岸向上伸展,气候温和,依山傍水,风景宜人,是瑞士的游览胜地之一。而洛桑尼克疗养院在东山脚下,离洛桑主城中心略远更为幽静,看上去融合了现代与古典的美,与整个城市的风格水乳.交融。
希瑞尔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疗养院其实是私人所有,但除了抽取盈利外,并不对其经营方式有任何置喙,它不对外开放,只有入住疗养的人能进入。
希瑞尔眼皮也不眨:“去办套手续。”
疗养院里有个玫瑰园。希瑞尔在看到重重叠叠的鲜红玫瑰中那些黑色玫瑰时,忽然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
赎罪赎罪赎罪我很勤劳我很勤劳我很勤劳bug别再找上我别再找上我嘤嘤嘤嘤(__)ノ|扶墙
主角威武雄壮!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一切妖鬼蛇神来谁灭谁!其实我赶脚我套路写的很清楚了,也有亲已经分析出一半,逗比作者还很欢快地送上红包了,话说前面有铺垫的,应该不太狗血吧……反正剧透一下,希瑞尔对王室最大的报复是,他叫维拉妮卡成了下一任国王。
蛇病:我真的无处不在!你信我啊!信我啊!
真的不是我不把蛇病放出来啊,他顶多以利安德尔先生的身份出下场,(lll)因为身份一揭露他就得瞎一只眼。
么么哒,我是爱乃们的!我会努力更新的!万分感谢白月亲与合扇亲的地雷,给你们爱的抱抱~~
第90章出生之所在
可能上了年纪的人们都喜欢这样优美僻静远离人群渲染的地方。年轻时快节奏高效率的城市生活吸进过太过俗世粉尘,也会因过盛的上升欲望而经历繁重的工作折损过身体底子,而走过太多地方,看过太多的人与物,经历太多的风景与故事,对于花团锦簇浮躁拥挤之地便多少无感,越是到老,越是会喜欢空旷廖远安静淡泊的环境。
希瑞尔远远得会见到几张摇椅,摆在树冠荫蔽之地,老人们身上落满枝桠间透过的光斑,眯着眼惬意得乘风摇晃。阳光正好,混杂着水域与丛林交界特意的轻灵之息,空中蕴着草木花味与暖风的倦懒熏香,不干不燥,不湿不润,是一种能缓缓洗尽身上尘烟的温凉。
或许是因为东边没有更多的建筑,所以进得疗养院才能知晓这地界有多么广大。
它把山脚下的硬叶森林都圈了大半,建筑群隐在草木林间,为绿色与繁花所所包裹,仅仅远观着便能觉察一股幽深之意,道路却是很宽广,两边是落叶的梧桐或是花树,偶有几丛喷泉卷着树荫斑驳的女神雕像,外层公寓建筑新式得多,但最中心却是翻修的旧建筑,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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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法式的方形建筑,融合了现代生活品质与洛桑古城的怀旧气氛,也能晕染上几分独特。
希瑞尔到瑞士的次数不算少,但在洛桑这一带,更多的是洛桑更东直至日内瓦湖东部有度假天堂之称的沃韦小城。日内瓦湖在当地都叫莱蒙湖,小城沃韦阳光明媚,有梯田式的葡萄园和白雪皑皑的山峰环抱,大片大片的葡萄园随季节变幻而改变颜色,风光如画的村庄掩映在葡萄园中,与艾尔玛有某种程度的神似,这些年来希瑞尔一直很少回英格兰,但沃韦的庄园、城堡、教堂之间,以鲜花点缀的房舍、泉眼和酒窖,也能叫他感觉几分蕴藉。
但是他从不知道,小城不远,有洛桑尼克疗养院这样的地方。
希瑞尔想不通,母亲生他那年,究竟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就算不是按着艾尔玛的传统在城堡中待产,那也应该是在法兰西莱欧克的母家,为什么会在与艾尔玛根本不相干的瑞士?
母亲寄给父亲的信中,轻细颤抖的字迹蕴着满满的喜悦与哀伤,因他出世而喜悦,可为何要哀伤呢,连字迹中藏不住心绪而溢出悲色;哈曼大师说那一年,他的艾丽卡整整五个月未给他寄信,他们知道当时母亲不在父亲身边,可公爵隐瞒住了所有人,即当妻子与家族的每任主母一样是在金盏花乐园诞下的继承人,为什么呢,英格兰的大公爵夫人,是什么叫她与她的丈夫如此小心翼翼亦或是制造假象?
那一年,定然是遭遇了什么,所以母亲才会与父亲分开。定是有不得诉说的因果,才会演变成这好不容易才掀开一角的事实。
希瑞尔去办理前期手续时用的理由其实是弗雷德里克。简单了解了这疗养院的性质,大致观看了此地环境之后,他还真动了些念头。
这疗养院低调不显名,却有欧洲顶尖的医护人员与设施,环境好得若说是去开发旅游胜地都不为过,难得的是监管十分有利,不对入住患者以外的人开放。里面的长期住户基本都是有身份的老人,患有慢性病接受长期治疗的病人,甚至也有忙碌之余想要偷闲的权贵常年都在这里订有床位,院内分为不少区域,会根据患者的情况分配适当医护设施。
弗雷老了,现在偶尔会在法国依云的温泉疗养院住一段时间,那边固然不错,但就是太有名了,再好的地方来的人多了开放的层次多了,总会有些不便,希瑞尔觉得,老弗雷在莱欧克随主家担惊受怕了一辈子,老来会更喜欢洛桑尼克这种地方。
在大致情况为院方了解之后,按照流程马上有类似向导的介绍人员分配下来。接待希瑞尔的是一位营养师。年过中年的女士,头上已夹杂一些银丝,但是脸蛋红润,身材仍旧保持得十分苗条,笑起来很和蔼。
“老人的话,如果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症状,最好的休养区域就是北区……这里临近山林,多长寿松针与杉木,美丽幽静,空气质量最好,有专门的清泉自山上引下,也有专门构造成田园风格的庄园……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山林边缘隔有最高强度的防护网,军工制品,巡逻卫队定期往返,而且每位患者我们都配备有护理人员,等闲是不会离开患者身边的……”
“年轻人活性大,更喜欢南边濒临莱蒙湖的别墅,湖面终年不冻,有游船与垂钓区域……这个简单,因为疗养院区域太大,也有巴士同行,要在不用区域内行走很方便……”
希瑞尔看得很满意。在听这位女士讲述了疗养院内的工作限阈与特色之后,更是直接拍板叫手下将老弗雷的资料转一套过来,让院方办理后期手续,尽快商谈出一套调养方案。
保镖都坠在后头,一边分神关注老板的情况一边当游客一样游览,前头两人沿着松林带慢慢观赏北区剩下的风景时,话题已经到疗养院的历史与现状。
“……洛桑尼克最先是政府出资创办的,作为一些特殊岗位上退下的人的晚年疗养之地,那时的地域当然没有现在这么大,医护也仅是一般,后来是莱蒙湖的名气大了,一些权贵看中了这环境,与政府合作,出钱扩建并改善了疗养院,很大一部分医护人员逐渐转为外聘,直到二十多年前罢,具体什么时候我并不是十分清楚,因为那时我还不在这里工作听说是意大利的一个家族将这个疗养院买下,”女士笑笑道,“那等权势我也没法描述,至少大老板不但买下了疗养院,而且将附近的土地与森林都给入囊中,环境不断改善,顶级专家不断聘进来,最近十多年倒是少有变动,但洛桑尼克确实不知不觉已是世界顶尖的疗养院了。”
“意大利的家族?”希瑞尔有些疑惑,“就算您在这里工作,也并不了解此地的真正主人么?”
“洛桑尼克太大了,所有的人员都有各自的系统,按照流程有条不紊进行自己的工作,我们能接触上层的机会并不多,我在这里工作近十年,得知的也仅是前辈或者同事交谈时知晓的一点,并不十分清楚底细。”女士耸耸肩,深吸了一口林间的清新气息,但说起话来很有这个年龄女士们的絮叨八卦,“至少我从未看到过大老板出现在这里。也有这样的说法,老板的初衷其实并不是为了赚钱,否则,这样庞大的投入却不对外完全开放,甚至低调得丝毫不宣传,病患知道洛桑尼克的存在都要依靠口耳相传,若非后来洛桑尼克的底蕴越来越深,在上层社会慢慢为人所知,连我们都会担心这里的盈利能不能够老板回本。”
“啊我们该拐道了。”女士指指前方,“再过去就是玫瑰园,那就是另一个区域了。”
“玫瑰园?”希瑞尔问道,“是怎样的地方?”
“来历我并不很清楚,大概跟这每个区域的特色一般罢,是从扩建初期出现在建设图纸里的,慢慢发展就演变成了一个大园子。里面没有其余花种,就只有玫瑰。说来也奇怪,洛桑尼克其余地方是没有栽种玫瑰的,只有这园子里种,别处要用花需搭配玫瑰,倒是从园子的花房里运出去的。”
看来是很大的一个玫瑰培育地。希瑞尔听了莫名得心中一动:“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园子外区是向外开放的。”
然后叫希瑞尔看到一大片的鲜红玫瑰,有块区域,生长着黑色的玫瑰,极深的紫,深紫近黑。
“品种很多,但基本都是红玫瑰,听说内区的品种更多更稀有,可惜里面不对外开放。”
这个时候,玫瑰园里也有观赏的人,大多是兴致勃勃的情侣,大概是希瑞尔盯着人家手里拿几支花看的时间略微多了几秒,身边导游的女士笑着道:“您若是喜欢,也可以摘一些走,这里是不介意的。
希瑞尔身边的保镖,帮他去摘了一朵黑玫瑰回来。
他盯着手中品种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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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玫瑰花,问道:“这么说,这玫瑰园的主人其实也是洛桑尼克的老板?”
“是呢。”女士道,“大概整个洛桑尼克都是他的呀。”
当晚希瑞尔是歇在疗养院内,这里也有类似旅馆的地方。希瑞尔是为母亲当年在此地短暂的停留时光而来,可他现在又有了强烈的、莫名奇妙的感觉。
他第一次如此想念克洛恩在灰鹞明确跟他表示那玫瑰园的警戒设施实在过分紧密,连他都无法确保在完全不惊动网络的前提下窥探到园内可惜克洛恩跟着奈登回艾尔玛了,否则它肯定能派上用场。克洛恩那神出鬼没的本事连灰鹞都能为之惊叹好么。
希瑞尔一晚上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各种猜测。
他的母亲,洛桑尼克,黑色玫瑰。
他在即将天亮的时候头痛欲裂,短短片刻的入睡时分不断有震裂的峡谷与冰冷海水的意象出现,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往旅馆外走去。
再轻巧的动作保镖还是被惊醒,连忙想起身跟上,被他阻止了。希瑞尔一个人走出门,天色已经微明,带着泥土湿润气息的微寒空气涌入鼻腔,催得神都清朗几分。
希瑞尔原以为这么早不会有人,可是叫他看到一个身影,静静坐在还未明昧的晨光里,不有些惊讶。庭院里有一个长椅,铁质的,经过一整夜,应当极为冰冷,可此刻却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穿的是亚麻色的休闲西装,可以清晰得看到面料表层已经散了一层湿气,几乎润进面料之中,想来他是在这里坐了很长的时间,以致于身上都凝结了昨夜的雾气。
希瑞尔可以望见他的侧脸。金褐色的短发向后梳起,也为雾气打湿,显出分明的丝缕,面貌很好看,与他自己是不同的风格,他仰着头看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希瑞尔也不自觉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今日的朝阳正从远山与近林之上,慢慢地跳上来。
直至完全跳出,旭日之侧,红霞铺了半边天。
“先生!”有个年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略显焦急,“利安德尔先生!”
循声看去,年轻人匆匆找过来,看到长椅上的身影时,才猛然松口气,抹一把冷汗,缓下了脚步:“您又自己出来了!奥斯顿先生刚联系您……”
他说着顿了顿,注意到不远处的希瑞尔。希瑞尔却注意到他手上的厚茧,心中也是略一顿,是枪茧。
长椅上似乎要沉坐到天荒地老的人影动了动,站起来,看他肢体舒展的动作,正如同老化的机械重新运转一般,缓慢而僵硬。但直到他完全站立起之后,所有的生硬都消影无踪。
这位先生直接迈步往旅馆走,年轻人好奇的目光从希瑞尔脸上回来,也连忙抬步跟着走。
希瑞尔看两人都消失,抬头看看朝阳,又看看那椅子,只觉得方才的身影像是梦幻一般。
想了想,走过去,随手脱下外衣垫在椅子上,在刚才那男人坐过的地方也坐下来。
周围没有人,他想了想,微微弯下腰的弧度,试图摆出个轻松点的姿势看看天空,略艰难,没过多久他又把自己的身体挺得笔直了。
或许母亲也曾在这里看过朝阳升起的模样?
希瑞尔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在不同场合遇到的那个与黑玫瑰有关的男人,极端莫名其妙。可或许,对方于他的熟悉是有缘由的,那个人是与母亲有旧?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晚上现码的,这对时速800的手残作者来说真是件残酷的事。
擦,亏我上章还剧透了点,完全没人产生好奇啊(__)ノ|扶墙
按照剧情线,下章有戏剧冲突,呵呵,我得好好梳理……不过,看到留言,说到王位继承,亲说的确实没错,在有男性继承人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考虑女性的,更别提外嫁的女性。所以猜猜看,希瑞尔最后怎么达成的目的……嘿,所以说是报复了呀……擦汗,别乱想,希瑞尔不会杀人。
第91章情况不妙
清晨凉薄得没有多少温度的阳光映照在手上,轻轻移动指尖,光影便在掌心中流转出割裂的弧度,他想起被玫瑰花刺痛时的感觉,有很多东西在恍惚中坠链成线。
他的母亲,紫丁香伯爵小姐,来自法兰西的贵族千金,嫁予英格兰的大公爵,那一年,年轻的公爵夫人怀上子嗣,因为某个未知的原因,不得不离开艾尔玛领地,在洛桑尼克疗养院中度过了将近五个月的孕期。大概是之后不久,洛桑尼克为一个来自意大利的家族所买下,这个家族中一位非常特殊的人,在这一块地域中开辟了一个玫瑰花园,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当就是培育暗影玫瑰的基地很多年后,他在意大利遇到一位拥有暗影玫瑰的神秘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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