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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大太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轻微崽子
“八叔叫母后来和谈,提了什么条件不曾?”苻秋问。
宋太后乌眼珠极明一转,抚着她儿的手背,低声道:“将原就不在大楚了的南楚,赏给他就是。”
“称臣纳贡么?”苻秋又问。
宋太后白他一眼,道:“皇上富有四海,连南楚巴掌大的地方,也舍不得给你亲弟弟么?”
苻秋笑了笑,闹明白了。
“八叔仍想在南楚自立朝廷,与大楚南北分治是么?”
宋太后忙点头,“此法可行,总归南楚也分出去不少日子了。自皇上登基,你八叔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且从此再无南患。母后置下华宅良田,你想母后了,便随时来,进出自家内院一般,岂不美?”
苻秋含笑点头:“妙极。”
宋太后摸了摸苻秋的脸,弯眉松开,“皇上就是这道眉,像极了哀家。母后最见不得你皱一皱眉头。”
苻秋认真注视宋太后,低声道:“朕也见不得母后皱一皱眉头,更听不得天下人辱骂母后。”
前半句尚可,后半句令宋太后迷糊了,尚未回过神。
苻秋看一眼袁歆沛。
帐内传出一声怒吼,姜松掏了掏耳朵,朝后扫一眼,大叫道:“儿郎们,冲进去,把冒充来使的女人拿下!”
一众士兵冲入,与宋太后带的八名侍卫走沙滚石打成一团。袁歆沛离得近,早已将宋太后脖子拿住,一手拿肩。
宋太后张大嘴要叫。
一团军报揉皱了塞在她嘴里,唇齿俱是墨汁的油腻苦涩味。
宋太后怒突双眼瞪苻秋:好一个弑母杀弟的不孝子!权当老娘没生过!
苻秋目光游移,长刀在皮帐子上开了个洞,打头钻了出去。袁歆沛押着宋太后紧随其后,将披风裹着宋太后,扛在肩上,兜帽顺势盖住太后的脸。
姜松笑迎过来抱拳:“为太后准备了一间华宅,就在五十里外镇上,要不,末将去送?”
苻秋摇头,跨身上马,将宋太后扶住,令她坐在马前。
袁歆沛上了另一匹,两匹马齐头并进,扬尘而去。
姜松小指于耳廓内转了圈,掏出一指甲盖黄沙来,慵懒道:“都砍喽,地上要沾了血,拿沙子盖。皇上睡的地方,打扫干净些。”
又叫来一名士兵,“帐子,补帐子!”
那士兵忙点头。
第54章捕蝉
朝阳红光散去,树叶将阳光裁剪得残碎,落于宋太后脸上,光影飞快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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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东子拍了拍手,将被子扯过来盖住宋太后。
“醒了么?”苻秋站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窥看一眼。
“没,点了太后睡穴,再半个时辰,她会醒来。”扯去太后嘴上堵着的军报,苻秋打来水,东子给宋太后擦干净脸。睡梦中的太后,两道柳眉静静趴着,二人盯着看了会儿。
不约而同一个寒颤,苻秋想起宋太后弯眉倒竖的凌人怒气,不得坐到门槛底下石阶上,连连叹气。
东子关上门,依在他旁坐下。
他伸手揉了揉苻秋的头,苻秋便把头靠在东子肩头,二人影子投在地上,汇成一道。
苻秋鼻子在东子颈中拱了拱,深吸口气,男子汉阳刚气息盈于鼻端,让苻秋感到安心。他侧着头,不知是因为太阳跃过树梢,阳光过于刺眼,又或是心里难受,眼圈儿蓦地红了。
东子有一下没一下摸他的头。
“回去罢。”苻秋一拍武袍,起身,叫人牵马。
院里有姜松的亲兵把守,买的边城上一户官员养老的宅子,幽静得很。遮天蔽日的树叶拦住晃人眼的阳光。
东子将苻秋抱上马,足踏马镫子,翻上马背,抓着苻秋的手,猛然一抖缰绳。另一匹马随在他们身侧。
马背上两个人影,叠在一起,亲了个嘴儿。
马蹄一步也不敢停,追逐着他们的身影,扬起阵阵黄尘。
日不过午,苻秋与袁歆沛便赶回军营,时姜松正端着海碗吃饭,把苻秋顿顿必有的蒸鱼拨到自己碗里,还冒着热气。
苻秋丢开马缰,大步行来,瞥了眼姜松。
取来两只海碗盛饭,一碗给袁歆沛,上整齐码着几片薄亮的肥腊肉,小半碗素油炒青菜,眼转向姜松。
姜松讪讪,捏筷子朝苻秋碗里夹鱼,笑道:“这菜做得太烫,末将替皇上吹凉了好吃。”
苻秋笑了声,一筷子将鱼拦腰夹断,鱼尾一头甩到袁歆沛碗中。
君臣二人,一面商讨把来使截了,如何应对苻容那厮的怒气。一面扒饭走入帐中。姜松也只得嚼着青菜,跟着进苻秋的帐。
日暮时分,袁歆沛蹲着在沙盘上画画,戳旗子。苻秋端坐在旁看袁光平来的奏报。
东子耳朵忽一动,扯过一边桌上布幔,回手一卷。
那幔子原被数本兵书压着,此时俱散在地上。布幔展开,叮咚一声,一枚黑溜溜的飞石掉落在案上。
苻秋看一眼袁歆沛,将石头上系着的布条解下,上书
“子时,河边界碑处。”
字迹浩然大气,苻秋一眼便认出是他八叔写的,意味深长地将布条递给东子。
“哦。”东子看过,将布条在烛上点燃化灰。
星星之火,不瞬息便粉身碎骨于火焰中。
“去不去?”苻秋重低头看袁光平的奏报。
“随你。”
苻秋愣愣盯着帐子,出了会神,才道:“陪八叔去说几句话。”苻秋怅然若失的目光与东子对上,东子眼神一动,理解地点头。
“叫上几个人,无论何事,有哥在前头,伤不了你。”
苻秋笑了,嗯了声,又道:“里头穿蚕丝软甲,外头披铠甲,以防万一。”
那夜,月亮未崭露半点头角,黑漆漆的河边停着一艘乌篷船,也只一艘乌篷船。
十数人来到江边,船上钻出个青衫人,腰间掖着一把刀,朝众人一抱拳
“家主人只请秋儿与沛儿二位。”
苻秋神色古怪与东子一对视,东子竖起右掌,朝身后姜松吩咐一句。
“唤你沛儿,不会是那个人吧?”姜松眉目弯弯,含着丝戏谑,带着众兄弟席地而坐,朝船上喊:“有事就叫唤,弟兄们耳聪目明,手脚快着!”
姜松扭头朝身后十来人一示意,十人口中俱发出低沉应声,似一道闷雷。
“南楚当地出的七花酿,尝尝。”
乍然一见苻容,苻秋眼眶发红,嘴唇嗫嚅,却只坐下,杯子递来他没接。苻容只得自饮一杯,声音略失神:“秋儿信八叔会害你么?”
苻秋口干舌燥,张了张嘴,喉中因愤怒而难以说出话来,右手成拳,放在桌上。
苻容看了眼,叹口气,手握住苻秋的,将他拳头包裹在自己掌心中。而苻秋猛然抬起手,被苻容紧紧按在桌上,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去。
一直伫立在旁的袁歆沛撩袍襟来坐,正坐在苻秋与苻容之间,拈起酒杯,漫不经心将手盖在苻容手腕上,指间运起力道。
酒液入喉。
他喉头一动。
苻容大笑道:“与本王较上劲了?!”
苻容先丢了苻秋的手,接着袁歆沛丢了苻容的手腕。
乌篷船摇摇晃晃,船钉在河边,江水自船底无声滑过。
姜松带着众位亲兵在外面唱起了歌,苻容侧耳倾听,低叹道:“咱们大楚人人都会唱的曲儿……”
苻秋嗯了声,听见苻容跟着哼了几句,他手上捉着只空杯子。比那年苻容回京要银子打仗时添了不少皱纹,两鬓原本乌黑的发也显出斑白,眯着眼时,眼角四道深纹,犹如刀刻。
“秋儿,捉了你母后,不太妥当吧?”苻容淡然一笑,捉起乌银折梅壶,又斟一杯。
“八叔让母后来,不就是体谅我们母子骨肉分离,才特特送来的么?”苻秋道。
酒杯递来被袁歆沛接去,仰脖饮尽。
“她现有身子,听说你御驾亲征,便坐不住,要来看你。八叔拦不住,只得放她过江。”苻容目光犀利,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只是八叔没料到,你会扣下自己的母后。是她错估了你。”
苻秋眯了眯眼,长吁一口气,“八叔只管放心,你的女人,和孩儿,都很安全。朕做不出此等弑母杀弟的事来。按说,朕也从未料到过,八叔做得出夺人母,夺兄妻的事情来。”
苻容低声一笑,继而纵声大笑,两肩抖动不止。
袁歆沛指腹在剑柄上来回划动,心不在焉地望着背身朝岸上与姜松面对面站着的青衫人。
“只要你母后不死,何来夺人母一说?况且,你父皇从未真心爱惜过轻容,为皇兄卖命这么多年,八叔不过想过几年安生日子,这愿望很过分么?”苻容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又哼起连苻秋都十分熟悉的曲调。
乌篷船身微微摇晃,江上浪头拍着船舷。
“八叔投降,朕亲自为八叔置办良田豪宅,凭八叔想安身在何处皆可。”苻秋踌躇半刻,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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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母后呢?”苻容盯着杯子,嘴唇挨着酒杯,欲饮不饮。
“还给八叔。”苻秋静了静,嘲道:“竟不知是朕抢了八叔的人。”
苻容捏着酒杯,不说话,眼神凝在爆得噼里啪啦的烛光上。
苻秋捏住东子的手,手指与手指暧昧碰着,他另一只手来拿杯子,喝了两口,笑道:“这么点酒,醉不得朕。”
苻容歪头睨眼瞧他们,挥着酒杯,拖长声调说:“你母后,平生最憎恶便是断袖。”
苻秋奇道:“父皇尚有两个男宠,若真不满,母后岂不早闹开了。朕不信。”
苻容却没再说下去,将脸转向袁歆沛,仔细端详一番,方道:“先帝死前,对你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苻秋碰了碰袁歆沛手肘,莫名道:“父皇还有遗命?”
袁歆沛含糊地嗯了声。
“什么遗命?”苻秋问。
“正在办。”
苻秋脸一沉,正欲发作,苻容忽道,“沛儿认不出本王了?”
袁歆沛这才掉转回头,看着苻容。苻容拍了拍手,青衫人将一只漆黑的匣子碰上桌。苻秋眼睑一跳,忙问:“这是什么?”
苻容笑了声,“不急,八叔取与你看。”
黑匣子上挂着把铜锁,以小钥匙打开,再揭开盖子。苻秋探头看了眼,嘲道:“就是个面具……八叔还这种东西……”
袁歆沛目中一动。
苻容将那只兽头獠牙的面具扣在自己头上,遮去他的脸,只从黑洞洞两个孔中露出熠熠双目。
“先帝遗命,任命你为暗卫之首,统一调度,将五千亲卫交给你。他驾崩之前,有两大心结,生怕儿子帝位坐不安稳,江山旁落,对不起苻家先祖。”
苻秋听出门道来了,这个两大心结,其中一个必定是已被推下皇位的十叔,还有一个,他却不明白,到底是眼前的苻容,还是远在京城的卫琨。
苻容摘下面具,清俊面容重新露出,把面具放回原处,他问袁歆沛:“这两大心结中,却无一个是本王,你知道,是什么缘故么?”
袁歆沛眯起眼,漠然道:“八王爷是先帝的胞弟。”
苻容抚掌大笑,眼角丝丝点点星光,他一指拭去,咧嘴道:“我皇兄此人,唯一看中的亲人只有他儿。”随即苻容迅速否认自己的结论,叹道,“他唯一看中的,也不是秋儿。他只看中这江山,能不能让他的儿孙坐稳。”
苻秋越听越迷糊,满面疑惑。
袁歆沛握住剑柄,又松开,再握住,反复。
“他生平,从未爱过任何人。”苻容醉眼看向苻秋,依稀自苻秋的眉眼间辨得出宋太后的影子,目光顿作春水,摸了摸苻秋的下巴,他说,“轻容以为,皇兄的心在两个男宠身上,其实皇兄心里确有一个男人。”
“先帝已然崩殂,八王爷还请自重。”袁歆沛警告道。
“他死了,留了个烂摊子给我。你道为何,他要除的两个人,都不是我。”苻容面颊通红,歪倒在桌上,脸孔贴着冰冷的桌面,抬眼轻笑看袁歆沛。
“走狗烹,良弓藏。除了先帝,本王是唯一一个见过每一个暗卫,清楚你们每一人底细的人。”
袁歆沛坐直身,手丢开剑柄,目光凝重,犹如岿然不动的一座雕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苻容又饮一杯,不禁唏嘘道,“他连你,也信不过。”
第55章错信
一丝嘲讽浮现在苻容丰神俊逸的脸上,他眼带醉意,目光自酒杯上方迷蒙地看东子,又满饮一杯。
苻容把玩手中杯,嘲道:“可怜皇兄那样的人,即便心之所系,也不过尔尔。被他惦记上,反不如不要惦记的好。”
“八叔在说什么?父皇心里有个男人?是谁?”苻秋忙问。
东子握住苻秋的手,将他手扣着,二人手心相触。苻秋稍放下心来,又道:“八叔该不会借此拖延时间,要说便说,卖这些个关子,不会只是信口胡诌,想要求和罢?”
酒意爬上苻容俊美的面容,将他颧骨染得通红。
“你问他。”苻容手朝东子一扬,反手叩过空酒杯,涓滴不剩。
苻秋瞥一眼东子,下巴顿了顿,忽道:“父皇的事归一码,论理,当儿子的不当议论老子的是非。”
“皇上不是好奇得紧么?”
“朕又不想知道了。”苻秋眯着眼道,拍了拍东子的肩,向苻容道:“八叔要没别的事,旧就算叙完了。咱们也该说点正事,八叔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苻容懒懒道:“八叔没法答应。”
苻秋没说话。
“从前八叔一个人,闲云野鹤也使得。现不一样了。”苻容目光穿过窗棂,出了会儿神,转过脸来朝苻秋道:“南楚也算不得是大楚的地盘,就给了八叔又如何?”
苻秋嘴角微翘,将酒杯倒扣,双目低垂,半晌后方道:“出征之时,八叔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也。”苻容幽幽叹了口气。
那一时他不曾想到会与兄嫂搅合在一起,更不曾料到还能有个孩子。
“算八叔对不起你父皇,来日九泉之下,再向皇兄请罪。”苻容满斟一杯,泼向黄土。
“八王爷辜负了先帝的信任,便是到了九泉之下,先帝恐也不会想见你。”东子漠然道。
苻容嘴角翘了翘,“皇兄就是太相信一母同胞的血缘亲情,众兄弟中,他唯独偏信于我。”他重重叹了口气,“可惜,他信错了人。”
“就是。”东子认同道。
“……”
苻秋自斟自饮一杯,脑中在琢磨苻容说的那个人,既不是当初那两个男宠,再一想东子曾说卫琨对先帝曾很是执著。但如果他父皇心里的人就是卫琨,他们俩两情相悦,又为何要让卫琨去北边守卫边疆,苻秋印象里的父亲是个严父,但要和心爱之人分开。
苻秋看了眼东子,他觉得自己必然不舍。此次要让东子出征,他也是再三不愿的。想着苻秋略沮丧地低下头,这么一看,比起他父皇,他确实不是个适合当皇帝的人。
东子手臂横过苻秋肩头,不过一瞬,便即松开。
苻容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道:“皇兄若能料到今日,也不会让你呆在秋儿身边。”
他话锋一转,面容严肃,复道:“可你知道吗,皇兄也给了我一道遗命。命我杀了你。”
苻秋搭在东子手背上的手掌猛一紧握,怒道:“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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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乱语,父皇怎会……父皇既叫他护佑我,又怎会……”
“拾完十王和四王,皇上觉得,下一个坐大的会是谁?”
苻秋沉默不语。
“是袁家。”东子道,他抬起双目,直视于苻容,反手抓紧苻秋的手,将他握着,道:“那又如何?”
东子默了会儿,问苻容:“难不成皇上会端了袁家?”
“就是知道皇上与你多年相处,你又为朝廷立下大功,皇上必定会不忍心动手。所以皇兄遗命,叫我杀了你,得他儿子为难。”苻容目光落于二人交握的手上,笑道:“莫如本王卖个人情给皇上。”
苻秋久久不答,竖手止住东子想说的话,他作势起身,牵着东子的手,俯视苻容道:“八叔既如此说,只能来日战场上见了。”
苻容未阻他,走到门口,东子与青衫人对上眼,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孔上,卧着一双光闪烁的眼。
不片刻,江上飘起花灯,乌篷船在江上飘摇晃荡。
“王爷为何不动手?”青衫人盘坐在苻容对面,满面不甘,他换了一副脸面,却是白纯砚。
苻容眼望江面,星星点点的灯光充满他的眼孔,他答非所问:“陪本王喝一杯。”
白纯砚满腹心事,而苻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醉卧在船中,后半夜,江风很凉,白纯砚划船,船里的苻容半边发烫的脸孔紧贴在席上,喃语道:“本王不想再拆散一对有情人。”
风拍窗棂,带走八王爷未曾说明的故事,所谓过去,便是无处可寻。
三日后深夜,江面上平静无波,姜松夜半带兵突袭至对岸。敌军即刻丢盔弃甲,节节溃败。连攻下两城后,大楚军队半数过江,而苻秋却一直不敢下令猛攻。
灯烛摇曳,东子披着一身血味进帐,除去铠甲,走到外面去,冷水兜头浇下,抽鼻子嗅了嗅自己,方满意地回到帐中。于苻秋身后坐着,他两腿将苻秋的腿圈着,漫不经心看了眼苻秋手中的奏报,问:“我爹写的?”
“嗯。”
“说谁的坏话了?”
苻秋忍俊不禁,丢给他,“你自己看。”
东子刚一过目,眉毛便皱了起来。
“上面说你作战经验太浅,畏首畏尾,叫朕一鼓作气,速战速决。”苻秋朝后靠在东子胸前,手指摩挲他的腕子,笑道:“还好朕聪明,说是你总领全军,下令按兵不动。”
苻秋的手指顺着东子的手肘而上,停在他温暖的臂弯中,“若不如此说,右相也不会直言不讳。”
“我爹是文臣。”东子把奏报一抛,令苻秋坐在他腿上,回转身来,抱着他亲了会儿,见他白皙脸孔浮起淡红,又舔了舔他嘴唇,才道:“一辈子危言耸听,便是文臣的本职。胜败乃兵家常事,胜了固然好,败也非全无可取之处。”
苻秋喘着气,点头道:“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再说八叔本就不好对付,若是贸然冲过去,中了八叔的埋伏,反倒白送性命了。”他抱着东子修长的脖颈,在他颈中深嗅,目中微动。
东子摸了摸他的脸,令苻秋翻过身去趴伏低身,方才沿着他的背贴过来。
“等会儿,我带一小股兵,去探探虚实。”
此刻正被探虚实的苻秋满面通红,腰近乎贴着席,点头同意,润红的嘴张着,不住吞咽。
这一番来得激烈而短暂,东子略不好意思地低头扯床单给他揩拭,苻秋抓住他的手,“不……不用……我自己来。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差事办得好,朕重重有赏。”
东子俯身亲了他一口,深邃的目盯着他不放,咬苻秋的耳朵道:“把皇上伺候得舒服了,有赏没有?”
“……”
苻秋咬牙倒手肘将东子推开,一条腿贴着东子的腰,沙哑声音说,“那得先把朕伺候舒服了再说。”
东子抱着苻秋腰的手紧了紧,二人身躯合于一个。
翌日黎明将至,苻秋迷糊地翻身起来,摸了摸身边,东子不在,遂下地穿靴,披甲出门去,一面整理手上皮甲,一面向外个小兵问:“袁将军呢?”
未及听小兵回答,姜松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带兵打探去了。”
苻秋想了起来,点了点头。姜松此时亦全副武装,一手按剑,问苻秋:“若是没有埋伏,便南下直击么?”
苻秋道:“嗯,待袁歆沛回来。”
姜松眯了眯眼,拍袖道:“是该听老公的。”
“……”
“啊,末将是说,此时启明星未落,当是个大晴天,天气好,适合行军作战。”
“……你要是很闲,就把才的新兵营带出去练。”
姜松抬头望天,背着手,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地走远了。
掌灯时分,信鹞自南而来,扑棱棱落在桌上,跳着脚,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苻秋看了会儿,自以喙整理翅羽。
苻秋摘下字条,见上面写着
“亥时南行,命姜松领军。”
苻秋翻身下地,从墙上摘下一把弓箭,弓影如同蛇影般投在地上,指尖一拨弓弦,就听嗡的一声。
当天夜里,姜松领兵,身边跟着个副将模样的青甲战士,左挎刀,右挎剑,箭篓挂在马鞍底下,贴着马肚子。
“别说是老子带你来的。”姜松第五次警告道。
苻秋摸了摸弓,一股冲动在心口涌动,他几乎已经想到自己用这把弓箭射穿对方高级将领的胸膛,立下大功的一刹。
“谢了。”苻秋腿猛力一夹马肚子,扬鞭而去。
夜行的士兵没有点灯,黑暗中东子察觉到有人逼近,他手摸到剑柄,耳朵动了动。夜风送来密密匝匝成千上百的脚步声。
“别动。”刻意压低的声音凑近他耳畔。
东子嘴角一勾,反手将苻秋的手腕捉住,猝不及防之下,苻秋跌进他怀里,目瞪口呆道:“这么轻你也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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