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撞接

离开基地前，我来到了机甲停放地，外面呈现出一派喜色，这个地方却显得格外冷清。
我将装载着“丹尼斯”的芯片放入了蓝空的运行主机内，看着那空旷的信息页面，发现丹尼斯已经被格式化了。
将他启动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您好，我是智能芯片未命名，相信你就是我的主人了，那么，为我起一个名字吧。”
它有着丹尼斯所拥有的独特嗓音，但说出的话，却让我不太习惯。
我不知是该微笑还是该哭泣，因为那一瞬间，我感到我的好朋友离开了我，可是，他又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说，“不要叫我主人，叫我柯尧，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便是丹尼斯了。”
“好的，谢谢你给我起名字，那么我开机了。”
一串复杂的电子音效之后，丹尼斯唤醒了在愣神的我。
“柯尧，我发现我这里存了一个视频，要不要点开看看？”丹尼斯问我，我甚至错觉他曾经拥有的那具躯体此时就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正冲我露出他的招牌傻笑。
视频？我按下了确认播放，视频便被点开了。
当我看到第一个画面，铺天盖地的熟悉感便笼罩了我，因为最开始出现的，便是伊莱的脸。
“柯尧，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二天。”他的嘴角泛起不自然的笑意，但他俊逸的面颊及迷人的瞳色，一眼看去，仍能让人为之失神。
“柯尧，我想说，我很想你，在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已经破译了你从你房中搜出的那块芯片，我看到了你的记忆，当时我觉得，我好像离你更近了些，我还想，等我将你救出来，我们在一起，我可以与你慢慢谈论这些回忆。”
“真可惜，还没等我去找你，就传来消息，你走了，我想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怨你，我在想，你为什么选择抛下我，又回到以往的生活，是不是我给予你的快乐还不够？”
“然后，我跟随调查小队，调查了你的朋友，丹尼斯，我们发现他是一块芯片，然后打算读取它，但没想到，在受到威胁后，他自行将自己的数据清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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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你的线索断了，但我拿到了这块芯片，我知道，只要我手上还有这块筹码，你就会回来找我。”
“我知道，你回来之后，有可能你会趁我不注意把芯片偷走，我想到了，就录了这个视频，当你离开我启动它的时候，你就会看到我了。”
“你应该很清楚了，我喜欢你，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但我不敢相信我会对另一个人有超过这种程度的感情。我敢肯定，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对你印象不好，也并不深刻，后来你到酒吧吻我，又在皇宫偶遇，我也只是觉得，我们挺有缘分，能将你算作朋友，那个时候我时常逗你，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我只是隐隐感觉到，你好像喜欢我，于是我觉得很受用，觉得你挺不错，最后却发现这些全是我的错觉，我没想到，最终沦陷的，却是我自己。”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你，是在我们一起闯入全息影像的时候，我不能动弹，但却感觉得到你的照顾，你虽然老是自说自话，一晚上碎碎念，但却始终没有放下我的念头，我很享受你喂我时候的吻，那个时候，我在心中想，我好像喜欢这个人，所以我得对他好一点。”
“我喜欢看你咧嘴笑，喜欢你没话找话地跟在我身边，喜欢你生气的时候瞪眼睛，喜欢你看到机甲时发亮的眼睛，喜欢你装酷使坏，喜欢你包容我时的讨好，喜欢你哄我睡觉无奈的表情……我将这一切装入眼底，在脑袋中加载存好再备份，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在脑子里翻一翻，然后就觉得很满足，但是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伊莱，居然会栽在你这种人手上。”
“不过后来我才发现，你并不喜欢我，你对我说的话对别人也会说，你对我的尊敬不是因为爱慕，是因为身份与性别的差异，我感到不甘心，却因此越陷越深……”
“而当我拿到你的记忆芯片看到你的过往，我又为你的经历唏嘘，选择承受这些任务，选择背负这些命运，并且心安地接受，且毫无怨言……我为你感到敬佩也为我喜欢这样一个人感到自豪。”
“我在想，你下次接近我，会不会表现成喜欢我的样子，然后趁我不备将我击倒，然后又离开我。”
“你知道吗？我已经决定了，如果我能得到哪怕一点点你爱我的回应，我就发誓，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放手了。”
“如果有一天，我选择禁闭你、监视你、偷听你，希望你不要生气，因为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狂教徒，我的信仰就是你。”
“不用怀疑，这就是我对你的表白了。”
当伊莱的笑脸消失在屏幕中，我的眼前已经是朦胧一片了。
回想到我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我真的不配拥有你的感情，你说所说的我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它们有什么好去珍视的？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呢？
伊莱，我好想现在就回应你，可从今往后，恐怕都没有那个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卷二（完）这一卷讲述他们坦白心意、得知真相的历程
开启卷三啦。
卷三：学习、迷乱、诀别
醒来
终于，基地众人载上了穿梭器，他们所居住的那颗星球在他们的视野中变得越来越渺小。
我怕是基地众人之中，居住时间最短的一个吧。
我没有参与到他们气氛高涨的讨论之中，我选择在在一个小小的包厢中守侯着沉睡的伊莱。
其间坎瑞来找过我，大约是察觉到我情绪低落，他问了问我的情况，我勉强扯出个笑脸告诉他我没事，得来的是他一声无奈的叹息。
“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他拍了拍我的肩，露出一个罕见但不太好看的笑容，或许可以称之为苦笑，看来我的情绪似乎影响到了他。
“谢了，哥们。”我用倒肘捣了捣他，也算是一种表达友好的方式。
“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坎瑞忽然问我，看得出，他是在为我的未来担心。
这种时候有人来关心我的感受，我还是很高兴的，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我失去了全世界，但还好没有失去他的感觉，但仔细想想也没那么夸张。
“这三年，我打算一边赚钱，一边养活伊莱，三年之后，也许会考虑回去吧。”我看向坎瑞，“我没有忘记我的理想。”
坎瑞又一次笑了，这次的笑，是真诚的，也挺好看，“我还以为你要放弃了。”
“不会的，我时刻记着，我的梦想是做一名顶尖的机甲战士，”我叹了口气，“你可要趁这个时间努力往上走哦，可别等我重出江湖，一下把你赶上了，到时候你颜面无存，我可是要嘲笑你的。”
“那就等着看吧。”坎瑞说。
后来博士又过来关心了一下我现在的情况，他建议我回到联邦侯以后住得跟他贴近些，以后伊莱的事情好照应，我笑着点头，其实内心在考虑经济问题。
博士住的房子哪儿会便宜？
“住我那套房吧，那本来是我为了搞研究买的，但其实也没怎么用过，给你住好了。”博士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便直接这样说出了口。
我惊了一下，忙摇头，“不了，博士，我不好麻烦你，你都因为我把那么重要的仪器给搞废了，我还住你的房子，太过不去了。”
“客气什么？”博士挑了挑眉，“大不了你每月交房租，我房租挺便宜的，你们家那些财产，交些房租也是够的。”
我眉头抖了一下，“我们家那些财产？”，天地可鉴，我柯尧从十五岁就没人养了，还财产呢！
博士似乎是从我反应中知道了我心中所想，他斟酌片刻，道：“哦，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柯家在联邦也算是名门望族了，几乎代代出忠良啊，势头不亚于一些alpha血统的名门哦，府邸就在联邦首都星，几年前就放消息说要认你了，原来你不知道？”
我脑子当机了两秒，不料博士又一番话，让我陷入了更深的震惊中：
“你为了联邦潜入敌国十年的事迹在联邦早就传开了，还有，阿雷敏在你身体寄居十年也已经不是秘密了，不利的消息虽然有一些，但经阿雷敏的手，已经被压下去了，你放心，伊莱现在的情况还没几个人知道，不过你在联邦也算是个名人了吧。”
我缓了半天，才回了个“哦”字，平心而论，我是真没料到会变成这样，毕竟我这辈子都是个无名小卒，就连联邦的首都星都没去过，更别提什么家族啊，名誉啊这些扯淡的东西。
抵达联邦首都星的前几天，便全部投入在了“搬家”之中，最终我还是决定住博士那儿，虽然我的全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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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就只是伊莱以及两台机甲（贝特西和蓝空），但博士那房里五花八门的仪器就够人折腾的了，足足搞了两天才将房子搬空。
而后我重新领了一台最新版的联邦光脑，身份认证之后，发现我的账户上还存留了数目不小的信用点，我想大约是王观将我母亲留下的钱全部转给了我，于是我就寻思着用这钱去置办家具。
外出购买家具的时候，我将伊莱暂时安置在了博士那里，同时博士会为他进行全身检查。
我没想到，出去买家具，竟有人认出了我，他们问，是不是我就是那个将自己的身体作为阿雷敏容器的那个人，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变得有名是因为阿雷敏。
但是对于那个“将身体作为阿雷敏容器”的形容，让我感到很不爽，于是我告诉他们，你们认错人了。
将所有一切完全置办好，又花了两天时间，将这个“家”完完全全装成了我喜欢的样子，游戏机及其他家用物品，样样俱全，这也导致我财产近乎亏空，但我也体验了一把挥霍的乐趣。
这里特别说明，我为我和伊莱各买了一张床。
因为我谨记博士对我说的话：“为了不让伊莱脑内的残余信息被激发，尽量不要与他太过亲密，毕竟你们是那种关系，信息素影响，对伊莱恢复影响非常大，如果可以，我希望等他醒来，你不要把他当做你的恋人，更不要与他发生肉’体关系。”
虽然这条件对我来说有些致命，但是我对我的自控能力还是有把握的，我这么想着，看了看地图，打算去买下一件生活用具。
回到住处后，博士笑得很灿烂，他告诉我，柯家老爷子刚刚跟他通讯，说他要见我，听博士描述，这个“柯老爷子”论辈分我应该叫他爷爷。
他是我母亲的爸爸。在我的印象中，“亲人”这个词汇的含义是极为模糊的，就连陪伴了我生命最初那五年的母亲，如今在我的脑海里存留的印象都浅薄得可怜。
在光脑通讯中，我与我的爷爷首次进行了通讯，在他的面容中我看出了些许自己的轮廓，但显然，他身上沉静的气质是在家族培养中日渐锻炼出的，这使我不禁对他产生了距离感。
“前些年，我们也不知道有你的消息，你妈也没有将她还有一个儿子的消息告诉我，后来我是通过将军他们，才知道有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我称得上“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其实我过得挺自由舒坦，也没有觉得有多苦。”我说的话，大多也是我自己的真实感受，事到如今，我也懒得说一些客套话了，做一些虚伪的谦虚其实没什么意义。
柯老爷子想让我和家族里的人先见个面，也打算将我母亲的那部分财产留给我，算是对这些年我流落在外的补偿。
而后他又打算给我的账户打一些信用点，他提出的数目让我咂舌，最终我也接受了，毕竟飞来横财，没有不要的道理，至于见面一事，我则是推迟了一些时间，我打算等伊莱醒来，情况稳定了，再去干其他的事。
与柯老爷子的谈话也就不了了之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曾经的我，大概情绪波动会很大，而如今，内心竟沉静得要命。
我将伊莱抱到了我们的新家里，将他放到了我为他买的大床上，博士说，大约过个三四天，他便会醒了，于是这几天我也没再外出，一心一意在伊莱那房里死守着，誓要见证伊莱眼睛睁开的那一刻。
我没想到的是，最终却是伊莱把我叫醒的。
其实也算不上“叫”醒，我只是感觉到我的头发被一股力道拨动了，随后头上便传来熟悉的触感……算不上温柔。
我强忍着困意，抬起头，便望见了伊莱那双带着些许茫然的眼眸。
对视仅一秒，我便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伊莱，已经不是我曾经认识的伊莱了，他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陌生，看得出他对此时他周身的一切感到迷惑。
“嘿，伊莱！”我咧嘴，冲他笑了笑，“你终于醒了。”
伊莱面无表情地看向我，我知道，在他看来，我只是发出了一连串他丝毫不明白是何意的音节，他甚至不知道我是敌是友，此时，他对我的判断，只能依靠他的本能。
博士告诉过我，虽然记忆完全清空，但是他的智力是发育完全的，这会帮助我教他学习他本应该学习的任何事物。
“来，伊莱。”我主动抓住了他的手，在他审视的目光中，我用动作示意他支起身子，但显然他并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他就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僵硬且直接地盯着同一个方向我所在的方向，用审视的目光，似乎想将我看穿。
我没想到与他交流会这么困难，我只是想让他下床走走，但引导他把背直起来都这么不容易。
“伊莱。”我的手抚向他的背，试图用外力让他的身体听话，这次倒起了点儿作用，他僵硬地歪过脑袋看向我带着点儿错愕的神情让我感到好笑。
我慢吞吞地爬到他身后，用手臂架着他的腋下就往上提，其间还不得不反复用拾提醒他跟着我的动作一起来。
帮助他完成站立的动作花了约摸八分钟。
我站在离他身前约摸一米的地方，看着他眼睛盯着地面看着自己脚的样子，极力忍住大笑的冲动。
“嘿伊莱，”我往后退了一步，冲他招手，“过来，哥们。”
伊莱迟疑了一阵，似是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于是我便转过身在他面前走前走后，而后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向前迈步。
伊莱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婴儿一般，迟疑着移动了一只脚，我冲他点头，拼命招手要他向我这边走。
伊莱用极为不协调的姿势走了勉强迈了两步，而后他的步伐便乱了，身体摇摇晃晃，一副要倒的模样。
我心中一惊，连忙迎上去，他就这么富有冲击力地猛然扑了过来，挂在了我的身上，真重，我稳了好一阵，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我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他终于靠自己的力量稳住了身形，当他直起身子用他的异色眸子看着我的时候，我拼命忍耐，才让自己不吻上去。
学习日常（一）
我想我终于知道有些人为什么那么讨厌小孩儿了。
我想我终于能体会照顾一个智障的感受了。
不行，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个智障是我的男朋友。
我搅和着稀饭，端起勺子吹了两口，而后喂到眼前这个“傻子”的嘴边，“来，伊莱，张嘴。”
眼前这个傻子盯了我一眼，又瞄了一眼稀饭，而后冷冷地别过了脸。
“操！”我将我辛辛苦苦做了大半天的稀饭“放”在桌子上，内心感到无比挫败，没错，这两天我没有教会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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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任何一件有用的事，他现在除了会走几步路会张嘴吃饭之外，就只能拿出去给人看了。
而且现在，他居然还不想吃我做的饭！我知道，这都怪博士，谁叫他昨天端了一份联邦特级厨师制作的牛排跑过来跟我和伊莱“分享”，让伊莱这个“未经世事”的“巨婴”首次尝到了“好吃”的东西。
所以他现在对我就连初学者都算不上的“厨艺”嗤之以鼻，并且别过了脸，表示不想再看第二眼。
很好伊莱，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挑食了是吧？
于是我端着我的稀饭到厨房里，撒了几粒盐，又端了出去。
“来，伊莱，张嘴。”我又一次做出了最近做过无数次但几天之前从未做过的动作端勺给人喂食。
伊莱张嘴吃了下去，而后皱起眉，半天才咽下去，而后他瞥了一眼又一次端勺的我，第n次转过了头，表示不想理我。
得，果真天生是个王子！
“你不吃？”我问他。
他没有反应。
“操，不吃算了！反正你身体好，饿不死你！”我站起身，走向客厅，翘起二郎腿，打开电视。
而伊莱仍旧坐在原地，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并且一动不动，大概他并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撒手不管了，可惜我也是真的管不了了。
我这辈子都没照顾过人，我知道这不是个轻松得活儿，但你就看着一个人，他不听你话也不说话就一木桩子似地杵在那儿，你打不得骂不得想发脾气还感觉问心有愧，这把我给憋屈得。
“伊莱，”我冲杵在原地的伊莱勾了勾手指，“走过来。”
伊莱很“听话”，他不懂我在说什么，但看我的动作也能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起身，避开桌椅，步伐还略微有些不熟练地，向我走近。
当他走到客厅与餐厅的交界处时，步伐猛地踉跄了一下，我一看就急了，连忙站起来跑到他面前扶住他，一抬头看这小子的表情他居然还在笑！
我想，表达高兴是不用学的，但此时，他在高兴个什么劲？
“你是装的？”我问出口，此时他已直起身子，我不得不抬头，这让我气势大减，但我同样意识到，跟此时的伊莱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而后我又叫他走了两步，发现他此时已经健步如飞，而他转过头看我那表情，感觉就像是写着“傻了吧？”
得，我被一个仅有几天记忆的家伙给骗了。
当天下午，我与伊莱坐在同一张床上，他双眸含笑地看着我，意外地没有一股傻气，但我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与之前的伊莱重合，至于哪点不一样，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教他说话。
我用手指向自己，“爸爸。”
伊莱仍旧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要他干什么，然而他看着我的目光，感觉不是他是傻逼，而是我是傻逼。
“伊莱，叫爸爸。”
伊莱的眉头挑了挑，我不知道他是打哪儿学的，这时我回想到昨天，博士看到走路不太熟练的伊莱，挑眉的表情。
大概那个时候被他看到了吧。
我被伊莱盯得有些受不了，于是上前掰着他的下巴，“动嘴，伊莱！动嘴！”
伊莱的嘴巴张开了，露出整齐的牙齿及殷红的舌头。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然后拼命告诉自己别想这些，现在你是他爸爸了，父子之间不能干那种事！
“说话！伊莱！”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他开口，这两天我没有听见他发出任何声音。
遭了……我心中一凉，该不会伊莱的嗓子没医过来吧？
“说话伊莱！”我又一次吼了出来，然而对面那人无动于衷，他的表情感觉像是在看猴子杂耍。
对了，如果他痛了，总会出声吧？我此时只想确认他有没有失去发声的能力。
于是我让伊莱躺下，翻了个面，用力，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伊莱慢慢回过头，看着我的表情有些……阴森。
我确定我刚刚用了力，然而伊莱他……还是没有出声。
遭了，莫不是……真哑巴了吧！愣愣地看着伊莱，伊莱也一脸不爽地看着我，空气就如同凝固了一般，半晌，忽然，我听见一声：
“嘁……”
好吧，他能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说出的只是一个表达不屑的音节，我却有点高兴，但我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小子什么意思？
“伊莱，坐起来。”我拿出“长者风范”，看着伊莱面无表情地爬起来，很快便依言坐起，不过他并没有坐定，而是继续起身……站到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坐着，因为就算站着也没他高，气势也压不过他，于是只能双手环起，“伊莱，不准对爸爸说‘嘁’，懂吗？”我说。
伊莱闻言，又“嘁”了一声。
好，伊莱，很好！我感觉自己嘴角有些抽搐，“好，伊莱，我不生气，”即使我知道他听不懂，但我还是要说，“这也是一个锻炼你的好机会。”说着，我便挪下床，走出房去。
伊莱很快走了出来，他看着坐到沙发上的我，我同样看着他，半晌，我看见他走向饮水仪器，抬手敲了敲仪器，而后又转头看向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本大爷要喝水，快给我倒！
臭小子！
“伊莱，这是一个锻炼你的机会。”我将水杯“啪”地放到茶几上，“水杯在这里，你自己倒。”
他应是从我的动作中明白了我的话，他上前拿起了水杯，转身又缓步走到饮水器那边，我看见他接出了一整杯冒着热气的开水，盯了半晌，大概也明白那不能喝，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表示，而后……
而后他就伸手，将烫水倒在了地上，其间因为高温的水花溅到了他的脚背上，他皱起了眉，然后他站到了不远处的凳子上，继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