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4p 推荐度:三星 架空 校园 生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neleta
“班长。”
班长谭素指指燕飞身边的座位:“没人吧?”
“没。”燕飞嘴上答著,却不希望班长坐在这里,他对陌生人一向习惯保持距离。可惜谭素没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在燕飞身边坐下了。燕飞飞快地瞄了眼谭素的课本,算是知道班长叫什麽名字了。
“你爸爸回去了?”谭素友好地问。
燕飞点点头:“回去了。”
脑袋里没有关於谭素的记忆,燕飞猜测这位班长也只是因为他“自杀”所以才来表现同学爱吧。不停地有同学路过,也不停地有同学偷瞄燕飞。燕飞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注意被人议论。燕飞都当作没发现,继续跟工程数学纠结。
“燕飞,学习和生活上有什麽困难都可以跟我开口,我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谭素可能是怕燕飞再出事,特别道。
燕飞笑笑:“我没事了。之前是钻了牛角尖脑袋被雷劈了。班长,我想问下,如果要补考的话要不要交钱?”
谭素一下子愣了,不过随即想到燕飞的功课确实不怎麽好,虽然目前还没有补考过,但也是低分过线,他回道:“补考一门50块,两次补考不过就要重修。”
50块,对潜意识中的燕飞来说确实不多,但两次不过要重修就麻烦了。看来还是努力挣钱要么退学要么转专业吧。燕飞点点头表示明白。
“如果功课有困难可以找我。”燕飞出事後被班主任和院领导教训了一番的谭素面对燕飞很是恼怒,但他是班长,不想日後再被训斥就必须安抚好燕飞。
燕飞上辈子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毕业後就进入政府部门,每天打交道的都是些人,他怎麽可能察觉不到谭素的言不由衷。在他面前,这些还未踏入过社会的学生还太嫩。也难怪前燕飞的记忆里没谭素这号人物。
“嗯,如果有实在弄不懂的地方我会请教班长的。谢谢。”燕飞不亲热也不疏离地说道,然後翻起了书。谭素也没话跟燕飞说,正好前排有人叫他,谭素就找了个藉口离开了。燕飞也没理。
8点钟,老师来了。燕飞抬头,不认识,离开了学校那麽多年,很多老师都不认识了。扫视了一圈,他看到了卫文彬和焦柏舟,坐在中间的位置,两人一起,看来关系真是不错。然後燕飞又发现了萧阳,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身边有一位女生,燕飞不由得笑笑,难道这小子已经有女朋友了?
萧阳比萧肖小8岁,萧肖的母亲虽然是军人世家出来的,但对萧肖其实很慈爱,再加上萧肖先天面部神经有缺陷,简单的说就是先天的面瘫,萧母对他就更宠爱了。一直到萧阳7岁,看到他在钟枫的照顾下除了面瘫以外性格很健康,萧母才又要了萧阳。萧肖8岁那年有了弟弟,不过他最亲的还是他那两个死党哥们岳邵和孙敬池,还有他最喜欢的哥哥钟枫。
不过萧阳为什麽会选这麽变态的专业?萧阳虽然不爱笑,但绝对是一个面部神经健康的孩子,按照萧父萧母对他的培养,将来肯定是要进政界的。只要名校出身,有背景,萧阳以後的仕途绝对一帆风顺,他完全没必要如此折磨自己。燕飞想不明白。
听了十分钟课程,燕飞完全是有听没有懂,他索性不听了。翻开课本的第一页,燕飞绝对自立自强,自学成才。
两节课结束的时候,燕飞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在看书。同学们在离开教室的同时不忘在对那个自杀的人指点一番。焦柏舟和卫文彬从燕飞坐的那一排走过,特别地看了他几眼,而同样路过的萧阳则是沉默地听著身边女生说话,一眼没瞧燕飞地离开了教室。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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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鲜币)彼时彼时:第九章
10点半,燕飞揉揉脖子,拾课本离开。他初高中的数学不差,但上大学以後基本上就没接触过高深的数学了,工作以後更没有,现在重新拿起来只有“痛苦”二字可以形容。帝都大学的通讯工程专业每年招的人数不多,但绝对是重点的专业,每年毕业的学生都是相关领域热招的人才。可以说,这个专业毕业的学生,哪怕是本科生都不愁找不到工作,而且是不愁找不到好的工作。这恐怕也是前燕飞报考这个专业的最主要的原因。
帝都大学是一个综合性的大学,本身就在国内排名第一的学校其中属於一类专业的通讯工程专业自然是香饽饽,但这香饽饽可不是那麽容易吃的。想到每周一到周五都几乎排满的课程以及那些看上去就难学的专业课,燕飞换专业的念头越来越强。
他们这一届的通讯工程专业一共两个班,每个班二十五个学生,隶属於电子学院。基本上能考上电子系的学生都是各省高考排名前十的学生。前燕飞的母亲是少数民族,他们家所属的省份又是西北的少数民族自治省,高考分数线本来也比其他省份低,这几年优化教育资源的呼声高涨,前燕飞的高考成绩在他们省也不低,再加上少数民族政策,他还算比较顺利地进入了帝都大学,只不过进来之後他才发现山窝里的凤凰和大城市的凤凰相比有著太大的差别,本来算得上是鸡头的他到了这里立刻变成了凤尾,这种落差以前燕飞的心理素质是很难接受的。
每个大学每年都有心理压力过大的学生自杀,像前燕飞这种出身於贫困家庭来到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所面临的冲击是很容易想到的。哪怕是高考状元,进入帝都大学这样的学校仍能和高中一样吃茶风云的又有多少。不知有多少高考状元进入大学之後成绩一落千丈,从此默默无闻。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形影单只的燕飞并不觉得孤单,那些从他身边经过的莘莘学子们在他的眼里都是些稚嫩的小朋友。他在想,如果前燕飞没有选择这个专业而是选择一个相对轻松的专业,是不是就不会自杀了?他没有太多的好奇去研究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心理,只是在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时会有些唏嘘。如果自己没有附身在这具身体上,那个原本就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家庭会遭受多大的打击,从这方面想,前燕飞就不是一个敢於担当的男人。不过用自己的心理来评价那个涉世不深的特困生似乎也过於苛刻了。
就是他自己还不是受不了压力自杀了?从这一点上讲,钟枫和燕飞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懦弱。想到这里,燕飞的心里闷闷的。人果然是不知足的吗?他出身好,短暂的一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除了要在父亲的高压下走上一条自己不喜欢的路、娶一个政治联姻的老婆之外,和前燕飞相比,他算得上是老天爷的宠儿了。可是,前燕飞自杀了,钟枫也自杀了。这说明什麽?
此刻的燕飞找不到答案。他只知道,当他发现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身体,一个新的身份後他是激动且雀跃的。从今往後,他不会再有来自於家庭的、无法挣脱的束缚,他就是他,燕飞,一个自由任性的个体,一个可以不受太多拘束的重生者,一个不必为了仕途的发展而必须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性格,用一张温和的面容欺骗世人的高干子弟。
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容,穿著一身地摊上买来的粗布衣服,赤脚穿著一双拖鞋的燕飞脚步轻松地踩上宿舍公寓的楼梯。拍拍胸口,他在心里说:“燕飞,我会代替你潇洒地活下去,我会把你的父母弟弟当作自己的父母弟弟来对待,你放心地投胎去吧。我对这具身体很满意,你不要想著再拿回去了。”那个人,也不会有勇气再拿回的。燕飞拿出宿舍门钥匙,自信地打开门。站在门口,看著自己新生的地方,燕飞心情愉快地踢掉拖鞋,赤脚踩进乾净的宿舍。
嘶,好凉,得赶紧想办法弄钱买袜子和鞋子。
前燕飞的袜子和他的内裤一样,都被燕飞丢到了垃圾篓里。仅有的两双袜子破了好几个洞,而且是燕飞最不喜欢的男士丝袜,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丢了。以前的燕飞没有能力在学习之馀去挣钱,现在的燕飞可没有这个问题,所以他宁愿光著脚忍受帝都深秋的寒冷,也不要去穿那两双原本的颜色都洗不出来的袜子。
把拖鞋洗乾净,燕飞摸摸自己晾在窗台外的球鞋,还是湿的。套上洗乾净的拖鞋,他拿起扫帚,扫地拖地。把宿舍的地板和自己的书桌擦拭整理乾净了,燕飞看看时间,该去食堂了。
到了食堂,燕飞一眼就看到了蒋田,他立刻朝对方招招手。穿著勤工助学的红马甲的蒋田跑到燕飞面前,关心地问:“怎麽样?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燕飞笑著回道:“已经没事了。再不来工作我就没钱吃饭了。”
蒋田立刻犹豫地低声问:“你是不是没钱了?我可以先借你一点。”
一听蒋田愿意借他钱,燕飞有点心动,他想买袜子。
“我们几号发工资?”
“每个月20号到勤工助学办公室领工资。”怕燕飞糊涂到这个也忘了,蒋田特别说明,然後他有点难为情地提醒:“你最近都没怎麽来,钱可能会比较少。”
“嗯。”看看自己的脚丫子,燕飞说:“那你借我20块吧,拿到工资就还你,我买袜子。”
“好。”蒋田倒是豪爽,从屁股口袋里拿出一个和燕飞一样破旧的乾瘪钱包,从里面拿出20块钱给了燕飞。燕飞趁机瞅了瞅,蒋田的钱包里也就只有两百块钱多一点。
“谢了。发了工资马上还你。”燕飞把钱直接塞到口袋里。
这时,有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燕飞,你已经借了蒋田好多钱了,每次都说发工资就还,这回不会又赖帐吧?”
燕飞朝那人看了过去,蒋田赶紧说:“他也没借我多少。”
燕飞在心里皱眉,他还真没想过前燕飞可能会欠债。他看著那人说:“我最近脑袋有点糊涂,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不记得了。我欠了蒋田多少钱?”
“没多少。”蒋田朝那人使眼色。燕飞刚自杀,他也怕再刺激到他。
那人看到了蒋田使的眼色,对燕飞不满地撇撇嘴,扭过头说:“你自己问他吧。不过你欠我的50块钱都一个多月了,该还了吧。”
什麽?他还欠这个人五十块?!燕飞不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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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了。看看已经陆续抵达的勤工助学的贫困生们,见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带著不喜欢,燕飞的心里有了谱。
“嘿,我一共欠了多少钱?你们给我算算。我以前喜欢欠钱不还,现在可不喜欢。”从来只有别人欠他的,他钟少爷什麽时候欠过别人的钱?
蒋田赶紧朝大家摆手,对燕飞说:“等你发了工资再说吧。咱们该干活了。”
“别,说清楚,不然我吃不下饭。”拉住蒋田,燕飞朝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勾勾手指:“你来告诉我好了,我到底欠了多少钱?”
“你自己欠了多少你自己还不清楚吗?”那个人显然对燕飞的勾手指很感冒,口吻更不好了。
“欠太多,不记得了。你们不说,我就不还了。”燕飞的眼神一沉,整个人的立刻变得严厉了许多,就是蒋田都不敢出声了。
那人没想到燕飞借钱不还还敢这麽理直气壮,丢下手里的抹布走过来,恼怒道:“你欠我50,欠刘冬20,欠蒋田两百三,欠王许30。我们这届勤工助学的人你哪个没借过?还不了钱你就不要借,借了不还又自杀。要自杀你就去跳楼,喝安眠药算什麽?博取同情吗?自杀了就不用还钱了?你家没钱,我家也没钱,凭什麽你一自杀就一笔勾销了?”
“李显乐,你少说几句!”
有人过来拉开了那个人,然後对面无表情地看著李显乐的燕飞说:“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你出了事大家都很担心的。钱等你有了再还。”
李显乐挣开那人的手,喊道:“我就是要说!他每次都说发了工资就还,每次一发工资就说家里要用钱,等下次。咱们哪个不是家里困难的?不困难谁来食堂擦桌子?他自杀,他可怜,就不用还钱了?那我也去自杀,我家里欠的债是不是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蒋田不高兴地把李显乐推开。
燕飞突然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笑什麽,反正就是笑了。他这一笑,还要再说什麽的李显乐住了嘴,燕飞刚才的那一笑让他打了个寒战。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真糊涂了,忘了好多事,喝了那麽多安眠药没有副作用也不可能,对吧。”燕飞上前一步拍拍蒋田的肩膀:“你帮我统计一下我到底欠了多少钱,你再借我10块,我可不想还你钱的时候是二百五。”
蒋田回头,有点著急:“大家都是一起勤工助学的,你慢慢还就是。”
“蒋田。”个头最矮的燕飞抬头,他只喊了蒋田的名字,但蒋田一看他的神色,心里一凛,下一刻,他本能地说:“好,中午工作完了我就帮你统计。”
“行,我下午找你。”恢复笑容。没有再看其他人一眼,燕飞转身走到水池旁的台子前,拿起一个红马甲套上,然後拿了一块抹布和一个托盘走了。
“拽什麽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好像是我们不对似的,比以前更讨厌了!”李显乐瞪了走开的人一眼,起起刚才被自己丢下的抹布,也走了。
“蒋田,你跟燕飞说说,显乐不是故意针对他,但他总是借钱却从不还也确实太过分了。也就你能受得了他。显乐如果不说,咱们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跟他要钱,但大家都困难,十块二十块也是钱。”有人走到蒋田身边说。蒋田叹了口气,点点头:“我会跟燕飞说的,不过燕飞不是也说了麽,会还钱的。”
“但愿吧,他说好几次会还了,哪次都没还。反正我以後不会再借他了。”那个人走开了,其他人也走开了。
看著走到另一边的燕飞,蒋田无奈地摇摇头。他也不是不想拿回自己的钱,但燕飞是真的穷,比他还穷,他总不能把人逼上绝路吧。想到燕飞刚自杀过,蒋田的心肝颤抖。算了,如果燕飞实在是还不出,他也不会去要,父亲找到工作了,家里的经济状况会逐渐缓解,相比燕飞,他算是好的了。
食堂的一张长桌旁,卫文彬兴致勃勃地看著穿著红马甲在那边擦桌子的燕飞,他朝一位走近的人招招手,那人拿著抹布和托盘走了过来。看到他们的桌子是乾净的,对方一脸的纳闷。
“唉,你们刚才在那边干嘛呢?吵架呢?”
燕飞前脚到食堂,卫文彬、焦柏舟和萧阳後脚就到食堂了,自然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场争执。不过他们离得远,具体是因为什麽没听到。不过看到燕飞被“围攻”,卫文彬就很爽。
不回家的时候,萧阳还是会和卫文彬他们一起到食堂吃吃饭,毕竟是一个宿舍的,他也没必要显得特别不合群。不过对宿舍里的另一个人,萧阳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低头吃著自己的饭,萧阳对任何有关燕飞的话题都是无视。
那个被叫来的人正好也是燕飞的债主之一,自然是气愤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一听燕飞在外头欠了那麽多钱不还,卫文彬和焦柏舟都是一脸的不屑和瞧不起。在那人走後,卫文彬对焦柏舟说:“你就是冤大头,还借他衣服给他内裤,看著吧,他以後肯定赖上你了。”
“我有那麽好赖吗?”焦柏舟喝著饮料,冷哼,“我就当支援乞丐了。”
卫文彬撇撇嘴:“他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那点助学金够干什麽?肯定会来跟我们借。我可不借啊。他要自杀就自杀,不关我的事。”
“等他来借再说。”焦柏舟毫不担心。
看一眼闷头吃饭的人,卫文彬道:“他肯定不敢跟萧阳借。不过昨晚他看到萧阳时的谄媚样还真是够恶心。”
萧阳抬头:“能不能不说他?”
卫文彬耸肩:“好吧好吧,不说他,咱们吃饭。”
“萧阳、卫文彬、焦柏舟。”有女生过来了,卫文彬和焦柏舟朝同班的女同学露出笑容,萧阳只是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点点头,然後继续吃饭。他们三人萧阳就不用说了,卫文彬和焦柏舟家里也是有钱人,前来吃饭的女同学自然乐意和他们一起吃。
萧阳为人虽然低调,不过帝都大学里知道他家家世的人还是有那麽几个的。有一位高他们一年的学姐也凑了过来。萧阳对她还算客气,那位学姐立刻挤走了萧阳身边的一位女生,和萧阳有说有笑起来。
(19鲜币)彼时彼时:第十章
燕飞不是没看到萧阳他们三个人,不过明显的人家不欢迎他,他也不会去凑热闹。不过看到萧阳的左右两边都是女生,还有位女生是他认识的,燕飞就在心里笑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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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小阳现在也到了被众家抢夺的年纪了。那个女生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林老爷子的孙女吧。没想到那个看他一眼都会脸红的小丫头都长这麽大了。燕飞不禁又有些黯然,睡了一觉,五年就过去了。
扭过头,不再看那边,燕飞继续清理桌子上同学们留下的饭後垃圾。对有洁癖的燕飞来说,这项工作非常考验他的自制力。一遍遍清洗抹布,一遍遍把托盘上的各种垃圾倒入桶中。燕飞尽量不去看那些渐渐堆满的泔水。
不知什麽时候,宿舍里的三个人已经离开了。吃饭的学生越来越多,燕飞也没力再去注意他们。等到忙完了已经一点多了。食堂的工作人员把剩下的饭菜以最便宜的价格卖给燕飞他们。燕飞吃了到这里来的第一顿米饭,配土豆丝。
回到宿舍,宿舍里没人。下午还有课。燕飞把自己的两个满满的热水瓶放好,洗了手和脸,然後烫了烫冰冷的双脚。跟蒋田一共借了三十块,燕飞买了两双棉袜子,买了一小瓶最便宜的雪花膏。天冷了,脸乾乾的,脚因为没穿袜子脚後跟都有点裂了。一小瓶雪花膏,抹抹乾燥的脸和脚,再抹抹被洗洁侵蚀过的双手,燕飞套上终於乾了的球鞋,拿了下午上课要用的书,离开了宿舍。
下午是三节集成电路的课程,两眼一抹黑的燕飞在问了三位学生之後终於找到了自己上课的教室。教室里仍是只有两个班的学生。燕飞在最後一排坐下,翻开第一页,他肯定是听不懂的。
2点钟,老师准时抵达教室。先点名。帝都大学这样的英学校逃课的情况并不多,起码两个通讯班都没人逃课。前燕飞没有几个笔记本,燕飞只能暂时在书上记笔记。他一边听老师讲,一边从头看,很是吃力。
好不容易坚持到三节课上完,一脑袋浆糊的燕飞唯一听明白的就是下周要交一份作业。这可难住他了。他根本就有听没有懂,怎麽交?看一眼前方的莘莘学子们,想想自己的人缘,燕飞觉得他似乎只能靠自己了。
拿著书,独自离开教室,燕飞先回宿舍放了书,然後去食堂,他要问问蒋田那边给他算出帐来没有。
抵达食堂的时候,蒋田还没到。其他人也都不搭理燕飞。燕飞自己拿著抹布和装垃圾的托盘在边上溜达。等到六点多,蒋田才来,他下午有四节课。蒋田是土木工程专业,学习压力不比燕飞轻松。他一到,燕飞就跑到他跟前问:“蒋田,给我算出来没有?”
蒋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交给他:“你自己看吧。应该就是这些了。我没听你说过你和你们班同学借过钱。”
“我们班那边我会去问。谢了。”
展开那张纸,燕飞扫了一眼。蒋田算得很仔细,连总数都算出来了。燕飞挑挑眉,六百八十块,还好,他以为欠了六千块呢。不过他的勤工助学金是肯定不够的。
“燕飞,我的钱你慢慢还,你先把王显乐他们的还了好了。”
不得不说蒋田这人真的很善良。燕飞笑笑:“我心里有数。谢了。工作去吧。”
“好。”
燕飞没有愁眉苦脸,但蒋田还是很不放心,又说了句:“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不会的,放心吧。”
朝後挥挥手,燕飞把纸揣到口袋里。
“哎,燕飞,这边擦擦。”
有人喊,燕飞寻声过去,就见卫文彬一脸的不怀好意。现在的孩子怎麽都这麽不可爱。燕飞在心里摇摇头,走过去把桌子擦乾净。对焦柏舟笑笑,燕飞擦完桌子就走了。这孩子借他衣服,又给他内裤,算是不错。
他一走,卫文彬就讥讽地说:“真是有奶便是娘。你看他对你多热情。”
“别理了,吃饭吧。你先去打饭。”焦柏舟坐下占位置。
卫文彬去打饭,晚上没课,萧阳又回家了。
又是忙碌的一餐。7点40燕飞才脱下红马甲。啃了一个馒头和一份青菜,忍著对肉类的渴望,燕飞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翔天楼”。翔天楼是帝都大学各个社团所在的地方。上辈子燕飞的课馀时间都在家画画了,没参加过什麽社团。曾经,他在帝都大学也是风云人物。钟家的二少爷,校长和院长眼里的高材生,同学眼里佩服的班长,春心荡漾的少女们追逐的校草。如今,他是在学校底层挣扎的特困生,还特别不受人待见。燕飞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那些曾经的优越是不是只是黄粱一梦?
钟枫还在学校那会儿知道学校有书法和绘画社团。燕飞询问了碰到的一位女同学,对方告诉他书法和绘画社团在三楼,燕飞很是欢喜,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了,这个社团还存在。想想也是。帝都大学人才济济,这样一个吃香的社团怎麽可能消失。
来到三楼,燕飞一眼就看到了书法和绘画社团的大招牌。帝都大学的社团活动很多,社团构架也很完善,不像那些二三流的学校社团只是摆设。每年帝都大学的社团都会参加全国性的相应比赛,得到无数的奖项。
走到书法和绘画社团的门口,燕飞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先观察。社团占据了三个大教室,有人在里面画画,也有人在里面练习书法,还有几个同学围著一幅画在交流。燕飞瞧瞧门,正在交流的几个人同时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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