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Y的劣迹
“我需要几个德鲁伊去催生一下西边刚种下的荆棘藤蔓,让它们长得快一些。谁有空?”
几个德鲁伊举着手,其中一个是个矮人。
“去吧!”
矮人德鲁伊跟不上其他灵德鲁伊的步伐,在忙碌的人群中走得踉踉跄跄,旁边,一个混血的高地人走了过来。他没有说一句话,将矮人放到自己肩膀上,追上其他德鲁伊。
“我们的敌人中有矮人,也有高地人。”
蒙特从一旁走来,看见这一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还有兽人。”布利安索性替他说完,“你想说什么?”
“这些德鲁伊来自不同的种族,常年在橡树林接受训练,但是毕竟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国家;这些瑟尔带来的混血,是无根无凭了,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你觉得在战争真的开始的时候,对着容貌相似的同族,他们会下得去手吗?”
“我杀过的兽人不比瑟尔少。”布利安说,“种族、国家,不是划分阵营的唯一根据,信仰才是。在这里的人,不是信仰自然女神就是信仰瑟尔,他们不会背叛灵,就像你不会背叛瑟尔。”
蒙特本来还想说什么,到这里哑然无语。
谈起了瑟尔,他们索性以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你觉得他现在在想什么?一百五十年前拯救了世界,可是世界现在却要与他为敌。”蒙特挖苦道,“那时候,他是不是不逞英雄,放任那些人被魔潮吞噬比较好。”
“那就不会有你我了。”布利安说。
“也没有我了!”在他头顶的特蕾休加了一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可以肯定地说他不会后悔。”布利安打断蒙特,“我经历了退魔之战的最后时期,知道恶魔是什么。它们不是人类,不是灵,甚至不是生命,对于所有活着的生命来说它们就是绝望,是死亡本身。在那样的战争里,你不会想到种族之间的矛盾和争执,你只会想着怎么活下去。如果再给瑟尔一次机会,相信我,他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并不会因为今日遭到的背叛,就去放弃拯救昔日的世界。
“而且”布利安话锋一转,“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他。”
他指着远处,一扇绣着白色蔷薇的旗帜在树林间隐隐显现,比任何敌军都先抵达橡树林,它迎风招展的蔷薇花瓣永不褪色白蔷薇骑士团!
“援军来了。”布利安大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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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神山与王权(三)
背上挨了狠狠一鞭子,阿奇不由哆嗦一下。
“谁准你停下来了?”抽他一鞭的人大声叱喝道,“快把这一箱搬走,别想着偷懒。”
人们都瞧着他,不,用“人们”这个词并不准确,那些原本正在搬运东西的人形怪物停下来手中的动作,齐齐盯着阿奇。它们口中流下口水,眼中充满着原始的欲望,如果可以,下一秒就会把阿奇生吞活剥。
阿奇抖了一下,身旁的监工的人看出来了,乐了。
“看见没。”他用鞭子抵着阿奇的下巴,逼迫对方看着那些徒有人形却已经不是人类的怪物,“你本该也是这个下场,或者更凄惨一点,成为这些怪物的食物。”
周围除了阿奇和监工,就只有那些魔化了的人类。因此,监工说话并不怎么注意。
“这是看在你祖父的份上,要不是有一个身为大法师的靠山,你早就没命了,小子。”他说话时带着不满和扭曲的嫉妒,又一鞭子抽在阿奇伤痕累累的鞭上,正想要再趁机凌虐几鞭时,有两个黑袍瞬移出现在他们面前。
“怎么回事?”
“大、大人!”监工立即道,“是这个小子不听话,我只是想教训他两下。”
黑袍者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关心。
“别把他弄死。如果他能活到一切结束,我们还能把他作为‘奖品’,颁发给尽心尽力的老贝利呢。”
“是的,是的,我明白!”监工谄媚道。
“裂谷对面情况如何?”黑袍者本来都打算离开,却注意到身旁的同伴,“对了,伯西恩。这家伙原来是你的学生吧,还是你亲手抓回来的告密者。师生再次相见,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吗?哎,要我说,当时反正也没其他人,就算你把他偷偷放走,也不会有人知道啊。”
伯西恩目不斜视,从阿奇身旁走过。
“那么,死的就会是我。”
提问的人似乎很满意他这个答案,大笑着一起离开了。监工目送走两位大人物,回来时,看到阿奇按在地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落魄者的不甘和绝望,正滚滚溢出。
监工心里因此生出一些优越感,怜悯地看着阿奇:“看吧,没人在意你的性命。”
这一次不用鞭子再催促,阿奇起身,和周围的怪物一起搬运重物。他们要把这些物资搬到营地去,那里有着等待使用这些战备物品的法师们和战士们。而在这个小小的营地数百米外,就是著名的大裂谷,不祥的黑雾与沼气弥漫在整个裂谷周围。
而裂谷的另一边,灵们挽起长弓、握紧武器,与同伴们紧紧相依,等待着最后的宿命一战。
“阁下!”
维多利安夸着骏马,带着属下的蔷薇骑士整齐地列在战阵前,他从马上跃下,摘下头盔,露出风尘仆仆的脸庞。
“希望我们没有来迟。”
“你们来得很及时。”瑟尔走上前,感谢道,“在战争开始之前,最先来到的是帮助我的朋友,而不是伤害我的敌人。谢谢你,维多利安。”
维多利安笑了,似乎终于为达成目的而松了一口气。而在他身后,另一个人影冒了出来。
“萨兰迪尔阁下。”哈尼冲他高兴地挥着手,仿佛他不是来到了一个随时会丢了性命的战场,而是某个郊游的野外营地,“好久不见!”
“哈尼?”瑟尔意外地看向维多利安,似乎在问怎么把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家伙也带来了。
“任何自愿参加这次援助的骑士,我都没有资格阻止他们。”维多利安这么回答。言下之意,哈尼已经是一名合格的骑士了!可天知道,就在数个月之前,他的身体还根本无法支持他做长时期的训练。
瑟尔想到了什么,看着哈尼眼中带着一分兴致。他感叹道:“如果他能活下去,说不定会是二百年来第一位龙骑士。”
维多利安却说:“如果他连这一次考验都无法通过,也不可能熬过层层磨砺,成为龙骑士。”
“在战斗开始之前,让骑士们休整一会吧!”最后,瑟尔拍了拍维多利安的肩膀,“我让布利安带着你们,熟悉这里的地形和陷阱。还有你们的盔甲,不适合在丛林里战斗。多拉贡叔叔,我们还有多余的藤甲吗?”
灵们手工编织的藤甲,坚韧无比可以阻挡刀剑,附有灵魔法可以增加抗魔,还轻盈灵活减少了负担,在外面可向来是有价无货。向来排斥外人的多拉贡这回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回去取藤甲了。他并不是接受了这些异族,只是无法选择,如果灵们在他们的帮助下都没能取胜,那么树海也不再有未来可言。
然而即便到这个地步,灵王依旧在沉睡,失踪的成年灵们依旧没有消息。瑟尔注视着多拉贡的背影,陷入沉思。
维多利安这时走到瑟尔身边,面色凝重。
“萨兰迪尔阁下,来的路上我听到了一些消息,觉得应该告知您。”等到瑟尔的目光注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您知道‘魔瘾’吗?”
……
一天苦役结束之后,阿奇被分配到了一点点面包,没有水,也没有药品。他已经伤痕累累、饥肠辘辘,这点面包不仅不够填满他的肚子,也根本无法为他提供恢复身体所需要的营养。
“怎么?不满意?”监工紧紧盯着他,似乎只要阿奇说一个字就打算夺走他唯一的食物。阿奇没有那么做,他紧握着面包走了。
“切,无趣的小子。”离开时他还能听见身后监工的嘀咕,“这么胆小的家伙,哪来的胆量去告密?”
阿奇胆小吗?
认识他的人,无论是艾迪、雷德还是哈尼,都会说“不”!法师学徒虽然有些懒洋洋,不专心于学业,但他并不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瑟尔甚至早就看透了阿奇贝利的本质,掩藏在漫不经心的外表下的是一颗机智敏锐的心。瑟尔的评价很高,然而却遗漏了阿奇的缺点冲动。如果阿奇没有冲动地立刻离开学院,毫无准备地就前往圣城求助,也不会被人发现,落到这个地步。
不过在遇到瑟尔之前,阿奇从来不是这种冲动的性格,他做事总是小心翼翼地掂量。仅有的一次冲动,就让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阿奇一路沉默着,在路上就吃完了面包。他爬到自己营地外的临时安身地一个狭小的石洞里面,正准备躺下来休息一会的时候,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待他用手去摸索时,触碰到了冰冷的触感。
阿奇低头去看。
是几瓶药剂,和一瓶清水。
他笑了,可紧接着表情又变了,像是看到什么令人痛苦的东西。许久,阿奇终于说出几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哎。”
他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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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咕嘟喝完干净的水和药剂,爬出了洞穴。
监工是一个没有什么建树的法师,他在这里唯一的工作就是看守阿奇和那些怪物们。这本来是一个没有难度的任务,然而今天却出现了意外。
“那小子跑了!”
在阿奇跑出洞穴好一会后,营地外响起了监工气急败坏的声音。
“抓住他!吃了他,生吞他!我要给他一个好看!”
阿奇呼吸急促,飞快地在森林里奔跑着,他能听见身后追逐的怪物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它们兴奋地吞咽声。他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只有一直向前。这是命运给他,也是给所有人留下的唯一一条生路!
终于,一个巨大到可怕的裂口出现在他的面前,裂口下浓黑的雾气里好像隐藏着无数可怕的怪物,在裂口的对岸,有银色的光芒闪过。身后是怪物们的喘息,眼前就是深渊。阿奇闭上眼睛,纵身跳下。
“你说什么!”
蒙特忍不住拍案而起。
“十个城镇都被感染了‘魔瘾’?”
“现在可能已经不止十个。深渊暴动了,大裂谷的气息也产生了异变。听说梵恩城的法师们已经派人前去调查原因,但也束手无策。”维多利安说,“我想过,‘魔瘾’对整个大陆来说都是一个威胁,如果萨兰迪尔阁下有对付‘魔瘾’的办法,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对付敌人。”
没有人不害怕“魔瘾”,但只要瑟尔有能力解决它,那么战争或许就可以不必开始,他们可以谈判。维多利安以为自己考虑得很周到,然而他却看到对面的瑟尔,神色变得更冷了。
“您也没有办法?”维多利安意外。
蒙特和布利安齐齐看着瑟尔。
瑟尔没有说话,多拉贡却开口了,他冷笑着说:“当然有办法。将我们的血全都抽干,喂给全大陆还活着的人,那他们就再也不会被‘魔瘾’感染了。”
灵的血能够疫“魔瘾”。维多利安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怪不得有那么多势力同时向我们开战,有人把这个消息走漏了出去!”蒙特脸色难看到可怕,“该死的!”
战争,已经无法避。就在气氛因此而变得更加沉默时,毫无预兆地,树海的中心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平地而起的风波在橡树林吹起层层波涛,又席卷着向更远的方向蔓延,像是一场热烈的风暴侵袭整个大陆。
人们被强大的力量波及得无法站直,在一片混乱中,瑟尔紧紧抓住一棵橡树的树干,让自己能够望向树海的中心。他看到“树”的每一片叶子都在发光,似乎有着什么即将从它内部绽放开来。
同一时间,圣城伊兰布尔,白蔷薇城,大裂谷,乃至遥远的龙岛,无数人看到了这一束热烈绽放的光芒。
同一时刻,阿奇在怪物的追捕下,跳下深渊。
有人立于黑暗,久久仰望这一束光亮。
第70章神山与王权(四)
“陛下。”
多拉贡跪了下来,这名有些苍老却永远一力承受所有压力的侍卫长,终于不堪重负。
瑟尔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发疯一样向树海中心跑去。然而狂风太大,即便他以长剑支撑着地面,也无法在暴风下前进一步。瑟尔一头银发被风全部吹向脑后,露出他每丝每毫的面容,然而现在这份触目惊心的美上更添加了一份狰狞。
“不!”
瑟尔大喊。
“把他还给我,以利!”
这一刻,他明白了沃特兰的疯狂。在失去重要之人的悲伤面前,理智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以利当然没有回答他,瑟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光芒越来越盛,在达到极点时,大陆上所有的生命都看到了同一个身影。那身影登上了一座难以攀爬的、好似没有尽头的高峰,下一瞬,化作千亿颗星辰散落。化作雨点般的星辰纷纷扬扬洒下。一枚小小的星辰落在瑟尔的鼻尖上,轻轻吻了吻他。
星辰落在橡树林之上,像树苗疯狂地生长起来,几乎每一棵都长得像是百年古树,古树们张开它们的臂膀,为自然女神心爱的孩子们遮风避雨;星辰落在缓缓流淌的艾西河上,河水汹涌地涨起并改变了河道,将树海之内的灵与树海之外的敌人以一道百米宽的河面隔绝开。
星辰落在了大裂谷的深渊里,深渊内的怪物们发出痛苦的哀嚎,挣扎着后退;喝了力量药剂准备跳过悬崖,却困在崖壁无法攀援上去的阿奇,突然感觉有一双大手轻轻托住了自己。他借力爬上了大裂谷的另一边,再回头去看时,却无影无踪。
星辰落在这一片大陆每寸土地上,就像艾西河孕育着所有的生命,这些星辰一般的碎屑也在渐渐修复着损失的大地。世界发出了一声喟叹,岌岌可危的崩溃迹象再一次被延迟。
深渊万尺之下的囚笼中,有一道低沉的声音沉痛地发出怒吼。然而仅仅一声,就再也没有动静。
伯西恩站在高崖之上,看着这近乎神迹的景象。他的双眸原本沉淀着比宇宙还深远的浓黑,却突然倒映出一道银色的身影。那光影对他点了点头,便化作虚幻消失了。
哐啷一声。
瑟尔手中的长剑倒在地上,在狂风中挣扎着前行用尽了力气,他颓力地坐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哈尼懵懂地问,发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好像看到星星从天上落下来了,是神明降临了吗?”
“是陛下登临神位了。”多拉贡木然地说。
下一瞬,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从喉咙中撕裂的叫喊。那喊声短促、激烈,又化作断断续续的喘息,渐渐地一切安静下来,却并不是平息。瑟尔单手捂着脸,银发倾泻而下,高挑的背影此时却弯曲了脊梁。
拯救世界的英雄萨兰迪尔,像这世界上所有失去父母的孩子那样悲伤,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泪水。
“爸爸。”
特蕾休抱住布利安的胳膊,哭得伤心无比。
“我好难过。”
她抽噎地哭泣,似乎要替不能流泪的瑟尔将所有的泪水都流光。布利安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瑟尔,就在他们想着究竟该如何去宽慰他时,瑟尔已经自己撑着长剑站了起来。他不是不再悲伤,只是身上的责任,让他永远不能沉溺其中太久。
“注定的命运?”将额前的长发一把向后撸去,瑟尔眼眶还泛着红,却望着天空有些恶狠狠地笑了起来,“你不愿回答,我就自己去寻找答案。”
“瑟尔?”蒙特上前一步。
“吟游诗人离开多久了?”瑟尔却抢先于他,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早在之前,尼尔先一步离开了树海。一方面,他是去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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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大块头隆恩他们探听消息,另一方面,则是替蒙特给风起城的半灵们通风报信。这是尼尔主动提出来的。
“我不那么引人注目,四处游荡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吟游诗人当时说,“现在的情况下,灵们的援兵越多越好。”
“不到半天吧。”蒙特回答,不明白瑟尔此时问起这件事的用意。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走多远,不过刚才这么大的动静……”蒙特楞了一下。蔷薇骑士团们到来,灵王登上神座,发生这么多事,至少尼尔也该回来看一看才对。可吟游诗人一去就好似泥牛入海,了无音讯。
瑟尔的目光沉了下来,他的思绪从未如此清晰,之所以想起问吟游诗人的去向,是因为他回想起了一些细节。自离开洛克城以后,他的踪迹似乎就一直被人掌握着,对方甚至足够了解树海的情况,在灵们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发起了战争。就在刚才,星辰落在瑟尔鼻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身上某种束缚被解除了。
那是追踪法术!而在这个关键时刻,消失不见的尼尔就太可疑了。
“呜,呜”
树海的东方响起了号角声,那是在前线的灵哨兵们发出的警示。大地在颤抖,古老的橡树悲鸣着倒地。橡树林的东方,一片硝烟寥寥升起。
“敌人来了!”坐骑白狼一个纵跳跃上山峰,艾斯特斯挽起长弓,对着不远处正在强行横渡已经变道的艾西河的一片乌压压的人影。
“为了我们的家园!”灵王储高喝一声,率先奔向战场,其他年轻的灵战士们紧随其后。
最前线的战役已经打响,而在遥远的大裂谷另外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也拉起了序幕。
“看我带谁回来了。”
有人得意洋洋地冲伯西恩打着招呼,站在崖壁上沉思的黑袍法师闻言回首,便看到他那令人厌烦的黑袍同伴身边又多了一个身影。
“下午好。”
来人冲他打着招呼,拉下兜帽露出一头水蓝色的长发。
“好久不见了,哥哥。”吟游诗人道。
一切似乎切中了瑟尔最坏的猜想。
“他们速度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快!为什么敌人这么清楚树海的位置?”一边拉弓射下一个正在渡河的敌人,阿尔维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难道是那些混血……”
“说那些有什么用!”艾斯特斯及时打断了他,“别浪了你的箭矢,阿尔维特!”
“艾尔……”阿尔维特惊讶地看着他,“要是以前,你比我还会更早怀疑那些混血。”
“你以为我不想吗?”艾斯特斯碧蓝色的眼睛瞪着他,“但是混血们是瑟尔带回来的,要我怀疑他们,就是要我质疑我的兄长。父亲已经不在了……”灵王储的声音低了一些,“我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亲人伤心。”
“谢谢你,艾尔。不过比起不让我伤心,我觉得你更该关注内奸都带回去了哪些消息。”瑟尔的突然出现,小小打断了灵们进攻的步骤。
“不过还好有父亲临走前的小小礼物,就算他带回去了关于树海的情报,现在也完全派不上用场。”瑟尔看着地势和河流走向已经完全改变的树海,心里顿了顿。灵王早就知道这些吗,所以在最后的时刻还帮助了他的孩子们。可如果他早能预知,为什么不帮助整个灵族规避这一场灾难?
“真的有内奸?!”阿尔维特问。
瑟尔沉默了一瞬。他想起了尼尔,目前最大的嫌疑人。然而他们最初相遇的情态不像刻意安排,吟游诗人偶尔显露的情绪也不像是作假,这让瑟尔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犹疑。但是除了尼尔之外,又还有谁有这个可能呢?
大裂谷的另一边。
“哦,兄弟相见。这大概是你在世上最后一个血缘亲人了,伯西恩。”令人讨厌的黑袍法师调笑道,“是不是很感动。”
“如果你没有把他捆着带来。”伯西恩看了眼吟游诗人背后的绳索。
“还不都是为了你么。你知道我的人为了在树海附近抓走他,了多大功夫吗?”黑袍法师摇了摇头,“真不愧有奥利维的血脉,他竟然察觉到了你留在萨兰迪尔身上的法术,还差一点就被他破坏了。”
伯西恩的手指伸了一伸。
“法术已经被破坏了。”
“是啊,就在我抓走这家伙之后,多巧合啊。我想现在就算我把他送回去,也一定会被灵们当成叛徒吧。”黑袍法师说到这里,又去问吟游诗人,“不过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萨兰迪尔?”
尼尔面不改色道:“没有为什么,我本来就没有这个义务。”他紧紧盯着伯西恩,“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你,他一直很信任你。”
伯西恩没有说话,他身边的黑袍法师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信任?信任一个可以面不改色吃人血肉,一个几乎杀了自己所有血亲,一个毫不犹豫出卖自己的学生的家伙?这真是最好笑的笑话。”
“利维坦。”伯西恩发出警告。
在狂笑中,黑袍法师身上的兜帽终于掉了下来,露出他与众不同的尖角竟然是那个早就在风起城被瑟尔打败的恶魔混血。只不过现在,他的脸上多了数道白色的裂纹,显得有些可怖。
利维坦摸着自己的伤痕,渐渐停止了笑声。
“真想见到一见萨兰迪尔得知真相后震惊的模样,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灵王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冠冕还没有拿到手,他还有下一任继承人。喂,伯西恩,不如你去树海吧。”他用着好像随口提起一件小事般的口吻,眼中却充满着恶意,“去杀了灵王储,还有那个混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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