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为大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容黎
东子转过头看着那人没动的杯子,拿起来一口一口的喝完,谁能想到,像他老子那么正派的人会生出他这样的逆子?一把年纪了,用不了多久就要退下来的人,最后一场任务,却因为他当地的地头蛇打架分心,被歹徒戳中心脏,当场没了命。那个时候他才觉得天彻底塌下来,后悔已经没用了,他不信朱清和到最后不会后悔,他却悔的恨不得那个时候死的是自己……
打断心里的回忆,他继续去做该做的事情,脸上一片淡漠。
宋钊在外面等了近二十分钟,却看到朱清和一脸不快地出来,也没敢多问,送他去赴约,快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听到身后的人吐出一声微不可查地叹息,当中有不甘和愤懑。
朱清和和培训的工作人员商定好相关的课程,没有回厂子里,反正他不在,姑父就能处理了部分事情,他让宋钊将车开到家附近的那块地,他下车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其实这里已经荒废很多年了,野草丛生,冬的萧索让这里看起来空荡了很多,不远处还有工人在做围墙,敲敲打打也怪热闹的。他走到一半停下脚步,望着前面,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等这里从无变有,他的第二个目的就实现了。
朱清和一直站到天暗下来,刚要转身往回走,看到站在不远处望着这里的张绣,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淡起来。
张绣犹豫一阵还是走过来,小声地说:“清和,我,我有话想和你说。我家的事,你能不能再通融一下?我爹妈,因为这事愁得身子都垮了,我们知道错了,地给你腾还不行吗?我知道你讨厌我们贪得无厌,可是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谁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都是在穷土地上长大的人,只能看到眼跟前的东西,谁不想发财?你办厂子也不是为了发财吗?我求你就给我家这个台阶下吧,我们一家子都感激你,以后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
朱清和摇摇头:“张绣,我们是同班同学这点情分,你以为它有多大用处?人都是互相尊重体谅的,我尽可能的给你们最好的,是你们自己贪婪,怪得了谁?在我这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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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只有一次,所以不用再说了。不过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张绣,做人要讲道理,胡搅蛮缠,你弱你有理,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你。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
张绣咬牙死死地盯着朱清和,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早已经不是自己记忆当中的那个人了,连自己爹妈都能不管的人,她还奢求什么呢?是她看走了眼!
第87章
朱清和让宋钊先回去,他独自一人往回走,走到富满叔家门口,他在外面顿了顿,还是抬步走进去。
自己的那条狗听到脚步声低吼了一声,见是他,而后摇着尾巴讨好。
以往温馨和乐的小院子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萧条,这个时候富满婶应该来来回回的忙活准备晚饭了,怎么这会儿还这么干净?他掀起门帘走进去,刚迈进一只脚,就听富满婶说:“你上了年纪了,还惩什么能?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斤两?现在可好,从上头摔下来断了腿,我这心里抓着难受,说真的,我都不愿意去那儿继续干了。”
刘富满笑了声:“不干活吃什么?孙子也不小了,你当现在还能像以前混日子?外头的人瞧不起咱们这些只会卖力气的人,可有什么法子?谁让咱就是这个命?别愁了,这点小伤,稍稍养养就好了,别一惊一乍的。”
富满婶犹豫了一阵,还是说道:“那天我碰到玉苗了,她现在在清和的厂子里干活,我说了一句,看能不能让你们父子俩也去,离得家也近些,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和清和说这个事。”
刘富满当即急了:“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别给人添麻烦。我前阵子听人说了,清和那厂子要求高,人家有人家的规矩,你找过去,人情横在中间,这不是给人为难吗?以后别提了,给外人听到了,又成了他们嘴里的话柄。”
朱清和在外面抿了抿唇,能让直脾气的富满婶好声好气说话的也只有富满叔了:“我还不是想你们能别再那么辛苦吗?赚钱不容易,可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不能动,看着怪让人难受的。成了,我以后不说了,也省得你这么念我。但是咱们得提前说好,你再不能这么拼了,能少赚点也得顾好自己的身子骨,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富满叔的声音里这才带了点笑意:“知道了,你就是瞎操心,我这估计得躺大半个月,家里的担子就压在大龙身上了,你给他多做点好的,别让娃沾不上油水。”
朱清和听着鼻头一阵发酸,今儿不适合进去,他悄悄地出去了,在狗的头上摸了摸,这才往家走。富满叔一家这么多年一直帮助他,他虽然有帮富满叔做安排,但是这些话压在心里有谁能猜得出来?是他的失误,耽搁了这么久,越想心头的愧疚越深。
本就有些心烦意乱,被路上的人拉着说话,还不能不理,两手插在外衣口袋里,听人关心地问:“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村子里传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年头,还有人来找你这种老板的麻烦,可得好好想办法解决,要是成了身上抠不掉的疤那可就麻烦了。我以前就听过,好好的一户人家就是被这些人给拖累坏的。”
朱清和笑着说:“多谢您了啊,不是什么大事,能解决。时候不早了,该回去吃饭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就撞上了钱达佑,这位曾经好到和朱玉田穿同一条裤子的人倒是大不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明白了,早出晚归忙着赚钱,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见到朱清和,笑着迎上来说道:“你小子出息了啊,以前是叔对不住你,别记恨我了,当初就想着能沾你大伯的光,也弄个干部当当,谁知道……好了,我这忙了一天了,赶着回家吃饭了。对了,平日里多留个心眼,你那大伯也把你当仇人,可别着了道儿。”
朱清和笑着摇头往回走,现在除了姑,整个朱家人都将他当仇人,大伯总觉得没法连任村长是他害的,却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成天信些牛鬼蛇神的鬼忽悠,要是不那么贪,多为人们做点好事,谁会没事去顶他的位子?公道自在人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大伯还是放不下。
回到家里依旧是孤身一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做饭了,米面菜都没有,只有前阵子买的几包泡面,他对付的煮了,洗完碗已经没什么事情做了,盘腿坐在炕上呆呆地看着角落发呆,当初躲在被子里趴着写作业,难得休息日他一赖就是一整天,除非罗勇来找他玩,不然连动都懒得动一下。这条路一个人走的时间长了,清净够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脑海里止不住地冲出一道身影。颀长伟岸,眉目清俊,难得的好心情宛如三月的暖阳,让人不觉中走出冰天雪地,一旦尝过滋味就再不想回去。
当初和周维申分开的时候他没有挽留,那个时候的他们都太过清楚,他们只是相互取暖,在现实面前会退缩也是正常,可惜,总归有人没法将唯一的感情当成一道烟,只要摆摆手就能散去。这一次,如果将范围控制在一座院子里,暂时没有人打扰,尽情享受这种感觉,如果真到了不得不结束的那天,也不会有遗憾吧?毕竟是这么优秀的人。
他很自私,还未投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如果可以,他不想让阮穆察觉到他的答复是有前提的,他不想让阮穆恨他。
阮穆那天晚上留下的图他一直装在贴着肉的口袋里,拿出来认真看了一遍,嘴角泛起一抹不自知的笑容,到底还是打破了自己当初的决定,不由自己的动心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回过神来一看时间才不过晚上八点,实在没有别的消遣,只好躺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却出现了当初在地下室住着的那一幕。
他从外面摊回来,力的坐在床上,光靠小窗户上的光压根不够,就是大白天也得开灯。在外面坐了一天,两条腿就像废了,等有了知觉窗口的那道光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开始准备晚饭和明天要带出去的饭菜。以他的经济条件压根吃不起什么好的,索性回来时会路过一个菜摊,傍晚的菜卖得便宜,他就多做些,反正冬天也能存得住。
最难熬的其实还是晚上,分明累极了却因为浑身疼痛无法入眠,白天暂时被封闭的感知全在夜晚被释放,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一直要等到他的眼皮再也撑不住才能撇到脑后。有好几次,他曾想过,要不就这么睡死过去吧,这样也省得受折磨。
睡梦中的朱清和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被子盖住了他大半张脸,没过多久他的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眉头紧皱。
这世上最让人害怕的事情是重新经历一遍死去的过程,没有谁能听到他想活下去的渴望,正因为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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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所以对生才有强大的渴望,就在他倒下的刹那间,他觉得世界好像倒转,那个让他羡慕的人走到他面前停下,将他扶起来,声音虽冷却含着淡淡的关心:“你没事吧?”
朱清和想要回答他,只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像是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笑了笑:“我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我都知道。你看着。”
朱清和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一片迷雾散尽,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块幕布,上面人来人往,细细一听是家乡的口音,平整的水泥路两边是修得致的小平房,如果不是那棵屹立不倒的大槐树,他真想不到这个地方会是穷得可怕的朱家村。十几二十年宛如弹指一过,他看着那些虽然变了容颜却依旧能认得出来的人,眼眶忍不住发酸,这难道是他在外面颠簸,为了活下去而挣扎时,朱家村的样貌?
他好像置身在其中,往前走,走到一户两层小楼前,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来的人让朱清和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虽然上了年纪,有了白发,看起来却依旧很神,她和路过的人打招呼:“串门子去?我儿子今儿回来,去买点肉和菜,给他们做顿好的。在城里生活压力大,两口子都忙工作,也没时间好好做顿饭吃。”
朱清和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而后还是不由自主的跟上去,此时的朱家村已经大变样,哪有半点贫困,来来往往的路人穿的都比他体面,反观自己一身沾染了油污的深色衣服,破了就缝两针,在那个繁华城市里,他像个乞讨的人……
朱清和一直跟在她身后,听她高兴地和人说闲话,他很想张口唤她一声,好好的问问她,为什么再听到自己会死的时候还能那般无动于衷?
他耳边响起的只有她和别人不住地夸朱清亮,在城里有体面工作,儿媳漂亮,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们带礼物。终于有人问她:“清和这么多年都没音讯了,你们也没让人帮着找了找?不是说受伤了吗?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日子?要是真出了事,也得让孩子落叶归根啊,你们怎么能不管不问呢?”
朱清和忍不住竖起耳朵,眼底满是渴望,他想听到一点关心,但是最终还是失望了。只听她说道:“你当他是老实人?出去没多久就和我耍心眼,听着外面那些狐狸的话,早把我们忘在脑后了。他弟要结婚,家里还等着他往回寄钱,他倒是好,翻头过来找我要钱,还用什么得重病的借口,你见过为了钱这么咒自己的人吗?快别说他了,心野了,管不住,他就是闷声在外面发大财也和我们无关,沾不上人家的光。”
朱清和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为什么谁都觉得他在外面过的是好日子?他拖着一条断了的腿,怎么发财?纵使心里满是怨恨,但是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是会受伤。身后那个人伸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前的景象转变,又重新回到朱家门口,朱清和看着这座已经变得陌生的院子,没一会儿,一辆车在门口停下,从驾驶位上下来的人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正是朱清亮。
屋里的人听到车门被关上的声音就匆匆出来迎接了,一家人见面,自是说笑不停,其乐融融,怎么看,朱清和都是不讨喜的外人,朱清和还是没出息地跟了进去。朱妈已经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朱玉田坐在主位上抽烟,虽然没开口,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很高兴。
环视一圈,在不远处的供桌上摆放着爷奶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想来也应该活了很大的年纪。
“妈,我还是觉得我城里的那套房子平方小,做个什么都转不开身,将来孩子大了,住着肯定挤。要是当初他多寄点钱回来,我就买个大房子。不是我吹,我那房子紧挨着市政广场,正儿八经地好地段,要是面积大点,转手卖就能卖好多钱。可惜掉了链子,他也太不争气了。”
朱妈不住地给他夹菜,闻言附和道:“我也觉得他肯定藏了钱了,几十万,再做点小买卖,现在肯定发大财了。他个没良心的,也不回来看看我们两个老的,怕我们讹上他还是怎么的?也不想要不是我和你爹把他拉扯到这么大,他能有好日子过?忘恩负义的东西,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朱清亮敷衍地点了点头,催促着爹妈吃饭,吃完饭和媳妇回到自己屋里,他才皱眉说:“你说我要不要告诉爹妈老大死在外面的事情?我以前也恨自己上头有个大哥,怕他抢我的,幸亏爹妈只疼我。其实我挺不想他死的,要是他没得病,死的不这么早,咱们肯定能过更好的日子。现在在工地上的人一年能赚不少钱呢。”
朱清和就在门口站着,他的脸上一片平静,心里喧嚣的怒火早已经按捺不住,他现在恨不得当下就掐死朱清亮,哪怕就是下地狱,他也要拖着这个畜生。
“你也差不多点得了,要不是你哥在外面累死累活,就你?别说在外面买房子,连结婚的礼钱都拿不出来。现在赚几个小钱,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同样是大学毕业生,人家现在住豪宅开豪车,我那些个闺蜜现在都是阔太,她们次次见我都要笑话我,说我这么漂亮怎么就嫁了你这个窝囊废。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家人怎么那么讨厌你大哥?都是你妈生的孩子,她怎么就忍心把人家当下人似的使唤?”
朱清和嘴角的笑意更深,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能这么心安理得的使唤他?他倒是想夜夜给他们托梦,不吓死也将他们吓疯。
朱清亮不待见听人数落,翻身背对着老婆,闷声闷气地说:“还是别说了,怎么着也是爹妈的肉,要是知道了,想起他的好,看我不顺眼找我的麻烦怎么办?我不能让他们对朱清和生出半点愧疚。这事就这么打住,你管好你的嘴,要是露馅,看我怎么拾你。换房子还得指望他们往出掏钱,想住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朱清和这一晚上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梦里的场景,好像真的一样,不管他怎么抵触这些东西都没有办法从当中抽身而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都亮了,他才揉着昏沉的头坐起来。他坐在那里发呆,梦里的一切好像真的,但又不像真的,那个男人与他不相识,为什么要帮他?兴许真是想的太多反而成了执念,不过一场大梦,就当看了一场电影罢了。
在他死后的那几年朱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一世他会和他们一笔一笔地清算,所以那些过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利落地起身叠被褥,拾好没多长时间,宋钊就来接他了,站在院子外面朝里面张望。
朱清和出门看他那副样子,转眼看到站在一边的朱玉田脸色微变,真是阴魂不散,大步越过两人,宋钊赶忙跟上去道:“朱总,直接去厂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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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玉田见他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喘着粗气追上去,抓着朱清和的袖子冷声道:“你差不点得了,我怎么说也是你老子,除非你能重新投胎,不然你就别想和我划清界限。我和你妈这阵子想明白了,有什么都不如有副好身体,过两天打算去城里中心医院检查身体,你让这小子送我们去。”
朱清和挣开他,连理都没理,径直打开车门坐进去。宋钊不敢多耽搁,发动车子驶出去。
朱玉田站在后面看着,一阵挫败,现在的朱清和是越发的油盐不入了,不管软的还是硬的,他有点急,眼前就有个钱罐子却吐不出一个子来,他得想想办法,看得到吃不着的感觉太过磨人。
朱清和一直在厂里忙事情,要是有预感会忙到很晚,他就让宋钊提前下班,自己在办公室将就一夜,要是细细说起来,这里比在家里还舒坦,唯一可惜的是少了家的感觉,让人心里不踏实。
朱玉田原本还想好好的找大儿子说道说道,谁知道这几天连人影都碰不到,他会这么急,其实心里早有了思量,朱清和要是真惹了人少不得会花一笔钱来消灾,这些钱给了外人多可惜,所以他开始动念头了……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生病比较有用,来来回回在家里演练了很多遍,正巧隔壁邻居家拆房子,他过去和人一顿闲聊,说着还往梯子上爬,任主人家怎么说都不下来,一直摆手说着没事,邻居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哪知一脚没踩稳,顺着梯子就滑了下来,半米高的位置自然摔不死人,但还是将主人家气个够呛,这不是诚心找事吗?盖房子多大的事儿,在动工之前,还特地让懂的老爷子给看过了,敬献过神明,万事准备好,才能动手。
主人家一边急着找车把人往医院送,一边急得骂骂咧咧:“好你个朱玉田,你就是丧门星,你家不太平,还要给我家找晦气。你个猪脑子,还得让人把什么话都说清楚了,才能明白?我花了钱让人家帮我算的,都说我以后年年顺心。你这个杀千刀,懒骨头使什么烂好心?你要真这么勤快,找个活去干,到我家假迷三道干什么?你他妈的……”
村里围上来的人也都不同情朱玉田,整个村子谁不知道这人是出了名的懒骨头,只可惜坏了人家的运道。这一回住院,也不知道想宰人多少钱。
朱玉田痛的额上都往出冒冷汗,还不忘咬着牙骂人:“你跟个臭娘们似的叽叽歪歪什么?去叫我儿子,我儿子不在跟前,我心里发虚,要是有什么大病直接要了我的命,我连个遗嘱都来不及说。”
这话虽然听着可怕,但是也有几分道理,有些人看着结实,里面装的全是木头做的东西,一摇一晃就散架,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麻烦官司肯定逃不过。想到这里,主人家更加哀怨自己倒霉。
有人开口:“谁有车,去城里学校通知一声清亮去……”
朱玉田吃力地摆手:“叫清亮干什么,朱清和,清和……家还靠他来掌着。”
朱玉田的心思其实不难猜,有些明眼人一听他这话就明白过来,也不凑这个热闹,直接走开了。要怎样黑的心,才能想出这种法子来算计自己的亲儿子?有这种老子,也是朱清和上辈子倒霉,投生在这样的人家。
村里人来传话的时候,朱清和正在和一家运输公司的老板谈合作的事情,两人之间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不欢而散,才送走人,那人说明来意,朱清和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
那人愣了愣,问道:“你爹现在去了医院,你不去看看?万一要是摔坏什么地方,有个三长两短,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朱清和靠坐在老板椅里,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露出一丝笑:“放心,祸害遗千年,他没那么快就玩完。多谢你跑这一趟,要是没什么事情,我这边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暂时不方便招待你。”
那人只得悻悻地回去了,接下这桩差事,原本是想着让朱清和能承自己的情,谁知道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给堵回去了,走到食堂门口碰到朱玉苗,将这事和她说了,哪知这妹子比她侄子的心还狠,直接破口大骂:“一把年纪不干正事,懒得老天都快看不过去的人,会帮人干活?得了,他爱怎么是他的事情,上回我在跟前伺候都没落下个好,这事儿也别和我说了,不待见听。”
朱玉田被送进医院,医生检查过出来,那户家主紧张地问东问西,医生听了笑道:“哪就有要命那么严重?这人聪明,摔下来的时候懂得借力,没伤到骨头,就是擦破点皮,涂点药好好养养就好了,等好点了,回家养着去吧。”
医生的话音才落,这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几遍,不能怨他多心,实在是朱玉田这种做派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要碰瓷的,越想越是一肚子火,哪怕就是开口借,也总比坏了自家的运势好,他们朱家讲究了一辈子,更因为婆子的话恨不得逼死朱清和,怎么这会儿就装傻充愣了?但是因为在医院,所以他还是个朱玉田留了点面子,不然……
朱玉田倒是不在乎自己到底有没有事,他不住地问:“我儿子呢?怎么他还没来看我?难道不知道我住院的事情吗?”
“医生说你这个不过是小伤,拿点药回去抹着养着就行了。我说,朱玉田,我家是怎么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算计我?我认栽,我回去就让我婆娘拿五斤鸡蛋去看望你,只求你以后离我们远远的成吗?晦气!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老朱家的人是这样的,咱们以后就当谁都不认识谁,也别添不痛快。”
朱玉田冷不丁地被人这么数落,本就疼的脑仁都快炸了,这会儿也没好气地说:“我都没和你计较,你在这嚷什么嚷?我要见我儿子,你没听懂人话吗?五斤鸡蛋就想打发我?我这两条腿都疼的厉害,我要住院。”
两人就这么在医院吵开,旁边的病人被他们影响,医院的护士好一番调解两人这才消停下来。朱玉田现在更是死咬着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头晕脑花的需要住院,不管医生怎么和他保证,他都说自己摔的严重,必须在医院养。
原本帮忙的人全都借故离开了,像朱玉田这种跟宰人刀一样的,谁见了不怕?要是被赖上这辈子可怎么好?邻居心里不舒坦,来的时候自家婆娘给带了一千块钱,他到楼下给朱玉田办了住院,怒道:“让他好好的住,该上什么药一样都别落,最好住死在里面。”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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