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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为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微青
柏律动手术之前跟谢隽廷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出了车祸了然后现在在哪家医院。
一小时之后从手术室出来,他被护士搀扶着到外科的休息室,安静地在椅子上休憩了半小时,他感觉好多了,徐徐睁开眼睛,却看到医生急促地朝自己走来并且说柏先生有问题。
“怎么了?”他一下坐直身体,仰面问道。
“你的血检不对劲,”医生皱起眉。
“哪里不对劲?不会是内脏出血吧……”
医生摇头,抿起唇,先是打量他,然后脸上的表情由慌乱变成了迷惑。
柏律心里咯噔一下,他何其敏锐,外人尤其是这种不知内情的医生一旦露出这种不解的神情,他立刻就能意识到那是什么。
从医生手里夺过那张血检单,他慌忙地低头一看。
第九十五章.【倒计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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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再去做一次详细检查吧,有可能是验血出错。”
“之前只拍了胸膛的片,麻烦您这回再拍一次腹腔的。”
“先生?您听到我说话了吗?”
柏律完全木然,始终埋着头,他感觉源源不断的血腥涌上喉头、脑袋,那种浓郁的血气,让人一哽再哽。
医生看他一时不说话,坐下来扶着他肩膀跟他对视,结果一看柏律正脸,发现他眼眶红得吓人,脸上深色难辨,眼底有种茫然和空洞。
十分意外,但仿佛又在他意料之中,早该想到这个结果不是么,但凡谢隽廷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办到,只看手段冷厉与否。柏律紧紧皱起眉他不是亲口答应自己,会配合避孕吗?!这他妈避到哪去了!也是在那一刹他突然意识到,谢隽廷只说“我会配合你避孕”,但从没有说保证“你绝不怀上”,这下倒好,仿佛是自己失误。
谢隽廷这个人到底比以前变了,八年前他哪会用这种灵巧的招。
“您没事吧?”
柏律佝着腰,扶着墙壁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血检单被揉成了一团,紧紧攥在他的拳头里。
立刻转身离开了,毫不犹豫,果决狠厉。
医生追出去,在他身后喊道:“要留院观察两小时才能走,先生您……”
可柏律恍若未闻,脚步也丝毫不停。
医生本着负责的态度又叫了他几声,但柏律从大门拐出去,就再也不见人影。很快那个医生就忙别的去了,哪有心思继续去管这个莫名其妙的病人,好心跟他说血检出了问题,他倒避之不及,不重新查就拉倒吧。
柏律走到大门外,把那张纸重新展开,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撕成碎片,一股脑全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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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门口靠墙蹲下,胸口钝痛难忍,张着嘴力地呼吸着。
刚刚他克制得很好,并没在外人面前失态,哪怕现在都没有。
用双手紧紧捂住脸,用力闭上眼睛,那些泪水全落在手心上,他又在自己身上擦干。
他以为自己会害怕,会难过,会惊慌失措。可事实上,他只是平静地对自己说,原来的确会有这么一天。
今天自己还撞了车,不知会不会影响到这个还未成人型的小胚胎。
他兀自想了想,不难察觉应该自己眼睛动手术之后,谢隽廷乘人之危,种下的种子。这么算起来,也有近一个月。
半小时后,谢隽廷匆匆过来,一下车他就拿出手机拨着号码一面快步往医院走。
好在现在是晚上,医院的人流量并不大,他虽然急,但从大门仓促进去的时候也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那里的人是柏律。
柏律看到一双皮鞋停在自己面前,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还能听到谢隽廷的喘气声。
谢隽廷一把抓住他的双手,让人站起来,然后蹙眉看着他,发现柏律除了额头缝针,其他地方好好的也并没有打石膏,伤得不重,总算稍微放下心,但语气立刻就严肃起来,“在哪出的车祸?你是被撞,还是撞了人?”
柏律沉默不语,只是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他。
谢隽廷本想再问几句,但柏律这一下倒让他一时说不出话。
柏律将双臂一再紧,慢慢地,把脸埋在对方肩上。
那时候谢隽廷没多想,只以为车祸吓到了他,回抱了柏律,一只手放在他后脑勺上。
“给你动手术的医生是谁?”
柏律没有抬头,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声道:“我想回去……”
“我需要找医生问清你现在的状况。”
“我已经没事了。”
柏律略微松开,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人。
谢隽廷发现他眼睛有点红,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目光也有点闪烁躲避。
柏律低声哀求道:“带我回家好不好……”
他紧紧抓着谢隽廷的双手,额头轻轻抵在对方下巴那里。
谢隽廷感觉到那双手的冰凉和细微颤抖,他同意了。
驱车回到谢宅,他让私人医生过来查看柏律的情况。
只要不抽血化验,柏律就不怕,坐在沙发上乖乖地让医生检查身体。
“指骨骨折,小腿有一些软组织被撞击坏死,已经动手术刨掉了,前额缝了五针,”医生详尽地汇报受伤状况,并且下结论,“少爷,他需要休养。”
柏律终于放心了,有医生这句话,谢隽廷就不会要求自己跟着一起坐航班,还是可以顺利离开。
交警那边谢家也弄妥了,周凌把警察带过来,他们让柏律填几张罚单并且做笔录,整个询问过程谢隽廷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打断。
等人离开,谢隽廷问道:“你怎么会把车开到那里?从柏礼的住处回来,不可能到那边去。”
柏律说:“我在一个路口转错了,后来绕来绕去就到了那儿。”
还好柏礼住的地方离谢宅够远,不然不记得路这个借口完全用不了。
“你在市区开车,车速很明显超过了八十码。”
柏律心中忐忑,但面上是不显的,还是露出歉疚的表情,“我当时急着回来,看那条路没别的车,以为是高架,就稍微加速了一下。”
以为是高架?
谢隽廷沉默下来,也不言声,一味盯着他。
被那么盯着,他就越知道不能避开,上去抓着对方的手,怕被追问更多细节,他赶紧转移话题,“抱歉,这次全怪我粗心大意,我保证没有下次。”
谢隽廷略微皱眉,还想再说什么,但点点从楼上跑了下来,“谢叔叔,我行李拾好了,爸爸回来了吗?”
刚问完这句话他就看到了柏律,一个惊喜,飞快地扑上去,叫了一声爸爸。
柏律笑了笑,握起孩子的两只小手。
“你受伤了吗?”点点指了指柏律额上的纱布。
柏律只说:“在外面摔了一跤,磕到额头,医生已经帮我包扎好了。”
点点又问:“那爸爸明天就不能上飞机了是吗?”
孩子这句话问得好,柏律原本还怕自己主动提会引起谢隽廷的怀疑,这下可好,点点帮他说了。
柏律朝谢隽廷投去目光,低声道,“你实在要我去,也可以的,反正我伤得也不重。”
谢隽廷沉吟片刻,“你受伤的地方每天都要换药。”
“我在飞机上也可以自己换,不碍事。”
柏律说这句话时不有点忐忑,害怕对方真的一口应下。
他小心地盯着谢隽廷的侧脸,一点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可这个男人还是一贯的样子,从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想法和情绪。
令人不安的沉默。
“算了,”谢隽廷终于开口,“你在家休息吧。”
柏律如获大赦,但面上依旧平静,只是轻轻点头。
点点也抱了爸爸一下,还安慰道:“我跟谢叔叔会马上回来陪你。”
柏律弯起嘴角,那是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但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柏律躺在被子里,眼睛闭着却并没有睡着,因为在等着。可他发现谢隽廷没有像往常那样来他的房间,就算不做.爱,他也会看他一眼,说句晚安什么,但今晚却没有。
捱了半小时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入睡,便起身出去,去了谢隽廷房间。
可里面灯开着但根本没人,也没有洗浴的声响,只有一个行李箱靠窗放着。柏律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又去一楼问了值夜的女佣,她说少爷跟周凌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
柏律点点头,只好又回去,不过他并没回自己房间,还是去了谢隽廷那儿,走进去并且带上门。
他先是在床上坐着,静静地呆滞了好久。
曾经,他被关在这样的房间里度过了一个个无眠的长夜,那个人并不会经常抱他,但总会有,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想念那个温暖的怀抱;现今,他深呼吸一下,下意识握紧了双拳,谢隽廷不在,他只好定睛地,用力地看这个房间,以此作为又一次的永别。
半小时之后,谢隽廷从外面回来,脸上却带着一种阴沉的冷意,周凌快步跟在他后面,追着劝道,“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说不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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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走呢。”
谢隽廷沉下嘴角,眼里阴霾渐起,却还按捺着,只是低沉道:“谁允许你不经过我就擅作主张?”
“对不起,”周凌心下忐忑,但还是镇定道:“我觉得没有做错,我想帮您啊少爷,如果这回他还执意要走,那我们就干脆让他离开算了,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留在身边,您觉得还有意思吗?他已经敢用刀扎穿你的手,以后就会是心脏!您不怕,我怕!您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夫人交代!柏律本来就是危险的人!少爷何必呢,既伤害他也伤害您自己啊。”
谢隽廷的脚步短暂地一滞。
周凌果然是了解少爷的,知道痛点在哪,每每提到夫人或者那些伤人的事情,就会让人心中起波澜。这番话的确令谢隽廷心绪起伏,但他还是紧紧皱着眉,继续往前走。
直接上了三楼,一把推开门,柏律却不在里面。
该不会是晚上就已经动身了吧!
可楼下的值夜女佣说,律少爷并没有离开一步,他还下来问过,您在哪。
谢隽廷又去孩子的房间,点点在里面酣睡得正沉,只有小孩,并没有大人在。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被子像小山一样隆起,伴随着均匀悠长的呼吸,小幅度地一起一伏。
他走过去,轻轻扒下被子的一角,发现的确是柏律,他正安静地侧身躺在那里,浓密的眼睫轻轻阖着。
开门的声响也没让他醒来,似乎已经沉沉地睡着。
谢隽廷本想好好质问他,但那一刻,很多负面情绪似乎又都冰消雪融。
他对付柏律这个人,有的是办法,但又仿佛一点都没办法。
不是没有残忍地想过,紧管制,限制他的行动和自由,把这个总想着要逃的人好好关一辈子可到底做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柏律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背部紧紧贴着一片结实的胸膛,熟悉的气息一点点包裹了他。
他蒙蒙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谢隽廷的双手从自己的腰间穿过,绕到胸前扣住,他被他整个抱住了。
柏律已经不想去思考自己的这个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遵循自己想要的毕竟最后一晚了。于是,他轻轻地、颤巍巍地抓住谢隽廷的手,往下挪了挪,放在自己腹部上。
谢隽廷把人抱了一会儿,而后张开了手掌,温热的掌心紧紧贴在那里,柏律自己的手也轻轻搭在他手背上。
因为要赶清晨的班机,谢隽廷起得很早,那时候柏律也醒了只不过在装睡。
等外边彻底安静后,他起身,走到窗边,将帘子拉开一条缝。
保安将两个行李箱都搬上车,然后管家打开后座的车门,带着帽子的点点跟管家说了几乎话,应该是告别之类的,管家摸了摸小少爷的脑袋,然后点点就坐了进去。
而周凌坐到了驾驶座。
柏律想见谢隽廷最后一面的,但却没看到。
他带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谢家,都没惊动楼下的女佣。不过出门的时候被保安问了一句,“律少爷这么早您去哪,需要我叫司机起来给您开车吗?”
这个场景跟八年前几乎一模一样,柏律都有片刻的怔忡。
每一次,他都能大摇大摆甚至明目张胆地出去。
回纷乱的思绪,他立刻打车去了柏礼那儿。
但真正的意外这才开始。
第九十六章.【倒计时一完结】
抵达之后,他轻轻地叩门,“哥哥,是我,可以出发了。”
等了一分钟都没人应,他心里咯瞪一下,开始不停敲门,可依旧没人出来。
还好柏礼之前就给他留过钥匙,他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来,打开门闯进去,进去之后发现哥哥真的不在,但行李箱却还留在屋子里。这说明柏礼很大概率都不是今天早上走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不带行李。
柏律猛然记起,昨晚哥哥就跟他打过电话,只是当时自己出车祸没接到。
糟糕!
他稳住心神,立刻掏出手机。
通了,但没人接。
柏律不停地打。
跟乔易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可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他还不知柏礼去向!电话里是长长的忙音,一直是通了但无人接听的状态。
柏律急死了,一怒之下将手机狠狠扔在地上。焦急的思索中,他想到一种很可怕的可能一一谢隽廷已经把人弄走了。
他又开始打谢隽廷电话,但航班是早上七点半的,按理说已经关机一一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柏律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在客厅遗巡一圈,到处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而后他又去了卧室。
床竟然是乱的,而且乱得很厉害。可柏律知道哥哥每次睡觉起来都叠被子,就算不整理,正常起来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除非……
他心焦地转了一圈,终于发现床沿的地板上有一些烟灰,立刻去看垃圾桶,果然,他找到了烟头。
谢隽廷从不抽烟,不可能是他。
那一刻,柏律放下心。
但哥哥不知去向,还是把他急得心绞痛。
到处都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很明显是熟人带走的,可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往离开前一大把人带走?是刻意还是巧合?!
柏礼的人际圈子并不广,也就那几个人。
他猛然想到一个人!
可就在这时突兀的铃声响起,打断他的思绪。他把手机捡起来一看,是乔易。
“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来就是警告,“很可能一辈子都别想走。”
“……我哥不在。”柏律说。
“所以呢?”乔易单刀直入地问,“你对走不走无所谓了是么?”
柏律沉默着。
乔易等得不耐烦,正欲直接挂电话,却听到柏律说,“我现在就过去。”
两小时后,柏律疲惫不堪地赶到了郊外的绿林公园,广裹无边的场子上,停着一辆轰鸣的直升机。
他拖着柏礼的行李箱,伪装成自己的,大步地跑过去,乔易把后备门打开,柏律把箱子搬进去。
做完之后,柏律抓着扶手登机,坐在椅子上重重喘气,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
乔易去驾驶舱命令飞行员起飞,而后又回来坐着,静静地看了柏律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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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递给他几张纸巾。
“你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难不倒的柏律吗?不过是离开谢家而己,心理压力这么大?”
柏律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
隔了一会儿,乔易又问:“你怀孕了吗?”
柏律慢慢睁开眼睛,望窗外一望,入眼尽是明亮的天空和层层叠叠的云朵一一已经是几千米的高空。
真正起飞的那一刻,原来毫无解脱感。
“没有。”柏律毫不犹豫地说。
乔易先是一愣,而后好笑地看着他,“那你拿什么来跟我换呢?我以为你已经完成了任务。”
柏律忽然将身体坐直,双肘撑在膝盖上,目光炯然地盯着乔易。
乔易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凝眉盯着柏律,“你又干了什么?”
“我送了你一件小礼物。”柏律气定神闲。
乔易突然站起来,“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人在最得意的时候就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你来的那天,让我跪下来清玻璃,很爽是不是,那你知道我抽空进了你的房间吗?送了一个小u盘给你,你应该现在还把它带在身上吧。”
乔易的脸色整个变了,“你把我的u盘掉包了?!”
柏律悠哉地抿唇一笑,“你竟然没有发现那是八年前的假资料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柏律!”
“我让你抹掉点点,但你没有照做,那我只有自己来了。”
“把东西还我!”
这话一出柏律就轻笑一声,现在孰高孰低再明显不过,他开始下命令,“改路线,去德国。”
“什么?!”乔易狠狠地瞪着他。
柏律也不怕,反正他早有后招,“我是为你好才让你改路线的,因为你的行李箱装了一把口口,德国的军枪,一旦入境英国,又没有事先报备,落机安检的时候查出口口,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乔易立刻松开他,打开后备门,他自己那箱子已经锁了,柏律塞黑枪只能塞到箱子最上面一层的空袋子里,他伸手一摸,竟然真有!
柏律见他气势汹汹地走出来,就知道自己成了。
“柏律,算你狠。”
乔易被他气得脸色苍白,但也只能忍了,跟飞行员说,在法国转机的时候不往英国去了,改道德国。
“什么时候把u盘还我?”乔易煞了煞性,勉强问道。
“到了德国自然就给你,如果我没能到,那你永远都见不到你那些宝贵的资料。”
乔易冷冷地看他,“你以为只有一份么?”
“我以为我会直接摧毁么?放心吧,我才不管你有几份,反正我只要一份,以后一定能派上用场,而且随便用,反正任何后果都是你的责任,医生。”
乔易狠狠咬牙,几乎哑口无言。
柏律徐徐笑了一下。
没有经验的事情,第一次尝试可能不了出点错漏,比如换身份比如毫无痕迹地杀人,但八年前就干过的事情,现在可不会出错,他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只是他没想到,那时候自己也就装个弱卖个惨,乔易就这么掉以轻心,还好那天谢隽廷的表现也足够冷,所以外人理所当然都以为谢少爷对这个人没有感情,以为柏律就是个卑贱的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乔易不仅房门没锁,就连u盘都是以前那个,掉包对柏律而言就变得轻而易举。
在法国转机的时候,乔易想趁着这个空档把枪扔掉,柏律把他拦住了。
“军枪在境外一旦被发现,可是要坐牢的,反正我无所谓了,无牵无挂贱命一条,但是你,前途无量啊,可别毁在我手上了。”
说是这么说,但只有柏律知道自己也怕的很。那把枪其实是假的,谢隽廷主卧抽屉里的模具而已,他昨晚偷偷拿过来的,只要乔易把它拿出来仔细观察掂量就能知道,但他必须靠这个把人稳住。
而且他哪里是贱命一条,肚子里还有一个他要好好呵护的小生命。
这十来个小时可千万要稳住。
到底都是成年人,就算心里动怒,也会克制住,而且乔易知道,跟柏律斗口角,这世上大概没人能赢。这个人百毒不侵,贬低他,他无所谓,威胁和恐吓,他也不怕,甚至动手打他,他都能忍着疼,似乎刀枪不入,但却有一个弱点。
“你说你八年前那么大劲,把柏礼送到德国藏起来,又通过谢家的权力销毁了数据资料,但是你看看,你不在的这八年,这些人基本上又陆陆续续被我们寻了回来,有的还是自己找上门。”
“柏律,你知道杯水车薪这个词吗?你销毁需要多大代价,但我们修复,却是轻而易举。”
可不是么,好像只有柏律一个人在忙活,其他人全都……迟恒忘了再也记不起来,柏礼被谭家找到,其他还有多少人自愿成囚,似乎只有他在孤军奋战。
这些人真聪明,知道用爱情把他们绑得死死的。
“如果只是为了偷我的u盘,你己经做到了,可今天为什么还上了这架飞机?承认吧,你就是想带柏礼远走高飞,如果我没有估计错,按你的性子,把我利用完了之后应该也会落井下石,等我把你们兄弟俩新住处、新身份甚至新的工作全都安排妥当,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的疏忽写成罪状,交给柏哀或者陆家,甚至自己亲自跑一趟,等到把我摆脱了搞定了,就只剩下你跟柏礼,彻底自由了是不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柏律眼里毫无波澜,“随你怎么想。”
“你为什么要去德国?”乔易架起双腿,眯眼看他,“因为柏礼不在,你的计划落空,就得另谋出路。而且……你觉得,谢隽廷应该已经知道了你要逃,他会生气、发怒,你害怕,总得做点什么挽救一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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