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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跑媳妇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独孤爪爪
霁哥儿不知道怎么接话,本以为道个歉就能相安无事的,是他太自私了,道了歉自己就没有负罪感,但是却把这样负罪感加诸于阿么的头上,他没换位思考,或者根本上来说,他从来就没想过,阿么对他的紧张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你以后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莺语一锤定音,霁月没有反驳的余地,旺旺啊旺旺,真真要被你害惨了,得来不易的自由就这样被你老人家给踹飞了,你要怎么赔我,霁哥儿抓着旺旺的狗脸报复性的蹂/躏,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脱贫致富啊。
被剥夺了自由的霁哥儿郁闷了,他本来想好了几条独一无二的生财之道,只是都不能被阿么知道,在自己身上有太多的不寻常了,想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娃娃竟然可以比大人知道得更多懂得更多,已经不是可以用聪慧的词来解释的了,再多露几手就要露出马脚了,他是不可以再在阿么的眼皮底下翻云覆雨了。
现在霁哥儿只盼着阿爹回来分散阿么的注意力,这样他就能争取更多自由活动的时间。
可是霁哥儿一盼就盼到了年底,临近年关,出去打战的爷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但是也有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自从官府发文下来说参军的人能回来之后,村口每天都有不少哥儿在等,寒冷的天气都不能使他们怯步,回来的人带了自己的包袱,有的也会带上同伴的包袱,每个从别人手里接到自家爷儿包袱的亲人们都痛哭不已,就算那包袱里有很多的银子。
阿么也怕接到从别人手里递来的阿爹的包袱,大冬天里握着自己的手心都是冒汗的,远眺的眼里希望与失望在不断交替。
这天郑屠户回来,感觉他又壮了,脸上添了一道狰狞的大伤疤,在左脸,现在杀猪刀往腰间一别,简直跟土匪头子没两样。
翠花远远瞧见他家汉子就欣喜若狂的外加远距离助跑的扑上去,抱住了脖子双腿缠上郑屠户的熊腰,对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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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就是一顿啃,惹得同村的爷们哥儿一阵大笑,跟在后头的二狗子都被他阿么给弄了一身鸡皮疙瘩。
莺语为翠花与郑屠户的重逢而高兴,但同时也忧心忡忡,回来的爷们中没有一个能确定的说出高凝远的状况,甚至没有一个见过他,莺语真的害怕他有个万一。
“郑哥,你有看见我家的凝远吗?”阿么的手在抖,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村里该回来的能回来的人已经回得差不多了,可都没看见阿爹的影子。
“没有看着,俺和他一进营就被分编了,被分到不同的营房里,不大清楚。”郑原回答。
“小么儿你先别担心,或者是路上耽搁了,再等等吧。”翠花安慰道,其实他自己说这话也没有多少底儿。
“哦,好。”
强撑的声音里透着黯然,每次怀揣着希望却又以失望告终,打击着那本就不强大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十一不少亲买到心头好了吧,爪爪脑袋一热,任性的清空购物车,完了,未来的一个星期都得啃面包了~~~~
☆、新年新开始
如此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村口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在等,“阿么,天冷,回去等吧。”虎子怕阿么受寒,这数九寒冬的,今年特别冷,昨天还下了黄豆般大的冰豆子。
“阿么不冷,你带霁哥儿回去吧,阿么在这等。”
“那我也不回去,我和阿么一起等阿爹。”虎子回答,霁哥儿也同意他的话,“我也是。”
天阴阴沉沉的,不多久白色的小雪点从天上慢悠悠的飘下来,才一会地上就铺了薄薄的一成层,灰茫茫的天地间,压抑得仿佛都要把人仅剩的那点意志都磨掉。
“我们回去吧,今天怕是等不到了。”莺语弯腰拍掉霁哥儿身上的落雪抱起他,霁哥儿怕冷,他早产,生他的时候又受了寒气,小哥儿手脚冰凉,站在寒风中一直跺脚哈气。
“阿么,我们再等会吧,或者阿爹就回来了,今天年三十,我想见阿爹。”不是他任性,只是他不想阿么那么失望。
“嗯,就再等一会。”
身上的雪再次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我们回去吧,今年是见不到阿爹了。”
父子三人转身,没走多远就听得车轮的轱辘声,回头看,牛车上放下一个树杈,下来一个右脚裹着纱布的人,单脚拄着拐站在风雪中。
“阿爹。”虎子最先跑上去的,莺语把霁哥儿放下地,“阿爹。”霁哥儿奔着小步子跑过去抱住他的腿。
“你回来了。”
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花,“嗯,我回来了。”
经历离别而团圆的人,只会更珍惜相聚的一刻,四个人抱在一块喜极而泣,风不再刺骨了,雪也不那么寒冷了。
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衰败的王朝在经历了苦痛的战乱之后终于迎来了它安宁而美好的新开始,新年伊始,弱冠之年的南王左甫岳登基,称启沅帝,改年号上殷,始为上殷元年。
登基大典持续三天,普天同庆,登基大典当日,为休养生息启沅帝宣布全国上下税三年,颁发上殷律例,鼓励农耕商贾,开办学堂增开恩科。
参军回来的人按军功都能得到奖赏,村里军功最高的是郑屠户,有两百两银子,对于富人来说,这两百两可不是什么大数目,可是在农村来说,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两百两银子,高凝远的功劳不算大,因为负了伤多了些补贴,领了一百两。
过年的时候阿爹寻思着开春之后要把虎子送去上学堂,“阿爹,我不想去,有阿么教我就可以。”虎子在阿爹问他愿不愿意上学堂的时候摇头。
“阿么和阿爹有事情忙,没有太多的时间教你识字。”
“我,嗯,我就是不想去。”高凝远并没有生气,“小虎,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阿爹,小霁有几回病的严重了,疼了很多天,可是我都没办法让他不那么疼,我想跟齐么么学医术,不想去考功名。”虎子不敢告诉阿爹小霁伤的最严重快没命的那回,因为阿么也没告诉阿爹,虎子自是不敢说,但是他想学医,那时守在小霁床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恨透了那种无能为力。
“可是.........”齐哥儿学的是接生的医术,一个爷儿学了也是无用武之地,“小虎真的想学医?”
见小虎点头,“那爹去给你找找师傅,齐哥儿的医术不适合你学,懂么?”
“嗯。”
晚上睡觉前霁哥儿点了根蜡烛趴在床上和虎子玩跳棋,棋盘棋子是虎子按霁哥儿说的做的,后来霁哥儿教会虎子之后虎子就爱上这跳棋,开始的时候霁哥儿仗着自己的经验丰富战无不胜,到后来,胜利几乎再也跟他不沾边了。
“又输,哥你就不让让我。”霁哥儿懊恼的扑到棉被上,明明是他教会虎子的说。
“战场无父子,棋场无兄弟,胜败自负。”虎子笑呵呵的,惹得霁哥儿想揍他。
过年养了一段时间,本来腿伤好了□□分的高凝远到正月十五的时候已经可以丢开拐杖走路,阿么背着霁哥儿,手里提着些农家的干活和一些新鲜的蔬菜,是去谢谢治好霁哥儿的老人家,那时莺哥儿接走霁月因着不放心虎子一个人在家急着回去,也没来得及登门道谢,阿爹和虎子都背着粮食,顺道去镇上把余粮拿去卖了再买些农具,盐巴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另外还想给虎子在医馆找个师傅。
霁哥儿打了呵欠从背篓里爬起来,揉揉眼睛,“阿么,阿爹和虎子哥呢。”霁哥儿醒来的时候只看见阿么在一个人在卖东西。
“你阿爹和虎子哥去医馆了,你快盖好被子,天冷。”霁哥儿冬天尤其怕冷,手脚露在外边一会就跟冰棍儿似的,莺语用旧衣服缝了被套,里头塞了旧棉絮铺在背篓里。
“怎么去医馆了?不舒服?”小爪子抓抓头发,刚睡醒的模样迷糊迷糊的。
“你虎子哥想学医,阿爹去给他找个医馆,看能不能留在里头当学徒,好了,你快躺回去。”阿么给他盖好小被子就去忙活了。
霁哥儿趴在背篓里皱着一张小脸,他是刚才才知道虎子哥想学医的,从阿么的话里听得出这是早有打算的了,就他一个糊里糊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年纪小大人都不把他当回事,可把他郁闷坏了。
粮食很快卖完了,因为正月还是挺冷的,时不时下点小雪,这天气出来卖粮食蔬菜的不多,卖出的价钱还不错。
阿么给他买了几个素包子,霁哥儿吃了一个就饱了,留着剩下的等阿爹他们回来吃,临近中午的时候才看见姗姗来迟的两人出现。
“怎样,找到了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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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递给他们包子,虎子闷头吃包子没出声,高凝远接过咬了一口,“不大好找。”很多医馆都是家族自己里的人,大夫也不会把医术交给一个外人,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多数医馆都不怎么愿意学徒,有一部分了的也不会教医术。
霁哥儿从背篓里冒出来,“阿爹,阿么,我们先去卢爷爷家吧。”
一家人行到山脚下遇到几只虎崽,随后看见白老虎下山,阿爹和虎子是被吓到了,但是见他们两个很镇定也没有很大的反应。
霁哥儿下地就跑过去,“阿花。”阿花的大舌头糊了他一脸口水低吼了一声然后往山上走去,一行人跟着后面还有那几只虎崽。
围墙围着的几间青砖屋隐在山林树木的层层叠叠中,薄雪覆盖,静谧而悠远,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在这里住过十天的霁哥儿对这样的房屋布局很是喜欢,四合院的房屋坐北朝南,屋后还留有一大片空地种菜,引了山间泉水养鱼,小塘处还种了不少果树,果树下放了凉塌,屋里头还建了地龙和壁炉,绝对的冬暖夏凉。
老头儿虽然邋遢了点,一个男人打光棍难嘛,不过他绝对不会在吃住方面虐待自己,住得好吃得好囊中就羞涩了,他现在不喜欢钻钱眼子里,想要花钱的时候就给大户人家把把脉,不想了粗菜淡饭也就过去了,反正自给自足也不差哪去。
到屋里的时候老头在下棋,左手跟右手下,见是霁哥儿一家人来了得知高凝远会下棋就兴致勃勃拉着他要一较高下,阿么拿着干货和蔬菜到厨房去做饭,虎子在旁边帮忙,霁哥儿也想进来搭把手,但是被虎子赶出去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自从家里霁哥儿掌勺之后,饭菜变得可口美味,然后虎子央着霁哥儿教他,虎子学得又快又好,甚至赶超霁月的手艺,然后霁哥儿就被下岗了。
霁哥儿被赶到壁炉那烤火,老头子中西结合,地下还弄了地龙,整间屋子暖烘烘的,进屋没多久都热得要脱棉袄了。
气氛意外的和谐,一点都没尴尬,就像相处了很久的人再次见面一样,霁月也很奇怪这种气氛,不过也是件好事,老头儿也怪闷的,如今解解闷也好。
一顿饭过后,阿爹在观察那个壁炉,阿么和虎子哥拾碗筷,老头儿牵着依旧得只有一把骨头却裹得像个球的霁哥儿到庭院里消食。
“爷爷,你的家不错,不过爷爷你不觉得少了什么吗?”院子里的小道被落叶堆满,盖着薄雪,脚踩下去一阵嘎吱的碎裂声,霁哥儿打量着银装素裹的院子,唏嘘几声跟个小老头似的装深沉。
“怎么,有话直说,别在我老头子面前拐弯抹角。”老头儿戳破他的话。
“嘿嘿。”霁月不好意思的挠挠小脑袋,“被发现了,爷爷你家缺个打杂的吗?就我哥想拜个师傅学医,他很聪明也很努力的一个人,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他这匹小马在等你这位伯乐来发现。”
老头儿很爽快的答应了,小孩儿都把他比作伯乐了,这顶高帽倒是戴得舒服,不过他愿意虎子为徒也不是只因为霁月的话,以前也有过人家带了几箱钱银来求他徒,但是他没看上,老头儿骨子里是有些清高,如果一开始高家人对他的态度是谄媚的话,虎子再好他也未必会,高家是值得结交的,高凝远这个人身上有士子的风骨,他的夫郎也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虎子嘛,勤劳踏实,打杂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霁哥儿,古灵一个。
老头儿看高凝远的腿脚不是很利索,拿了针出来给他下了几针,虎子在一旁盯着他下针,老头儿抬眼看虎子,“虎子愿不愿意跟我老头儿学医?”虎子愣了一下当即跪下给老头儿磕头,老头儿一看这孩子上道,心眼里更是多添了几分欢喜,霁哥儿赶紧倒了茶递给他哥。
“师傅请喝茶。”老头儿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水,从口袋里拿了红纸包的几个铜板给虎子,这时阿爹和阿么才反应过来,“卢老,这要不得。”
“要得要得,拜师怎么可以不给红包呢。”虎子接过又是一拜,霁哥儿心水可得清楚了,老头儿还巴不得有个人给他打杂解闷呢。
霁哥儿的小心思还没想完老头儿就把他抓到热坑上,“霁哥儿畏寒怕冷气血不通,身体底子不好,来,我给扎上几针。”
霁月在坑上扑腾,看着老头儿手里明晃晃的针一个寒颤,“呵呵,爷爷你太客气,我身体好着呢,您老想多了。”
“是吗?小夫郎过来给他脱衣服吧。”莺语是知道这老人家的医术了得,难得老人家愿意,这八竿子都打不来的好事,莺语是打心眼里感谢的,急忙上去抱过霁哥儿,三下五除二把他上衣给扒了。
不管霁月愿不愿意他都没有反抗的余地,最后还是躲不过被扎成一只小刺猬,躺在床上挺尸。
☆、相哥儿(小修)
临走的时候还窝在背篓里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高凝远很是佩服老人家的医术,几针下去脚利索了不少,一家人千恩万谢之后下山了,虎子也跟着回家,等天气暖和点带些衣物再过来。
霁哥儿一家人走了之后,屋子又冷清下来了,阿花从门帘下钻进来,它的三只小虎崽在屋里取暖,大脑袋拱了拱躺在摇椅上的老头儿。
老头儿睁开眼看见阿花嘴里叼着一卷布着的东西,阿花刚才跟着高家人下山,这东西大概是托阿花转交给自己的。
拆开布包,打开那卷起来的纸张,拿几张熟悉而想念已久的面孔展现在老人家睿智的眼前,那瞬间清明的眼眸变得模糊,水雾氤氲,老头儿嗔怪了声,“这小子。”怕是先到这种情况才没亲自交给他吧。
天气回暖的时候春耕也开始了,高凝远忙完春耕就着手建房子,那间破旧的茅屋多年没修缮变成了危房,本来就是借住在别人家的房子里,现在有银子,阿爹就把这房子和地买下来重新建房,因着不是怎么好的位置,借住给高家的那户人家也没想要留着,就便宜买给了高凝远。
虎子在开春的时候就送去去老头儿那里了,房子正式动工之后也把霁哥儿送到老头儿那去,因为房子拆了之后只能在原地搭个茅草小屋先住着,莺哥儿是舍不得霁月也跟着熬。
“嘘,绿豆你先回去,再乱来我就要打你了。”
比霁月高了个头的小虎崽绿豆不屑的嗷嗷几声扑过去把霁月设的陷阱给弄坏,然后撒丫子的跑回老头家,气得霁月直想把这调皮鬼的毛给拔光,可无奈自己打不过人家。
霁月从新过去把簸箕用树杈子给支起来露出地上的碎谷粒,然后用泥把细绳埋好,趴在草丛继续守株待兔,他可馋了好久这山头里的野鸡,野生鸡汤的味道肯定鲜美无比,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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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给炖了。
“咕咕。”野鸡沿着一路被故意铺进陷阱的谷粒路啄食,丝毫注意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一爪子,二爪子,野鸡一步一步的走进去,霁月一扯绳子簸箕的铺天盖地的盖到野鸡头顶,只是霁月低估了这时候野鸡的野性,簸箕几乎都要把野鸡给掀起来,拔起小步子跑过去,一屁股敦把快要失守的簸箕给压住。
“呼”小手臂擦擦头上的汗,皇天不负有心人,嘿嘿,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给他等到了,只是犯愁了,那么凶猛的野鸡要怎么抓回去?挪着脚边的大石头给压上簸箕,急匆匆跑回去找虎子来抓鸡。
这晚上屋子里的三人喝光整整一锅鸡汤,霁月捧着小肚子直打嗝,没有其他配料就单纯的泉水和鸡一锅炖,原汁原味,齿颊留香,味蕾攀升到一个新高度,这种滋味在现代饲料鸡横行的时代没有可能尝得到。
如此过了好几个月,到夏初的时候,房子建好了,阿爹找人打了家具,另外还在后院给霁哥儿弄了个秋千,那天霁哥儿难得童心大发,在秋千上荡了几个时辰。
一共四个屋子,一个堂屋,阿爹和阿么的屋子,还有虎子的屋子,虎子的屋子建得大些,阿爹和阿么寻思着等虎子学成归来也要给他娶哥儿,霁月的房间不大,不过给弄了热坑,南方一般不弄坑的,只是霁哥儿的身体经不得寒,给弄了一个,旺旺也得了一个小窝,它似乎很是喜欢,整天窝在里头睡大觉。
院子扩大了,阿爹在屋后也像老头儿那样挖了塘种了果树,养鱼是次要,主要是夏天好乘凉。
霁月看着本该过着富贵人家生活的阿爹和阿么干活干得热火朝天,心中满是感叹,同时也很感激,现在的生活渐渐好起来,都是阿爹和阿么坚强勤劳的结果,等他长大了赚到钱一定会好好孝顺这么辛劳养育他的阿爹和阿么。
建立房子之后家里的积蓄也花得七七八八了,还好古代不会像现代那样一开门柴米油盐酱醋茶,没钱就活不成,有田有地农家也能自给自足,剩的那点钱也够买盐,暂时吃饭还不成问题,只是霁月喜欢未雨绸缪,他还是喜欢有银子在身,有安全感。
前年给老头儿画了几张他家人的素描,那天全家送虎子去他那时,老头儿很认真的跟他说,“用这门手艺去谋生绝对富得流油。”他说霁月画得实在太像了,一看那些素描画他的妻女就像在他面前一样。
老头儿的玩笑话霁月可是当真了,他考虑了大半个月,这副身体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体力活是干不赢别人的,开酒楼成本太高,要是太红火了招人眼红,没有靠山站不住,素描就不同了,这素描是要学要练的,一般不会被快速复制,没有同行也不拉仇恨,而且古代人讲究的是神似,形似的素描还是大有市场的。
其实霁月老早想一个人行动了,不过高凝远和莺语是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到镇上去的,顶多每个月上镇子时由他们带着去,霁哥儿阿爹阿么把他放到涟月楼的门前,店小二和老掌柜帮忙照看,高凝远夫夫放心去集市,霁哥儿也可以给人画画素描赚点小钱,一般一个月只有一两次到镇上,不过能到涟月楼的客人一般都挺有米的,对这种新奇的玩意出手也大方,而且六岁的霁哥儿长得很萌,打赏也不少,通常大半天画上十来二十张就能有十两银子。
夫夫俩是有问过霁月怎么会画这东西,霁哥儿说是老头儿教的,有啥解释不了的都往老头儿身上推,奇人奇本领嘛,这借口可好使,反正阿爹阿么也不知道自己上次让阿花送过素描画给老头儿。
高凝远背着小袋新米,莺哥儿背着画架牵着霁月爬山,赶完集都大中午了,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急着去看看虎子,上个月忙割没上镇子,两个月没见虎子也实在想念得紧。
虎子在树荫下挑拣笸箩里的干药材,“哥。”霁哥儿放开阿么的手迈着小步子跑过去。
“慢点跑,别摔着了。”虎子喜出望外,他还打算明天回家的,等下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就好。
霁哥儿见到虎子自然是高兴的,自从虎子离开家霁哥儿在家可闷了,也没人跟他玩棋。
“虎子,爹给你们带了新米,回头给你师傅煮上,让他好尝尝。”放下米袋,高凝远在屋里没见着人,“卢老人呢?”
“师傅说去找点钱花,就答应了给安家的当家去把平安脉,早上下山了,大概还在忙。”
霁哥儿跑去找山涧在避暑的阿花它们几母子,阿么也跟着过去了,虎子给爹到了杯凉水,“虎子,学得怎样,还好吗?”
“还好,基本都认清了药材,《本草纲目》也看了一大半。”这个世界里的药材整理不完全,老头儿干脆把《本草纲目》连图带字默写下来的,用来给虎子当教材,高凝远翻了翻着药书,眼睛愈加明亮,“虎子,你可得好好学,卢老那么用心教你。”
掏出钱袋子,“虎子,这给你,这是学,卢老不肯你就偷偷的买些好的给他老人家吃,可别亏了老人家,知道吗?”
“可是爹,我不能拿那么多钱,我..........”
“好了,拿着,爹还有你别担心。”
“爹,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挣到的钱都给你。”虎子不争气的流眼泪,自己不是阿爹亲生的,但是阿爹阿么将自己视如己出,这份恩德他怎么都还不起。
“别想太多,你是我儿子,花我的钱天经地义,以后挣到钱用来娶媳妇,知道不,男儿有泪不轻弹。”
“嗯。”虎子用袖子擦眼睛。
午后老头儿已经回来了,跟高凝远下了几盘棋过过瘾。
高凝远背着睡着的霁哥儿,莺语牵着虎子,咸蛋黄挂在天边,路边小河水流潺潺,目之所及处的古井村家家升起炊烟,平凡,平淡,却又耐人寻味的生活。
这九年来霁哥儿越发讨厌做一件事,照镜子,镜子里的人儿长开了越发的致,大有越来越女性化的趋势,这世界里的哥儿本来就比不得爷们壮硕,但是至少要比那世界里的女人要强一些,可是偏偏霁哥儿的样貌完全就是一个女人儿样,心里头可嫌弃这幅样子了,不过他没敢对任何一个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怎么样都是阿么辛辛苦苦怀胎生下他,他不能说那么不负责任的话。
最近阿么只专注做一件事,提着礼物上门去相哥儿,虎子已经十八,村子里很多爷儿十三四岁就说了哥儿,虎子才说亲已经算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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