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入命(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眉如黛
有一瞬间,赵静脸上似乎闪过一抹低落,轻声道:“哥哥别怕。”
他连说了几遍:“哥哥别怕……”
赵判官不知为何,人居然真的不再颤抖,只是跪坐在被褥上,一本正经地板着脸,露出极为难的神色来。
第二十九章
赵静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含笑,把手中长发松开,转而执起赵判官的手,使劲一扯,扯得赵杀向前跌倒,伏在赵静胸前。
赵杀摔得措不及防,只想撑坐起身,一面教训自家弟弟,一面还不忘问:“压痛了你没有?”
赵静身下硬物确实被他压得怒涨发痛,但一颗心却毫无征兆地,变得十分温柔,并不急着将这人吞吃入腹,仍轻声细语地问道:“那哥哥呢?跪了这么久,累不累,痛不痛?”
赵杀每服一枚换骨托生丸,都比前一回要多许多难忍痛楚,仿佛药效越来越不禁用,新生的皮囊一具比一具残破,一时失神,竟应了一声,等反应过来,慌忙补救道:“不过是些小痛。”
赵静点点头,把赵杀按得紧贴在自己胸前,像赵判官做过无数回的那样,低声哄他,替他揉酸痛的关节经络,等赵杀浑身疼痛消散,才低声问了一声:“哥哥怎么穿得这般少,身上冷不冷?”
赵杀脑袋中灵光一现,断然道:“是有些冷了,阿静要是方便,随意给件外袍便好……”
想到马上就能讨到衣服,赵判官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些笑意。
赵静听了这话,脸上也是笑意盈盈,一下下抚着赵杀赤裸脊背,手顺着光滑皮肉慢慢往下滑去,人慢条斯理地哄道:“别怕,一会就叫哥哥暖和起来。”
赵杀额角冒汗,再想争辩,也是于事无补。
若是赵静一上来就动手动脚,赵判官自然不太乐意,如今弟弟难得懂事一回,替他捏肩捶背,赵判官挣扎起来便摸不准是严词拒绝,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罢。
正当他面有难色之时,赵静那只手已经一路探入赵判官臀间窄缝,手指在穴口按压半天,勉强挤进一个指节。
赵王爷脸色发青,吓得吐字不清,直说:“阿静,白日宣淫,岂是君子所为!哥哥、哥哥已经暖和多了!”
赵静听了这话,不禁弯眉一笑,另一只手勾低了赵杀颈项。
赵判官看着近在咫尺的鲜润嘴唇,鼻翼中莫名一热,差点要滴出血来,愈发连连推拒,哀哀唤那人的姓名:“阿静,阿静……”话还未说完,一张嘴已被人噙住,绵绵舔着薄唇,轻轻吮着软舌。
两人痴痴缠缠亲了半天,赵判官气息渐促,双颊烫得像着了火,待唇瓣分开,尚且勾连着一道银丝。
赵静轻声哄他:“哥哥,你看,又进去一根指头了。”
赵杀战战兢兢地伏在弟弟胸膛,双手慌乱之中,把赵静一身玉色肌肤捏出好几道指痕。好在赵静恭俭温良,脸上并不动怒,只伸手在墙上一叩,不知触动了什么机括,从墙壁夹层中取出一个簇新的螺钿漆盒,和一枚鸽卵大小的琥珀色蜜丸。
赵判官目光扫过漆盒,不知为何,人再度开始簌簌发抖。
赵静苦恼道:“那些淫具我都扔了,新换了正正经经的珠宝把件,哥哥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说着,已当着赵判官的面,堂堂正正地打开漆盒。
赵杀眼尖,一眼便看见里面盛满了金玉如意、蜜蜡金刚杵、南海珍珠珠串和两三支鹿茸象牙,顿时抖得连牙关都咯吱作响。
赵静眸光一沉,情不自禁地又去吻他,自赵杀唇边尝起,向下一路啜吻,最后伏在颈项,拿舌尖一下下舔着那人喉结,叫赵判官仰起头,发出含糊隐忍的喘息声。
赵判官被吮得眼眶通红,拼命喘了两口气,才找回一丝清明,语重心长道:“阿静,哥哥平时怎么教你的,学这些奇巧淫技!”
赵静看他惧怕至此,仍在哆哆嗦嗦地教训自己,长睫轻颤,半晌才按下心头微醺悸动,缓缓道:“是么?哥哥知道得这么多,阿静可是要罚你的。”
赵判官听见这人连声音也低沉了两分,眼前一黑,吓得手肘乏力,竟是软倒在赵静身上。
赵静被他压得轻咳了两声,然而眉宇之间,反倒一片容光明丽,双臂把赵杀环得更紧,一面将浅浅探入窄缝的手指抽出,一面拈着蜜丸,不由分说地顶入穴眼深处。
赵杀脸色灰败,竟是有些神志恍惚,喃喃道:“阿静、阿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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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万一取不出来……”
赵静听了这话,尘柄硬如热铁,叹了一声,才重新抱住他,细细吻了许久,估量着时间伸手一探,股道中的蜜丸已经尽数化作粘稠清液,从赵判官穴口一股股溢出,顺着双腿缓缓滴落。
赵判官一颗心大起大落,自觉甬道汁水失禁一般越淌越多,连耳珠都微微泛红,想伸手去擦,赵静已牢牢按住他手背,低声又说了一遍:“哥哥,漆盒里有这么多东西,我们还是像过去一样,你自己选一件,我轻轻地罚你,好不好?”
赵杀自墙上夹层分开,锦盒显露起,就猜到要有这一刻。
昔日赵静走一步喘三喘,尚且在行云布雨前捧着刘司事的淫器匣,苦苦哀求他选上一样,不答应就泪水涟涟、咳血不止;如今阿静大了,笑盈盈重提旧事,赵判官有心不答应,可如今不怕他哭,就怕他帮着参谋,届时亲自挑上一两件……
这样一想,赵判官就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强打神往盒中一看,一件件扫过,满盒金玉中,唯有一条细细金链瞧着正气凛然。
赵杀愁得眼眶泛红,低声道:“上次挑了铁手铐,这次挑个金手链罢了。”
他说完之后,万分懊恼地垂着头,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都生怕阿静嫌弃手链古板正经,玩起来不够别开生面。可赵杀怕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抬头一看,却发现赵静长睫轻颤,双颊白中透红,像敷了薄薄一层胭脂,目光刚与自己对上,人便重重点了点头,拿手指勾起那条金链,从盒中慢慢扯了出来。
赵判官定睛一看,只觉那链子比寻常手链长了些许,赵静勾在手中,像勾着徘徊的一道流光。
等链子全扯了出来,赵杀才看清金链两端各有一只蝴蝶样式的足金小夹,蝴蝶口里还衔着红如鸽血的宝石坠子,金链一晃,那金蝶翅、宝石坠就跟着来回摆动。
赵判官定定看了一下,再苦苦想了一会儿,脑袋中忽然想起一物,直叫他脸色大变,正要趁乱滚下床去,赵静便按着他臀部一拍,声音莫名低沉了几分,显出几分危险恫吓:“哥哥跑什么?”
赵杀自诩身强体健,唯独双臀在案牍前久坐,软肉多了些,赵静稍稍掌掴,臀肉就在掌心不住轻颤。
赵静不由得眯了眼,又轻轻拍了两下。赵判官脑袋里“轰”的一声,气得满脸通红,一迭声地骂道:“阿静,我、我是你哥哥!”
赵静唇色鲜红,十分乖顺地将拍改作揉,肆意捏了几把才松开,低声道:“哥哥乖,阿静疼你。”
说罢,便拿手箍紧了赵判官的腰身,嘴唇顺着他肩胛之处,一路吮吻而下,最后停在赵杀乳首处,用舌尖用力一挑。
赵判官如何受得住这般刺激,浑身用力一颤,双手乱挣,更要命的是身后药丸尽数消融,粘稠清液溢满小小甬道,不知为何开始有些热痒难忍。
饶是赵静病愈,也用了几分力气才把赵杀牢牢箍在怀里,他喘了会儿气,才温声哄道:“听话,阿静要舔大一些,才好给哥哥戴上。”
赵判官脸上发红,原本还想躲开,只是后庭一阵痒似一阵,身上浑然使不出力气,竟是眼睁睁看着赵静埋在自己胸口,拿鲜红舌尖绕着乳首转了一圈,顶着乳首中心的凹陷之处舔了十余下。
赵杀记挂着礼义廉耻,一面惊慌痛斥,一面低声乞饶,到后来神志不清,只觉一旁乳粒亦是隐隐作痒,嘴里禁不住发出苦恼喘声。好在片刻过后,赵静当真换了一头认真吮吸起来,指腹还不忘揉捏已经红肿挺立的乳尖。
待细小乳粒都被舔得通红,在凉风中淫靡鼓起,赵静这才拿起乳链,用蝴蝶小夹分别夹住两处乳首,中间金链垂下,赵判官稍一动作,镂空蝶翼就扑闪双翅,连带着金链宝坠晃个不停。
赵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箍在赵杀腰间的那只手又多用了几分力气,另一只手拿指腹勾住细链,不过稍稍一扯,赵杀就失神地摇着头,眼睛里淌出两滴泪来,狼狈地挂在嘴边,低声求道:“阿静,阿静,不要捉弄哥哥了……”
赵静以为他痛,眼眶微微一热,心中一腔欲火尽数化作温驯如水的情意,抱紧了赵杀,低声应道:“好,我给哥哥取下来。”
他隔着金饰的镂空纹路,在赵杀胸口轻轻舔了舔,正想摘下乳链,赵判官却伸出手来,无力地牵着赵静的手,往自己身后挪去,恼道:“快些进来。”
赵杀堂堂伟男子,一旦说出这种话来,即便是神志全失之下,也羞愧得老泪纵横。
赵静听到此处,一怔过后,不由微微一笑,随即从善如流,一面用指腹抵着窄缝揉捏,稍解赵判官热痒,一面缓缓去解中衣。
赵判官等了片刻,见赵静空有雍容鼎贵之气,衣裤却除得极慢,苦痛之余,只得腾出手来拉拉扯扯,帮赵静拽下一两件。
直到衣衫尽去,赵静才将自己分量惊人的分身握在手中,低声道:“别急,我也想要哥哥。”
赵杀听了这话,反倒有些牙痒。他后庭药丸一化,药性发作,搅得人汗出如浆,熬到此时,早已是唇干舌燥、头昏眼花,可赵静始终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枕上,人清闲得很,不知想拖到何年何月。
赵判官火急火燎之下,目光竟是越过赵静,向锦盒中瞟去。
赵静眸色微沉,捏着赵杀下颔,把他脸颊一点点转正,强忍怒意,冷笑道:“哥哥要惹我生气不成?”说罢,已随手将锦盒扫到榻下,惹来重重几声闷响。
赵杀到了这个地步,规矩已失,举止无状,明明看见赵静沉着脸,吐出冷讥热嘲,人反倒低下头来,厚着脸皮在赵静脸颊轻轻啄了几下,喃喃唤道:“阿静,阿静……”
他这样一弯腰,胸前乳链又是好一阵摇晃,一双宝石坠子红得滴血。
赵静忍了片刻,终究忍不住按着赵杀颈项,回了一个绵绵深吻,将勃发已久的粗长肉具抵上赵判官股间。
赵判官被此物一烫,浑身一抖,居然往前躲了一躲,把双臂撑高了些,大张着腿,低头一看,只见赵静肉刃颜色极浅,与腿上玉色肌肤一般无二,唯独形状微微上翘,颇有狰狞之态,显得不太秀美。
赵杀瞧得眉头紧锁,好在赵静如今养尊处优,处处要人服侍,说上十句话,才肯动上一动,只要他一直惫懒下去,赵判官倒不是十分害怕。
可转念一想,若非赵静处处要人服侍,自己也不至于事事亲为,荒淫到这般地步。
赵杀想到这里,长叹了一声,试探着反手去握肉刃,想一点点将肉具塞入窄穴,慢慢地解痒。
只是他还没握住那柄粗长凶器,赵静已伸手一拦,附在赵杀耳边笑道:“哥哥真是有趣,一时嫌阿静慢,一时又嫌快,一时说想要,一时又怕得厉害。”
赵杀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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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了一声,骂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赵静长睫低垂,咬住了他薄薄耳珠,低声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也极想要哥哥。”话音落时,那柄炽热长枪,已经顶着窄穴嫩肉狠狠捅了进去。
赵判官被他狎玩多时,受不得一点刺激,硬物堪堪顶入些许,已是面色酡红,连声惊喘,拼命摇头。
可赵静硬是箍紧了他腰身,借着残留药液,不由分说地一路顶至尽头。
他如今血完足,硕长肉刃比过去还要硬上些许,猛一捅入,微微上翘的饱满头部,就将甬道额外撑开几分。
赵判官毕竟是新换的皮囊,即便药性下得极重,身后还是胀痛难忍,长长呻吟了一声,眼泪潸潸而下,赵静越是全力抽送,他越是破口大骂。
赵静倒也不恼,一边低头吻着赵杀黏在颈间的汗湿长发,一边勾着细细金链,肉刃却是毫不留情,在甬道中凶狠顶撞,刚试探清楚赵杀最要命之处,就拿上翘的肉刃顶端顶着那处厮磨。
赵判官哪里禁得住这般手段,两下便一泄如注,手脚俱环紧了那人。
赵静不过浅浅尝到了几分滋味,把赵杀重新扶稳,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扶着赵杀腰胯,捧着他一上一下抽送。
赵判官一旦起身,嫩肉就被带出些许,甬道撑开之处热痒难忍;一旦落下,鸽血坠子便沉甸甸扯着两颗红肿可怜的乳粒,身下肉刃也全根没入,痒痛尽去。方抽送了百余下,赵判官就又泄了一回,浊白体液星星点点地落在两人胸口腹间。
赵杀一连来了两回,人坐也坐不稳,气喘也喘不顺。
赵静没料到他这般不禁用,只好耐下性子哄了许久,把抽送速度放慢一些,等赵判官稍稍缓过气来,才开始再度大力抽送。做到第三回,两人总算一道射了出来,赵静用力抱紧了他,把滚烫热液断断续续地注入甬道深处。
第三十章
赵判官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困在梦里。
身边云遮雾绕,隐隐约约是一栋别院,他一身华服锦衣,坐在院中的旧椅上,手上是虚扣的手枷,脚下是虚扣的铁铐,稍稍动作,便传来金铁之声。
他就这样坐在花荫下,久久地等着谁。
每闻风声鹤唳,必脸色大变,人四下张望,胆战心惊。
风摇动时,幸好不是故人来。
月影斜时,幸好不是故人来……
可等到最后,仍是有人蒙着面,提着剑,带着身边仅剩的几名死士潜进院中,去牵他的手。
那人被他教得恭俭温良,事到如今了,还急急催他起身,殷殷问他冷暖。
赵杀看着对方满是灰尘、颜色难辨的明黄衣摆,眼中忽然落下泪来。
泪眼模糊间,数十名埋伏已久的刀斧手显露身形,而那人虽未转身,看见他落泪,便什么都懂了。
虽是懂了,人还怔怔站在原处。
赵杀在心里不住默念,阿静,跑吧,阿静……
可对方依旧站着,直至被刀斧手按倒在地,扯下蒙面巾帕,露出极像赵静的一张脸来,那人还怔在原处。
不知过了多久,他梦里的阿静忽然笑出声来,仿佛是太过委屈,眼中慢慢泛起氤氲的雾气:“你还要再杀我一次么?”
赵判官梦到这里,这场噩梦总算是醒了。
他惊坐起身,隔了半晌,才有冰冷的泪流至腮边。
赵杀细想梦中情景,暗自好笑。梦里处处荒谬,事事禁不住推敲,他怎会想出这样一场梦来?
可不知为何,赵杀眼中依然泪如泉涌,用手连抹了三四回,照旧泪流不止,拿袖口去擦,片刻后就把衣角沾得濡湿。
直到双眼干涩,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赵判官总算松了一口气,正打算爬下榻去,可刚一动作,脚下就叮叮作响,细看时才发现左脚脚腕铐着一只足金脚环,环上连着细细金链,链条沉甸甸垂到榻下,不知铐在哪一处。
赵杀本想仗着自己武勇过人,将脚环一掰为二,无奈昨夜太过操劳,双臂乏力,掰了半天未果,只把金环摩挲得光可鉴人。
赵判官双脸通红,还想深吸一口长气,竭力再试,门外突然响起赵静的声音,赵杀吓了一大跳,忙松开脚环,拉高锦被,蒙头卧倒。
他在榻上屏息凝神,隔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进来,反而依稀听见赵静笑道:“不必找了,把人都叫回来吧”。
隔了片刻,又听见赵静说:“我哥哥自己来找我了。”
赵静这般语带笑意,哪怕隔着一道木门听见,也叫人如浴春风。
赵判官脸上发烫,嘴角却不由得跟着翘了一翘。
等屋外安静下来,赵杀扶着老腰,重新坐起身,又开始认认真真研究起这副金镣铐。
他拿手拽着金链,试探着一扯,细细链子被他神力撼动,果真动了一动。
赵判官心中大喜,忙使出全身力气,扯着锁链一尺一尺往回拽动,不过片刻,榻下就堆了数丈长的细链,眼看着金链越绷越紧,赵杀不眉飞色舞,无意中抬头一望,却见赵静步履趔趄地进了屋,自己每拽一下,赵静右手便晃上一晃。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链子另一头,握在赵静手中。
他家阿静好不容易站稳了,轻轻冲他一笑,低声问:“哥哥找我吗?”
赵判官硬生生被他吓得口吃起来:“阿静,你、你……”
赵静神态自若地坐在床前,伸手摸了摸赵杀的脸,温柔笑道:“没有事情找我?那是哥哥想我了?”
赵杀听了这话,臀部一紧,昨夜荒唐痕迹就从窄缝中流了出来,一路淌至腿根,人尴尬得脸色发青,暗暗用被褥遮了一遮,将腰身挺得笔直,肃然道:“阿静听话,快把哥哥松开,这样戴着镣铐,连裤子都穿不上,成何体统!”
赵静骤然听见这句,连耳廓都染上薄红,目光游移了许久,才重新落在赵杀身上,双目光华潋滟,眉间矜贵雍容,低声应道:“也是,戴了脚链,是有些不好着裤,但不穿也有不穿的好处。”
赵判官察言观色,一张老脸烧得滚烫,竟是不敢细问到底有什么好处。
赵静附在他耳边道:“又不是不让哥哥出门,只是多带上一个我,听话。”
赵静说完,伸手轻轻一拍,等门外人声嘈杂地响了一阵,才施施然站起身,曳着链子走到门口,把下人们放在门槛外的托盘亲自端了过来。
金链另一头锁在赵静手腕上,乍眼看去,腕间仿佛缠着细细一道明光,赵判官看了两眼,怕得浑身僵硬,还是被赵静轻声哄着,硬把他搀扶起身,分开他两条腿,用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净股间。
赵杀羞愧难言,深深低着头。赵静嘴角噙笑,抖开托盘上一件云锦长袍,为赵判官套上,松松系上衣结,柔声道:“
桃花入命( NP) 分卷阅读61
不要着凉了。”
赵判官低头一看,只见衫子绣工繁复,色如霞,裁剪与他身形恰恰相合,除了下身赤裸,万般皆好,赵杀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道了一声谢。
赵静仍是盈盈含笑,立在床沿,同他说起府中大小琐事:“这些日子,可能要辛苦哥哥一些。先前府里有高人坐镇,如今换回阿静主事,障眼法不管用了,为了能接着当这个闲散王爷,有十几年间未上的供奉要缴,朝中诸事都要打点。”
赵杀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忧心忡忡地附和起来:“是要好好打点。”
赵静低声续道:“家父家母原本有一处私库,库里金银已经被用得七七八八,如果哥哥答应,这部分私库就暂且封存,给我留个念想。”
赵判官自己就花了库中五百两黄金,作阮情赎身之用,闻言羞惭莫名,低声道:“自该如此。”
赵静脸上笑意未减,那张可爱脸庞上,因为多了一缕荣华之气,相貌也仿佛锦上添花,处处雍容闲雅,负着左手,微微倾下腰,把府中秘辛一句句说与赵杀听:“如今是丰年,田租虽多,王府几处私产却荒废了十余年,早已入不敷出,加上养私兵死士,都要用银两,我手头拮据得很,到了年后,便会好上一些。”
赵杀愣了半天,才想到要问:“为何同我说这些?”
赵静只道:“我手头闲钱不多,只能买上一匹云锦,替哥哥做了身上这件袍子,等到年后,我再寻些极好的料子,按着时令,替哥哥多裁几身衣服。”
赵杀听到此处,眼睛便多了些水气,叫他看人看物,都是雾气蒙蒙的一片。当真奇怪,他明明不好钟鸣鼎食,更不好华服美衫。
赵判官自己都说不清楚,只好装作毫不在意,红着眼眶笑问:“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些,只要随便裁两套布衣棉袍……”
赵静轻声道:“往后我们有几十年要厮守,理应要让哥哥知道,阿静会待你极好的。”
赵杀听到他句句不离往后,眼中愈发酸涩难忍。他过去手握泼天富贵,天天拿金银送人,还是第一回有人拿珠玉赠他,予他一身绫罗。
从来将心托明月,原来得月光回寄,清辉落了满身,竟是这般滋味。
第三十一章
赵判官此后数月,不是倚窗养膘,就是束紧长袍,叮叮当当拽着金链到院中闲逛,除去不能着裤、成日里披发曳屐之外,样样自在,难得过了一段逍遥日子。
赵静言出必践,手头稍有宽裕,就开始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席间万钱才下箸,杯中五未称醇,自己每有一分,必交给赵杀一分。
赵判官昔日做鬼的时候,每日只能领三钱饭票,去饭堂打两菜一汤,顿顿清汤寡水咸鸭蛋,怎及如今美酒佳肴管饱;至于薄命司、枉死司、痴情司、结怨司四大饭堂的手艺,更不如王府大厨炖得这般入口即化,叫人吮指回味。
一顿吃罢,午后小憩片刻,又有伶俐丫鬟捧来一壶冰镇梅酒、半斤卤牛肉,拿小刀片开,肉质深红,汁水横流。赵判官魂归地府时,前朝尚有屠牛禁令,如今禁令已开,赵判官对着满盘牛肉,每每吃得热泪盈眶。
如赵静这般体贴殷勤,即便是块顽石也要为之点头了,何况是赵判官这等威风赫赫名动地府的大情圣。每逢赵静手捧金银细软,低言浅笑,诉前世未尽的衷情,赵杀看着自家弟弟的目光都与原来不大相同,仿佛手背上夭夭黄色桃花印一开,他心里便有涓涓泉水涌出,暖暖春风拂过。
数月之后,赵判官睡前被人口对口哺了半壶酒,携着他翻云覆雨,榻上绳索与镣铐齐飞,药丸共膏脂一色,见他全无疼痛地落下泪来,那人却言笑晏晏,似乎交媾之事平添了几分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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