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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入命(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眉如黛
几回事毕,赵王爷苦口婆心地劝他:“我……我实在是……”
许大夫心肠一软,停下来替他施针顺气,喂饭喂水,王爷稍有起色又是一通胡天胡地。
这医馆中设施完备,后院就有水井,伙房还备了不少干粮腊肉,许青涵翻出不少吃食,两人在床上昏天黑地地过了两三日,眼看着赵王爷确实是药石难医,只得静养了,许大夫才讪讪手,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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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杀,不断说着要王爷只爱他一个,慢慢睡了过去。
赵杀这一回足足少了半条命,昏厥之时连番做起噩梦来。
他梦到和许青涵携手到了阴司,许多小鬼围着他们发问,问他为什么挑了这样一名古怪的大夫。
梦中的赵杀也言行可疑,吞吞吐吐了半天,居然挤出一句:“许青涵不食人间烟火,我却只有钱,虽然如此,他、他也不讨厌本官。”
这一句话简直句句存疑,狗屁不通,不知为何,那些小鬼竟然都心满意足地散了。妖魔鬼怪过后,是徐判官走过来,他拿着秤砣,称着自己那一口酆都铁箱,神叨叨地叹道:“赵兄,现在少了十斤啦。”
每少上五斤,就多爱上一人……
同时对两个人动了心,这岂不是糟糕至极?
赵杀这样一想,人便惊醒了。
第九章
赵判官这回操劳过度,就算醒过来,也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睛。
许青涵尽心尽力服侍了数日,等几副药用完,赵杀总算能下得床来。
他先前被许大夫压在床上,做得两眼发黑,几乎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身,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甚至一度见到了许多同僚。如今再世为人,判官大人吓得只想驾一股阴风,逃回赵王府,偏偏许青涵还拉着他,硬要他给医馆取个名字。
赵杀也知道兹事体大,想了半天,万分虚弱地说:“人命重于千金,行医救人的功德更是千金不换,我看这医馆,就叫金屋吧。”
许大夫连耳垂都红透了,低着头,喃喃说了一句:“我不如阿情好看,金屋藏……我,会不会……”
赵杀大惑不解,想让他大声些,再说一遍,许青涵却怎么也不肯了,红着脸请书法大家题好匾额,又一路搀扶着赵杀出门。
金屋医馆开张在即,门前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篮,赵杀回头看时,只见许大夫站在花篮后,踏着一地大红的鞭炮碎纸,朝他微微而笑。
赵王爷于是摆了摆手:“你去忙吧,晚上回来用饭。”许大夫应了,他才上了软轿。
两个轿夫步伐轻快,一路往王府跑去,直跑到王府那两头石狮子跟前,赵杀才突然想起一件要事: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还不曾严词训斥过许大夫,万一他更加肆无忌惮,自己焉能留下命来!
赵判官这一想,不禁有些后怕,正暗暗琢磨退路,就发现赵王府大门洞开,影壁前围了不少家丁仆妇。
赵杀扶着老腰下了轿,招呼人过来一问:“本王这几日不在,府中出了什么大事?”
仆人诚惶诚恐地应道:“王爷治下有方,府中这几日上上下下井井有条,大伙各司其职……”
别的仆人生怕被抢了风头,也探着头嚷嚷:“今年封地上风调雨顺,田租比去年又多了六百担。”
几十个人围着赵杀,互相推搡,争相露面,护院说要坚定不移地维护王府的长治久安,账房说会实事求是地把握银两去向,管家准备与时俱进地培养栋梁之才。
赵杀听来听去,见府中确实没有出什么大事,于是点点头,强打神,负着手往前走了几步。
剩下最后一个小丫鬟怯怯地说:“还有便是,那人回来了。”
赵杀一头雾水,半天才想到要问:“哪个人?”
小丫鬟吓了一跳,哆嗦道:“王爷不让我们……提他的名字。”
赵杀被她说得更不明白,沉声道:“你尽管说。”
丫鬟牙关打战,唯唯诺诺地回道:“就、就是……”
“就是什么?”
“是赵、赵……”说到这里,嘴唇一张一合,怎么也说不下去。
赵杀再想问人,周围能说会道的下人统统闭口不语。赵判官只好顺着他们指的方向自己寻过去,在太阳底下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间凉亭。有人坐在亭中,焚着香,顶着炎炎烈日,披了一件厚重的白色狐毛大氅,两鬓白发星星点点,在翻看一本旧书。
赵杀光看着那人,就觉得身上又热得多流了两滴汗。
等他一头雾水地走上前去,那人听见响动,一面咳一面回过头来,赵杀才看清他相貌原来极年轻,最多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生着一双猫儿眼,五官娇憨可爱,只有眉宇间藏着一点煞气,两道眉毛细且锋利,斜斜指向鬓角。
赵杀怔了怔,刚要问他的姓名,那人就低低咳着,有些力地站起来,笑着招呼了他一句:“哥哥?”
赵判官半天回不过神,那病夫皱着眉头咳了一阵,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断断续续地笑道:“哥哥,我是阿静啊,你不记得我了?”
赵杀初来乍到,连面都未曾见过,哪里会记得他。
只是这人委实生得太过可爱,赵杀看了两眼,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想捏一捏,再揉一揉。
赵静被他捏着脸蛋,微微有些吃痛,小声问了句:“哥哥?”
赵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下了毒手,慌忙放开,喃喃道了声歉。
那人倒是好说话得紧,两只手握住赵杀的右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勉强忍着咳嗽声,冲他淡淡一笑:“没事,你高兴就好。”
他身形消瘦,嘴唇发白,那张脸却光洁娇嫩,摸上去滑不溜手。赵杀一时心魂荡漾,居然又去扯他的脸皮。琥珀色的猫儿眼,菱形嘴唇,还摆出一副老气横修的模样望着他,真可爱,当真可爱……
赵静少年老成,被赵杀如物件般把玩,也努力站得笔直,一直等到赵判官良知骤醒,才轻声问:“我这次偷偷回来,哥哥是不是不高兴,想赶我出去?”
赵杀正飘飘荡荡,在云端漫步,听到赵静说话,也只是慢慢转了转眼珠子。
赵静低声说:“大夫说我活不过今年了,哥哥别赶我,成么?”
赵杀大梦初醒,一瞪眼睛,正看到赵静低着头,在擦嘴角的污血,心里不由一紧,沉声道:“你得了什么病?”
赵静黯然一笑:“算命的说我命中带煞,生来克父母兄弟,府里下人怕我,父母也早早地把我赶到北疆,那里没几个像样的大夫,一直看不出病因,只能开些滋补的汤药。”
赵杀被他说得有些揪心,皱起眉头,训斥了一句:“你就不会回来找我吗?”
赵静愣了许久,才笑出声来,淡淡道:“哥哥,我明明找过你许多回啊!小时候千里迢迢逃回来,好不容易翻过院墙,是你拿石头砸我,叫我滚出去;没过几年我又回来,也是你叫宠妾一字排开,骂我痨病鬼的。”
赵杀打了个寒战,慌忙退后几步,脑袋里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头:那胡判官和刘司事真真害苦他也!
可等赵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再仔细一看,赵静眼中笑意浅浅,竟是一丝要报仇的意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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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强撑病体,笑着问他:“哥哥,怎么了?”
赵杀心乱如麻,想了半天,终究有些提防,沉声道:“你不怪我?”
赵静眨了眨猫儿眼,既可爱,又有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认认真真地答道:“当然不怪,爹娘去世后,只有我们兄弟两个相依为命,我自然该全心全意地对哥哥好,哥哥说什么,阿静就做什么。”
赵杀听到这话,心里更觉古怪,愈发多留了几分心眼。
可惜他胸怀正气,无论如何做不成胡判官、刘司事,看到弟弟在日头底下站了许久,累得气若游丝,还在强打神和他说话,心中一软,便一路搀扶着赵静走到厅堂,叫人做了一桌药膳,一筷一筷夹给他吃。
赵静吃了几口就饱了,可他一生之中,哪里看见过哥哥这般友爱,高兴之下,还是全数吃了下去。
席间种种兄友弟恭,自不必说。到了赵杀离席解手的时候,赵判官大手一挥,招来几名下人,让他们盯紧赵静,看看这名弟弟是不是要动什么手脚。
等他解手回来,下人们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指着门缝说:“那人……那人对王爷的茶杯……”
赵杀心中一沉,看来这弟弟确实是头笑面虎,如今是为复仇而来。
他拍了拍下人,温声道:“他做了什么,你们照实说。”
下人们支支吾吾,半天仍是羞于启齿。
赵杀只好自己探过头去,往门缝里一看,正见赵静端着他的茶杯,红着脸看来看去,半天,拿嘴唇在赵杀喝茶的位置轻轻一碰,小声唤了句:“哥哥……”
饶是赵杀见多识广,也想不到事情会这般峰回路转,他脸皮发红,赶紧把下人遣散了,在门外用力咳嗽几声,徘徊了两圈,才讪讪推门入席。
桌上被人轻薄过的茶杯已经不翼而飞,赵判官一看,心中大石落地,把还算清白的饭碗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扒了几口饭,渐渐有些食不知味,剩下赵静在那里尝一口壮阳补肾羹,抿一勺十全大补汤,还尽心尽力地把菜盘推到赵杀面前,轻轻地说:“哥哥也多吃些。”
他在外面漂泊多年,谈起北疆的风物竟是如数家珍,对时兴的辞赋大家也自有见解。赵杀与旁人交谈,十句里有九句都答非所问,难得遇上这么一个脑袋灵光的聊伴,理应说得尽兴,可经过适才那一吓,竟是同样如坐针毡。
赵判官也试着问他:“阿、阿静,你对我……”
赵静都是一面轻咳,一面谈些孺慕之情。
赵杀在一旁察言观色,看到他这般正正经经,几乎要怀疑自己方才看花了眼,被逼无奈之下,只好找个由头试着站起来,往前走两步,再猛地回头,正撞见赵静力地支起身子,去摸赵杀吃剩的空碗。
赵判官脸色煞白,看着赵静试图把瓷碗拢在袖中,这才游魂似的咳了两声。
赵静慌忙坐直了,乖乖巧巧地问:“哥哥怎么又回来了?”
赵杀脑袋里一团乱麻,朝赵静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一个人魂不守舍地走回房去。
他在床沿呆坐了几个时辰,等子时锣响,下人殷勤来报,说那怪人睡熟了。赵杀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进赵静房中。
借着窗外月色,他望见赵静抱着一箱事物蜷在床上,嘴里甜甜地说着梦话。
赵判官凑过去,把弟弟怀中的木箱揭起一个盖,发现里面全是破烂,有鼻烟壶,有残损的镇纸,甚至还藏了两条绸缎亵裤,最顶上的正是自己的茶杯和饭碗。
赵杀打了个寒战,六神无主之下,赶紧把箱盖盖严,原路退了出去。
门口聚了许多下人,一看见赵杀,就争着为他出谋划策,有的说:“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他偷这些东西,一定是学了苗疆巫蛊之术,想给王爷下降头的!”
有的嚷着:“可不是么?偷什么不好,偏偏偷杯具、餐具……”
管家神情凝重,把赵杀一路拉到耳房,屏退众人后,珍而重之地拿出一张折好的符纸,千叮咛万嘱咐道:“王爷,俗话说得好,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只能先下手为强!这是小的请高人画的符纸,包管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还阴恻恻地笑了几声。
赵杀遍体发凉,心中虽然想说管家多虑了,但赵静究竟意欲何为,却是半点不敢多想,心绪重重之下,仍是把那张符纸摊开来一看,只见上面画的符文好生古怪,依稀写的是:
火火火火火火
火 赵静 火
火柴柴柴柴火
火火火火火火
赵杀堂堂鬼判,对黄符咒术了若指掌,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道符纸有什么名堂,只觉是妇人写来,止小儿夜啼的西贝货,因此只是随意在怀中,并未上心。
这一夜兵荒马乱,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赵杀独自用过早饭,就开始望着手背上那朵俏生生的黄桃花出神,直等到晌午,门外才传来一瘸一拐的脚步声。
赵判官走到门外一看,见赵静披着与时令不符的厚重皮毛大氅,扶着墙慢吞吞地朝这边走来。
赵杀看他走得气喘吁吁,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忍不住大步走过去扶他。
赵静歇了半天,人还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擦着额角的虚汗,一边朝赵杀乖巧地一笑:“我想跟哥哥一起吃饭,又脚下无力,只好清晨便出门,总算赶到了……”
赵杀想不到他这般病弱,还偏不坐轿,半天才道:“以后行走不便,就别来了。”
赵静听他这样一说,竟是呆住了,一双猫儿眼空洞无神,在地上游移了半天,才抿了抿嘴,低低笑道:“倒也、不是很累。”
赵杀怔了怔,才解释了一遍:“我可以去找你。”
赵静僵硬的肩膀慢慢放松,目光渐暖,轻声笑了:“以前行走不便,想要一样东西,常常求下人给我捎来,等上几天也不能如愿,后来想要什么,便习惯了自己去拿。”
赵杀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谁怠慢了你?”
赵静摇了摇头,只规规矩矩地掖紧了大氅,微微笑道:“所以我想见哥哥,也宁可自己过来寻人。我不想……再等上那么久……”
赵杀呆站了片刻,看着赵静那身沉稳气度,竟是生出些老牛护犊的柔情来。他一路牵着赵静走进屋来,叫人上了菜,扶着自家弟弟入席,才吃了两口,就看到赵静面色有些不对。
赵静原本病痛缠身,脸上毫无血色,在太阳底下尚且要披上一件毛皮大氅,如今坐在阴凉处,一张脸却红晕微现,额角慢慢地渗出汗来。
他自己也有些慌乱,拿袖口不住地拭汗,来来回回地为自己的茶杯斟茶,羞惭万分地辩解:“好、好像有些热。”
过了片刻,人就像从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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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出来一般,偏偏赵静还拼命拢着自己的衣襟,坐立不安,一个劲地说:“哥哥,我身上好热。”
赵杀怕他热坏了,忙走过去,想替他把大氅解开。
赵静浑身大汗淋漓,还试图扯着那件皮氅,力地说:“无、无妨的……”
赵判官刚用湿帕子给赵静擦了脸,汗水又滴滴答答地淌进那人领口,束手无策之下,也急得团团转,哑着嗓子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赵静一向病弱,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哥哥一挨着我,就有些……”
话音未落,喉中又是一阵腥甜。
赵判官好不容易听清楚弟弟说的症兆,脑袋里“轰”的一声,忙把管家送的黄符掏出来一看,只见纸上写满了火字,火上还架着柴,中间烧的正是赵静。
赵杀脸色大变,抖着手将符纸撕碎,可赵静仍是汗出如浆,极小声地在一旁问他:“哥哥,怎么了?”
赵杀死死搂着自家弟弟,只道:“是我不好。”说完,还默默捏着袖口为赵静擦汗,懊悔了许久,才想到叫人去请许大夫。
然而府里派出去的小厮,寻了七八条巷子,没有一个能找到许青涵的下落。连平常消息最灵通的管家,也只知道许大夫昨夜回来过,一个人满身露水立在房门口,朝他们抿嘴而笑,说王爷全然忘了与他有一饭之约,天不亮便静静走了。
赵判官听到这里,当真是又羞又愧,只好屏退下人,自己把赵静扶到床上,将他汗透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仅留贴身的里衣。
赵静热得迷迷糊糊的,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轻轻问了一句:“哥哥藏在怀里的,到底是什么符?”
赵杀想了想,深觉再如何推卸,也是自己的不是,便道:“别问了,都是我的错。”
赵静病得脸颊通红,眼睛里泛起一丝水光,仍有些迷茫地问:“可我们,是兄弟啊……”
赵杀沉声认错:“那东西阴毒得很,我不配做你的哥哥。”
赵静暗自出了一会儿神,终于道:“世上只剩下哥哥和我相依为命,哥哥想做什么,我都是肯的。”
赵杀大惑不解,问了句:“我想做……什么?”
赵静睁着一双猫儿眼,万分虚弱地笑了一笑:“哥哥在符上写了我的名字,还画了那样一道符,又是干柴又是烈火的,想做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赵判官身形一僵,慢慢移动目光,这才看见赵静下身高高地隆起了一个帐篷。
赵静发现自己哥哥迟迟不动,还深明大义撑坐起来,力地拿双手揽着赵杀的脖子,柔声道:“哥哥,来吧。”
赵杀吓得连退了许多步,直道:“不、不不,阿静……”
说着,脑袋里瞬间转过许多念头,把这两天的来龙去脉想了一遍,忽然有所顿悟,沉声盘问起来:“我仔细看过,那道符画得狗屁不通,会不会是你吃多了大补之物?”
赵静肩膀发颤,不能置信地望着赵杀。
赵杀越想越笃定,断然道:“是了,你老是吃壮阳补肾的药膳,肯定是补过了头。”
谁知赵静一张脸血色褪尽,额角冷汗涔涔,极轻地说:“没有的事,我绝不会对哥哥有别的念头。”
赵杀听得似懂非懂,还没开口,赵静就咬着牙,狠狠道:“阿静不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
赵杀脑袋里仍是一头雾水,闷声道:“可世间寻常符我都见过,当真没有……”
赵静听到这里,眼眶竟是微微发红,声音里也带了哽咽之意,来来回回地同他争辩:“不可能,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拼了命地对哥哥好还来不及,绝不会对哥哥有一丝歹意!”
赵杀这才发现多说多错,不由得愣在原地,看着赵静一遍遍的解释。
他那弟弟急得方寸大乱,泪水在眼睛里直打转,偏偏还想做出极硬气的模样,无论如何不肯落下泪来:“阿静不会是那种人,是哥哥那张符的缘故,我才会……”
可他等了又等,看赵杀迟迟不肯附和一句,心中越来越凉,怔怔反问了一句:“难道真是我自己起了邪念?我们是兄弟,我竟然对哥哥起了那种念头……”
赵静说到这里,望了望自己仍肿胀难消的孽根,脸上写满了羞愧、自责、悔恨。
他先是拿手遮了一遮,过了片刻又颓然挪开,一双猫儿眼神采顿失,弓着背,只想把自己缩作一团。
赵判官试探着叫了他一声:“阿静?”
赵静突然咳嗽起来,难过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嘴角也溢出一道血丝,咳了半天,才痛苦不堪地挤出几个字:“我……该死。”
赵杀被他弄得脸色铁青,喝道:“够了,你就当是……”
他本想说,你就当是我做的。
可话到嘴边,还是有些郁郁难平。自己堂堂鬼判,因为一时心软,先是吃了阮情的大亏,又被许青涵折腾去了半条命。难道还要错上第三回吗?
没等他想出个答案,就被赵静那双眼睛夺去了心魄。
手背上黄色桃花光华艳艳,自家弟弟眼中亦是泪光点点。
明明含着泪,还硬要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赵杀心中一颤,忍不住想问一问赵静,问他为什么要偷藏自己的碗筷,问他为什么要拖着脚步,走上老远的路,就为了见上一面。
赵判官脸皮太薄,想了许久,仍是不好开口,最终也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闷声道:“确实是那张符纸作祟,不怪你。”
第十章
赵静那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赵杀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是哥哥存了歹心,带了阴毒符纸,还故意害你吃下许多大补的药膳。”
赵静眼睛里光华灼灼,双颊染着一层薄薄粉色,目光流转间,简直灿若星子,连咳嗽也渐渐停了。
赵杀看了他半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眉头紧锁,嘴里含糊道:“嗯……总之,你先自己弄出来吧。”
赵静久病缠身,极少有自渎的时候,听赵判官这么一说,虽然想满足哥哥的淫邪念头,又有些担忧自己先泄过一回,还能不能整军再战,陪哥哥做真正快活的事。
他想到这里,不有些忧心忡忡,轻声推拒道:“哥哥画的是干柴烈火符,我一个人做,肯定是不管用的,要解开符咒,应该两个人一起快活才是。”
赵杀沉下脸来,皱着眉道:“阿静。”
赵静被他训斥了一句,心头反而被撩拨得微微发烫,若是自己身强体健,说不定会扑上去,做一些有如禽兽的事。
赵判官在一旁等了片刻,看自家弟弟始终闷不作声,眉宇间阴阴透出些煞气,正有些提防,那赵静却突然揪着自己头发,一个劲地自言自语:“不能乱想,不成……”
赵杀暗暗松了一口长气,这赵家




桃花入命( NP) 分卷阅读20
的人,比起其他几株烂桃花,果然还是良知未泯。
他看了几眼,心头一软,慢慢坐到床沿,低声问他:“阿静不会?”
赵静骤然离他这般近,呼吸絮乱,眼珠子拼命打转,仿佛被人戳中了什么痛处。
赵杀心里便有些了然,放缓了语气教他:“你从小气虚多病,没、没起过这些念头,也是寻常。往后遇到这种事,自己握住,上下动一动,便好了。”
赵静瞪着一双猫儿眼,眉间又泛起些阴郁之气,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赵杀自以为已经说得十分下流,被弟弟这样一看,只好愈发露骨道:“就……套弄一番,泄出水来,就快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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