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都下去玩吧！”朱大昏君将朱媺娅和朱媺娖放了下来，拍着她们的肩膀笑道“你们也去玩吧，记得晚上早点回宫，朕等你们！”
“是，父皇！”两个小家伙自然开心的不行了，不过朱媺娅年纪稍大，脸蛋却有红了起来了，因为她知道父皇的意思！
朱大昏君看着女儿们离开的背影，又扭头看了一眼牛冠，笑道
“不日你就要北上了，此去蒙古，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陛下也可以丢下那些该死的俗务，来草原与臣一起狩猎，说不定还能指挥一两场战役呢！”
。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大明真的很大了
“陛下，中亚之局，当如何处之？”
君臣二人站在天台的东南角，迎着夕阳西下的赤红天际，沉默半晌之后，牛冠似乎想起了他最为关心事情。
“呵呵！”朱大昏君似乎也是胸有成竹，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鲜红的天际，只是淡淡道
“朕一向都是金口玉言，既然已经下了诏书，自然会信守承诺，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必须要尽封君封臣的义务！
呵呵，再说，朕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的自觉上的，所以朕在崇祯七年三月就把吴长伯派去了河西走廊，那里可是有一大片肥美的草场的……
又以草原军团作为大后方……你说他们还敢不敬？”
“吴长伯行吗？”牛冠斟酌了一下，继续道“臣虽然觉得他在崇祯四年到崇祯六年底的这段时间，在臣手下的确建立了不少功勋，可是终究缺少一点野心……
更加关键的是，他缺少战略上的远见！”
是的，牛冠嫌吴三桂没有野心！
不过缺少战略的远见这条还差不多，历史上不就是吗？
朱大昏君听到这话，才缓缓转过脸来，看着牛冠道“效冠，你有吗？”
“有，当然是有的！”
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说说看！”
朱大昏君显然不是很生气，相反他非常喜欢牛冠这种性格，似乎在他身上找到了他前世刚从学校出来踏入社会的那种气质……所以他一再力挺牛冠，不管御史言官、武官、宗室……上了多少弹劾的奏本——实际上那些弹章都可以把他们身后的游泳池填满了。
在他们的弹章里，总是会出现诸如跋扈、目无君上、独断专行、横行霸道、刚愎自用……的字眼。
但朱大昏君就是不为所动。
不但如此，还把牛冠的家乡陇西（又称巩昌府，隶属陕西布政使司），升级为独立的陇西郡，作为其封地。
“陛下，还记得臣第一次见陛下时，陛下给臣讲的那些事情吗？”
牛冠没有急着回答朱大昏君的问题，而是自问自答了起来
“昔日陛下不但给臣见过欧巴罗的历史、文化、宗教、军事等事务，而且还给过臣一张旧大陆的地图，臣的野心也不大，也就是率领我大明天兵直捣君士坦丁堡、巴黎，占据欧巴罗要港直布罗陀……”
朱大昏君看着这位年纪比自己仅仅小十几天的，同样是24岁的上将，此刻脸上洋溢着坚毅和自信的微笑，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不大理想”。
他这个忙于尔虞我诈好多年的昏君，居然感觉有点像回到前世踏入社会之前的那种精力充沛、斗志昂扬的年少轻狂。
心中默默点头，看到牛冠说完了他的理想，他这才缓缓道
“可是这距离不近啊，即便是武装游行，没有几年是走不到欧洲腹地的……效冠有什么计划？”
实际上，这意味牛冠和他的大军失去了控制，这在传统帝王眼中，无异于叛变，不过朱大昏君心大。
因为远隔万里的距离就以为着失去对他们的掌控，这是无法逾越的屏障。
而且朱大昏君也不会幼稚地认为牛冠和他的大军会一直忠于自己这个皇帝，即便是牛冠忠于他，那么他的手下的军官们呢？
“陛下，这个臣已经研究了好几年了，在蒙古的这几年，臣可不仅仅是对付几个土鳖一样的蒙古野蛮人，还在那里收集关于中亚西亚的情报，这些情报都源于那里来的天方教奸商……您后宫那几十个高加索大美人就是他们进贡的好东西啊！”
听牛冠这么一说，朱大昏君居然意味深长地点了点，似乎对那些高加索的确的美人们感到非常满意。
怪不得这个地区出产美女呢，也一直是天方教苏丹们、哈里发们后宫的“原产地”，也正是如此，天方教宫廷里的那些女人各个都貌美如花，简直随便一个都是天下下凡。
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跟她们比拼颜值的大概也就是大明皇室和贵族了吧。
而且大明首次访欧使团就带来了来自奥斯曼帝国苏丹的“友谊”——一对16岁的双胞胎公主。
朱大昏君一想到那两个小美人儿，心里烦躁了一小会儿，便硬撑着收住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说道
“那么你就去吧，只要计划周详就行，朕会支持你的，就给你8万银元的补助吧，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朕就是想帮你，也够不着了！”
“呵呵，谢陛下！”牛冠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淡淡一笑道
“陛下尽管放心，这几年漠北漠南草原已经被臣或征服或收编为军户了，也就是一些不甘寂寞的汗王或者小头目沦为了草原上的强匪，不过不足为虑，最大的抢匪也就是几百人而已，蒙古人被臣组织迁移后，哪里也没有多少蒙古人了。
最多也就是十几万，大多还都是近卫军骑士们的牧奴，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来。
而且陛下有远见，之前山东的那些流寇被打败后，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被流放到了蒙古，一部分作为北方公司的开拓者继续向北开拓，一部分作为巡警…
尤其是那个苏大虎（就是灭霸天本名），率领他原来的数百骑驰骋于漠北漠南草原，剿灭了无数蒙古抢匪，他和他的手下也赚得本满钵满，他更是被总督府任命为蒙古总警司……
而且在这几年当中，北方公司的奸商们，通过各种手段在各个重要的河流、湖泊要点修建了大型棱堡商埠，同时使用手段从北方三边移民了将近3万人口到这些商埠。”
牛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是稍稍停顿下，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一缕红光，继续道
“而在军事上，陛下这些年通过军事改革和引进马种的办法，已经让近卫军突飞猛进了，在过去的战争中，臣可以以千余人任意打败数万人的蒙古联军，这就是明证。
而后者，根据昨天臣从近卫军参谋部马政司的了解，阿拉伯马、折耳马、夏尔马等战马就不下2多匹，而且还没有考虑那些贵族家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 陆海之争
“唔，朕倒是没有想到眼下大明的战马如此之多了”
大明的马种不仅有来自西方各国的优质战马，而且还有各种新培育的马种，这些马种都是在骑士庄园、商业马场、贵族庄园、皇家庄园培育的。
更加优良的战马，是来自这几年的商业化马赛、马球的结果，奸商们为了博得更多的商业利益，更是不惜巨资在引进优质马种和培育新品马种。
肩高六尺的巨型优质战马，在眼下的大明已经有1000多匹了，其中皇室拥有将军100多匹，其他的都分布在贵族庄园和马赛奸商手中。
而最适合作为战马的，尤其是在草原上适合作为战马的，则是阿拉伯马、折耳马、纯血马等优质战马与优质的蒙古马、伊犁马的“爱情结晶”。
它们普遍都是肩高五尺的战马，既拥有阿拉伯马、折耳马等战马的高大体型、高速的冲击速度又拥有蒙古马、伊犁马的吃苦耐劳，抵御严寒能力
它们的数量根据参谋部的统计，至少有大约10万左右，而这种采用人工干预的育种，到了崇祯八年的时候，良品率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八成六。
这是草原式的自然繁殖所无法匹敌的，在传统的草原繁殖中，良品率能达到千分之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其实中原王朝在北宋以前，还是拥有大量的优质战马的，而且人工培育新战马的技术也一点不差，比如西汉引进的汗血宝马、唐朝引进的波斯马，都与本土战马进行了人工培育。
而且取得了良好的成果。
而大明培育新马种的技术，在朱大昏君和商业化的干预下，引进了大批欧洲、奥斯曼的育马师后，已经逐渐形成了一条成熟的产业链。
是的，朱大昏君把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做成了一条产业链。
而如果把这项事务，交给朝廷的那帮官僚，就算朱大昏君王霸之气侧漏、就算把整个官僚队伍清洗一百遍，也不见得能做出任何成绩。
因为没有利益作为驱动
也别说什么只要把马养好，能培育新的良马，就能得到朱大昏君升官发财什么，那只能得到的是瞎搞，最后闹得民怨沸腾虽然他不怕。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侯爵官邸的侍女们已经在顶楼点燃了灯笼，将整个庄园照耀的通亮。
一轮圆月悬挂半空，不时流星划过天际。
两人沉默着看了一会夜景，牛冠眼眸深邃，转头对着身边的朱大昏君道
“陛下，臣一直有些话，不吐不快”他也不等朱大昏君说话，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从崇祯元年开始，到现在，您在陆军身上所花费的银子每年连800万银元都没有，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崇祯二年和崇祯六年大封功臣时候，花了1100万银元和1000万银元，这些还只是犒赏他们
可是，您在海军上的花费远远不止这个数目，光是去年，户部就给海军部下拨了2000万银元用以培养水手、军官、造船
而且那些该死的海军，生活那么腐朽”
这就是开始海陆之争了
朱大昏君眉头紧锁，他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可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牛冠提出的。
实际上，牛冠本人并没有多大的意见，因为他知道海洋对于大明的重要性。
可是他也是陆军的元老之一，很多陆军军官都在看他，也知道只有他才能在朱大昏君这里施加影响
于是屁股就决定了脑袋
“你们啊”朱大昏君耸耸肩，笑道
“朕是不会忘记陆军的，尤其是近卫军，朕是靠你和他们才掌握了这个庞大的帝国，所以才先是在北直隶、洛阳、河间府等地，以福王谋反等的名目抄到了近2000多万亩良田。
又将他们以200亩、2000亩不等的数量，授封给了府兵骑士。
崇祯二年取得辽东大捷，朕又把整个辽东的土地几乎全部授封了近卫军的官兵们，也是200亩和2000亩一个的庄园
效冠，你可知道，这些土地加在一起能值多少银子嘛
不说辽东那里的，因为那些被老奴酋屠杀汉人，土地荒废了几十年，单单就说北直隶等地的良田，起码值5000万了吧附加上很会种田的一小部分佃户
而辽东的骑士府兵户的庄园，到了崇祯七年才开始交纳田税，根据参谋部和户部的记录，生产恢复了成，70000个骑士府兵庄园统计交纳了2300多万石的大米。
这其中抛去给税务官们的俸粮和提成、运输等成本，还剩下1800万石，然后将其中的1000万石卖给了在草原上的北方公司剩下的800万石则贩卖到了中原、三边等粮食短缺的地方。
而且这还不算什么，朕在崇祯七年八月的时候，下旨将所有的骑士府兵庄园转为了勋田，也就是说95000府兵和5300骑士的庄园变成了私田，而只需要他们服役完十五年”
朱大昏君还在北京辽东诸地、北直隶等地建立了骑士小学、中学，然后则有选取、举荐等方式其中的佼佼者，进入金陵公学大学或是帝国大学等大学。
从而给这些骑士府兵的嫡子们搭建一条“上升通道”，加强与金陵朝廷和朱氏王朝的联系，不至于让他们跟唐朝的府兵、五代的牙兵学。
而且此时的东北出现了四处港口商市，也就是说他们的子孙还可以选择经商致富。
同时，这些庄园进化成商业化的资本农场，适者生存
而在朱大昏君看来，今后的大明不需要保持这样数量庞大的封建地主兵，而是会采用贵族精英军官加雇佣军的法子。
当然了，骑士府兵户中的佼佼者也可以被“军官流水线”培养成精英军官。
实际上，这就是朱大昏君在抄历史上的大英帝国的路子。
朱大昏君昏君看着牛冠默不作声，索性继续道
“而且朕打算在今年中旬，将所有的府兵改为副爵的流爵，骑士保持世袭莽替不变；而副爵只能他们这一代拥有，不得继承不过大明的所有贵族和骑士都不在享有朝廷发放的年金”
这又是拉一波打一派
利用骑士对付不服新政的府兵户
牛冠只是露出少许惊诧，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天子的难处，更加重要的是，他压根就不关心这些事情。
他不过是走个过场给那些军官们看看而已，现在过场走完了，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大明的陆海军之争怕是没有结束的那一日了
“陛下，这个副爵是”牛冠只是淡淡问起了一个不大重要的事情，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闪闪发光的星空。
“呵呵”朱大昏君瞥了一眼牛冠，笑道
“这是朕突发奇想的一种临时爵位，算是个民爵吧，实际上还不如骑士的地位”
他倒也对牛冠没什么隐瞒的，开口便承认了自己的小人行径
第三百六十四章 北陆南海
君臣两人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又一次陷入了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便看到牛如武和牛如文兄弟两人带着四个骑士，骑着足足五尺三寸肩高的新育种战马，轰隆隆地进了侯爵官邸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