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嵬
“十八。”小九下意识答到,话刚出口,发现自己漏了第一个问题,又急急补充到,“我叫小九。”
客人们一般不会询问他们的名字,只在意他们的年纪,长相,身材。因此,当男人问他姓名时,小九一时没反应过来。
奇怪的是,听到他的回答,客人和那个凶神恶煞的保镖,神色似乎都有些异样。
哪里说错话了吗?小九不安地想,怯怯地看向男人。
“小九......”裴久川无奈地念叨着少年的名字,“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你是第九个?”还没等对方回答,王之衡再一次扮演了黑脸的角色,“不是我说,你们老板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家少爷?这前面几个都去哪儿了?怎么就把你拎出来?”
他本就长得煞气横生,一拧眉,简直活脱脱的恶鬼形象。
“没有没有!”小九哪禁得起被王大胆这么吓,一下从沙发上滚下来,抖抖索索地挑了个距离适中的位置跪着,“哥哥们都出去了,按着顺序我最大。”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想起五哥,话里就带了几丝哭腔。
王之衡的本意只是套话,谁知道面前这个圆脸的孩子一点重话也听不得。他无奈,只能趁小九低头的时候,戳了戳裴久川,示意对方救一下场。
“小九别怕。”少年的反应实在太激烈,小少爷也有些头疼,他只能把语气一软再软,生怕哪里又戳到了小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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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的神经。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接着,裴久川假模假样地训斥了王之衡几句,“姓郭的说了,他家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模样个个不差,你就少管点闲事吧。”
王大胆哼了一声,难得地闭上了嘴。
然而,听了裴久川的话,小九抖得更厉害了。
郭......满脑子五哥的小九只能想到一个人。
这两个人和那个家伙是一伙的!
是他们害死了五哥!
裴久川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安抚小九,让他不要那么惊慌,再抬眼,突然感觉对方的表情有些奇怪。
几乎是一瞬间,小九和王之衡同时跳了起来。
☆、盈缺(21)
楼上,盼儿乖乖地站在老板身后。
从他进来,吴永就一直沉默着。
男人哗啦哗啦地翻着手上的账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盼儿屏声静气,老板不开口,没有他说话的份。
“小五呢?”终于,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之后,吴永再也按捺不下心头的恐慌,把账本往桌上一撂,“你没见着人?”
盼儿下意识摇摇头,又想起老板此时看不见他的动作,于是小声到:“估计已经不在了。”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郭家那位的脾气早就在暗处传遍了。其他地方见他来,都不愿意接待,生怕搞出人命,连累了上上下下。
不然,最后也不会找上lotus,多花点钱买个舒坦。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然而,盼儿不当回事儿,老板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吴永唰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盼儿,黄豆般的眼睛硬是瞪成了蚕豆大小。
“就......”盼儿没想到老板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的心里有一丝嫉妒,语气仍旧恭顺,“郭少的脾气您知道,一时间失手,也不奇怪。”
他不想直白地告诉老板小五死了,盼儿总觉得,老板会因为小五的死而难过。
果然,话音刚落,吴永脸上的肉褶就是一颤。
盼儿不想看男人为了小五而伤心的表情,于是静静垂下头,作一无所知状。
按他的想法,现在根本不是关心小五的时候。
董叔的死还没有搞清楚,老板话说得好听,董大桓以前也得罪过人,这件事未必和他们扯得上关系。但这几年,一直都是lotus在照顾对方的生意,盼儿无法不多想。
董大桓是个有手腕的人,五十万到他手里,能花出一百万的效果。接回来的孩子,基本上个个都出挑。
这也是为什么,老板放弃了自己去采买,转而和对方合作的原因。
“那里的孩子干净。”他还记得第一次和董叔谈生意时,男人在酒桌上乐呵呵的表情,“而且”
董大桓拖长了声音:“你知道最妙的是什么吗?”
他盯向盼儿,那时,盼儿还有几分稚嫩,只能惶惶地摇头,回答不上来对方的问题。
“省心。”吴永接过了话头,抬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盼儿不懂他们的意思,过了几年,他才明白老板当初为什么这样说。
如果是有父母的小孩,总要担着对方寻子的风险。即使亲自把孩子卖出去,说不准也有反悔的一天。况且,lotus带回来的孩子,早就到了记事的年纪,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他们很清楚。
但从孤儿院里买来的孩子就不同了。
没人为他们撑腰,也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在交易完成,钱货两讫之时,lotus就拥有了这些孩子的一切。
就算他们想跑,又能跑去哪儿呢?
盼儿鲜少地在老板面前走神,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地方。
既然如此,在和lotus做生意时,董叔能得罪谁?
对方卖掉的,根本都是没人在意的孩子啊。
“小兔崽子!”
王之衡好歹做了这么多年警察,小九神色微变之时,他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还没等那个孩子冲向茶几上的花瓶,王大胆一个猛跃,毫不客气地钳住小九的上臂。接着朝对方小腿处狠狠一踢,硬是把少年凌空按了下来。
“你想干嘛?”小九感觉自己的手反剪在身后,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道控制着,男人粗声粗气道,“活腻歪了?”
又疼又怕,小九哇地哭了:“有本事你们也杀了我!反正不差我一个!来啊!”
他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还没等他接着吼,一只手就捂上了他的嘴。
“小声点!”奇怪的是,他这么折腾,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居然没生气。对方虽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似乎并无迁怒自己的意思。
裴久川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隙,见走廊上空无一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把门重新反锁,回来打开了娱乐系统,并把音量调高。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小九感觉每一下鼓点都重重地打在自己心上,他茫然地看着裴久川,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你听话,不要大喊大叫。”裴久川在小九面前蹲下来,不得已抬高了自己的音量,“你认识那个在郭家的人,是不是?”
闻言,小九一动,想从王之衡的钳制中冲出来。
“你这样做没用。”少年一乱扭,王大胆立即横了眉,小少爷不得不先开口,“我和那个人的死没关系。”
小九愤愤地盯着他,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你是个傻子吗?”王之衡受不了他们两个这么磨叽,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不然就凭你刚才做的那点事,我们把你交给你老板,看他怎么拾你?”
王大胆本来只想吓唬吓唬这孩子,谁知道,听了这句,少年的脊背瞬间拱起,差点从他的手底下弹出去。
“放松。”裴久川盯着小九的眼睛,“我不会把你交出去。”
他伸出一只手,搭在少年肩上,感觉对方在不停地发抖。
僵持了片刻,小九终于撑不住,身子直接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在地板上。
他大口地喘着气,像条被扔上岸的鱼。
“......”王之衡显然对现在的状况不太满意,但又不能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质问,只能了手,任由少年匍匐着。
“为什么......”音乐太吵,裴久川听不清楚小九在说什么,但看他的口型,应该是在说这三个字。
“我们是来帮你的。”他在小九身侧蹲下,一脸郑重,“但你要配合我们。”
看小九脸上的表情,显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的神色才起了变化。
裴久川说不上来,在对方脸上那种奇异的表情里,到底是激动多一点,还是悲伤多一点。
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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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小九趴在地上,先是默默地掉泪,后来,渐渐变成了音乐都盖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哭号。
“你放心,王之衡在那里,对面街上就是咱们的人,出不了问题。”
分局这边,吕骄阳看着徐宵一脸沉思的模样,以为他在紧张下属,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哦,没事。”思绪被打断,徐宵转过头来看了吕骄阳一眼,随后又把视线了回去。
“你想到什么了?”吕骄阳好奇,现在的局势算不上太明朗,不知道对方从这堆乱麻里面挑出了什么值得一阅的东西。
“有点奇怪。”徐宵摇头,“但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是感觉怪怪的。”
自从吕骄阳的同学把消息递过来后,警方几乎可以肯定,在董大桓和lotus之间,有一条违法的黑色利益链,涉及了他们尚且不知道具体数目的孩子们。
郭家少爷带去聚会上的那位,应该也是这么被交易进lotus的。
然而,既然这样,盼儿曾经思考的问题就出现在了徐处的脑海里。
他不敢肯定这起案件与吴永有多少关系,尽管对方和董大桓一起做了不少违法犯罪的事,但单从lotus的角度看,几乎没有什么能对董大桓下手的人。
就像人们畏惧董大桓一样,之所以害怕他,是因为他有折腾人的本事。如果他养的只是两条牙齿都没长齐的小奶狗,连刚会走路的小孩都不会觉得他可怕。
而与lotus做生意时,两边都是乐意的买卖,想必付给孤儿院那边的钱也少不了。三方均欢喜的情况下,和董大桓有过节的人,应该不会出自剩下两头。
除了那些被他们不断交易转手的孩子们。
但这些孩子们,似乎并不具备任何反抗的能力。
徐宵不是没有考虑过,那些被卖出去的孩子有没有回来寻仇的可能。但当他旁敲侧击地在电话上问过穆珍宝后,从对方含糊其辞闪闪烁烁的话里明白了一点。
一旦成为玩物,几乎没有能脱身的机会。
即使玩腻了,“主人”也会迅速地转手出去。反正起点高,再怎么被摧残,总是比一般的货色要抢手。
“......穆先生知道得可真多。”饶是徐宵一向克制自己,听到对方的话,也没能完全忍住嘲讽的冲动。
穆珍宝倒是没和他计较这个,语气也没什么变化:“我管不了别人。”
沉吟了一会儿,穆珍宝又追了一句:“徐处长,我想这是你们份内的事。”
徐宵没说话,他知道穆珍宝说得对。
对方或许没有什么义务,但作为警察,他身上担着沉甸甸的责任。
“你说......”想着穆珍宝的话,徐宵的思路却又莫名其妙拐去了别的地方,他推了推两眼发直的吕骄阳,“醒醒,别犯困了。”
“怎么了?”吕骄阳今天一天都昏昏沉沉的,简直不知道昨天晚上的觉都睡去了哪里,他揉了揉眼睛,两眼通红地看着徐宵。
“我们假设一下,”既然已经把人推醒了,徐宵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他抱起手臂,“先不管董氏兄弟为什么自杀,也别管那具无名尸体,单独把董大桓拎出来,看看谁有杀他的可能。”
毕竟,在这起案子里,只有董大桓本人,是最清晰明朗的一个因素。
“我还是坚持他养子杀了他。”吕骄阳眨眨眼,他知道徐宵一直对这个假设不太感兴趣,“你怎么想?”
“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以前惹到的仇家突然来寻仇了。”徐宵竖起一根手指。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因为直到目前,关于董大桓的事,他们只查到和lotus有关的交易。想要往上走,摸出他以前做了什么,显然并非一天两天能够办到。更不要说锁定谁可能对董大桓下手了。
所以,徐宵暂时把这个假设搁到了一旁。
“第二。”他的语气严肃起来,“在和lotus的交易里,他惹到了什么人。”
“按着他这个交易方式,我还真想不到他能惹到谁。”吕骄阳耸肩,显然和先前徐宵的想法一样,“他两边倒卖赚的差价太大?惹着吴永了?”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徐宵理都没理他。
“有没有可能......”一陷入紧张的思考,徐宵就喜欢在手上玩点东西。
眼下,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再一次把袖口揉皱:“是lotus出去的孩子,回来报复他?”
“不能吧。”吕骄阳一愣,“先不说其他的,那些孩子有人身自由吗?”
连门都迈不出去,有什么本事去揭董大桓的脸?
徐宵叹了口气。
他想起了穆珍宝上午递来的消息,还有多年前在缉毒队遇上的那个少年。
直到死,他们都没能逃脱那个沾满了血迹的牢笼。
☆、盈缺(22)看一下作话
被老板从房间里赶出来时,盼儿依旧以为男人在为小五的事生气。
脸就那么重要么?
他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触感细腻。平时在楼下点单时,盼儿也没少被各色人等勾搭暗示过。
算了,他想。姿色再好,最后还不是一样摆脱不了雌伏在别人身下的命运。
盼儿呼了口气,努力地把心里的不平按下去。至少现在,小五死了,他还活着。
这就够了。
“盼哥!”他还在想心事,身后突然传来小十一清脆的声音。
十一年纪小,现在还没到变声的时候。说话总是咬着一口童声,软软糯糯的,分外招人喜欢。
“来客人了呢。”十一蹦蹦跳跳地钻到盼儿怀里,抬头看他,一脸邀功的表情。
“你九哥去了吗?”盼儿把十一抱起来,惹得对方一阵尖叫。
十一咯咯笑着:“九哥去啦!”
“不过……”他的小脸上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对盼儿说,“我看九哥进去之前,好像心情不太好。”
眼眶都红了,不知道是被谁招的。
“胡闹!”十一的本意是给盼儿卖个好,他人虽然不大,心眼却多得很。他一早就看清楚了, 想要在lotus里过得好,必须要牢牢抓住盼儿。
然而,听了他的话,盼儿不但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反而脸一沉,显出了少有的怒色。
“盼哥……”十一不知所措,茫然地抓着对方的衣角,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十一乖。”他还没想清楚为什么,就被盼儿放在了地上,“客人在哪一间?带我过去。”
此时,十一也不敢再和对方撒娇,低眉顺眼老老实实的,把盼儿领到了包厢门前。
希望小九机灵点,千万别惹着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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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站在门口,心里有些烦躁。
董叔和小五的事都被他暂时抛诸脑后,现在,他只担心小九会不会把生意搞砸了。
他伸手,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门。
几十秒后,门开了一条小缝。
然而,盼儿却看不到里面。挡在门后的男人身形高大,把里面的景象遮了个严实。
“您好。”他恭顺地垂头,稍稍举起手里的托盘,“给您送果盘。”
“我说你们这真有意思啊。”男人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反而往前倾了倾身子,把盼儿的视线挡得死死的,“都什么脾气?专门趁别人找乐子的时候进来扫兴?”
王之衡这话本来就不客气,再加上他又刻意凶狠了几分,说出来就更有恐吓的效果,俨然一副鹰犬模样。
盼儿一缩头,正欲为自己辩解,包厢里的音乐突然停了下来。
“吵死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年纪不大。
铁塔一样的男人转过身去:“爷?”
“没眼色的玩意儿。”裴久川兴致缺缺地往门口扫了一眼,伸手摸了摸小九的脸,“还是你乖。”
少年温顺地低头,仿佛根本没听到前一句。
门口,王之衡满意地看着盼儿忽青忽白,却又不得不堆出笑容的脸,啧了一声,然后装模作样地往挂钟的方向看了一眼:“少爷,不早了。”
“真舍不得你。”铁塔冲主人说话的时候,稍稍移开了一些,盼儿才得以窥探到包厢里的景象,年轻男人正轻轻地刮着小九的脸,动作间充满了说不出的暧昧和情/色。
他心下松了口气,好歹没有折腾出什么事。
“给我留着人。”经过盼儿身边时,对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仿佛在对空气说话,“我过两天再来。”
说完,裴久川没有多留的意思,也不等王之衡,径自走人了。
王大胆看了一眼还蜷在沙发上的小九,又扫了眼垂首的盼儿,阴沉沉地呵呵了两声,然后拔腿去追自家少爷。
“我说小裴。”出了lotus,王之衡坐在驾驶座上,心里还是有点怵,“你给我透个底,你家到底是干啥的?”
王大胆对多金少爷这个形象毫无概念,差点就要用自己的破吉普载着裴久川去。
小少爷被这个耿直的画风吓得不行,然而,为了合群,平时上班他也没开什么价位太高的车。索性让穆珍宝派人送了一辆过来,顺带给王之衡捎了身衣服。
王大胆一向把这个小警察当成和自己一样拿死工资的人,按着职位算,对方的薪水甚至更少一些。谁知道,打了个电话,司机就开着迈巴赫过来送车了。
这让王之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并且拒绝开车。
“问朋友借的!”裴久川只好安抚他,反正这车本来也不是自己的,“我说王队,你见过电视剧里少爷开车,保镖坐副驾驶吗?”
“我怕擦着啊……”王大胆又委屈又郁闷,他怎么就没有随便能借辆迈巴赫的朋友?
事实证明,去lotus这样的地方,全副武装总是没错。
驾车驶离时,王之衡下意识抬眼望了望楼上。
人影一闪而逝,仿佛并没有在窗口出现过。
“行了,车先放你那儿,过两天我让人去拿。”接了裴久川的电话,穆珍宝笑笑,一语双关,“我们阿久总算长大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大概电话那边的小少爷不乐意,穆珍宝只好认怂,“别把自己搞那么累,天塌下来有你们徐处顶着呢。”
不知道是不是严采的错觉,他总感觉裴久川似乎提高了音量,和穆珍宝争执着什么。
被晾在一边,严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见穆珍宝此刻无暇顾及自己,他索性又拿起了手机。
刘聚财似乎还是先前的模样,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发直地盯着被吊起的袋子。
严采其实并不理解为什么要把这个煤二代牵扯进来,毕竟,除了脑子不好使之外,刘聚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他不会问,他只要相信对方就好了。
又看了一会儿监控,严采觉得有些无聊。
当他准备退出时,刘聚财突然动了。
在严采惊骇的目光里,煤二代颤颤巍巍,却毫无阻碍地站了起来!
他身上的绳子呢?谁给他解开的!
严采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尽管门很结实,刘聚财一时半会儿逃不出去。但对方明明该被绑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身轻地站在画面中央!
浸透四肢的寒意从指尖开始向内蹿,严采死死地盯着屏幕,顾忌着不远处的穆珍宝,拼命地咬着唇,把惊呼声吞回了嗓子里。
怎么办?刘聚财要做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严采怔愣了好几秒,才想起给男人发短信。
抖得太厉害,短短的几个字,他硬是打了好几遍才打对。
赶快回短信啊......他绝望地盯着刘聚财的一举一动,恨不得现在冲出去,亲手把煤二代捆起来。
但是他不能。
刘聚财本人并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个人,正在提心吊胆的看着他。
在地下坐得太久,站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重新跌落回去。两条腿不住地打颤,不知道是受了寒凉,还是在害怕什么。
绳子已经被割断,潦草地扔在脚下,再也不能发挥束缚的作用。
刘聚财捏着手里那把匕首,明明是很轻巧的设计,掂在手里却几乎有千斤之重。
房间里没有水,上一次喝水,还是男人来时,象征性地淋了他满头满脸的冰水。现在,他感觉喉咙都在烧灼,整个人都陷入了极端缺水的境地。
尽管身体状态很差,煤二代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是很清楚的。
他拖着沉重的腿,缓缓地朝袋子那边移动。
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长,只有两三米。但刘聚财走得很慢很沉,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死命地拽着他,不肯让他前进一般。
别怕,他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有什么好怕的?
袋子里的,说不定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想到死这个字,煤二代又开始发抖,匕首几乎要从手里滑落,他抬起一只手,攥住握匕首的那一只,勉强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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