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嵬
后来,等到天天念叨着要用陶罐种花的徐宵自己买了个陶罐回来之后,吕骄阳果断地放弃了剩下的课程。
陈年旧事翻上来,回头再看的时候总有那么些不是滋味。
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获。至少技术稀烂的吕骄阳与同样一节课下来抹自己满脸泥的同桌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即使课程结束,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联系。
好巧不巧,对方大学毕业后回了家乡工作,正好和董大桓一个地方。
“不是我说。”王之衡瞪着眼,“靠谱吗?让人一姑娘去打听这些事?”
他本来想说小姑娘,但考虑到吕骄阳的年纪,那同学应该也老大不小了,只能默默地吞了个字。
“她在报社工作,认识不少人,至少比那边警局靠谱点吧。”吕骄阳揉揉眼睛,“要是他们态度积极点,也不至于麻烦她。”
王之衡没法反驳,只能瞪起眼睛,吓得小方一哆嗦。
日头渐西,就在分局监视lotus的人换班时,吕骄阳的电话响了。
“头儿,醒醒。”周宏推推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上司,“你有电话。”
“哦......”浑浑噩噩的吕骄阳摸了半天,才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眼屏幕后,果断地坐直了。
“这么快?”电话一接通,他抢先到,“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周宏隐隐听到了几声女人的笑声,还有几个零星的词汇。大概是在调侃自己上司太心急,顺便还埋怨了几句最近没怎么联系。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样吗?”尽管脱离了能听到通话内容的范围,他还能看到吕骄阳脸上的表情。
男人的神色先是惊讶,而后有些困惑,几秒钟之后,就变成了震惊。
好像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能找到的话,直接发过来就行。”不知对方又说了什么,吕骄阳急切地点头,“等这个案子忙完了,我专门去你那里请你吃饭!”
“......”周宏不解,都跑人家地盘上去了,到底谁请谁啊?
“徐处在哪儿?”他还没明白过来,上司就急急站起了身。
鉴证科里,徐宵还在对着那具尸体发呆,裴久川看了上司好几眼,对方始终保持着凝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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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姿势,仿佛面前躺着的,是位绝代风华的美人儿。
他摇摇头,把这个惊悚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
“我同学回话了。”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喊徐宵先去吃个晚饭的时候,吕骄阳带着周宏,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她说了什么?”思绪被打断,徐宵一抬眼,看见对方一脸沉重地站在面前。
吕骄阳蹙眉,没立即开口,想了一会儿才道:“她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感觉这个案子可能要闹大。”
他这话一出口,剩下三个人都是一愣。
在江,董大桓是穷凶极恶,能止小儿夜啼的恶霸。然而,出乎意料的,据吕骄阳的同学说,他在家乡的风评居然还不错。
裴久川蹙眉,董大桓的所作所为上司和他透过几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个放狗咬人的男人,都不像是个能被人赞美的家伙。
“他的事迹上过当地报纸。”吕骄阳焦躁地揉了揉头发,“标题是什么热心人花百万资助孤儿院。”
一向不动如山的周宏,听到自家上司这么说,脸色立即不对了。
裴久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当着吕骄阳的面,小少爷并不想问出口,他只能把目光投向徐宵,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后就看到徐宵的表情也阴沉了起来。
“我同学说,他每年都会去几趟孤儿院。”吕骄阳深吸了一口气,“听说他还资助过不少孩子出去上学,给他们牵线,让富裕家庭养他们。”
“那些孩子后来怎么样?”徐宵盯着吕骄阳,沉声到。
对方摊手:“她不知道。”
接着,尽管室内只有他们四个人,还有一具已经死透的尸体,吕骄阳还是压低了声音。
“但她听说”他的态度显得谨慎而严肃,“有些出去上学的孩子,走了之后就没回来。”
这种事本来外人不该清楚,但几年前,一对夫妇来了孤儿院好几次,和一个小男孩儿特别投缘,于是欢天喜地准备好了材料,就等着手续办完,把儿子领回家去。
谁知道,这边手续刚办完,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孩子就不见了。
“当时院方声称,董大桓把那个小孩,连同其他几个孩子,一起送到外地,参加一个短期夏令营。”吕骄阳神色复杂,“那对夫妇想着,也就几天的事,没放在心上。”
然而,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孩子却没回来。
“不止那小孩一个,一同出去的几个全都不见了。”
满心欢喜准备开始新生活的夫妻自然不乐意,找到院方讨要说法,却只得到了孩子们出车祸的噩耗。
“他们估计对那孩子动了真感情,最后闹到董大桓门上去。”
这么一闹,群众的视线多少就转移到了董大桓和孤儿院身上。接着,就有流言传出来,说那些孩子们才不是出了车祸,而是被董大桓卖到黑市上,摘了器官,心肝脾肺肾,一个都没剩下。
裴久川咋舌,广大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未也太丰富了些。
他先是觉得好笑,然而仔细一想,就笑不出来了。
“董大桓没有正经工作。”吕骄阳肃容,“他资助孤儿院的钱从哪里来。”
账面上,唯一给他打钱的人,就只剩一个吴永。
这下,四个人的表情全都不对了。
离开lotus已经有七八个小时。
盼儿坐在驾驶座上,木然地看着前方,直到身后的车猛打喇叭,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挡了别人的路。
小五是他们当中性子最烈的一个,拿老板的话来说,要不是生得好,第一天老板就会打死他。
尽管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盼儿还是记得,当时身量不足,尚显稚嫩的小五,听到这句话时,恶狠狠地抬头瞪了老板一眼。
接着就被一脚踹飞。
其他几个孩子都吓坏了,瑟缩在一起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还是盼儿向老板求情,这才把被踹得起不来的小五勉强拖回房间。
但对方似乎并不领他的情。
“你这条狗。”小五趴在他的背上轻声说,每吐出一个字,都要咳出来一口血。
盼儿没作出任何回应。
狗?
他在心里冷笑,至少他现在不用在垃圾堆里刨东西吃。那才是真正的狗。
为了管教小五,老板了大心思,光是竹条,都抽断了好几根。
当然,老板不会亲自动手,为了巩固盼儿的地位,这种惩戒人的事,他通常都会交给盼儿来做。
老板吩咐的事情,盼儿自然不会偷奸耍滑。
每一下他都用了全力,竹条与皮肉接触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甚至在空中挥出呼呼的风声。光是听起来,就能让几个胆小的孩子吓哭。
小五当然也疼,但他咬着牙一声都不吭,被打得急了,还抬头怒瞪盼儿,活像只要吃人的狮子。
盼儿自然不会给他反抗的机会,只会打得一下比一下重。
起你的脾气,每抽一下,盼儿就会在心底轻声说。
有什么意义呢?他盯着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你坚持得再久,总有一天会屈服的。
然而,这一天迟迟没有到来。
进入了青春期,少年的身体总是长得飞快,盼儿已经算是个头高挑的,但小五蹿得更快。没过多久,盼儿发现,自己要微微仰脸,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这让他很不爽。
更糟糕的是,小五的个子蹿了上去,脾气也一同跟着往上蹿。或许是因为他越长越好看,老板渐渐也舍不得对他动手,久而久之,lotus里,一时竟没有能管住他的人。
但老板此刻顾不上教育小五,因为出了新的事情。
在盼儿和老板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个才来不久的小孩,偷偷地溜出了lotus,试图同外面的人联系。
当然,得益于老板的威严,以及盼儿平时不厌其烦的教诲,他一跑出去,就有人偷偷地告诉了盼儿。
时间过去太久,盼儿记不清那个告密的人是谁,好像是小四,又好像是小六。这不重要,总之,那孩子还没来得及和外人说上话,就被他带人捉了回来。
老板很生气。
盼儿完全理解老板的心情,如果lotus的事情被泄露出去,大家都要玩儿完。就连董叔他们,也要跟着倒霉。
太坏了,他在心里想,怎么能因为你一个人,就破坏我们所有人的生活。
“怎么办呢?”老板摩挲着盼儿的脸颊,“还能留着他吗?”
盼儿猛地摇头:“绝对不能!”
“那......”老板的手指一点点划过他的脸,“盼儿去帮我处理掉这件事吧。”
男人的声音温和,盼儿却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种颤抖并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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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兴奋。
努力了这么多年,老板终于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来做。
他雌伏在男人脚下,从心里感受到一种暖意。
还没等这种感动消失,盼儿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连忙趴到老板耳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了对方。
“真是......”盼儿至今还记得男人当时的表情,既骄傲又自豪,“不愧是我的盼儿。”
“别被别人知道了,就你们两个去吧。”
得了老板的命令,盼儿带着小五,很快就把那个孩子处理干净了。
从那以后,他再没在对方身上,看到过之前的那种锐气。
甚至,过了几年,当郭家小少爷想要把小四和小五一起带走,玩点不同的花样时,他也没看出来小五的脸上有什么剧烈的反应。
盼儿喜欢这样的小五。
可他心里隐隐又有点不高兴,因为这样,小五会活得更久,更长,毕竟他已经不会反抗了。
还没容盼儿多想,郭家小少爷麻利地付了钱,然后带走了小四小五。
那不是笔小数目,老板一连高兴了好几天。
后来,新的孩子进来,盼儿也就逐渐淡忘了这个当初棱角分明的小五。
可他现在不见了。
盼儿心里很清楚,不见了这三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没能活下来吗?
他把车停在路边,有些寂寞地想,那大概是因为你还不够乖吧。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涌上来一种不合时宜的,兔死狐悲的伤感。
☆、盈缺(20)
“在看什么?”
穆珍宝一进门,就看到严采坐在落地窗边,半个身子靠在玻璃上,怔怔地望向外面,不知道看向何处。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表情有点说不上的茫然,隐隐透着点孩童似的懵懂。
“好高。”
严采依然盯着窗外,没有回头,灯火映在他的眼睛里,连绵成一片熠熠的光。
见状,穆珍宝索性走到他身侧坐下,拉起他的一只手:“在家里待得闷了?”
他的手有些凉,甚至比刚回来的穆珍宝温度还低。
“家里很好。”严采摇头,转过身来,很自然地往穆珍宝怀里靠。
“......”对方这样的态度让穆珍宝有些不安,相处了几天,他多少看出来一点,严采不是个主动寻求身体接触的人。十次里面有十次,都是他主动去抱严采。
尽管心里这么想,穆珍宝还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严采舒服地窝在他的怀里:“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忙完,过两天带你出去玩好吗?”
“好。”怀里的美人垂眸,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对这个决定有什么欣喜之情。
穆珍宝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感觉问题似乎并不出在他身上。
但他又不敢张口问,生怕哪句话不对,戳到对方的伤心处,那麻烦就大了。
他本来想对严采说,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大概没人会信吧,穆珍宝自嘲地想。
似乎感觉到他的情绪有恙,严采动了动,抬脸去看他。
穆珍宝没吭声,顺势在严采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然后把对方搂得更紧。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坐在窗边,如果只看相拥的姿势,仿佛是对天造地设的眷侣。
“不不不我觉得我不行。”分局里,王之衡难得地变了脸色,眉毛快飞到天上去。
他钳住徐宵的手,不让对方有逃跑的机会,然后情深意切地向徐处表白心意:“我喜欢女人这你是最清楚的,如果让我去,肯定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到时候事情搞砸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啊。”
徐宵想挣开对方,但是王大胆的力气实在太大,再加上被吓到,更是用了十二分的蛮力,根本不容他挣脱。
“听着。”尽管对王之衡的行为很是郁闷,徐宵还是相当有耐心地解释,“我和骄阳之前都去过lotus,顺便还吓唬了一下他们老板。这一次,只能你去了。”
一旁的吕骄阳闻言,认真地点点头,果断和徐宵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小方面无表情地站在几个领导身后,脸上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心里已经笑得快要抽过去。
让王队这么个笔直的糙汉子去同性恋酒吧当饵,亏徐处想得出来!
王之衡不知道下属心里的小九九,还在努力地试图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不是我说,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去那什么什么的吗?人一看我就没那么多钱找乐子是不是。”
“到时候被识破了,你说我是直接掏出枪和他们拼了,还是等着他们把我打晕卖了啊?”
他一激动,手上的劲儿更大了,徐宵不由一皱眉。
“王队!”裴久川看上司表情不对,一着急,直接张口怼了王之衡,“你就放心吧,人家做生意也是要挑的!”
王之衡:“......”
小方内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的也对。”被这么一闹,徐宵好不容易从王之衡的手里逃出来,感觉胳膊都要被对方扯掉了。
他一边伸手揉着手臂,一边看了眼王大胆,对方身材魁梧,生得凶神恶煞,比起财大气粗的金主,倒是更像跟在金主身后的保镖,确实不适宜这样的任务。
一旁,裴久川被王之衡先前一直拽着上司的动作吓得不轻,急忙凑上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确定上司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等他把目光从徐宵身上移开时,却发现,对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小少爷心头一紧。
盼儿回到lotus时,刚好是顾客最多,气氛最火热的时刻。
他把车停好,坐在车里,调整了一下心情,把心里的那点伤感起来,这才起身。
“盼哥!”人山人海里,小九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盼儿。他把手中还没调好的酒往旁边的调酒师手里一塞,然后小鸟一般飞出了吧台。
等他落地时,意料之中没见到五哥的影子。
小九在心里瘪嘴,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见到五哥了吗?他过的好不好?”
盼儿笑了,他没伸手去摸小九的头,只轻轻地向对方嗯了一声。
“那就好!”小九似乎没觉察出他的反应有什么不对劲,亲热地搂着他的胳膊,朝里面走去,走到一半,才恍然,“盼哥是不是要去老板那里?”
“就你聪明。”盼儿伸手刮了刮小九的鼻子,“这个给你,小五专门要我买给你的。”
他把手里提着的盒子递给对方:“你最喜欢吃的奶油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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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眨眨眼,暧昧的灯光下,隐隐能看见他泛红的眼眶。
“行了。”盼儿拍拍他的头,把手从对方的臂弯里抽出来,“我去见老板。”
只顾着往楼上走的盼儿看不见,小九拎着那盒蛋糕,并没有走,而是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
骗人,少年感觉自己的血要从眼眶里冲出来,他抬手扶上一边的墙,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盼儿本人大概都没有察觉,当说谎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用短句,并且克制自己的动作,不像往常那样亲密。
况且......小九感到眼前一阵晕眩,他从来都不喜欢吃奶油蛋糕,因为他对奶油过敏。
五哥是知道的。
“九哥!九哥!”他还在勉强把喉咙里的那阵腥甜往下咽,身后,有人拍了拍他。
转过身去,小十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九哥,你怎么啦?”
“没什么。”小九冲他笑笑,把蛋糕递给他,“拿去吃吧,记得给剩下几个分一分,别你一个人吃独食。”
小十的小脸一下就亮了起来,抱着盒子,在原地转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也没想出什么词来谢谢九哥,急得汗都沁了满头。
小九被他这个傻愣愣的样子逗笑了,刚要开口说上几句,就看到小十一冲他们招手。
相比小九和小十,小十一的模样要更伶俐,说话也讨喜。所以,老板把他安排去接待一些能上楼的客人,不让他往下面走。
现在这个手势,小九心里很清楚,是来了客人。
他往酒吧中间看了一眼,一些喝嗨了的男人正跳到舞池里摇头晃脑,一楼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却没有一个是他们真正的客户。
他深吸了一口气,拍拍小十,自己走上另一条楼梯。
小九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已经有了两个人。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面容俊朗,即使和lotus里的人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他懒懒地靠坐着,漫不经心地扫了小九一眼,那个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来喜怒。
而在沙发背后,一个魁梧到让小九有些害怕的男人正负手而立,见小九进来,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估计少年的价值。
小九垂头,尽量不发出声音,默默地走到沙发前,和年轻男人保持了一定距离,而后沉默地跪坐下来。
这一套lotus里每个孩子都要学,时间一长,简直像生来就会一样。一走进包厢,身体下意识地就会做出反应。
两道视线落在小九脸上,他想偏头,却硬生生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极其不合时宜的,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五哥。
当时,五哥也应该是这样,一声不吭,乖顺地跪坐在郭家小少爷的脚下,然后被买回去的吧。
他的胸腔里涌上来一阵汹涌的悲意,怎么会有人不珍惜像五哥这么好的人。
这么想着,眼泪唰地就掉了出来。
小九僵住了。
沙发上,裴久川也僵住了。
分局里,本来他还在为可怜的王之衡感到不幸,同时和小方交换了好几个不可言说的眼神,结果下一秒,上司的目光就转到了自己身上。
别吧,他难以置信地盯回去,今天早上是谁说要我别乱来的?
对上小少爷控诉的眼神,徐宵没有丝毫的不适,他想了一会儿,转身对王大胆道:“那你和小裴一起去吧,别搞砸了。”
他的语气平静,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虽然说的是一起去,但主要出力的还是王之衡。裴久川只需要摆出多金的少爷形象,剩下套话一类的工作,则全部由对方负责。
这对他来说不算难,完全可以本色出演,就当是去酒吧喝果汁了。
尽管如此,坐在lotus的沙发上,小少爷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当小九在他身侧缓缓跪坐下来时,裴久川脸上的表情差点要绷不住。
还没等他出声,让少年起来,对方突然眼眶一红,泪珠就这么噼里啪啦地滚了下来。
“你......”自认为什么都没做,少年却突然哭了起来,裴久川忍不住出声,“你哭什么?”
小九一颤,想把眼泪回去。
但五哥的噩耗实在让他无法接受,越是想掩饰,就越难以自持。他本来只是无声地落泪,听了男人的话,直接变成了抽声噎气的呜咽。
“行了。”王之衡看不下去一个男孩子哭哭啼啼,“坐那边沙发上,别哭了。”
他恶声恶气的,小九一下清醒了过来。
自己在客人面前失态......他僵硬地站起身,要是被老板知道,他肯定要完了。
裴久川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哆哆嗦嗦地起身,近乎一步一拖地走到一旁的小沙发前,然后战战兢兢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坐吧。”对方的神色让他有些不忍,于是刻意放缓了语气。
小九点点头,却没敢怎么实在地坐下去,只稍稍沾了一个边,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少年这幅惊弓之鸟的模样被裴久川看在眼里,不由有几分疑惑,他稍微往深处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平素虽然不沾这些东西,多少也听过一些。
“你叫什么?多大了?”为了不让对方太紧张,裴久川抢在王之衡之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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