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嵬
“可是......这就是他要杀我的原因?”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徐宵,声音也高了些许,“为什么?”
说完这一句,他眉头一皱,紧接着,脸色唰地灰败下来,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一滴一滴的汗。
“......好好休息吧。”迎上霍仲景惊骇的目光,徐宵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石琼和陈文博的案子,最后以嫌疑人童画死亡而告终,霍仲景系正当防卫,因此并不需要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两个家庭各自领回尸体,举办葬礼,哭上一场,就没有了音讯。
先前刺伤霍仲景的人依旧没有抓到,但他本人似乎都已经开始不太在意这件事。江也没有再出现医生受伤的案件,因此,警方只能暂时把这个疑似无差别犯罪的案子放在一边,去处理其他更重要的案件。
一切好像都结束了。
☆、浮沉(24)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上一个案子结束没多久,突然接到了检查组要来江的通知。
系统里的每一个单位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在这个时候出什么纰漏,市局自然也不例外。林局长带头身体力行,为了避迟到早退,索性内部将上下班时间各往前后改了一个小时。平日坐班也禁止各种意义上的偷懒,一旦发现,将做严肃处理。
徐宵一向严于律己,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是出门提早一会儿而已。然而,处里剩下的几个人,可就没有那么逆来顺受的好心态。
不止一次,他发现曲七端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走近一看,下属把下巴放在水瓶上,支撑着自己的头,正睡得昏天黑地,口水沾湿了一大片桌子,连他站在身后都不知道。
一旁,裴久川默默地盯着曲七,朝对方投去一个羡慕而挣扎的眼神,然后沉重地叹了口气。
徐宵:“......”
等到大家怀揣着终于滚犊子的喜悦之情,热泪盈眶地把检查组送走时,已经是将近两个月之后。
“今天总算能睡个好觉。”林湖拍拍徐宵的肩膀。林局长的脸在这段时间里活生生小了一大圈,连带着眼睛看起来都比以前大了一轮,“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家。”
说完,他一溜烟地滚下了楼梯,根本不在意小师弟还会不会和他多说两句。好像害怕再多待几秒,检查组就会掉头跑回来似的。
“你们今天早点下班吧。”师兄带头跑路,徐宵自然没有再阻拦下属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明天别迟到。”
说完,他稍稍侧身,躲开想要扑到他身上抱着他哭的曲七,自己回了办公室。
没多久,门被敲了两下。
“你不回家?”裴久川把头探进来,“还加班?”
从小少爷的脸上,徐处长清楚地看到了“你疯了吗?”这几个大字。
“你要是着急,可以先回去。”这两个月,对方一直以改了上班时间,家里太远不方便为借口,硬是长期驻扎在了自己家的客厅。徐宵虽然无奈,但也拿下属一点办法都没有,“跟念念说
凶手他想做什么 分卷阅读130
我晚点回家。”
“真不回?”被上司的话吓了一跳,裴久川挤了进来,反手锁上门,“......你怎么了?”
他半是担心半是疑惑地看着男人,最近没感觉哪儿不对劲啊?念念很乖,他也没惹事,怎么上司突然就不想回家了?
“没事。”徐宵冲小少爷摆摆手,“这段时间太忙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话他说的真心实意,这两个月几乎连轴转,因着身上的职务,还被叫过去谈了好几次话。要不是他心理素质还算不错,现在怕是要掉一大把头发,直接晋级成林湖的同辈。
听说前些年,离江不远的某市,检查组去了没多久,便一连坠亡了好几个系统里的干部。水有多深,这中间又有多少隐秘的细节,他自己心里还是有个大概。
上司说的话十分直白,明显并不想让自己干涉,裴久川眨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默默地闭上嘴。
思绪放飞的徐宵压根没注意到下属这边的情况,还以为听到那句话后,对方就走人了。
于是,他专心致志地想起了自己的事。
等到他玩着袖口,把事情从头到尾在脑海里重新捋了一遍,再次抬头时,被依旧杵在原地的小少爷吓得一凛。
裴久川站在门口,一脸纠结地盯着他,显然根本没踏出房间半步。
“你不是回家了吗?”一激动,徐宵直接把袖口上的扣子给拽了下来,“怎么还在这儿?”
“......”小少爷瞄了眼被扯下来的扣子,挪了一下已经站麻的脚,“你......想完事了?”
先前他以为上司至少会和他多说上几句,谁知道丢下一句话后,男人自顾自地低头,彻底地把他当成了空气。
他倒是想出声来着,但看着对方由阴转黑再转阴的神色,最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装死。
“你就不会坐那儿,非要傻站在门口?”看着裴久川的小动作,徐宵哭笑不得,赶紧指了指沙发,“这么大个人,怎么做事情还和孩子一样?”
“我不是怕吵着你嘛。”见上司的情绪好像比方才沉思时要好,小少爷稍稍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跌进沙发里,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徐宵摇头,有的时候觉得下属聪明得不行,有的时候瞅着对方的举动,看起来却还不如念念机灵。真不知道教养他的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把好好的一个孩子养得这么分裂。
他站起身,倒了杯水,没放茶叶也没加糖,递给还在倒吸冷气的裴久川,然后也坐在了沙发上。
“还记得童画吗?”他轻声问。
“咳咳咳!”小少爷本来喝水喝得好好的,闻言,直接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喝慢一点!”见下属脸呛得通红,徐宵连忙拍着他的背,顺手把杯子接了过来,“这么着急干嘛?”
“我......我没着急!”咳了半天,裴久川感觉眼睛里全是泪水,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只能把脸别过去,“我是被你吓的!”
徐宵莫名其妙:“谁吓你了?”
他只不过提了个童画而已,哪里到这种把人吓到喝水都能呛着的的地步?
小少爷还是不肯扭头,伸手把眼泪抹掉,稍稍平复了下气息,才转过来:“好端端的,谁要记着他?”
对方的语气鲜见的有些冲,顶得徐宵一愣。
他心思一转,想明白之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乱想什么呢。”他伸手点点下属的额头,“不怕我生气?”
裴久川脸色一僵。
“谁叫你先提他的......”尽管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小少爷面子上还是强撑着,结果一句还没说完,马上就低头认错,“我想多了还不行嘛......”
徐宵懒得和他计较这种小事,挑了挑眉,没说话。
然而,裴久川误解了这种沉默,还以为上司真动了怒,吓得他直接抓起对方的手:“我错了!”
“有话好好说......”尽管办公室开着空调,大夏天的,被人攥着手也不算什么太好的体验。徐宵用力挣了挣,见对方没有撒手的意思,也只好由他去了,“再乱来,你今天就回你自己家住去。”
小少爷一缩,乖乖地点了点头。
“不过......”在徐宵面前,裴久川鲜少有能管住自己那张嘴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突然提他干嘛?”
这段时间忙,他几乎都把童画这个人忘干净了。
换作没来市局时,听到这种案子,他还能当做新奇的故事,暂时感兴趣一会儿。然而,来市局后,光是在酒席上听王大胆吹水,就够他给念念讲上十年的睡前故事都不带重样。
世间千奇百态,童画的恶,算不上最让人恐惧的那一种。
因此,那个案子结束没多久,小少爷就自然地把那个娃娃脸的医生抛在脑后,根本没留下一点多余的印象。
“我其实......”徐宵无意识地捏了捏下属的手,眼神闪烁了几下,“......一直都在想他的案子。”
“不是已经结案了吗?”闻言,裴久川皱眉,“干嘛还要想他的事?”
他一个大活人天天在上司眼前晃悠,都不见对方多惦记他几分。童画可倒好,人都没了,案也结了,还能占据着男人的心思。能怪他心里不舒服吗!
徐宵并没察觉到小少爷又掉进了醋坛里,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下属听。
“童画杀陈文博,是为了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沈氏夫妇上,对不对?”
裴久川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只能老老实实点头。
“他做得很成功......”徐宵抿嘴,想了一会儿,继续到,“但他怎么知道相亲会上发生的事?”
“有可能是石琼告诉他的啊。”裴久川并没觉得这算个事儿,“他们俩......之前关系应该不错吧,相亲会上发生了什么事,石琼告诉他也不稀奇。”
说不定,得知了沈然的死讯,石琼自己心里也过不去。为了减轻负罪感,于是向童画倾诉,这才把陈文博也带了出来。
徐宵耸耸肩,下属的这种推测并非没有道理,先前,他也是这么试着说服自己的。
“那我们假设,他知道陈文博的存在。”索性,他直接跳过这一节,“这样的话,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陈文博的死,把嫌疑转嫁给沈氏夫妇了。”
“杀陈文博并不难。”徐宵淡淡到,稍稍拧着眉,“难的是”
他转过脸来,盯着裴久川:“怎么让陈文博正好死在沈长河他们家附近。”
“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石琼和陈文博的死亡是连在一起的,也正是这样,警方才会第一时间把两
凶手他想做什么 分卷阅读131
位受害者联系在一处。这样一来,陈文博出事的时机和方式,就显得非常巧妙。
既紧接着上一起案件,又是在沈家附近被害,无论从哪种角度出发,沈长河夫妻俩都必然会进入警方的视线。
这一招算得上十分厉害,然而,童画怎么就能刚好掐准时机,确定陈文博一定会出没于沈氏夫妇的宅邸?
“万一陈文博一辈子都不去看沈然呢?”徐宵抬眼,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那他岂不是失去了一个为自己脱罪的好机会?”
“......也不完全是这样吧......”裴久川皱着眉,他觉得上司想的有点多,但想反驳时,又找不到什么太恰当的理由,“或许就是这么巧,童画跟踪他,跟着跟着,发现他去了沈然家,然后刚好趁机干掉他?”
话刚说完,小少爷自己先顿了一下。
“你是说......”他有点明白徐宵的意思,“他事先知道陈文博要去沈家?”
但这种推测怎么想怎么荒谬,童画和陈文博并无交集,没有任何途径能得知对方的具体安排。而沈氏夫妇,就更没有可能把这种事告诉童画。一来他们压根不认识童画,二来,如果他们彼此认识,得知对方的行径,就更没有可能自己挖火坑给自己跳。
想到这里,有一种想法模模糊糊地出现在裴久川的脑海里,但那个概念太不清晰了,他一时间琢磨不透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的意思是,”见下属的脸上出现挣扎的表情,徐宵不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有没有可能......”
他压低了声音,尽管这样,听到他缓慢的吐字时,裴久川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徐宵认真地看着小少爷,一字一句到:“童画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好不容易送走检查组,回到家,王之衡把鞋一踢,衣服也不换,只想瘫在床上一了百了。
要散架了啊......他哼都懒得哼出声,只能在心里哀嚎,明天请假不去上班了行不行?扣工资就扣!奖金什么的也无所谓!反正老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正美滋滋地畅想着明天睡到日上三竿的美好场景,手机响了。
“喂?是您啊?”听清对面是谁后,他不由得翻坐起来,挺了挺身板,“没问题!您放心,我有空!我明天一定去!”
询问了半天,在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对面的人才挂了电话。
沈然已经走了这么久......王之衡坐在床边,不由得叹了口气。
是该去看看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曲七的睡法来自我的睡法......
亲测十分好睡......
当然了我不流口水(正经脸)
☆、浮沉(25)
夏日的雨通常来得又急又快。
雨丝细密地织在空中,起先还稍稍温柔,片刻之后,没有丝毫预兆,倏地暴虐起来。
水滴自高空坠落,砸在伞面上,发出零乱的响动。
“徐处长。”孔福从办公桌后站起身,冲对方扯扯嘴角。
他其实并不太想见到这个警察,一来,上次在医院的走廊里,他毫不客气地吼过对方,虽说事出有因,一时情急,但总有些尴尬。
二来,直到现在,过了两个月,警方还是没有一点儿关于小霍案件的进展。别说抓人了,连个影儿都没找着。这让孔院长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您怎么过来了?”然而,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还是得做足全套,孔福朝徐宵伸出手,“有事?”
他的动作里透着种冷淡的味道,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不过看他本人的表情,似乎并没察觉到自己的勉强。
徐宵不想在这种事上多做纠缠,伸出手潦草地握了两下:“我们今天来,是想问一下您,有关霍医生的事。”
霍仲景,一个从头到尾都涉及到案件里的人。
以受害者的姿态高调地出现,成为了这一系列使人晕头转向的案子里的第一环,最后再次以受害者的身份反杀了童画,鲜血淋漓地为案件画了一个句号。
“我听分局的人说,他第一次的伤势,算不上太严重。”牵扯到了案件,徐宵连客套的心思都没有,直奔主题而去,“是这样吗?”
在没有发现童画行为的疑点之前,他其实并没有注意到对方。
就像曲七和王之衡说的那样,这个霍医生,看起来,也只是倒霉而已。
童画的运气太好,而他的运气太差。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孔福把手里的文件啪的一声撂在了一边,“那我只能告诉你,算他命大,那几刀没捅到脏器上,伤口也不深,就是多流了点血。”
孔院长最后一句话阴阳怪气地拐了调,但徐宵恍若未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是吗?”他朝孔福点点头,并不在乎对方可能会有什么反应,“也就是说,他受的伤其实并不重?”
乍一看,这只是一个倒霉的医生,回家路上被人捅了几刀。在医院待着的时候,又被嫌犯套去了话,从而使得自己第二次掉进火坑里。
除了说上两句命不好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
然而,徐宵却觉得,某种程度上,霍仲景似乎也幸运得不可思议。
“你什么意思?”听了他的话,孔院长鲜见地黑了脸,“非要像童画杀他那样才行?”
徐处长稍稍偏了偏头。
对方提供的犯罪画像里,凶手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且不论刚好完美避开重要器官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光从力道来看,凶手的力气好像并不匹配他的外形。一个男子,想要制造一个深而致命的伤口,应该不会太难。
当然,对于受害者而言,这是件好事。毕竟,光是突然被捅,就已经算得上无妄之灾,飞来横祸。
“霍医生以前上下班,也习惯步行吗?”孔福的怒火被彻底无视,徐宵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然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无妄之灾。
几个小时前才遭遇了医闹,几个小时后,在患者朋友的跟踪下,还敢大大咧咧地往偏僻处钻。霍仲景当然可以解释这是他一头热,那么同样,徐宵也有理由怀疑这并不是实话。
“他有车。”孔福咬牙切齿,只想把面前若无其事的男人赶出去,“那天心情不好,走走怎么了?”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上次还是这两个警察帮着拦下了医闹。一下子,孔院长的气势矮了半截,不好再给对方脸色看。
孔福这边担心着
凶手他想做什么 分卷阅读132
自己的态度问题,另一头,徐宵眯着眯眼,想到了别的地方。
说起来......在提供了犯罪画像,闹得满城风雨的情况下,捅伤对方的凶手,也还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突然偏离了常规的行动,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凶手,还有在外人眼中,不幸中万幸的轻伤。
这三者合在一起,轻巧地框出了一种可能。
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
“那么......”下面的话由他来说不太合适,毕竟案子已经结束,今天的突然造访,怎么也算不上正式。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徐宵抬眼,严肃地看向孔福:
“霍仲景......认识沈然吗?”
把所有的事件倒回原点,重新播放。一帧帧画面里,似有若无的,总是有对方的影子。
暂且不论他作戏受伤的可能,单从结果考虑。这一连串的案件中,起到关键作用,起承转合的并非行凶的童画,而是这位从一开始,就卧床不起的霍医生本人。
如果没有他受伤在前,童画不会想到趁乱掺和一腿,把石琼的死往医闹上引。
而同样,关于案件的具体细节,也是经由他的嘴,一点一点,掰开揉碎了讲给童画听。
就连最后,童画也并非被警方抓获,而是死在了霍仲景的小刀之下。
他在每一处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偏偏又全身而退,看不出来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然然?”孔福一愣。
坦白地讲,他其实并不知道。
老师管然然管得很紧,总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女儿身后。孔福可以理解,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身体不好,多疼宠关心也是正常的。只是有时,看着老师天天盯着女儿的模样,他心里多少觉得有些过火。
沈然终究是成年人,不该被这么束手束脚地管着。
但老师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教育方式指手画脚,孔福作为学生,也只能闭嘴。每次对方带着然然来检查,就准备最好的医生和器材,其他一概不管。
至于霍仲景......老师倒是挺喜欢这个年轻人,对方受伤也特意关照他多照顾。但孔院长实在没有印象,小霍到底和沈然关系如何。
霍仲景没有女朋友,这他是知道的。
而......他想起沈然的死因,不由叹了口气。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然然应该也不会去参加相亲会才对。
“他们.....应该不太熟吧?”不明白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何在,最后,孔福也只能模棱两可地来了这么一句。
“听孔院长的意思,他们的确认识?”尽管孔福没有直接回答,徐宵还是迅速抓住了对方话里的关键点。
当霍仲景和沈然最终联系到一起时,有些先前他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变得清晰起来。
比如说,童画究竟从什么地方,得知陈文博会去沈家。
又或者,出于什么理由,霍仲景才会选择让他自己成为受害人。
胆子真大啊......窗外的雨声逐渐高起来,徐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本来以为,童画见机行事,已经十分果断狠辣,称得上毫不顾忌,随心所欲。
但当他意识到,对方所做的一切,很可能只是霍仲景早就计划好,却没来得及实施的行动之后。无论如何,徐宵必须承认,和霍医生一对比,童画的段位,简直相当不够看。
霍仲景不像童画,耐心地等着上天丢下机会,然后闻风而动。
为了创造机会,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开出一条路来。
而童画自以为玩的一手好牌,却不知道,一连打出的几张,都是在为别人做贡献。
甚至他自认往沈氏夫妇身上泼脏水的举动,到头来,洗白的压根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想陷害的人。
“我知道了。”徐宵站起身,“谢谢你的配合。”
“你知道什么了?”孔福还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这位徐处长今天到底来做什么。
徐宵看了他一眼,没来得及张口说话,手机响了。
“头儿?”曲七站在霍仲景家门口,从猫眼往里望了半天,“他好像不在家啊?”
王之衡十分庆幸,今天没出太阳,而是下起了大雨。
尽管如此,西装穿在身上依旧不怎么舒服。要不是场合严肃,他恐怕早就把外套一扒,敞开怀凉快了。
似乎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一边的大郑稍稍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之衡规规矩矩地站好,只当没发生过这一节。
沈家的院子不算小,大概是算好了今天会下雨,已经搭起了雨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