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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一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米洛
而由于景霆瑞深入的抽送,让他浑身上下都敏感得不行,明明脊背摩擦着土墙,会疼痛,可是竟然也引起一阵阵诡异的酥麻。
在他一边啜泣,一边呻吟着,“瑞瑞!好喜欢……”的时候,那由下而上的突刺变得更加失控。
“不行……瑞瑞……啊!”爱卿以为自己的身体会坏掉,而哭着更用力地抱紧景霆瑞,就在这个瞬间,景霆瑞猛地抽送了几下,便飞快退出,在爱卿还没来得及因为那灼热的离开而吁一口气,那灼热又汹涌的东西就喷溅在了他的臀间,惹得窄穴又一阵紧缩。
“啊……”爱卿呻吟着,在景霆瑞的怀里又一次地释放……
之后,两人都在大口喘息,只是爱卿是累得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就那样趴靠在景霆瑞的肩上,由景霆瑞抱着,把他带回了床上。
“您可以睡一会儿。”景霆瑞说,双臂揽着爱卿,温柔地亲吻着他的乌发。
爱卿衣衫凌乱,面颊红润,就像吃饱喝足的猫儿那样懒洋洋的,而他左肩的巫雀胎纹,仿佛妖物般华丽地绽放着,正是鲜艳欲滴。
景霆瑞凝视着那胎纹半晌,尔后又低头,亲了爱卿一口。
“瑞瑞……”爱卿微微笑着,惬意地把头枕在景霆瑞的大腿上,侧躺着缩起双腿,因为他的背后都是一道道细小的刮擦痕迹。
“啧……”景霆瑞似乎很自责,所以发出这般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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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核桃形的青铜座灯在地毯上投下一片昏黄的暗影,使得这座奢华但过于宽广的宫殿,更加寂静、幽深。
忽出忽没的萤火虫在殿外的门廊下飞舞,如浮动的点点星光,但即使是这样的景色,也驱散不了炎心头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在廊下的台阶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张雕花矮几,上头是一壶梨花酒,一只白玉酒盅,已经喝了大半壶了。
“我怎么可以任由皇兄那么做……”落寞之余,炎的心里也积聚着怨气。
说起来,他一早就猜到爱卿会溜去兵部大牢探望景霆瑞,所以派亲信一直盯着长春宫的动静。
他一边不想要爱卿以身犯险,一边得知他连夜行衣都准备好后,就毫不犹豫地为他驻守长春宫,以发生什么紧急事件,而大臣们找不见皇帝。
监牢那里,他也花重金买通了看守,让他们即使发现了什么,也当成没看见,换而言之,炎为爱卿偷偷潜入监牢的行为“保驾护航”。
当然,炎知道爱卿的轻功不错,在夜色的掩护下,是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
问题在于,他明明不想爱卿这么亲近景霆瑞那个家伙,却因为心疼爱卿,而又忍不住地成为他的“帮凶”。
炎也知道万一被人发现,那后果有多严重。爱卿是皇帝,已经不是那个即使犯错,也有父皇在后面帮忙打圆场的太子殿下。
这件事情若是被宰相等人知道,想必就会闹个天翻地覆!
爱卿登基不久,权势未稳,稍有不慎,他就会成为被老臣们操控的傀儡皇帝。
炎唉声叹气,又喝下一杯酒,但似乎喝得越多,头脑就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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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太宠着皇兄,以至于可能会害了他,而感到非常自责。
“殿下。”有人跪在石阶下,黑漆漆的影子就跟鬼魅一般。
“嗯?”
“皇上他还在牢里,并没被人发现。”那人禀报道。
“他们两个从以前就这样,私底下有着说不完的话,现在又有段日子没见了……皇兄是不会这么快就离开的。”炎喝了大半夜的闷酒,这口气听起来更是低落、郁闷。
“小的再去探。”
“不用了。”炎摆手道,“萨哈,你过来陪我喝酒。”
那修长的身影就上移,在烛光下露出一张与大燕人长得不太一样的脸。颧骨比较高,眼睛颜色很淡,像水银,与其说人,更像是野狐狸之类的动物。
他是西凉人,西凉国的位置十分地遥远,以至于都被太上皇撇除在十国之外。那种地方,就算是囊括入国土,也没有统治的欲望。听说是除了沙漠和极恶劣的气候,就没有别的了。
“恕小的多言,您今晚喝得太多了。”萨哈望着年纪足足小了自己一轮的主人,劝诫道。
炎只有十五岁,可是言谈举止间,完全不像一个无知少年,他沉稳、睿智、尊贵,有着与生俱来的皇族傲气。
他就像是一颗蓝宝石,在萨哈的眼里,散发着夺目的光。
当初,在皇城御道上看到炎的那一刻,萨哈就认为,这个少年就是他要寻找的人。
而眼下,萨哈是炎的门客,也是仆人,心无旁骛地伺候着炎。
“你是很多嘴!”炎瞥了他一眼,不悦地皱眉,“我是心情不好才喝的。”
“是。”萨哈不再阻止,炎却放下了酒杯,望着浓浓夜色中飘舞的萤火虫,低声叹息着,“我很失望,我以为皇兄再怎么担心那个家伙,也不至于为他放下皇帝的身份……”
“也许皇兄不在乎什么帝王之尊,可是对我来说,皇兄就是全部,是不容侮蔑的存在……”炎这会儿的话多了起来,但是他很快不再说话,眉头紧拧着,思绪随着那股酣热的酒劲,飘回了过去。
第十七章
“喀哒、喀哒哒。”
炎是被奇怪的声音弄醒的,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望了望对六岁的他而言,实在是大得不得了的寝殿。
这里是锦荣宫。四岁时,他离开育婴堂,父皇赐给他这座依山而建的宫殿,正如它的名称,这儿不但有着大片的青翠竹林、盛开着牡丹的庭院,就连家具摆设也极尽奢华。
同住在这宫里的人,有保姆嬷嬷、伴读太监、掌灯太监、浆洗、清扫宫女等将近五十人。
但炎平时见得到的,也就是保姆,以及陪他一起读书的小太监。别的人,都是散在各个角落,各司其职。
漫长的一日结束,在炎入睡之后,保姆以及宫女都是退到隔壁的屋子里,有门帘隔开着彼此。
炎已经习惯了独自睡觉,自他懂事起,父皇就是见不着面的,因为总有大臣要与父皇议事。
而他的“母后”也不在身边。
以前,每当他吵着要见“母后”时,父皇就会来见他,并告诉他,应该叫“爹爹”才对,还要他记住爹爹的名字叫“柯卫卿”。
对于爹爹的样貌,炎记不起来,只记得有这么一个男人,很疼他,总是抱着他,亲昵地叫他“炎儿”。
父皇告诉他,爹爹现在不在宫里,但总有一天会回来,回到他们父子三人的身边。
而为了那团聚的一天,父皇现在要做很多很多的事,他要让“爹爹”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母后”。
对于这些事,炎即便是听了,也似懂非懂。不过他和父皇一样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但在这之前,他只有和自己作伴。
除了年长一岁的皇兄爱卿,别的人都不敢和他玩,见了他,磕头都来不及。
所以,听到这“喀哒哒”的声音,炎也没有想过去找人来,而是好奇地望向声音的来源,一扇关闭着的,面朝着山林的窗子。
那里不该有人在,炎知道守卫是站在大门口的,太监们也都睡下了。
“刮风了?”炎一骨碌地爬起来,殿内只留了两盏绢丝座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他从来都没觉得原来夜里是这么暗的。
然而,他并没有听到大风呼啸的声音,相反,殿里静得都能听到灯芯燃烧的劈啵声。
“喀、嗒嗒!”突然,窗户整个地震动了一下,炎一下子愣住了,牢牢地盯着那里。
肯定有人在那里!炎这么认为,于是大着胆儿爬下床,正要走过去时,脑袋里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树林那边好像在闹鬼……昨晚给小阮公公撞见了,这会儿人都不大好呢!”这是白天两位宫女站在门廊下,悄悄说的话。
“可不是,那只鬼可凶了!青面獠牙的!”应声的宫女,脸孔都吓白了,随后,她们就看见了炎,就赶紧行礼,快步离开了。
炎不知道什么是“闹鬼”,只觉得那是不好的东西,要不然,宫女姐姐为何这般害怕?
难道,现在窗户会动也跟“闹鬼”有关?
炎十分地好奇,虽然觉得四周冷嗖嗖、黑漆漆的!心里有些害怕,但他还是慢慢地走向窗子。
等靠近了,炎才发现自己太矮了,都够不着那朱红的窗台,于是,他去搬来一只小木方凳。
他踩在上头,一手扒拉着窗沿,踮起脚尖,食指往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窟窿,那乌溜溜的眼眸就往洞眼里瞄了瞄。
这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懵了他!
外头比殿内还要黑,大片的乌云笼罩着钩子一般的月亮,和白天看到的葱茏小树林不同,那儿黑暗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有什么东西在里头飘来飘去!
那黑色的一团看不到脚,却极快地从这一头飞到那一头,还会突然停住,这就是宫女所说的“鬼”吧!
“呜……”炎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上下就跟压了石头似的无法动弹,直到妖怪消失在树林里,他才往后挪了挪脚跟,却踩了个空,仰面朝后跌倒,后脑撞上了的地砖,“咚”的一声,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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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殿下醒了!”
炎才转了转脑袋,就听到耳旁一个极响亮又熟悉的叫唤声,应该是保姆嬷嬷。
有人扶着他坐起来,他扭头一看,是老得胡须都白掉的御医,正笑眯眯地瞅着他呢。
“我……”炎动了动嘴皮子,觉得好渴。
“真是担心死奴婢了。”保姆嬷嬷这么说,还用手绢抹着泪花,“您怎么就睡到地上去了呢?还怎么都叫不醒。”
“御医大人,殿下他不是得了夜游症吧?”不等炎回答,保姆嬷嬷就心急地问老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是,你先别急,二殿下的身子从小就很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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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怕是夜里贪玩,所以不小心摔了一跤吧。”老御医摸了摸炎的后脑,疼得炎咧了咧嘴,却没有叫痛。
“你看,殿下的后脑勺处鼓着一个包,得服两帖消肿祛瘀的药。”御医絮絮叨叨地说道。
“我不是贪玩,也不是什么夜游症!”炎为自己辩驳道,“我是看见鬼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一变,保姆嬷嬷嚷嚷道,“别瞎说了!宫里头哪里来的鬼?”
“昨天小菊她们在说,小阮撞了鬼……”炎的话还没说完,保姆就失声笑道,“呵呵,小阮那是为了偷懒不干活,所以瞎编出来唬人的,他的话,殿下怎么能信啊。”
“瞧瞧你们,把殿下给吓的,全都拖出去,掌嘴二十!”保姆嬷嬷转身,很不客气地训斥道,“皇上要是怪罪下来,这殿里的人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原本陪在寝殿里的两位宫女,吓得立刻跪下,磕头如捣蒜地说,“奴婢们知罪,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但是一个面色阴沉的老太监上来,二话不说,就把哭哭啼啼的宫女给带了下去。
很快,炎就听到那劈啪作响的,狠扇耳光的声音。
“御医大人,麻烦您给殿下开药方子。”保姆嬷嬷笑吟吟地对御医道,“这事儿还需要您多担待着……”
言毕,她伸手握住了御医的手,似乎塞了什么东西给他。
“二殿下不是什么大事,下官自然不会去叨扰皇上的,你就放心吧。”御医欣然接受保姆嬷嬷的礼。
炎转过身,躺回了床里。一直都是这样,保姆嬷嬷也好,还是御医、太监,他们总是这样待他。
好?是很好。可是,他总觉得与他们隔开得老远,这大殿里,似乎永远只有他一人在,没人会关心他在乎的事情。
“炎儿怎么了?”在保姆嬷嬷送御医出门时,就有个娇小的人影急匆匆地跑进来。
“太子殿下!”保姆嬷嬷以及一干人等,全都跪下了。
“我听说炎儿摔着了,就赶过来看看。”七岁的爱卿大睁着乌黑澄澈的眼,脸蛋是粉扑扑的,嘴唇如花瓣一般柔嫩,长得比小姑娘还俏丽。
“哎哟,是谁去千岁面前嚼的舌根,惊扰了殿下!”保姆嬷嬷伸手一拦,阻挡住爱卿的去路,“二殿下是摔了一跤,但不碍事,现在已经睡下了。”
“我想进去看看他。”
“可是……”保姆嬷嬷还想说什么,忽见太子侍卫正盯着她,这侍卫年纪不大,目光却尤为犀利,竟让她讪讪地缩回手,让太子进去了。
爱卿一路小跑去到寝殿内,看到炎正躺在床上,额上还敷着毛巾,还没开口叫“皇弟”,眼泪就先扑簌簌地掉下来。
“我、我听说你摔跤了。”
“嗯。”炎点头,坐起身,觉得很不可思议,摔的明明是自己,疼的却像是皇兄。
“哪里疼吗?皇兄给你吹吹……”爱卿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看着炎。虽然是同胞兄弟,年龄只差了一岁半,可是两人的轮廓并不十分相像。
炎记得父皇说过,爱卿长得最像爹爹了,于是爹爹也是这么好看的小人儿吗?就好像是米粉团子捏出来似的,到处都是软软香香的。
“我不疼,皇兄你就别哭了。”炎安慰道。这是真的,他刚才还觉得脑袋后面一抽一抽的刺痛,但看到皇兄,竟然就不痛了。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爱卿又问,“你平白无故地,怎么就跌了一跤?”
“就是……”炎想说这里闹鬼,可是看着那张随时都会大哭一场的面孔,他摇了摇头,“没事儿。”
爱卿却是一脸的不相信,“今晚,哥哥陪你睡吧。”
“什么?”
“你是晚上跌倒的,说明夜里得有人陪着。”爱卿此时倒很有兄长的模样,“我来陪你。”
“不用了。”炎摇头,然后对那个总是冷面站着的,好像影子一般的侍卫道,“景霆瑞,你护送皇兄回去吧。”
“属下听太子的吩咐。”没想到,他冷漠地拒绝了。
“哼!”
“你别让瑞瑞送我走。”这样呜咽着,爱卿眼看又要掉泪了,“别赶我走嘛……”
“好啦!你要留下,就留下吧。”炎皱着小眉头,一本正经地说,“可别再哭鼻子了。”
“嗯、好!”爱卿连连点头,破涕为笑,“皇兄会陪着你,保护你的!”
“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炎很有男子气概地反驳道。
不过,他对于爱卿愿意留下来,暗暗地感到高兴。只是,他坚持不要景霆瑞留在寝殿内。
景霆瑞倒也没说什么,一个躬身后,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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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爽的夏夜里,爱卿就躺在炎的身旁,笑嘻嘻地给炎讲故事,什么月宫仙子,桂树下的小白兔,炎从没听过这些,好奇地问,“皇兄,这是谁告诉你的呀?”
“是瑞瑞啊!”爱卿笑得眼睛都快不见了,“瑞瑞讲故事可好听了!我总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所以,他这是在哄弟弟睡觉呢。
“那都是骗小孩子的。”炎轻捏了一把皇兄圆润的脸蛋,“你老听这些,所以傻傻的。”
“我不傻!”爱卿生气地坐起来,撅起樱桃似的小嘴,“炎儿,这些都是真的!月宫里是有一只在捣药的小兔子。”
“我才不信。”炎也坐了起来,手里比划着道,“月亮就跟盘子一样大,而且还会缺角,兔子不掉下来才怪。”
“……”爱卿似乎被说服了,很认真地考虑起来,小声地说,“可能它很小呢?特别特别小的兔子,就跟蜗牛一样。”
炎想说什么,“咔嗒嗒!”的一阵响声传了过来,他倏地挺直了腰。
“怎么了?”爱卿伸手在炎的眼前晃了晃,觉得他很奇怪。
“别出声!”没想到炎反而用手捂住他的嘴,极小声地说,“会把鬼引进来的。”
“鬼?”爱卿没听过什么是鬼。
“就是会害人的东西。”炎解释着,“宫女姐姐们就是那样说的,已经让一个太监生病了。”
“什么?!”爱卿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惶。
“咔嗒!砰咚!”
像是窗子被撞开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进来了,两个小人都吓得浑身一凛,爱卿想叫瑞瑞,又怕反而会招来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就在这时,那个诡异的东西靠近了床,殿内烛火昏暗,只能望见是黑乎乎的一团。
“我们快逃!”炎小声说。可是怎么逃?架子床靠着墙壁而设,那东西就在帷帐外。
“别、别怕,皇兄在这里!”爱卿把小被子盖在炎的身上,“我引开它,你逃。”
“什么?”
“我、我会保护你的。”爱卿这么说,明明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却神奇地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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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他忍着害怕,挤出一个笑容,“你一会儿要跑快点。”
从来不觉得皇兄是个厉害的人,因为他可爱哭了,但炎忽然觉得皇兄就是皇兄,有着比自己要大的胆量。
“你不怕?”
“怕,不、不是,我不怕。”爱卿直摇头,“它要敢欺负你,我就和它拼了!”
爱卿做出一副哪怕是用咬的,也要和恶鬼大干一场的架势。
就在爱卿哆哆嗦嗦地坐直身体,往床帐外头张望时,那一团黑影就猛地扑进床里!
“啊啊啊!”
“救命!”
爱卿也好,还是炎全都伏下身子,抱头惨叫。不同的是,爱卿整个人都扑在了炎的身上,大声哭嚎着,“别伤害我弟弟!”
很快,一阵风刮了进来,帷帐飞起,一个身影稳稳地落在他们的身旁。
“殿下!”景霆瑞的声音,响起在他们的头顶。
“瑞、瑞瑞!有鬼!”爱卿抬头,急忙喊道。
“是这个吗?”景霆瑞的手里拎着一团浑身棕色、四肢却长满黑毛的东西,在烛火下看的话,鼻头尖尖的,更像一只小怪兽。
不过,它瞪着圆圆小小的眼睛,似乎比爱卿他们还要惊恐。
“这是一只小狐狸。”景霆瑞温柔地说,“可能是殿里放了很多水果和糕点,它想进来偷吃。”
可不是吗?皇上总是御赐水果和点心给两位皇子,保姆嬷嬷怕皇子晚上肚子饿,所以吃不完的,并不会立刻撤走,还是摆在殿里。
“狐狸?”爱卿惊讶极了,立刻就忘了害怕,站起来道,“好可爱啊!让我抱抱!”
“不行,它是野狐狸。”景霆瑞说,“会挠伤殿下的。”
“它可爱什么?”炎插嘴道,心有余悸,眼角里挂着泪呢,“它没长腿!我昨晚看到它乱飞来着!”
“是有腿的!”爱卿连忙拉着弟弟说,“炎儿你看,它腿上的毛是黑色的,肚皮上的毛是灰白的,唔……晚上看起来,是跟没有腿一样。”
“嗯……?”炎定睛一看,那小狐狸被景霆瑞拎着颈后的背毛,四脚都蜷缩起,乍看就跟一团毛球似的,但它不但有腿,还长着蓬松、黑亮的毛。
“让我摸摸嘛?就一下。”爱卿还在跟景霆瑞撒娇。
“好吧。”景霆瑞从来都拗不过他,“只是摸一下而已哦。”
虽然那样说,爱卿不仅摸了小狐狸的脑袋,还摸了它软乎乎的肚皮,最后又让弟弟来摸,告诉他,这小东西一点也不可怕,还拿来糕点喂狐狸吃。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把小狐狸放回树林里去了。
这只小狐狸似乎尝到了甜头,直到长大前,都会回到这扇窗子前,拿爪子拱一拱窗户,炎就会放它进来,爱卿也会来。
它高兴的时候,就跟狗一样四脚朝天,翻出肚皮,不过,它跑得可比狗快多了,一溜烟就能不见影儿。
爱卿和炎最后一次见到小狐狸时,它已经长得很大,很威武,屁股后头还跟着和它一模一样的一只小狐狸。
它们站在山岗上,一同望了望这边,就回茂密的林子里去了。
“它不会再来了吗?”炎对此十分地留恋。
“因为它有了重要的小狐狸要照顾啊。”爱卿以一副十足小大人的口气说道,“炎儿,你别不开心,你有我,我会照顾你的。”
炎抬头看着爱卿,不由想到了那一夜,明明皇兄自己怕得直哭,却依然牢牢地抱着他。
炎开始明白,对他来说,谁是最重要的人。
并不是整日忙着朝政的父皇,也不是已经忘记长相的爹爹,而是这个一直守护在他身旁的皇兄。
“嗯。”炎点头,握住爱卿那双温暖的小手。
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炎再也没觉得寝殿很大、很空旷。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那是美好得似虹一样的童年。
“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包括我自己……”对着唯一的亲信萨哈,炎突然感慨道,“只有皇兄是最纯真的,别人对他好,他记一辈子。对他不好,他却眨眼就忘,从不记仇……皇兄是我的全部,我愿意为他奉献一切。可是……许多时候,我都是无能为力,因为他……并不需要我。”
“殿下。”萨哈想要安慰主人,但是半天也说不出话,因为他的主人不需要任何人来垂怜。
“天快亮了,我们去接皇兄回来吧。”炎忽然放下酒杯,起身,已经没了那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声音冷静地道,“是时候,该好好地劝一劝他了。”
他向父皇发过誓,要好好守护爱卿的帝位与江山。不,这不是为了父皇!而是为了卿儿。就算卿儿会伤心、会怨他,他也要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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