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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本王也是意外得知他还尚存于世。但是本王只能告诉徐阁主,顾家所牵连的进的这件案子,与顾晨难逃干系。只有找到他让他出面认罪,指出背后的真正主使,才能让顾少主洗脱嫌疑,证明他的清白。”
高珩说到此处,刻意加重语气向徐如烟拧眉正色,目光凌厉:“除此之外,恐怕别无他法。”
本来站在玉引山庄的立场,无论是多年前那起毕州官银劫案,还是前不久发生的刑部天牢纵火一事,这其中的真相如何,是谁所为,对这些江湖人士来说都并不重要。
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将顾家和顾寒清带离这场水深火热的劫难,也好遵循老庄主之命还了当年顾家祖辈的人情。
可如今听说他们正协助藏匿的顾晨竟与此案有关,那等同于私藏朝廷钦犯。
这样的大罪,即使是从来都一意孤行,无所畏惧的玉引山庄,也难不会为此感到一阵担忧。
“可他当时前来投奔我们之时,分明说自己是遭到江湖门派追杀。如烟也是特意派人向身在灵州的老庄主请示之后,才会暂时让他留在密室之中避避风头。等过些时候,就会让他离开。”
徐如烟将手扶在桌案上站起身来,情绪相比之前稍许有些起伏。
“但是我看得出,他似乎大有投奔我们玉引山庄的意思,所以当初靖国公那对儿女被送往密室之后,他才主动提出要替我们看管。没想到,由始至终,他只是在利用老庄主的善心在欺骗我们。”
见徐如烟直言不讳并没有多加掩饰,高珩心中的疑虑也逐渐消除了一些,于是便敛眉正色道。“本王之前说过,他在世人眼中是个已死之人。既然如此,他当然要替自己寻找一处能够遮风避雨,掩人耳目的安身之处。贵庄在江湖上的势力不容小觑,一般的江湖门派也不敢在此造次,他恐怕就是看准了白老庄主定会念及顾家当年的恩情,所以才选择投奔贵庄。”
“他若真如殿下所说,与刑部那件劫案有关,那岂不就是朝廷侵犯?”徐如烟眸色凛冽地蹙起了秀眉,“这么一来,我们留他也就成了共犯。呵,如果不是殿下今日前来相告,我们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徐如烟反手攥紧袖口仰头冷冷一笑,语气相比之前的轻柔婉约,不禁变得沉重了许多。
“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高珩神色淡然道,“不过顾晨和顾家的矛盾想必贵庄应该知道,他多年前就已经离开顾家自立门户,为何白老庄主还愿意留他?”
“我们老庄主最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可能也是念在他是顾家子孙的份上,所以才答应相助吧。”
徐如烟一面说着一面迈开步子走到窗前背对着高珩,不知在凝目望着什么,停驻片刻,复又盈盈地转过身来,脸上的凝重之色也已经褪去了大半。
“所以本王之前所说的理由,是否能让徐阁主心中满意?”
高珩仍是平静地坐在原处,心里却不由觉得徐如烟所说的话,似乎有些言不达意。
“燕王殿下放心,如烟知道该怎么做。”
徐如烟微微颔首,朝着高珩莞尔一笑,随即缓缓走到桌案旁,举起自己那杯酒轻酌了一小口。见高珩注视着她没有说话,脸上似乎并不尽信,嘴边笑意更甚。
“殿下难道不相信如烟?”
“徐阁主误会了。通过上次人质之事,本王便知徐阁主是言出必行之人,此刻又岂会不信?”
高珩嘴上虽这么说,可看着面前徐如烟笑意翩然又别有深意的脸庞,总让他觉得有一种难以描述的不适。
“既然如烟又有幸帮了殿下一次,殿下可否满足如烟一个小小的心愿?”
随着一股芬芳的馨香扑鼻而来,徐如烟凑近高珩,满含期许的眼眸中溢满了醉人的柔情。
“徐阁主请讲。”
高珩别过头去刻意将目光移向别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面前这位绝色佳人的迫近,而显出任何的动摇之色。
“上次听殿下为王妃弹奏那曲《春江花月夜》之后,如烟便知殿下通音律,不知殿下今夜可否屈尊降贵,单独为如烟演奏一曲?”
徐如烟说着看向置于坐塌旁的那架朱漆古琴,眼中芒微闪。
高珩虽然从来就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也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弹琴奏曲,然而念及徐如烟多次出手相助,顾晨一事又尚未尘埃落定,出于无奈和其他考虑,也只能勉强答应。
于是便站起身来走到琴台面前,面容沉寂地侧目应声道:“既是古琴,不知徐阁主想听哪一曲?”
“长相思。”
徐如烟欣然而喜,绛唇亲启,满含深情地吐出三个字,凝目注视着高珩,眸子里缠绕出一丝细腻绵长的暧昧之意。
“不知殿下可否会这一首?”
第一百七十五章心驰神往
《长相思》之曲自古都是传唱男女之间互诉衷肠,相思相望不相亲的离愁别绪。
此时夜深人静,加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听到徐如烟道出这首曲名时,高珩不由地轻轻拧起了眉角。
待他再看向徐如烟那秋波轻漾的眸子,饶是他对男女之情再不敏感,此刻心中也已经有所感知。
“这首曲子,徐阁主应该请爱慕之人或是红颜知己弹奏,而不应该让本王代劳。况且本王的王妃在有些事上向来小肚鸡肠,她若是知道此事,到时候对徐阁主有所误会,可就不好了。”
高珩神情淡然地将手从琴弦上放下,脑中已经可以想象出程金枝听闻此事后那副疑神疑鬼,
纠缠不休的掷气模样,还有那张气鼓鼓,让他忍俊不禁的醋坛子脸。
而徐如烟听高珩突然提到程金枝,眼中的不悦之色稍纵即逝,红唇轻轻一咬,转而从唇边溢出了一丝牵强的笑容。
“燕王殿下人中龙凤,又时时替爱妻着想,实在是羡煞旁人。然而这只不过是一首前人留下的传世古曲而已,如烟只觉悠扬悦耳,十分喜爱,并无他意,殿下大可不必为此介怀。只要如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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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提,也不会让王妃有误会的机会,不是吗?”
见高珩眉睫轻动,却没有答话,徐如烟自知还是难以劝动高珩,眸子一转,突然面露感慨之色,走到琴台旁的软塌上,面对他屈膝坐了下来。
“其实不瞒殿下所说,如烟之所以想听这首《长相思》,是因为多年前的一个故人。”
徐如烟眸色迷离,目光微凝,脸上掠过了一抹悠远绵长的伤感之色。
“他是这漱玉阁之前的主人,如烟的琴技也是他教的。如烟当时年少,初入江湖,第一次在此处见他之时,听他坐在琴台前所奏的,就是此曲。我还记得当时的他一身月白长衣,翩若惊鸿,纵然只是匆匆一瞥,却让如烟此生难忘。即使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可每每想起,那流水之音却依然在耳畔轻响,绕梁于心。而那天偶然看到殿下抚琴之时,如烟恍惚间,竟然从殿下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徐如烟说着,眸光微闪,嘴角那牵强的笑容开始变得温柔和煦,仿佛越过时光的屏障,正沉浸于一段美好的回忆之中。然而片刻之后,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又渐渐地暗了下去,只余那抹隐藏在眼底深处,看似浅淡,却无比浓重的哀伤。
“后来这个人,他怎么样了?”
高珩侧目注视着徐如烟黯然沉寂的脸颊,猜测她口中所述之人,应当是徐如烟曾经的爱慕的对象。踌躇少顷,还是语带关切地问出了一句话。
“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徐如烟说到此处苦涩一笑,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理着略显皱褶的水袖,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此刻的神情。
“是本王唐突了。”
高珩微微垂首,料想既然徐如烟话已至此,自己若再多加推脱,反而会伤了彼此的和气。
为了能够早些离去,于是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抬手抚上面前色泽光鲜的古琴,扬袖轻挥之间,已是音韵四起。
徐如烟敛神色,双手合十置于膝间,静坐在一旁侧耳倾听,每一寸目光都紧锁在高珩致无暇的容颜上,妩媚的风眼中浮现出眷恋留恋的向往之情。
然而正当一切都沉浸在风雅缱绻的氛围中时,随着琴弦晃动,重重地撤出一丝长音,原本凄美动听琴声突然戛然而止。
高珩伸手扶住额头,只觉眼前的视线突然开始变得模糊,随着神思一阵恍惚,就连搭在琴弦上的手也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不受控制。
这种突如其来的不适之感让高珩心中猛然一紧,很快就意识到,一定是徐如烟在之前那杯酒水中动了手脚。
“是你...是你下了药...”
高珩身经百战,历经磨难,意志力确实比起寻常人要强上许多。可此刻药性发作,来势汹汹,他虽然意识尚且清楚,可是身体却已经逐渐失去了力气。
此处既是漱玉阁,自然所有人都只听命于徐如烟。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高珩顿觉此刻的自己仿佛就像一只落入陷阱无法自救的猎物,若是等不来外力的救援,恐怕就只能任人宰割。
思绪纷繁之间,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双手攥紧拳头,勉强倚着琴台撑起身子想要朝着门边尽快离去,却见徐如烟已经快步走上前来扶住了他的肩膀,很明显是不想他就此离开。
“燕王殿下,方才这酒性子很烈,您喝醉了。”
徐如烟的声音从不远处遥遥地传来,明明柔情似水,却无不透着一丝阴冷的气息。
“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珩脸色一沉,转身发功,想要震开覆在肩膀上的手,可奈何身子已经越来越松弛无力,不听使唤,眼前一黑,终是毫无知觉地倒在了琴台之前。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徐如烟凑上前来,试探着摇了摇已经一动不动的高珩,见他已经不省人事,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采,默然片刻,竟然欣慰地勾起了唇角。
她就这么凝视着高珩的睡颜怔怔地默然了半晌,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了他高挺的鼻梁。
“你为什么会这么像他?又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出现在我面前?你以为我肯一次次地出手相助,真的只是一心为了顾家吗?”
徐如烟一面说着,一面将玉手饶有兴致地从高珩的鼻梁滑落至唇瓣间。
“凡是男人,没有一个不会拜倒在我徐如烟的石榴裙下,可你为何毫不动心,还要心心念念你府中那个幼稚冲动,喜欢无理取闹的小丫头?否则,我又何必在你酒中下药,用这种留人话柄的手段,让你在我身边多留一会儿?”
她说着轻舒眉眼,仰头一声轻叹,望着面前那架无人弹唱的空琴凝目许久,随即俯下身子双手环住高珩的肩膀,将头靠在他的怀中,面容沉醉地闭上了双眼。
第一百七十六章夜半追风
“好你个欺善怕恶的程素锦,吃我一腿横扫千军!”
西苑厢房之内,芙蓉帐暖,一灯如豆。
程金枝正一脸认真地躺在床榻上做着与程素锦撕扯打斗的噩梦,时而动手动脚,时而从嘴里蹦出几句狂放之言,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在梦境中占得上风。
于是乎,这噩梦也就跟着变成了一个让她心情舒畅的美梦。
只是她本想靠着这一腿最后取胜,却没想到似乎些用力过猛,不仅踢飞了被子,还一个翻身挨着了床沿,结果就这么毫无悬念地从床上翻了下来。
随着一声明显的疼痛感从肩背上传来,程金枝神一振,完全从尚未分出胜负梦中挣脱而出,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若不是刚才得亏她将被子踢下床去正好给自己做个铺垫,减小了撞击的力度,她此刻即便不会落下什么残疾,恐怕也得三天卧床不起了。
与此同时,踏雪寻梅听到她痛苦沉闷的喊声,也慌慌张张地各自披上披肩,第一时间就从隔壁的屋子里破门闯了进来。
平素高珩若是不在府中,负责贴身伺候程金枝的踏雪寻梅就会在旁屋守夜,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一打开房门,见程金枝整个人摔在地上,还保持着四脚朝天的状态,急忙强忍笑意将她扶起,心里不禁同情起夜夜都得与这位睡相惊人的主子共处一室的高珩。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高珩和程金枝虽然在众人眼中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但是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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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其实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甚至有时候她先行入睡时,每每夜里睁开眼睛,却并不能在咫尺之间看到高珩,而是通常在对面的卧榻上看到他熟睡的身影。
虽然程金枝对此也没有很是在意,但偶尔也难会胡思乱想,怀疑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让高珩觉得不够满意?
她有时候又会觉得,高珩与其他男人相比,在对女人这方面,实在太过清心寡欲了些。
若是这位燕王将来能够登上帝位,有无子嗣可以继承皇位,应该会成为最让他头疼的问题。
“现在什么时辰了?”
程金枝裹着披风走到窗前望了一眼如浓墨般漆黑的夜空,在仔细地环顾了一圈屋内,确定高珩不见踪影之后,心里不禁觉得很是奇怪。
“回王妃,应该快到申时了。这冬日天亮的晚,否则再过两个时辰,这天都要亮了。”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就寝?”
程金枝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转而看向身后的踏雪寻梅询问道:“殿下呢,他去哪儿了?”
“奴婢只知道殿下出门的时候,王妃您已经睡着了。至于去了何处,奴婢们是下人,也不好过问主子的事儿。”
“这大半夜的他能去哪儿啊?之前也没跟我说上一声,还真是让人在意。”
程金枝若有所思地抱怨了一句,眼珠一转,很快就拼凑起零星的记忆,得出了一个在她看来最有可能的答案。
“难道他去漱玉阁找那个徐如烟商讨顾晨的事了?”
一想到徐如烟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庞和风情万种的眉眼,程金枝登时就觉得心里袭来一阵不安的躁动感,让她突然间觉得很不踏实。
“王妃,这离天亮还有一会儿,您还是继续睡吧。等殿下回来了,奴婢们再喊您起来。”
“算了吧,我这一摔摔得太清醒,现在已经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程金枝抬手揉了揉磕得隐隐作痛的肩膀,试探着活动了几下筋骨,此刻早已无心去听踏雪寻梅说了什么,心里除了埋怨高珩之外,更怨自己睡得太早,这才没能跟着一同前往。
于是心念一动,便喊踏雪叫来了之前在大门口守夜的王府护卫,一问便知,高珩的马车,确实是朝着漱玉阁的方向而去。
而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程金枝就更觉得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让她一点也无法继续在府中干坐等候,分分钟只想跑到漱玉阁去一探究竟。
由始至终,她都不是不相信高珩。她不信的,是那个笑里藏刀的徐如烟。
虽然她知道高珩趁夜前往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此刻距离他离开王府已有多时,现在这个时辰实在有些尴尬暧昧,很难不让人心中担忧,想入非非。
况且不仅是徐如烟,就连整个漱玉阁,都给她一种难以言明的怪异之感。
于是在这大半夜,程金枝也不管踏雪寻梅有多么困意深重,哈欠连天,愣是让她们替自己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
最后还惨无人道地拉上二人作陪,又带了几个护卫,就这么一路朝漱玉阁直奔而去。
夜深人静,街上空无一人,平时需要半柱香才能到达的漱玉阁,此时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眼前的漱玉阁早已人去楼空,大门紧闭,只有楼上一处房内还亮着通明的烛火。
程金枝跳下马车裹紧衣襟,二话不说就差了身旁的踏雪寻梅前去敲门。
而身在屋内的徐如烟自然也听到了外头这突然大作的敲门声。
她原本已经将高珩移到卧榻之上,一脸安详地靠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此刻听到这样的声响不禁秀眉一蹙,极不情愿地站起了身子。
在看了一眼身后熟睡的高珩之后,便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喊住了正在店内守夜的伙计。
“三更半夜的,外头是什么人在吵闹?”
“回阁主,听声音似乎是两个女人,好像说什么燕王妃来了,咱们到底该不该开门。”
“燕王妃?”徐如烟闻言眸子一亮,嘴角扬起了一个浅淡而又轻蔑的冷笑,“哼,我就说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难道她不知道,男人都不喜欢这种死缠烂的女人吗?”
话音刚落,徐如烟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在楼梯的围栏前凝滞目光。
渐渐地,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神采。
“既然她都不辞辛苦地在大半夜找到这里,我若是不给她一点惊喜,岂非让她白来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趁人之危
当程金枝冲进漱玉阁,奔上楼梯,再朝着徐如烟那间亮着烛火的房间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芬芳缱绻的空气中暗香幽浮,风月情浓,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喝空的酒杯。
只见高珩正容色安然地躺在徐如烟挂着紫纱帷帐的卧榻之上,而徐如烟则小鸟依人地双手环着高珩的肩膀,面泛桃花,依偎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直到听见程金枝破门的声响,她这才睡眼惺忪地离开高珩的怀抱,娇弱无力地从卧榻上坐起了身子,仔细一看,竟连身上外衣都已经脱去,只余一件朦胧的轻纱罩在身前,隐约还能看到她胸前白如凝脂的肌肤。
在视线接触到站在卧榻前一脸惊异的程金枝之后,徐如烟急忙故作尴尬地抬手拿过丢在地上的外衫披在身上,红唇动了两下,一时竟然哑口无言,典型就是一副刚做完的亏心事的心绪之态。
也就等同于在告诉程金枝,自己和高珩之间的关系,确实就像她眼睛看到的那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程金枝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用尽全力控制住心里已经喷涌而出的怒火,嘴角扯出一丝凄凉的冷笑,身心都已经不自觉地在微微颤抖着。
她之所以趁夜赶来,更多是由于高珩彻夜未归,担心玉引山庄的人包庇顾晨不愿交人,会对高珩不利。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风风火火赶到此处所看到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副软玉娇香的情景。
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脸上被人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疼得两边脸颊都在刺痛不已。
而徐如烟表面上虽然一副惊慌失措,羞愧难当的紧张之态,心里却在偷偷地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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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这就是她的目的。
她默默将手中握着的一束垂有流苏的香囊藏进衣袖之中,眼神极不自然地闪烁了两下,一改之前的强势之态,毫无气势地从嘴角溢出了一句话。
“殿下他….喝醉了。”
而她话音刚落,原本躺在卧榻上昏睡不醒高珩眼睫微微地了两下,似乎已经恢复了意识。
徐如烟在高珩酒杯中所下的这种迷药,本来要六个时辰才会解除药性。
但在听闻程金枝大半夜来此之后,她便利用手中特制的香囊提前解除了高珩的药效,想要看一睹这夫妻二人决裂的好戏。
因为在徐如烟看来,光凭程金枝喜欢吃醋的个性,亲眼目睹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人同床共枕,做出苟且之事,她是怎么也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既然殿下喝醉了,你应该派人送他回府才是,怎么反倒把他弄到自己床上去了?难道徐阁主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程金枝的语气虽然不温不火,可眼中已是寒气逼人,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徐如烟来一招之前在梦里对程素锦所用过的“横扫千军”。
“燕王妃误会了,不是王妃所看到的那样。”
徐如烟委屈地抿紧了双唇,见床榻上的高珩已经试着睁开眼睛,急忙想要伸手去扶他起来,却见程金枝冲上前来一把将其推倒了一边。
“别碰他。”
程金枝朝着徐如烟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自己将高珩给扶了起来。
而徐如烟故作难过地捂着被推疼的手臂,望着面前异常冷静的程金枝,总觉得她的反应,和自己之前所预料的有些不太一样。
“金枝……”
在看到映入眼帘之人是程金枝之后,神不振的高珩突然像是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在看到程金枝面沉似水的表情和她眼中那竭力按耐的隐忍之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四周气氛的古怪。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程金枝极其淡然地说了一句,见高珩意识迷茫,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由冷冷地瞟了一旁的徐如烟一眼。
虽然她现在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不过至少程金枝还是愿意相信,无论高珩有没有做什么逾矩之事,这一切诱因一定也是因为面前这个蛇蝎美人的勾引。
只是她现在不想去猜测这其中的孰是孰非,也不愿意去听任何的解释,只想尽快带着高珩离开此处,还自己一片净土。
纵使心中已经怒火连天,恨不得大喊大叫地冲过去质问一番。
但程金枝也是个聪明人,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徐如烟面前,她无论如何都要劝服自己一定要万般忍耐,绝不能自家门前起火,让这个女人白白看了笑话。
“是你在我酒中下了药。”
脑中闪过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一幕幕片段,高珩撑着床沿站起身来注视着一脸委屈的徐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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