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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高珩说着轻微地咳嗽了几声,在喝了两口茶水润喉之后,这才继续道:“至于他会不会说出关于我们和玉引山庄之间的事,我们也控制不了。但他毕竟是个朝廷钦犯,用心险恶,他说的话岑风未必会信。要知道屠灵司的主要任务是查案,这件案子父皇很是重视,至于其他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他们应该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去管。只是……”
程金枝担心道:“只是什么?”
“只是岑风一定要尽快让顾晨松口,道出关于此案的所有来龙去脉,否则此事一旦被太子那方的任何一个人得知,他们必然会闻风而动,到时候恐怕又会生出新的变数。”
“唉,这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人防不胜防。如果这次的事真的证明和太子有着莫大关系,就算是你父皇,也包庇不了他了。”
程金枝漫不经心地样仰头感慨,提到“包庇”二字时,全然没有注意到高珩脸上异样的表情。
从顾寒清遭太子陷害牵涉进这件那自至今已经拖延了许多时日,其中也掀起了不少风波,这回好不容易能够抓到顾晨,她不想中间再出任何差池。
“别担心了,既然上天让我们在阴差阳错找到顾晨,事情就一定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听高珩这么说,程金枝感到稍稍安心之余,也不也松了口气。只是刚松完这口气,她心头却突然涌上一阵疑云,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对了,昨日你在顾晨面前说,是徐如烟让他来…来杀我,这是真的吗?”
程金枝本不想再在高珩面前提到徐如烟这个让她头疼的名字。
不夸张地说,从她和高珩赌气,到顾晨入府刺杀以致高珩受伤,这一切事情其实皆因她而起。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蛇蝎心肠,她就觉得心惊胆战。
毕竟这往后的日子还长,只要她对高珩的情愫不减,就不知道还会再变相地对自己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对你下手。”
提到徐如烟时,高珩的目光猛地一沉,眼中虽然没有怨恨,却满满皆是清冷的寒意。
默然半晌之后,突然眸色深沉地看向程金枝,眼底深处流淌着一丝自责之色。
“对不起,我……”
望着高珩内疚的神情,程金枝轻抿嘴角,觉得心中涟漪起伏,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自责的话来,可自己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情急之下,突然凑近身子,闭眼贴上了他的唇。
片刻之后,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程金枝有些迟钝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之下,突然觉得脸颊滚过一阵热流,心中一咯噔,急忙调转话题站起了身。
“哦对了,药房的药这时候该煎好了,我去膳房拿些早点过来,吃了才能喝药。”
话音刚落,她几乎是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门。
而身后的高珩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不由轻舒眉角,会心一笑。
第一百九十二章树静风动
屠灵司的牢房也像大理寺的天牢一样,每一间都是灌浆而筑,各自独立,除了坚硬无比之外,其守卫也是出了名的严密。
自屠灵司设立至今,还未有一人能够突破此处的防卫和看守,越狱而逃。
到过此处的犯人来之前可能还守口如瓶,死鸭子嘴硬,但后来无一例外通通都束手就擒,全盘托出。
老百姓之间经常戏传,屠灵司就好比是阎王设在人间的地府,只要犯了事被他们盯上和抓走的人,就等于被判了死刑,送进了地狱,基本上是有去无回。
所以当初顾寒清被岑风抓进屠灵司时,才会风声四起,无论是在民间还是江湖,都激起了不小的风浪。
由于屠灵司掌管的大多都是隐秘之事或是由皇帝亲自授命的大案,关在此处的犯人不多,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而顾晨的到来,为这处本来凄清阴冷的的牢狱又增添了一丝人气。
正确地来说,应该是一丝饱含恨意的怨气。
微弱的光线中浮尘四散,顾晨倚墙而坐,沉默不语,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感知似的,连眨眼的频率都少之又少,远远望去,简直如同一樽石像无异。
这件牢狱中的犯人各个都并非泛泛之辈,因而屠灵司对每个人所采取的方法也都不尽相同。
岑风深知顾晨不是那种光用刑就会松口招供的人,也知道他很难对付,所以自他进入牢房开始就没有对他动用任何刑罚,没有派任何人前去审问,就这么不闻不问地将他扔在那里晾了两天。
很多犯人都是这样,如果你一开始就上来严加拷问,他或许会强憋着一口气和你对抗到底。
可你若是刻意冷落,时间拖得越长,那种压抑和不安会让犯人的心理防线变得越来越弱。
毕竟那种等待死亡降临的未知恐惧,往往比直接构成的威胁要来得更加恐怖。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三天,眼见时间也耗得差不多了,岑风这才准备去亲自去会一会顾晨。
不过在他与顾晨面对面之前,他选择先让同样身为顾家人的顾寒清先去探看一二。
随着牢门开锁的声音响起,顾晨囚首丧面,依旧低头坐在墙角,神情涣散地落在一处凝然不动,直到顾寒清开口道出一句。
“二叔,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霎时响起,顾晨像是突然被点醒一般,眉睫微颤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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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抬起头来,眯眼朝牢门口看去。
看到久未碰面的顾寒清,一阵浅淡的惊讶过后,顾晨心中其实百味杂陈。
他当初正事因为被冠以谋杀亲大哥之名才迫于无奈离开顾家,从此就对整个顾家都深恶痛绝。
这些年他在江湖中沉沉浮浮,大起大落,没过上几天真正的安生日子,所以才会剑走偏锋,一错再错,否则如今的他,也绝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深知自己对顾寒清的恨,就如同对整个顾氏一家的缩影。
但如今见到顾寒清,他却霍然发觉心头那股强烈的恨意虽然犹在,然而比起从前的轰轰烈烈,却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多了一份如同垂垂老矣的无力之感。
“你不要叫我二叔,我早已不是顾家人,你心里也未曾当我是过。”顾晨目光一沉,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我现在沦落至此,应该合你意了吧?”
他语毕复又重新低下头去,将身子隐进了一片阴影之中。
“既然我肯叫你二叔,就证明我一直把你当顾家人。如果你非要觉得我是来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那我也没有办法。”
“哼,你不是来落井下石的,难道是来关心我,救我出去的吗?”顾晨目光抖动了两下,太高了音量,“当年你们怎么对我,怎么把我逼出顾家,你们最清楚。现在在这里假惺惺,难道是想让我摇尾乞怜,对你跪地求饶,求你想办法放我出去吗?”
顾寒清上前几步,眼中晕开一抹凝重的神采,默然半晌,突然眸色一深:“我此刻为何身在屠灵司中,二叔应该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如果二叔没有做那些不义之事,没有落入燕王殿下手中,就算我想看你笑话,也没有机会不是吗?”
其实顾寒清对顾晨虽然心存芥蒂,但也称不上是一种恨意。
他的父亲顾洵过世对他的打击虽然极大,顾家其他叔伯长辈也都认定是顾晨为了图一时之利狠心谋害。
但是一直以来其实都没什么真正的真凭实据证明是顾晨所为。
他之所以这么认定,也是因为听从长辈之言,耳濡目染,这才渐渐在潜意识里形成了顾晨就是弑父之凶的概念。
但是随着年岁渐长,阅历见多,他慢慢开始觉得,这所有的一切其实还有待考证。
“清楚又怎么样?不清楚又怎么样?”顾晨闻言眉间一紧,但语气还是故意轻飘道,“你少给我在这里故弄玄虚,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反正我已经是将死之人,无论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都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说着突然抬起头来凝目盯着顾寒清,绷紧脸颊,咬紧了牙关。
“我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是白力气,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好处,也不会帮你离开这里。”
顾寒清闻言淡淡一哂,脸上仍是波澜不惊:“这么说,二叔你确实承认,可以替我洗清冤屈,助我离开屠灵司了?”
“你做梦!”
顾寒清此话一出,顾晨这才意识到原来顾寒清之前所说的那些零碎之语,实则是在套自己的话。当下便忍耐住胸口翻滚的怒气,将头侧向一边不再说话。
但与此同时,他也深刻地意识到,顾寒清明明是以戴罪之身入的屠灵司,此刻却没有像自己一样身穿囚服,手脚被铐而监禁于此,反而衣着光鲜,行动自由。
这就足以证明,岑风从一开始就认为顾寒清是遭人陷害,抓他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又或者,他们其实早已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而自己如今被捕入狱,正好为此事提供了巨大的转机。
想到此处,顾晨突然眉棱一跳,眼珠略略抓了两圈,想要从其中谋出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顾寒清淡然却有力的声音。
“二叔,你真的...不怕死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诱之以利
听到顾寒清意味深长的问话,顾晨骤然紧眉角,随即抬头斜了他一眼,嘴边浮现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哼,生死之间不过是一朝手起刀落,今日我即便身首异处,死的也不过只是个躯壳,待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又何惧之有?”
虽然嘴上还在逞强,可顾晨的内心又如何不惧怕死亡?
他若是不怕,自己当初遭到太子杀人灭口时,就要命丧火海时,也不会为了捡回一条性命去谋划那招金蝉脱壳避人耳目,让世人都以为他已经是个已死之人。
若非好巧不巧地被高珩察觉到了其身份,等到风波过去,他便可离开京城隐姓埋名。
所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且不说东山再起,可只要一个人尚有命在,一切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更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衣赭关木,身陷绝境的南冠楚囚。
“二叔能有这样的气魄和心境,倒确实是让人佩服。”
顾寒清语气淡泊地说着,突然将目光拧成了一道厉芒,投在了顾晨有些脏污的脸颊上。
“只不过,就这么一人扛下所有罪名白白替他人做了替死鬼,二叔你真的甘心吗?”
见顾晨神色略显焦虑,却没有应声,似在揣测自己的弦外之音,顾寒清刻意侧过身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而是游目四周,将视线落在了牢房内暗黑的一处。
“既然我们能知道尚存于世,那其他人自然也会有所察觉。如今有多少人想要将你缉拿归案,同样,就有多少人盼着你死。毕竟只有你永远不会开口说话,将真相烂在肚子里,他们才能继续坐享荣华富贵。二叔应该很清楚,我说的他们,到底所指何人吧?”
顾寒清口中虽说的不疾不徐,但言语间却字字戳心。
“忍气吞声,任人宰割,可不是当年也曾在江湖名震一时的,你这位清河帮帮主的作风。”
一听顾寒清提起自己当年风光的时候,再对比如今的虎落平阳,这种天壤之别更在顾晨心中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让他愤恨地咬紧了牙关。
同时,他已然可以确定,关于这件案子,屠灵司所掌握的线索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对顾晨来说,他当初去天牢杀方何年灭口时却惨遭太子倒戈而险遭荼毒杀害,他心里自然对太子恨得咬牙切齿。可此时,他也同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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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将他缉拿归案的高珩。
自己若是将太子抖出来,那高珩作为竞争储位的有利人选,必然能够趁势崛起。
这两者有无论哪一方能,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好处。
这种无利可图之事,他实在一点也不愿意去做。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顾晨冷冷一笑,故作沉着道,“没错,我是知道很多你们想知道的事,也可以帮助你们把藏在暗处的人一一给揪出来。可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无私奉献,除非你能告诉那个岑风,让他拿出点诚意让我觉得可以合作。否则,我宁愿把所有的秘密都带进棺材里,大家一拍两散,一了百了。”
“顾帮主要诚意是吗?”
说话间,只见岑风赫然出现在牢门口,不紧不慢地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顾晨抬起眼帘面前神色平和的岑风,眸色开始变得深邃浓重,甚至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语气却还很是漫不经心。
如果说刚才和顾寒清的交会还只是蜻蜓点水,不足以构成威胁。
那岑风的出现,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清醒地面对自己当下的处境,甚至做出抉择。
“怎么岑长司,这回终于轮到你出马了?我听说你这屠灵司出了名的厉害,凡是到过此处的人都会乖乖就范。今日我还真是想见识见识,你要怎么让我开口?是要将我绑在木棍上凌迟处死,还是要让我滚钉板血肉模糊?”
“顾帮主误会了,岑某可没有此意。用刑是对那些不识抬举的犯人,顾帮主是聪明人,又何须走到这一步?”
岑风浅浅一笑,与旁边的顾寒清对视了一眼,朝着顾晨走近了两步。
既然顾帮主刚才说只要我们拿出诚意,你就愿意合作,那这样吧……”
岑风说到此处故作停顿,在吊足顾晨的胃口之后,这才起嘴巴的笑容,俯身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眼角显出一丝灼目的严峻之色。
“你本就身负重罪,进了我这屠灵司本是必死之人,只要你肯与我们合作,让这件案子的真相水落石出,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当岑风提到“生路”二字时,顾晨的眉棱猛地一跳,心也跟着重重地颤了两下。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最能让他动心的条件。
但很快他就平复下心底激动的情绪,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之态。
“岑长司开出的这个条件,听着还真是诱人。只可惜这种话我听得多了,也被骗得多了,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一面说着一面向岑风逼视而去,见他眼中毫无任何欺瞒或是蒙骗之色,心里不由稍稍多信了几分。
“我可是朝廷钦犯,又是你岑长司亲手所抓,难道你还有能耐帮我脱罪?”顾晨眸子一沉,语气凌厉道,“不要和我说什么我现在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听之任之。我承认,之前我确实太过掉以轻心,所以才遭奸人所利用。但我告诉你,既然我现在已经走到这最后一步,已经是穷途末路,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的理由,我宁愿负罪而死,也好过再被你们当成傻子!”
“放你一条生路和帮你脱罪,这二者其实并不相干。”岑风负手在周围踱了两步,“你当初既然可以利用替死鬼李代桃僵,我也一样可以效仿这个办法,让你幸于难。”
他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东西丢给顾晨。
顾晨伸出带着镣铐的双手合掌接住,打开一看,竟是他当时为了混淆视听而留在天牢那具尸体身上的,那块被顾家人当作信物的墨玉。
“我这个人待人从来都是先礼后兵,今日话已至此,顾帮主如果还是执意不肯帮忙......”
岑风徐徐说着,突然饶有意味地住话头,转而仰起下巴,用略低感慨的口吻轻描淡写地道出一句。
“在我屠灵司这里,死其实很容易,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第一百九十四章全盘托出
岑风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和顾寒清一同离开了牢房,徒留顾晨一人坐在阴暗处凝神思忖。
他嘴上虽说是给顾晨考虑的时间,实际上也是为了让顾晨知道他并不急迫,甚至有的是时间和他耗下去。
在顾晨看来,这日子拖得越长,屠灵司在外面掌握到情况和线索也就会越多。
毕竟这件案子牵连广大,隐藏在暗处的人还有很多,万一屠灵司找到这其中一人,自己对岑风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到时候别说还有机会活着从这里出去,甚至还会在这个传闻中的阎王殿里受尽折磨。
就如同岑风临走时所说的那样,生不如死。
于是在权衡和沉默了一天一夜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孤注一掷,答应先行道出大部分的实情,作为与他们合作的诚意。
事情要追溯到四年前。
当时他所执掌的清河帮在海上运送货物时遭遇海难,人财俱失,损失惨重,四处求助皆无结果,正当他焦头烂额之时,突然被太子的心腹,即当时还在户部之内任职小官的魏延所找到。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魏延守口如瓶,没有透露半分关于太子身份的字句。
而顾晨那时一心只想拿到钱财填补亏损,重振清河帮,也就没有去在意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目的何为,在权衡了几下之后便张口答应。
秉持着互相合作,各取所得的原则,他带着清河帮的其他兄弟一路尾随,终于在临安与桐城交界处的山脚下劫走了朝廷拨往毕州的那笔巨额的赈灾官银。
由于当时负责押送的官差中已经有人被魏延所买,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清河帮中人多数都是由游走于法度之外的另类之徒集结而成,为永绝后患,还心狠手辣地杀光了当时负责押运的所有的官差。
事情已成,双方答应三七分成。钱财到手后,顾晨出于谨慎起见还特地离开京城避风头,直到风声渐小,这才带着一众兄弟重返京城。
回到京城之后,他才得知原来的户部尚书被周帝革职查办,魏延突然升任此位,阴差阳错间才得知原来这幕后主使之人竟然是当朝太子。
但事情至此,两方也已经分道扬镳,各自不再联系,他也就没有再追查下去。
因为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实在太少,又无目击证人,这件案子也就一直悬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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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件无头公案。
直到事发三年之后,曾经和顾晨一起劫取官银的手下方何年在外赌博时,因欠下赌债遭人追杀,以为事发多日已经不足为惧,便将当时分到的官银拿去还债。
当年销声匿迹的官银突然流出市面,便引起了岑风的注意。
他顺着这条线索将方何年抓获,将其暂时将其押在的刑部天牢之内,想要引出他的同伙。
惊闻此事之后,顾晨自然坐立不安,唯恐方何年受不住刑罚会抖出当年所有事。
就在他想要找已经时任户部尚书的魏延时商议时,魏延也突然找上门来要与他密谋劫囚,并声称自己当日会派人在西市挑起动乱,借此引开刑部的半数官兵前去镇压,劝慰他不用太过紧张。
劫囚一事非同小可,如今日子还不容易过的安生,随着年龄渐长,顾晨本不想再做这样的冒险之事。
可他又担心方何年会连累整个清河帮,到时候更加难以拾,于是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答应魏延的要求,于高珩前往天牢提审方何年的那一天,准备动手。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魏延所心设计的陷阱,请君入瓮。
他的目的其实并不在方何年,而在于自己和整个清河帮。
当时魏延口口声声说以防万一,还刻意派了一部分人增援顾晨,后来她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是魏延心挑选的杀手,要杀自己灭口。
在进入天牢之后,那部分人便开始露出真面目大肆屠杀自己带来的手下。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才霍然明白,原来魏延是想借着劫囚的契机将自己一干人等赶尽杀绝,好让当年拿起赈灾官银案的真相永远长埋地下。
眼见自己带来的那批人纷纷倒在自己面前,为了逃出升天留待他日能够报仇血恨,情急之下他便掏出身上的火柴点燃干草,选择在狱中纵火,制造混乱。
随着火势越来越猛,那批人为了保命全都开始向外逃窜,就连牢内负责看守的官兵也都人人自危,陷入了一片凌乱的局面中。
浓烟滚滚之下,顾晨急中生智,杀了一个与自己身形相似的囚犯,又将象征身份的那块墨玉放入那个囚犯的衣服里,将他踢到火势最旺之处烧成焦尸,然后趁乱混在人群中逃出了天牢。这次的行动伤亡惨重,和他一同逃出天牢的清河帮弟兄寥寥无几。
他心中悲愤交加,只想让太子和魏延血债血偿,可他又担心自己尚存于世的消息若是被外人知晓,还会遭到太子派人围剿追杀。
因此只能强忍心中的仇恨暂时隐姓埋名,做个已死之人。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方何年原来被那批人带出了天牢,还制造成自杀的假象留下血书指证顾寒清才是幕后主使,借以构陷。
直到后来顾寒清在府中突然被岑风带走,他才霍然惊悉此事,但因为他对顾家本就心存怨恨,也就没有过问,甚至巴不得顾家可以因为此事而一朝倾覆。
话说至此,关于玉引山庄的部分,顾晨便没有再继续叙述下去。
一来后面的事对这件案子已经无关紧要,二来顾晨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潜入燕王府还被抓获现行,竟然是因为遭徐如烟这样的女流之辈所利用。
而听完顾晨这番交代,岑风心中虽然对所有事已经大致掌握,但心里却不有些许期望落空的感觉。
从顾晨的证词可以听出,他自始至终接触的人都是户部尚书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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