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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程素锦牵强一笑,双手不自觉地扯了扯衣袖,故作关切地转移了话题,“寒清,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在担心金枝的安危啊?你放心吧,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程素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顾寒清冷冷一笑,又将手中的药丸递近几分,加重了语气,“我现在让你吃了它,你没听见吗?”
程素锦一愣,深知顾寒清今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眸子一定,像是突然要豁出去似的,抬手快速地接过了顾寒清手中的药丸,可是手却已经在轻轻颤抖。
顾寒清原本已经料定此事是程素锦所为,她一定不敢服下此药,可此刻见她竟然伸手拿过,渐渐拧紧了眉角,眸色开始变得深重而迷离。
在程素锦心中,她多么希望当自己把这颗药丸放入口中的那一刻,顾寒清能及时将她拦下。
这样既证明了她的清白,也不会威胁到她生命。
但是这样做实在太过冒险,对于顾寒清是否会将其拦下,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把握。
然而程素锦不知道的是,顾寒清交给自己的这颗药,其实只不过是普通的养气活血的药丸,只是在外观上和“九玄百草珍息丸”很是相似罢了。
所以即便她把药丸嚼碎了咽下去,顾寒清也不会做出任何阻拦的举动。
“是不是只要我吃了它,你就不会再怀疑我,对我有什么误会?”
程素锦抬起头注视着顾寒清,连眼眶都开始微微泛红,却见顾寒清无动于衷地点点头,每一寸目光都锁定在她身上,一心等着她把这颗药给吃下去。
除了和顾寒清成亲那晚以外,程素锦从来没有觉得有哪段时间,会像此时此刻这么难熬。
可事到如今,既然程金枝已经是半个死人,她就还有大把的人生去一点点地挽回顾寒清的真心,为了不让顾寒清因为此事而恨自己,也只能赌这一把了。
一番无可奈何的权衡之后,只见程素锦一步步地抬起了那只拿着药丸的手。
看着这颗红棕色的药丸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在自己面前慢慢放大,她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张开嘴,脊背上已经是冷汗涔涔。
如果说,她真的因为服下这颗药而毒发身亡,这算不算是自食恶果呢?
想到此处,程素锦竟然自嘲一笑,只觉胸口突然涌上来一股酸涩的寒流,冷得她喘不过气来。
“拦住我,拦住我啊……”
程素锦在心里不住地默念着,可从顾寒清恬淡如水的面庞上,她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希望。
眼见这颗涂着剧毒的药丸已经被自己送到嘴边,顾寒清仍旧无动于衷,程素锦开始越发地慌张,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而就在此时,顾寒清竟然真的像她所幻想的那样,朝她伸出了手。
不过就在程素锦感到一阵如释重负之际,岂料顾寒清不是伸手阻拦,而是用力地对着她的手腕推了一把,将那颗药送入了她的口中。
感到舌尖突然触碰到了那颗冰冷的药丸,程素锦吓得猛然掐住喉咙吐了出来。
随着这颗药丸悄然落地,她惊恐地用手捂住了嘴巴,心脏已是狂跳不止。
“我中毒了,我中毒了!”
她惊慌失措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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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叫了两声,可当视线接触到顾寒清冷漠如刀,恨意深重的眸子时,她苍白的脸色瞬间一片煞白,心里更是感到了一阵深深的绝望。
“看来你终于承认了。”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程素锦一面在顾及顾寒清的态度,一面又在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全,已经完全害怕得语无伦次,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你既然这么怕死,那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顾寒清面无表情地走近程素锦,凝视着她花容失色的脸庞,每个字都裹挟着一阵恨意,说得清晰而有力。
“听清楚,如果金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第二百二十章了如指掌
顾寒清没有告诉程素锦她所尝到的那颗药丸其实无毒,也没有再多说一句怨恨甚至是责骂之言,而是在留下那句冰冷话语之后便转身离去。
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感慨和畏惧程素锦的恶毒,更加不想再看到她那张虚假伪善的脸庞。
顾寒清现在满心所想的,就是能够帮助高珩将程金枝从九幽台中给救出来。
所以在逼问完程素锦之后,他便立刻亲自前往顾家开在城南的药局中,找到了一位资历深厚,在江湖上也是德高望重的老药师卫迟,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而让他倍感欣慰的是,从这位叫卫迟的老药师口中,他确实听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
之前在与高珩的谈话里,他们一并得出的结论就是怀疑赵皇后根本就没有中毒。
恰好卫迟也告诉他,这天下间确实有种草药能够让人服下之后产生中毒的迹象,却不会伤害身体,待集三到五日之后,这种中毒的迹象便会慢慢消失,是种十分神奇的草药。
而这种药,正是张和庸给赵皇后所用的“白熟草”。
不过顾寒清明白,即便赵皇后真的服用了此药,他们做事谨慎,现在恐怕也已经搜寻不到什么痕迹,应该无法用白熟草这一点去证明程金枝和慧妃的清白。
但除此之外,卫迟还提到了另一个关键点,是关于在慧妃宫中找到的那种奇毒“赤翎散”。
原来服下此毒之人,除了有其他中毒都存在的症状之外,它还有一个独特之处,就在于中毒者的眼部周围会起一阵类似于红疹的现象,若无解药则经久不褪。
这一点,作为太医院院判的张和庸应该也心知肚明,或许他正是仗着周帝和众人对此毒皆一无所知,所以才敢在其面前弄虚作假,替皇后一起演这出戏。
这么一来,只要让高珩去正和宫看看赵皇后脸上也有相同的红疹,那就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所以在答谢卫迟之后,顾寒清便又急速赶往燕王府,将此事告知了高珩。
………………
广陵宫内,慧妃正为程金枝的事心怀内疚,寝食难安,如今得知有办法可以证明程金枝的清白,二话不说便和连同宜妃一起,想借着探望病情之故去看望赵皇后。
赵皇后在得知程金枝成了替罪羊,而慧妃和高珩却安然无事,她心中不甘,一直都处于心情低落,情绪暴躁的状态。
此刻听闻慧妃竟然敢还来探望自己,本想拒绝不见,可一想到自己心中闷着的气无处可撒,既然慧妃敢来,不妨对她羞辱为难一番,也好出出心里这口怨气。
却不知道,慧妃此行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而目的,就是为了拆穿她装模作样的阴谋诡计。
进入正和宫的内殿之后,二人远远就望见赵皇后正面色凝重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在感觉有人走近,她便娇弱无力地在两个宫娥的搀扶下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宜妃和慧妃走近床边,赵皇后憔悴黯然的的脸颊便清楚地映入了眼帘。
就在二人视线接触到赵皇后这张脸的那一刹难,心中均是一颤,在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愉悦的欣慰。
因为在赵皇后的眼部周围,没有丝毫红疹的痕迹,这就足以说明,她其实并没有中毒。
那个关于赤翎散的说法,根本就是个子虚乌有,蒙蔽众人的幌子。
“哟慧妃妹妹,你的心还真大呀,昨日在桂花酿里下毒想害本宫,你现在来,应该是想看本宫是否还活着吧?”
赵皇后故意有气无力地说着,可见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足以见其心中恨意之深重。
此刻若不是必须得在人前装病,她只想跳下床去甩慧妃一巴掌,以泄计划落空的心头之恨。
“皇后娘娘,臣妾既然敢来,就证明臣妾问心无愧,此番也是出于关心皇后娘娘的凤体,所以才和宜妃前来探望,希望太医院能尽快找到解药,让皇后娘娘早日康复。”
慧妃委下身去,不紧不慢地说着,眼中平静异常,不起一丝波澜。
她早就料到赵皇后一定会多加为难,出言不逊。只是她受了皇后这么多年的气,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加之她心态一向平和,所以向来不会放在心上。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说的可就是你这种人。”
赵皇后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你放心,本宫绝不会那么容易死,本宫还要看着太子登基为帝,还要做皇太后颐养天年。对了,你以前不是兰妃身边的一个贱婢吗?本宫想过了,等本宫做了太后,就留你在身边伺候着,这样,也算是看得起你了。”
宜妃见皇后说的难听,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见想要求证之事已经得到答案,就想早些抽身离去,也好不让慧妃在受气受辱,却见慧妃淡淡一笑,虽然没有说话,却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当你处心积虑想要羞辱一个人的时候,最郁闷的,莫过于她不以为然,无动于衷。
赵皇后见这些话根本激怒不了慧妃,眸色一沉,随即招呼侯在一旁的宫娥道:“本宫渴了,快去沏一壶热茶来,一定要够热才行。”
随着一杯热腾腾冒着烟气的茶水被宫娥端到眼前,赵皇后斜眉瞟了一眼,似笑非笑道:“慧妃妹妹,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来看本宫,那就由你来伺候本宫喝茶吧。”
慧妃心里已经隐隐猜到皇后的意图,可是如今当着皇后的面她不能拒绝,于是便上前一步端过那杯热茶,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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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送到了赵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这杯茶还冒着热气儿呢,会不会太烫了些呀?”
宜妃也害怕赵皇后会趁机为难慧妃,急忙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句。
“不要紧,本宫就是喜欢喝烫的。”
赵皇后怪声怪气地说着,见慧妃已经近在咫尺,便将头凑到了茶盏跟前。
岂料她那有些干裂的嘴唇刚碰到杯沿,却见她突然动作夸张地捂嘴掩面咳嗽了一声,扬手一挥,将那杯滚烫的茶水朝着慧妃的衣襟处猛然推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忍辱负重
只觉脖颈和胸口处顿时袭来一阵滚烫的热浪,辣得皮肤刺痛不已,慧妃秀眉骤然一蹙,抬手捂住衣襟,原本平和从容的脸上满是痛苦的隐忍之色。
高珩深知赵皇后此次未能如愿,心中一定对慧妃记恨有加,本来就不愿让自己的母亲前往正和宫探病,是慧妃个性谨慎凡事喜欢亲力亲为,这才执意前往。
只是没想到虽然做好了会被赵皇后责难的准备,却还是防不胜防。
而赵皇后也正是看冬日里慧妃的衣着厚实,这才故意往她露着脖子的衣襟处泼,这样才能伤及皮肤,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不至于让这杯茶水白落了空。
“慧妃姐姐,你没事吧!”
见慧妃突然遭此意外,宜妃急忙掏出帕子替慧妃擦拭衣服,见她疼得脸色泛白,牙关紧锁,再去看赵皇后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表情,本来就心直口快的她登时只觉气愤有加。
只是刚要替慧妃打抱不平,就听赵皇后语带不悦地尖声尖气道:“啧啧,慧妃你好歹以前也是侍奉主子,给主子端茶送水的,现在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吗?竟然连杯茶都端不好,烫到了,也是你自己活该。”
赵皇后见被茶水打湿的被褥已经被擦拭干净,便将头靠回了身后的软枕上,柳眉轻挑。
“不过想来慧妃你出身微贱,这身子骨也没有这么金贵,不像本宫划伤点手指头,都要养个十天半月,这伤口才能愈合。你一会儿去外头头吹吹风,这热气也就散了。”
“臣妾见皇后娘娘神大好,还如此能说会道,看起来,倒不是像是中来毒的样子啊……”
“宜妃妹妹,此事确实是我不好。”慧妃说着随即面朝皇后请罪道,“都怪臣妾办事不够稳妥,让皇后娘娘受惊了,还请娘娘恕罪。”
慧妃其实并非懦弱胆怯,逆来顺受之人,只是她深知自己不比其他妃嫔出身高贵,家世显赫,身后又无任何靠山,这才连累高珩从小就跟着她受尽苦难,甚至还要送去别国为质。
正因如此,她这些年在后宫对赵皇后的挑衅和为难处处忍让迁就,除了不喜争斗,喜欢清静的个性之外,更是为了高珩的周全着想。
此时,她生怕宜妃一时嘴快口不择言会让赵皇后有所察觉,这才忍着身上被沸水侵蚀的疼痛出言打断。
而宜妃短短这一句话,却让直觉敏锐的赵皇后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了一抹诡异的神采。
但表面上还是不紧不慢道:“还是慧妃懂规矩,知道错了就认。宜妃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说话怎么还总是直来直往没个轻重,真是没规矩。难怪生个儿子也和你一样不知好歹,没心没肺,整天就喜欢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摇头摆尾,这么大了也没点出息,你这个母亲看了,难道都不觉得羞耻吗?”
“你......”
宜妃的耐性从来都不好,如今听皇后如此恶言相向,连高勋都被她骂了一遍,只想出言顶撞,却见慧妃恭敬道:“既然皇后娘娘身体抱恙,那臣妾也就不打扰了,这就先行告退了,还请娘娘保重凤体。”
慧妃拿手扯了扯宜妃的衣袖,这才让宜妃很不情愿地忍下一口气,一同朝赵皇后委身行礼。
赵皇后本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二人离去,还想再多放几支暗箭,只是刚才蓦然听宜妃说的那句话,心中忐忑,也就没兴致再和这二人周旋。
待慧妃和宜妃一走远,她思虑片刻,便招来贴身侍女凌霜,神情严峻道:“你去请张太医速速来正和宫一趟,就说本宫要事找他。”
………………
一走出内殿来到正和宫的庭院内,早就憋闷已久的宜妃便立时拉下脸色,转身朝门内瞪了一眼,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凑近慧妃一通抱怨。
“这个赵皇后,咱们入宫这些年来就没给过我们好脸色,明明是她手段卑劣在背后陷害别人下毒,自己反倒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理直气壮。你看她刚才那个骂起人来气十足,阴阳怪气的样子,要真中了毒那才奇怪呢。还好珩儿那个朋友告诉咱们这么关键的线索,否则姐姐和金枝的冤屈,还真是难以洗清了。”
“是啊,只是难为金枝那个孩子替我和珩儿受这样的委屈,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见慧妃叹了口气面露伤感,宜妃怕她心中有愧,忙敛神态转色道:对了姐姐,咱们还是快些回宫将此事告知珩儿,让他去禀报陛下吧,看这个皇后到时候还怎么巧言自辨?还有,这烫伤若是不及时处理可是会留疤的,得赶紧找个御医瞧瞧,抹点金创药膏才行。”
“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罢了,倒是劳烦妹妹陪我走这一趟,结果还害你和我一同受辱。”
慧妃轻抿唇角,有些内疚地抬手覆上了宜妃的手背,游目四周间,视线却停在了面前一盆移植栽种的长寿花盆景上。
与其他盆景不同的是,这盆长寿花不仅开得没有其他同类繁盛,而且根茎没入泥土的地方,还黑压压地围着一大群蚂蚁。
可奇怪的是,这群蚂蚁只敢在盆景的边沿活动,不敢向中间靠近,似乎有意要避开什么。
慧妃心思灵巧,一看便知这其中有古怪之处,想到赵皇后速来诡计多端,心里便觉得不踏实。当下见四处无人走动,便走到这盆长寿花面前,想要一探究竟。
“姐姐,怎么了?”
宜妃见慧妃不回宫,反倒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一盆盆栽上,于是也跟着走上前来。
离得近了,也不禁面露疑惑道:“哎哟,这些蚂蚁好生有趣,怎么这个奇怪的阵势?难不成这土里还藏着什么宝贝不成?”
“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头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慧妃说着又警惕地瞧了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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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这才从发髻上取下一支蝶纹花簪,将其插进了土中,想要将泥土剖开一些,看看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古怪?
第二百二十二章藏头露尾
慧妃将发簪深深地扎进土里,用力松动了几下泥土,才挖上片刻,只见一小株叶片细长,通体斑白的奇怪植被便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饶是不懂园艺的外行人,也知道这一定是和长寿花截然不同的一种植物,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十分怪异的香气,不仅不沁人心脾,反倒还有些刺鼻。
“这应该不是长寿花的花枝吧?”宜妃低头注视着这一小株植被,语带不解道,“无论是什么花啊草的,至少根茎应该是绿色,这东西怎么像发霉了似的有这么多小白点,气味又这么难闻,看着怪人的。难道这些蚂蚁之所以行为如此古怪,就是因为它?”
“我也从来未曾在宫中见过这样的植物,不过看起来,这应该是后来被人种下去的,这两日正在土里发芽呢,想来很快就要破土而出了。”
慧妃若有所思地说着,眼波流转间,便伸手将这株植物折下了一半,再从衣袖间拿出一条手帕将其包裹其中,又重新放入了袖子里。
见慧妃此番举动,宜妃不知她是何用意,不疑惑道:“姐姐拿这个做什么?难道也想在自己的庭院里栽种此物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东西新奇,看着又有点像草药,所以就想拿去给知道的人看看,也好解开心中的疑问。”
慧妃嘴上话虽如此,可实际上心里却对这株来历不明的植物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奇怪之感。
秉持着以防万一,滴水不漏的原则,让她总觉得,有必要将它拿回宫去加以验证。
回到广陵宫之前,为避高珩得知自己受伤后自责担心,慧妃还刻意从宜妃住处取了一条狐狸毛的围巾围在脖颈处,遮盖住被茶水烫伤的伤痕,这才回到宫中将所见之事告知了高珩。
依照高珩所想,既然已经证明赵皇后没有中赤翎散之毒,如今最快的办法,就是上报周帝,让他亲自前往正和宫揭穿赵皇后的阴谋。
可偏偏这时周帝正在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议边关之事,不能冒然打扰,所以高珩只能先行等待周帝议政完毕,再行前去禀告。
………………
而正和宫处,张和庸听闻赵皇后传召之后,便很快就从太医院匆忙赶来。
赵皇后做贼心虚,之前听宜妃那么有意无意地讲了那么一句,生怕自己没有中毒的事实会被人有所察觉,到时候告到周帝面前,不仅可以洗清慧妃的嫌疑替程金枝脱罪,还会让周帝发觉自己栽赃嫁祸的诡计,是极度危险之事。
她之前因为传播谣言一事让遭到周帝斥责而被罚于宫中禁足,这几天才刚得以解除禁令。
如果这时候又让周帝知道,原来除夕之夜闹得沸沸扬扬的正宫皇后中毒一事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那所受的责罚定然不会只有禁足这么简单。
弄不好,还会连累太子和她一同受罚,实在是得不偿失。
“张太医,本宫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告诉陛下已经寻得解药?”
见宫人们都已被屏退,赵皇后这才坐正身子,有些紧张地问出了心中最为担心的问题。
自赵皇后中毒之后,周帝已经勒令整个太医院寻觅赤翎散的解药,可由于赤翎散之毒罕见特殊,所以解药也同样难以寻觅,即便是宫中太医参照古书亲自配药,也尚需时日。
何况此时离赵皇后中毒也才过去一天半夜,关于解药一事自然还是杳无音讯。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张和庸见皇后显得有些急切,便徐徐解释道,“娘娘昨日才刚刚中毒,若是微臣今日就寻得解药,这未有些不合常理,难会让陛下生疑。这白熟草的效果可以延续三到五日,娘娘不妨再等上两日,这样一来,陛下也会觉得娘娘着实受苦,也就会更加怜惜娘娘,从而责怪广陵宫那位主子的。”
“你是说慧妃?”赵皇后闻言眸色一转,冷冷道,“可陛下不是将那个不自量力的程金枝给关进九幽台了吗?无论陛下到底相不相信那个贱人是否无辜,既然昨日没有下令责罚于她,那就是当这件事已经作罢,亏得本宫还计划得如此周密,结果竟然功亏一篑,真是扫兴!”
赵皇后说着气愤地攥起拳头捶向了被子,却听张和庸神态从容,不紧不慢道:“娘娘其实不该这么想。陛下昨夜虽然罚的是燕王妃没有罚慧妃娘娘,但是这并不证明,陛下心中,慧妃娘娘和燕王殿下就是无辜之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皇后闻言眉睫轻动,“你一个治病的太医,倒是揣度起人心来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微臣的职责虽是治病救人,可毕竟也是官场之人,怎能不学着揣度圣意呢?”张和庸敛眉笑道,“昨日陛下审讯时娘娘不在场,所以看不真切,但是微臣却看得清楚,那燕王妃说话前后矛盾,后来因交出毒药一事自知在劫难逃,分明就是出面替慧妃和燕王顶罪的。娘娘您说,连微臣都能看出来的事,陛下如此英明,又岂会看不出来?”
“如果真按你所说,那陛下为何要轻易饶恕慧妃?”赵皇后眸色略显凌厉,几乎是咬着牙道,“她要谋害的,可是本宫这个正宫皇后。”
张和庸意味深长道:“微臣想,陛下是在等一个时机吧?”
“时机?什么时机?”
“据微臣看来,陛下这么做是有意试探。众所周知,燕王殿下对燕王妃宠爱有加,此次燕王妃落难,殿下必然会去找出证据证明燕王妃的清白。但前提必须是,这件事确实不是慧妃娘娘和燕王殿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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