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哎呀呀这个也好看,一飞冲天,是个好兆头!”
“诶?他们人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都不见了?”
程金枝原本正看得起劲,看着看着,却感觉到身边的人声渐消,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这才发觉大院里只剩下了自己和高珩两个人。
“哎呀,这些家伙也真是的,干嘛一个个都走了。”
她故作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可心里却是莫名地感到了一阵窃喜,连忙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借以掩饰脸上的笑意。
“那个...谢谢你啦。”程金枝歪过头有些扭捏道,“没想到一直被人称作是万年铁树的燕王殿下,竟然也会这么讨姑娘的欢心。”
“你这是在夸我吗?”
高珩眸色微转,突然凝目注视着程金枝,眼中的深情摄人心魄,让人心驰神往。
“不过,我只会讨自己喜欢的人欢心。”
程金枝闻言闪烁了两下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抿起唇角,心里已经笑开了一朵大红花。
“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说一些,一些你平时不会说的话。”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嚅嗫着,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过去种种的喜怒哀乐,待再次转头看向高珩时,眼中却已是泪光盈盈。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被困在程家那个阴暗冰冷的角落里,就算哪一天她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踪,也不会有人去在意她是否来过,更不会有人替她伤心流泪。
可如今,就是这样一个曾经卑微到骨子里的存在,却能被如此的优秀的人爱护和疼惜,这是她连做梦都不曾想到的。
“自我娘去世后,除了…不,不对,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你…你是第一个…”
程金枝哽咽着将顾寒清的名字咽入肚中,语气诚挚地道出了这句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这两个人,在她心里本就有着不同的位置,也早就被赋予了不同的感情色,又这么能一概而论呢?
自己已经嫁做人妻,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才是要与她携手相将,共沐风雨,相伴一生之人。
“也是最后一个。”
“真,真的吗?你可不能反悔。”
听着高珩坚定而清晰的话语,程金枝强烈抑制住即将大笑出声的冲动,猛地吸了一口鼻涕。
“嗯,只要你愿意。”
高珩认真地凝目注视着程金枝,缓缓捧起她的脸颊,轻柔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这咫尺间的温存让程金枝心中猛然一颤,只觉心间袭来一股炽烈的暖意,烫得她浑身酥麻,情绪迷离,突然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吻住了高珩的唇。
唇齿交融之间,只觉身子被人轻轻地拦腰抱起,程金枝一愣,略显慌张地将头抵在高珩怀中。夜晚凉风习习,却并没有让程金枝发烫的脸颊降下温来,听着高珩沉稳的脚步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待一阵开门声响起,她胸腔里那颗心便跳得更快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心照不宣
夜色浓重,正和宫内依旧灯火通明,赵皇后靠在卧榻上眉角紧蹙,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面前则站着一脸委屈的常乐,只见他躬着身子,弯着脊背,一只手按在胸口痛苦不已。
“你说...程金枝和燕王一同去了九幽台,燕王还出手打伤了你?”
听赵皇后问话,常乐眸子一亮,急忙语带哽咽地连连点头道:“是啊娘娘,奴才见怀王殿下手中那支簪子做工很是巧,又是燕王妃交给他的,奴才一心遵从娘娘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命令,便想拿来瞧瞧,也好让娘娘放心,谁知…谁知他们不让看也就算了,反而还挨了燕王殿下一掌。”
常乐说着假装哭哭啼啼地挤出了两滴泪水,见赵皇后面带愠色,便继续添油加醋地继续道:“那燕王妃还说,皇后娘娘您被殿下禁足于寝宫之中,又被夺了执掌六宫之权,应该好好呆在宫中面壁思过,少管闲事才是,还说奴才这是狗仗人势,对娘娘的命令充耳不闻,这明显就是不把娘娘您放在眼里啊!”
“哼,这个程金枝,仗着这次扳回一局让本宫栽了个跟头,自己又出了这九幽台,竟然如此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竟然如此轻视对正和宫出来的奴才,真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
赵皇后脸色一沉,抬手重重地拍向了桌几,震得上头茶盏上的盖子都险些滚落在地。
“娘娘您消消气,奴才受点委屈根本就不算什么,奴才只是替娘娘您感到不值。”常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悲切道,“您怎么说也是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现在陛下也只是暂时对稍稍娘娘施以惩戒,其实心里还是记挂娘娘的,等这风波一过,自然会让娘娘重掌后宫,可燕王殿下和燕王妃却……现在恐怕那个唯唯诺诺,不成气候的怀王,也和他们成为了一党,都不把娘娘您当一回事儿了。”
“怀王这个胆小如鼠的木头,从来就成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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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根本就不足为惧。”
赵皇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嫣红的双唇紧紧一抿,眼中的阴晦之色已是清晰可见。
“本宫当初是不想让陛下觉得本宫太过绝情,才向陛下提议将他交由庄妃那个病妇抚养,他如今被封了王,就该好好滚出宫去躲在他那间又小又破的怀王府中度此残生,若是他敢和燕王府的人为伍,一同敌视本宫和太子,本宫绝不会再对他客气。”
“娘娘说的是,谁要是妄图与娘娘和太子殿下为敌,那就是不自量力,自取灭亡。”
“不过娘娘,既然燕王殿下和王妃都去了九幽台,还专程去看景嫔那个疯妇,难道说那个景嫔,真的和燕王妃说了些什么……”
“十有八九是这样。”
听闻常乐的话,赵皇后神色严峻地沉下一口气,眼角的疲惫之色更甚。
“看来本宫还是迟了一步,还是迟了一步……”
待她话音刚落,那阵疲惫之色又突然消逝无踪,转而凝聚成一股怨气扑面而来,让她愤然地咬紧了牙关。
“景嫔恐怕做梦都想置本宫于死地,既然如今好不容易得以遇见程金枝这个和燕王关系密切的燕王妃,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能够向本宫报复的机会?本宫当年早该杀了她的,早该杀了这个贱人的!”
赵皇后愤然地拿起茶盏砸在地上,眼中满是浓烈的悔恨之色,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而常乐一见皇后盛怒,急忙不再煽风点火,转而好声安慰道:“娘娘息怒,暴怒伤身,还请娘娘珍重凤体啊。其实依奴才来看,这事情也并非全是娘娘所想的那样……”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而就在这时,侍女长歌突然进来通报,赵皇后闻言眸光一颤,很是警觉地朝常乐使了个眼色,快速地平复下心中的怒气,勉强了平和之色。
抬眼间,只见太子高琛一身水蓝色常服,已经快步走进了寝殿之内。
“琛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赵皇后站起身来目光柔和地看着太子,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之上,一改之前的阴狠凌厉之色。
自从被周帝降罪禁足于正和宫后,她今日是头一回看到太子。
无论她为了排除异己,巩固地位有多么心狠手辣,但毕竟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在看到自己久未见到的亲儿之后,显露出了难得的
“父皇将母后禁足于此,虽然后来已经解除不许任何人探视的禁令,但是儿臣自知身份敏感,不好明目张胆地前来探视母后,所以就只能等到这无人注目的深夜时分前来。”
太子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转过身来朝着赵皇后俯身跪地,“是儿臣不孝,眼睁睁看着母后身陷危局却无计可施,让母后受苦了。”
“琛儿你快起来,这一切又岂能怪责于你?”
赵皇后匆忙将太子扶起,眉宇间流露着一丝心疼之意,和他一同坐了下来。
“这件事,还好你父皇没有迁怒于你,现在见你平安无事,母后也就放心了。”
太子在赵皇后身边坐定,目光瞥见这地上的茶杯残渣,不由轻轻拧眉,继而看向赵皇后语带关切道:“母后怎么了,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哦没事,只是一个下人笨手笨脚的,母后已经让他出去领罚了。”
赵皇后闻言眸光微闪,生怕太子再多问些什么,忙调转话题道,“琛儿,以后这么晚就别来了,身子要紧,还是早些歇息吧。”
“母后只会劝儿臣,可自己的身子却不注意,都已是三更天了,不是也还没歇息?”
“夜长梦多,母后不是不想睡,只是合不上眼。”赵皇后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微闭双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琛儿,马上就要过正月十五了,十五之后一切刑法司制都会恢复如常,屠灵司那儿的事,你可已经有了对策?”
赵皇后容色严峻地说着,可耳边却传来了太子看似无关紧要的突兀回答。
“母后,喜欢看烟花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引狼入室
月朗星稀,夜色熏人,诺大的京城内,万家灯火随夜而熄,沉寂在一片平静祥和的安宁之中。
在位于燕王府三条街开外的屠灵司处,当值的两名身着玄衣守卫正手执长剑,面无表情地守着大门,可由于四周寂寥无人,再者又已经是人迹罕至的后半夜,难会觉得有些许困顿,在神上也稍许放松了警惕。
正当一切都处于安定之时,突然间,忽闻一声刺耳的长音的划破天空,二人抬头一看,只见一束长光从屠灵司的院墙之内冉冉升起,在空中炸开了一朵五光十色的绚丽火花。
“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在这附近放烟火,这动静也太大了。”
“不对,这好像...就是从咱们的院子里放出来的。”
话音刚落,二人警觉地对视了一眼,同一时间,只听得屠灵司内响起一阵骚动,紧接着又有几束耀眼的光芒接二连三地炸响天际,并伴随着一种白色的粉末,洋洋洒洒地从半空中飘散下来,很快就混入了周遭的空气之中。
而听到声响之后,前来支援的屠灵使全都倾巢而出,饶是他们各个都武功高强,训练有素,但就在嗅到这种奇怪的粉末之后,许多人还是因为猝不及防而昏厥在地,失去了知觉。
见屠灵使的人数短时之内便骤减了大半,便有五六个身形矫健的蒙面人同时从屋檐上一跃而下,快速地落入院子里,飞身隐人了夜色之中。
“岑长司,他们果然行动了。”
屠灵司后院的书房之内,岑风负手站在半掩的窗户前,神色从容地望着不远处所发生的异动,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慌乱,反而很是镇定。
“马上就要到正月十五,这年就快过完了,也难怪他们沉不住气。”
岑风不疾不徐地说着,并没有转过身去,而是抬起眼帘意味深长地道出了一句。
“真没想到在这万籁俱寂的深更半夜,还能看到如此光艳丽的烟花。”
而站在他的身后的下属闻言也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随即面色凝重地回道:“不过那种烟花似乎被混入了迷药,我们的人,很多都因为吸入迷烟暂时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个幕后主使很聪明,知道屠灵司戒备森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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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利用这种办法替他们扫清路障,这么一来,这些人就只用对付天牢的守卫,确实是事半功倍。”
“只可惜,顾晨早就已经被岑长司您给暗中转移,他们这次,恐怕只能是有去无回了。”
岑风闻言目光微凝,在轻舒一口气之后,转过身来胸有成竹地淡然一笑。
“走吧,随我一同去天牢,好好看清楚那些人失望的样子。”
屠灵司的天牢内,许多囚室皆是空空如也,那几个蒙面人在轻而易举地打伤了几个看守的守卫之后,开始在这并不算大的牢狱中一间间地寻找着顾晨的踪迹,然而察看了许多间后,还是遍寻无果。
而且越往后走,他们便越发觉得有所不妥。
终于,为首的一个蒙面人有所警惕地停下脚步,做出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环顾四周。
“等等,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什么地方不对劲?”其中一个蒙面人剑进鞘不耐烦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顾晨除了他,然后尽快撤退,我们还是快点找人吧。”
“不对,屠灵司一向以看守严密著称,但是这个天牢,我们似乎进来得太容易了。”
“你说的没错,我屠灵司一向以看守严密著称,如果你能轻易进来,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便是我故意引你入局的。”
黑暗之中,一个沉稳清亮的声音突然从过道的另一头幽幽地传来,吓得这些蒙面人俱是一惊,急忙拔出长剑向后退了两步。
微弱的烛火之下,只见岑风迈着稳重的步伐徐徐朝这几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名屠灵使。
“你…你是岑风。”
为首的蒙面人看着迎面走来的岑风,眼中的慌乱之色稍纵即逝,随即指剑相向,语气凌厉。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我当然知道。”岑风上前一步,眸中厉芒乍现,“而且我还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蒙面人闻言均是眉间一颤,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只见他们的首领突然强作镇定地高喝一声,似乎想给自己这方提升一点士气。
“哼,废话少说,顾晨在哪儿?”
“你们果然是来找顾晨的。”岑风微转眸色,眉峰一凛,“只是诸位方才不是都已经仔仔细细地找过这里了吗,一切,就和你们亲眼所见的一样。“
“什么意思?你…你把他藏到哪儿了?”
“你放心,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一个你们主子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地方。”
岑风将手覆在身旁囚室的铁栅栏之上,眼尾扫过面前这几个来者不善的狂徒,用着十分平和的语气道出一句。
“这里空的囚室还有很多,不过你们来了,正好一人一间。”
岑风轻飘飘地说着,他身后的下属已经心领神会,一齐拔出长剑以急速之势一拥而上。
那些蒙面人显然没有料到岑风会忽然行动,但由于心中本就因为得知落入陷阱中而失了底气,如今又被这四名武功卓绝的的屠灵使所突袭,即使拼死抵抗,但还是很快就处于弱势之中。
刀光剑影之间,眼见无路可退,为了不被活抓,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发出了惨叫之声,随后便倒地不起了。
“不好,他们齿间藏毒,已经服毒自尽了。”
四名屠灵司俯下身去察看地上的尸体,揭开他们的脸上的面罩之后,发现这五人都是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但是从相貌看来从未见过,难以辨认他们的身份。
这时候,其中一名年纪较轻的屠灵使从蒙面人首领的衣襟内,翻出了一个类似于令牌的东西,他将令牌的正面翻转过来,定神一看之后,立时暗暗地吃了一惊。
“怎么了肇儿,是不是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岑风见自己下属脸有异状,不由面露疑惑之色,走到这具尸体身边蹲了下来,却听那名屠灵使有些颤声道。
“长司,这…这是燕王府的令牌。”
第二百五十四章互诉衷情
清晨的阳光总是分外清新宜人,一道道透过织锦的窗纱照进屋内,使得整间屋子都熠熠生辉。
程金枝满脸幸福地依偎在高珩的怀中,时不时泛起花痴的笑容,看着身旁熟睡的高珩,抬手覆上了他温热的脸颊,凝视着他俊美的容颜,一刻也不愿意移开视线。
“你醒了?”
感觉到被一道痴傻而又充满执念的目光盯视许久,高珩缓缓睁开双眼,嘴角轻扬,温柔地抬手揉了揉程金枝乌黑的秀发。
而见高珩醒来,程金枝不由心间一紧,急忙闭上眼睛装出了熟睡的样子,可回想起昨夜芙蓉帐暖的温存,心跳已然加快了不少。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而且,已经醒来许久了。”
“我才没装睡呢,我也是刚醒,这前一秒还在做梦呢。”
见自己装睡的假象即刻就被拆穿,她这才有些害羞地睁开了眼睛,却不敢抬头直视高珩。
“做梦?做什么梦?”高珩凑近程金枝剑眉微挑,“难道是关于昨晚......”
“当…当然不是了!”程金枝脸上一热,急忙矢口否认道,“我只是梦见…梦见,哎呀,有些梦一做就忘记了,哪里还记得那么清楚。”
程金枝本想随便编造一个梦境,可平时最是容易异想天开的她,此刻却怎么也勾勒不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画面,最后只能很是敷衍地一摆手,有些不自然地抖动了几下眼皮。
“程金枝,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从来不碰你吗?”
“诶?”
程金枝没料到高珩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抿了抿嘴,思虑片刻,带着试探又有些别扭的语气抬头注视着高珩。
“难道是因为...那个时候,你还在喜欢男人?”
程金枝此话一出,高珩登时便一脸的黑线,连腮边的肌肉都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消自己喜欢男人这个可怕的念头呢?
可见程金枝说的一本正经,高珩又不觉得好笑,于是也跟着故做认真地开玩笑道:“是啊,有时候看到你,总让我觉得,还是男人更好一些。只是昨晚我又突然觉得,似乎又更喜欢女人多一些了。”
“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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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那你昨天还对我…你你你,怎么能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呢……”
程金枝眉间一颤,慌忙猛地挣脱高珩的怀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看流氓似地怒目圆睁。
“有谁规定,喜欢了男人,就不能喜欢女人呢?”
高珩一脸坏笑地靠近程金枝,眼中闪烁着几抹戏虐之色。
“那…那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一天又去喜欢男人了啊?”
程金枝将被子披在身上,看着高珩衣襟处那性感的锁骨和如隐若现的肌肉,再联想到他和其他男人同床共枕的场景,整张脸立刻僵硬得处于石化状态,似乎拿手敲上一下就会裂得粉碎。
“我想…应该不会吧。”
高珩若有所思地说着,突然抬手扯过程金枝身上的被褥,将二人一同包裹进了其中。
“应…应该?”
程金枝诧异地抽搐嘴角,却见高珩略显无奈地沉下一口气,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有时候确实很机灵,但是有时候,却又笨得让人着急。”
然而还未等程金枝一同反驳,却见高珩起难得的玩笑之色,容色认真地凝视着她。
“因为我从来不喜欢强迫任何人,做他们任何不想做的事,对你,更是如此。”
“你…你没强迫我做过什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程金枝松开抓紧棉被的手,眼神松动,继而有些羞涩地迎上高珩深如幽潭的眸子,欣然而笑。她深知,高珩平日里虽然看起来既霸道又冷傲,甚至还有点目中无人,让人近而远之,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个很替别人着想,也很懂得顾虑他人感受的人。
自己当时在程衍的寿宴上第一次见到高珩时,除了容貌之外,加上一直把他视作情敌的缘故,对这个男人的其他印象似乎都很糟糕。
而如今这一切的转变,也是因为进入燕王府之后,通过和高珩的朝夕相处才逐渐改观,并且慢慢地,被他身上那种独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从此再也难以割舍。
“那成亲呢?”高珩轻舒眉角,眼底涟漪轻浮,“你当初与我成亲,也可曾是心甘情愿?”
他说着紧瞳孔,似在顾虑些什么,沉吟片刻才继续道:“我曾经一直在想,我在父皇面前就这样冒然指婚于你,是否对你太不公平?”
“若说公平,那对你而言也不公平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要救我,燕王殿下您恐怕到现在还是个独来独往的孤家寡人吧?”
程金枝柔柔一笑,朝高珩搞怪地眨了眨眼睛,眼角溢出了几丝欣慰之色。
“再说,当初你也是为了救我才娶我,虽然刚开始是有些不能接受,但其实我心里很明白,也很感激。而且我也从没想过,你会真的…真的…”
程金枝说到此处突然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将头靠在了高珩的怀中,闭上眼睛语气甜腻道:“反正做这个燕王妃,我一点也不后悔,这个回答,燕王殿下还满意吗?”
听着程金枝用心的回答,高珩的眼中浮现出欣慰的笑意,低头在她的额间映下一吻。
程金枝心头一热,默然少顷,仰起头来凝望着高珩,伸手拨弄了两下他那纤长的眼睫。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的睫毛,怎么这么长啊?”
“那拔下来送给你可好?”
“这我可不要。”
“那…就只能生一个了。”
还未等程金枝反应过来,只觉自己整个人已经被高珩朝卧榻上压去,然而就在这时,只闻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殿下,属下冒昧打扰,实在是有急事禀报。”
“是沈钧。”
高珩见状只能先行放开程金枝,替她盖好被子,随即直起身来掀开帘帐,取过了一旁衣架上的外袍披在身上,将门打开一道缝,心里却隐隐感到了一阵不安。
而如他所料,映入眼帘的,是沈钧神色严峻而凝重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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