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这么想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见程金枝说的风趣,陵容郡主闻言扬起一个笑容,心情似乎有所改善,有些不好意思道:
“金枝,我也是难得才矫情一回的,让你看笑话了。”
“怎么会呢?咱们都是姑娘家,你不在我面前矫情,难道还要在你父亲面前说这些吗?”
程金枝豪爽地一摆手,就见陵容郡主很是赞同地点头道:“你说的对,我要是在我爹面前说这些,他一定会说我不懂事,说我胡闹,我才懒得跟他说呢。”
见陵容郡主重拾笑容,程金枝这才松了口气,可这心里却浮动起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负罪感。
毕竟她这头明明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陵容郡主,可转过身来却又一心想阻碍这门婚事,确实是有点小人作风。
不过最后,她还是把一切原因都归结到了桀骜不驯,逃婚心切的程煊身上。
于是便趁郡主不注意,斜着身子朝屏风瞄去,见程煊正缩着身子一脸的警惕,便向他挤了挤眼睛,抬手打了个让他安心的手势。
看到程金枝这个手势,程煊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又作出另一个手势,意思是让程金枝尽快带陵容郡主离开这片危险地带,得有个万一,节外生枝。
“金枝,怎么了?这屏风后面有什么特别的吗?”
孰料这个时候,原本正在欣赏这幅“昭君出塞”的陵容郡主见程金枝一直在往屏风的后面看,好奇之余,竟然也跟着走了过来。
“没…没什么,我就是看到这后头有些灰尘,想过会儿找人来打扫一下。”
程金枝眉间一颤,匆忙挡在陵容郡主面前,随意地解释了几句,却见陵容郡主突然凑了过来。“金枝,你的耳环好像掉了一只。”
“是吗?掉了吗?”
程金枝闻言伸手去摸自己两边的耳垂,发现左边的耳垂空空如也,确实是掉了一只耳环。
“会不会掉在地上了,我帮你找找吧。”
陵容郡主四下看了看地面,还未等程金枝上前阻止,就已经走到屏风后面仔细找了起来。
正当程金枝以为程煊的行踪就要暴露时,扭头一看,却见屏风之后已经没了程煊的身影。
然而她并没有为此而松口气,因为再回头一看,只见程煊已经蹑手蹑脚地从后头绕到了屏风前面。
想要趁着陵容郡主找另一边的时候,能让自己有个藏身之处。
程金枝对他使了个无奈的眼色,忙对陵容郡主道:“郡主,或许不是掉在这里了,我们去别处找找吧。”
“不会的,我记得刚才你站在这儿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戴着呢,一定就是在这里掉的。”
于是乎,这三个人就跟躲猫猫似的,围着屏风转了一圈又一圈,害得程金枝胆战心惊,左顾右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撞见了。
“在这儿呢,我找到了。”
幸好在转了四五圈之后,陵容郡主终于在画屏与紫檀木架的接缝处,发现了程金枝掉落的那只镶花垂珠耳环。
她惊喜地俯下身去将耳环拾起,起身递还给了程金枝。
“谢谢你啊,我们去吃点点心吧,茶都快凉了。”
程金枝接过耳环,二话不说便要拉陵容郡主离开。
然而世界上总是有很多让人意外的情况发生。
比如就在这时,只闻原本已经风平浪静的氛围之下,突然响起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喷嚏声。
第二百五十九章一见钟情
“这…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是个男人的!”
这声响来得毫无征兆,程煊只觉鼻尖突然一阵发痒,待他想要伸手捂嘴时已经为时已晚,整个人顿时都被自己这声喷嚏给惊得僵在了原地。
而陵容郡主本来已经跟着程金枝往摆着茶点的桌案走去,一听见这样的动静,即刻很是警觉地转过身去环顾四周,也把程金枝给吓了一跳,匆忙跟了上去。
“这个程煊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不容易已经息事宁人,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出岔子!”
程金枝愤愤地朝着屏风那边瞪了一眼,拉住陵容郡主
“这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哪会有什么男人的声音呢?一定是你听错了。”
“金枝,我真的听见了,这声音就是从这屏风后头发出来的。”
陵容郡主上前一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面屏风,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难怪我刚才替你找耳环的时候,总觉得除了我们两人之外,似乎还有个人影在附近走动,现在一看原来不是我多心。”
她神情凝重地说着,随即有些害怕地抓住了程金枝的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好,说不定...说不定是刺客或者是强盗!”
“刺客?强盗?不会吧?这里好歹也是燕王府啊。”
程金枝抽搐了两下嘴角,总觉得这戏是快演不下去了,可当着陵容郡主的面,她总不能对程煊“见死不救”,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
“好啦你别怕,我去看看,若是真有什么情况你就叫人。”
“不行不行,你才刚刚历经劫难,怎么能让你冒险呢?”陵容郡主闻言赶紧挡在了程金枝面前,“你别看我这样,我小时候也是跟着习武的师傅学过一些防身之术的,还是让我去吧。”
本以为陵容郡主个性温和柔顺,应该是那种说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类型,却不曾想到倔强起来也是丝毫不肯退让,一副不查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一点倒是和同样倔脾气的程煊有几分相像。
“真是的,早知道就随便给大哥编个身份糊弄过去不就得了,何必这么麻烦地东躲西藏?”
程金枝埋怨地翻了个白眼,不禁为自己的一时失策感到郁闷,当下也懒得再与陵容郡主在这件事上多加纠缠,于是道:“这样吧,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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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这个冒险了,我去叫踏雪寻梅差两个护卫进来看看,咱们就安心去花园里逛一会儿吧。”
听到程金枝这么说,程煊也跟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见程金枝和陵容郡主已经带上了门,他战战兢兢地站了那么久也已经是腰酸背疼,便想趁此机会离开这个房间。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当程煊以为危机暂除,正摸出屏风走到门边,想要隔着纱纸察看外头的动静时,岂料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紧闭的门却突然被人撞了开去。
程煊一个猝不及防,正好对上了陵容郡主近在咫尺的脸庞,四目相对之下,二人就像是撞见鬼似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尖叫。
程金枝则跟在后面抬手扶着额头,不仅觉得耳朵有些疼,就连这胃也开始隐隐作痛。
因为她也确实和程煊一样没有料到,陵容郡主竟然会个多个心眼,出其不意地突然飞身折回来。
而被程煊这么一叫,陵容郡主更是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结果不小心一脚踩空,整个人仰面朝天地倒去。
还未等程金枝反应过来,幸得程煊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才猛然把她给扯了回来。
然而这一扯力道极大,反倒让程煊的身子一时受不住这股拉力的重量,待程金枝回过神去,只见他已经躺倒在地,而陵容郡主则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着实把程煊当成了一回人肉垫子。
“咝,好…好痛。”
程煊有些痛苦地睁开眼睛,目光接触到仍旧趴在自己身上还一脸惊魂未定的陵容郡主。
眼前的女子唇如丹果,肤如凝脂,一双灵动的星眸正十分惊讶地注视着自己,盈盈地泛着光亮,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抖着,连两颊都泛起了一抹红晕,甚是楚楚动人。
“你…你没事吧?”
程煊关切的话语在耳畔响起。他本就生得相貌堂堂,而此刻又满目柔光地注视着陵容郡主,在这个情窦初开的郡主眼中,更是英俊伟岸,气度不凡。
毕竟若不是他刚才及时出手相助,自己应该已经头砸地给撞得脑壳开花了。
前后时隔不过数秒,二人又再一次地四目相对,可气氛却已经截然不同。
因为这次,就连站在旁边“无所事事”的程金枝都能听到他们各自心脏跳动的声响。
她甚至还能看到,一颗颗粉色的桃心从这两人的头顶不断地升起,暧昧得直扑眼睛。
“糟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程金枝歪了歪嘴角,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急忙大声地咳嗽了两下。
“咳咳,你们两个…都不打紧吧?”
听到程金枝的问话,程煊和陵容郡主才有些尴尬地回过神来,再各自对视了一眼之后,匆忙回了视线,可这表情也别提有多含情脉脉了。
“你…好像受伤了。”
见程煊在程金枝的搀扶下站起身子,略显艰难地扶住了左边的手臂,陵容郡主便即刻上前一步,眼中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我没事,倒是姑娘你,可没摔着吧?”
“没有,我挺好的,还好刚才公子拉了我一把,谢谢。”
“谢什么,若是让姑娘这样的如花美眷受了伤,那可真是天大的过错了。”
“公子过奖了。”
所以,到底是谁刚才拼死拼活地要逃婚,又是谁吵吵嚷嚷着要抓刺客和强盗的?
程金枝满脸黑线地着面前已经完全沉浸自己世界中的程煊和陵容郡主,又再一次无言以对地扶住了额头。
“郡主,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他是谁吗?”
听程金枝这样一问,陵容郡主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于是起娇羞之色,但语气还是尤为轻柔。
“是啊,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又为何会鬼鬼…不,又为何会如此神秘地躲在此处?”
“哦,他是我二姐的未婚夫,简称,二姐夫。”
然而还未等程煊回答,程金枝便抢先一步,大声说道。
第二百六十章各安其心
顾府后院的茶室内,顾寒清席地而坐,将放置在竹筒中的茶叶慢慢倒进面前的紫砂茶蛊中,随即端起手边的西施壶,将滚烫的茶水倒入其中,望着从茶杯内冒出的蒸腾热气,微微地闭上了双眸。
默然少顷,随即将茶蛊轻轻地移到了正蹲坐于对面的,他的贴身下属常胜的跟前。
“这是从宣州新进的“敬亭绿雪”,你也尝尝。”
“多谢少主。”
常胜恭敬且小心翼翼地端过顾寒清所递来的茶蛊,只觉一缕甘醇清透的茶香扑鼻而来,便小小地低头抿了一口。
“金枝…燕王妃她,应该已经平安回府了吧?”
“回少主,已经安然回来了。”常胜放下茶蛊点点头,思索片刻,又接着道,“据说昨夜燕王府上空的烟花,就是燕王殿下特意给燕王妃放的。”
“是吗?那她一定很开心。”
顾寒清闻言虽只是淡然一笑,可眼中却分明酝酿着一抹隐而不发的哀伤。
他抬起头来凝滞目光,幽幽地落在遥远的一点上,似乎正沉浸于一段如烟的往事之中,良久之后,方缓慢地道出了一句。
“我记得她自小,就是最喜欢烟花的。”
“少主,您.....”
看着顾寒清这番暗自神伤的凄凉之态,常胜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担忧,却又不敢当面多说些什么。
他跟在顾寒清身边多年,自然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对程金枝的心思,也知道即使程金枝早已嫁做人妇,但此刻在顾寒清心中,却还是难以释怀。
而且不仅仅只是此刻,仿佛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程金枝仍旧是顾寒清心中一朵深深种进他心室内壁的花朵,非但不会枯萎凋零,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鲜艳繁茂。
即便有朝一日他想去拔除,那也必然是痛彻心扉。
“别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顾寒清回视线,语气显得有几分冷硬,清朗的眸子里雾气迷蒙,很快又尽数散去。
“听说昨日屠灵司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顾寒清转移了话题,常胜也只能起眼角的忧虑,随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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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道:“小的派去打听的人回来说,是遭到了几名身份不明的刺客袭击,昨晚屠灵司上空那蹊跷的烟火,好像也是那些刺客所放。”
“那些刺客,多半就是去杀人灭口的,灭我二叔的口。”顾寒清目光深邃道,“不过既然到现在还没有传出有囚犯被杀的消息,应该是没事了。”
他若有所思地说着,随即又面露疑色道:“不过,他们既然是来杀人的,本应该趁夜暗暗潜入才是,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放烟花呢?这不是,分明在暴露自己的行踪吗?”
“因为他们尽心机,无论如何都要让这次的事情和本王与燕王府扯上关系。”
待顾寒清话音刚落,却见高珩已经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顾府的管家。
“少主,小的本想事先通报,可是燕王殿下说要事找少主商议,所以......”
“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顾寒清前一秒还在惊讶高珩的突然来访,后一秒已经恢复镇定之色,抬手屏退了其他人。
他不紧不慢地从茶具中取出一个空的茶蛊,提壶斟上茶之后,推到了高珩的面前。
“殿下稍安勿躁,先喝杯茶去去火吧。”
高珩掀开衣摆在顾寒清对面坐了下,看着杯中绿莹莹的茶水,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了一层氤氲。“我并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可笑。”
“看来太子殿下这次,也用了和从前同样卑劣,却又屡试不爽的手法。”
顾寒清抬头注视着高珩,眼波流转间,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眉目。
“看来你也想到了。”
高珩淡淡一哂,端起茶蛊小酌了一口,眼角流下了一丝赞美之意。
“顾家果然财雄势大,应有尽有,这“敬亭绿雪”向来都是清明前后才得以采摘晾晒,从宣州延兰沧河送往皇宫,如今连宫中也是数量稀少,不曾想在这里,却能大饱口福。”
高珩的语气很是平常,既不像是调侃,也不像是讽刺,可在顾寒清听来,却隐隐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只是茶罢了,殿下又何苦拿我开玩笑呢?”
顾寒清嘴角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他将高珩的茶蛊重新斟满,却并没有出口询问些什么。
其实在他心里,最想问的都是关于程金枝的事,可偏偏当着高珩之面,这些问题都是最忌讳的。
他很清楚,他越是对程金枝表现得念念不忘,他和高珩之间那道隔阂,就会在无形之中变得越来越宽。
“你应该知道,昨日我的王府之中,也曾经放过一时的烟火。”
听闻高珩的话,顾寒清眉角轻颤,抬起头来故作不解道:“王府离此处并不算近,殿下怎么就确定我会知晓这烟花,正是从燕王府中放出去的?”
“你关心金枝,自然也会关心王府的一举一动,何况昨日金枝刚从宫中回来,即便是作为朋友,想必也会询问一二。”
高珩平静地说着,又敛袖端起了茶蛊,似乎有意去隐藏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顾寒清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我和金枝…不就是朋友吗?”
他字句清晰地说着,然而说到最后几个字,心间还是不可避地翻滚起了一阵酸涩的痛楚,虽然不再像从前那么强烈,却是更加地锥心。
但是高珩却好像有意忽略顾寒清这番在他看来并不真实的违心之言,而是抬眼认真地注视着他。
“你放心吧,她如今一切安好,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有殿下照顾,我自然放心。”
顾寒清从容地迎上高珩意味深长的目光,就听高珩继续道:“对了,上次的事,幸好有你出手相助,这才得以粉碎皇后的阴谋,其实说起来,是你救了她。”
“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无独有偶
顾寒清的声音极轻,但还是适时地传进了高珩的耳朵里,让他不自觉地拧紧了眉角,眼中浮动起了一层轻薄的寒霜,又迅速地隐进了眼眸深处。
自上回程金枝去顾府探望顾寒清大醉而归之后,高珩心里对此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心结。
也就是从那次起,他清楚地意识到,顾寒清内心对于程金枝的那份感情,其实从未割舍。
“你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了,如果只是为了偿还当初那份内疚,早就已经足够了。”
高珩轻描淡写地说着,可言辞间却充满了斩钉截铁的意味,更像是一种命令。
他知道顾寒清的心思,却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位相识多年的好友之面说破些什么。
他也更加不想看到,顾寒清继续泥足深陷,把自己困在感情的牢笼中独自痛苦,无法挣脱。
“内疚?或许吧。”顾寒清转动茶蛊,嘴边掠过一抹凄凉的笑意,“只是这世上多的是身不由己之人,有些内疚稍纵即逝,有些内疚却能一辈子如影随形,并非我一己之力能控制。”
“你不去尝试,又如何知道不能?”高珩抬起眼帘,眸色一深,“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不想去尝试。”
见顾寒清紧两颊,目光微凝却不说话,高珩便知自己说中了他心头的想法,在沉下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无奈之后,这才言语诚挚,且郑重地开口道。
“金枝她,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心爱之人,和她长厢厮守。我也是一样。”
“如果可以,我自当不会辜负殿下...和金枝的一番好意。”
顾寒清和颜悦色地说着这句违心之言,眼中却是笑意全无,内心更是凄然一片。
“不过在殿下眼中,这世上到底是终成眷属的有情人多,还是有缘无份的有情人多呢?”
“人生何处不别离?既然有缘无份,那就不该被称作是有情人,而只能叫做过客。”
高珩剑眉紧蹙,当然知道顾寒清所提及的“有缘无份”,指的就是他自己和程金枝,心绪也跟着有所起伏,神情复杂地凝视着顾寒清的眸子,字句清晰。
“很多事,既然已经注定,又何必再逼迫自己去强求些什么?这样非但会负累他人,更是委屈了自己。”
“殿下说的对,但愿我也能像殿下一样,找到毕生所爱。”
顾寒清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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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着,嘴边浅笑如冰,眼中却并无一丝一毫的期许和奢求,反而流露着深切的隐忍之色。
与高珩对视片刻,方敛神色,低头替自己斟满茶水,借机转移了话题。
“殿下今日不应该是来与我说起屠灵司一事的吗?怎么反倒说起这些话来了?”
“是啊,不知不觉中,竟然说了那么多无关之言。”
高珩眼神松动,见顾寒清已经息事宁人,他深知多说无益之理,也跟着调转了脸色。
“你可曾听说过有一种烟花,叫做“凤花魁”?”
“凤花魁…”顾寒清眸色微转,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这种烟花产自云南滇城一带,因为火药和筒身构造独特,放出的烟花也尤其绚烂多姿,素来都为为宫廷节庆御用之物。加之数量稀少,所以价格也很是昂贵,除去皇宫之外,若非王公贵族或是侯门绣户,一般的寻常百姓是负担不起的。”
顾寒清徐徐地解释着,突然有所意识地看向了高珩,语带试探道:“难道说,昨日燕王府上空所放的烟花,就是这种稀有的“凤花魁?”
见高珩微微颔首,顾寒清眉睫轻动,容色诧异道:“那昨日屠灵司那里放的烟花......”
“没错,经由屠灵司查证,也是这”凤花魁”。”高珩的眼神愈发犀利,“金枝素来喜欢烟火,数月前就已经托人去预定了几箱以备过年之用,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出了事,所以一直拖到昨晚才有机会得以欣赏,却没想到,屠灵司也是无独有偶。”
“看来殿下是觉得,那个幕后主使之人,是故意让那些刺客如此为之。好让别人以为,这件事和燕王府之间有什么联系。”
顾寒清的言语间带着几分揣测之意,随即又表现得面露疑色道:“但是这“凤花魁”虽然稀少,可京城之中多的是权势富贵之人,若想得到也并非难事,只凭这样一场烟火,又能证明得了什么?而且他们这番所作所为,未也太过刻意了些。”
“并不刻意,因为那些烟花都被动了手脚,里面掺杂了可以致人暂时晕厥的迷药。”高珩的嘴角掠过一抹冰冷的笑意,“只要这种烟火在空中炸响,那些迷药也会随之进入到空气之中,一旦有人吸入口鼻就会不省人事,实在是个让他们事半功倍的利器。”
“他们竟然还想到了这一招。”顾寒清神情严峻地低语道,“还好我二叔没有惨遭他们灭口,否则这件案子,当真是死无对证了。”
“岑风很聪明,知道一定会有人想要杀顾晨灭口,所以早早就将人犯转移。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刺客全都是一批死士,早就牙间藏毒,根本不会有开口说话的机会,最后一个也没有剩下。”
高珩握紧手中的茶蛊,面沉似水,连杯中不断冒出的热气,也突然受他感染而变得清冷了许多。
“而且最有趣的是,就在刚才去屠灵司的时候,岑风告诉我,在昨日偷袭的那些刺客身上,竟然找到了燕王府的令牌。”
“什么……”
顾寒清眉间一跳,眼中漫过一阵淡淡的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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