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他不想再百般退让了。
“什么…什么别有用心的人?
程金枝蹙起两道秀眉,神情变得严峻而复杂,连胸腔里那颗心都不由加快了跳动。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这封信你看过,对吗?”
听到顾寒清终于提到那封绝情信,程金枝深吸一口气借以缓和心中的情绪,这才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封信,不是你当初写给我的吗?”
“如果我说,这封信根本就不是我写的呢?”
听到顾寒清的回答,程金枝眸光一滞,难以置信地迎上他深沉的眼眸,赫然抬高了音量。
“怎么可能?那分明就是你的笔迹,落款也是你的名字,我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顾寒清闻言只是淡淡一哂:“金枝,笔迹这种东西,若真有人有意想刻意模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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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能分辨得清?”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程金枝的胸口有些局促不安地起伏了几下,虽然震惊,却并相信顾寒清所描述的这一切。
正确地来说,是她不愿意去相信。
即便顾寒清没有指名道姓,可他言语之间,这个人的身份分明已经呼之欲出。
可是这个答案此刻对于程金枝来说,已经远远不再像当年那般重要了。
“在你回京城至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这些?”
“对不起。”
顾寒清垂下眼帘重重地沉下一口气,抿紧了唇部线条,眉宇间满是自责的愧疚之色。
“我原本以为,既然你已经选择嫁入王府,那我的退出,我的不闻不问,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保护和成全。”
“我不值得你为我考虑这么多。”
程金枝眸色微转,只觉心头的思绪如虬枝般盘根错节,纠缠不休,像是在她心室内壁织起了一张巨大而细密的网,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年的事,不是她做出了选择,而是她根本就没得选。
“金枝,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封信是谁写……”
“我不想知道。”
程金枝眉角一拧,决绝地打断了顾寒清的话,继而移动脚步,将半张脸隐进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我说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是燕王妃,我腹中怀着殿下的骨肉,无论发生什么,我这辈子,都只会陪在他身边。”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手抚在平坦的小腹上,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默然半晌,她才放下手转过身来凝目注视着顾寒清,语气沙哑而低沉,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寒清,不得不承认,你我,终究是有缘无份。”
第三百三十二章夜阑风起
“有缘无份......”
顾寒清在口中喃喃着这三个字,神在某一瞬间变得有些恍惚。
就像是心头突然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硬生生地剜出了一道缺口,连呼吸都夹杂着深重的疼痛。
他缓缓抬起眼帘,几乎是用颤抖的,难以置信的声音问道。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是。”
程金枝单调地吐出这一个字,纵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而决绝,可内心深处却也是波澜起伏。
伤害一个对自己倾尽真心,也曾经为自己所深深留恋的人,她又如何不会觉得心痛?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给顾寒清留有任何触发一切可能的念头。
纵然这个决定会让他深感痛苦,可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地放下自己,放下过去,放下心中所有的内疚和悔恨,敞开心扉重新去接受新的人和事,让更值得他爱的人走进生命。
这对于彼此来说,也同样是一种成全。
“就算,就算要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你也心甘情愿吗?”
顾寒清情绪激动地走近程金枝,双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肩膀,每一寸目光都如刀锋般锐利,似乎能把人心底所有的秘密全都一一看穿。
他不相信程金枝所说的都是真心话,也不相信,她对自己再也没有一点往日的情分。
“从我嫁入皇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程金枝缓缓抬起眼帘,平静地迎上顾寒清咄咄逼人的目光,让人看不出有一丝牵强的意味。
“殿下在娶南楚公主之前,曾经向陛下请求要带兵出征,不破楚都终不还朝。他为了我愿意以身犯险,九死一生,你难道还会认为,他娶南楚公主,是因为不够爱我吗?”
程金枝的话字句深重,她提及高珩时的眼神眷恋而深情,更是自己从未看到过的。
“我为了你,又何尝做不到以身犯险,九死一生。”
顾寒清怔怔地凝望着程金枝,隐在衣袖中的十指攥紧袖口,微微地颤动着眼睫。
当然,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而是故作镇定地仰面朝天长舒了一口气,眼角流下了一丝脆弱而失落的神采。
连原本强而有力的语气,也在此时被蒙上了一股细腻深远的哀伤。
“可是你要知道,殿下是皇子,在皇家,感情从来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今天南楚公主是第一个,往后就一定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难道你也要这样忍气吞声,自欺欺人吗?”
顾寒清说着望了一眼四面寂寥无人的巷子,解开身上的披风围在了程金枝单薄的身上。
“这样的漫漫长夜,你还想再经历几次?”
“刚才不是你说的吗?这夜晚,终究会过去。”
程金枝紧身上的披风,目光微凝,随即朝着顾寒清显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无论最后他身边围着多少个女人,我愿意相信,我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金枝……”
“好了,不说这些了,难得夜色大好,清静无人,你陪我到处走走吧。”
程金枝故作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为了缓解气氛,也为了不再让顾寒清对自己所说的话耿耿于怀,急忙调转话题四处张望了几眼,表现出了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见程金枝不愿再触碰彼此心中这道敏感的伤口,顾寒清也不想再苦苦相逼。
他起心头那汹涌而出的酸涩和苦楚,转而恢复往日的亲和之色,对着程金枝淡淡一笑。
“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他停顿半晌,突然又容色郑重地加了一句。
“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陪你去。”
顾寒清此话一出,让程金枝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蓦然间,她回想起了当初顾寒清要带她去看新买的顾家宅邸时所说的话。
那时候的顾寒清问她:“天涯海角,你去不去?”
而自己连连点头,笑称:“天涯海角算什么,刀山火海我也去。”
然而短短几年的时间,所有的人和事,都已经不复当年。
“天涯海角就算了,我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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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走到,这孩子都要出生了。我们还是就近走走吧。”
程金枝玩笑地说着,起眼角的伤感,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率先迈开脚步朝前方走去。
比起白天的繁华喧嚣,夜色中的京城更添了一分细腻柔和的恬静之美。
除了几条花街柳巷之外,皆是万家闭户,寂静无人,连触目所及之下,都窥不到一盏灯火。
程金枝默然不语地向前走着,月光拉长了二人各怀心事的影子,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若是顾寒清之前没有说过那些话,自己倒还能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和他像朋友一样聊天叙旧。
虽然还是会觉得尴尬,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言不语,多番顾忌。
何况程金枝心中,此刻也是满腹心事,不知该如何释怀......
“金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为人母亲了。”
正当程金枝想着该如何打破这凝固的气氛时,耳边传来了顾寒清柔和的声音。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程金枝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其实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感觉…感觉自己根本就不像是个会做娘的人。”
“不,你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母亲。”
顾寒清停下脚步,眼中柔光轻漾,嘴边泛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安然寂静的平地上突然扬起了一阵怪异的阴风,冷冷地刮到了脚边。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四面八方的暗处倾巢而出,朝着自己的方向逐步逼近。
顾寒清和程金枝心中一紧,在对视一眼之后,下意识地抬头环顾四周。
随着风力的加强,三秒之后,只见一个个神秘的黑衣人手持利刃,像一只只腾空而起的狰狞饿鸟,以极速之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二人周围。
顷刻间便将顾寒清和程金枝给团团围住。
第三百三十三章夜半惊魂
“你们是什么人?”
望着周围这些来势汹汹黑衣人,顾寒清心中骤然一紧,抽身挡在程金枝面前,深深地聚拢了眉峰,手里握紧了藏在袖中用来防身的匕首。
这些黑衣人触目所及之下约莫有六七个,他们各个皆身着黑袍,脸罩黑布,让人无法窥探其面容和身份。
顾家家大业大,虽然在外树敌不少,但是这两年随着顾寒清移居京城,毕竟皇城之地,天子脚下,各方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很少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进行刺杀。
可如果眼前这批人不是冲着自己这个顾家少主而来,那唯一的可能,便只有身后的程金枝了。
只是,程金枝区区一介弱女子,纵然有人对她怀恨在心,也不至于如此劳师动众,派出这些杀手一般的厉害人物,跑到大街上来围追堵截。
还是说,因为程金枝还有一层燕王妃的身份,所以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高珩来的。
“把你身后的女人留下,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我们刀剑无眼。”
还未等顾寒清看出端倪,随着为首的黑衣人一声恶狠狠的高喝,这些人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一听这些人竟然是冲着自己而来,程金枝登时脸色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几位大哥,我和你们无仇无怨,你们这么大的阵势,是不是找错人了啊?”
她一面抑制住发颤的身体,一面小心翼翼地从顾寒清的肩膀上探出头来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句,心脏却已是狂跳不止。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自认一直都安分守己,不招惹是非,“何德何能”出门散个步就被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盯上,这未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是燕王妃,没错吧?”
只见那为首的黑衣人将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指向程金枝,眸光冰冷地扬起了下巴。
“不是不是,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燕王妃,我只是个普通女子,连燕王殿下的面都不曾见过呢,怎么会是王妃啊?”
程金枝闻言硬着头皮连连摆手,见那黑衣首领的眼中全无信任之意,又赶紧添油加醋道:“再说了,现在燕王府可不止一个王妃,你们可得搞清楚你们要找的到底是哪一个?”
“靖国公府家的三小姐,程金枝,这一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糟了,这些人对我的身份一清二楚,看来还真是来找我的。”
程金枝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手上抓紧了顾寒清的衣袖,苦着脸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寒清,你出门没有带随从吗?光凭我们两个,被他们抹了脖子还不是三下五除二的事。”
“没有,我今日特意没有让他们跟来。”
顾寒清重重地沉一下一口气,一只手覆在程金枝的手背上以示安慰,表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可心中却已是心急如焚。
这批人既然是冲着程金枝而来,必然会对她不利,而自己又只会一些防身之术,若想让程金枝全身而退,胜算实在微乎其微。
加之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街上早已人迹罕至,家家户户也都处于睡梦之中,此地离燕王府又尚有一段距离,即便想要寻求他人救助,若不能突出重围,也是无计可施。
“废话少说,不想死就快让开!”
话音刚落,只见那为首的黑衣人一个飞身而起,顷刻间便已经跃然眼前。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都趁势出动,纷纷向程金枝快步逼近,人影晃动之间,很快就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擒住了她的肩头。
“放开我,放开我!”
程金枝拼命地甩动手臂想要设法挣脱,见丝毫不起作用,便直接扭头张嘴狠狠地朝着手腕处咬了上去,疼得那黑衣人龇牙咧嘴,猛就缩回了手。
就在这时,只见顾寒清眸光一凛,抓着程金枝一个转身,反手接过匕首在空中划开了一个冷冽的弧度。
这把匕首产自西域南疆古国,是当年顾寒清的祖父于偶然间花重金求得,号称斩人无血,削铁如泥,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刹那间,像是空气在突然被割裂一般,随着一道极具威力的寒光闪过眼眸,这把看似不起眼的匕首,竟然将这些人手中的长剑划出了一道缺口。
这批黑衣人没有料到这把匕首竟如此厉害,一时间全都不约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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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但仅仅片刻,他们又重新趁势而起,不留一点喘息的空间。
由于对方人多势众,顾寒清纵然有利器在手,可以他一己之身始终无法招架,只能拼尽全力时时去护程金枝,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但他知道,面前的形式岌岌可危,如果没有外人前来相救,无异于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而程金枝丝毫不会武功,只能抓着顾寒清的衣袖左躲右闪,像在玩极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只见她脚上乱踢,手上乱抓,急得大喊大叫,虽然都是些三脚猫的手段,却也在不经意间踢开了几个想要接近她的黑衣人。
这时候,她也逐渐发觉,虽然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兵器,却并没有想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否则这个时候自己早就已经被捅得血流成河,倒地不起,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正这样暗自揣测着,忽闻身边的顾寒清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程金枝紧张地回头一看,只见他被长剑划伤了手臂,手中的匕首也跟着悄然落地,发出了轻灵的声响。
紧接着,几把长剑已经从不同方向齐齐指来,架在了他的脖颈处。
“你这把匕首很厉害,可惜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寡不敌众的道理,你早该想到。”
黑衣人首领蹲下身去捡起顾寒清掉落的匕首,饶有兴趣地仔细端详着,眼中泛起了一道阴冷的幽光。
“你们放开他!”
见顾寒清的性命危在旦夕,再看他手臂上那道深长的,不断往外渗血的的伤口,程金枝心头一沉,立时脸色大变,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对不起,我当年没能做到时时护你周全,现在依然没有做到。我想,如果这个时候殿下在,他一定能够保护好你。”
看着顾寒清因为伤痛而愈发苍白的脸色,和他眼眸深处所流淌着的,那一抹痛彻心扉的内疚和自责,程金枝抿紧唇角,双眸含泪地摇了摇头。
“别伤害他,别伤害他……”
程金枝声嘶力竭地喃喃低语着,眼见他们下一秒便要起刀落……
突然间,只觉后脑勺被人一阵重重的敲击。
然而还未等她看清眼前的一切,两眼一闭,便全然失去了意识。
第三百三十四章独守空房
正院的喧嚣嘈杂已经散去,耳边隐约能听见窗外夜风晃动树枝所发出的沙沙声。
新房之中,元熹公主垂头丧气地坐在圆桌前,神色颓靡,眼神空洞,让人再也窥探不见新婚的美好与喜悦。
她手里握着那壶原本应该用来喝行交杯之礼的合欢酒,一杯一杯地朝嘴里灌着,像是永远都不会喝醉似的。
就连身上这件原本光鲜华美的火红嫁衣,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曲终人散,人走茶凉,原本最为幸福美满的洞房花烛夜,现在却独独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她何曾没想过使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去留住高珩?
可她身为大楚公主,从来都是个心性高傲,不愿委曲求全的女子。
她以为只要嫁入王府,只要站在高珩面前对他坦承倾诉自己多年的爱慕之情,至少在今晚,他还是愿意留在这里,留在自己身边,暂时忘记那个叫程金枝的女人。
可是他还是毫不留情地走了。
无论自己如何放下姿态苦苦恳求,如何语重心长说尽一切,即使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对自己充满敌意……
可到头来,还是不顾一切地转过身,去找了另一个女人。
这一刻,元熹公主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程金枝,能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只有这样,高珩那颗坚若磐石的心才会空出位置,去接受自己的入驻。
“程金枝,程金枝!”
元熹公主咬牙在口中念叨这个名字,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酒杯,整个人都在细微地颤抖着。
下一秒,她便高举酒杯,用尽全力朝着地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伴随着器皿落地所发出的破裂声,顷刻间便被砸得粉碎。
…………………
夜色浓重,在通往程金枝住处的走廊上,高珩手持灯盏,略显急切地加快脚步朝前走着,生怕程金枝多等一刻,心中便会失落伤感一分。
他原以为自己只要在人前和元熹公主安然地进入新房之中,无论这个女人之后使出何种挽留的手段,他都能很快抽身离开,去陪伴自己真正想陪伴的人。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来元熹公主,竟然就是当年自己在平南关树林内的溪涧边,所救下的那个小姑娘。
她不远千里跋山涉水而来,原来只是为了心中那份倾慕多年的,深刻且执着的爱意。
“如果你在她之前先遇到我,一切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耳边回响着元熹公主字句深重的话语,高珩轻叹一口气沉下心境,抬眼间,已经走到了程金枝的住处。
四下无人,屋内亮着一盏昏黄的烛火,忽明忽暗地晃荡在斑驳的纱窗上,催人入梦。
“她睡了吗?”
高珩轻舒眉角,迈开步子踏入了房中,可目力所及之下,屋内却空无一人。
不仅程金枝不在房中,就连负责伺候的踏雪寻梅等人也不见踪影,让他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桌上放着他来时让人准备的合欢酒,显然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高珩之所以让人准备这壶酒,是因为他记得分明,当初和程金枝大婚时,他们彼此之间不曾行过交杯之礼,
这也是元熹公主之前一心恳求他喝交杯酒时,他踌躇良久,终是将酒杯放下的原因。
高珩想到此处眉睫轻动,继而将视线转向了放置在手边立柜上的一个针线筐里。
他走近一看,框中躺着一个还未绣好的荷包,上头是自己所喜欢的的木兰花样式,就连颜色也是自己平日里所偏爱的靛蓝。
程金枝虽然是个姑娘家,但实际上针线活却并不出众,所以很少会在闲暇时刻做一些绣活。
这荷包上一针一线虽算不上美绝伦,但看起来匀称工整,匠心独具,足可见其缝制之人所倾注的力和真心。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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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高珩凝望着手中的荷包唇角含笑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响起了踏雪同样急促不安的声音。
“王妃呢?这么晚了,她为何不在房中?”
高珩眸色微转,侧过身去目光
地看着踏雪,从她急切的神情中,突然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而面对高珩严肃的质问,踏雪有些自责地抿了抿唇角,语气嚅嗫到:“殿下,王妃她…她自从去正院观礼之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你说什么?”
高珩闻言眉间骤然一紧,将手中的荷包放回针线筐中,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变得愈发加重了几分。
“王妃有孕在身,你们既然是贴身侍从,为何不寸步不离地好好跟着?既然找不到她,为何不来禀告本王?”
高珩面带愠色地抬高了音量,吓得踏雪急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中已是泪光闪烁。
“奴婢该死,请殿下恕罪,可是殿下和元熹公主新婚之夜,奴婢们实在不敢贸然打扰啊。”
“你先起来吧。”
高珩稍稍抬了抬手,压制住心中不断蔓延的担忧情绪,眸色冷冽地看向了踏雪。
“王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可都派人去府中仔仔细细地找过了?”
“回殿下,本来在前院时,奴婢和寻梅一直都跟在王妃左右,后来衡王殿下要找王妃说话,奴婢们为了避嫌这才暂且退下。再后来...再后来又适逢晋王殿下和程二小姐闹了一阵子,本来王妃还在中间跟着劝架呢,可一转眼,突然就不见人影了,直到现在还不见人回来。奴婢们已经在王府中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可还是一无所获,沈护卫刚才已经带人去府外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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