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带关系

宁萱跟在齐岚身后，“不应该啊，我看着你锁……的。”
宁萱的话一顿，因为她看见屋子里站着个人，这人看着从外面回来的二人，一脸慈爱。
糟了。
宁萱把阿公要来这件事情忘得死死的。
齐岚拉着宁萱的手呢，瞬间就感到宁萱的身体变得僵硬。
齐岚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阿……公”
“您，您好。”
两个人像是中了石化魔咒，浑身透露着不自然。
宁老爷子看着两个丫头笑笑，“回来啦。”
宁萱有些紧张，指了指身边的齐岚，“阿公，这是我朋友，她叫齐岚，住，住隔壁。她这就走了。”
说着就推着齐岚准备往外走，齐岚一愣，已经被推到门边。
宁萱不敢去看齐岚的眼睛，做了个拜托的手势，直接将门关上了。
齐岚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她觉得自己是有一点伤心的，只不过她也能理解宁萱的心情。
宁萱之前经常提起想要让自己去见见她的阿公，但是后来于唐和梁冰事发之后，宁萱就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情了，齐岚知道，阿公是宁萱最亲的亲人，她是打心里害怕阿公会不接受她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齐岚在口袋最深处翻了翻，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家门钥匙。
这些天她都在宁萱家里住，就连工作室和编曲设备都搬到那边去了，骤然回到自己家中，就见这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齐岚缩了缩脖子，准备打扫一下房间的灰尘，在谈住人的问题。
“阿公，你来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宁萱一边飞速穿梭在几个房间中，遮掩着她和齐岚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一边对宁老爷子抱怨道。
宁老爷子在宁萱的小茶几上泡着茶，笑呵呵道：“我有打电话。“
宁萱顿住，翻出自己的手机，果然两个未接来电，她尴尬地笑笑，然后继续忙活去了。
宁老爷子是来b市拜访自己的老朋友许行之许大师的。
他们多年未见，加上宁萱刚好在写跟戏曲有关的剧本，因此刚好能够让两个人碰碰面，做些交流。
祖孙二人过年刚刚见面，不过还是说了一番话这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对于宁老爷子来说，宁萱的一切都写在脸上，而今天刚好写的就是，我有事情瞒着你。
宁老爷子关了灯，坐在床上微微出神，其实说起来两个女孩儿关系要好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萱萱若是有了要好的朋友，他这个做阿公的，也能够放心，可是刚刚当着那个叫做齐岚的丫头的面，宁萱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古怪，让宁老爷子心中疑惑。
宁萱躺在床上也觉得难熬。
她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睡了，觉得身边空空的有些冷。
平常齐岚就睡在那里，宁萱喜欢抱着她的手臂，她天生体寒只有这样才会觉得温暖。
可惜，人不在这里。
第二天一早，宁萱出门倒垃圾，平时这些东西都是齐岚在做，今天宁萱只好亲自动手。
开门出去，宁萱就看到齐岚打着哈起，也开门走出来，两个人在走廊上面面相觑。
“没睡好？”齐岚摸了摸宁萱的脸蛋。
宁萱摇摇头，笑得有点勉强，她不敢看齐岚的眼睛。
齐岚太了解宁萱这别扭的性子了，她不敢跟阿公坦白，对齐岚心存愧疚，但实际上这大可不必。
齐岚见四下无人，宁萱家的门也关着，大胆上前一步，蜻蜓点水一般吻在宁萱的唇上。
这人最擅长搞偷袭了，宁萱的整个脸都红透了。
两个人平时在家里的时候也是亲亲我我，腻腻歪歪，对这些亲热的举动稀松平常，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宁萱觉得一个浅浅的吻，仿佛勾起了她全部的热情，那种害怕被阿公发现，却又渴望和齐岚亲近的羞耻感，简直要让她发疯。
垃圾被齐岚丢在一旁，两个人站在一起，紧紧挨着，不仅宁萱有这样的悸动，齐岚也有。
“咔哒”
宁萱家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宁老爷子探身出来。
两个人像是触电一样立马分开。
宁老爷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讳莫如深，把身子又了回去。
一早上吃了早饭，宁萱和阿公出门去会宁老爷子的老朋友许大师。
宁萱第一次见这类戏曲大家，就见许大师慈眉善目、一脸和善。
宁萱看过许大师年轻时候的照片，小生打扮，一脸英气，和如今锋芒内敛，温和圆润的样子很是不同。
在翻阅旧照片的过程中，宁萱看到了一个站在许大师身边的人，灵古怪的样子，笑起来娇俏得很，哪怕是黑白老照片也无法掩藏她的色。
“先生，这位是？”宁萱好奇问道。
许大师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目光越发温柔，轻轻摸索着眼前的照片。
宁萱觉得不太寻常，便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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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宁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有些歉意地看着许大师。
“抱歉啊，孩子太冒失。”宁老爷子笑道。
宁萱一听宁老爷子这话就知道自己问起的那人多半是不在了。
许大师却并不在意，她笑着对宁萱道，“这人是我师妹。”
许大师说起这人时眉目之间尽是缱绻，“我们两个从小一起学戏，一同唱过很多经典选段，现在想起来啊……”
许大师没有再说下去，宁萱能够感觉出她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阿公将时间都留给了宁萱，在许大师学生的带领下去剧院外的广场上散步去了。
阿公不在这里，宁萱才好开口介绍关于自己正在准备的作品。
许大师有些惊讶的看着宁萱，“你想写一部女人戏？“
宁萱点点头。
许大师会错了意，毕竟很多涉猎那个年代，这个领域的影视作品都是以名角名旦为原型的，而那个年代红极一时的人物多半都是男人，女人曾经甚至连登台唱戏的资格都没有。
许大师的思绪被拉回了多年前，经过许多波折第一支女子戏班才迟迟出现，，那时候师妹还在世，她们两个还真是经历了一段艰辛的岁月。
许大师缓缓讲述起她们从相识，相知又相离的全过程，不愧是戏曲大家，许大师的声音浑厚绵长，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但这并不是最让宁萱动容的，让她感触最深的是许大师的眉眼，那一颦一笑，眉目婉转的瞬间，宁萱似乎也看到了那一对台上台下、一举一动默契十足的师姐妹。
许大师感叹道：“她是个戏痴，没事的时候最爱誊写那些戏本子，不过也亏了她这个爱好。你想看看吗？“
宁萱欣然接受了许大师这个邀请。
许大师带着宁萱走到了自己在大戏院的休息室。
梨花木的书桌与书柜，满目绿植，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许大师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手稿，摊开来放在了宁萱的面前。
宁萱就见那些泛黄的纸张上有娟秀的字迹，这些年过去了，墨迹早已风干，侵染了历史的痕迹。
人如其字，字如其人，宁萱看着这手稿，刚刚黑白照片上那音容笑貌俏皮活泼的面容就已经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许大师见她看得仔细也不打扰，只是在宁萱和上书稿之后才爱惜地抚摸着，缓缓道：“也多亏了当年她有这样的爱好，严打的时候烧掉了好多孤本，因为有她这些手稿，很多剧目才能够得以保存。“
☆、第一百零一章
一声叹息后,许大师转身将东西小心回了柜子里。
“我听阿公说,自从先生的师妹过世后,先生就没有再登台唱过是这样吗？“宁萱问道。
许先生点点头,她很久没有登台了，现在也只是教教学生,偶尔示范一下亮两下嗓子而已。
“我们这种戏搭子，成了,出来了,就是一生一辈子的事情,有时候真是说不清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许大师的目光悠远,话音有些飘忽。
宁萱感慨道：“真是遗憾没能够有幸目睹。“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挪,宽心饮酒宝帐坐。”许大师明明是生角,却突然唱起了霸王别姬中虞姬的唱词。
宁萱并不算懂戏,听不出好坏，她只是看到许大师举手投足眉目流转的瞬间，觉得时间好似就此定格。
一段唱词终了，许大师清了清嗓子，“老了,唱不出以前的味道了。“
宁萱摇摇头，“先生太谦虚了。“
许大师道：“当初我们两个最后唱的就是这一出霸王别姬，之后她就病了，吼癌，别说唱戏了，临到终了连话都说不出。“
宁萱不太擅长安慰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许大师转念又笑道：“不过她留下了这些给我，到底让我余生不那么寂寞。“
许大师指了指身侧的柜子，那码放整齐的一排排手稿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许大师和宁萱说了很多，在知道宁萱对于故事大致走向的设定后，更是为她的故事补充了很多实质的内容，最初女子学戏的不易，还有那个跌宕起伏年代中人们的虚妄与执着。
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宁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
日头西沉，也到了该告别的时间。
宁家祖孙两个离开的时候，许大师是真的很喜欢宁萱，特意嘱咐她，宁老爷子回去也不要紧，以后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直接过来找自己就好，还留了号码给宁萱。
宁萱和阿公回到家中。
进门就是一声，“我回来了。“
说完之后，宁萱就是一愣。
阿公来了，齐岚已经搬回自己家去住了，家里根本就没有人。
宁老爷子笑嘻嘻地看了宁萱一眼，“这是和谁打招呼啊。“
宁萱有点心虚，“没，没谁，就是习惯了。“
说完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工作室，开始将今天和许大师交谈所得记录成行。
齐岚也没闲着，反正不能和女朋友温存，她索性就干点正事。
和程松达成了新的合同，齐岚就带着自己的经纪人程松先生和霍心一起吃饭去了。
程松觉得齐岚的心真的是挺大的，人家霍心怎么说也是乐坛数得上的几位大神之一，数次邀请你被拒绝也就算了，如今你成立了工作室理所当然成为了人家的竞争对手。
跟人打擂台不说，还这样约人家一起吃饭？
程松的心有些忐忑。
但是见到霍心之后，程松无奈了。
因为齐岚和霍心，也真是心大到一块去了。
“你已经考虑好了？“霍心很是郑重。
齐岚点点头，“这是我目前的最优选择。“
霍心没有再问，而是将自己独立之初遇到过的一些困难和需要筹备的一些东西原原本本对齐岚讲明，毫不藏私。
程松坐在二人身旁，听着两个人一个认真说，一个认真听，心情颇为复杂。
她忽然觉得也许不久的未来，自己就能够看到她们憧憬的那一天，乐坛百花齐放，歌手百家争鸣，最自由，最热情，也最令人振奋的场景。
宁萱将从许大师那里得来的资料整理完毕后，在摊开的电脑屏幕前，用键盘打下了《眉目》这两个字。
宁萱满意地审视着这个她为剧本取下的标题，心中很是满意。
师姐妹，好朋友……
宋岚君和付子意的关系做何安排，宁萱想过几种安排，最后她决定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心，不故作遮掩，她就是要写一对恋人。
乱世浮沉，世事艰难，也就只有爱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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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成为她们艰难人生之中唯一的温存。
宁萱想了很久，在如何结尾的问题上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改动预先设定的那个结尾，宁萱有些纠结。
在原本的结局中宋岚君会死，那付子意呢，付子意是会选择相随而去还是会有别的坚持……
想着想着，宁萱这个创作者自己就先流泪了，她想到了许大师看着那些手稿的眼神，感情固然可贵，但那种对艺术的坚持也值得尊敬。
“阿公，我要出去一趟，就在附近不用担心。”宁萱觉得脑子里关于眉目的诸多想法就要把她淹没了，她想下楼转转透口气。
b市夏天的晚上最是惬意，只可惜宁萱只是一个人，总会显得孤单些。
齐岚今天出门去了，虽然两个人只是早上匆匆见过一面，但期间一直都有短信联络，齐岚不在，这让宁萱有点沮丧，她相见她，哪怕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鬼使神差，宁萱握在手上的电话响了，宁萱低头一看，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萱萱。”齐岚神饱满地打着招呼。
“嗯，我在呢。”宁萱吸吸鼻子。
“这是怎么了？”齐岚一听电话那边的家伙情绪不对，连忙问道。
宁萱忽然间就被齐岚温柔的询问声感染，眉目与现实，角色与齐岚融合在了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宁萱甚至痛恨之前的自己，为什么非要给宋岚君安排这样一个结局，她明明知道自己是比照齐岚来写这个角色，若是因此冥冥之中对齐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那她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宁萱也管不了那许多，直接就哭出声来，齐岚从来都没有听宁萱这样伤心过，于是她加快了速度。
其实齐岚人已经到小区门口了，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让宁萱找个借口下楼，两个人偷偷见上一面，现在好了，那些小偷小摸的念头都消失不见，哪怕被老爷子当作奇怪的人，齐岚也打定主意去敲宁萱家的门。
不过决心刚下不久，开到楼下的齐岚，就见宁萱拿着手机在那里哭得满脸通红。
刚刚想着的人，在手机中正在通话的人，转眼之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宁萱原本已经止住的伤心又一次爆发开来。
齐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姑娘就已经扑进她的怀里了。
“别离开我。”宁萱道。
“怎么会呢，傻瓜，不离开你，也离不开你。”
宁萱下去很久都没有下来，宁老爷子有些担心朝下面张望。自家孙女是个情绪十分敏感的丫头，从事了编剧这个行当，就更是将这一点极尽放大，今天又刚刚和老友聊过，老爷子也怕宁萱的情绪会产生波动。
刚刚他往小区下面看的时候就见宁萱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坐着，如今再看却是被一辆车挡住了视线，这车他也是眼熟的，他留意过这似乎是对门那个叫齐岚的丫头的车。
老爷子背着手，长长出了一口气。
当齐岚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宁萱脑海中那些交叠在一起的影像就又渐渐分开。
齐岚就是齐岚，宋岚君放大了她身上的某些特质，但是齐岚每时每刻也在发生改变，曾经那个一条路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如今不也放下了执着，选择了另一条音乐之路吗。
“和霍心姐见面还顺利吗？“宁萱整理好情绪，终于重新扬起了笑容。
有一个从事编剧行当的女朋友，你就要习惯她偶尔夸张又突如其来的情绪表达，齐岚也没问宁萱刚刚怎么了，只是摸摸她的脸蛋儿，同样笑着回道：“挺顺利的，她最近有个不错的想法，想要做点不一样的混搭音乐，我觉得挺有趣的，试试也无妨。“
宁萱点点头，犹豫了片刻后对齐岚道：“其实我也有些东西想要给你看。“
齐岚蛮惊喜，“是什么？“
“回去邮件发给你。“宁萱买了个关子。
两个人在家门口分手，想到今晚又要一个人孤独入睡，齐岚觉得怎么也要给自己捞回一点本钱，趁着宁萱去敲门，齐岚偷偷在宁萱脖子上重重亲了一口。
宁萱进门的时候，宁老爷子在看新闻。
宁萱见没有什么异样，就悄悄摸进了自己的工作室。
她把将眉目的梗概做了最后的调整，然后发给了齐岚。
她有些紧张既害怕齐岚看出宋岚君就是她，又紧张自己对齐岚的感情赤裸裸袒露在齐岚的面前。
齐岚似乎一直在等，邮件发出后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萱萱你真是太棒了。”齐岚兴奋道。
“你喜欢吗？”宁萱有点紧张。
“喜欢啊，很喜欢。”齐岚道。
“你，你喜欢宋岚君吗？“
“一般，我更喜欢付子意，我觉得这个角色真的太棒了，尤其是结尾…“
齐岚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一大堆，将付子意这个角色夸的天花乱坠。
宁萱简直满脸黑线。
“挂了吧。“宁萱扶额道。
“啊？“齐岚有点蒙。
“挂了吧，我要开始工作了。“宁萱无奈道。
齐岚只好乖乖挂断了电话，在一边琢磨着，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话了。
☆、第一百零二章
宁萱觉得自己白紧张了半天,齐岚这个反射弧长的怪胎,自己居然还怕在她面前袒露什么感情,看了半天居然都看不出她就是在写她,想起之前，那么显眼的岚字,齐岚居然只是感慨有缘分，也是没谁了。
“我就多余发给她。”宁萱闷闷不乐,齐岚看出来会让她紧张,可齐岚看不出来真是更让她上火。
“啊。”宁萱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她是相当郁闷。
第二天一早，宁老爷子就拾好了行李箱。
出了卧室看到阿公在拾东西,宁萱有些错愕。
“阿公,你这就要走吗？”宁萱本想着阿公会在这里多待一阵子，知道欧鸿这阵子焦头烂额，所以约了之后一家人碰面的,如今宁老爷子的行程安排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算算时间我也该回去了,我的几盆宝贝还等着我回去照料呢。”宁老爷子笑笑。
宁萱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她舍不得阿公,也舍不得齐岚。
宁萱想着要不就把心一横说了算了，她嘴巴张了张，还没出声呢，宁老爷子倒是先开口了，“叫上隔壁的丫头吧,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宁萱刚刚那点小气焰瞬间又灭了个干净。
“不，不用了吧。”宁萱笑笑。
“叫上吧，毕竟邻里邻居住着。”
宁老爷子话说完后，就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反倒是宁萱，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
看着阿公自己拾着东西，宁萱连忙上手，“您歇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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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没沾手，人就被推出家门。
得，看阿公这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老老实实去叫人把，不就是一起吃个饭嘛，宁萱把心又一横。
别看宁老爷子头发花白，但行动力迅速，说走就走，晚上的票都已经提前预定好了，反倒是让宁萱这个外孙女毫无用武之地。
下午，齐岚将所有的工作都推到了明天，开着小车，拉着宁萱和阿公一起在b市周边兜风。
两个足不出户，除了自家周边一亩三分地别的都不怎么了解的人，就只能硬着头皮给人介绍。
宁老爷子倒也不嫌弃这两个丫头，一样听得乐呵呵。
最后三人一起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
宁老爷子回凌水镇前的最后一顿饭，终归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宁萱的兴致不高，齐岚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宁老爷子倒是还好，不停地给两个人夹菜，他对齐岚也很客气，当作是自己的孙女一样，齐岚从小到大，生活之中就很少得到男性长辈这样的关爱，一时间有些鼻酸。
一顿饭终了，宁老爷子看看时间，“萱萱啊，送我去车站吧。”
火车站里，两个人目送宁老爷子进去。
宁萱眼睛红红的，齐岚则在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这举动没有逃过宁老爷子的眼睛。
“萱萱，你有什么话想要跟阿公说吗？”宁老爷子临走前最后问道。
宁萱张张嘴，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火车开动，发出轰隆的声响。
“对不起齐岚。”宁萱本以为这句话会淹没在嘈杂之中，没想到却被齐岚听了个清楚。
她笑笑，一把揽过宁萱，“觉得抱歉就在别的方面好好补偿我吧。”
宁萱点点头。
结果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被独守寒窑的齐岚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齐岚神清气爽，两个人胡天胡地一番闹腾，其实谁也没占什么便宜，可仗着之前跑步练舞的那点功底，齐岚还是要比宁萱这个废宅身体素质强多了，给宁萱盖好被子，齐岚就起身去做早餐。
阿公走了，两个人终于不必分居，打开冰箱门，齐岚一愣，看到阿公一张一张贴在瓶瓶罐罐上的注意事项，齐岚真的是很受触动。
宁萱对她隐瞒二人关系的举动觉得抱歉，要说齐岚没有一点委屈，全盘接受，那是不可能的。
可看着这祖孙俩，齐岚是真的没有办法去怪宁萱。
血脉相连的那种亲情是齐岚无法体会的，但是这一对祖孙之间用心维系的那份浓厚的感情让齐岚动容，也让她明白宁萱真正走出这一步会有多难。
齐岚拿着阿公带来的果酱瓶发呆，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发什么呆。”宁萱筋疲力尽爬起来，就见齐岚站在冰箱前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