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以后
作者:白一道
刘又夏以为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这里面当然包括爱。但是对安远来说,时光漫长,真正的爱却不会褪色。想写狗写文,he内容标签:因缘邂逅近水楼台破镜重圆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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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一章 重逢
安远有点累,但是没办法,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现在还是夏天,地铁里吹出来的风倒叫人冒出丝凉意。安远垂着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啄米的小鸡。他没睡着,就是觉得累,全身骨头都不对劲。好在这个时间车厢里人也不多了,空出来一溜溜的位子。
安远抱着自己的包,耳朵里穿过呼啸的声音,他有些头晕。
走出地铁站的瞬间,鸡皮疙瘩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的汗水挂满了鼻尖。
现在还是夏天啊。
安远这样想着。他打起神,抬头看着路人三两行人,陡然就活了过来。
只是没有走两步,手机就“嗡嗡”的响了。
安远接通了。对方好像是喝多了,说一两个字就要打个嗝,以至于隔着屏幕他都能闻到酒味。
“好的,知道了,在那边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安远轻轻吐出一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走到前面去打车。
天气太热,连司机师傅的脸色都不那么好看。安远疲惫地报了地点,就靠着车玻璃开始打盹,闭了眼睛放空自己。
其实也不算很远,半个小时后安远下了车。
给他打电话的人就那样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听到他的声音后抬了眼,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你有毛病啊,穿成这样还敢喝酒,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安远难得地动了气,上前两步把人扶了起来。
“你,你不要生气,”安秘打了个酒嗝,熏了对方一脸。“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在这里等你来接我。”
安远知道他喝醉了,也懒得和他争辩,搀了人往路边去打车。
早知道就让那个师傅等一下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过来一辆空车。安远如蒙大赦,赶忙把人丢了进去。
好在安秘喝醉了很安静,没有发酒疯,靠着他的肩膀像是睡过去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安远长叹一口气,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安秘果然是睡着了。安远没有办法,只能半扶半拖地把人往楼上带。
这个晚上在此之前没有显出半分不寻常,安远也没有想过会再遇上他。但是刘又夏就那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出现了,仿佛小行星撞上了地球,硬生生在安远心里又撞出来道口子。
房子是在安远大四毕业那年租的,所有的积蓄都砸了进去,一口气租了三年。那个时候的想法很单纯,不管怎么样,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一席之地,哪怕毕业找不到工作也没什么。
许是住出感情了,又可能是因为安远太懒了。毕业后找到了工作,房子三年后到期了又续了租,这已经是第五年了。
安远看着那个大喇喇坐在楼梯口的人,心猛地跳了两下。但他一句话没说,表情甚至有些淡漠。
刘又夏在脑子里设想了无数个他和安远再次见面的场景,唯一没猜出来的是安远的样子。成熟了,从前清秀的脸庞已经显出锋利的线条。剑眉星目,抿着的嘴唇像是一张绷紧了的弓,找不出半点当初的温柔模样。
安远略过他,小心翼翼地搀着安秘去开门。很不方便,刘又夏也注意到了,但他突然就胆怯了,不敢多说一句话。
安远进门后没有锁门,过了会儿,刘又夏知情识趣地提着行李箱进来了。
“我去卧室拾下东西。”安远把安秘放到沙发上,说话的时候眼皮也没动一下。
刘又夏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他忍住了没有问出来。
安远的动作很快。他从卧室里搬出两床薄毯子,开了空调。
“你可以进去睡了,明天早上我会把钱给你。”
刘又夏突然就明白了。他站起来冷笑一声,“什么钱?”
安远瞥了他一眼。这一眼不咸不淡的,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租房子的时候你也出了钱。现在你回来了,这三年的钱我难道不应该还给你?”虽然是反问句,但安远说的有些刻薄,好像一个小人拿针扎出来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刘又夏拽住安远给安秘盖毯子的手,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睡熟了的人,一副了然的模样。
“女朋友?”
但是安远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把刘又夏的手拂开,直视他的眼睛说道:“没什么意思,我欠了你的钱才让你进来的。”
“你要是不乐意随便你,我明天还要上班,没力气陪你。”说完安远就拿着自己的衣服往浴室走去,留下刘又夏站在那里,像是夏天要化了的冰淇淋。
安远是真的很累了。他匆匆冲了澡,头发擦到半干就躺沙发上睡了。
毯子什么的上个周末他才拿出来晒过,上面残留的洗衣液味道还有点好闻。
安远抱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只是惶惶中好像坠入了一个梦境。他其实很讨厌做梦,尤其是这种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梦,总感觉影响了睡眠质量,尤其是在他极度缺乏睡眠的时候。
第二天六点半闹钟准时响了,但不是响给安远的。昨天晚上他忘了关,一大早把刘又夏给吵醒了。
安远是个没有生物钟的人,没有闹钟,他就能睡到地老天荒。此刻正皱着眉在梦境里挣扎,一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刘又夏一晚上没睡,既是倒时差,也是因为那个和他隔了一道门的人。他感觉安远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或者说,他感觉安远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于是他爬了起来。客厅里的两个人还在睡,太阳已经出来了,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过来的光恰好晃到安远脸上,这让他远远看去又变成了很多年前那个喜欢温温微笑的人。
刘又夏蹲下来,他伸出手想去抚平对方的眉头,但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缩回了手。半晌,他才又伸出手,隔着空气描摹对方那张已经显出成熟男人模样的脸庞。
出国留学以及工作的五年里,刘又夏已经成功掌握了八大菜系和各种甜品的做法。但是囿于安远家里的食材,他还是决定出去买早餐。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好在小区门口的馄饨摊和包子店还在。刘又夏厚着脸皮让馄饨摊的老板帮他打包三份生馄饨,又拿了一些紫菜干和虾米,才在对方异样的眼神里功成身退。
他又转身从隔壁的包子铺买了包子、油条和豆浆。两只手拎的很满,沉甸甸的感觉稍微填补了下他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人还没有醒,刘又夏有些得意。
他进了厨房,空荡荡的,还有些冷清。
好在他还有些先见之明,从老板那里拿了点配料,不然干巴巴的馄饨谁能吃下去。
材料有限,刘又夏的一双手再怎么巧也没有办法化腐朽为神奇。他盖上锅盖,准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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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叫人起床。
但是一转身,站在门口的安远就吓了他一跳。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半分吓到他的不好意思。安远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即就出去洗漱了。
刘又夏的心猛地下沉,就跟昨天晚上一样。过了会儿他才垂着头抿出一个笑,表情却很是惨淡。
馄饨端出锅的时候安秘才挣扎着从毯子里冒出个头。他的妆没有卸,满脸油腻,假发早已掉落,整个人颓丧得不行。
“哥,是你在做饭吗?好香啊。”安秘揉着眼睛往厨房里走,迷迷糊糊的,差点就撞上刘又夏的碗。
“啊”安秘往后退了一大步,“你是谁?!”
刘又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神情不算好看。
“安秘,”安远从厕所出来叫了他一声,一路皱着眉颇为嫌弃地扯他去浴室。“你再敢喝酒就不用来找我了,婶婶那边自己去解释。”
安秘低着头大气不敢吭一声,乖乖地去浴室拾自己了。
“这就是你那个堂弟?”刘又夏放松了表情,说出的话也显出几分愉悦。
“你可以在这儿待着,也可以出去。晚上我会把钱拿来还你。”安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自走到门口换鞋,拾好以后朝浴室的方向喊了一声:“安秘,我去上班了。”
安秘敲了门两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不吃早饭了?”刘又夏上前想拉他又没那个胆子,只好委委屈屈地问道:“我准备了三个人的。”
安远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做声。过了会儿,他才开门,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吃掉倒掉都随便你。”
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尖刀,戳的刘又夏毫无还手之力。他攥紧手指,抿着唇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
第2章第二章 初见
安远第一次遇见刘又夏的时候已经是大二了。
大二上学期的五月份,天气和暖,微醺的风吹得人昏昏入睡。此时春困正厚,原本安远是不会注意到刘又夏的,但是当毛概老师以一口浓郁的方言普通话喊出“牛又夏”的时候,整个班都哄然大笑。
安远看着自己前面的男生施施然站了起来。他很高,目测一米八五。身姿挺拔,像是一棵刚刚长大的树。
刘又夏等班上的笑声都淡下去后才开口,可是甫一开口便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安远翻开书,对着那一大段话一字不错地看过去刘又夏居然把整段影响给背出来了!班上又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连老师都愣住了。
也许他很聪明,安远这样想着,聪明的人又恰好无聊,才会这样吃饱了撑的把整段话都背下来。
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安远都记住了这个人。虽然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对方长什么样子,但这丝毫不能掩饰他心里生出的那一点芝麻粒大的崇拜。
接下来的两周,安远发现了一个规律。
毛概课是大课,教室很大,但刘又夏特别喜欢坐那个位置。
安远在他后面又坐了两周,终于在第三周的时候悄悄把自己的书包放到了刘又夏的旁边,趁人还没来,自己先跑出去在厕所里待着。等到快上课了,才假模假样地走到教室。眼睛一转,刘又夏果然安然地在那个位置上坐着。
他有点紧张,每往前走一步心都要“咚咚”两下。安远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有些猥琐。
可是当他看到刘又夏的时候,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其实刘又夏也不是对安远毫无察觉,但对方作为一个男性,就算偶尔扎在背上的目光过于直白,他也不好意思误会什么。
于是安远就这么忐忑地在他旁边坐下了。
六月刚冒头,就已经透露出几许闷热烦躁的气氛。再加上阶梯教室里人多,安远坐了两节课就有点憋不住了,趁着中途下课的时候连忙出去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他跑到阳台,日光明晃晃的晾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眩晕起来。
安远不知道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偷偷摸摸地坐在刘又夏身边。此时心跳得有些快,冷汗也淋淋地挂了一身。
不过课间休息的五分钟很短,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
安远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心有余悸地走到位置上坐下。
他的手很凉,掌心不断冒出的冷汗像是豆腐上长出的霉,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
安远的头更晕了。
一旁的刘又夏单手拖着脑袋,脸冲着安远开始闭目养神。
他长得很好看。眉目丽,从鼻子到嘴唇的线条无一不是造物者的恩赐。右边的脸颊上有一颗针尖大的黑痣,摇摇欲坠的,像是栖息了一只蝴蝶。
安远不敢看得太用力,他只是用余光瞥着,悄无声息的目光把对方的呼吸缠了一圈又一圈。
半晌,他发现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红色的,粘稠的,还带着腥味儿。
安远还不太清醒,只好眯着眼睛凑过去看刘又夏在流鼻血。
他连忙从书包里抽出纸巾,也不管是否应该先叫醒刘又夏,自己便动了手。
刘又夏果然被他的动作给弄醒了,迷糊了一会儿,转眼就明白了,双手忙摁在安远的手上,人也乖乖地仰起脑袋。
“老师!”安远陡然出声,把站在前台讲课的老师吓了一跳。他整个人都是混沌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把刘又夏推出教室的时候对方扫过来的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记住那个表情,可如果那个时候想明白了,后面的一切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刘又夏比安远高一点,幸好人不是很壮,安远可以扶着他去厕所。
鼻血一直没止住,刘又夏只好仰着头走路。慌乱中他抓住了安远冷冰冰的手,这下子回过神来也觉得对方的体温有些不对劲。
但他还捂着鼻子不好说话,也就闭了嘴。
厕所里没有人,刘又夏垂着头往洗手池里流鼻血,安远在一旁扶着他。
流了一会儿,安远的整个鼻腔里都是血液的腥味儿。他抿紧嘴唇不说话,胃里翻江倒海的,还有点想吐。
“差不多了,”刘又夏打开水冲掉那些血,又洗了一把鼻子。他顺手往后接过了安远递过来的干净纸巾,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谢谢你啊。”
安远一只手捂着胃,额头上全是汗。还没有等刘又夏转过身来,他就已经冲进厕所吐了起来。
刘又夏想进去,但闻着那个味儿腿都重了起来,只好继续仰头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关心。
“同学,你还好吗?”
安远没答话,只是一阵阵的干呕。
过了会儿,他才摁水冲掉,脸色苍白地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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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还好吗?”刘又夏又问了一遍。
安远点点头,有些疲惫的样子。但他忘了刘又夏此刻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也就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伸手碰上了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刘又夏惊讶了一下,连忙垂下头看他。
安远自己都还没有发觉,听了他的话后也摸了摸额头,温度一点也不高。
“没有吧,我没觉得有发烧啊。”
刘又夏松开纸巾后抹了一把鼻子,发现没有再流鼻血就赶忙拉着安远往教室的方向走。
“你在门口等我,我进去拾东西。”
“现在还没有下课。”
刘又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自己继续捂着鼻子往教室里走。他跟老师请了假后才去拾两人的书包,打开的书上写着安远的名字。
“安远。”对方的字很好看,遒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
刘又夏轻轻地念了一遍,声音出口的时候好像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咒语一般,让他的眼睫都跟着跳了两下。
安远在门口扶墙站着。他的手很凉,身体的不适暂时让他忘记了刘又夏。直到对方出来,他也是懵懵懂懂的,神经迟缓了两秒给了他很大的缓冲空间。
“我跟老师请过假了,你不用担心。”刘又夏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又把两人的书包都背到了自己肩上。“我先送你去医务室吧,不然再这么烧下去,人都要变蠢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压根没给对方拒绝的余地,马不停蹄地搀着人往楼下走。
教学楼和医务室隔得还挺远的,安远被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越走越慢。刘又夏没有办法,只能迁就他,一步三挪地目的地走去。
路上有人看着他们俩,一副八卦欲言又止的表情。刘又夏被那些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又加快了速度,半拉半拖的带着安远往前走。
安远是发烧了,不过是低烧,还有些中暑。
刘又夏看着睡过去的人,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估摸了下对方输液的时间,忙着去食堂打包了两份饭菜回来。
安远很白。这是刘又夏吃完了饭闲着无聊得出来的结论。正是因为太白了,眼底的乌青也被衬托的更加明显。
刘又夏看着看着,就无端生出来些可怜。但安远的那张脸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对方醒了,睁开了眼睛。
安远的眼睛有点凤眼的感觉,像是最后一笔的点睛,睁开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生动起来了。
“几点了?”
刘又夏看了下表,回道:“两点半,你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饭菜都冷掉了。”
安远偏头看了下放在柜子上的打包盒,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谢谢你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去吃饭吧。”安远挣扎着想坐起来,一不小心扯到了针疼的皱起了眉。
刘又夏发现了,小心地扶着他靠在了枕头上。
“吃饭就不用了,你不也帮了我吗?”
安远见他拒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地舔着唇有些想喝水,“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我有点渴。”
刘又夏把饭菜解开递给他,说道:“随便打的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完,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了安远的水杯。
“我拿你的杯子吧,这里的一次性杯子太小了。”
安远点了点头。
食堂的菜尽管不能报以期待,可不同的师父做出来的还是有所区别。刘又夏应该是从最好吃的那一层打包过来的,菜虽然都冷掉了,可卖相还是不错的。
土豆炖排骨,花生辣子鸡和素炒青菜。说实话,安远的食欲还挺好的。
刘又夏打完水回来的时候安远已经吃起来了。他把水放到柜子上,在椅子上坐下了。一手托腮,饶有趣味地看着安远。
安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了一句:“我有点饿了。”
刘又夏“噗嗤”一声笑出来,把水杯拧开递给他。
“我叫刘又夏,你叫什么?”
安远喝了大半杯水才停下。他用手背擦了下嘴唇,看着刘又夏露出半个笑。他说:“我叫安远。安全的安,遥远的远。”
刘又夏挑了下眉,说道:“文刀刘,夏天的夏。”随即伸手在空气中写出来个“又”字。
安远吃了块排骨,眨巴着眼睛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们俩真是有缘。”刘又夏颇为老成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你是做好事的英雄,没想到也是个‘病人’。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咱俩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互帮互助神。”
安远被他逗笑了,垂着头的时候嘴角现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刘又夏倒是没见过男生还长梨涡的,没控制住自己伸手戳了两下。
“这是梨涡?”
安远被他的动作给吓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眼睛里只有刘又夏惊讶欣喜的表情。
但是透过皮肤传来的触感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心里那种像是要破土而出的情愫充盈了安远整个身体。
他“嗯”了一声,微微地扭开了脸。
第3章第三章 同居
刘又夏吃完早饭后把屋子拾了一遍。安秘受不了在他们之间蔓延的沉默,匆匆回了学校。
他把自己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抱出来,一件件地挂起来准备拿出去挂着晒一会儿,却不期然看见了安远的白色衬衣。
若是别的衬衣刘又夏自然不会这么惊讶,只是款式大小一样的衬衣他也有一件。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安远本来就是个朴素的人,一件衣服穿个好几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早上对方的冷漠态度到底是让刘又夏伤了心,他把衣服取下来,小心翼翼近似虔诚地把脸埋了进去。
洗衣液闻上去很熟悉,和安远家的床单一个味道,还带着夏天浓稠的阳光气息。就和安远这个人一样,温暖舒适。
刘又夏不知道究竟是安远变了,还是他一直是这个样子。但不管是哪种原因,他都不能往后退,一步甚至一厘米都不行。
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刘又夏总是想起安远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很平静,近乎冷酷,说话的时候没有一个字的腔调出现偏差。那个时候他心里突然一惊,好像第一次认识安远一样。
他说:“刘又夏,我们分手了。”
很简单的八个字,说完安远就干脆利落地把手机挂断了,毫不留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他换了手机号,也在所有的网络联系方式上把刘又夏删除或者是拉黑。对大洋彼岸的人而言,安远就像是消失了。他的电话被人遗忘在角落,发出的邮件和寄过去的信总是耐心地等待蒙尘,而后一点不改地被退回到原处。
刘又夏这个时候才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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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选择出国的原因根本不是为了安远。他是个懦弱又自私的人,还想着两边讨好。
其实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活该。
处理好自己入职的事情后,刘又夏又马不停蹄地去超市买菜和水果。安远家里虽然干净,可没有什么烟火气,也没有什么吃的。冷冰冰的一点也没有家的感觉,哪怕房间里的所有装饰仍旧是当年他们俩一起买回来的。
他回来的时候安远还没有回家。刘又夏想打电话过去,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对方现在的号码,一时后悔早上白白放过了安秘。
买回来的菜都是安远喜欢吃的。但他胃不好,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熬夜,就这一点刘又夏不知道说了多少回。可安远学的设计,灵感来的时候又不会打招呼,他也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把对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