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赵,死对头名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行歌
“我一直在想,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他勾动嘴角,露出“仙风道骨今谁有辗转红尘为君狂”的微笑。
“我曾以为,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对面双修对象白眼翻上了天:“滚你个上天西瓜头!别瞎鸡儿乱扯淡!”
赵昊轻叹,万千情意在眼波中流转:“宝贝,你且听我说一说吧。”
“我想砍死你。”楚佑天摸摸剑柄,严肃道,“真的。”
赵昊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如教材所说那样简单,但他还想再试一试。
“你动手罢,能死在你手上,我三生有幸。只是……宝贝,来世记得……哎哟我艹!痛啊!”
楚佑天一甩手腕,冷笑道:“这种药修唧唧的话,以后说一句,老子揍你一拳。”
赵昊心说大概他还不到说高等情话的水平,所以越级挑战失败了?
楚佑天心说要完,这对象多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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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能减十年修为,找个什么由头死对象比较好呢?
两人相对无言。
俄而天地震颤,飞沙走石,赵昊顿时心潮澎湃,对准双修对象就地扑倒。
楚佑天正思索秘境出了什么异常,一个不防被黑影压塌,正正倒上一堆砾石。身下棱角戳得他腰背生疼,灼热的吐息滑过脸颊,又烫得他不由自主哆嗦。
“离我远点!”
楚佑天屈肘推攘。赵昊一眼不眨凝眸望他,眼睛清亮沉静,如同春日雨后澄澈的湖泊,天地万物尽皆隐去,独独映出他的倒影。
不得不说这蠢货生了一副好皮相,装起范儿来还真特么能忽悠人。
“宝贝……”
赵昊嗓音低哑,已顾不上声线与情境有几分相符。他按捺不住冲动低头索吻,楚佑天立刻挣扎起来。
两人接吻向来比干架更能折腾,你来我往攻城略地,不一会儿嘴唇舌尖咬出好几道血口。
结束冗长一吻,楚佑天混混沌沌,半天才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
大腿疼。
硌的。
楚佑天恼羞成怒,屈膝狠顶,赵昊毫不设防,剧痛中弓起腰背。
楚佑天从他怀中钻出来,擦擦嘴唇,骂道:“变态!”
猥亵狂无声无息瘫在石堆上,楚佑天踹他一脚,没反应。
“喂!”楚佑天迟疑,放轻动作,继续凶恶道,“死变态,起来!”
赵昊扬起头,脸色煞白,眼角水光盈盈。他弱声弱气说:“宝贝,你要谋杀亲夫么?”
“呸!亲你个符咒大丹炉!少给我装死!”
赵昊扯开虚弱的笑:“我怎能死在你前头。我若死了,你……”
“闭嘴!!”
楚佑天深悔刚才没一脚踹死这混账。他凝神静气,静气静心,怒火稍稍萎靡一小截,向不要脸皮的变态伸手:“起来!”
赵昊见状眼神发亮,握住伸来的手心,晃晃悠悠起身。他连连虚咳,瞳仁折映的光芒昏暗下去,上身往楚佑天手臂上倒:“好疼,走不动路。”
“再吵你给我趴地上爬!”
楚佑天推远他的额头,扶紧了他,举目四望。
赵昊顺他视线望去,说道:“出妖兽了?”
楚佑天说:“妖气越来越重。”
两人对视一眼,赵昊规规矩矩站直了,冲未来道侣没脸没皮的笑。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此处略过不表。
剧情直接跳到疯狗组二度组队下秘境四层。
此时浮光狸妖力一路暴涨,即将冲破化神期。两个元婴老剑修被撵了一路,躲进密道避险。
此时两人还不知剑尊大人已经到了秘境,上古凶兽在外虎视眈眈,楚佑天自以为凶多吉少。
于是他说:“等会我去引开妖兽。你先去一层跟人会和,半刻钟,够不够?”
赵昊被妖兽干出火气,语气有些不耐:“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楚佑天一边望风一边问:“不够?”
赵昊没来由地生气,掰过他的肩膀,一字一句说:“我不是你那帮蠢货师弟,你不用护着我。”
楚佑天想说你师弟才是蠢货,四目相对,却不知如何开口。
赵昊认真起来极容易忽悠人的眼睛里独独映出一人的倒影,天地万物尽皆隐去。
他说:“楚佑天,我们是道侣,应该并肩作战,明白吗?”
楚佑天有一瞬间的茫然。
归元宗不比御虚宫,师门兄弟大多重道心轻实战。他习惯了一往无前,习惯了充当守护者的角色,习惯了将所有人护在身后,并肩作战于他来说是太陌生的名词。
他低头,错开眼前深沉的视线,轻声嘀咕:“想得美。谁跟你是道侣。”
赵昊捧起他的脸,趁人不备啄吻他的唇,言语坚定,而热切:“楚佑天,我们是道侣。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退路,也随时可以为你开路。”
楚佑天心道说的轻巧,你哪一次说的话算过数。
赵昊将他拥进怀里:“不喜欢‘宝贝’,我可以叫你佑天么?”
楚佑天心说不能,听起来更肉麻更恶心。
赵昊放开他,握紧本命飞剑,大步流星往外走去:“佑天,咱们结个魂契吧。就那种,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要命。”
楚佑天紧跟而上,嘴角微微上翘:“原话送你。”
“傻逼。”
第29章双修
盛夏天亮得早。
楚佑天愤愤然想,下回再夜宿御虚宫他就是不记打的狗!
他实在想不通,那啥不能说的事回回步骤都差不多,翻不出新鲜花样,双修千余年,赵昊怎么就是不腻呢?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半醒半睡间又被拉着来了一回。楚佑天忍无可忍,翻身跨坐在道侣身上大骂:“你特么x虫上脑啊!”
“宝贝!”赵昊神情严肃,温柔地摸摸他的脸颊,“怎么能打这样糟践人的比方?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我爱你,脑中每一分每一刻都只有你……”
楚佑天:“……滚你师尊的蛋!”
赵昊继续深情款款:“我不能滚。你可知,每天醒来能看见你,我总想着,生命还是有意义的,每天跟你这样那样,我才……”
“最后一次警告,麻溜把《情话大全》全烧了!”
“宝贝,这是我的心声。”赵昊轻叹,仿佛在为眼前的小傻瓜头疼,“我对你的爱,不会掺半分杂念。莫说《情话大全》,哪怕圣阶修剑秘籍,哪里比得上你一根头发丝?”
……妈的智障!
楚佑天起身穿衣,赵昊从背后搂住他,柔声说:“宝贝,还没沐浴呢。”
沐个球的浴!浴到一半他还不得断了腰啊!
他要回归元宗!再夜宿御虚宫他绝对绝对就是不记打的狗!!
磨叽许久,赵昊好说歹说把他诓进浴池,殷勤清洗。估摸道侣气急了,赵昊手脚还算规矩。
楚佑天擦干发尾,披着中衣找了半天,死活看不见自家道袍。
“怎么了?衣服不见了?穿我的吧!”赵昊三次深情款款,“宝贝,我的就是你的,不论天上的星星月亮,还是我这一颗只装了你的心,只要你一句话……不,你不必开口,我定会将万事万物送到你手上。”
“滚蛋。”
储物袋备用的道袍也不见了,楚佑天心知肯定有混账捣鬼。眼见到了检阅弟子的时辰,他急着回归元宗,拿起御虚宫基佬紫道袍往身上一披,匆匆出了山门。
秀恩爱狂魔赵昊非常满意。
楚佑天到玉虚峰跟师弟碰了头,几个师弟看他的眼神,有感慨有不忿有怜惜。
三师弟磨刀霍霍向御虚,四师弟引动留在赵昊身上的符咒搞事,小师弟塞给他几罐子养肾补药。
归元宗头号死敌赵日天的名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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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在内外门弟子之间叫响。
造的哪门子孽!
午时与四师弟闲谈,师尊不知何时现了身,瞧瞧他皱皱巴巴的御虚宫道袍和脖颈惨不忍睹的痕迹,认真询问赵昊可欺辱了他。
床上事床上闭,那必须说没有。
师尊好像信了,拉走四师弟说要找剑尊大人叙旧。
叙什么旧?你家弟子曾经欺辱我家弟子的旧。
剑尊大人跟掌教真人黏糊着,不耐烦见客,护短的闲工夫都没了:“对对对赵昊就是个流氓蛋子!本尊一定严加管教。唉,赵昊,过来,听说北都有异,你滚去守几天墓陵。”
赵昊当场滚走。
楚佑天拍手叫好。
陵墓守的时日格外长。
道侣在北地苦修,楚佑天再烦他,半月之后总有些牵挂。
这一日楚佑天赶到北都荒郊,赵昊正纠结两名鬼修打牌。
北地荒蛮,牌桌那是不存在的。三人砍断古木,拿树桩做台案。案上灵石堆了满桌,案下干果四散零落。
楚佑天来时,赵昊背对着他,架高一条长腿得瑟。背影那叫一个得意洋洋,看起来活得比身在御虚宫更加滋润。
对面那位鬼修一眼瞅见楚佑天,给身旁同伴使个不怀好意的眼色。
两人开始没话找话:“赵昊道友,不是我们说嘴,你条件这么好,怎么就找了个冷冷硬硬的剑修做道侣呢?”
“你们懂个屁。”赵昊抓一把灵果往嘴里塞,含含糊糊说,“我家佑天粗暴点怎么了?没听过闺房之乐吗?”
鬼修先质疑后吹捧,话语颇有心向往之的敬畏之感。
赵昊吞一口凉茶,大肆吹牛x:“温柔的小妹妹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就问你,平常冷冷硬硬的死对头乖乖躺在身下辗转呻吟,哭着求着一句一句说荤话,又羞又愤身体诚实得不得了,带感不带感?不是我吹,那滋味……啧啧,妙不可言。”
鬼修连声惊叹,催他多说两句,赵昊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差点儿把道侣喜欢何种姿势抖落出去。他吹得兴起,挽起袖子想来个示范,突然听见有人沉声说:“赵日天,你找死吗?”
赵昊心道哎呀他真是个专心痴情的好道侣,几日不见佑天宝贝就幻听了。感叹完毕,凑对的牌友竟然丢下他跑了。
然后他后颈一凉。
冷飕飕的剑气。
哦,原来不是幻听。
???
!!!
赵昊回首笑道:“宝贝,你怎么来了?”
要死要死要死他还能抢救一下吗!!
楚佑天冷笑:“赵日天,你长进了啊。”
赵昊绕过剑刃摸道侣的小手,深情道:“那是自然,为了你,哪怕前路千难万险,我也决不能停止前进的脚步。”
楚佑天:“……再说一句骚话试试?”
赵昊拉高他的手亲吻指尖,表情十三分虔诚:“你想听么?我这辈子,只在你面前说骚……哎哟疼啊!”
楚佑天拽起赵昊往小树林里甩。
道侣动作粗暴至极,赵昊后脑结结实实磕上石块,头晕目眩。他头脑发昏,冷不防被捏紧下颌,又有舌头顶入口中啃咬。
结束一吻,楚佑天偏头吐出半口血丝威吓:“躺好了。老子今天艹不死你!”
道侣压在他身上气势汹汹,赵昊心里发慌:“宝贝,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楚佑天扒了他的上衣,斜眼瞪他:“怎么?老子艹不得你?”
“不不不,当然艹得。”赵昊柔声说,“我是怕你第一次在上面,没什么经验,闪了腰可怎生是好。”他转动肩膀想换个舒服的躺姿,楚佑天又拍他一巴掌:“给我老实点。”
赵昊老实了。
楚佑天很烦。
说起那啥不能描述的事,赵昊比他热情几十倍,御虚宫内堆压的肮脏字画数不胜数,隔几日便想拉他实践几番,经验丰富真不是吹出来的。
楚佑天心道,虽然理论看得少,但没日过狗还没被狗日过吗,说到底回回髓都一样,能难到哪里去!
赵昊很疼。
可咋整,没真上就疼成这德性。真上了他不得躺床上少说养十天半个月的伤?
他叹息,委屈巴巴躺平任艹,看模样完全没乐在其中。
楚佑天不敢乱动,松开手说:“你自己来!”
赵昊低声应了,从道侣劲瘦的腰身往上瞧,一路掠过痕迹转淡的颈项,瞬间乐在其中。
楚佑天明白过来他在意淫自己,羞愤交加:“后面!”
赵昊低眉顺眼,乖顺地润湿手指。
楚佑天更烦了。
这小媳妇样儿,怎么衬得他跟逼良为娼的恶霸一般?
楚佑天冷声说:“赵昊,你挺不乐意啊?”
赵昊唯唯诺诺:“乐意的乐意的,宝贝开心就好。”
楚佑天打落他的手腕,压低上身说:“死对头在身下辗转呻吟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赵昊恨不得反手给自己一下,欠什么不好非得嘴欠。
要死要死,赶紧抢救一下!
“佑天……”他垂低眼睑,唇齿似有万语千言,“说那些话,只是因为……太想你了。”
压制肩膀的手紧了一瞬,赵昊再接再励,眼角挤出泪光:“我好想你。”
掌心滑到身后,轻轻搂住他。
“傻逼。”
赵昊轻哼,额头埋入对方的肩窝。
果然不管过去多久这句话威力绝不减当年哈哈哈哈修真界谁有他机智!!!
凭本事躲过躺艹,赵昊很开心。
楚佑天不怎么开心。
不管怎么说,死对头在身下那啥不能描述的滋味,他同样体会到了。
没有赵昊吹的那么玄乎。
好吧,他承认,滋味勉强还算不错。
第30章山重水远
楚佑天最近很愁。
出玄天秘境时,赵昊唠叨大半日“道侣之间应该亲密无间无话不说”。楚佑天被烦得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回归元宗探了探脉搏,他考虑良久,决定跟双修对象摊牌。
鉴于谈话内容过于羞耻,他特意找个四下无人的角落,一点儿没拖泥带水,三两句将事情说清了。
赵昊本来在笑,听他说着说着一直也在笑,等脑袋瓜想明白道侣捅出来的惊天秘闻,吓得脸色煞白。
楚佑天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没没什什么表……”赵昊话说不利索,抖着手撕落腰间传音符。
等等,传音符?
楚佑天有点呆滞:“你……传音给谁了?”
“没给谁没给谁!自家师兄弟,不是外人,自家人,不算秘密!”
“……傻逼啊你!”
“对不起宝贝我不知道你要说这个……”
不管事后干几次架,传遍御虚宫的丑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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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来了。
只能说悔不该当初瞎找人双修。
楚佑天憋着满肚子气回归元宗,小师弟啪嗒跳到他眼前,激动道:“师兄误会!误会一场!玉音阁阁主同我说了,那什么秘宝,没有效用!”
心头压了大半个月的巨石就这么落了地。
舒爽。
至于赵昊,让他继续被石头压死好了,去他爹的无话不说。:)
楚佑天心神放松,又迎来第二件愁事。
玉霄峰出现了魔气。
小师弟瞒得紧,楚佑天逼问半个时辰才套出实话。
归元宗弟子都知,玉霄峰四弟子萧解羽是个道修废柴,修炼资质恐怕比不上西洲糊弄人的神婆道士。说法早已有之,楚佑天一直也这样信的。
结果小师弟说:“四师兄不是资质差,他是生来魔气入体,无缘修道。”
全宗门捧在手心宠的师弟极可能入魔,这还得了?
楚佑天万分震惊,小师弟宽慰他说:“魔气有师尊压制,出不了大碍。研制的新药也有眉目了,师兄不必担忧。”
身为除了打架只会找架打的剑修,楚佑天对药理一窍不通,委实帮不上忙,思来想去,决定去各大秘境搜罗草药灵宝丢给小师弟。
日夜不休奔波几日,楚佑天回到归元宗,一眼瞧见山脚形容凄惨的赵昊。伤势实在太凄惨,楚佑天不忍装作看不见,走近问道:“你是偷了谁家**丸被群殴了吗?傻逼。”
赵昊嘴角一撇,可怜兮兮唤他:“佑天……”
楚佑天不应,扒了他破破烂烂的外袍,取出伤药涂抹。
赵昊表情荡漾得很,想来又在脑补乱七八糟的事。楚佑天故意加重力道,赵昊顿时疼得抽气。
楚佑天翘高嘴角:“活该。归元宗最近进出卡得严,你少来搞事。”
“我这么平和温柔的剑修,怎么可能搞事!”赵昊眼珠乱转,往他身上瞅,“宝贝,你脸色好差,出什么事了?”
“归元宗的事,不便告知外人。”
楚佑天随口敷衍,赵昊闻言肃然道:“你又这样。不是约好了,道侣之间要无话不说吗?况且我们是道侣,难道不比同门师兄弟更亲密?”
楚佑天正烦着,处理好外伤,一巴掌抽上他的后脑勺:“别吵,你说的不累我听得累。”
这一下力道颇重,赵昊有点懵。
天气乍暖还寒,时近黄昏,山风萧瑟。
赵昊自然而然牵道侣的手。凉的。
他低头呵几口热气,楚佑天反手回握,低声道:“解羽他……神魂不稳,我想找些灵药为他温养神魂。”
赵昊眼瞳噌的一亮,含情脉脉道:“你师弟就是我师弟。我们是道侣,应该秘境一起下,灵宝一起拿。”
“谁是你师弟。”楚佑天别开脸笑了笑,“少说大话,你只会给人添麻烦。”
薄暮冥冥,天边还剩几缕暖光,疏疏落落照亮这处山坳。
其实赵昊从不觉得楚佑天样貌柔和。他的五官轮廓英气逼人,但此时分明的棱角镀上日色华光,人是笑着的,看起来好似不如以往冷漠坚硬了。
赵昊轻声唤他:“佑天……”
“嗯?”
楚佑天回过头,赵昊光熠熠的眼眸近在咫尺。
他们的气息彼此交缠,山风吹凉的温度似乎也攀高了几分。楚佑天捏紧手心,克制住躲闪的冲动,任由颤抖的舌尖沾着他的吮吻。
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第一个,不那么激烈的吻。
赵昊黏着他搜回一堆灵药,楚佑天估计够了,匆忙赶回归元宗找小师弟。
小师弟躲在丹室发呆。
楚佑天直觉不妙,放下草药,问他可有什么事。
小师弟低着头,慢吞吞清点药具,笑道:“没事啊。对了,师尊送四师兄去灵界了,过三日就能回来。”
“将离。”楚佑天尽量语气柔和,“我是你师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小师弟一声接一声笑:“不管什么事?”
“当然。”
丹室沉寂一刻,小师弟捡回清冷的壳子,漠然道:“我没事。”
楚佑天寻思近来发生的大事,问道:“是不是解羽?魔气入体,总归是他的命数,你不必……”
“你们为什么只关心他?!”小师弟遽然抬首,声嘶力竭道,“只要他活着,就算推我去死,也无所谓是吗!”
楚佑天愣在原地。
小师弟粗声喘息,力气仿佛被什么抽空:“二师兄……”
楚佑天走近,拍拍他的肩背,一遍遍说:“我在。”
小师弟靠上他的肩膀低声啜泣,哽咽道:“师兄,我怕。”
“我好害怕。”
楚佑天不知道师弟为何恐惧。
他一直以为,小师弟很乖,修炼从不需要谁督促;小师弟天资极佳,丹器符阵这些本事,随便挑出一样,都比旁人苦心钻研的深。
他忽然想,身娇体弱的四师弟夺去了同门师兄几乎所有的关注,他们快要忘了,小师弟入门时,也不过是五六岁的孩童。
双亲俱亡,四处流落。
事到如今,楚佑天只能说:“不用怕,没事的。”
哭声渐弱,小师弟平静地说:“四师兄体内的魔气,根本不可能消除。”
楚佑天问:“为什么?”
“魔气是外力强行灌入的。想引出魔气,必须消去他身上刻下的符咒。”小师弟知晓他所思所想一般,接着说,“而那道符咒,只要有分毫消损,其下蕴藏的……灵力,恐怕就没有人能压制了。我从没见过那么可怕的灵力。或许那根本不是灵力。”
楚佑天讷讷:“总有……总有办法的……”
“是啊,总有办法。”小师弟笑道,“如果没有办法,师尊怎会我为徒。”
楚佑天听不明白,小师弟又说:“在师尊眼里,只有四师兄算他的徒弟。而我,只不过是,解救四师兄的一味药罢了。”
楚佑天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难道不是吗?师兄,师尊待你我如何,你应该心中有数吧?”
楚佑天淡淡地说:“师尊不是圣人,偏爱哪位弟子,也是人之常情。”
“偏爱?因为偏爱,师尊叮嘱我专攻药道,好为四师兄调养生息。师尊分明知道,我更适合修习阵法。因为偏爱,自结丹以来,我以自身为引,助四师兄凝炼魂。师尊知道,我怕是这辈子也,修不成化神了。”
楚佑天怔怔然,不出一声。这些事,他从未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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